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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冬妮熬好粥之後,便端到龍星野的營帳裡,剛進營帳,就看到水媚蘭坐在一旁。
她氣呼呼的將粥用力的放到小几上,狠狠的瞪著水媚蘭,「誰讓你進來的?」
水媚蘭白了她一眼,「我昨夜可是一直在這裡的。」
昨夜,忍耐了多日的她趁著龍星野生病之際,偷偷叫了藏在暗處的侍衛到林中廝混,本想趁著天還沒大亮時悄悄回營,沒想到正好看到一身疲憊的水若星從龍星野的營帳內走出來。
她見龍三和冬妮都不在營帳外,便大膽走了進去。
門口的小兵知道她是服侍龍星野的人,也沒有阻攔。
她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那抹刺眼的紅,先是微微一驚,隨即笑出了聲。她沒想到水若星這麼沒用,結婚半個月有餘,剛剛才與龍星野行夫妻之禮。
她本打算離開,龍星野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大驚失色,正欲解釋,龍星野竟對她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媚兒,昨夜辛苦你了。」
說完,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大驚之後,她左思右想,終於猜到了幾分,心想著,這不正是天賜良機嗎?於是她便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守在這裡,再也不出去了。
冬妮正要質問水媚蘭,龍星野卻醒了過來,「冬妮……」
「將軍,你終於醒了。」水媚蘭見龍星野已清醒,雙目含淚的撲到他的懷中,「將軍,你可嚇死媚兒了。都怪媚兒不好,昨夜若不是……將軍也不會碰到傷口了。」
「我就知道是你幹的好事。」冬妮一聽水媚蘭這麼說,立刻氣得半死,不知道這個狐媚子又怎麼傷害龍星野了,哪裡知道自己反而幫了水媚蘭。
果然,龍星野一聽水媚蘭的話,臉色驟變,被褥下微微露出的血跡,他看在眼裡,昨夜的瘋狂,他也還記得,只是,半夢半醒之間,他一直以為是水若星,可是真正清醒後,他不得不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場春夢。
「好了,冬妮,以後不許對媚兒這樣無禮。」龍星野疲憊的揮了揮手,讓冬妮叫龍三過來。
水媚蘭低眉斂眼的將粥碗捧了起來,舀起一勺粥仔細吹著,之後舉至龍星野嘴旁,「將軍,你先吃點東西吧!」
龍星野本沒有胃口,可是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忍著酸痛的身子照顧自己一夜,心中也有些威動,便不忍拒絕的喝了下去。
剛剛喝了兩勺,龍三便進來了,「將軍。」
「等會請夫人到大帳內,本將軍想要問一下昨日之事。」龍星野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頭。
他帶領的龍家軍素來軍紀嚴明,沒有人敢隨意欺負他人,就算是他的夫人或者金蝶公主,都不能肆意破壞他定下的規矩,雖然他心中有一絲不捨,卻也不能徇私。
龍星野喝完粥後,軍醫又來看他的傷口。
「將軍,您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仍要注意,不要牽動了傷口。」
龍星野看了看自己肩上打的蝴蝶結,衝著水媚蘭笑了笑,水媚蘭見狀,故作嬌羞的紅了臉。
軍醫又開了幾帖藥,重新將龍星野的傷口包紮後,便告退了。
待龍星野在水媚蘭的攙扶下來到大帳時,一幫將領早已經站在大帳內。
水若星穿著淺藍色的衣裙站在中央,隨意綰起的髮髻此刻還有些濕,似乎是剛剛沐浴過,額間的散髮貼在白淨的小臉上。
她的臉色很蒼白,是昨日沒有好好休息嗎?
暗自懊惱自己居然還在牽掛著她,龍星野心神微動,咳了起來。
水若星滿眼關切的望過去,只見他濃密的劍眉因牽扯到傷口而緊蹙起來,她正想走過去,卻看到水媚蘭眼中的厲色,她不由得停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水媚蘭輕聲安慰著他,又小心的扶著他坐下。
龍星野微閉雙眸,再抬頭時,已恢復了統帥之風。
「水若星,本將軍問你,你是不是不分原由打罵媚兒?」
他眉間的厲色,讓水若星心頭一寒。昨夜的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他卻已經為他人撐腰來審訊她了。難道他真的無法分辨昨夜是誰嗎?還是說他是故意裝胡塗?
