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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6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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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這個房間是兩幢別墅中最好的一間。」艾琳望了望理德的書房,想起自己曾為這特別的房間付出的心血。理德的書房有正確的佈置對她很重要。
「你做了一個非常好的……我是說,你花了許多的心血在上面,艾琳。若雅常說你的品味高雅。」理德走到放酒的餐碟邊。「想喝點什麼嗎?」
艾琳看了看鐘。「好啊,已經過了五點了,不是嗎?」
「是五點多了,事實上,我覺得一切都晚了一點。」理德倒出兩杯白蘭地,遞過去給她一杯。
「你為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隨便說說。」
她接過酒,看著他在活動椅背的安樂椅上坐下。她費心安排了那張椅子,希望他會覺得舒服。他壯碩高大,需要牢靠的椅子。
「你今天為什麼想和我談話?艾琳。」片刻之後,理德問道。
「我認為你知道答案。」
「不,我不知道,不過我很好奇。」
艾琳拿起酒杯,理德很會故作姿態。「有關八月的年會。」
「噢。」
她看著他。「告訴我事實,理德。尼克想在年會上拿走柯雷公司的控制權嗎?」
「我想假設他會這麼做是比較保險的。」
「他唯一能得手的方法是獲得你的幫助。你打算幫他嗎?」她可以像任何一個雷家人一樣魯莽,艾琳告訴自己。
「為什麼你認為我是他唯一的希望?達倫或是你都可以支持他。只要有你們其中一個人站在他那邊,加上他自己和佩妮的股票,尼克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們柯家所有的人都會支持海莉。」
理德點點頭。「你們有權依自己的意思選擇。」
艾琳湊近他。「我們需要她來掌管事情,理德。我們所能想到的另外一個人選只有你。」
理德搖搖頭。「不,我不準備再次插手。這不是中國的茶愈陳愈醇,該是交捧給年輕人的時候了。生命太短暫,艾琳。我不想讓剩下的年歲都浪費在辦公桌後面。」
「你想把時間耗在高爾夫球上嗎?那是你這些日子以來唯一能想到的嗎?」
「不,我有時會想到孫兒們。」理德啜了一口酒。「我嫉妒你,艾琳。你有兒子和小喬登,那就比我現在富足。」
「好歹你兒子也回來了,問題只是我們還能維持多久?」
「我瞭解。多有趣的問題,我每天都間自己好幾遍。」
「理德,如果他再次掌握公司,你知道他會怎麼做。他會開始減少政府的訂單,他要開始再次擴展客戶市場,誰也不知道他會怎樣大幅改變。再也沒有你和柏肯來阻止他,他會讓柯雷公司生產家庭休閒的物品,真是天曉得,那並非這公司初創的意念。在十年前,你和柏肯甚至會拒絕去想一下。」
「那是十年前,而且柏肯已經死了。總有一天我也會死去的。」理德微笑著。
「別那麼說。」她手中的酒杯搖晃著。
他對她明顯的驚慌蹙起了眉頭。「嘿,我只是說笑。我只是想說明柏肯在和我十年、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前所想做的事,或許不是下一代所想做的。而且這是他們的事業了,艾琳。重要的是柯雷公司能生存下去,以及它仍舊屬於這兩個家庭。除了那些乏外,尼克和達倫大可隨意作為。」
「那麼海莉呢?」艾琳感到失望地說道。「她在這事件中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她也有一些權利的。」
「是的。」理德又喝了一口酒。「她有一部分權利,我不否認這一點。」
