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都市言情] 季纓 -【總裁的小麻煩之二】總裁的麻辣秘書(全書完)

當年她跟著媽媽在他家幫傭時,他對她都冷冷、愛理不理的,怎麼出國念個書回來,就變成一個痞子啊?
不但老愛嘲笑她,還以捉弄她為生活樂趣,更動不動就撩撥她一下,讓她以為他對她是特別的——什麼?他說他喜歡她?
騙人!他最愛騙她了,她才不會輕易上當呢!
他條件那麼好,兩人的身分又那麼懸殊,他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而且要愛上她,當年早就該愛上了,哪還會等到現在才發現?
可惡的老板,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的玩笑,會讓她產生無謂的希望嗎?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第一章
“總經理,這是這一個星期收到的履歷表,請過目。”人事主任拿出了一大疊的履歷表,恭敬的放在唐耿的桌上,等待著唐耿的裁示。
原本公司在任用人事上有一套規則,可由於現在要聘請的是總經理的私人秘書,所以唐耿要求他要親自遴選。
唐耿看也不看那疊履歷表一眼。這一個月人事主任拿來的履歷表,他已經看得眼花撩亂。
沒錯,她們的學經歷幾乎都是上上之選,再加上那上頭黏貼的照片,每一張至少都可以算得上是中等美女,可他就是看不順眼。
他要的私人秘書,工作能力不用強到哪裏,只要有一定的水準,在行事上都可以配合他就行了。
而請的既然是他的私人秘書,與他相處的時間自然很長,他當然就得找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免得荼毒了自己的視力。
“總經理?”
“從有職缺開始,有多少人寄履歷表來了?”唐耿冷淡的問,看了腕上的限量名表一眼,整個人放松往椅背上靠。
“五百多名。”
“那你覺得你今日送上的這疊裏頭,會有我要的嗎?”
聽到唐耿的話,人事主任的額際開始冒出了大顆的汗水,他拿出折得方正的手帕開始擦著汗。
“這……”他看得出來唐耿已有些不耐煩了。“希望能有。”
“嗯。”縱使有些不願意,他還是動手翻了翻那一大疊的履歷表,眼眸不經意在掃過其中一張時,有些訝然。
“她……”
“總經理,有什麼問題嗎?”他見到唐耿抽出了其中一張履歷表,看了許久。
“就她吧!叫她一個星期後來上班。”
“總經理,這樣的決定會不會太倉促了點?還是我請這位小姐明日先到我那裏……”
人事主任有點擔心,怕唐耿是因為挑得太累了,最後索性就隨便挑了。
“不用,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
他下了指示,揮揮手,示意人事主任將其他的履歷表帶走,自己則注視著那剩下的履歷表上頭的照片良久,思緒回到了從前……
----------------------------------------------------------------------------------------------------------
“耿,怎麼樣了嘛……你今天似乎是有心事,公司發生了什麼令你覺得不愉快的事嗎?”
一雙藕臂環在唐耿的腰際,軟軟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渾圓的胸脯不停的在他背後磨蹭著。
“是有一點事。”
想到只要再過幾日,就可以見到“她”,他原本抿著的唇,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會笑,那應該不是不愉快的事,是高興的事……”劉文姿開始臆測著,“關於女人的?”雖然她的臉上仍舊是掛著嬌媚的笑容,可是心中的妒火卻已冉冉升起。
她在唐耿的身旁一年多了,她與他是在一場社交酒會認識的,第一次見到他,她就喜歡上這位書卷氣息濃厚、帶著金邊眼鏡的紳士,於是她透過朋友的介紹,與他認識。
兩個星期之後,她與他上了床。
可,她發現越待在他的身旁,她就越不懂他。他不像她之前的那些男友這麼的愛她,她可是名模劉文姿啊!
但,她總感覺自己對他來說,似乎是可有可無。
有多少公子、小開、田僑仔成天捧著鮮花、鑽戒,到她走秀的地方等她,只為了和她吃頓飯,可她卻不屑一顧,只愛他……
“是挺高興的一件事,關於女人的沒錯。”他並沒有絲毫隱瞞。
唐耿套上了白色襯衫,扣上了袖扣與胸前的幾顆扣子,此時他的書卷氣全沒了,只剩下最原始的狩獵本性。
“耿,是關於我的嗎?”她大膽再刺探,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佔了多大的地位。
“很抱歉,不是。”為自己倒了杯酒,在品嘗醇酒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張履歷表。
“那件事”之後,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頭部纏滿了繃帶,整個人就像尊破娃娃一般蒼白且缺乏生命力。
也許這次的相逢,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他可以做些什麼,來彌補他之前做過的錯事。
這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
“可以告訴我嗎?耿……”
“很抱歉,不行。”
斯文有禮的談吐,就如同劉文姿第一次見到唐耿時的樣子,可此刻對她來說,卻似乎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別再刺探我這些,我對你沒什麼容忍度可言。”
聽到唐耿的警告,劉文姿不敢再開口。
就算她在他的心中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她也寧可再繼續維持這種僅止於肉體接觸的“床上關係”。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唐耿。
他是她第一個看得上眼的男人,第一個覺得能配得上她的男人……更吸引她的,是他背後傲人的財富。
--------------------------------------------------------------------------------------------------------------
徐釉君一踏入“唐氏集團”,就立刻接獲人事主管通知,要她直接進唐耿的辦公室,說唐耿會直接與她談。
可是她在唐耿辦公室裏的沙發,一坐就是半個鐘頭、一個鐘頭……他卻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她的存在,仍舊低頭處理成堆的公事,不然就是偶爾接個幾通電話。
也許她該出聲,告訴他這間辦公室裏頭還有其他人存在,請他不要只顧著做自己的事。
但她若是真的這樣說,又好像顯得逾矩了些。
徐釉君不懂,她不是只單純應徵一個小小的總機嗎?怎麼會變成總經理的秘書呢?
吸氣、吐氣,她壓根兒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的,秘書的身分只會讓她與他過度接近。
不過看他這樣,也許……他早忘了她這個倒楣鬼了吧!如果是忘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等很久了嗎?”一個低沉的嗓音在釉君身旁響起,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辦公室的人兒聽見。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釉君,沒注意到有人開口,所以沒回話。
“我問你等很久了嗎?”唐耿再問了一次,原諒她的漫不經心。
還是沒回話。
“我問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他問了第三次。
同樣的,她還是沒給他任何回應。
已經有些不耐煩的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他的動作不大,可她的反應卻遠超乎他的預期,她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釉君一臉驚慌。
真糟,她竟然都沒注意到!不曉得這種行為,對壞脾氣的他來說,是不是已經構成了大不敬的行為?
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那個只知打架滋事的不良少年。
“一分鐘前。”
皮鞋踩在拋光石英地板上所發出的聲響,應該不算小吧?
他坐在釉君的對面,兩人中間隔了一張美麗的小茶幾,那張茶幾上的玻璃與木頭中間,以乳白色的海沙、貝殼與海星做裝飾。
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可她聽不太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如果在這個時候叫他重復一遍的話,似乎是件不禮貌的事,以她的經驗來說,在這個時候最好是沉默以對。
唐耿仔細的看著徐釉君那張臉,他印象中的她,是留著一頭離子燙的長直發,微風輕拂,就會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可現在的她,卻是一頭削薄、染上栗紅色的俏麗短發。
他皺了皺眉,這不是他喜歡的,不……應該是說,那個有著清湯掛面發型的她消失了。
“聊聊吧,如果我沒想錯,你媽在我家當管家對吧?”
他又開口講話了。她偏著左耳,想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好知道她該怎麼回答。
對他臉上浮起的問號,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呃,不好意思,唐總經理,你可不可以坐到我的左邊來?”
她知道這個要求不合理,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她真的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唐耿挑眉,“我坐在這裏不好嗎?與你面對面的……”他才能看見她所有的表情,包括她的皺眉、她的慌亂。
由他的表情,她可以看出他不願意坐到她的左邊,真糟,她應該戴助聽器出門的。
“你怎麼了?我問你話你都不回答是嗎?”
他生氣了,她知道他在生氣,可她真的不曉得他在氣些什麼,是因為他說的話她沒有回答嗎?
