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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璃]尊夫記{歪點情郎之四}(全文完)

尊夫記(歪點情郎之四) 作者:季璃

雖然姥姥、姊姊們有交代,男人再無用,也別找乞丐,
但愛情出現的時候,她也很無奈,
況且這個落魄潦倒的乞丐收入挺不錯,
不但有座大到不行的富麗豪宅,還有下人幫忙清洗乞丐制服!
更誇張的是,他還打算進宮假扮太子,
呵呵,愛吹牛自以為是的男人最是沒用,
既然他說自己被她夢遊時硬生生的給吃了,
那麼她乾脆負責到底,好好調教他,
有朝一日做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偉大女人,
好教姥姥、爹娘和姊姊們刮目相看!

楔子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詩經。衛風
  
  
  一個、兩個、一個、兩個,一個……兩個?!
  
  兩個姥姥?!
  
  啊……這怎麼可能?姥姥竟然有兩個!
  
  清晨薄霧之中,才剛滿十三歲的江果兒站在桃花林間,一時間被心裡的念頭給嚇了一大跳,她偷偷數過了不下千百次,結果,她還是看到兩個姥姥坐在林裡的石桌旁,竊竊私語地交談著。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不料,等她再眨了眨眼,原本坐在石桌旁的兩個人影同時消失。
  
  江果兒想也不想地回頭跑到三姊江結兒的房裡去,一古腦兒地跳上了她的床,激動地把她搖醒,迭聲地嚷道:「結兒,事情不好了!姥姥……姥姥她變成兩個了!」
  
  這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結兒睜開了惺忪的眼皮,看著江果兒那張與自己無比相彷的雙生容顏在面前晃動,打了個呵欠,語氣含糊道:「果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懶懶地翻了個身,江結兒打算繼續睡去,懶得理她。
  
  「結兒,我是說真的啦!那是我親眼看到的,姥姥真的變成兩個了,結兒,你不要睡啦!」江果兒使出渾身解數,心想至少讓姊姊掀開倦睡的眼皮子,看她一眼也好。
  
  被她這麼用力一搖,江結兒氣惱地坐起身,狠瞪著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蛋,冷哼了聲道:「你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我說,姥姥變成兩個了啦!」江果兒非常認真,語氣鄭重。
  
  這下,換成江結兒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伸手在妹妹的眼前揮了揮,想要確定她是否真的清醒,「果兒,你又在夢遊了嗎?」
  
  「我……我……」被這麼一問,頓時,連江果兒自己都不太敢確定,嬌蒙的眼睛眨了眨,試圖辯解,「可是,你看我的眼睛是睜開的呀!」
  
  聞言,江結兒卻更感到驚慌,握住了妹妹的雙手,眼神悲憐瞅著她困惑不解的小臉,只差沒有抱住她痛哭流涕,「果兒,你竟然連睜著眼睛都會夢遊了,好可憐,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一直以來,江果兒的夢遊癖性就出了名,常常不小心清晨醒來,就會發現她莫名其妙地睡在三個姊姊的床上,但那也就算了,只要她不要像上次驚險地睡掛在樹上,他們倒是可以睜只眼、閉只眼,暗地裡多加留心,表面上當作沒看見,一切就相安無事了,只是,沒想到她的症狀竟然越來越嚴重,江結兒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我……我……」是嗎?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江果兒被姊姊看得心兒發慌,對呀!她們姥姥明明就只有一個人,怎麼會變成兩個呢?忽然間,江果兒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在夢遊。
  
  但是,事情又好像不是這樣子……她很清醒,可是看見了明明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在睡覺,卻又睜著眼睛……
  
  原來,她睜著眼睛也可以夢遊!十三歲的江果兒得到了這個結論,伸手抱住了姊姊,嗚咽地說道:「結兒,你千萬不可以拋棄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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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楚國,屹立於中原的西北邊陲,有三分之二的國土都位於沙漠之中,但是,其三分之一的國土水澤豐美,直可媲美中原的姑蘇江南一帶:所產的糧米足以供養它全國的子民,所以幾百年來,它的國勢一直處於鼎盛,雖及不上佔盡天時地利的中原神洲,但也稱得上是西方的霸主了。
  
  雖然西楚國漢化頗深,然而他們終歸是北方的馬上民族,生性剽悍,所以隨著國王的禪遞,政風不同,與中原的爭戰時有所聞。
  
  二十多年前,中原與西楚發生了一場爭戰,雙方死傷不少,最後是由中原得到勝利,西楚的人心祈求安定,再加上現任的國王為政溫和,所以奠立了和平條約之後,兩國相安無事,西楚向中原稱臣為子國。
  
  然而,這些年來,西楚突然間強盛壯大了起來,征服了不少鄰近的國家,這一切全都要歸功於西楚國的六皇子,他的存在是皇室的表徵,他的母親是前任國王的寵妃,他過人的才智是西楚國的榮耀。
  
  在西楚國,人民以他們的六皇子為依歸,他的地位遠超過於現任的國王,成為人民的精神領袖。
  
  碉堡大廳中,擁聚了一群西楚的臣民,人們擁戴著他們方從北方凱旋歸來的六皇子,西楚國王笑著從寶座走下來,拍了拍站在殿堂中央,面容清颯俊美的男人的肩膀。
  
  「六弟,辛苦你了!」他溫和地笑道。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大哥何必如此客氣呢?」男人的唇畔泛開一抹溫和的笑意。
  
  「當初父王果真沒有看錯你,你真的為西楚國帶來了興盛。」國王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的喧囂中,淡然地笑道:「說起來真不甘心,但是,你與那個男人真的太像了!」
  
  「大哥——」男人的臉色一變。
  
  「我說錯了嗎?那個男人自從回中原後就不知去向,當今世上,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才華與你相當的男人,他雖然還不是個帝王,卻已經掌了實權,將領土無限地拓展,他比你幸運多了,一出生就注定繼承中原的大統,六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人是誰,他就是你的——」
  
  男人陡然沉喝住兄長的話語,冷冷笑道:「我知道,大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用你多說。」
  
  西楚國王愣了一愣,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一直到了隔天清晨,西楚國上下為了六皇子的突然失蹤而措手不及——
  
  *******
  
  他在官,而他言商,兩個男人原本分別屬於不同的世界,卻因為一件引發朝廷紛爭的案件而有了交集。
  
  幾年前,賑塘的弊案鬧得滿城風雨,其中「紫天門」涉嫌不小,但就在那起事件中,聞天放見識了「紫天門」的新掌權人朱克柔的高妙手腕,他不僅漂亮地從污案中脫身,甚至於暗中協助他調查解決,那一年,他們兩個人都還只是年未及冠的少年。
  
  從此,他與朱克柔成了莫逆之交,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除了他貼身的太監僕從之外,就只有當今宰相,更是朝中紅人——步行書。
  
  此次,知道揚州鐵家軍屯意圖叛變的人,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人稱天下第一風流才子的步行書。
  
  京城郊外,一行人騎著馬,似乎整裝就要出遠門,領在前頭的兩個男子,氣度俱是不凡,一個身著白色常服,作書生打扮,看起來風流倜儻,俊美得足以教天下女子傾心,那正是特地趕來相送的才子宰相步行書。
  
  另一個穿著黑色的遠行勁服,胯下騎乘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雍容的姿態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尊貴氣息,迥異於步行書的溫雅俊俏,他看起來就像是天生坐擁權威的王者,英朗的眉宇之間,含著一絲玩笑人間的童稚,他就是未來的王儲,將要掌管天下的九五之尊——聞天放。
  
  「希望你這一去,能夠徹底解決掉這件事情,天放,保重了。」步行書策馬與他並行,笑著叮囑道。
  
  「行書,真教人不習慣,你什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還是你太久沒有出去花心風流,才把一堆沒處發洩的情感用在我的身上?」說著,聞天放狐疑地覷了他一眼,煞有介事。
  
  「這些話可別教你父王給聽見,否則咱們可就真的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斷袖的曖昧關係了!」他步行書可是無福消受。
  
  「難道,你不願意為我赴湯蹈火?」聞天放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我好難過呀!行書。」
  
