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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夜時分,柳平綠走出在附近農村中跟人家暫住借的屋子,一改臉上的柔情,面色冷然的走向屋後的林子裡。

恆星站在林子小徑入口,柳平綠見著她,沒表情的問:「那些人審問的怎麼樣了?」

「對方招供的確是世家大族的門口,目標是要取玉王爺的命。」

「哪個世家大族?」

「據說是金玉皇朝幾個大家族都有出錢出力,不過主要的指使人是一個姓霍的富商地主其次子霍紹所為,而且,當初王爺中箭傷墜谷,也是他們所為。」

「喔?」她露出有趣的表情,「霍紹……是不是也曾經被喻為金玉皇朝第一人的那個霍紹?」

這些八卦是之前剛好聽到紅兒說過的,她似乎以能服侍到王爺為榮,成天沒事就會碎念一些偶像的光榮事跡,簡直就跟現代的追星少女沒兩樣。

「沒錯,就是那個霍紹。」

「他跟王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王爺於死地不可?」

恆星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因為……嫉妒吧!」

「嫉妒?」

她聳聳肩,「這也是那些黑衣人說的,當然,還有利益的問題,不過其他的世家大族的意思是給玉王爺一個教訓就好,只有霍紹,堅決要取他的命,大概是想沒了王爺,他又能當金玉皇朝的第一人了吧。」

柳平綠啼笑皆非,「什麼第一人,簡直像個娘們……不,這麼說是侮辱女人,這種男人比女人還不如。」

她斂眸思索了下,進而交代道:「恆星,要三色樓去調查其他世家大族涉入此回的暗殺行動中程度多寡,我們離開時也算給他們不少的好處,如果有點腦子的人,都不該在跟王爺作對才對。這事單純是霍紹所為,那就好辦了……記得,找出證據。」

恆星拱手領命,「是。」她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主子說起話來平靜如昔,但是卻讓人渾身發寒。

「至於那些人先給我養著,然後在這附近找間舒適點的宅院,王爺的傷還要靜養一段時間。」

說完,她轉身打算回屋裡去了。

恆星想到天光城之約,連忙又說:「主子,那天光城那邊……」

她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送個口信去,說我們若沒有辦法及時趕到的話,讓其他人多等兩天吧。」

回到屋裡,看見閉眼躺在床上的玉相儒,柳平綠擰了條乾淨的布巾,打算為他拭拭手腳。

她走到床沿坐下,先仔細檢查著他背上的傷口沒有扯裂或惡化,然後抬起他的手打算為他簡單淨身時,手卻突然被握住。

她轉頭望向他的臉,他睜眼醒來,也不抽回收,就讓他這麼握著,「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他逞強道,然而背上傳來的痛楚還是讓他的眉頭忍不住皺緊。「只是這樣趴著睡有點讓人喘不過氣。」

柳平綠於是坐上床,靠著床頭,輕輕扶著他,讓他的上半身靠在她的腿上,「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她用著從來沒有過的和緩的語氣說話,連動作也是無比輕柔,玉相儒驚喜又意外,不免有些結巴的望著她,「有……好很多了……」

能這樣靠著她的腿,就算讓他痛死也無所謂。

「有好一點就好」她淺笑道,不去管它一臉又痛又想笑的表情。

他看著她清麗的笑容,忍不住有些恍惚,心中想著,如果受一次傷就能得她一笑,還有這種溫柔的待遇,那他情願天天受傷……

「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談談正事。」她突然語調轉冷,眼神也沉肅起來。

「什麼……」他回過神來,也正色看著她,「什麼正事?」

「今天誰要你幫我擋刀的?這種事情以後不准再有第二次了,明白嗎?」一想到那時候他背上滿是血,還是讓他一陣心悸。

幸好她懂點醫術,知道如何急救,如果不是的話,在這種荒郊野外,他豈不是會……

一想到那很有可能發生的最糟的情況,她的心中為之一寒。

事事順從柳平綠的玉相儒卻在這種事上異常堅持,「不!我不答應!」

他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眼底滿是深情,「我從來都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我做錯了,我如果看著你在我面前受傷的話,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而且我是個男人,就該保護你,護你周全。

「所以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這樣做,就算再來一百次,我都會選擇一樣的答案。」

柳平綠望著他的眼,他眼中的堅定刺激著他心中柔軟的地方,眼中也開始出現薄霧。

真糟糕,怎麼碰到他,她這個千年冰山就像被融化了般,水珠兒滴滴答答的落不完?