“如果你要繼續保持沉默、不開口,那沒關係,請你出去,我沒時間與你在這裏耗。”原本他對她是有那麼一點小愧疚的,可這點愧疚也因她的態度而全部消磨殆盡。
“我……總經理……”
“出去,我很忙。給你幾天的時間,在你可以回答我的話、不會再當個啞巴之後,你再過來吧,我沒打算請個聾子、啞巴當秘書。”他站起身,在走過她的身旁之時,拋下了冷酷的語句。
這一次釉君是真的聽到了,他是站在她左邊說的,所以她聽到了。
這句話傷的她好重,將她想忽略的殘疾,狠狠地從深藏的心中抽了出來,戳刺得血肉模糊。
她咬緊下唇,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裏打轉,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滑落了下來。
聾子、啞巴……她根本不是來應徵什麼秘書的,她也不想再見到他,她怎麼知道人事主任打來的電話會跟她說……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雀屏中選成了秘書了。
“我不是……啞巴……”她顫著聲回道,站起了身。
“很好,你說你不是啞巴,那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話?一句話要我講個三、五遍的,要是我真用了你當秘書,每件事我都得重復三、五遍你才聽得清楚我在說什麼,你覺得我會不會生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靠近他,以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你要知道,在這裏我是你的上司、你的老板,我問你你就必須回答。”
“我知道。”她的頭垂的幾乎要貼到桌上。
“知道就要對我所說的話有回應啊!不要像個聾子、啞巴一樣!”
他的話再次傷了釉君的心,她更低垂下頭。“對……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只不過……”她遲疑著。
她不想因為往事,而讓他背負著罪惡感。
她知道那次只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看到那種事發生的,更何況他們唐家已經對她做了最好的補償了,所以她不願他對她再有任何的歉疚。
可是不說,他又會誤會她,而且這件事根本瞞不了多久……
“只不過什麼?”他冷笑著。
“你這次來這裏應徵,該不會也是我父母親叫你來盯著我的吧?讓我想想,你之前在我家不就是個稱職的小管家婆了嗎?”
“不是,是我自己來的。”她強調著。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她不想再讓唐家資助她,所以才打算自己出來找份工作的。
“我沒打算應徵什麼秘書的,我也不覺得我適合這份工作。”她站起身,準備走人。
他說那些話只不過是氣話而已,他沒有要她走的意思,再相見……其實他真的很高興。
“為什麼不適合?還沒做就打了退堂鼓了是嗎?真不像我認識的徐釉君。”他認識的她,只要下定決心、看清楚目標在哪裏,就會筆直的朝那裏衝去。
“本來就不適合了,你會用一個右耳聽不到的人當秘書嗎?這只會增加你的困擾而已。”
“你在說什麼?右耳聽不到!?”唐耿愣住了,定定的看著她,“你說你的右耳聽不到?”
不會的……
他很難相信她竟然會有這項缺陷……這是何時開始的?
她雖然沒什麼音樂細胞,不過卻老是要求他拉大提琴、彈鋼琴給她聽,她自認為有欣賞音樂的才能……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右耳失聰!不可能,絕不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你要我坐到你的左邊,是因為你的右耳聽不到?”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震撼。
她點點頭,“嗯,謝謝你給我機會,讓我解釋我的無禮。”
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一條很深的鴻溝,就如同十年前一樣,他厭惡她、瞧不起她……
“你剛才說的沒錯,如果同一件事要你說個三、五遍我才聽得清楚,你不覺得煩,我都覺得歉疚了!很抱歉……”
見她要離去,唐耿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為什麼?你怎麼會聽不到!”
他要知道原因,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告訴我!”
“聽不到就是聽不到,就如同你說的,我是個聾子,你日理萬機,大可以不用理會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她的話語略帶譏誚,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海天永遠無法連成一線,十年前是她一廂情願,但,在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已看清自己的身分及地位。
“原因!”他霸氣的語調,與他斯文的外表判若兩人,“不說清楚,你今天就休想離開這裏!”
“禁錮我?”她挑眉,水眸中滿滿的是不悅。
“呵……”他放開了她的手,“你要這麼說也行,好一點的……也許你可以想成是老朋友想敘敘舊。想要茶點大可大方開口,我可以差人送上。”
“聽起來似乎不錯,你不忙?”
“原本是有點,不過你的事我擺在第一位。”
“也許我該為這個新地位感到光榮。”她深吸口氣,譏諷地說,“你是與我對上了是不是?我記得你一向討厭我。”討厭她的叨念,討厭她跟前跟後。
“那是你以為,我從未說過一句討厭你的話。”
“我的耳朵聽不到,並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為那件事感到愧疚,而且托你的福,先生資助我學費、生活費,也許沒有你……我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好。”這是實話,不是挖苦。
她的語調是平靜的,可卻對他造成極大的震撼。
“是那次的鬥毆事件?”雖然已經是往事,可有時他閉上眼,想到她那副怵目驚心的病樣,仍會懼怕的猛然張開眼。
“對,右耳耳膜破裂,這就是你要我給你的原因,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我的時間很寶貴,貴公司若不用我,我還想到下一間公司面試。”
“不用了,我沒說不用你。”他的手撫了撫小指上的尾戒,“你也不用去別的公司面試,除了我這裏,你無路可去。”
只要他一聲令下,他不信有哪間公司敢大膽用她。
“為什麼?”釉君火了,“收起你的愧疚感!我不要你來幹涉我的自由,甚至於是我的人生!你沒欠我什麼,也無須補償我什麼,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她就像一只被碰到痛處的貓兒,伸出利爪狠狠的撲向撫摸她的人。
“來不及了。”他搖頭,“這是你的錯,你不應該寄履歷表到唐氏被我發現。”
“你打算怎麼樣?”
“是你打算如何,也許你該收起你的利爪,明天起我要的是一位能幹的秘書,我為人一向公私分明。”
“最好是如此。”釉君才不希望每天一到公司上班,面對的就是一雙悲憐的眼神。“現在我可以離開你的領地了嗎?還是你想紆尊降貴的幫我開門?”
雖然他未曾做過這種事,可若要他為釉君開門,他絕對不介意。
“如果你希望我這麼做,那又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的雙手一攤,那白森森的牙齒看的釉君刺眼極了。
“掰掰。”她轉過身,旋即離去。
“明天九點,不送。”
第二章
“快,小君!收拾一下行李。”
陳芳妹一回到家,便急忙的對坐在書桌前寫功課的徐釉君說道,她邊說邊拿了一個大包包,將自己的物品一件件裝入其中。
“行李?”徐釉君不解的看著陳芳妹,那雙水眸含著濃濃的疑問,“為什麼要收拾行李啊?媽,你昨天不是說今天還要找工作的嗎?”
釉君的父親在她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女人走了,母親一個人獨自將她扶養到大,生活雖然不算是富裕,不過倒也還過得去,不過一個月前,她母親突然被裁員了,她們的生活頓時陷入困境。
“是啊,快收拾行李,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是去當人家的管家,老板人還挺不錯的,供吃供住。”陳芳妹高興不已。
“這麼好?”釉君有點懷疑。
“是啊……所以現在就得將東西收一收了,如果可以,今天就可以搬進去,他們有提供我們住的地方。”
“那這裏呢?”
“租金這麼貴,我打算不租了,反正也剛好快到月底了,和房東太太說一聲,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打從進到這間大宅子,她心裏頭的震撼便從未停過。
雖是臺北市郊,可佔地三百來坪,是她與母親之前住的小公寓的十幾倍,光是這裏的地價,就不是她這種人十輩子可以買得起的。
豪宅裏頭的裝潢,一看就知道是大手筆請名師設計的,尤其是客廳掛的那盞水晶燈,光彩奪目。
瞬間,她覺得這個地方似乎不是她所能到的地方,她就像只迷了路的小白兔,誤闖了人間仙境。
“小君,你不會叫人吶……這是先生。”陳芳妹急急的對著發呆的釉君說道。
“啊?”釉君回過神,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前方一身筆挺西裝、五十開外的唐繼中。“先生,你好。”她聲如蚊蚋,一定要很仔細聽,才能聽得到她在講什麼。
“芳妹,你的千金似乎很害羞。”唐繼中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的笑柔和了原本嚴肅的空氣。
“不……不……先生,她只是比較怕生而已,其實她是很外向的……”
“真的嗎?這倒好!我有個兒子和你女兒差不多年紀,不過他個性比較怪異,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們常在一起相處,免得他總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頭。”唐繼中的夫人戴馨在一旁說道。
“這……不好吧!”陳芳妹對於戴馨的提議有些遲疑,她是來做他們的管家的,在身分上她與釉君就像是下人一般。
“有什麼不好的,這個年紀的小孩本來就都玩在一起,而且你們小君看起來很乖,我覺得我們家唐耿才是問題一堆。”
“問題一堆?”釉君不解的問道。
住在這麼大的宅子,有這麼有錢又疼愛他的父母,他應該懂得惜福才是,哪來這麼多的問題?