「在過去這三年裡,她將一切都奉獻給柯雷公司了。」
「我瞭解。」
「可是你仍然認真考慮在八月年會中支持尼克,對嗎?」
「我正在考慮,是的。那也是我目前只能做的,艾琳,我正在考慮。」
艾琳強自鎮靜。「你會的,是嗎?你會支持尼克的?明知道他在三年前對我們做了什麼?」
「最近我開始懷疑,或許我們都誤解了三年前所發生的事。事實上,我開始認為也許三年前我們都被愚弄了。」
「都是那女人的錯。」艾琳低語著。「是她惹的禍。」
「馬凱絲?」
艾琳幾乎無法再次點頭,真希望自己不會在理德面前崩潰,那會是很尷尬的事。「現在我們又讓傅佩妮闖進我們的生活,讓她干擾一開始就與她無關的事。」
「我想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會欠她許多。」理德沉吟著。
艾琳倏地揚起頭。「你為什麼那麼說?」
「不論你如何不滿,她是把我兒子帶回來的人。」
「別太捧她,你還沒真的得回尼克。同時記住,一個像她那樣背景的女人只會為自我利益著想。你還能期望她什麼?」
「若雅常說你對家世背景有獨特看法,」理德評論著說道。「我知道你的家世尊貴,不過當你提到這問題時,請先記住我並不是那樣,我兒子也不是。艾琳,儘管你在過去這些年裡努力不懈,我們仍只是平凡百姓。平凡百姓不能留戀過往,沒什麼可留戀的。像我們這種人,只能向前看。」
艾琳再也忍不住了,她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如果你支持尼克,請仔細想想你會對我們所有人造成什麼影響。」
「即使尼克真的掌權,達倫仍會幹得很好。」理德溫和地說道。「別小看你兒子。」
這番話讓她在往門口的路上突然停步。「你怎麼知道?」艾琳低聲問道。
「我認識他和自己兒子一樣久,記得嗎?達倫比柏肯所瞭解的更有野心,或者柏肯其實是瞭解的,只是他害怕去承認兒子會比他強。我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我真的知道如果達倫想從政,他一定會成功的。他擁有柏肯一切的優點,但沒有一絲他的缺點,感謝上天!他同時也擁有許多你的特質,那份不計一切奮戰到底的精神。」
艾琳感到一陣莫名的暖意流過心底。「柏肯絕對想不到達倫會在政治或是任何其他方面有所作為。」她指明著,同時明白自己只是真的想尋求更多的肯定。
「別把事情說得那麼悲觀。天知道柏肯是我過去四十多年來的親密好友及最佳搭檔。不過我得向你說實話,艾琳,在某些方面他確實是一個混蛋。」
艾琳畏縮了。「是的,他真的是。」在她的手碰到門把上時,她聽到自己這麼說:「謝謝你,理德,謝謝你相信我的兒子。」
「艾琳?」
「我很高興你喜歡這房間,理德。」在他開口之前,她很快的說道。「我為你花了許多心力。」
「我知道。」理德站起身看著她橫過這美麗的房間。「我一直覺得這裡很舒適。」
「很好。」
「你為什麼花這麼多時間在我書房上?艾琳。」
「那還不明顯嗎?每個房間都是我設計的,讓我想想看是什麼時候?三十年前?」
「是三十一年前。」
「是的,啊,那無關緊要了。我那時候知道自己嫁錯了人,你瞭解嗎?我知道自己被騙了,而且動彈不得,重要的是我將永遠得不到我愛的那個人。他已經有了別人,於是我想為他做些什麼。我希望他在一些小地方能感到舒適,而且知道那些舒適是我所提供的。我希望當他每次坐在那安樂椅上時,就能夠想到我,即使只是短短的一、兩秒鐘。」
她走出了門外。
「你確定我看來很合宜嗎?」佩妮站在尼克臥室裡的壁鏡前面,不厭其煩地檢視自己的容貌。「我穿黑色顯得很奇怪,就像我要去參加喪禮什麼的。」這件衣服很合身,突顯出佩妮小小的腰肢。衣服的樣式剪裁大方。
尼克站在她身後,從容地繫著領結。「我得承認那顏色並不適合你。」
「我真的很難看!」佩妮悲傷的顯露出她的恐懼。「我早就知道,我曾試圖告訴薇琪,但是她堅持要我買。」
尼克朝著鏡裡的她笑笑。「我只是在開玩笑,你真是好看極了。薇琪說得對,這件衣服非常成熟性感,當我今晚和你挽著手出席宴會時,不知要怎樣地欣喜若狂。」