  「少裝模作樣了!聞天放,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你更會利用別人了!就算我不願意為你赴湯蹈火,你也有辦法逼得我照做,不是嗎?」步行書不屑地冷哼了聲,一點兒都不將他偽裝出來的可憐兮兮放在心上。
  
  「啊……我的心受傷了,原來,在你的眼中,我聞天放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等著瞧,等哪一天你出了事情,我就不為你兩肋插刀,讓你後悔今天這樣污蔑我的人格。」他的眼神似乎更受傷了。
  
  「你這滑頭!」步行書笑瞪了他一眼,輕斥道。
  被人罵了滑頭,聞天放卻是不以為意地大笑了數聲,勒起馬韁,揚高長臂,跟在他們後頭的幾名護衛像是接到了命令,迎頭趕上,一行人如水流般穿越過步行書的身旁,朝著南方前行。
  
  在馬隊的後頭,只留下步行書與他的護衛蕭湘,步行書目送著聞天放銜首馳騁,唇畔勾起一抹輕容淺淡的微笑,直至煙塵遠揚,他也領著蕭湘,掉過馬頭奔回京師,揚起煙塵漫漫。
  
  *******。
  
  十數天後揚州聞天放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遭到了親如兄弟的朱克柔的背叛,但,一直以來,用緙絲與他有著秘密聯絡,替他潛入鐵王府當臥底的朱克柔竟然在他抵達揚州之後,誓不交出鐵王爺這個主謀。
  
  迫不得已,他囚禁了朱克柔,卻又在幾天之後,將他釋放,因為聞天放心裡非常明白,自己是因為深信了朱克柔,才會與他義結金蘭,情同兄弟,他寧願相信朱克柔不是背叛了他,而是心底另有打算。
  
  這些時日,他徹查了鐵家軍屯,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已經扣辦了不少人。
  
  「殿下,朱克柔少爺求見。」書房門外的小廝稟道。
  
  「有請。」聞天放拋下了手裡的卷宗,起身迎向來人。
  
  朱克柔步進書房,陰柔俊美得教天下女子黯然失色的臉龐微勾著笑容,淡然喚了聲,「天放。」
  
  「你終於打算告訴我鐵王爺一家人的下落了嗎?克柔。」聞天放揚手,示意朱克柔落坐,自己則步回書案,從容就坐。
  
  朱克柔微笑坐定,聳了聳肩道:「只要你能向我保證,在找到冷九爺之前,不動他們一根寒毛,我就沒有理由不告訴你,天放。」
  
  「為什麼?」他冷眸一瞇,頗不諒解。
  
  「因為鐵王爺是你的皇叔,同時,他不過是冷九爺手底的一顆棋子,鐵王爺以為軍屯招募兵馬,只不過是為了皇室盡忠,他根本就沒有一絲毫反叛的意念,相反地,他忠於你的父王、也忠於你。」
  
  聞天放若有深思地瞅了他一眼,過了片刻,才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你,克柔,在你最後一幅牡丹緙絲中略有提及這位冷九爺,在京城時,我知道行書已經派人去調查這個男人的來歷,我想,再過不了多久,我們應該就可以知道這位冷九爺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我見過他幾面,他不像是漢人,應該有幾分胡人血統,佈陣行兵,很有他獨特的一套,不是個泛泛之輩。」朱克柔接過下人呈上來的茶杯,恬淡地用杯蓋濾了濾余茶,輕啜了兩口,「好久沒來,這些下人們竟然還記得我喜歡喝洞庭湖的君山銀針茶呀!」
  
  「這茶葉稀少珍貴,一年產量不過幾兩,這種被稱為茶中瓊瑤玉液的君山銀針茶,不只你愛喝,行書也很喜歡。克柔,我幾乎以為你就快要背叛了我!你知道嗎?」聞天放的話題轉移不動聲色,冷冷地質問。
  
  朱克柔沉斂地笑了,莞爾道:「為了補償你,我想辦法替你把他引出來好了。天放,冷九爺一直就很注意我的去向,如果,我在這一段時間內突然離開揚州,你想,他不會派人追查嗎?」
  
  「你就這麼肯定嗎?」聞天放挑起一道劍眉,語氣並不是很認真,帶著一絲玩笑。
  
  「不能,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當初在鐵王爺的麾下,最喜歡跟他作對為敵的人就是我。」朱克柔回覷了他一眼,冷靜而雍容地笑了。
  
  *******
  
  「九爺,您這又是何苦呢?」一臉大漠男子粗獷氣息的紈烈伺候著斜倚在靠躺上的主子,頗是不解地問道。
  
  「不用你來多嘴,我心裡自有打算。」冷九爺溫文俊美的臉上不離一抹淺淡的微笑,輕撤開送到他面前的藥盅,望著窗外夏意正熾的美景。
  
  「可是您現在身受重傷,要是對方現在派人追查到這個地方,事情就不好了!」又來了、又來了!紈烈歎了口氣,把藥盅放回案上,心想就算三歲的小孩子都比他生病的主子更聽話。
  
  「他們來了也好,事情遲早要做個了斷,聽說,朱克柔離開了揚州城?你們查到他的去向了嗎?」在他的心底,這件事情遠比吃藥重要得多了。
  
  「九爺,朱克柔似乎並不刻意隱瞞他的去向,前兩日,我們的人馬查到他帶著一名叫作江不兒的女孩前往金州,進入了一處桃花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紈烈照實稟道。
  
  「桃花林?」冷九爺挑眉質問。
  
  「是的,聽說那個地方在中原頗有名氣,有一個人稱梅姥姥的女人就住在裡面,精通五行八卦、熟知江湖中的一切,是個挺傳奇的人物。」
  
  聽著,冷九爺的臉上綻現了一抹奇異的神色,「紈烈,那個地方聽起來挺好玩的,改天咱們找個機會,一起去拜訪、拜訪。」
  
  「九爺,你竟然還有心情說笑?你現在這副身子休養都快來不及了,別說去桃花林,就算想出門去瘦西湖散個心只怕都有困難。」紈烈又急又氣,真不知道他這個主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只證明了步行書不僅僅是個有頭腦的人物,更是一個武功超群的厲害男人,他這一掌打得是教我心服口服。」冷九爺勾起微笑,狂放而且自得,似乎覺得遇上一個好對手,是上天賜予他最好不過的禮物了。
  
  「九爺?!」被打傷了竟然還有心情去佩服人家,紈烈歎了口氣,這種事情天底下大概只有他的主子做得出吧!
  
  「我不能怪他呀!是我先對他下了毒,我只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冷九爺斂眸沉思,唇畔的笑容微冷。
  
  打從他誕生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注定了一輩子身為臣子幕僚的命運,他身為西楚國的六皇子,得盡父王母后,以及王兄的疼愛,所以,他並不想當個人人稱羨的主角,但他心底明白,只要他自許為配角的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凌越得過他,成為遊戲的主宰者。
  
  而這場遊戲之中,他只有一個對手,那就是即將繼成中原帝國大統的儲君——聞天放。只不過,後來還有一個朱克柔,現在,又多了一個步行書。
  
  「九爺,紈烈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與他們為敵當真就這麼好玩嗎?」
  
  聞言,冷九爺笑挑了手下一眼,似是而非地說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不好玩呢?」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兩個月前,揚州子城裡失竊了一批要送進京師的貢品,其中有無數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眼看獻貢的日子逼近,揚州官府急得跳腳,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前來求助於太子聞天放。
  
  站在地圖之前,聞天放審視了下圖中標明的失竊地點,過了片刻,聳肩一笑道:「那一批寶物應該還在揚州城裡,放心吧!」
  
  「殿下,您為什麼能夠如此確定呢?」奉命前來辦理此事的李捕快頗為不解的問道。
  
  「只是推測罷了!你應該聽過當今宰相步行書吧!他最喜歡玩這種沙盤推演的遊戲,長久耳濡目染之下,連我也不由得喜歡上了,李捕快,你試想一下,既然我們的人手已經封鎖了城門,天羅地網的防護教他們無法闖開通行,他們還有法可想嗎?」
  
