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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當兩人從麥當勞裡面走出來時,以芙還是不太想理李玉聖。今天晚上的約會,是慶祝兩人認識一個月的紀念日,以芙打扮得火辣又性感,當然李玉聖也很隆重的打理自己的門面。
本來他以為她看到他會很開心的,沒想到她卻生氣了,晚餐也不吃,只是跑去麥當勞買了包薯條就出來了。
「還在生氣啊?」他怕她氣壞了身子,餓壞了肚子。
「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我只是去理髮院稍微修整一下頭髮。」
「我設計的造型不好看嗎?」她可是費盡心思幫他設計流行又新潮的髮型,只是左右不一樣長短,重點是女朋友親手設計的,這會讓其它的女生羨慕死她的,可是居然撐不到一天就被消滅了,她覺得自己不被尊重,很不開心。
「沒啊!」他沒關係的,「只是校長覺得我這樣不符合學校規定。」他解釋著。
「之前的校長都沒管學生的髮型,他這個代理校長管得真多。」
「可是我還是最喜歡妳剪的髮型啊!」
又來了,老是對她那麼好,這個男人喔!難道只要她說的他都不會說不!
「但是你還不是去換了個新的髮型?」她氣呼呼的坐在公園裡的椅子上。
她不要再走了,腿酸死了。李玉聖將她愛吃的薯條打開,拿出了一根沾了紅色的西紅柿醬,然後遞到她的面前。以芙理所當然的張開口接受他的伺候,因為這是身為一個男朋友要好好疼愛自己女朋友的義務。
李玉聖則是當作在餵食自己心愛的寵物,怕她餓到了,這樣自己也會心疼。
就這樣,兩個不同的認知之下達到了共識,相處起來居然也越來越融洽。
「我剪這樣的髮型真的很醜嗎?」他摸摸自己的頭髮。
他自己覺得還好,只是原本披肩的長髮,現在變成了短髮,雖然不用特別整理,可是那樣飛揚任性的翹法還是讓他很想要用發油抹平。
但是美容師卻說這種最新的日式偶像髮型很流行,他也很適合,每個女孩子看到都會被他吸引的。
他就是希望可以吸引小芙,所以才會答應的。要是知道小芙這樣的討厭,那他寧願頂著左右不等長的髮型行走在校園。
以芙一邊咬著薯條,一邊想起剛才櫃檯的小妹目不轉睛的盯著李玉聖,眼底居然還浮現出愛心,她就火大的又抓起一把薯條塞入口裡。
「吃慢點,小心點。等下噎到。」
「你管我。」
她沒好氣的說著,但還是把他遞過來的奶昔搶過來喝了一大口,結果真的被他說中了,她嗆到了。
李玉聖連忙拍著她的背,卻突然被她一把扯住領子,「小芙?」
「你說,你是不是孔雀出生的?」
「我?不是啊!我怎麼可能是孔雀出生的?」
「可是你卻到處招蜂引蝶。」
「那也應該是蝴蝶出生……」
「不准糾正我。」小芙瞪大眼睛,臉上驕縱的神情美麗得像朵艷麗的紅玫瑰。
「好。」
以芙轉過頭,狠狠的瞪著前方的噴水池,咬牙切齒的說著,「你要知道如果沒有我慧眼識英雄,你現在還是個被黑影纏身的不幸男,在學校沒有人理你,走在路上也沒有人理你,你走到哪裡都沒有人理你,你懂不懂啊?」
只見李玉聖臉上總是寵溺的微笑緩緩的化為苦澀,低聲的說著,「是啊!如果沒有妳,沒有人會理我的。」
她又伸出手抓住他的領子,任性的說著,「以後就算有人說你很漂亮、很帥、很有個性想要跟你交朋友,你知道要怎樣回答吧?」
他原本擔憂她怎麼了的臉上漾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用力的點點頭,「知道。」
「怎麼回答?」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瞪著他。
「我已經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朋友了,所以謝謝,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她的神情這才有些放軟。
他將她摟入懷裡,細聲的問著,「不生氣了?」
「嗯!」她埋在他的懷裡,不自在的點點頭。她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對男人這樣大膽的要求著,要求他只能屬於她,只能看她,只能愛她,不可以愛其它的女人。
她一向都認為自己對愛情是採取自由開放的政策,連喜歡的倪同學也都不認為自己可以全部擁有他的目光及疼愛。但是這個男人卻誘發出她內心深處那股毫無理性的佔有慾,像個害怕自己的寶貝被搶走的小女孩一樣,只能緊緊的抓著不放。就在她陷入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龐。
她好奇的抬起頭看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一個霸道的親吻便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來得太急,讓以芙有點吃不消,舉起雙手想推開他,卻怎樣也推不開。
她很快就無法思考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再怎樣的冷靜,也敵不過他那種銷魂的吻,她怎麼可能抗拒得了一個男人那種全心全意的吻?