「你真正的意思是什麼?」佩妮不解的問著。
「意思是我看慣你穿著耀眼的粉紅或是燦爛的橘色,不知怎麼地,黑色在你身上顯得沉穩,就是如此。」
「你是說我並不是成熟世故型的女人?」
「你今晚真是存心找碴是嗎?」
「我說過並不想和你參加宴會。」她自鏡前轉開頭,知道自己抱怨太多了。她應該安然接受這種不得已,她得參加達倫的募款活動,因為尼克堅持要她到場。
佩妮瞭解當雷尼克決定要做某事時,是非達目的不可的。
她拿起薇琪認為十分搭配的銀黑色皮包,穿上黑鞋。
今晚她有自己煩躁的理由,當募款活動結束之後,她會和尼克分享那消息。毫無疑問地,他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而她卻要盡力來面對自己。
「準備好了嗎?」尼克拎起他黑色的禮服外套。
「一切打點妥當。」她轉過頭,發現自己正注視著他。「真好看。」她終於說道。
那正式的黑白搭配晚宴服強調了他壯碩的肩背,以及線條勻稱的堅實身軀。這裝扮令他顯得分外誘人,她想著。
「你像是看到我全新的一面。」尼克低聲說著。
佩妮笑了起來。「沒錯,你看來像個黑社會頭頭。你只需要在衣領上再插一朵紅玫瑰、還有衣下凸起的肩帶式手愴套,那就完全一樣了。」
「而你看來像個性感的小蕩婦。」尼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頷,親吻她的鼻尖。「在我改變心意決定讓你跳到我身上之前,我們趕快走吧,」
「我甚至不知道你會去權衡一項決定,我還以為我們必須要參加宴會。」
「別再發牢騷了,我們是真的必須參加。」尼克關上臥室的燈。「跳到身上這件事稍後再做。」
佩妮喃喃抱怨著,然而當他們穿過客廳時,她不由自主地為眼前美景驚呼起來。夏末的落日緩緩下滑著,海灣以及小島都沐浴在一種溫暖而金黃色的光芒中。
「多美的景色啊!」佩妮說著。「當你住在加州時,一定沒看過這種景致。」
「我真的沒看過,我是直到現在才瞭解這種壯觀美景。」
「這真是一幢奇妙的大樓。美麗的地點、綺麗的風景,全都是適意愉快的,第一流的都市設計。不知有多少低收入的住戶被吃光,好讓開發公司能建築這怪物。」
尼克笑了起來。「省省你的精力,我不會讓你使我覺得住在這裡是種罪惡,我是憑本事賺來這個住處。無論如何,為了讓你瞭解,這屋子的地點以往是個老舊的廢棄倉庫,一座真正礙眼的東西。這麼說讓你感覺好些了吧?」
「好太多了。」她最後又看了一眼那些光鮮名貴的骨董傢俱。「為何柯雷兩家總是喜歡早期建築的擺飾?」
「你不喜歡這屋子的裝潢?」
佩妮聳聳肩。「太暗了一點,需要一點色彩。」
尼克關燈的時候四顧張望了一陣,他笑著說:「我也想過。」
尼克和佩妮到達時,衣著光鮮的來賓已齊集在市區新穎大樓的頂層宴客廳裡了。當佩妮挽著尼克的手臂走進去時,她機警的環顧著。她留意到這屋子擠滿了人,達倫一定會開心的。低沉的交談聲摻雜著偶爾響起的歡笑聲,以及杯中冰塊匡啷聲。
一組衣著正式的三重奏樂隊在室內一角演奏著莫扎特樂曲,待者們端著開胃點心以及飲料在人群中穿梭服務著。西雅圖地區全景以及海灣在遙遠的底處延展,透過巨大的窗口宏偉展現著.夕陽餘暉籠罩在奧林匹克半島上。
不過這景致、佳餚、美酒以及悠揚的音符都成為今夜的次要吸引條件。毫無疑問地,柯達倫是注意力的焦點。高大、優雅、有活力的他在人群中遊走,隨處成為中心人物。他如此輕鬆而自然地吸引著群眾,恍若那是他的本能。他走進人群的鮮活姿態,就像一個巨星活生生的自螢幕上走下來。除了他之外,薇琪看來也是自在而美麗大方,行為合宜有度。完全是一副完美的美國佳偶的形象。
「多出眾的領袖氣質。」佩妮喃喃說道,一邊伸手取來一杯香檳。
尼克咬嚼著一塊培根裹蛤蠣點心。「是啊!他真是毫無疑問地出眾,不是嗎?你稍微由他的交際手腕就能瞭解他的影響力。」
「那是種罕有的影響方式。」
