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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23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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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坐在咖啡廳的郝瑪,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心神不甯,雖然對面李琛講的故事真的很好笑,但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感覺背後有一道陰森詭異的目光緊緊跟隨,宛如背後靈一般。
期間她好幾次轉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不過,當她一轉身,那種詭異、被人凝視的感覺又來了。
不會吧?郝瑪額頭開始冒出冷汙,該不是鬼片看多了,現在真的見鬼了吧?
可是,這種豔陽高照的天氣,這個時間,這個時候,也會見鬼嗎?她不可能倒黴到這種程度吧?
蛾眉輕輕地蹙起,郝瑪低頭,發現自己連手心都冒出一層冷汗了。
「怎麼了,小馬兒?」察覺到女伴的不對勁,李琛停止了他的笑話大全,關心地問道。
郝瑪搖搖頭,頓了頓,突然低下了聲音,東張西望地看了周圍一眼,才小心地壓低音量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有種被人嚴密監視的感覺……」
聽到郝瑪的說法,李琛也是抬頭看了周圍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贊同郝瑪的話。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呢!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嗯!」郝瑪求之不得,這個鬼地方,真是越待越詭異呢!
她和李琛一起走出咖啡廳,兩人還沒來得及商量下一步去什麼地方,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郝瑪!」
呃,是誰叫她的名字?聽到自己的名字,郝瑪本能地循著聲音轉頭。
不過,這一回頭,卻讓郝瑪驚恐地大叫一聲,然後連李琛也顧不得了,急得拔腿就往前跑。
臨了兩步後,她突然又停了下來。
緩緩轉過身,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幹嘛啊?就算是被小舅舅抓到自己和李琛在一起逛街,也犯不著心虛地拔腿就跑吧?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千錯萬錯,也不過是她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而已,最多被罵一頓,根本不需要心虛逃跑,郝瑪這樣想著。
在她停下腳步的瞬間,郝巖已經來到她身邊,抓著她就往懷裏一帶。
「嗯?小馬兒,你是不是幫我介紹一下你這個大學女同學,熊寶寶小姐?」
郝巖陰陽怪氣的語調讓郝瑪忍不住縮縮腦袋,並且後悔了--剛剛應該頭也不回地逃跑的。
甚至不用抬頭看他的臉色,光聽口氣,就知道郝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郝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典範代表,這樣毫無顧及地當眾發火,絕對是第一次郝瑪只是低垂著頭,面對盛怒中的郝巖,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隨後趕來的米雪兒和李琛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明白郝巖想做什麼。最後,還是李琛率先露出微笑,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郝少爺,幸會了。」
兩人身世背景差不多,李琛當然聽說過這個男人的威名:十八歲就接手了郝家的俱樂部,大學畢業後遠走他鄉繼續深造,成立分公司,將郝氏企業打理得更上一層樓。
李琛和米雪兒的到來,讓郝巖的怒氣慢慢地平複了,至少恢複成在外人面前能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
「幸會,李公子。」
既然客套完了,那就沒有坐下來聊天的必要了,郝巖抬頭,對李琛淡淡一笑,「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不過,我找我的外甥女有點事情,不知道李公子可否放行?」
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讓李琛微微一楞,隨即心中一亮,也顧不得郝瑪求助的眼神,十分大方地點點頭,同時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郝巖的反應是一把扣住郝瑪,拉著她往旁邊停下的車上一扔,自己也迅速地坐了上去。
「開車!」郝巖向司機命令。
轎車如箭離弦般,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留在原地的李琛和米雪兒兩兩對望,而米雪兒妝容精緻的臉更是浮上一層深深的憤怒和尷尬。
居然這樣把她丟在這裏?郝巖,你真行!
看出了米雪兒的尷尬與憤怒,李琛十分紳士地一笑,「美麗的小姐,我有榮幸送小姐一程嗎?」
車上。
郝瑪完全不敢看旁邊坐著的,一動也不動、宛如雕像的男人。
唉,要是雕像還好,起碼就不會渾身冒冷氣,簡直把這個車子當成冰箱在使用了。
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那熟悉男人的側臉,兩片薄唇抿得緊緊的,雙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身子更是繃得緊緊的,一看就是一個要爆炸的火藥桶。郝瑪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心裏七上八下的。
郝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呢?真的只是因為她的欺騙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能讓郝巖這麼生氣?
莫非,郝巖生氣是因為她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是因為嫉妒,又或者……是因為吃醋?