「我好開心,妳這樣要求我是不是代表妳喜歡我?」他抵著她的唇呢喃的詢問著,「是嗎?是嗎?」
心跳得好快,臉也燒燙得不像自己,她不想這樣坦白的洩漏出自己的內心,那種被看穿的感覺讓她感到很脆弱,但是……「喜歡。」她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了。
「小芙……」
他開心的想要抱住她,突然間出現了幾個來者不善的人。
「喲!小情人打得火熱喔!這樣會讓我們這些孤單的哥哥們很難受。」
以芙瞪著眼前這一群看起來一臉「我是壞人」的大個子,心裡想著,不會遇到那種勒索約會費的混混吧?
「小芙,妳快跑。」李玉聖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的吩咐著。
「你呢?」
「我不要緊,妳快跑。」
「好,我會去找警察來救你的。」不需要在這個時候表現什麼依依不捨,男主角一個人對付所有的壞蛋的劇情只能出現在電視劇裡,現實裡她必須要冷靜的跑走,然後快點找警察來救人。
「快!」李玉聖一聲低喊,以芙馬上往反方向沖。
「臭丫頭居然逃跑。」看到以芙逃跑,大壞蛋馬上就要追。
「站住。」李玉聖伸出雙手擋住追兵。
「你這小子真的有種,給我打。」
野蠻的拳頭像雨一樣的落在他的身上,就算他有努力的回敬幾拳,但是終究是獅掌敵不過猴拳。
沒關係,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小芙可以平安無事就好了。
像是一個被人撕裂的布偶,李玉聖蒼白的臉上沾滿了血跡,躺在冰冷的地上無法動彈。
「哼!敢跟老子作對,你真是向天借膽啊!」帶頭的壞人臉上也被打腫了。剛才如果不是有那些小弟幫忙打,自己恐怕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個了。想到這裡,他更是覺得火大,還過分的用腳尖踢了在地上不動的李玉聖好幾下。
李玉聖緊閉著眼睛不理會他的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到最後他已經感覺不太痛了,只有麻痺佈滿他的身體。
只要小芙沒被抓到就好了。
「老大、老大,抓到了。」
什麼?
李玉聖原本沒有生氣的身體馬上掙扎了起來,卻被帶頭的壞人用腳狠狠的踩在背上,又重重的被壓回地上。
「小芙!」為什麼她明明逃走了,卻還被抓到?李玉聖用目光無言的詢問著她。以芙心虛的回應他一個對不起的眼神。原來電視劇裡面演的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雖然她冷靜的知道她應該要快點逃走,不要留下來變成李玉聖的負擔,可是她真的辦不到。
留他一個人面對危險,如果在之前,她一定會很樂意的,可是在自己確定了對他的心意、對他的感情後,她就無法丟下他。
不過不用擔心,她已經有報警了,所以警察很快就會到了。
「放開我,誰准你的髒手碰我的?」以芙掙扎著,卻還是被人連拖帶拉的拖到了帶頭的壞人面前。
「玉聖,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以芙甩開身邊毛手毛腳的噁心手,衝到李玉聖的身邊,卻在要靠近他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手臂。
「啊!」她整個人就這樣被野蠻的拖離開李玉聖的身邊,落入一個充滿噁心和臭味的懷抱裡。她抬起頭一瞪,「臭男人,放開我。」
「這樣美麗的性感辣妹居然配一個弱不禁風的臭小子,會不會太可惜了?」他邊說手還邊摸了一下以芙。
她馬上像是在躲什麼噁心的毒蟲一樣別過頭去,那種毫不掩飾的厭惡對男人來說真是極大的羞辱,更不要說他還是這些壞人裡面的老大。
如果沒有討回男性的尊嚴,他就不用當老大了。
「等下妳就不會覺得我噁心了,我保證。」壞人老大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噁心的大嘴眼看就想親過去。
「不要過來……噁心死了……」
「住手!」李玉聖大喊著,無奈整個人被幾個小混混抓住,動彈不得。
「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說住手就住手,像你這樣弱不禁風的白斬雞又能怎樣?頂多就是在那邊哭著看著我們好好的疼愛你的女朋友,不過不要擔心,我絕對會讓你可愛的女朋友開心到忘記哭泣,搞不好等下連你也都忘記了。」
壞人老大一說完,旁邊的小混混也下流的淫笑著。
「你以為我會讓你那種下流的行為得逞嗎?」以芙儘管嚇得全身不斷的發抖,但是她還是不可以表現出害怕。
「哦?這麼嗆,很好,老子就是喜歡這樣嗆辣的女人。」
「不准你摸……」
然而任憑她怎樣閃躲,卻還是逃避不了那噁心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來回撫摸著。
「不准你摸她!