「沒錯,我始終瞭解達倫有他自己的一套,一種我不大會解釋的東西。但當柏肯還活著時,那些是被壓抑著。就像不論它是什麼,都沒機會真正施展出來,而現在它開始綻放光芒了。天哪!這人真的可能成為下屆州長。」
「我想你說的對,」佩妮輕聲地說道。「而且看看薇琪,她會是個很理想的州長夫人。天啊!她更會是個完美的總統夫人,她是如此地泰然自若,如此迷人而可愛。」
「而且當他們帶著小喬登來到攝影師面前時,他們將會被刊登在明天的『西雅圖時報』封頁上。」尼克推論著。
「如果喬登想把他自行萎縮的水草標本展現給那些懾影師看,真會是非常有趣的。」佩妮環顧中發現艾琳朝他們走過來。
「原來你們到了,」艾琳來到他們面前很有精神地說道。她的面容因母性的驕傲而散放光芒。「謝謝你今晚能與會,尼克。」
「我說過我們會來。」尼克自侍者手上取來一杯酒。「看來一切順利。家父呢?」
「和海莉在那邊,和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談話。」艾琳望著佩妮。「看來你終於決定來參加了。」
「我逃不掉。」佩妮燦爛的笑著。「我試著不使這兩家困窘。」
「真是感激之至。」艾琳向尼克點點頭之後離去。
「又在虛應政客了,是嗎?」尼克靜靜觀察著群眾。
「是她先開始的。」
「艾琳沒有開始任何事情,是你惴惴不安。為什麼呢?」
「我沒有不安,是艾琳不安,你如果想讓她平靜下來,告訴她你已決定全力支持達倫。」
「我今晚不是來了嗎?那還不表示支持嗎?」
「那是正確的一步,不過達倫還要求更多,他需要你在背後的資助,不只是像這種公開活動。」
「傅佩妮,政客參謀者。」
「正是。」佩妮瞭解自己仍感憤怒,並且略帶沮喪。她伸手取來另一杯香檳。
「你忘了達倫甚至不是自由派的民主黨員。」
「我沒忘,不過我對他抱有希望。」
「你認為他會投誠反正?」
佩妮悲淒地笑笑。「我不敢那麼展望,不過我認為他可以經由指導而看清道理,那會讓他高出一般的共和黨員。他很孺子可教。」
「我確信他會高興聽到這些的。」
佩妮淡淡地笑了笑。「我已經告訴過他了。」她再次四處張望著,發現到一個熟悉身影。「海莉今晚真是美極了。」
「海莉總是美麗迷人的。」尼克似乎不特別感與趣。「來吧,我們最好和他人交際一番,這是我們的職責。」
「把它當作是個家庭聚會,柯雷兩家是一個快樂的大家庭。」
尼克拉著佩妮走向人群,他對一些人點頭寒暄,停下來和另外一些人談話問好,最後在窗前一對男女面前停了下來。這女子是位四十多歲的迷人褐髮美女,她正抬起眼看著他們,然後溫暖地微笑起來。
「尼克!真高興又見到你。好久不見了,你只是來拜訪,還是準備住下來?」
「這次我打算住下來。佩妮,這是柏艾娜和她丈夫柏紐曼。我們是老朋友,這位是傅佩妮。」
「你們好嗎?」佩妮有禮地說道。「我是否在哪裡曾聽說過你的大名?柏太太。」
「當世界上沒有其他重大新聞時,我偶爾會上報。」柏艾娜笑著說道。
佩妮很快地想起來,並猛然露出歡顏。「你是為流浪者的孩子籌設看護中心的那些人之一,我們在華盛頓州東區常聽到有關的消息,真榮幸能見到你。」
柏艾娜微笑著,若有所想地說道:「大多數的人在和我互相介紹時,都會閃躲猶恐不及,他們怕我要求募款。你對流浪者孩童的看護工作有興趣嗎?」
「我是——曾經是——社工人員。直到前不久,我仍在進行著認養家庭的計劃,我很注意西雅圖一帶的遊民問題。」
「父母們在那種無家可歸的壓力之下,孩子們也同樣受苦。他們急需一個安適而健全的環境,不能夠在車上、巴士上或是地鐵中養育孩子。」
「假使你是一名家長,當你同時在照料好幾個孩子的時候,你實在無法去找個工作或是參加職業訓練,或者是處理福利制度的問題。我認為看護中心的構想非常好。這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我們正在資助兩個中心,希望今秋能開辦第三所。」
「你和達倫以及薇琪談過這些嗎?」佩妮問道。
艾娜瞇起眼思索著。「沒有,事實上,從沒談過。我猜達倫不會對這計劃特別有興趣。」