“嗯……”戴馨看了唐繼中一眼,嘆了口氣,“那小子叛逆,是個問題兒童,雖然以高分考中第一志願,可是卻成天打架鬧事,甚至於……”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怎麼樣啊?”釉君真的是好奇的要命,他不應該是天之驕子嗎?
“之前發生了一些事,他爸爸都擺平了,可是現在學校給了通知,如果他想平安的升上高三的話,就不能再曠課了。”
“小孩子別問這麼多。”陳芳妹敲了敲釉君的頭。
“沒關係、沒關係,如果有釉君在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改變唐耿……”戴馨的話顯得有些遲疑,當然這是她的希望。
“太太,我們釉君沒有那種能力的。”
“我們也知道,這只是我們的期望而已。”
---------------------------------------------------------------------------------
釉君頭上戴了一頂遮陽帽,手拿著小鏟子,在整理著唐家近百坪的花圃。
原本這個花圃只是種著零碎的小花而已,沒什麼人在管理,在徵得戴馨的同意之後,她接手這裏。
她前些日子才剛在花圃撒下滿天星及波斯菊的種子,現在種子都已經發芽了,這種成果令她非常滿意。
屆時,開花的季節一到,這片花圃就會成一片花海吧?
汗水一滴滴的由額際滴落,她打開了一旁裝了茶水的保特瓶,啜了口。
“好熱……”擦了下汗,她吐了吐氣。
夏天真的好熱,熱到心情也跟著煩躁了起來。此時她真的有點慶幸自己沒挑中午來整理這片花圃,做這種自虐的舉動。
就當釉君熱得頭昏眼花之際,一陣幽揚的琴聲竄入了她的耳裏。
那優美的旋律是她聽過的,她記得這曲子應該是世界名曲吧……好像很多人會彈,可遺憾的是她不知道曲名。
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她尋著琴聲,走到了主屋,發現聲音是由那兒傳出來的。
她走入裏頭,找到了琴聲的來源。
“就是這裏吧!”她喃喃的說道。
來唐家這麼久了,她從沒聽說唐家有人會彈琴的,她原以為琴室的那架鋼琴只是裝飾品,或者是唐家辦家庭聚會、舞會的時候,讓專門的鋼琴手彈著伴奏用的。
盯著眼前的那扇木門良久,她還在考慮是否該轉動門把,看看琴室的彈奏者到底是誰之時,曲子變了調。
世界名曲一下子變成了臺灣民謠——燒肉粽,這真的令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可雖然是燒肉粽,對方卻彈得特別、澎湃,與平常所聽到的曲調截然不同,讓她佩服至極。
深吸了口氣,她選擇轉動門把。
門一開,就見一位身著高中制服的男孩,坐在鋼琴前,閉目忘我的讓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靈巧、修長的手指在那上頭劃出了一道道神奇的魔法。
由他的側臉,釉君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俊秀的男子。
他有著一頭微卷的黑發,原本束得整齊的領帶,頹廢的掛在脖子上,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解開,衣擺也淩亂的露了出來,整個人呈現出狂放不羈的氣勢,與他那張俊美的臉孔,呈現了極大的差異。
“你是誰!”鏘的一聲,琴音驟止,取而代之的是不悅、冷淡的低音。
他的聲音拉回了釉君的思緒,她猛然回神,對上了一雙不馴的眼眸。
那雙眼看得她心驚,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你才是誰!這個地方不是隨便人可以進來的。”她結巴的道。
“呵……”唐耿笑了幾聲,“什麼叫隨便人?我什麼時候由這個宅子裏頭的少爺,降級成為隨便人了?這間琴室是我的,這架鋼琴也是我的,我走入自己的地方,玩著自己的樂器,還得向人報告、徵求同意?”他的利眼瞄了釉君一眼,“倒是你,什麼時候我們唐家多了你這號人物了!”
唐家?少爺?她倒抽口氣,難道他就是那個她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唐耿嗎?
她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唐大少爺轟轟烈烈的事跡,她幾乎都聽說了,來源是宅子裏的女傭、工人,甚至於管事的老伯伯,偶爾也會念上幾句,可這麼多的傳聞全都是負面的,她從未聽過有好的傳出來。
依據這麼多的壞消息,她在腦海中所塑造出來的唐耿,是個超超級的不良少年。
“你是唐耿?”
“這麼訝異嗎?這裏的人是怎麼向你形容我的?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還是姦淫擄掠的搶匪頭子?”
看她那雙眼,他就知道她應該是聽過他的“為人”。
“沒有十惡不赦,也沒有姦淫擄掠。”她細聲說道。
“沒有?這倒好笑了,難不成他們會形容我是個日行一善的童子軍嗎?這我可不相信。”他嗤道。
“沒有,他們也沒有這麼說你。”她的視線被一旁的大提琴吸引,“你剛才說這間琴室是你的,這架琴也是你的,那這個……中提琴也是你的嗎?”她手指指著大提琴。
哼!中提琴,真是愚昧!“這是我的大提琴沒錯。”他沒有糾正她,只是在心裏頭譏嘲她。
看她那張有些稚氣的臉龐,以及T恤、短褲的穿著,他實在很難想像他們唐家何時窮到需要雇用未成年的勞工了。
“那你會拉奏嗎?”她的眼神中凈是崇拜,
“你現在是要我證明,那把大提琴的確是屬於我的,是嗎?”
“不是、不是。”她的頭搖得就像波浪鼓,“我只是想聽聽看那個中……不不……是大提琴的聲音。”
笑話,她是什麼人,而他又是什麼人啊,他有必要為了一個黃毛丫頭的話,去拉奏他的大提琴嗎?
心裏頭雖然是這麼想,但他就像是被她那雙清澈、真誠的黑眸給控制了一般,直直的走到了大提琴旁,坐在椅子上開始拉奏。
又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釉君皺了下眉,“對不起,我可以做個無理的要求嗎?”
“既然是無理,你就不用說了。”哼,白癡!
“好啦,拜托你啦!我想聽你拉燒肉粽。”
方才他是用鋼琴彈燒肉粽,現在用大提琴下去拉,不知道聽起來的感覺會不會是一樣的。
“你要求還真多,你是誰?你似乎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徐釉君,我媽媽在這裏當管家,我們母女一起住到這裏來。”
點點頭,唐耿表示了解,又動手拉著大提琴,拉奏她想聽的那首燒肉粽,而釉君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哼了起來。
她哼得入迷,可拉著大提琴的唐耿卻聽得頭痛,她講話的聲音是細細軟軟的,很好聽,可她唱歌卻是五音不全,難聽死了!
正當他要開口制止她的魔音傳腦時,外頭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裏,原本斯文的一張臉,立即染上了黑幕。
“有人來找你了,他們可能怕我把你剝皮吃了吧!”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啊?”釉君不懂,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何才一下子,唐耿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琴室的門打開,率先走入的是唐繼中,緊接著是戴馨。
“還好、還好,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想到處都找不著你,不知道你上哪兒去了。”戴馨松口氣。
“我看不是吧?就因為她在這裏,才更令你們擔心吧!”
“這……耿,你怎麼這麼說呢?釉君是個好孩子,跟你在一起,她媽媽也很放心,你可以教她功課。”看釉君與唐耿的情形,他們兩個剛才應該是和平相處的,也許……她真的可以改變他。
“教她功課?”他冷笑,“想太多了吧!我可沒那個閒工夫陪個小奶娃玩。”
“可是,你剛才有彈琴,還有拉大提琴給我聽。”
“也許是你在夢遊,”他不承認。
“喂,你這個人很奇怪,明明就有……你怎麼這麼不坦白!先生、太太,剛才少爺真的有拉琴給我聽耶,他真的很厲害唷!”
“沒有的事,爸媽,你們等一下要出去,把她也給我帶走,別讓她隨便闖入我的地方。”
“少爺……”釉君很不高興,“我聽夫人說過你的年紀比我大幾歲,可你的個性怎麼這麼別扭啊,真不可愛。”
唐耿火了,“你不走,我走!”他拿起放在鋼琴旁的鑰匙就想離去,可釉君卻放肆的擋在他的面前。
“你又怎麼了?我可是跆拳道的高手。”言下之意,她若不自己閃開,他真的會一腳踢飛她。
“我聽說你未成年。”
“是啊,我是未成年,不過也好過你。”難不成她想幹涉他的事?她該懂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吧?