  「化整為零?」
  
  「不,我不以為然,他們一定有更好的辦法。」聞天放的語氣斬釘截鐵,似乎已經有了腹案。
  
  「殿下……」李捕快心裡既敬佩又惶恐。
  
  「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掌控了全國商運樞紐的揚州城呀!在這裡,一切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聞天放伸出長指點住了地圖中的一條溝渠,若有所指地神秘笑道。
  「漕運!」李捕快終於開竅,驚喜地喊道。
  
  「沒錯,依照寶物失竊的地點,以及揚州城的地形圖來看,他們想要偷偷的將那一批盜得的寶物運出城去,船隻往來頻繁的北水門應該會是他們隱身的最好地點,趁夜,他們將貨搬上了船,一到了白天,到處都是來往的商船,那將是他們最好的逃脫機會,明白嗎?」他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要是再不懂,聞天放再次聳了聳肩,那他也沒辦法了。
  
  「嗯!屬下這就去張羅佈置!」李捕快乍喜的神情,彷彿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連忙轉身飛奔出去。
  
  就在此時,一名宮人恰好與李捕快擦身而過,拱手稟告道:「殿下,一名自稱是相爺手下的男人求見,他說他的名字叫做蕭湘。」
  
  「快!快把他帶進來。」聞天放一時喜出望外,以為這又是步行書想要給他的驚喜。
  
  「蕭湘參見殿下!」蕭湘拱手參見。
  
  「不用多禮,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主子呢?我沒有接到行書要來揚州的消息呀!」聞天放忍不住張望著他的身後,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人似的。
  
  「主子他……」
  
  聞天放幾乎是立刻就聽出了蕭湘的語氣有異,斂眸沉色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准你吞吞吐吐,快說!」
  
  蕭湘接旨,開始對於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在殿下走後不久,我們就接到了您危殆的消息,快馬趕到了揚州,不料中了埋伏,我受了主子的命令潛逃出來,主子現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誰?是誰敢動行書?」聞天放的語氣頗為不善。
  
  「蕭湘不知道,臨行前,主子只有一句話交代給我,要我必定轉告給殿下知道。」
  
  「什麼話?」聞天放肅然追問。
  
  蕭湘低首,用一種恭謹的口吻,轉述了步行書的交代,「主子只說了三個字:冷九爺!」
  
  剎那間,聞天放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冷顫,黑眸陰側惻地瞇起,唇畔勾起了一抹優美的微笑,嗓音低沉,「沒有人可以動我身邊的人,冷九爺,咱們這梁子正式結下了!」
  
  *******。
  
  好吵……
  
  為什麼結兒與步大哥就這麼喜歡吵架?三餐、點心、加宵夜,反正只要他們清醒著,她就可以聽到結兒氣呼呼的嬌嚷聲,內容不外乎鄭重警告步大哥不准碰她、不准叫她小姊姊,總而言之就是不准再纏著她。
  
  「步行書,你……你又……」
  
  江果兒打了個呵欠,躺在自己的床上,聽著客棧房門外又傳來雙生姊姊江結兒的氣吼聲,早已經習以為常。
  
  白天清醒著還覺得好玩有趣,不過,他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已經上了初更,人們都已經早早入睡,他們竟然還真有本事可以吵得不亦樂乎,她不由得開始佩服他們了。
  
  她又打了個呵欠,神智緩緩地墜入夢鄉,沒有留心到江結兒一臉火紅地閃身入房,一縷思緒在半夢半醒之間飄浮著。
  
  她江果兒常常是隨遇而安的,所以當三位姊姊決議要瞞著爹娘,趁著進香偷溜出來,要找沒用的男人嫁了,再把他們改造成厲害得亂七八糟的男人,教爹爹刮目相看的時候,她沒有意見。
  
  結果,阿姊到最後找了個天下首富嫁了,幾天前已經回去桃花林,害她們兩個小妹來到揚州投靠不成,還順道撿到一個俊美到不像話,卻餓昏在結兒懷裡的窮書生,他就是門外那個喜歡把結兒逗得氣壞的步行書,不過,他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結兒不喜歡人家叫她姊姊,他偏就不聽。
  
  她想,他是喜歡結兒的吧!人家說:男人會喜歡逗弄自己喜愛的女人,並以此為樂。
  
  她又聽結兒說二姊不小心就看上了當今武皇,就在那一天比武大賽之後,她被他給抓了去,從此下落不明,不過,可以知道的是她們看上的沒用男人,到最後都會自動變得很厲害。
  
  依稀之間,她聽到了結兒寬衣解帶,躺到床上的聲音,打了最後一個呵欠,江果兒終於沉沉地睡入了甜美的夢鄉,抿著一抹微憨的嬌笑。
  
  她想,像她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會,生性迷糊莽撞的女孩兒,一定不會好運到去遇到什麼類似天下首富、或者是武皇之類的了不起人物。
  
  所以,老天只要給她一個沒用、卻長得好看的男人就好了!
  
  她一直記得姥姥說過,以前桃花公公就是長得很俊俏,她才會看上他,甚至於千方百計倒追他,好不容易將他這個天下第一美男子給追到手,那激烈的景況好比是桃花女斗周公,各顯本領,經過一番天崩地裂的糾纏之後,才生下了她們的娘親蘇蘇。
  
  然後,一個酷酷帥帥、堪稱天下第一流的鑄劍師江騁不小心經過了桃花林,將她們的娘親給拐到手,也才有了她們這四個小黃毛丫頭。
  
  反正她都已經不要求很厲害的男人了,至少也該給她一個看起來就很順眼的男人吧!
  
  哼哼,從小,她一直覺得,男人的「美色」可也是很重要的呢!江果兒做著甜美的夢,迷糊地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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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ZZZ……
  
  半夢半醒,一縷遊魂在夜半里晃蕩,飄過來……飄過去……
  
  這時,在客棧的一處角落,幾名大漢絡繹不絕地從房間裡搬出幾隻大箱子,其中一名為首的漢子壓沉了嗓音吆喝道:「快!快把東西運上車,後面的人手腳快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白色的遊魂晃過來……晃過去……她的樣子長得像——江果兒。
  
  「頭兒,還是您的腦袋聰明,懂得先利用客棧來藏匿這些贓物,現在再把它們運出城去,根本就神不知鬼不覺。」一名小嘍囉巴結讚美道。
  
  樣子長得像江果兒的白色遊魂從那名頭兒的身後飄了過去,頓時,努力想要討頭兒歡心的小嘍囉被嚇呆了,指著他的背後,半晌說不出話來,「頭兒……你……後面……後面……」
  
  「你是怎麼了?喂,小心點!這箱子裡可都是貴重的寶物,摔碎了任何一個都不是好玩的呀!」那名頭兒睨了神情古怪的嘍囉一眼,不忘盯看著那些埋頭搬運箱子的大漢們。
  
  「頭兒……後面……有……有……鬼……」小嘍囉的臉色慘白,看著那縷樣子漂亮到不像話的白色遊魂又飄了回來,一眨眼就飄進了樹叢間。
  
  聞言,那名頭兒心裡覺得奇怪,一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見,輕斥了小嘍囉一聲,上前指揮手下把東西統統搬上推車。
  
  「快快!時辰不早了,手腳利落一點。」
  
  「啊……頭兒……她又回來了……」膽小如鼠的小嘍囉被嚇得兩腿發軟,不能動彈,眼睜睜地看著漂亮的女鬼從他的面前飄過去。
  
  「張海,你到底在那裡磨蹭些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那名頭兒心裡有點不耐煩,低聲喝道。
  
  就在他轉頭的時候,另一名大漢也看見了白衣女子,她就這樣飄過他們之間,甜美的臉蛋上還掛著一抹笑容,看起來直教人毛骨悚然。
  
  驀然,大漢的眼睛一瞪、雙手一放,他手裡捧著的箱子就這樣硬生生地砸在另一個人的腳上,一聲慘叫之後,隨之而來的又是另一聲慘叫,再接下來就是連三聲砰砰砰,沒有人在腳被不小心砸到的情況之下,還能夠保住手裡的寶盒,他們不約而同地抱住了自個兒的腳板,臉色慘白地哭爹喊娘。
  
  鬼……有鬼呀……
  
  聽見了騷動,那名頭兒再度轉身,卻什麼也沒看見,只瞧見箱裡的寶物散落一地,好不生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鬼……鬼……」難怪有人說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他們就是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會看見鬼吧!
  