佩妮輕揮著手撇開話題。「噢,別擔心達倫,他不像其他柯雷兩家的人那麼保守和食古不化。他很有彈性,對外來事物頗有接納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娶了一個對兒童問題非常有興趣的女人。」
「是嗎?」艾娜把眼光飄向屋子中央,達倫和薇琪正站在那兒和一群人談話。「我竟然不知道,或許我該和薇琪稍微談一談。紐曼,把支票簿拿來,看來我們今晚可以盡一份心意。真高興認識你,佩妮。高興再次見到你,尼克。找個時間一塊吃晚飯吧。」
「好啊,一定會的。」尼克對他們兩人點點頭說道。當柏氏夫婦走遠之後,他低頭看看佩妮。「恭喜,你剛從全屋子裡最一毛不拔的人身上弄到一筆錢。」
佩妮大吃一驚。「如果他們沒有支持意願,為何來此?」
「據薇琪說,他們在本市自有勢力,不敢不邀請他們來參加。但沒有一個人真的期望能在今晚得到他們的財務資助。艾娜只支持極少數政治人物是眾所皆知的。不過,當他們真想支持的話,會全力以赴的,她會把大筆的金錢投注在他身上。真希望你沒有過分宣傳達倫對兒童福利的支持態度。」
「我沒有。達倫會聆聽兒童福利的意見,我知道他會的。假使他不聽,薇琪會有辦法讓他聽的。」佩妮相信自己的想法,她若有所思地環顧著室內。「你知道,當一個人擁有像這一屋子這麼多的錢時,可以做好多的事。」
「那是個很好的主意。」尼克聲音溫柔地說道。「你臉上的奇特表情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想從政?」
「誰,我啊?」
「別一臉無事相。」
「天哪,我會是個糟糕的政客。」
「那倒是真的,你太多話了。你比較適合做募款之類的事。」
「你這麼認為嗎?」
「當然,你是那種願意和人們打交道直到他們拿出捐款的人。這樣的活動,是需要勇氣才能成為有影響力的人。」
佩妮四下顧盼。「這或許是件有意思的事,讓我們來練習吧!」
尼克呻吟起來。「給這女人一點甜頭,她就會瘋狂了。」
佩妮在整個晚宴當中,不斷的聆聽、觀察和發問,那使得她忘掉了其他的問題。理德手拿著一杯酒,被她吸引的前來問好。
「啊,還沒有人想把我丟出去。」
理德開心地點點頭。「好現象,你一定是沒有亂說話。」
「我已經厭煩人們認為我多話的批評了。海莉在哪裡?」
「她在和一些商場朋友談話。尼克呢?」
「在角落那邊和那個魁梧的男人在一起。」
理德望了望那個方向,點點頭。「那是葛先生,在本市擁有八家餐廳。」
艾琳發現了他們,離開一小群女士向理德走來。
「你在這裡啊,理德,我一直在找你。你見過白先生了嗎?」
「在那邊自助餐桌旁見過。」理德說著。「怎麼樣?」
「我想確定他們見過了達倫和薇琪。一切順利,對嗎?」
「簡直是太棒了,」佩妮說道。「達倫真是個天才,對嗎?」
艾琳望著她。「是的,他是的。」
「尼克和我剛才還在談論達倫有多適合走入政壇。浪費了那麼些有潛力的領導人材真是可惜,天曉得我們多需要更多能做事的人來從政。」
艾琳的眼神為之一亮。「你和尼克討論過這些?」
佩妮點點頭,喝了一口香檳。「尼克已看到光明了,你知道嗎?艾琳。」
「我見到什麼光明了?」尼克從佩妮背後問著。
佩妮吃了一驚,然後意義深重的微笑著。「有關達倫政治前途的光明。我才剛告訴艾琳,你覺得那很適合他。」
尼克看著他的父親。「有她在身邊,我甚至不用開口,她成為我的發言人了。」
理德若隱若現地笑著。「我留意到了。」
艾琳盯著尼克。「你是說真的?」
「你問佩妮,她今晚似乎替我思考了一切。」尼克的眼光越過艾琳的頭。「康霍爾來了,我最好和他打招呼。」他退開身,然後一眼望見佩妮手中一滿杯的酒。「你已經喝了多少了?」
「這只是我的第二杯,我想是吧。也許第三杯,我不大確定,別這麼氣憤嘛。」
「好好看著她,」尼克對理德說道。「她今晚有點怪,很容易惹上麻煩。」
「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怎麼做。想吃點什麼嗎?佩妮。」
「好的,謝謝。」她對理德開心地笑笑。「別理尼克,他從來不希望我高興。」