她哽咽的罵道:「你是傻瓜啊!什麼叫做你是男人就要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你的身體就不是身體嗎?還是你以為只要我沒事,你就可以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你以為我每次都能那麼厲害,把你給救回來是不是?」邊說,她的淚水也不停的往下掉。

第一次看見她的眼淚,玉相儒也慌了手腳,受傷的他沒辦法隨便亂動,只能不停的用手接住她的淚珠。

他心疼的嚷,「別哭……別哭啊,會哭壞眼睛的……」

「我偏要哭!偏要哭!」她賭氣的說,「你就能拿自己的身體去擋劍,難道我現在就不能哭壞自己的眼睛嗎?

「這……這又不一樣……」他無奈的說。

她冷冷一瞪,「我說一樣就是一樣,你現在要反駁我的話嗎?」

他歎口氣,「唉!我不敢,完全聽王妃的主意。」

「哼哼!知道就好。」她點了點他的額頭,「還有,下次絕對不能再幫我擋劍了。」

「我--」他皺眉,還想說些什麼,馬上又被打斷。

「不要又把你那套什麼男人的論調拿出來說,我話還沒說完,你不能幫我擋劍,那是因為我們要一起逃跑,難不成你們古代人有人規定打不過不能一起逃跑嗎?你說是不是?」

玉相儒哭笑不得的聽完她的話,在她銳利眼神的逼視之下,也只能點頭,「是,娘子說的是。」

「好了,先吃點東西再說吧!」她將他扶起,靠在床邊,自己下床走到桌邊端起一碗白粥再走回來。

「喝點粥吧!這碗粥我先放涼了,喝起來比較好入口。」她邊說邊笨拙的舀了一口粥到他嘴邊。

「喝。」他神情滿足的看著她的動作,嘴裡像含著蜜糖一樣,喝下那一口口的白粥。

喂完了白粥和藥湯後,她扶著他躺下,拉來被子替他蓋好。「晚安。」自個兒接著走到桌邊坐下,打算趴著休息。

「你不上來睡嗎?」玉相儒不解的看著她的舉動,「這樣睡不舒服的。」

她拒絕道:「不行,這張床比較小,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壓倒你的傷口。」

「平綠……」他露出可憐的表情,可是沒有你我睡不著覺。」

「我還是在房間裡面照顧你,你放心吧!」

「不是照不照顧我的問題……」他還是不死心。

「那就沒有問題。」她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你真的睡不著的話,我有一個好消息會讓你想睡覺的。」

「什麼消息?」他可不認為會有什麼好消息能打消他想抱著娘子睡覺的念頭。

她半瞇著眼,刻意保持平靜的說道:「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們就……圓房。」

就不信這個餌一拋出,他不會乖乖聽話。

「圓……圓房?」玉相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她沒有說錯吧?還是這只是他太渴望了出現幻覺?

他每天抱著她睡覺,是個正常男人,自然會起心動念,只是一直按捺著,沒想到還不等他出手,她倒自己提起了……

「平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呼吸急促的追問。

不能怪他好像個急色鬼,換成哪一個正常男人抱著自己的喜歡女人睡幾個月卻什麼都沒做,也會有他這樣的反應。

柳平綠卻不管他怎麼追問都不再開口,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不過嘴角隱約勾起一抹羞澀的淡淡笑意。

而最應該好好休息的玉相儒因為這個消息,卻興奮的一整夜都睡不著。

哎!這哪是什麼能夠會想睡覺的好消息啊!對他來說,實在是更像折磨……

玉相儒出了金玉皇朝都城已經過了半個月,在這段期間,霍紹和自己的屬下也失去聯絡。

他一開始是怒火沸騰,隨著時間過去,卻越來越不安。

該不會事跡敗露,東窗事發了吧?

他要人前去打聽玉相儒的狀況,不過,派去的人飛鴿傳報都說,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日,他的人回報說,終於發現玉相儒的馬車了,他們一行人距離天光城不到幾天的路程。

他安然無恙,可自己的人毫無訊息,這表示……正當他煩躁的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心裡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時候,突地一聲巨響,地面一陣地動天搖!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響?