  只有那名頭兒什麼都沒看見,一個人發著脾氣,他真是搞不懂他們這些人,什麼鬼呀鬼的,難道他們不知道眼前就擺著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嗎?只要幹成了這一票,他們幾個人就可以躲到一個大家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一輩子不愁吃穿,金銀財寶享用不盡。
  
  不過,正在夢遊的江果兒似乎特別偏愛經過這名頭兒身邊,她飄過來……飄過去……飄到了這名頭兒的身後,定住了不動。
  
  「頭兒……你……她在……你的後面……」發抖、抽搐、嘴邊吐著白沫,幾個縱橫綠林面不改色的大漢們像是被鬼附了身似的,臉色慘白地盯著江果兒絕美的臉蛋,個個感覺一陣冰涼拂身而過。
  
  這名頭兒輕啐了聲,頗不信邪地回頭,沒料想到自己會看到一雙精緻的桃花繡鞋,以及隨風飄動的雪白衣袂。
  
  血色頓時從他的臉上褪去,他猛吞了口唾液,抖擻了起來,全身泛起一陣看起來就很恐怖的雞皮疙瘩,根本就沒有勇氣再抬頭往上瞧,轉回頭,手腳並用、屁滾尿流地往前爬。
  
  「姑奶奶,饒命呀——」
  
  從頭到尾,步行書將這群惡人的一言一行看在眼底,他坐在屋頂上的陰影處,發現了一縷白色的身影穿梭其間,當他看見了白影嬌美的容顏時,不禁暗自倒抽了口冷息,結兒……
  
  不!他幾乎在下一瞬間就看出來,那個閉著眼睛晃來晃去的女子不是江結兒,而是她的小妹妹江果兒。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間客棧中藏有玄機,只不過是隱而不發,今夜,要是他猜想得沒錯,應該是他們避開了風頭,想要將取得的贓物偷運出城的日子,身為朝廷命官,他似乎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數日前與那位冷九爺一會之後,他現在不僅中毒,還帶著內傷,以他現在的狀況想要順利阻止他們,似乎要花費好大一番力氣才行。
  
  現在,多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娃兒涉身其中,他似乎更不可能袖手旁觀了,否則,要是被結兒那丫頭知道了他對她的妹妹見死不救,他不被她怨到死才怪呢!
  
  結果,就在他想出手解救她這個小迷糊的時候,赫然發現她竟然不知死活地走上了惡人們的推車,呼呼大睡了起來。
  
  幾個惡人忽然間發現她很可能不是女鬼,壯大了膽子,手連手,心連心,一起上前湊看她清麗的睡顏,發現她胸口因為呼吸而緩緩地起伏著,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哈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真的有鬼呢?」那名頭兒發出了乾澀的笑聲,嗓音還帶著被驚嚇過度的沙啞,「喂!你到底是誰?說!你是不是官府派來臥底的人?」
  
  眾人懷疑地瞥了他一眼,小嘍囉心有餘悸地問道:「頭兒,她睡了咱們的車子,東西要放在哪裡呀?」
  
  「呃……」那名頭兒遲疑了半晌,靈光一閃,笑道:「送上門的肥肉,咱們沒有理由不要,乾脆就把她當作咱們的人質,我們可以拿她來威脅官兵,你們一人捧著一隻箱子。快快快!把後門打開,咱們走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膽量去移動她,心有餘悸,還是覺得她很有可能是一個幻化成人形的女鬼。
  
  一個漂亮到像小仙女似的女鬼……
  
  步行書決定靜觀其變,尾隨在他們的身後,心裡不禁對於江果兒的睡功又驚又歎。
  
  *******
  
  夜深人靜,步行書一路跟蹤他們來到了北水門,隱約已經猜到了他們想在這裡將貨弄上船,利用水路逃出揚州城,銀色的月光下,步行書看著他們將推車停在渡頭邊,充滿了水味的空氣之中,他隱約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味。
  
  這時,一名乞丐就坐在渡船頭上,高大的身形斜斜地倚坐在木樁旁,他的黑髮凌亂之中透出一絲不羈的瀟灑,黑夜之中,他的雙眸閃亮如星,薄唇抿含著一絲笑意,他的雙臂環胸,側眸頗富興味地覷著那一行惡人。
  
  見狀,原本已經想出了救人計策的步行書收回了手,閃身回到陰影之下,眼角餘光瞥見了與他一樣躲在暗處中的人馬,不禁冷冷一笑,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比他想像中有趣得多了!
  
  「你們當真以為憑這樣的拙劣計謀,就可以躲過官兵的追捕嗎?」黑夜之中,男子低沉迷人的嗓音淡淡地揚起。
  
  「你是什麼人?」惡人頭子被男人一雙矍亮的黑眸盯得心眼發慌,吞了口唾液,張牙舞爪地叫囂道。
  
  「我?」聞天放聳肩笑了笑,「我只是個路人,一個恰好撞見你們為非作歹,打算路見不乎,拔刀相助的路人。」
  
  「哈!就憑你?!」惡人頭子有眼不識泰山,頓時鬆懈了下來,與他的惡人同伴們指著聞天放大笑。
  
  「你們不信?」聞天放挑眉,與他們一起笑了。
  
  「哼!不要過來,你再過來一步,當心我們對這個女娃兒不客氣了!」
  
  惡人頭子想要奪得先機,指著身後的推車,心想反正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傻子,一定是非常有正義感的人,他剛才的決定是做對了!
  
  「什麼女娃兒?」聞天放的視線順著望過去,驀然,他笑皺起眉心,不解地問道。
  
  「就是她——」幾個惡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神情像是要獻寶似地,突然,他們的臉色一垮,瞠目結舌。
  
  咦?不見了?那個被他們拿來充當人質的女孩兒竟然就這樣不見了?一行人大驚失色,看著不知何時變得空蕩的推車。
  
  難道……難道……他們真的見鬼了?幾個惡人們心裡有了這個震驚的認知之後,嚇得臉色發白,跳得如熟鍋上的螞蟻。
  
  聞天放冷笑了聲,從容地起身走向他們,一步步地逼近,修長挺拔的身形充滿了不可言喻的威脅感。
  
  「你……你不要過來……」惡人頭子的手揮舞著,眼睛依舊不敢置信地瞪著推車,不明白為什麼原本躺在推車上睡得好好的女孩兒竟然突然間像空氣一般消失了。
  
  這時,一縷美麗的白影飄過他們的身後,站在渡頭上搖搖欲墜,看得聞天放心驚不已。原來,他們的話不假,剛才很可能真的有一個女娃兒就睡在推車上頭,只不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下來了。
  
  忽然,她往前傾了一傾,眼看就要往河裡倒頭栽了進去,聞天放心跳漏了一拍,還好沒事……
  
  「頭兒,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一群小嘍囉們用期盼的眼光看著他們的老大,不抱希望能夠從他的嘴裡聽到什麼好下場。
  
  聞天放看著江果兒在他們的背後飄過來、晃過去,他無法不從惡人們身上分心,甚至於,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都被她給吸引住了。
  
  該死!她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就算他根本就不把這群人放在眼底,但並不代表對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可以完全不在乎呀!
  