半小時之後,佩妮發現自己恰巧獨自站在通往洗手間的走廊上,她想自己最好利用這時機去整理一下。她走下鋪有地毯的走道,推開門進去。
她站在那兒驚歎著豪華的設備。室內全是以淡藍綠以及玫瑰色裝飾而成,同時搭配著幾張典雅的絲絨沙發,一面牆上的許多鏡面邊緣都綴以流蘇燈,大理石的齊邊圍繞在每一隔間座上。
不過這是佩妮從其中一間的鏡面中看到的。窗外全市的景觀足可壓倒任何高級的地域景致,而這景色放在洗手間裡著實浪費了。真是高級。佩妮推開每一隔間的門,看看哪一間裡可望見最佳的景觀。
當她聽見洗手間的外門開關聲時,正從中間那一隔間向外觀看著城市的夜景。佩妮匆匆走出來洗手,擔心有人會發現她在洗手間窗格上流連著夜色的窘相。
她在看到海莉站在大理石洗手給邊時,一陣緊張不安讓她停住了腳步。看到海莉美麗臉龐因憤怒而扭曲時,她的愉悅心情頓時冷卻下來。很明顯地,海莉已武裝起自己準備吵架。
她看來像個復仇王后,佩妮想著。她著實被海莉眼中的憤恨給嚇住了。
「嗨,海莉。」佩妮謹慎地說道。
「老天啊!你真有本事裝得一副天真相,你這小賤人!」
佩妮驚悸地倒抽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一定覺得——」
「你根本不懂我的感覺,根本不僮。你真以為自己會贏嗎?」海莉問道。「噢,我注意到他們開始注意你——相信你、聆聽你的樣子。而且因為你,他們全又開始相信尼克了。真是個有趣的做法。不過你是不會贏的,佩妮。我不會讓你贏。我花了大多的時間和心力在這上面,現在絕對不能輸。」
佩妮心理上開始抗衡著海莉突發的憤怒。「尼克告訴過我有關崔先生和你計劃破壞公司的事,可是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他們不該受到這種傷害。」
洗手間的門又被打開,尼克泰然自若的進來像是走進一間會議室。他粗獷而無情,站在這般豪華而極度女性氣息的環境中。他望著佩妮。
「我看到你走進洗手間,又看見海莉跟了進來。我忽然覺得應該加入這場高峰會議。我們不該談談嗎?佩妮。」
「她想為三年前發生的事而懲罰你們所有人。」佩妮看著海莉的冷峻面容,輕輕說著。「但那不公平,你們全都是無辜的。當然柏肯除外。」
「你知道嗎?你說的很對。」海莉雙臂抱胸看著佩妮。「我想一點一滴地瓦解柯雷公司,並將它接手過來。」海莉把眼光轉到尼克臉上。「我要毀掉你們所有的一切。」
「你花了三年在籌劃,而你就要得手了是嗎?」尼克冷靜地問著。
「是的,」海莉自負地說著。「而且我一定會成功。當計劃完成之後,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柯雷兩家的人將只能眼看著他們的家族企業落入一群陌生人手裡。」
「根本沒有強暴這件事對嗎?海莉。」佩妮問道。「只有引誘。當你知道尼克將要離開公司,而且假如你拒絕隨他同去就得和他離婚的時候,你出於絕望引誘了柏肯。你知道自己沒機會勾引理德,因為他絕不肯碰你,而且達倫也是一樣。然而柏肯卻和他們都不一樣。」
「你錯了。強暴是事實,在我的感覺除了肉體之外,意識也是強暴。我所被應允的每一件事都一項一項的自我手中失去,我和雷家有過約定,我嫁給了其中一個,我想要的東西就該得到。」
當真相逐漸大白時,佩妮緩緩地點著頭。「然而當你瞭解自己將失去一切的時候,你投入柏肯的懷抱,對嗎?一定得是柏肯,因為他是最軟弱的一個,你知道他是唯一可供你利用的人。」
「他極度渴望著我,早在我成為尼克妻子的那一天開始。」
「或許是你自己偷嘗禁果,」佩妮說道。「是你在玩火,對嗎?你以為只要你能掌握柏肯,而當你失去雷家媳婦身份之後,便能獲得他的支持。你害怕失去那身份,那是你最在意的,也是你當初嫁給尼克的原因。」
「沒錯。」海莉微笑著。「你自以為很瞭解我,是嗎?我猜想是因為凱絲?」
「那是部分原因。你說的對,海莉。你真的很像凱絲,你和凱絲一樣需要很強力的財務保障。你對它有心理上的障礙,那是這世界上唯一對你最重要的事。」