但一想到他身邊還跟著米雪兒,郝瑪心中微微歎息,自己果然太天真了,郝巖會為了她吃醋、嫉妒,那只有在自己的想像中才會發生。唉!想像是如此美好,而現實總是那麼殘忍。
那天晚上,郝巖也算是直接拒絕過她了,她還在妄想什麼呢?只是,郝巖這個樣子,讓她絕望、又彷彿給了她一絲希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郝瑪任由心頭的想法轉個不停,卻突然聽見旁邊的郝巖大喝一聲。「停車!」
郝瑪抖了一下,只聽見郝巖對司機吩咐道:「下車,你先回去。」
司機顯然也清楚自己的主子在生氣,二話不說就開門下車,逃之夭夭了。
眨眼間,車子裏就只剩下盛怒的郝巖和手足無措的郝瑪了。
實在無法容忍這麼尷尬的氣氛,郝瑪清清嗓子,開口了,「那個……」
「你騙我。」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郝巖回過頭,眼神灼灼地盯著郝瑪。
郝瑪身子一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無措地嘟嚷著:「我……那個,小舅舅,我……其實……」
支支吾吾好半天.郝瑪也說不出什麼大概。
郝巖冷笑一聲,「怎麼,有了男人,就不需要親人了嗎?」
郝巖的一句話讓郝瑪徹底絕望了,她到底還在妄想什麼?郝巖不都已經定位了兩人的關係嗎?
只是親人--也僅僅是親人。
那一瞬間,郝瑪突然不再害怕了,她抬頭看著郝巖,坦然對上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問道:「小舅舅,你為什麼生氣?」
郝巖一怔,還來不及開口,就看到郝瑪苦笑一聲,接著開口:「只是因為自己一手帶大的外甥女欺騙你了嗎?可是,小舅舅,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外甥女已經是二十歲的大人了,不再是那個八歲的小女孩,只知道跟在你背後,祈求你的某一次回頭垂憐,她也需要一個男人的呵護,光是有親情是不夠的。」
「簡單一句話--就是想要男人了嘛!」郝巖嘴角浮上一抹冰冷的諷笑,「原來你和你母親一樣,年紀輕輕就……」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
隱忍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郝瑪顫抖著手指,指著面前的男人,「郝巖,你不要太過分,我的母親也算是你的姐姐!就算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她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她已經死了!什麼都抵銷了不是嗎?而我,你更沒資格說我,一個從小到大都被女人包圍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終於明明白白說出來了!
郝瑪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哭泣道:「我怎麼會這麼蠢,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八年前你什麼都沒說就丟下我,一年才回來一次,你真的有把我當成自己的親人嗎?其實你只是把我當成玩具,想看就來看一眼,不想看就丟在角落不聞不問,我為什麼要喜歡上你?親人……呵呵,你算是我的親人嗎?還有,郝家高高在上的郝夫人,從來不讓我叫她外婆,沒事只知道侮辱我母親的郝夫人,她是親人嗎?郝巖,這麼多年來,你真的不知道我在郝家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連隨便一個僕役都可以欺負我,你是看不到,或者是根本不想看呢?」
郝巖沈默,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郝瑪。
「可是,為什麼我還要選擇留下來……你說啊,到底是為什麼?」郝瑪涕淚連連,這一刻,她只想把這麼多年來自己所受的委屈統統都發洩出來。
郝夫人的刻薄,傭人們的欺辱,郝巖的淡漠,一古腦全部都發洩出來!
吸吸鼻子,郝瑪扯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我從小就知道不該這麼想,你是郝家真正的大少爺,而我不過是你一時心情好所收養的小孤女,和我母親一樣,只是以後被用作商業聯姻的棋子,可是為了你對我的好,我也一直努力地在做,努力想成為一個匹配你的女人,可是,你要的不是我,不過半年不見,你毫無預兆地帶回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未婚妻,你知不知道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一輩子都追不上的,所以,我聽從郝夫人的建議,實現我在這個家裏最後的剩餘價值--聯姻,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從小就默認的事情嗎?那現在呢?你氣衝衝地跑過來做什麼?」
說了這麼多,郝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只是一個勁不停地說說說,她要說,把一切都說出來。
或許,她是個不懂得知足的女孩,有了安逸的生活和溫飽後,居然開始幻想得到幸福?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對於她不顧一切的傾訴,郝巖什麼也沒有響應,只是淡淡地開口,「你說完了嗎?說完我們回家了。」
「小舅舅,我……」郝巖的平靜讓郝瑪心中更加忐忑,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還能這麼平靜呢?