強忍著眼底湧起的淚水,永若星抬起頭,頭一次倔強地挺起肩頭,看著站在他身後的水媚蘭,清楚的說道:「我沒有。」
「真的沒有?」龍星野望著水若星倔強的小臉,有些動搖。
未等水若星回話,水媚蘭早已掩著帕子,故作悲傷的走到帳中央,輕輕拉住水若星的手。
「夫人,求夫人不要再生媚兒的氣了,一切都是媚兒的錯,媚兒不該愛上將軍的,可是夫人……」她眼淚汪汪的望著水若星,「昨夜,媚兒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媚兒知道夫人一定會更生氣,媚兒不要任何名分,只求夫人能允許媚兒留在將軍身邊,請你不要趕媚兒走,好不好?」
她的黑白顛倒、惺惺作態,讓水若星氣得渾身發抖,素白的小臉此刻漲得通紅,「你說謊,你這個騙子!」
水若星緊握成拳的小手因怒氣顫抖著,關節泛著白色,她似乎都能聽到自己身體的關節在咯咯作響。
「你說謊,昨夜你怎麼會和將軍在一起?你這個騙子,騙子……」這是水若星頭一次如此大聲的說話,如此激動的揮舞著拳頭,如同一隻憤怒的小獅子,再也忍不住地撲向水媚蘭。
水媚蘭原本可以輕易的將瘦弱的水若星推開,可是她不僅沒有推開水若星,反而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彷彿她的肩胛骨就要被水若星給抓斷了般。
「夠了!」一聲喝斥,緊接著一隻大手將水若星拎起來甩到一旁。龍星野輕輕扶起水媚蘭,「媚兒,你沒事吧?」
水媚蘭眼含淚光,輕輕的搖了搖頭,身子卻軟綿綿的靠在龍星野的身上。
「將軍,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一個騙子,你聽我說……」水若星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龍星野哪裡還願意再聽她的解釋,剛剛她發瘋的樣子,已經讓他這個大將軍的臉丟盡了。
「水若星,夠了,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本是這樣一副嬌蠻任性的嘴臉,可還是被你偽裝出來的模樣給騙了。」
「不是的,將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夠了,水若星,你若是以為憑你金蝶公主的身分,便能在我的大營裡胡作非為,那麼本將軍告訴你,你想錯了。沈副將,軍中如有隨意欺辱他人者,該如何處罰?」龍星野冷冷的看著水若星,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恍若只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沈副將為難的看了看水若星,又看了看龍星野,接著雙手一抱拳,「將軍,夫人並不是軍中兵士,如用軍法處置,似乎不妥。」
「凡是入我龍家軍大營者,必須遵守軍紀,更何況她身為本將軍的夫人,更加不能置軍法於不顧,難道沈副將想要讓本將軍壞了軍紀不成?」
這是水若星第一次看到龍星野盛怒的樣子,可惜他發怒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想要她受罰。
這一次,沈副將沒有再猶豫不絕,「隨意欺辱他人者,當罰三十軍棍,以仿傚尤。」
剪水般的眸子,倔強的盯著龍星野,水若星想看看他的眼中是否有不捨,哪怕只有一絲絲也好,可是他卻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 ※ ※
兩名士兵拖著水若星來到大帳外,此刻,士兵們正在集體操練,看到這副陣仗,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這裡。
原本在水若星營帳門口坐著的冬妮,看到水若星被人押了出來,還跪在地上,急忙跑了過來,「夫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龍三一把將冬妮拉到一旁,頻頻向她使眼色。
龍星野走出大帳,對行刑的兩名士兵厲聲說道:「誰也不許徇私,否則軍法處置。」
「是。」兩名士兵握著軍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打!」