“你要騎機車出去?”她之前看過停車棚裏頭有一輛FZR,管事的王伯說那是少爺的,可是他很少在騎。
“不然我要走路出去嗎?”他反問,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回答她任何問題,他老爸、老媽、學校裏的師長都管不到他了,什麼時候他竟然要淪落到被一個小毛頭管教!
“未成年不能騎車,那很危險!你沒有駕照,而且被抓到還要罰錢,鑰匙給我。”她伸出了手。
唐耿真的很火,可出人意料的,他竟然乖乖的將FZR的鑰匙,交給了釉君。
而在將鑰匙交給她的同時,他對自己的舉動嫌惡至極。該死的!他為什麼會照她的話去做?她的聲音彷佛可以催眠他!
不!唐耿告訴自己,他會乖乖的“聽話”,絕對是知道如果他說出一個“不”字,她會有多嘮叨。
“很好,就當我的車子由你來保管,你以後也要負責清洗它,我不容許它沾上一點灰塵。”唐耿冷著一張臉。
“保管?可以啊,我也可以幫你清洗,不過要付我保管費和清洗費。”她笑嘻嘻的說道。
看到這種情形,唐繼中夫妻倆都在心裏頭竊笑,唐耿應該是真的遇到克星了,他似乎對釉君沒轍。
“請問,如果我要出去怎麼辦?”
“你可以拜托王伯開車載你啊!不然就是搭車,再不,我也可以騎我的腳踏車載你。”只不過她的那輛腳踏車是淑女車,他應該會坐不習慣才是。
“很高興你給我這麼好的建議。”他走向門前。
“少爺,你還是要出去嗎?”釉君再問。
“去睡覺總可以吧,難不成這也得經過你的同意?”
“去睡覺當然可以了,”她笑咪咪的,“不過少爺你只能睡到七點,因為七點要吃晚餐了。”
媽的!真的連睡覺的時間都限制好了!
他們到底是從哪裏請來這麼一個小管家婆的?難道她母親在他家當管家,她就也連帶的是個小管家婆是不是?
麻煩,真是個羅嗦的家夥!
“知道了。”他不情願的道。
“少爺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釉君問著。
“我說我聽到了,我一定會準時七點出現在餐桌前,這樣可以了吧!”他低吼。
“可以、可以。”
得到她的許可,他忿忿的走出了琴室。
而唐繼中夫婦卻在此時忍不住大笑出聲,再憋笑下去,真的是會得內傷的,“呵呵呵……呵呵……”
“釉君,你真的很棒、很厲害。”戴馨由衷的誇獎著,“我從來沒見過唐耿這種表情,可見你真的能制伏他,讓他能不再像個不定時引爆的炸彈一樣。”
“不會啊。”她搖搖頭。
“少爺很好啊,他真的沒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偷跑進來他也沒有罵我,我請他拉大提琴給我聽,他也照做,現在連他的機車鑰匙都交給我保管,他真的是個很親切的人,我不覺得他有你們說的那麼壞。也許,先生、夫人,你們是太誇大了吧!”
“我沒有誇大,這些都是真的,有誰願意將自己的兒子形容得這麼不堪……釉君,這次是我認真的請求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改變唐耿,讓他成為一個斯文有禮的好學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是個惡名昭彰的壞孩子。”戴馨緊握住釉君的手。
“如果我做得到,這當然沒問題了,先生、夫人,請你們相信少爺吧,他的本性真的是很好的,”她強調著。
“這一點我們當然知道,只是……他現在給我們看到的這一面,都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啊。”
--------------------------------------------------------------------------------------------------------------
手中拿著母親給的三千塊,釉君非常高興。
前幾日她只是在母親面前隨口提了聲,她就給她三千塊,讓她自己去挑選她喜歡的CD隨身聽。
在上百坪的展示中心逛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讓釉君睜大了眼。
那個不是少爺嗎?
他正看著一臺高價位的數位相機,好像在思索著要不要把它買回去,她連忙趨向前。
唐耿看著數位相機旁的警示標語,劍眉挑動了下……
偷竊者罰款二十倍,並送警法辯。
錢可以擺平一切嗎?如果他偷了這臺一萬塊的數位相機,而被扭送警局,他父親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拿錢出來消災,還是氣得索性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看著身上背的BURBERRY長型男用斜背包,這個包包的空間還挺大的,要將這臺如撲克牌般大小的數位相機裝入裏頭,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托這個名牌包包的福,售貨員沒跟前跟後,正好方便他下手。
他也知道這種高價位的產品,一般若沒經過消磁,直接帶著走出大門,“門神”絕對會響,他鐵定會被攔下來搜身。
他不是壞,只不過是無聊,厭倦了當好孩子、厭倦別人喚他優等生、厭倦了父母用錢來擺平一切。
才剛將相機拿起來,他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陣了亮的嬌軟嗓音,“少爺!”
“嗯?”
要不是將相機拿得緊,她這聲“少爺”絕對會讓這價值一萬元的相機,直直的由手裏滑落到地面。
他蹙了下眉頭,口中啐了句臟話,然後將東西放了回去。他已經沒什麼偷竊的興趣了。
“少爺,你也在這裏買東西啊,真巧啊!”釉君笑嘻嘻的,“想買什麼啊?數位相機是不是?這臺很漂亮耶。”釉君好奇的拿在手中把玩著。“這個鏡頭不是還能伸縮嗎?”
“什麼時候你這個貧窮人家的小孩,也能來這種店了?”他惡狠狠的瞪著她說道。
她的出現,無疑是幹擾了他的行動,讓他無法做壞事。
“哎呀,少爺,你不要這麼說嘛,店是開門做生意的,進來又不一定要買。”她無視於唐耿的嘲諷,笑嘻嘻的回道。
“也是,所以你就打算只是看而已,是不是?”
“這不犯法吧!”
“當然,不過跟在你身後的那名售貨員聽到了,他似乎挺不爽的。”
釉君聽到唐耿的話,視線偷偷的往後看,果然看到她身後站了一名售貨員,正用晚娘面孔看著她。
“小姐,你需要什麼嗎?也許我可以幫你介紹。”售貨員開了口。
“噢,謝謝!”她聳了聳肩,“我想買CD隨身聽,不過現在想先看看這臺漂亮的數位相機。”
“呃……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把相機給我好了,我幫你解說。”
“不用了,我自己看就可以了。”釉君不願麻煩售貨員。
“你是笨蛋是不是?他就是不想讓你自己看,怕你摔到了,賠不起。”唐耿啐道。
“我會小心拿的啦。”她才沒那麼遜,討厭!不給她看就算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幹嘛這麼大小眼看人吶!
她小心的將數位相機放回原位,手卻不小心將放在一旁更高價位的DV給揮了下來。
釉君傻眼,售貨員也來不及接,而唐耿根本沒動手接它的打算,於是那臺可憐的DV,就這麼硬生生的與地板打了Kiss,高價的鏡頭破碎,慘不忍睹。
售貨員倒抽了一口氣,連忙彎下身,撿起地上的DV審視一番後,鐵青著臉看著釉君。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會掉下去……”完蛋了,她真的賠不起。
“你沒打算要買的話,就不應該碰的,你只是個國中生,想買什麼就看什麼不就行了嗎?這一臺要兩萬多塊,你要拿什麼來賠!你家的電話幾號?你的父母呢?手機號碼有沒有?住在哪裏?”售貨員惡狠狠的說道,拉著釉君的手就想往櫃臺走。
“對不起、對不起……”她忙不迭的道歉,被售貨員的態度嚇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對不起就夠了嗎?我要打電話給你父母,看看他們是怎麼教小孩的,既然這個被你弄壞了,你就得負責把它買回去。”
“好痛、好痛……放開我……”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幾乎要將她纖細的手腕給捏碎。
原本雙手環胸冷眼看著這一幕的唐耿,對於售貨員的舉動非常不悅,“放開她!你沒聽她說好痛嗎?”
“她打壞了我們的東西,本來就得賠我們了,我要是放開她,她趁機偷跑那還得了啊!”