「臭小子,你很吵耶!給我繼續打。」
「不要打他。」以芙大聲阻止。
壞人老大冷冷的捏著她的下巴,逼她面對著他猙獰的臉,「好啊!那妳要乖乖聽話,讓哥哥親一下,這樣我就答應不會把他活生生打死。」
「不可能的。」
壞人老大臉一沉,然後下巴一掃,小弟們馬上又圍上去狠狠的圍毆著已經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男人。
「怎樣?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喔!。」
「住手。」
「為了愛犧牲一下自己,我相信妳的男人也會體諒妳的,甚至會感激妳救了他一命。」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妳的下場還是一樣會被我上了,而他就是被我的小弟上了,最後我就會把你們一起丟到淡水河裡面,當一對恩愛幸福的情侶。我很大方吧?」
壞人老大還笑得那樣的下流,讓人看了很想扁他一頓。撐到波麗士大人來吧!到時候就得救了。
「你不要再打他了。」
「意思是……」
「啊!」從荒涼的屋子後面傳來以芙淒慘的尖叫聲,李玉聖整個人趴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哇!好像很過癮耶!一直叫,老大今天晚上真的是有爽到了。」小混混邊咬著檳榔邊說著,口吻中充滿了羨慕。「臭小子,你的小女朋友現在正在爽,你也不要難過了,偶爾大方一點讓她被其它哥哥疼愛一下也是不錯的。」
大家聽了都淫笑了起來,像是他講的笑話很幽默一樣,還伸腳踩了李玉聖的手。
突然間,他伸出的腳被一把抓住,然後狠狠的一折。
「啊!」比裡面淒慘的叫聲更加淒慘的痛叫聲響徹雲霄。
「你們……沒有資格可以碰我的小芙。」
其它人看到本來應該被打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男人居然緩緩的站起來,而且還折斷了自己夥伴的腳。
「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啊……居然徒手就可以折斷……」
「你們……沒有資格碰我的小芙。」他蒼白的臉龐上那雙森冷的目光,在隱晦的夜色裡更增添了一股恐怖的詭異感。
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抓著被他折斷腳踝的壞蛋,任憑那個壞人在地上痛苦的哀號,想要抽回自己被斷成兩節的腳,卻怎樣也抽不回來。
「救命啊……他根本不是人啊……」
李玉聖緩緩的往其它人的方向逼近,這時,以芙的尖叫聲又再次響起。
「小芙!」
李玉聖丟下斷腿的壞蛋,顧不了身體的疼痛,連忙闖進破屋裡。
「小芙!」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被人壓在地上,雖然那副模樣真是春光無限,引人遐想,可是壓她的人不是自己,那就難以忍耐了。李玉聖二話不說的便衝過去,用力的抓起體型大他好幾倍的壞人老大,然後像是大力士一樣狠狠的捶了他一拳,居然當場就把壞人老大打昏過去。
以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是作夢吧?看八點檔連續劇會哭,看海角七號會寄信去給友子阿嬤,柔弱斯文的像是古代書生的男人竟然會化身為英雄,一拳就打倒壞人?她伸手揉一揉眼睛,她一定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會產生幻覺。
以芙還處在強烈的驚嚇及訝異中,一雙熟悉溫暖的臂膀緊緊的摟住她。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
以芙悄悄的抬起頭看著鼻青眼腫幾乎都已經變成豬頭的男人,聽著他輕柔溫暖的說著話,心裡突然覺得,有你在,真好。
「嗯!我不怕,」她將頭埋入他的懷裡。以前老是覺得他的胸膛不夠勇壯,現在卻覺得比山還要高,安全又穩固。
「我背妳回家。」
「不行,你的身上都是傷,怎麼可能還可以背我?」
「那都是皮肉之傷,我要親自背妳離開這裡,我要親手安全的將妳送回家。」他腫得像豬頭的臉上卻有著堅定無比的表情
「等下波麗士大人來了就好了。」剛剛她跑走就是去報警。
「不能讓警察知道。」李玉聖緊緊的抱著她說。
他沒有關係,但是心愛的小芙卻不可以被捲入,因為這種事情對女孩子來說不管有沒有真的被侵犯,都是很嚴重的傷害。
他不可以讓他的小芙承受外界異樣的目光。
「我們互相扶持好了,你不要背我啦!」
以芙跟他兩個人互相扶著對方,然後一步一步的離開現場,見到身後的警燈閃爍,壞人被波麗士大人給抓住了。
這個可怕的夜晚終於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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