「我不會再讓你參加聯姻,你不用再去見那個李琛了。」
郝巖下車,來到了前座,語氣淡得好像只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坐在車後的郝瑪淚眼矇矓。這算是保證嗎?可是,他終究不願意響應她的感情,既然是這樣,張三還是李四,又有什麼關係呢?
閉上眼睛,她任由淚水無聲地淌下。
幾天后,郝瑪決定了,她必須找一件事情來做,才不會被房子裏奇怪怪異的氣氛搞瘋掉。
最後,她選擇去李琛介紹的一個公司當工讀生。
拜李琛所賜,她到了著名的夏氏財團,雖然名義上說是工讓生,其實就是打雜。
李琛似乎和夏氏財團的大老闆比較熟悉,而且按照她的要求,並沒有給她特別的照顧,所以,落在郝瑪身上的事情非常多,每天都一讓她忙得團團轉。
但儘管每天過得這麼辛苦,她卻甘之如飴。
因為唯有這樣,她才可以藉由忙碌忘記那個人,忘記那個即將成為別人丈夫的男人……
打從那天之後,郝巖果然兌現了他的承諾.郝夫人不再逼她去相親,甚至是什麼事情都不管了。
恨據底下的傭人們說,郝夫人在郝巖訂婚之後就要出國養老,再也不管郝巖或是郝瑪的事情了。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從那天開始後,家裏的傭人是真正開始對郝瑪客氣起來,只是,那種客氣不是對主人的尊敬,而是一種深深的害怕,好像只要一不小心得罪了她,他們的飯碗就會保不住似的。
郝瑪自然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做了這些,但是她已經管不著其他人的目光了。她現在忙得都快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這些還不算最奇怪的,奇怪的是從那天之後,郝巖的態度也和過去不太一樣。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了,就好像潑出去的水一般,再也收不回來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郝瑪的錯覺,她總感覺郝巖看她的時候,眼裏多了一份打量與不確定。
打量什麼,又不確定什麼?
郝瑪不知道,也不想猜了,她只知道,她必須讓自己很忙碌,忙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在乎,那麼,總有一天她會忘記郝巖的。
雖然很困難,但一定可以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地,就到了郝巖訂婚的日子。
身為郝巖的親人,縱使郝瑪再怎麼不想去,想躲避這場訂婚典禮,還是不得不打扮好參加。
那天的米雪兒特別漂亮,郝巖也特別俊帥,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人難以直視。
儘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典禮上失禮,但心裏難受的郝瑪還是忍不住放縱了一些,將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灌到肚子裏。
她隱約記得,自己搖搖晃晃地來到接受眾人祝福的兩人面前,笑吟吟地說了一句:「祝你幸福,小舅舅。」
她沒有說謊,她是真心誠意的祝福他們,真的。
李琛說過,愛上一個人,只是自己的事情,她沒有這麼自私,自己的愛情,一定要強迫對方響應。
她也不是那樣固執得讓人討厭的人,會不顧一切、費盡心機,只為了要得到自己喜歡的人。
她沒這麼自私,既然得不到響應,那麼她會乖乖站回親人的在線,再也不會跨出一步。
但是,儘管這樣安慰自己,還是覺得好難過啊!她退回宴會上,從侍者手上接過一杯又一杯的酒……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猜想應該是自己喝醉了,郝夫人擔心她在酒後說出什麼、或做出什麼讓家族蒙羞的事情,於是派了兩個人扶她回到樓上。
郝瑪甚至不確定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身體更是泛起一波波的熱流……
今晚是郝巖的訂婚宴,打扮得明亮動人的米雪兒更是全場的焦點,應該是他該全心關注的對象。
但不知為什麼,郝巖發現自己的目光一整晚都在追隨一抹纖細的身影,他看著她笑臉盈盈地面對每一個上前道賀的客人,看著她從侍者手中接過一杯又一杯的美酒。
該死!她是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這樣一杯接著一杯,難道不怕傷身體嗎?正當郝巖按捺不住地想上前阻止的時候,他看到兩名傭人已經一左一右地扶著郝瑪上樓去了。
「巖?」察覺到郝巖的心不在焉,米雪兒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
「什麼事?」郝巖抽回心思。
「你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米雪兒一臉關心地問。
「沒什麼。」終究是不放心,郝巖思索片刻後,輕輕拉下緊扣在自己手臂上的玉腕,開口道:「我上樓拿個東西,一會就下來。」
「巖?」米雪兒秀眉輕蹙,但什麼都來不及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郝巖從自己眼前離開。