  就在此時,一名小嘍囉也發現了她的蹤影,轉身撲上前,打算把她搶到手來威脅聞天放,不料,一古腦兒往前衝的蠻勁卻落得撞上木樁的下場,江果兒往旁邊偏了幾步,靠在另外一根木樁上睡得香甜。
  
  見狀,聞天放的身形暴起,凌空飛踩過幾名惡人的頭頂,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江果兒擁入懷中,冷聲一喝,道:「來人!」
  
  這時,埋伏已久的州府官兵一湧而上,團團包圍住惡人們,一個也不輕易放過。
  
  「你……你到底是誰?」惡人頭子顫聲問。
  
  聞天放冷冷一笑,傲氣而且充滿了自信,道:「我只是一個恰好經過揚州,專管天下事的閒人,出來活絡一下筋骨而已。」
  
  話畢,惡人們統統就逮,猶是一臉錯愕,覺得他們似乎遇上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爺,這女孩兒咱們就這樣不管了嗎?還是,咱們就把她交給官府去辦吧!」一名捕頭上前,拱手請示,並不洩漏聞天放的真實身份。
  
  「不,把她交給我,我自有主張。」聞天放勾唇一笑,摟起江果兒纖細的腰身,凌空飛遠。
  
  **********。
  
  飛起來……飛起來了……
  
  江果兒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騰空飛了起來,吃重的眼皮勉強地撐開了一絲絲距離,看著地面離自己好遠。
  
  嗯……她怎麼可能飛起來呢?她記得只有小鳥才能夠飛在天上……
  
  喔……原來,她是一隻小鳥呀!真好,她是小鳥……
  
  江果兒很滿意地歸納出結論,再度合上重重的眼皮,一點兒都不介意自己到底是怎麼飛起來的,也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正被一個高大的男人給緊擁在懷裡,只覺得飛在半空中的感覺挺舒服的。
  
  聞天放銳利的眸光注意到她短暫的清醒,他以為緊接而來的將是她的尖叫聲,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只是在他的懷裡動了一動,毫無警覺意識地再度墜入夢鄉。
  
  這女娃兒可真是有趣極了!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將她帶往了皇室行宮裡,他的寢所……
  
  一路追到了皇家行館,步行書望著那名乞丐打扮的男人在黑夜中飛進了高牆內,頓覺有異。
  
  他揚唇笑了笑,心裡有了猜測。
  
  或許,他應該認得剛才那名男子的身份,果兒在「他」的身邊,應該是不會有事情才對。
  
  步行書笑聳了聳肩,從容不迫地轉身,踏上了回客棧的歸途……
  
  *** *** * * ***
  
  他曾經聽說過有人可以在睡夢中行走,甚至於健步如飛,然而,當他親眼目睹之時,卻比想像中更教他感到驚奇。
  
  聞天放抱著江果兒,身形如神佛般緩緩地飄降在院子裡,將懷中的小人兒放落了地,發現她不僅沒有倒下,相反地,她只是愣了一愣,開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唔……她小手不安分地褻玩起他剛硬如鐵石般的胸膛,覺得這面牆好奇怪,硬歸硬,但是凹凸不平,有寬有窄,還很無聊地被人穿上了衣服,難不成怕牆會著涼不成?嗯……這可能是一面很高貴的牆,所以才需要穿衣服,她想。
  
  他可以當作她這是在誘惑他嗎?聞天放發現自己倒是挺樂意這麼想,這樣一來,他就能以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趁她之危。
  
  聞天放望進她那一雙看似笑濛濛的美眸,一絲異樣的情愫頓時在他的心底泛漾開來,情不自禁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嗯……嗯……」她很苦惱地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繼續在院子裡晃來晃去,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古木。
  
  「小心!」他箭步上前,伸手欲攬,卻意外地撈了個空,他眼光驚奇地看著她在睡夢中轉彎,往旁邊走去。
  
  她到底是誰呢?聞天放心裡更想知道了。
  
  她到底是誰呢?江果兒覺得好奇怪,今天晚上的夢裡怎麼每個人都在問她這個問題呢?剛剛她夢見了自己變成了小鳥,飛在半空中,嗯……她覺得自己很有時能是一隻叫江果兒的小鳥,她決定了,下次有人問她名字的時候,她就這麼告訴他好了!
  
  聞天放笑瞅著她在月光之下,閃閃發亮的俏麗模樣,她有一頭他從所未見的美麗青絲,以及一雙半瞇著就足以吸引去他所有心魂的嬌蒙美眸,她的眉兒如絹般黑亮微彎:她的鼻子小巧挺立,呈現一種俏皮的角度;她的小嘴如花瓣般柔嫩,薄透迷人。
  
  還有她精緻雪白的臉蛋兒,透出了淡淡的桃花粉紅,竟是說不出的誘人,直教人想咬一口嘗嘗是否像她的肌膚瞧起來一樣薄嫩多汁。
  
  驀然,他伸出長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掌捧起她小巧的臉蛋兒,俯首封吻住她甜美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探入了她軟膩如蜜的幽心。
  
  「唔……」她不禁發出一聲嚶嚀,感覺到自己僨起的雙乳緊抵在一具近似男性的寬厚胸膛前,兩人的體溫隔著衣料熨燙著彼此。
  
  她的唇、她的舌……像是正在被人品嚐著一般,不時傳來啃咬、吸吮的酥麻感覺,美妙的滋味如絹流般,絲絲地滲入她的心坎兒。
  
  呼吸不自覺地喘促了起來,她不能克制自己的身子在他的懷中扭動,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低吟出聲。
  
  她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無法動彈……她就像是一隻正在被餵養的鳥兒,充滿了更多的飢渴……她就像是一隻正在被人逗弄嬉戲的鳥兒,心頭熱呼呼地充滿了愉悅的感覺……
  
  她想掙脫,卻又捨不得……
  
  「嗯……」當他結束了纏綿的吻弄之時,她不滿足地喟歎了聲,微微地睜開了雙眸,背著月光,她看見了一個屬於男人的俊美翦影。
  
  她微微一笑,倒入了他的懷裡,像只聽話的小鳥般依偎在他的懷裡,尋求主人最直接的擁抱撫慰。
  
  聞天放長臂一橫,將輕若羽毛似的她騰空抱起,看著她雪白的衣袂如翅膀般展舞開來,唇邊泛起一抹憐愛的微笑,將她抱進了他的寢房。
  
  夜,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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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硬硬的……熱熱的……用手指頭戳一戳,觸感頗好……把臉貼上去,耳邊還會聽見怦怦……怦怦……低沉而穩當的心跳聲……
  
  真舒服。
  
  江果兒很心滿意足地躺在聞天放的懷裡,享用著他寬闊結實的胸膛,絲毫不覺她正將未來儲君矜貴昂藏的身軀當成是難得一見的好枕頭,充分地利用他每一絲一毫的好處,掛在她唇邊的笑容甜美得不可思議。
  
  不過,就在心滿意足的念頭之後,一道不對勁的異樣感覺閃過她的心頭,她幾乎是飛快地彈跳開來,惺忪的睡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就睡在她身旁的男人,悄悄地挪開了身,小臉苦惱地皺了起來。
  
  男人……男人……她的床上竟然會有男人……
  
  不……這裡甚至於不是她的床!
  
  一時之間,江果兒覺得她的世界天旋地轉了起來,她小手抵著額頭,滿腦子的問號不停地發酵,膨脹成了頭疼。
  
  這時,聞天放緩緩地睜開了深邃迷人的眼眸,似乎一點兒都不訝異看見她醒來,他稜角分明的男性薄唇泛斂著微笑,揚睫笑瞅著她。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江果兒覺得頭越來越痛了,莫名地,她覺得他的微笑之中夾帶著示威,以及—絲嘲弄。
  
  「你睡得比我想像中來得久一點。」聞天放早就清醒過來,也知道現在約莫已經離午時不遠了。
  
  江果兒試圖離他越遠越好,嬌小的身軀不停地往裡靠,清亮的水眸不斷地打量著他。
  
  她看著他一身補丁,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乾淨清爽的乞丐頭子,更教她覺得奇怪的是,剛才躺在他的身上,竟然沒有嗅到一絲難聞的氣味,難道,最近外面的乞丐都像他這麼好看而且迷人嗎?「我昨天晚上就睡在這裡?」她指的是他的床。
  
  「是這裡。」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非常滿意地看見她頓時潮紅滿面,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的胸口。
  
  江果兒連忙倒退了半尺,突然間覺得頭昏腦脹了起來,嗚……她該不會在夢遊的時候,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了吧?「這裡是什麼地方?」她試圖釐清自己到底夢遊了多遠,啊……她的頭好痛,江果兒抱著頭,一雙絹麗的柳眉鎖得死緊。
  
  「我的地方。」他故意不說清楚,揚起一抹賊賊的微笑。
  
  「不是客棧?」
  
  「不是。」
  
  「你會不會記錯了?我一定是被你偷偷抓來這裡的,對不對?」趕快點頭、趕快點頭……江果兒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自己夢遊的結果,偷偷地在心裡祈求他點頭,說她是被他挾持到這裡的,那她的心情可能會好過一點。
  
  她偷偷地打量這個地方,發現它的擺設裝飾無不透出一股尊榮華貴的氣息,不像是一個乞丐會住的地方呀!
  