「怎麼了?來人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霍紹立即大喊,英俊容顏此刻扭曲蒼白。

不過沒人理他,他又氣又惱的一把推開門,自個兒去查看究竟,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一個令他大感意外的人--

二皇子玉相綸正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他倏然一驚,猛然倒退兩步,絆倒門檻整個人往後跌去。

「唷,霍少爺,你給本王行這個大禮我可就收下了,不過人家是往前跪,你是往後倒,不可不說是別出心裁呀!」

霍紹連忙自地上爬起,雖未行跪拜大禮,但也拱手鞠躬的好不恭敬。「不知王爺來訪,有失遠迎,望請見諒。」

玉相綸一臉似笑非笑的回應,「霍少爺,根據舉報,你屋內藏有大量兵器、火藥,意圖謀反,還有人證物證說你企圖殺害玉王爺,現在請你乖乖到刑部去一趟吧!

「不!不可能!不什麼都不知道。」霍紹臉色慌張的辯解著。

「不知道?」玉相綸嗤笑了聲,「聽到方纔的爆炸聲了沒?那是從你家房中找出來的,才剛落地就炸成那樣,還敢說沒有窩藏危險的火藥?至於刺殺我三弟……我說過了,人證物證都在,想狡辯的話到刑部去說吧。帶走!」

謀反、行刺皇族,不管哪一條罪名都是夠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了。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哼,他竟敢派人刺殺他們金玉皇朝最寶貝的皇子,就該想到會有如此下場,玉相儒一點都不可憐他。

不管玉相綸還是忍不住想著,到底是誰將霍紹浪子野心的消息送到皇宮裡的?

又這麼剛好,在他們前來搜查的時候點燃雷火彈呢?

無解。而且就算這件事交由三色樓去調查,恐怕也無法查出答案來。

因為他們正是這一切的推手呀!就讓這件事永遠成為不能說的秘密吧!

而在此同時,各大世家大族、地主的宅第裡都出現一封不知何時送進來的密函,內容讓其當家主事者看得膽戰心驚。

裡面寫著各個家族見不得人的醜事,包括家族子弟的醜事、商號的虧損等等,全部列得齊全,所有見著信的人全部看得臉色鐵青。

信的最後,還有非常直白的恐和--

警告啟信者,玉王爺是三色樓所護之人,誰敢動他就是跟三色樓作對,往後傾各位好自為之,莫要放縱自己,家人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動,情節即輕者莫怪此信函裡的內容公諸於世,嚴重者今日霍家次子的下場便是爾等日後的寫照。

三色樓

後來,那些世家大族不只訂下新家規,強力約束家人的所作所為,且只要看見玉王爺都得繞道走,玉相儒儼然已成為金玉皇朝最惹不起的人。

正當金玉皇朝都城裡因為霍紹的謀逆案及來自三色樓的恐嚇信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正悠哉的坐在馬車裡小憩著呢。

這些天,柳平綠為了照顧玉相儒的傷勢,幾乎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常常坐在馬車裡,晃著晃著就打起盹了。

玉相儒當然也不知道都城裡發生的事情,他的傷勢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養,已算好的差不多了。

他盯著妻子顯得有些疲憊的倦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跟她圓房。

自那天后,她沒再次提起這個話題,他也不好意思在她面前直接問起。

他甚至懷疑當初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其實根本沒這回事。

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背,嗯,不太痛了,如果小心一點,「做些運動」應該沒問題吧……

是不是別再顧慮太多,今天晚上就直接把親親娘子吃了呢?