龍星野一聲令下,軍棍高高揚起,重重的打在水若星瘦弱的背脊上。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水若星還是高估了自己,巨大的力量,讓她原本跪立的身體差一點撲倒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撐在地上,才不至於太過狼狽,貝齒緊緊的咬著紅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痛,好痛,似乎有一把鈍刀,用力的劃開了她的背脊,將皮肉狠狠的掀開,強烈的疼痛順著脊柱蔓延開來。
她還未喘過氣,第二棍接著重重的打了下來,她「啊」的一聲低呼出聲,眼前一片黑,腦袋裡是轟隆隆的響聲,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冬妮的哭喊聲。
「夫人……夫人……」
水若星用力的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慘笑。
她哪裡是什麼夫人?如今,真的公主已經來了,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又被打回原形了,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挨著打,受著眾人的嘲笑。
那一聲低呼,讓龍星野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只見水若星原本蒼白的小臉此刻更加毫無血色,她的額頭布上一層冷汗,身子也因疼痛而微微發抖,牙齒狠狠的咬著薄唇,幾滴鮮紅的血沿著貝齒流了下來。
「星兒……」他小聲的叫著,旁人都沒有聽到,可是他身邊的水媚蘭卻聽得清清楚楚。
「將軍,你身上還有傷,還是進去休息一下吧!」水媚蘭柔聲道。
龍星野卻置若罔聞,雙眼緊緊盯著水若星,看著那棍子不斷的在她的身上落下,又揚起。他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連牽動了傷口也沒察覺到痛。
這是第十八棍,還是第十九棍?水若星已經記不清了,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無數的蜜蜂兒在裡面叫著。
嘴唇已經麻了,鮮紅的血順著嘴角一滴滴落在地上,宛若夏日最燦爛的花兒。
這夏天轉眼就要過去了,再美的花兒,也快要謝了吧?
又一棍落了下來,水若星的手終究無力的落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背脊已經沒有最初那麼痛了,只有麻木的感覺,她覺得身子越來越輕,似乎下一刻就不再屬於自己般。
快一點,快一點結束吧……
水若星緩緩的閉上眼睛,不忍再去看哭喊著的冬妮。在場所有人裡,也只有冬妮是真心的待她好吧!
「只要你肯認錯,本將軍就網開一面。」龍星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已說出的話沒有一絲顫音。
胸前的傷口很疼,可是再疼,也沒有他的心疼。他曾經真的很想疼她一輩子,可是經過今天,他不知道自己和她日後該如何相處下去?
過了半晌,水若星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認錯嗎?她苦笑著。難道現在的她還不夠狼狽嗎?非要連她最後的一絲尊嚴都奪去了,才罷休嗎?
看著水若星倔強的眼神,龍星野默默的轉過身去,「冬妮,如果她肯求饒,就帶她回營帳。」
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越走越快,只想將身後的行刑聲遠遠的拋開。他不敢再看下去,生怕再多停留一刻,他就會不顧軍法,抱著她揚長而去。
冬妮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夫人,你就低一次頭吧!冬妮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軍棍打在身上發出刺人心扉的響聲,直到昏死過去,水若星都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 ※ ※
邊境不比京城,氣溫到了夜裡就已轉涼。
龍星野喝過藥,心頭卻依舊燥熱。他披上一件衣袍,走出營帳。
衣袍上,是水若星當日繡的翠竹,那天她的一顰一笑恍若又浮現在他的眼他低著頭想著往日的一幕一幕,再抬起頭,人已經來到水若星的營帳前。
營帳裡,微弱的燭火,伴隨著偶爾傳出的輕哼聲。
她還在痛嗎?今日行刑的士兵果真一點都沒有徇私,整整三十軍棍,就算是一個漢子,肯定也要大呼求饒了,可是她那副小身軀,硬是挺著不肯認錯。
星兒,你怎麼就這麼倔強呢?