唐耿一個迅速的出手,打掉了那只魔掌,“她的帳,由我來付。”他冷聲的說。
“少爺……”
“你又是她什麼人了啊?只不過是個高中小毛頭而已,等會兒我叫來店長,連你也一起送到警局。”
“呵……我以為這年頭買東西只要帶足現金、信用卡就可以了,原來還得被人請到警局喝咖啡啊。”唐耿打開了BURBERRY斜背包,拿出了名牌的皮夾子,然後抽出了一張白金卡。
“這……”售貨員拿著卡良久,久久吐不出一句話。
“這個我買下來了,拿去刷吧。”
唐耿走向了櫃臺,在簽單上簽下了他的大名,拿了那臺破爛的DV後,直直的走出這家電子專賣店。
“少爺……”釉君在他身後邊追邊喊著,可不管她怎麼追,都追不上唐耿,還落後他一段路,“你就不能停一下,等等我嗎?”
唐耿止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釉君。
“你可以不要再跟著我嗎?”他有點氣惱,氣的是自己,惱的也是自己,她害他幹不成壞事不說,他竟然還好心的幫了這個矮冬瓜的忙!他應該冷眼看著她自己收拾殘局,可他卻對她伸出了援手。
他是打算幹壞事,絕對不是當個童子軍!
不應該是這樣的,對於她,他總是硬不起心腸來。
不行!不能再理她了,免得自己一錯再錯!
“不行、不行。”釉君喘著大氣,“我……少爺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這怎麼好意思呢……你覺得我要怎麼還你啊?那個……我賠不起。”
“我當然知道你賠不起,我只是買來摔的而已。”
“少爺,不要啦,這個也許修一修還能用。”雖然被她弄壞了,不過也許還有補救的辦法。
“那你拿去修啊!”他將DV丟給她,“我嚴重的警告你,不準再跟著我。”他厲聲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想跟著你啊……”他算是她的大恩人耶,她真的越來越崇拜他了。
“可我卻不想看見你。”
看到她就煩!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第三章
叩叩叩!
唐耿咒罵了聲,想也知道站在門外的人是誰,他緩緩的捻熄了手指上的煙,“進來。”
釉君手中拎著一袋紅豆餅,快樂的踏入了唐耿的房間。
自從上次他好心的幫她解圍後,釉君簡直把他當神一般的在崇拜,三不五時就來個請安問好,讓唐耿幾乎快瘋了。
她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任憑唐耿怎麼惡言相向,她還是拿著自己的熱臉不停的貼著他的冷屁股。
“噢,好臭的味道!”釉君一走入唐耿的房間,薰人的煙味讓她差一點吐出來,她連忙捏緊了鼻子,衝到窗戶旁將窗戶打開。
“天吶,少爺,你又抽煙了啊!”
“思哼……”他連回應釉君的話都懶了,修長的雙腿翹在書桌上,整個人貼著椅背,閉目養神。
“少爺,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能抽煙嗎?抽一根煙會少三分鐘的生命,而且我們這種吸二手煙的人也很可憐。”她又開始叨念了。
“你可以選擇不吸二手煙,別踏進這裏就可以了。”表面上算是忠告,其實是要她滾出去。
“哎呀……話不是這麼講的啊!少爺,你看,我偶爾不也會買一點東西來分你吃嗎?所以一定要踏進你的房間。”
她早已摸清唐耿的生活作息,他只要是待在家中,不是在琴室彈琴,就是在房間裏閉關,像個自閉兒一樣。
“我有求你嗎?”他冷哼。是她自己太多事了。
“紅豆餅,很香的呢!一起吃。”她拿著那袋紅豆餅在唐耿面前晃啊晃的,可他卻沒什麼反應。
“我討厭甜食,拿走。”
“偶爾吃一下也沒關係啊,少爺,你不要這麼排斥嘛!你看這個外皮金黃酥脆的,還有這裏頭的紅豆……”她將紅豆餅掰開,“綿綿密密,一看就覺得很好吃。”
“好吃你自己吃就好了。”
“好吧!”釉君聳聳肩,“少爺你不吃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我也才買四個而已,原本想兩個分你吃,現在你不要,我就可以一個人吃四個了,呵呵……”
“所以你原本就不打算要給我吃?”
“嗯……也不是這樣啦。”她口中塞了紅豆餅,“只是他們之前就告訴我,你不喜歡吃甜食,所以也有心理準備你不吃了,哈哈。”
瞧她的樣子,只不過多了兩個紅豆餅可以吃,就高興成這樣,真是貧窮人的心態!
“拿來!”他伸出手。
“什麼?”她不解。
“紅豆餅。”
“做什麼?”
他剛才不是說不要嗎?怎麼現在又要了啊?奇怪。
“要吃。”他就是看不慣她這種“小人得志”的臉。
見她沒有要將紅豆餅拿給他的打算,他自動將手伸入了紙袋裏頭拿了兩個,一分鐘之內全都解決掉。
味道好像真的不錯,與他印象中的甜食有差,這種淡淡的甜味,讓他不覺得厭惡。
“厚!少爺,你怎麼這樣子啊……”釉君的眉頭打了個結,這樣真的是太惡劣了!
不過沒辦法,少爺是不能得罪的,再加上他有恩於她……而且原本這兩個紅豆餅就是要給他吃的,算了!不和他計較這些了。
鈐鈴鈐——
唐耿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接起,“喂。”
“老大,你現在可以出來嗎?”
“什麼事?”
“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還是你已經立志要當乖寶寶了啊?”
“我問你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再說了一遍。“小林,如果沒事就掛電話。”
他不悅的神情,讓釉君忍不住拉長了耳朵,想偷聽唐耿到底與朋友在聊些什麼東西。
“昨天小五拿著噴漆,去噴搶他馬子的男生的機車,結果出事了。”
“出事?”唐耿皺緊了眉。“出了什麼事了?”
“小五被那個男生找人痛扁了一頓,而且還放話要我們拿五萬塊去贖他,否則就打斷他的雙腿。”小林說得氣憤,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自己去把小五救出來,可對方人多勢眾……
而且,五萬塊這麼多,能拿錢出來擺平的,也就只有他們這個天才老大了。
他真的不懂,像唐耿這樣的優等生,為何會想和他們這種放牛班的學生走在一起?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真的對他們推心置腹。
“約在哪裏?”
“XX公園。老大,你要來嗎?”
“我當然會去,錢我也會帶足,你先去那裏等我。”
“好。”
唐耿收了線,看著釉君,命令道:“我的機車鑰匙拿來給我。”
“少爺……”釉君驚駭的看著他。
根據她剛才偷聽到的片段,再加上唐耿講的,她大概可以組合得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就是——唐耿的兄弟有難,他拿錢要讓對方放人!
搞不好,還會來個高中生集體鬥毆什麼的,就是電視新聞常上演的那種。
“不行、不行,我不能給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把機車鑰匙給少爺,他出去鬧出了什麼事,那還得了啊?
慘一點的話,可能連命都沒了!
“快一點,我趕時間。”他冷聲道。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那個鑰匙……呃,不見了,那天我不知道把它丟在哪裏,你現在要我想,我也想不出來,可能得給我幾天的時間……”
“不見了?”他冷冽的道,“那也沒關係,我開車去好了!我爸還有一臺賓士車在車棚裏。”
“開車——”釉君張大眼,急忙跟在唐耿身後,“少爺,你會開車嗎?”
“沒實地操練過,電動玩具裏倒是玩過幾次。”
“那你知道怎麼開嗎?”
“知道。”
知道……一想到,釉君就全身發麻。知道?怎麼可能啊……等一下說不定就是撞安全島、撞電線桿了。
“不然這樣好了,少爺,我把你的車鑰匙還給你,不過……”
“有個但書我就覺得不妙,你可以不用還給我。”他揮手。
“我也要跟著去!”
果然!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蠢蛋以為他還有那個閒工夫可以顧她嗎?萬一她出事了怎麼辦!