郝巖上了樓,腳步突然一頓,猶豫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去見郝瑪,但轉念一想,他是郝瑪的小舅舅,關心她有什麼不對?再說,他只是想確定她真的回房間休息了,只是這樣,沒有其他的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郝巖突然看到郝瑪的門口有一條鬼祟的身影,他心中一冷,立刻邁開大步向前。
「你是誰?」郝巖輕喝一聲。
郝巖突然其來的喚聲讓那人頓了一下,男子不耐煩地轉過身,當他發現開口的居然是這棟宅子的主人郝巖時,立刻心虛地別開雙眼。
「你在這裏幹什麼?」郝巖目光嚴厲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今晚來參加訂婚宴的客人,身上的襯衫已經解開了一半,左手拿著一瓶洋酒,另外一隻手則是拿著一台數字相機。
「嘿嘿……郝少爺,恭喜你訂婚。」男子向郝巖訕訕地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在郝瑪的房間附近徘徊,但郝巖直覺地認定這個人有問題,他挑高一道眉,淡淡開口,「閣下來參加訂婚宴,居然還自己帶了酒?莫非是嫌我們招待不周?」
「哪裏、哪裏,郝少爺您說笑了。」男子很明顯並不想和郝巖周旋,更不想惹麻煩,直接將手上的洋酒遞給郝巖,嘻嘻哈哈地開口道:「這瓶酒,就當是我祝賀郝少爺訂婚,我還有事先走了。」
確定那名舉上怪異的男子離開後,郝巖緊蹙的眉頭這才緩緩鬆開,經過剛才這麼一亂,他心裏不再遲疑,直接伸手敲了敲郝瑪的房門。
一連敲了好幾聲,但房間裏靜悄悄的,一點響應都沒有。
「小馬兒?你在裏面嗎?我要進去了。」郝巖心裏有些不安,就怕裏面的郝瑪出事了。
他開門進入,打開牆壁上的開關,當整個房間大放光明的時候,他看見了蜷曲在床上的郝瑪。
「小馬兒?」郝巖焦急地大步向前,當他伸出手探視的時候,隨即被郝瑪熱燙的皮膚給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燙?小馬兒,你生病了嗎?」
他將郝瑪摟入懷中,這才注意到她整張小臉都泛著紅光,嘴唇更是豔紅似火。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燒得這麼厲害?
「郝……郝巖?」這時候,懷中的郝瑪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她看到郝巖寫滿焦慮的俊顏,困惑地眨了眨眼。自己是在作夢吧?郝巖不可能在這裏出現,更不可能會這樣焦慮地看著她。
「小馬兒,你身體哪裏覺得不舒服?快告訴我!」郝巖見她睜開了雙眼,關心地問道。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真的是郝巖!或者,是老天爺同情她,特別讓郝巖進入她的夢裏,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郝巖!郝巖!你為什麼不要我?」郝瑪一把抓住郝巖的手,不顧一切地嚷出自己的心聲,「我愛你,真的愛你,一直一直都愛著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我的愛?」
郝巖心中一震,雖然早已知道郝瑪對他的愛戀,但是當她拋開一切,一遍又一遍勇敢喊出愛意的時候,那毫無掩飾的情感就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焰,讓他根本無法閃躲。
「乖,你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不敢妄動,試著想將郝瑪攀著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猜想是郝瑪身上的高燒讓她失去了理智和自制。
「不!我沒有生病,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是郝巖,我是郝瑪,我愛你,我不要你當我的小舅舅!」意識到郝巖又要逃了,郝瑪像是八爪章魚似地手腳並用,再次緊緊攀住了郝巖,同時不顧一切地仰起身子,將自己的紅唇送到郝巖的嘴邊--
淡淡的酒味融合了少女特有的清秀,形成一種獨特的甜美氣息,被強吻的郝巖心中一怔,剎那間失去廠反應。
柔軟的紅唇熱情地、急切地摩搓著郝巖的嘴,反複吸吮著,滿足地感受著她最愛男人的氣息。好舒服!這是郝巖,她最愛最愛的郝巖,親吻的同時,郝瑪的身軀開始不由自主地貼著郝巖的身體扭動。
郝瑪異樣的熱情,讓郝巖腦海裏閃過一絲疑惑。不對!就算小馬兒喝多了,克制不住再次向自己表白,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此刻貼在自己身上、不自覺扭動嬌軀的女人,不像是喝醉,反倒像是……被人下了藥!
「小馬兒,停下來,你……」郝巖將粘在自己身上的郝瑪拉開一些距離,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要!」被郝巖拒絕的郝瑪突然大喊一聲,鬥大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滾落臉頰。
為什麼拒絕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即使是在夢裏,他依然堅持不能愛她嗎?