站在營帳外,龍星野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聽到裡面哀哀的叫了一聲。
他不再猶豫,掀開帳簾便走了進去。
床榻上,雪白的床單上沾染著點點血跡,水若星身上白色的貼身小衣也滲著血跡。她緊閉著雙眸,蒼白的臉上泛著潮紅。
「水……」她無力的低喚著。
冬妮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龍星野急忙拿起水几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端到水若星的面前。
他想要扶起她,可是剛碰上她的肩膀,她就疼得抖了起來。無奈下,他只得用手指沾著水,輕輕潤濕她乾裂的唇。原本漂亮的唇,已經布滿了牙印和結痂的傷口。
似乎感覺到唇邊的濕意,她伸出舌頭舔著唇邊的水珠,他又乘機將水倒了一點在她的唇上。幾次之後,雖然灑了很多水出來,但總算讓她喝到了一些。
「將軍。」冬妮拿著藥瓶和水盆走了進來。
龍星野站起身來,又恢復了冰冷的臉色,「你去哪裡了,也不好好照顧夫人?」
「我去向軍醫要了一些傷藥,想給夫人上藥。」冬妮也不多說話,似乎還在生龍星野的氣。
「為什麼不讓軍醫來給夫人看看?」龍星野的話剛說出口便後悔了。
男女有別,沒有他的命令,軍醫又怎麼敢來給水若星看病呢?更何況,這次的傷又是在背部。
冬妮將水盆放到一旁,藥瓶則放在床榻邊,她輕輕的想要掀開水若星的小衣,可是乾涸了的血跡早已經讓傷口和小衣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她剛掀開一角,水若星便疼得叫了起來。
「夫人,你忍忍,不上藥的話,傷口會潰爛的。」
冬妮紅著眼睛,咬著牙又將小衣掀開了一點,這一次水若星痛得大叫,醒了過來。
「冬……冬妮……」水若星虛弱的叫著冬妮的名字。
「在,我在這兒。」冬妮輕輕拉住水若星的手,淚水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好疼……我、我不行的……」水若星搖著頭,淚珠成串的掉落下來。
恍惚間,水若星抬起頭,看到站在一旁的龍星野,原本璀璨的黑眸此刻黯淡無光,彷彿還有一點心疼,她不由得笑了。
這算不算貓哭耗子?還是他突然大發慈悲了?
見到床頭瓷自的藥瓶,水若星咬著牙,抬起手,輕輕一揮,藥瓶即跌落在地,轉了幾個圈。
「冬妮,把藥拿走,我水若星就算……就算是死了,也不要別人的施捨。」
水若星賭氣的話,讓他老羞成怒,他將藥瓶撿起,恨恨的扔給冬妮。
「冬妮,你今晚要是沒有給她上好藥,明日你也去龍三那裡領三十軍棍。」
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果然,水若星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隨後緊緊的閉上,可是豆大的淚珠卻不斷地滴落下來,讓他心中更加煩悶,轉身大步離開。
這一夜後,他再也沒進入到水若星的營帳內。
※ ※ ※
一個月的時間,讓龍星野和水若星兩個人各自養好了身上的傷,可是心傷卻難醫。
龍星野每日忙於政務,水若星整日躲在營帳內,足不出戶。
水媚蘭依舊整日黏在龍星野的身邊,可是龍星野卻對她更加冷淡,甚至連名分都沒給她。好幾晚,她都主動求歡,卻被他冷冷的打發掉。
如果不是想要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水媚蘭早就對他下藥或者將他綁上床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一天比一天轉涼了。這一日,正午的陽光不錯,吃過飯,冬妮好說歹說地拉著水若星走出了營帳。
陽光很刺眼,可是風吹在身上卻很涼。水若星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適應了陽光後,便慢慢的睜開眼睛。
原本還有些綠意的青草,此刻都變得桔黃,如同她的一顆心,也緩緩枯萎了。
「夫人,你別怪將軍了,依冬妮看,都是那個媚兒不好,將軍也是一時受她矇蔽,才昏了頭,夫人可別上了當,讓媚兒偷笑啊!」
冬妮的話雖然說得直白,卻說到水若星的心坎裡了。
是啊!此刻水媚蘭一定在暗處偷笑她吧!可是他呢?那個曾經說要好好待她的夫君。卻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出現過。
一道身影越走越近,水若星轉過頭去,看到了龍星野。兩人四目相對,都在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她更加瘦弱了,臉色自得恍若紙張一般。
他也消瘦了很多,看來那箭傷了他的元氣。