  難道,現在的乞丐收入這麼好?竟然可以住在這種地方?!江果兒忍不住在心底既驚又奇。
  
  「不是。」他當頭澆了她一盆冷水,無辜地聳了聳肩,似乎並不打算跟她說實話。
  
  「你確定?你確定自己不是像我一樣也會夢遊,結果就不小心跑進客棧裡把我抓來?一定是這樣沒錯,你趕快承認吧!我保證不會笑你的。」她心虛的眼光刻意不瞧他精壯寬闊的胸膛,怎麼可能?她竟然在他的身上躺了一整晚,嗚……她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對他做?
  
  「不,整個晚上我確定自己都很清醒,而且一直看著你……」他故意吊她胃口,欲言又止地笑了笑。
  
  這妮子,竟然一睜開眼睛,就想把責任推光光?聞天放使起壞心眼,不打算讓她的良心這麼好過。
  
  「看著我?看著我做什麼?!」
  
  她心驚膽跳,像個受到迫害的小可憐般不斷地往床角里躲去,美眸楚楚可憐地瞅著一派優閒,躺在她身邊的聞天放,心裡祈求不要從他的嘴裡吐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話語。
  
  「看著你如何闖進我的房間,對我上下其手,教我無力抵抗,只能讓你徹底吃透。」說完,他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
  
  「吃?怎麼吃?」她驚叫了聲,小手緊緊地拉住從床頂垂下的流蘇,嗚……他為什麼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竟然教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這裡、還有這裡……」他比了比自己的耳朵、脖子、手臂、還有敞開胸前的一抹紅痕,「都被你給嘗了。」
  
  聞言,江果兒的臉色都慘白了,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在她的身上發生呢?她明明就記得昨晚睡前自己吃得很飽呀!為什麼會半夜醒來對他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難道,你都不記得了?」他眸光精明地一瞇,笑挑了眉,坐起了身子,俊美的臉龐直往她躲避的方向湊了過去。
  
  「啊……」她慘叫了聲,拉起金色的流蘇遮住了自己火紅的粉頰,悄悄地探出一雙黑黠的眸子,小聲地問道:「那……你怪不怪我……怪我對你做了這些事情呢?」
  
  「唉……怪有什麼用?瞧你一副根本就不想負起責任的逃避模樣,遇上了這種事情,我也只好自認倒霉了。」他笑聳了聳肩,嘲諷地冷哼了聲。
  
  「啊……還說沒有?你的語氣分明就在怪我……」江果兒背過身去,懺悔地用流蘇蒙住自己的臉蛋,委屈地說道。
  
  聞天放在她的背後低低竊笑不已,就在她側眸回來偷覷他的時候,又是一臉正色的受害者模樣,看得她羞憤交加,再度轉過頭去暗自悔恨。
  
  她的心兒怦怦,剛才朝他輕輕一瞥,不小心發現他竟然長得俊美無儔,體格又挺拔好看。
  
  嗚……她一定是看上了他的「美色」,所以才會在半夜裡偷偷跑進他的房間,對他亂來一通。
  
  可是,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呢?她與三位姊姊一樣,只修過一點心法,練過一點防身的武功,輕功也只是略懂皮毛,靠的是姥姥臨行前替她們惡補的迷魂術行走江湖。
  
  無論如何都應該被歸類為三腳貓功夫的她,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像「採花大盜」困難度那麼高的事情呢?難不成……她夢遊的時候,會突然間變得很厲害嗎?!啊……她真的想不出來啦……她的頭好痛喔!江果兒抱著頭苦惱不已。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她可是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過一個像他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呀!
  
  會不會,她現在根本就還在作夢?江果兒一思及此,突然覺得眼前乍現一絲曙光,以一種非常夢幻的眸光回頭,笑瞅著他貴氣俊美的臉龐,整張小臉亮了起來。
  
  「你怎麼了?」聞天放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娃兒好玩得不得了,心底好奇她為何忽然間像是找到了答案似的,笑得像偷吃了糖的小老鼠。
  
  「我想,我根本就還在作夢,對不對?」江果兒笑著試探問。
  
  「你說呢?我可是很清醒的呢!」聞天放忍不住對她又愛又憐,俯首就要往她的小嘴兒吻去。
  
  不料,她機靈地閃躲開來,一副嚴陣以待的緊張神情,雪白柔荑摀住了小嘴兒,眸光譴責地瞪著他,「你好壞喔!難道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是不能隨便玩親親的嗎?」
  
  「玩親親?」聞天放笑挑起眉,覺得這名詞兒聽起來真是好玩。
  
  「對呀!簡單說就是親嘴嘛!原來,你沒有看起來那樣聰明,你難道不知道玩了親親就會生娃娃,你不要以為這是在夢裡,就可以隨便亂來喔!」
  
  她不悅地輕哼了聲。
  
  「只要不親嘴就行?」他俯首極度貼近她的小臉,男性純陽的氣息輕吐在她雪白柔嫩的肌膚上,幾近愛撫。
  
  「嗯……應該是吧!」她不太確定。
  
  「那要是像這樣呢?」他執起了她纖白的柔荑,逐一地吻過了她每一根細白的指尖,吸嗅著她手心裡馨香的氣味。
  
  暖暖的……麻麻的……有一點舒服和一點……異樣的曖昧,江果兒羞怯地蜷起小手,緩緩地點頭道:「應……應該可以吧!」
  
  「那這樣呢?」他長指撩開了她的襟領,熱唇吻上了她雪白的粉頸,勻熟的氣息淡淡地拂上了她嬌嫩的肌膚。
  
  江果兒覺得心窩兒一陣騷動,心跳飛快,低斂著長睫,小聲地說道:「好像……沒有什麼不可以……」
  
  「喔?那這樣呢?」他話才說完,猿臂一伸,就將她攬入了他的懷裡,兩人的身體緊緊地熨貼著。
  
  江果兒心悸了下,嬌怯地抬眸,望著他迷人的臉龐,被他襲身而上的男人熾熱體溫給烘得不能思考,腦子突然變成了一團漿糊,聲音細若蚊蚋,「我不知道,這樣……這樣……」
  
  「不知道嗎?那我再多做一點,讓你知道好了。」聞天放忽然覺得逗弄她這件事情變得極度好玩,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的上衫,露出一片雪白的胸頸嫩膚,剔透的肌膚泛著淺淺的潮紅。
  
  「你……你為什麼要脫我衣服?難道,我昨天晚上真的做了什麼很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想要把我的衣服給抵押在這裡嗎?」她瞪大了漂亮的翦瞳,忽然間覺得這一切都合理了。
  
  可是,她到底做過了什麼?嗚……她是很想補償他那「不知名」的損失啦!但是,衣服被脫了,她就不能回去了呀!
  
  「不,我不要你的衣服,我想要的是你衣服底下的東西。」他微微一笑,壞心而且邪惡。
  
  聞言,江果兒愣覷了他半晌,忽然皺起了小臉,一臉鄙夷地說道:「原來,你是個變態、色鬼。」
  
  「我——」聞天放起先被罵得一愣,隨即安慰自己,很好,至少她搞懂了一點狀況了!
  
  他想要她,所以就算被罵色鬼,似乎也不為過,但是,被她罵變態,可就有點污蔑了他的男性自尊了。
  
  「你不要狡辯了,我絕對不會猜錯,說!你最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可是只喜歡穿白色的喔!雖然我有黃色、紫色、綠色、紅色,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白色。」江果兒揪住他的衣領,試圖為自己今天不是白色的做一番辯解。
  
  聞天放徹頭徹尾地愣住了,他瞅著她認真的小臉,遲疑了半晌,才道:「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你的兜衣?」
  
  好歹,他也玩過不少粉黛佳人,如果連這一點他都不懂的話,他這些年在脂粉堆裡簡直就是白混了!
  