“你不能去,乖乖的在家裏看書。”
“不要,我要去!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我就打電話給先生,告訴他你要去幫派火拚。”她威脅。
“你去那裏對你沒什麼好處,那裏不是你這種國中生可以去的,而且你去也只會增加我的困擾而已!”唐耿火了,大聲吼道。
“那你也不要去啊……”釉君忍不住哭了,她的手緊抓著唐耿的衣服,“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啊……”
她好怕、好擔心,怕唐耿出門之後,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真的好喜歡唐耿,她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好,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要待在一旁,不能開口。”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轟轟轟轟轟……
改裝機車的引擎聲,刺耳的讓人忍不住將耳朵搗起來。
釉君戴了一頂全罩式安全帽,雙手緊抱著唐耿,眼前的景象看得她有點心驚顫跳。
真的是高中生要幫派火拚耶!對方已經排好、站好了,手中都還拿著棍棒,其中有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個子男生,被人給踩在腳下,那個應該就是少爺要救的人吧?那個叫小五的。
停車,釉君從FZR上頭跳了下來,躲到了一旁,而唐耿則是拿下了安全帽。
“老大,你怎麼搞的啊?怎麼帶了個小妹妹來啊……這樣很麻煩耶……”小林偎到了唐耿的身旁問著。
“她是我家的傭人,你看著她。”唐耿將看管釉君的責任丟給了小林,如鷹般的眼神掃向了對方為首的那名男生。
那個人頭發染成了金色,嘴角還叨了支煙,手裏拿了根球棒,整個人流裏流氣的。
他們總共有七、八人,而他們這裏就只有他與小林而已,要打的話……勝算不大。
還好,他的跆拳道還挺拿手的,先讓那帶頭的躺平,其餘的應該就好處理了。
“老大!”被踩在地上的小五喊著,可卻被那個帶頭的、叫強哥的人重重的踢了一下。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出聲了?我有讓你說話嗎?還是要我把你揍得一顆牙齒都不剩,你才知道要乖啊?”
強哥又是一腳,然後看著唐耿,“唷,看起來這麼貴氣,騎著這麼一臺改裝的 FZR,難不成你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名貴氣老大?”
強哥在心裏頭盤算著,可以從唐耿身上要到多少好處。
“他們誇大了。”
“今天你會來這裏,應該也知道你小的做了什麼了呵!”他又踢了一下小五,“他馬子自己看上我、要跟著我的,他竟然不爽到拿噴漆噴我的機車,媽的!你覺得這樣對嗎?”
“小五,你有向人道歉嗎?”唐耿問著。
“老大……才不是這樣……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那天我和阿嬌到KTV唱歌,才走過他們的包廂,他一開門見到阿嬌,就硬把她拖進他們的包廂,要她陪他們唱歌。”小五反駁著。
“那是你不對了,小五的女朋友不是自願要跟著你的。”
“不是自願又怎麼樣啊?呵……”強哥淫笑著,“那天在包廂裏頭,被我給上了、開了苞,再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當紀念之後,還不是乖乖的跟在我身旁,對吧?”
他伸手將一旁的女生給拉了過來,她有著染紅的一頭卷發,穿著短裙,低著頭只是不停的掉淚。
“你……可惡!”小五憤恨道。
“什麼可惡,你知道她叫的多大聲嗎?你問她啊……她現在是要跟著你,還是跟著我啊!”
“一定是你拿照片威脅她的,否則她才不會跟著你這種禽獸、敗類!”
“是又如何?”強哥拉著阿嬌的頭發,用力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我告訴她,只要她敢將這件事說出去,還是偷跑,我就把那天拍到的照片,全都放在網頁上供人瀏覽,讓人看看她脫光光是什麼樣子……”
好恐怖!這真的是她陌生的世界,這些情節她只在電視上看過,現在卻真實的在她面前上演了。釉君感到很害怕。
“夠了,這些我不要聽了,贖小五要五萬是不是?”唐耿冷淡的說道。
“沒錯。”強哥點點頭。
“老大,救救阿嬌啊……”
“那她呢?如果我要連她一起帶走呢?還有你拍的那些照片什麼的……你要我付多少?”
“嘖嘖嘖嘖……真的是爽快。”強哥拍了拍手,“難怪他們叫你貴公子,名不虛傳啊!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都算是小事是不是?”
“沒錯,能用錢解決的就是小事。”
“好,你這麼爽快,我也不跟你廢話,反正她我也玩過了,兩個就要你那臺 FZR好了。”他早相中了唐耿的FZR.
“你搶人啊!我們老大那輛FZR,包括改裝的費用,最起碼也二、三十萬!”小林吼著。
“你給我閉嘴,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
“老大,你千萬別聽他的,別把你那輛FZR給他!”縱使被別人狠狠的踩住臉,小五還是拚了命的說道。
唐耿做了個手勢,小五立刻住口。
“很高興你的眼光和我一樣。”他笑笑聳聳肩,“你喜歡這輛FZR,給你當然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還得把它過戶到你的名下,不是嗎?”
“很好!你真的很識相。”他大喜,“也許我們可以當個好朋友!”
“也許吧,我的FZR就停在這裏,你何不來騎騎看性能如何?適不適合你。”唐耿略微牽動嘴角冷笑著,他不以為他會與這種人渣當朋友。
“老大,你真的要把你的愛車給他啊?”小林在一旁急道。
平常這輛車可是唐耿的寶,他們連碰都沒碰過一下,可現在他卻要把它拱手讓人?
“車再買就有了,怎麼比得上小五?”他說的無所謂,可小林卻聽的感動流淚。
唐耿真的對他們推心置腹,真的拿他們當好兄弟一樣看待。
唐耿見強哥走向他,他將車鑰匙丟給了他,然後彎身拾起一旁掉落在地上的大鎖,朝強哥用力揮了下。
被大鎖重揮到的強哥唉叫了幾聲,憤恨的看著唐耿,“他媽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兄弟們,給我上!”
一瞬間,情況變得相當混亂,棍棒齊揮。
釉君發現唐耿一點都不心急,來一個K一個,來兩個揍一雙,一拳一腳的,很快的就讓一大群人趴倒在地。
是啊!像他們這種不良少年,怎麼比得上受過正規武術訓練的少爺呢?
忽然,見到有人拿著球棒想從後頭偷襲,釉君大喊:
“少爺,後面!”
唐耿聽見了,他閃了個身,一記強而有力的回旋踢,立即將人踢飛至兩公尺之外。
眼見手下幾乎全做鳥獸散,情況對他相當不利,強哥面子有些掛不住。“唐耿,你行!”
“過獎。”
“阿嬌,你沒事吧?”小五從地上勉強爬起來,握住了阿嬌的手。
“我叫車來載你們。”唐耿轉過身,從口袋掏出了手機,撥了號碼。
“少爺,你真的很厲空口耶……讚讚……讚讚……”
以為強哥不敢再有什麼行動,眾人全都卸下了警戒心。
叫來了車子之後,唐耿讓小林、小五及阿嬌上了車。
原本想走的強哥見有機可乘,撿起了一旁的木棍,就這麼朝唐耿揮下——
“少爺,小心……啊——好痛……”釉君眼角瞥到強哥的偷襲,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反應,隨即推開了唐耿,木棍就這麼硬生生的從她的頭上揮下。她彎下身子,手搗住了頭,瞬間血流如注。
“好痛……”
這突來的景象令眾人全傻了,強哥發現事情鬧大了,連忙將木棍丟在一旁,逃之夭夭。
“釉君!”唐耿開口喚著,這才發現,他是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血不停的流了下來,染紅了釉君的臉,她痛得大哭,“嗚嗚嗚嗚……”
“我送你去醫院!”
“少爺,還是我送她去就可以了,你最好不要去。”被唐耿叫來的那輛車的司機,下車將釉君抱上車,“我們唐氏有醫院,如果少爺這一去,事情會鬧大,報章雜志又不知道要怎麼寫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可是……”
他一向不以為自己對釉君有什麼特殊的情感,可是看到她血流滿面的模樣,他的心真的被緊揪住了。
他怕她會出什麼事,怕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在他身後嘮叨,怕沒有人會跟前跟後喊著少爺……
一思及此,他原本一雙銳利嗜血的眼,變得異常陰鬱。
“釉君有什麼狀況,我們會立刻通知你或者是老爺。”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這件青少年械鬥事件,雖然沒有對外散播出去,可是卻在整個唐家鬧得沸沸揚揚,接獲司機報告的唐繼中,甚至丟下了與高階主管的會議,匆匆忙忙趕回了唐家大宅。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你?年紀這麼輕就跟人家逞兇鬥狠!你是真的要搞到整個家雞飛狗跳,還是要進少年監獄你才甘心是嗎?”唐繼中回家一見到唐耿,劈頭就是一頓罵。
“隨便你們怎麼說。”見到父親生氣、失望的臉,唐耿沒有任何反駁。
“唐耿,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以後是要接管我唐繼中大片江山的人,你這個樣子,我以後怎麼敢把我的事業全都交給你!”他吼著。
“你可以不用把你的江山交給我,我也不需要,我要什麼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去得來。”
“很好!口氣很傲!”唐繼中被唐耿的態度給惹火了,“是誰把你給養得這麼大的?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做什麼?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項不是最好的?而這些還不都是我唐繼中在買單?要是沒有我,你以為誰能讓你有這麼奢華的生活?”