「你多出來走走,對你身體好些。」終究是他先開了口。
「嗯!」水若星淡淡的應了一聲,卻再沒有下文。
一旁的冬妮急了,急忙幫起了水若星,「將軍,您看這天漸冷了,夫人連一件像樣的圍脖都沒有,您箭法那麼好,改日給夫人打個狐狸做個狐毛圍脖吧!」
「好。」龍星野一口應了下來。
水若星心頭微微有一點暖意,正想開口道謝,就聽到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夫人,你穿的是有些單薄啊!改日我讓將軍去前面的鎮上幫你買幾件新衣可好?」水媚蘭扭著腰肢,緩緩走了過來,故意挽上龍星野的手,似乎她才是真正的將軍夫人。
「不用了。」水若星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糾纏,轉過身,打算鑽回自己的營帳內。
龍星野瞪了水媚蘭一眼,甩開她的手,恨恨的離開。
看著龍星野遠去的背影,水媚蘭冷哼了一聲,「水若星,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 ※ ※
這一日,秋高氣爽,龍星野一早便拿著弓箭,帶著人去林中狩獵,到天黑透了才回來,手裡還拎著一隻毛色純白的狐狸。
「星兒、星兒……」他興衝衝的直奔水若星的營帳。
今日他在狩獵的時候都想好了,他打算藉著這隻狐狸與水若星重修舊好。
營帳裡漆黑一片,冬妮並未在營帳裡。
難道星兒已經休息了?
龍星野正想退出去,明日再來,卻聽到了一聲細蚊般的嚶嚀聲。
「星兒?」他將狐狸扔給了帳外的龍三,自己則拿出火摺子將油燈點亮。
待他看清室內的一切時,漆黑的眸子早已經瞬間赤紅。
營帳內,水若星渾身赤裸的躺在床榻上,身旁是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那男子看到龍星野,早已經抖成一團,可水若星卻似渾然不覺,依舊迷離著雙眼躺在那裡,身子還微微扭動著。
「水、若、星。」龍星野紅著眼,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腰間的劍也隨著他的步伐緩緩的抽了出來。
「將……將軍,饒命,一切都是……都是公主她……她逼小的……」
那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寶劍貫穿胸膛,臨死都沒閉上眼睛。
帳外的龍三察覺到不對勁,還未衝入帳內,便看到龍星野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懷中還夾著一個用被單裹著的人,被單下露出了一雙赤裸小巧的腳丫。
※ ※ ※
龍家軍營帳外三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天然的湖泊。湖水不深,剛剛好沒到腰間。天暖時,將士們常常來這裡洗澡,可是入秋後,水一涼,就沒人來了。
龍星野走到湖邊,將被單一掀,一手把水若星狠狠的拋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讓迷迷糊糊中的水若星立刻清醒了過來。
她這是怎麼啦?她只是隱約記得冬妮說要去熬藥,然後她聞到了一陣甜香,一個陌生的男子進到了帳內,她本想大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身子無力,腦袋也迷迷糊糊的,之後她的衣服似乎被脫了下來,接著便看到紅著眼睛的龍星野,還有死在劍下的男子……
她抓住龍星野的手,急急的辯解道:「將軍,你聽我說,我是被人下了迷藥的……」啪的一聲,她的臉頰土傳來火辣辣的疼。
「你這個賤人,不要再妄想矇騙我了。」龍星野脫去外袍,狠狠的扔到一旁,按著水若星的脖子就朝水裡壓去。
「我是冤枉的……」水若星拚命掙扎著,卻被更用力的壓了下去,待她快要窒息時,龍星野的大手又將她拉出水面,讓她喘幾口氣後,又把她壓向水裡。
幾個回合下來,她早已經眼冒金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水若星,你果然是個蕩婦,當初本將軍就不應該輕信你。既然你如此捺不住寂寞,那麼本將軍也就不再珍惜你,從今天起,你,水若星,堂堂的金蝶公主只會是本將軍用來發洩的床奴。如果你不怕自己的醜事天下皆知的話,就儘管去告御狀,本將軍也不怕。」
龍星野如同發了狂的野獸,用力將水若星拉上岸,接著一隻手壓著她的頭,讓她跪在他面前,另一隻手則撬開她的嘴巴,將他的分身塞了進去……
水若星掙扎著想要吐出來,卻被他的大手緊緊掐住了臉頰,難以呼吸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分身不斷進出自己的小口。
窒息的感覺,還有鐵杵用力撞擊著她柔軟的喉嚨的痛楚,讓她幾乎快昏了過去,幸好在最後一刻,他突然又退了出去。