  「沒錯,是你自己說要我衣服底下的東西,那指的不是兜衣,會是什麼呢?」江果兒昂起小瞼,非常理所當然地問道。
  
  「我——」他無奈地歎息,原來他把她想得太過簡單了,她的天真不僅僅只是單純二字可以道盡。
  
  聞天放張口欲說,然而,就在此際,門外傳來了一道急切的通報聲,道:「爺,您要的人找到了!」
  
  門外的人一語震醒了聞天放,他知道眼前擺著上天給他的大好機會,克柔果真猜得不錯,利用這樣的方法確實能很快地找到那個人。
  
  他放開了她,修長的雙腿利落地翻下床,套上長靴,飛快地站起身,拎起几旁的外袍迅速地披起,回頭笑覷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用一種詭怪納悶的眼神瞅著他,「進來。」
  
  這時,門外接令,推門而入,當他們看見江果兒的時候,只不過愣了一愣,隨即恢復了訓練有素的鎮靜。
  
  「來人,伺候這位姑娘梳洗進膳,並且替她準備一套外出的衣服,送她回去!」聞天放望著她,笑著對來人命令道。
  
  「是。」立刻就有人下去照辦。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聞天放步回床畔,長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頷,溫柔地笑問道。
  「江果兒,果實的果。」江果兒被迫抬起小臉瞧他,不禁心想: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喔!跟他牽扯上關係,好像會很不得了呢!
  
  「很好,記住我的名字,聞天放,今天我先放你走,但你記住,我遲早會再把你要回來!」說著,他笑著放開了她,轉身扣上了護腕,走到了門邊,只見一群訓練有素的衛士們正在等待他的差遣。
  
  江果兒坐在床上,噘起嫩紅的小嘴兒,小聲地抗議道:「我又不是你的東西……」
  
  沒想到,她細若蚊蚋的音量還是被耳尖的聞天放給聽見了,他步出房門之際,笑著回眸,堅定地對她說道:「不,你是。」
  
  *******
  
  「九爺,不好了!」
  
  一道男人的驚喊劃破了揚州城郊大明寺的寧靜美景,幽蘭閣中,冷九爺坐在小亭裡獨自布棋,絲毫不將身後進逼而來的危險放在眼底。
  
  紈烈固執地守在主子的身邊,絲毫都沒有退讓的意思,拔出了彎刀,打算隨時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天放笑著踏進幽蘭閣,在他的身後尾隨著幾名高手,看見了冷九爺,他黑眸一瞇,淡然道:「聞聲不如見人,冷九爺,久仰你的大名了!」
  
  下了最後一顆黑子,看著棋盤上的死局,冷九爺眉心一顰,轉頭起身面對來人,道:「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真是了不起。」
  
  「因為我不想放過你,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我聞天放最忌諱的一件事情就是身邊的人被傷害了嗎?」他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哼,步行書他的膽識與機智並不下於你呀!」冷九爺笑著點出了一個事實,聳了聳肩。
  
  「他是我兄弟,沒人可以動他。」
  
  「要是他現在人在這裡,聽到你的話,想必會非常感動吧!」
  
  「廢話少說,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回去,冷、九、爺,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懷疑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藏身之處嗎?」
  
  「你想要教我猜嗎?沒錯,我現在心底確實在納悶,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藏身處,不過,那並不妨礙我現在心中對你的敬意呀!」
  
  「是嗎?多謝恭維。」
  
  兩個男人的對話在旁人的耳裡聽起來,竟然親熱得就像是失散已久的好友般,隱約地透出危險緊迫的氣息。
  
  這時,在一旁見到情況不對的紈烈護主心切,猛然出手攻擊聞天放,卻被他給輕易地閃過,凌厲的架勢一時收不住,欺上了聞天放身後的手下,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快走!九爺。」紈烈急叫道。
  
  聞言,冷九爺隔著混戰,與聞天放直勾勾地遙望著,唇畔揚著徐淡的微笑,兩名男人平靜的視線比現場的打鬥更顯激烈。
  
  「現在,我先讓你贏,聞天放,這樣的局面我遲早會扳回來。」冷九爺的嗓音像草原的清風般飄進了每一個人的耳底。
  
  「那讓我告訴你,無論再來多少次,我都會贏你。」聞天放笑得很冷,同樣以內力將這句話傳得又遠又沉,長臂一揚,立刻有有人將冷九爺逮住,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這時,他的心中竟然因為事情會如此簡單而感到納悶且質疑,他以為自己會遇上一個難纏的狠角色,但事實卻並不如他的猜想。
  
  「九爺——」紈烈在混戰之中,不死心地高揚起一聲呼喊,隨即也被人給擒住,與主人一起成為聞天放的階下囚。
  
  看著一直以來緊咬住自己不放的敵人束手就擒,絲毫不加抵抗,聞天放的心裡泛起了一股落寞的挫敗感。
  
  望著冷九爺不離笑意的臉龐,聞天放的大掌不禁緊握成拳,一聲悶哼從他的胸口震盪而出,下一刻便甩袖而去。
  
  *******。
  
  入夜,步行書花盡了心思,終於把因為妹妹失蹤而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結兒給哄睡了,他走出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突如其來的一陣熱毒教他險些無力招架,步行書長臂撐在廊柱上,半晌不能動彈。
  
  該死!他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嗎?就在這時,失蹤了一整天的江果兒神情略帶古怪地走上樓梯,恰巧看見了這副景況,匆忙地上前扶住了步行書,擔心道:「步大哥,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
  
  「我沒事,快進房去吧!結兒擔心你失蹤,折騰到剛剛才入睡呢!」步行書笑著搖頭,推開了她,語氣保守而且淡然。
  
  「嗯!步大哥,結兒知道你身體不好嗎?」江果兒語氣認真。
  
  「她不知道。」他搖頭。
  
  「那我去告訴她,明兒個我們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她興匆匆地提議,轉身就準備進房告訴結兒這件事情。
  
  「不!你不准告訴她!」步行書陡然沉喝,發現果兒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冷怒嚇得臉色微白,才和緩地笑道:「對不起,果兒,我一時心急太凶了點,不過結兒那丫頭喜歡窮操心,知道了只怕又要大驚小怪,而且,我的病只要療養就行了,看大夫根本就無濟於事。」
  
  「為什麼?步大哥,你到底生了什麼病?」江果兒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告訴你也好,要是我不小心傷勢復發,我需要你替我瞞著結兒,不許教她擔心,如果你能答應我這件事,我就把實情告訴你,如何?」步行書一向懂得利用身邊的資源,這也是他為什麼從政多年,屢屢締造佳績的原因。
  
  「步大哥,其實你很喜歡結兒,所以才會常常故意要逗她生氣,尋她歡心,對不對?」這一點,江果兒比誰都看得清楚。
  
  「你很聰明,果兒。」他忍不住讚許道。
  
  「才不呢!結兒其實比我聰明,只不過她很容易生氣,一旦生起氣來,就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不過我還是知道她很聰明,又很會照顧我,所以我只聽她的話,但是步大哥這麼做是為了結兒好,這次我就聽你的話好了!」
  
  「所以,你要答應我,不許告訴結兒我不僅受了很重的內傷,並且還中了毒,知道嗎?」他笑瞇起魅眸,一副不容拒絕的神情。
  
  聞言,江果兒大驚失色,知道自己好像被捲入了一樁很不得了的事情,「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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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女懷春,就是這樣甜美卻又苦澀的心情嗎?江果兒不禁納悶,自己到底是懷了哪門子的春思,竟然惦念著那個叫聞天放的男人無法忘記?難道,她喜歡上他了嗎?想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覺得心裡住了一個對她而言甚至還算得上陌生的男人好奇怪。
  