「你為什麼不要我?既然都到我的夢裏來了,為什麼還要拒絕我?」郝瑪可憐兮兮地開口。「我愛你,愛得心都疼了,可是我不能說,因為你不喜歡聽,所以我只好把所有的思念都藏起來,這樣還不夠嗎?」
「小馬兒……」郝巖輕歎一口氣。
郝瑪再次伸出雙手,緊緊地攀住郝巖,以一種全然奉獻自己的姿態開口說道:「郝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在我的夢裏拒絕我好不好?」
豔紅的雙唇悄悄印上郝巖的下顎,舌尖甚至頑皮地探出,在上面輕輕一舔,然後,他聽到她宛如歎息般的請求。
「讓我成為你的人,即便只是在夢裏,我想要你……郝……」來不及說出口的請求,下一秒已全然被男人封入了口中。
他認輸!他無法拒絕她,或者該說,他已經不想拒絕了……
郝瑪身上的小禮服,不一會兒已經被郝巖扔到床下去了。
她的雙手被郝巖抓到頭頂,以一隻手輕輕扣著,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宛如琴師般巧妙地在她身上遊走。
「啊!」他的指尖像是帶了火苗,引起郝瑪的陣陣輕呼。
「這麼敏感?」郝巖輕輕一笑,帶著微微寵溺的目光望著身下美麗的女孩。
他俯低身子,以唇齒在她嫩白的身上遊走,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因為無法承受而發出啜泣聲時,他將自己擠進她分開的雙腿之間。
「郝巖……郝巖……」她雙眼緊閉,不住地喊著他的名字。
「小馬兒,睜開眼睛。」郝巖溫柔地哄著。在她即將要成為自己女人的這一刻,他要她牢牢地記住,不希望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因為激情而變得濕潤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郝巖,那樣專注的目光,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街佛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小馬兒……」他被那樣專注的目光給震懾住了。「你真的確定?」
「郝巖。」郝瑪柔順地喚他的名字,宛如立誓般虔誠。「我要你。」
這是郝巖唯一需要的答案,伸手溫柔地折起她的腿,輕壓到胸前,跟著身子一挺,將自己碩大的慾望一舉挺進她溫暖的身子--
「啊!」被撕裂的疼,讓郝瑪尖喊出聲,指甲深深陷入郝巖的手臂裏。
體內被貫穿的疼,讓郝瑪昏沉的意識變得清晰,終於確定了這不是夢,真的是郝巖,他真的在這裏,熱情而強悍地佔有著自己……
郝巖彎下身,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的淚水,然後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臉頰,直到郝瑪慢慢適應了他的存在,聽見她嘴裏發出細小的呻吟時,他才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
郝瑪感覺得到體內的疼痛在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熾熱和搔癢,好像是什麼在她的體內開始燃燒起來,她變得莫名的空虛,莫名的期待,莫名的想要緊緊抱住一個男人。
最後,她順從了自己的心意,伸開雙臂,緊緊抱住身上的男人,他接到了她的暗示,拾起她的腿兒勾上自己的腰,開始大幅度地衝刺了起來。
「我……」郝瑪想說,不行,不要那麼快,她也想尖叫出聲,為這強烈的,從未體驗的歡樂與痛苦並存的快感。
她的呻吟連同話語,被重新來到她身上的男人以唇堵死,順勢地,也把她所有快樂的吶喊和疼痛的低吟,全數堵在他的唇間。
她一定是在作夢……她想著。但是,這個夢似乎太真實了。
她的身體被狠狠地佔有,被強烈地刺穿,被深深地撞擊著,每一刻、每一次,都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每一次,她都好像被那狂風野浪甩到了浪尖,但是下一秒,卻是被狠狠地丟下凡塵。
每一次的衝刺,她都感覺對方強大的力量,每一秒,她都感覺自己是被深深地被佔有。
佔有著她的身體的,是她所愛的男人,她深愛卻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當最後的歡愉來臨的時候,她感覺一股熱流湧入她的體內,她渾身一顫,突然不可自已地痙攣起來。
「郝巖,我愛你!」
在街上高峰的瞬間,郝瑪高喊出自己的心意,而她飽含激情的吶喊,也讓郝巖瞬間達到了頂點,身子一僵,將灼熱的體液全都灌入她溫暖的身體裏。
郝瑪緊緊摟住郝巖倒下的身軀,告訴自己要永遠記住此刻的感覺,在今晚,她盼望已久的美夢終於成真了。
她,在心愛男人的懷抱中,正式成為一個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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