但萬一要是平綠翻臉怎麼辦?啊,應該不會吧……

腦中的思緒就像轉個不停的車輪,稍晚的時候,他們來到一間客棧。

用過膳之後,柳平綠卻不知溜到哪兒去了,回到客房裡也見不到人,一見恆星,才知道這間客棧有設澡堂,她自個兒去淨身了。

他轉身想去澡堂,卻見店小二端來一盆熱水,放下後又離開了。

恆星不知想到什麼,笑得有點曖昧的說:「王爺,請淨身了。」

他左右張望,發現不太對勁的事,「王妃的行李呢?怎麼沒見到。」

「今天晚上主子說不用搬那些東西沒關係,只拿了要更換的衣裳去澡堂。」頓了頓,她又笑得曖昧的了。「王爺,還是請先淨身吧!這是主子交代的。」最後一句她刻意加重語調。

「好吧!」玉相儒沒轍道。

等到恆星退出去後,他慢慢的開始擦澡。唉,平常都有妻子的幫忙,這還是他自己動手,他要小心不要拉扯到傷口,速度比以往要慢上許多。

好不容易擦完澡,只著了幾件中衣,正想穿上外袍去把妻子找回來時,就見那個自己想找的人推門進來,反手關門後就脫掉身上罩的外袍。

然後,玉相儒整個人都傻了。

柳平綠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裡,連話都說不出來,奇異的,她的臉也紅了。

她不住吞嚥著口水,好一會兒,才能發出聲音來,音調有種沙啞低沉,「你這是……」

她拉了拉身上特製的衣裳,笑著問他,「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睡衣,還不錯吧?」

這件睡衣是用絲綢做成,細肩帶、深V領,把她胸前的好風光勾出深溝來,長度只到大腿,一雙修長潔白美腿毫無遮掩。

當然,睡衣地下就什麼都沒穿了,柔膩絲綢毫無間隙的貼身勾勒出她的曲線來。

這樣簡單連蕾絲花邊都沒有的樸素睡衣,在燭火的映照下,卻另有一番誘人風情,玉相儒看的眼睛發直。「不……不錯……」

柳平綠偷偷的抿嘴而笑,這男人已徹底得到她的心,今夜,她要將她的人也給了他,讓自個兒名副其實的真真正正屬於他。

「不錯的話,那就睡覺了。」她主動拉起他的手,往床邊走近。

他眼中閃著慾望,著迷的看著她的背影。

這件淡綠色的睡衣襯托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她的長髮在她每一次的走動的時候,顯得搖曳生姿,散發一股幽香。

坐到床上去後,她回眸一笑,狀似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傷口還痛嗎?」

他心猿意馬的搖搖頭,「不痛了……」

「不痛了?確定?」

「確定……」

見他還是傻愣愣的站著不動,柳平綠有些惱了,以為他在裝蒜,「還杵在那兒當路燈呀,難道你忘記你受傷那天,我跟你說過些什麼了嗎?」

他反應不過來,傻傻的反問,「說了什麼?」

「圓房啊!傻瓜。」她氣惱的回答,臉上紅暈更甚。

這個笨蛋!受傷了之後還得了阿茲海默症不成?之前還成天問個不停,現在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圓房?」他來到床邊,臉色興奮又遲疑的看著她,「之所以現在……」

「傻瓜,上床來吧!」她羞澀的拉著他往床上一坐,放下兩邊的簾子--

沒過多久,男女的低低喘息聲傳了出來,衣物也從裡頭被丟出來,桌上的燭光叫晚風吹熄,一室春意旖旎無限。

這一夜同為情慾新手的兩人,共同在慾海中揣摩取悅對方的方法,整夜未眠。

接下來的路程,甜甜蜜蜜的夫妻就像度蜜月一樣,悠哉的來到天光城三色樓總部。

柳平綠原本以為她會是最晚到的人,沒想到結果是最早到的,另外兩個好友都還沒看見人影。

「其他人呢?」她也不生氣,反正跟那兩個傢伙約,她們從來也沒準時過的。

三色樓左魁回道:「說是會晚幾天才到。不過那名先知--羅縈已經來了。」

「喔,在哪兒呢?」

她已知道這位先知的事,根據慕晴丹傳來的消息,回去的方法就是從某做高山上往下跳,下頭有一座湖泊,不過這個方法實在太冒險了,跳下去後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吧!