水若星狼狽地趴在岸邊喘氣,喉嚨深處和口腔內壁傳來陣陣的疼,讓她想說話都無法發出聲來。
突然,一隻大手自身後猛地抬起她的左腳,接著龍星野巨大的分身,毫無預警地插入她緊閉的蜜穴中……
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乾澀的喉嚨發出嘶啞的哭喊聲,可是此刻的龍星野早巳變成了地獄的修羅,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只想凌辱她、折磨她,在她身上發洩他的慾望和怒火。
龍星野的大手用力的揉捏著她的雙乳,絲毫不理她的抗議與掙扎。
靜謐的湖邊,只能聽到男子低吼的聲音與肉體碰撞的聲音……
當龍星野灼熱的種子盡數傾瀉在她體內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終於熬了過去,可她猜錯了,龍星野根本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怎麼樣?水若星,你還滿意嗎?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還不滿意?沒關係,本將軍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讓你滿意得再也無法去找其他的男人!」
他用力的用膝蓋頂起她的腰肢,讓她的雙腳不得不壓向頭頂,她幾乎能將自己羞人的蜜穴看得一清二楚。
「不……」
她不斷搖著頭,龍星野卻冷哼一聲,狠狠的分開她的雙腿,下一刻猛地刺入她的花穴。
這一回雖然有他的體液潤澤,減少了些許疼痛,但是他冰冷無情,只將她當成洩欲工具的殘忍面孔,卻讓她痛不欲生。
整整一夜,龍星野反覆地折磨著水若星,直到她昏死了過去……
※ ※ ※
水若星昏迷了三日才醒來,可醒來後,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她,甚至連一向待她很好的冬妮,也開始對她冷冰冰的。
沒有人相信她,她想解釋清楚,想去求龍星野查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但是沒有人理會她,而她受傷的喉嚨只能發出難聽的呀呀聲,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深秋時分的夜晚,風呼呼的吹著,別的營帳此刻都生起了爐火,只有她穿著一身單衣,蜷縮在沒有任何火光的營帳內。
門吱呀一聲開了,裹著披風的水媚蘭一臉媚笑的走了進來,「怎麼樣?我的好妹妹,這裡住得習慣嗎?」
見她不語,水媚蘭低下身子,在她的耳旁輕輕說著,「我的傻妹妹,那日是姊姊給你下了迷藥。」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水若星啞著嗓子,痛苦的問道。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喜歡龍星野,也想讓他愛上我,可是你,我的妹妹,不除掉你,他又怎會愛上我呢?」
「你這個混蛋,我要去告訴將軍,我要去揭穿你。」水若星朝門口跑去,卻被水媚蘭一把揪住了頭髮。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從小疼你愛你的花嬤嬤呢!如果你不想讓她到老了還受苦受罪的話,就儘管去告訴龍星野好了。」水媚蘭奸笑她看著水若星的身子緩緩地癱倒在地上。
「別怪姊姊,姊姊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你若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沒用罷了。」
「啊……」水若星猶如受傷的小獸般撲向水媚蘭,可是瘦弱的她哪裡是水媚蘭的對手?還未碰到水媚蘭的身子,她便被水媚蘭一腳踹倒在地上。
一口血湧出口,水若星如同一隻困獸,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赤紅著眼想將水媚蘭吞入肚腹中。
龍星野衝了進來,一把護住水媚蘭,「媚兒,你沒事來招惹她做什麼?」
「將軍,媚兒只是不忍心,想來看看她,沒想到她……」說著,水媚蘭害怕的撲在龍星野懷中。
「咱們走,不要理她。」
身上的痛,心底的痛,都沒有這句話來得痛。
水若星瘦弱的背脊靠在冰冷的牆上,緩緩滑落,晶瑩的淚,在秋月中開出了一朵朵暗紅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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