「一個女人必須能照顧自己。」
「因為你的婚姻失敗,加上無望於攀上理德或達倫,柏肯成了你唯一求取保障的機會。你究竟妄想到什麼程度?你真以為他會和艾琳離婚,然後來娶你?」
「那是非常可能的,」海莉贊同地說道。「不過在我意外懷孕之後,沒有必要再使用那方法了,我甚至不再去想那種手段。不過當我瞭解自己將要有孩子時,我突然明白,只要我說那孩子是尼克的,一切都將變得簡單多了。身為雷家子孫的母親,我的身份將會至死都不容破壞。」
「可是你為什麼想瓦解這公司?海莉。」尼克溫和地說著。「為什麼在掌握它之後仍不滿足?」
海莉冷眼望著他。「因為在我失去柏肯的孩子之後,我發現自己隨時有危險。我知道你遲早會像一個回來繼承王位的國王一樣,柯雷公司是你的天賦人權。」
「但是你是理德的妻子,你會沒事的。」佩妮指出。
「你以為假使事實被揭發之後,我還當得成理德的妻子嗎?我不能冒險。當理德開始對這公司失去興趣時,我適時掌握。我瞭解假使自己能適當處理一切,便能逐漸獲權以出售這公司,並且這輩子都可以安穩無事。到時我完全不再需要倚仗柯家或雷家,我大可逍遙自在。而那將會發生的。」
「事情不會變成那樣的,海莉。」尼克說道。「現在我回來了。」
海莉笑著說道:「你回來得太晚了,尼克,也或許是太快了。不論太遲或太早,你現在都沒有力量挽回了。即使加上凱絲的股票,你在八月年會上也得不到足夠的家庭助力。在年會之後,我將仍會是公司的執行總經理。」
「別想得那麼美。」
「你認為這兩家人會相信這些嗎?你盡可以喊破喉嚨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會相信的。我花了三年的工夫在計劃這些,現在他們都有理由希望我繼續主事。你才是他們認為的背叛者,不是我。」
「我知道。」
海莉面容頓然失色。「這些都不該發生的,全是你的錯,你真該死。我們有過約定,你和我,而你破壞了它。」
「那該是場婚約,並非商約。我需要一個妻子而非合夥人。」
「一個妻子?你想要的是一個會隨你赴湯蹈火的笨女人。」海莉不屑地抿起嘴。「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傻瓜?我嫁給你是因為你是柯雷公司的當然繼承人,而不是為了其他的原因。你以為還會有別的原因嗎?」
「問得好,當然不會是因為你愛我吧?」
「你這混蛋,愛情和這壓根兒扯不上關係。這是一項雙邊的交易行為,你需要我能帶給這家庭的美貌、家世以及教養。」
「你需要我是因為你的家道中落,你想為金錢而結婚。」
「這就是我們的生存世界。尼克,記得嗎?我生來就瞭解這些事情,就如同艾琳在四十年前所瞭解的一樣。」
「你根本不瞭解,海莉。」尼克把肩頭靠在牆面上。
「那不是事實,我早已準備堅持我這方的約定。只要你身為柯雷公司掌權人一天,我會扮演好妻子的角色。然而在我們十八個月的婚姻生活當中,你只因為理德和柏肯不會聽你的話,便要離開這公司。而且你竟然期望我和你一起離去。」
「沒錯,我真是愚蠢。我只想到一個妻子應該不計丈夫的工作職權隨他共進退。」
「那是過時、盲目而且愚昧的想法。」
「看是什麼樣的妻子,」尼克說著。「我母親就會隨著我父親上刀山下油鍋。」
海莉厭恨地尖叫著,然後轉過頭面對佩妮。「凱絲她瞭解。她知道我所想要、和需要的,她會幫助我的。」
「她瞭解,但是她並沒有將股票轉交給你,而且也沒想要更改遺囑,對嗎?」佩妮搖搖頭。「在她的部分意識裡絕不會讓你毀了柯雷公司的,海莉。」
「你錯了,她會支持我到底。」
「不,我不這麼認為。不論發生了什麼,不論她如何同情你,她絕不會允許你那樣傷害柯家。你看,當最後緊要關頭時,凱絲把她自己視為這家庭的一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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