再說,她們就算成功了,那回到原本的世界她們會在哪裡?如果又回到大海上,那她們大概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死在茫茫大海中。

「主子,他正在偏廳裡。」一旁的恆星臉色怪異的說。

那個先知是名孩子,可一頭白髮不說,那好像什麼都看得通透的眼神,讓人不免渾身不太對勁。

「嗯,去請他過來吧!」

「是。」

雖說柳平綠已答應他留下來,可玉相儒還是不放心。「平綠--」不用聽完也知道他想講什麼,她打斷他,「我們之前說好的,讓我見他一面就好。」

他愁眉苦臉的說:「可是他有可能會把你帶走,對我來說,他就是跟我搶娘子的人。」

她聞言受不了的翻個白眼。

這時羅縈走了進來,聽見這番幼稚的對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位叔叔,我不是來搶你的娘子的,你放心好了。」

玉相儒狠狠的瞪著他,不過那一雙鳳眼太迷人,顯得這一瞪沒什麼威力,「你比直接搶我娘子還慘。」

柳平綠瞪向他,「好了,聽他說好嗎?要不然你先出去好了。」

他更緊張的馬上拒絕,「不行,誰知道他會說什麼妖言惑眾的東西,把你給勾走了。」

看見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摸樣,她想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本來想說是跟他圓房之後,就能安撫他的不安,沒想到卻讓他的佔有慾變得更強了。

羅縈無所謂的笑了笑,紅撲撲的臉蛋笑起來特別的可愛,「我一點都不介意跟這個姐姐單獨的談一談。」

柳平綠點了點頭,於是對著身旁的這個緊張大師說道:「你先出去吧!」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她平靜地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都不會走的,難道你不相信我?」

可是他就是怕那個意外呀--這句話他只敢在心裡說。

歎了口氣,玉相儒深情的看著她,緩緩開口說:「我相信。」

柳平綠對左魁還有恆星道:「你們也都先出去吧。」

往外走經過羅縈身邊時,玉相儒擺出恐嚇的表情,小聲的對他說道:「你要是敢鼓動我的娘子離開的話,你就完蛋了!」

「呵呵!」羅縈淺淺笑著,沒多說什麼。

大廳裡人都走光了,只剩柳平綠和羅縈兩人,柳平綠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你知道可以讓我們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眼中滿是好奇。

「嗯。」

「就是你之前跟晴丹說的那樣,在濃霧還沒有散開之前從一座山上往湖中跳下去,這就是回去的方法了?」

他再點了點頭,「是的。」

「這是什麼理論?」她想不通,「還有,你怎麼確定這法子管用?」

羅縈解釋,「當初你們過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和這座山的方位是相對的,所以要回去只能從這裡,不過不一定要爬上山就是了。之前我是為了要拖延時間讓晴丹和盛將軍再見上一面才這麼說的。」

「所以除了這法子,我們沒有其他回去的路了?」

「沒有,」羅縈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而且,你也回不去了。」

「喔?」她露出饒有興味的表情,「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應該也不符合回去的資格。」他沒有賣關子,老實說道:「你們想回去的首要條件,就是回去時人要和來時一模一樣,像另一位湛姑娘,已經有孕了,她就回不去了。」

柳平綠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重點不是懷孕吧,而是她們已經不是處女了。

但她的好奇心還沒被滿足。「所以回去的方法就這麼簡單?那如果有人不小心摔下山,掉進湖裡,不也可以過去我們的世界?」

他搖搖頭,「當然不行,除了你們三人外,其他人要到別的時空,還要多增一個條件--必須要遇到天狗食日才行。」

穿越時空的方法就解釋到這邊了。接著,她問了他許多問題,身為一個先知,當然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柳平綠和他聊得十分愉快。

甚至,她還知道了一個關於「未來」的秘密……

為了這個秘密,她決定將羅縈帶到金玉皇朝,跟他們一起生活。

後來,玉相儒也聽說了有這麼個秘密,但他好幾次詢問,卻沒人肯告訴他真相……

他的愛妻永遠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然後說:「佛曰,不可說。想要知道是什麼秘密,等你當了岳父就知道了。」

而這所謂的秘密就是當初羅縈的一句話--

對了,我以後會娶你們的女兒,請岳母大人多多照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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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過了大半個月,柳平綠和另兩個好友才重新在三色樓相聚,三個大男人當然也隨侍妻側,幾個人坐在花園裡喝茶閒磕牙。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們之間最快結婚的是平綠,最快有小孩的是初白,這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慕晴丹依舊是一身的紅衣,看著好姐妹挺著個肚子,忍不住搖頭晃腦的感歎著。