“好了啦,別再說了。”戴馨見唐耿臉色陰鬱,連忙拉著唐繼中的衣服,示意他消氣,別再開口了。
唐繼中卻轉而將炮口對向戴馨——
“就是你這麼寵著他!要不是你護著他,他現在會這樣嗎?要不是他是我唐繼中的兒子,他以為他可以過這麼富裕的生活嗎!?
你剛才沒接到他們訓導處的電話嗎?他們訓導主任是怎麼說的,這次不是捐錢就可以了事的了,他們要求唐耿轉學,他的成績雖然好,不過品德、操行都有問題,這樣的學生他們沒辦法再收下去了。“
“這……”
“夠了。”唐耿開了口,轉學甚至於退學他都不在乎,他唯一掛念的就只有一個人,“她怎麼樣了?”
“你問的是釉君嗎?”
“對,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想見她?”
“對。”
“我不能讓你見她,這會對她造成心靈上的二度傷害,而且你要想,她今天會這樣,你得負全部的責任!”唐繼中道。
“我一定要知道她沒事。”唐耿也很堅持。
“你出國念書吧!如果你接受我開出來的條件,我可以讓你見她一面。”唐繼中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不願意出國,那你就給我滾出唐家,我唐繼中從此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唐繼中!”戴馨淚流滿面,聽到丈夫對兒子說這種話,她整顆心幾乎都碎了。
“你現在不要給我講話!要不是你寵他,他今天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出國念書……唐耿的腦中閃過一幕幕釉君可愛的表情,以及兩人相處的情形。
如果他出國念書了,那不就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釉君了嗎?
釉君……這個想法讓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只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兒而已,他沒必要把她放在心上吧?這個纏人、黏人、愛管東管西的小管家婆,只要他一出國念書,不就可以逃離掉她的魔掌了嗎?
他在抽煙的時候,不用擔心有人“突擊檢查”;在做壞事的時候,也不用怕有人會打斷他的“好事”……
遠景想來是很美好的,可是他的心卻悶悶的……
是因為沒辦法再見到她了嗎?是因為他在彈鋼琴、拉大提琴的時候,少了不成調的嗓音嗎?
算了!這太復雜了,他不想再去想這些。
“我答應你們出國念書,不過我要知道她很好,我要見她一面。”
“好,我會盡快安排你們見面,不過你在見完釉君之後,得立刻給我出國。”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拿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唐耿踏進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釉君,少了平日的活力、笑容,有的只是一張蒼白的臉,頭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看起來令人心疼不已。
“醫生,她沒事吧?”怔怔的看了釉君許久之後,唐耿問著一旁身穿白袍的醫師。
“呃……嗯,沒事。初步的觀察都還好,不過一切還是要等她醒來,才能做更精密的檢查。”
“謝謝。”唐耿伸出了手,觸碰了釉君那小小的臉蛋。
“兒子,可以走了嗎?我們還要趕到機場。”戴馨在一旁提醒。
“別忘了你對我們的承諾。”唐繼中跟著說道。
他們真的就只是讓他見一面,連十分鐘都沒有!
唐耿將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插在花瓶裏,越是看她那張蒼白的臉,他就越愧疚。“我沒忘,請你們幫我好好照顧她,這是我虧欠她的。”講完了這句話,唐耿旋即轉過身,走出了病房。
第四章
今日唐耿比平常的時間還早到公司,昨天他幾乎是整夜未成眠。
他的心從見到釉君之後,即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之中,就希望時間快點走到隔日的早上九點。
坐在辦公桌前,他滿腦子都是過去與釉君相處的情形。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唐耿幾乎已算不出時間來,可往事卻歷歷在目,他一閉上眼,所有的事就會重新上演一遍。
叩叩!
敲門聲響起,釉君走了進來。
“我應該沒有遲到吧?才剛上樓,就被人告知大老板已經在辦公室裏頭等我了,嚇得我兩腿發軟。”她自嘲的說道。
“這麼膽小啊……”回應她那張冷淡表情的,是他帶著笑意的斯文臉龐。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膽小了?如果你現在還是兩腿發軟,我不介意扶你一把。”
他的回答讓釉君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盛滿了怒容。
“別生氣,生氣會長皺紋。”唐耿從知道她右耳失聰後,就會刻意在她左邊說話,“想想你已經不年輕了,多那幾條皺紋可是醜得很。”
“你……我沒有你老好嗎!”她記得她和他差了五歲左右,被一個大她五歲的人嫌老,這是她的失敗。
“好、好、好……”他聳肩,“如果你高興的話,我可以常常誇你年輕,日行一善也是童子軍該盡的義務。”
“我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可不是什麼童子軍。”她咬牙切齒的,什麼時候她認識的唐家大少爺,變成了無賴一名了?
她印象中的唐家大少,雖然是個不良少年,可他拉大提琴、彈奏鋼琴時,那種酷酷的、目中無人的樣子,真的棒極了,哪像現在,幾乎變了一個人。
昨天還好,昨天的他雖然斯文,還是看得出一些唐家大少當年的影子,可今日他真的變成了個痞子男。
是他的個性本來就是如此,還是出國一趟變成這樣的?釉君真的是想都想不通。
“我國小當過童子軍。”這是事實,那綠色的童子軍服,他母親似乎還把它收藏的好好的。
“看不出來。”
“沒有關係,我沒逼你一定得相信我當過童子軍。”他故作一臉仁慈,看得釉君幾乎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你有帶自傳來嗎?”他問著。
“你沒說要帶。”
他一攤手,“沒關係,那就是我漏講了,我不介意你用說的,你可以跳過你家中成員、國中時代的那一段,接下來呢?”
“你這算是身家調查?”
“也不算是,關於你家裏的事,我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我今天身為你的老板,當然得知道自己的秘書生活上的情形,能不能配合我的生活步調,有時晚上得加班到七、八點,我得知道你能否適應。”
“你給我的理由很合理,可我的生活平淡無奇,講出來我怕你會覺得乏味。”
“呵呵……”他笑著,“我答應你,就算覺得乏味,我也不會在你的面前打呵欠,這樣總可以吧?”
釉君狠瞪了唐耿一眼。氣死了,他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討厭她、厭惡她呢?這樣嘻皮笑臉的,她很難在他與她之間拉開一段距離。
“國中畢業後,我念了一所女子高中,成績平平。”
“國中畢業……你在醫院休養了多久?”他指的是因為她的耳朵,而在醫院休養了多久。
“兩個多月吧,這段期間先生有請專人特別來照顧我……先生就是你爸爸。”她看他蹙了下眉頭,補了一句。
“我知道,不過你成績平平我也知道,你以前就不怎麼聰明了,我也不認為你之後會變得多聰明。”他損道。
給了唐耿一個白眼,“高中畢業後,我考上了一所私立大學。”
“這一點我也不意外,以現今大學錄取率近八成來說,你考得上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仍舊沒好言。
對!她是不聰明沒錯,可他能不能不要在她耳邊一直提醒她她不聰明?
“然後我畢業了,出現在這裏。”她有點無力,感覺似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恭喜你順利畢業,也許該放二十一響禮炮來大肆慶祝一番。”沒被當、被留級,也許是她家有燒好香,祖宗八代有庇佑。
她確定他並不是想問什麼自傳,其實要揶揄、嘲諷她的成分居大。“就這樣。”
“果然平淡無奇,不過重點都沒說。”她說的都不是他要聽的,“既然是上女子高中,你有沒有去聯誼過?”
“沒有。”
“該說你乖,還是跟不上流行?”他一臉同情,“不過沒關係,那大學時代總有交過男朋友吧?”
“你問這個不覺得問太多了嗎?”
“我得知道我晚上能把你留到幾點,會不會耽誤到你私人的時間。”
“總經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只要是‘公司的事’,要我加班到幾點,我都可以做得到。”她強調是公司的事。
“聽起來真的很配合。”他彈了下手指,“你的辦公桌在那裏,一個月我可以給你一天的生理假,其餘依勞基法規定。”
“生理假……”她喃喃的說道,瞬間小臉漲紅。
“我是一個體恤員工的老板,而且這是現代職場的一種趨勢,不是因為你而特別,而且……你要了解一件事,就算我們是舊識,我也不會對你特別,工作就是工作,不過,私底下我不介意你請我喝咖啡。”
她氣得兩眼差點爆凸。
什麼叫不介意她請他喝咖啡?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員工,要也是老板請她喝咖啡啊,過分!
“總經理,我想你真的想太多了,我絕對不會請你喝咖啡的。”
“噢,你的話真令人傷心,還好我並不是很認真。”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這份文件重打,錯字太多。”唐耿將一份文件丟在釉君的桌上,“打電話給成泰的總經理,跟他約後天到我們公司來談一筆生意,還有……打電話訂花給這位小姐,祝她生日快樂。”他在紙上寫了“劉文姿”三個字。
“喔……”她點頭,拿起小筆記本將唐耿所說的一一記下。“只要花而已嗎?要不要生日禮物?”
“禮物?”他微挑了眉,俊顏不著痕跡的看了釉君一眼,“也許你可以給點意見。”
“呃……”釉君傻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反問她,“嗯……那當我沒問過好了,可是總經理,你不直接打電話祝她生日快樂嗎?也許她比較想聽到你的聲音。”
經由她這個外人轉達,似乎怪怪的。
而且劉文姿這個名字,她似乎在哪兒聽過……對了,不是那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嗎?如果他說的和她想的是同一人的話。
“我說這樣做就是這樣,你必須習慣。”
“呃……好吧!”他好像是在指責她太多嘴了一樣,也許她真的不應該這麼多事的。
不過,唐耿會想訂花送給那位劉小姐,兩人應該交情不淺吧?
算了,算了!她深吸了口氣,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將他交代的事辦好就可以了。
“對了……徐媽知道你在我們公司上班嗎?”他像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知道。”她點頭。
“你還是住在我家?”他的意思是她是否和她母親住在唐家大宅,因為她母親仍是唐家的管家。
“不,並沒有。”她念書時就搬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外租房子,感覺比較輕松自在。
“你多久回去我家一次?”
“不一定。”想到才會回去。
唐耿這麼一問,她想起自己好像兩、三個月沒回去了。
“我今晚要回去,你就搭我的車吧!”這不是問句,而是命令。
“啊?今晚……”她的小臉皺了下。
她是有點想她媽媽沒錯,可是也不用今晚就急著回去啊,而且又是搭唐耿的車……才剛到這裏上班,她就已經聽說了,她們家的總經理,是唐氏的一號白馬王子。
只不過這個白馬王子有一定的堅持,不與女職員有任何感情上的糾葛,可如果她坐唐耿的車,被多事的人看到,那就慘了,絕對會被傳的很難聽,也會壞了唐耿在公司的名聲。
她越想臉越皺,彷佛唐耿出了個難題給她一樣。
“你有約嗎?”見她為難,他問道。
“沒有。”
“既然沒有,為何要想這麼久?”他再問。
“嗯……我會回去看看我媽,不過還是別搭總經理你的車,我不想被人非議。”
唐耿被拒絕,臉色不太好看。
“能搭我的車是一種榮幸,你以為別人有那種機會嗎?而且我‘順便’開車載你,只因我們目的地都一樣,”他故意輕蔑的說,“放心,如果真要傳紼聞,應該也不是我跟你。”
意思是她的條件不算太好,是個很安全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唐耿的眼嗎?他這句話說得好毒,讓釉君氣得牙癢癢的。
“照常理來說,徐媽在我家當管家,你應該就是在我家當丫鬟,你知道什麼叫丫鬟吧?”他雙手環胸的看著她,“就是幫我端洗臉水、洗腳水的那種,偶爾還必須幫忙沐浴更衣……可是我這個少爺自認為人還不錯,沒讓你做那些粗活,還開車載你,這不知道是你修了幾世所得來的福氣,你要珍惜,別人想要還要不到。”
別人想要還要不到?他這個自大的“大少爺”,講的是什麼話啊!他以為這是什麼年代?還女婢、長工哩!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舊的封建制度已經不存在了!”
“生氣?”他絕不會看錯,兩簇小火焰在她的眼中跳躍著。“我自認我沒說錯。”
他其實是在逗她的,看她被他氣得兩頰紅通通的,眼神就像想殺掉他的樣子,他就覺得很快慰。
他自認不是天生有這種自虐傾向,他有這種嗜好,好像是在與她重逢之後,才“培養”出來的。
“丫鬟哪敢生少爺的氣啊!而且我現在還是拿你的薪水,怎麼敢生老板的氣!”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聲音卻充分的表達了她的情緒。
“很好、很好。”他拍了拍手,“我最喜歡有自知之明的員工了,像你這樣就很‘得我的心’,他日表現良好,想‘平步青雲’、‘加功晉爵’,絕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又傻了。怎麼唐耿就像真的換了一個人似的?
去外國看了一下國外的月亮之後,難道整個人的性情就會大變嗎?彷佛脫了胎、換了骨一樣。
難不成外國的陽光、空氣、水……全都與臺灣的不一樣?
如果他像以前一樣,對她冷嘲熱諷兼尖酸刻薄、酷酷地不理她,那她就可以很輕松地與他保持距離……
可,他變了好多,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與這樣的唐耿相處。
“謝總經理誇獎。”
“不客氣。”他笑,露出來的森白牙齒讓釉君越看越生氣,“六點,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如果我不小心忘了或者是沒到呢?”她挑釁問著。
“很好,這個問題真的挺不錯的,也的確值得我們討論……不過我想,如果你忘了,有一半是想挑戰我的權威,那麼也許我應該要跟徐媽說一聲,叫她記得打電話叮嚀你。”
喝!她倒抽口氣。
他玩陰的!她確定他真的是玩陰的!
她最怕她媽媽了,他一定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說!
“我只是問問而已。”她悶悶的說道。
“我知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可你若是真的放我鴿子的話,絕對會接到徐媽關切的電話。”
在唐家工作這麼久,唐家人對她們都很好。
也因此,她在母親心中的地位,絕對比不上唐家的上上下下,就連她耳朵受傷這件事,母親也沒有怪過唐家人。
母親簡直是把他們當神來拜了,所以唐家人說的話,就等於是聖旨了。
“我說了,我只是問問而已。”
“我也只是在叮嚀你而已。”他看了一下表,“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將我交代的事情辦一辦,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他又是一副帝王的口氣!沒問她有沒有空,就是一副“我說了,你就必須這麼做”的態度。“我看到你的臉會食不下咽,總經理,這樣真的不好,很難消化。”
“呵呵……”他知道她在推拒,看她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那你就更應該和我一起吃飯了,你不覺得你有點胖嗎?跟我一起進食若是能讓你食不下咽,這不是更好?能讓你順便減肥。看看我這個人多良善,還沒和你收減重課程的費用。”
“沒禮貌!”她脫口而出,完全忘了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她的身材雖然不是很好,但絕對稱得上是“瘦”好嗎?她一直非常的滿意,可他竟然這麼說她!
她突然想到劉文姿,是啦!若與模特兒相比,她的確胖得像頭迷你豬,絕對要減肥。
“對不起。”他忽然說。
她一愣,以為他會反唇相譏,可他卻對她道歉……她傻眼了,瞬間有點手足無措。
“若是我將事實說出來,傷害了你,那我向你道歉,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他補道。
她握緊了拳頭,克制想出拳的衝動。那張俊臉真是讓人看了很火大,非常的火大!
可是他卻沒讓她有發火的時間,說完就閃身回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翻閱那成堆的文件。
按照唐耿的交代,徐釉君打電話,訂了束花祝劉文姿生日快樂,而那家花店辦事效率之高,令她覺得驚訝,因為她一份文件還沒打完,劉文姿就打電話來了——
“喂,你好!總經理辦公室。”
“耿在嗎?”
“耿?”嫵媚至極的嗓音,令釉君可以確定,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嬌嗲的聲音了。
她的“耿”,指的應該是唐耿吧!
“請問你哪位?”
“你是誰!?”
釉君真的覺得無辜極了,為什麼她得被這種充滿敵意的聲音質問,“秘書,總經理的秘書。”
“花是你訂的?”
“是的,你是劉文姿小姐嗎?”
“對,為什麼耿不親自將花拿來送我,要叫你打電話訂!”
“我不知道,總經理怎麼吩咐,我就怎麼辦事,如果劉小姐你有什麼疑問,應該要問總經理才是。”釉君將問題全都推給唐耿。
這不關她的事,她只是一個領人家薪水的人,
“好,幫我把電話轉給耿。”
“稍等。”她按下了保留鍵,將電話轉給唐耿,“總經理,一線,劉文姿小姐。”
好的心情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而破壞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