「想不到的還有呢!」湛初白看了男人們一眼後賊笑著,「最讓人想不到的是你吧,竟然拐了個大將軍,啊啊,不知道誰以前都稱呼這種男人為老古板喔!」

此話一出,坐在一邊的盛浩然差點捏碎手中的茶杯,臉上露出冷笑,打算回去之後要好好調教調教自己的女人。

「我才沒有呢!」慕晴丹嬌嗔道,馬上轉移焦點,「要真的說誇張的話,應該非平綠莫屬吧!竟然撿到一個老公回來,還是在那種深山老林裡,而且隨便撿撿都是個王爺,超幸運的啦!」

柳平綠淡笑的望了她一眼,「少來,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撿到王爺還不值得你說我幸運,要真的說的話,你是在嫉妒我老公長得很桃花吧?」

「人面桃花相映紅?我這麼形容還不錯吧!」湛初白笑著下結論,「美男子真不錯,生出來的孩子品種也優良,皮膚白,看起來也順眼啊!」

正喝著茶的炎武郎瞬間黑了一張臉,忿忿不平的看著身邊的玉相儒,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黑了點?

「其實他也沒有你們說得那麼好,你們知道嗎,只要跟他出門,回家都可以不用洗澡了。」

「怎麼說?」慕晴丹頗有興致的問道。

「因為出門一趟都有人沿路丟花啊,回家後一身花香,哪裡還需要洗澡,呵,這也算是另類的花花公子吧!」

「嘻嘻!這樣也不錯啊!對了,哪天也借我調戲一下吧?」

「就是就是。」

「那有什麼問題。」

三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最佳的體現,就是眼前的景況。

而三個大男人則是在角落互相取暖。「唉!我們都娶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女人啊。」

不過他們都甘之如飴就是了,玉相儒深情的看向妻子,「但我覺得,娶了平綠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了。」

盛浩然和炎武郎同時笑出聲,然後也有志一同的道--

「沒錯,我也覺得娶了初白(晴丹)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了!」

三色樓總部大廳,右魁拿著三塊樓主信物,下了決定。

「走吧,把信物還給樓主她們吧!」

左魁看著他,再次確認,「我說右魁,你真的要放棄樓主之位嗎?」

右魁丟一個白眼給他,「你不是說廢話嗎?難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大老粗能夠做得比三位樓主還要好?」

一年之內,先是跟武林有力人士牽上線,接著跟軍方扯上邊,最後附帶一個王爺當靠山,有哪個樓主曾經找過這麼多靠山的?

更不用說,三色樓依靠三人的指揮調度,大大的賺了一筆,比之前的收入還要翻了幾倍,這樣的賺錢能力也不是他們能夠比得上的。

樓主們的那些奇特手段實在叫他們歎為觀止,不管是釀酒還是做兵器,「威力」所向披靡,叫人無法抵擋。

左魁贊同道:「也是啦,我以前以為當樓主只要能殺會砍就好,這一年裡去管財務讓我知道,當個樓主還真麻煩,又要管吃又要管用,實在也不是非平常人能當得了的。」

同樣心有慼慼焉的右魁點了點頭,「不說別的,你看過哪個主子這樣分錢的,三節禮金、月休八天,還有紅利可以領,每個月的薪水不下百兩,比我們之前的待遇好多了。」

左魁附和,「是啊是啊,還有,樓主們還弄什麼職業傷害保險,假如出任務的時候有什麼傷害或是意外,還可以領終身的薪餉或者是安家費,讓各個手下更像是不要命的猛干了。」

「所以,你的問題有結論了吧,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留住這三個主子,想大富大貴大發財就靠她們了。」

左魁點頭如搗蒜,「那就別廢話了,走吧走吧,快把令牌還給她們。」

說著,兩人連忙趕往花園,可是已不見她們身影,收拾東西的丫鬟說她們走了,再趕到門口去,正好看見三輛馬車駛離。

兩人急忙要人去將坐騎牽來,躍上馬就說:「快去追他們。」

於是兩匹馬就這麼追逐著前方的三輛馬車,揚起陣陣煙塵,三輛馬車裡的三個女人也都聽到了後頭的追逐聲,卻沒有人願意抬頭出去看看。

她們全都窩在自己心愛的人懷抱中,往回家的路而去。

出了城之後,就要分道揚鑣了,但是沒關係,她們約好每年都會找時間再聚。

至於原本的世界嘛……啊,就讓它留在過去的生命吧,現在、未來,有心上人的地方,才是家,才是歸處。

才是天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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