  遙遠地落單在結兒與步行書的身後,她努力地想鑽過大街上的人群往前追趕,卻發現自己嬌小的力量根本就不被人們放在眼底,她逐漸地與他們兩人拉開了距離。
  
  突然,就在她快要被洪水般的人群給淹沒的時候,一雙強而有力的臂彎將她騰空攬了起來,再下一瞬間,她就已經被拉進了街旁的小弄裡,落入了男人寬闊健壯的懷抱中。
  
  「啊!是你——」她瞪大了似水明眸,一臉不敢置信地漲紅了臉,就像顆初熟的粉桃般,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噓,別聲張,小果兒,你想我嗎?」聞天放笑吻了下她圓潤飽滿的額心,滿意地將她抵制在石牆輿他之間的小小距離。
  
  「沒……才沒想過呢!」
  
  她紅著臉兒說謊,不願說,說她吃飯時,想的人是他,說她睡覺時,想起的人也是他,說她無時無刻,都會想起他。
  
  想他、想那天,想那個她不太記得起來的夜晚,聽說她把他都給「嘗」遍了呢!嗯,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超幸運的傢伙。
  
  「真的嗎?」他挑眉質疑,笑得挑情而且浪蕩。
  
  「真的、真的、真的!你看起來好壞,要是我再告訴你,我想過你很多遍,豈不是讓你更得意嗎?」她不服氣地噘起了紅唇。
  
  聞天放忍不住想吻住這張勾引他心魂的媚嘴兒,然而才湊首,就被眼尖的她給擋了下來。
  
  「不准你親!」她摀住了自己的嘴,低頭揚睫瞪著他含笑的臉龐,心兒竟是無法壓抑的雀躍歡欣。
  
  聞天放覺得好笑,他應該老實告訴她嗎?早在他們初見面的那一個夜晚,她迷人的朱唇就已經屬於了他。
  
  「我聽見有人在叫你的名字。」他耳尖地聽出了夾雜在人群之中的呼喚,邪佞地俯首在她的耳畔告知,不意地輕咬了下她雪色的耳廓。
  
  「啊……」她低叫一聲,連忙換手掩護耳朵,接著又是一聲慘叫,想起了姊姊,「看到我不見了,結兒一定擔心死了!」
  
  說著,她掙脫開他,轉身跑向洶湧如潮的人群,突然,她的纖纖小手被他握住不放。
  
  她回眸凝覷著他,心底泛起不捨,他們好不容易才見面的呀!
  
  「晚上,我會派人去接你。」他溫柔地笑道。
  
  聞言,她一陣驚慌,連忙搖頭道:「不要!結兒要是知道你的身份,她會不高興的,我出去見你,初更時,咱們在鳳凰橋上見。」
  
  說著,她從他的掌握中掙脫開來,留戀一瞥,嬌小的身影一回身,瞬間沒入了人群之中。
  
  聞天放望著她的背影,覺得既新鮮又有趣,他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像個毛頭小子般,與一個女娃兒約下了雲雨會期,一思及此,他不禁更覺得江果兒萬分有趣,轉身往另一個方向消失,沒有發現步行書偕同著江結兒一起回來尋找失蹤的江果兒。
  
  兩個男人失之交臂。
  
  *******
  
  幽會,到了第三天。
  
  月影下,草叢間,儷影雙雙,聞天放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哪一點看起來像是七情不動的柳下惠,可以任她坐懷而不亂於心。
  
  他要她!該死的想要!
  
  不過,他還真是該死的有耐心,連他自己都不禁要懷疑,曾經與步行書一起縱橫情場的他竟然會有一種期待花苞綻放的純情念頭。
  
  原本就已經心情夠不好的聞天放,聽見了草叢裡傳來男女的交談聲,而自己儼然是他們討論的對象,他終於忍不住了,冷冷地出聲,喚出躲在草叢裡的偷窺者,道:「出來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步行書從容一笑,神姿朗俊地站起身,伸手拉起身旁的結兒,唇邊的笑意絲毫不減,「好啊!我們抓到一對在幽會的狗男女了!小姊姊,你看我們要怎麼處理才好呢?」
  
  聞天放乍見摯交好友,不由得一愣,再看見他身旁那張與懷中人兒一模一樣的俏臉,心驚更甚。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見到步行書,曾經派人暗地尋訪,卻一直沒有他這位元好兄弟的消息,心慌一時。
  
  江果兒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姊姊,小臉兒瞬間漲紅,連忙推開緊抱著自己的聞天放,半晌找不到話可說,「結兒……」
  
  「哼,果兒,你竟敢瞞著我不說!你老實告訴我的話,我又不會罵你,你一定是有了情郎,就不要我這個姊姊了……」江結兒看起來頗是自怨自艾,偎在步行書的懷裡低低啜泣了起來。
  
  「結兒,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說過,就算是沒用的男人,咱們也絕對不能去找乞丐呀!所以我才……」江果兒心急如焚,心裡暗叫糟糕,她竟然把姊姊給惹哭了。
  
  「嗚……你不要我了,算我自作多情好了!」江結兒哭得更厲害了,沒心思瞧見步行書被她偎得挺舒服享受的。
  
  「你這女人,分明就在無理取鬧!」聞天放看見果兒著急的想解釋,一臉快急哭的模樣,忍不住冷喝道。
  
  「喂,沒看見她在誰的懷裡哭嗎?說話客氣一點。」步行書語氣頗是不悅,回橫了聞天放一眼。
  
  「就是嘛!聞天放,她是我姊姊耶!你竟然這樣對她大吼大叫,我不要理你了啦!」江果兒跟著打抱不平,嬌蒙的眸子白了聞天放一眼,氣沖沖地拉著結兒,轉身就走。
  
  她們走後,曠野之中,留下兩個男人錯愕不已,面面相覷,絲毫無法理解女人心海底針。
  
  過了片刻,兩個男人好不容易從錯愕中拾回了理智,聞天放歎了口氣,心裡其實是有點嘔的,果兒那個小妮子,竟然為了姊姊而跟他賭氣使性子,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底嘛!
  
  他心底雖訝於兩名女娃兒的相彷容顏,對於雙生姊姊江結兒,他竟是一丁點也無法產生情感,更甚至,他有點吃味於江果兒對姊姊的偏坦,半晌,他正色地轉頭望向步行書,怪罪他失蹤多日。
  
  「你為什麼沒有到行館去找我?」他的語氣頗沉。
  
  步行書笑笑,避而不答,「對了,我知道克柔已經不在揚州,是你讓他走的嗎?」
  「沒錯,因為我答應了他不傷鐵王爺一家人,他已經告訴我鐵王爺的下落,我沒有理由不讓他離開。」聞天放笑哼了聲。
  
  「我還以為你會治他的罪,看來是我多慮了!」步行書聳肩,就算不問,他也約略知道聞天放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要治克柔的罪?他私藏鐵王爺是我來到揚州以後的事情,我並沒告訴你呀!行書,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統統告訴我,否則休想我會放過你!」他沉聲恐嚇道。
  
  步行書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靜了一靜,才緩緩地笑說道:「那天,我遇見了假扮成你模樣的冷九爺,他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著了他的道,雖然我也打了他一掌,但現在我不僅受了內傷,也中了毒。」
  
  「什麼?!那你更應該早一點到行館找我!我見到了你的護衛蕭湘,約略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卻沒有告訴我你中毒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苦於找不到你,行書,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聞天放的憂形於色,語氣有點譴責。
  
  「我?今天我可是奉了果兒胞姊之命,要來捉你聞天放的姦情。」步行書故意沒正經地說道。
  
  「胡說!」聞天放笑斥,神色忽然變得很認真,「我本來還在想為什麼他會如此輕易就擒,原來……行書,多虧你送了那位冷九爺一掌,否則我的人不會如此輕易就抓住他這隻狐狸。」
  
  「你逮到冷九爺了?」步行書的眼神跟著精明了起來。
  
  「沒錯,我已經派人將他押送回京,行書,你也該準備回去了吧!」聞天放只要想到步行書中毒,就忍不住想催促他回京。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準備把她帶回去。」步行書心中另有牽掛,搖頭拒絕。
  
  「不行,你身上的毒一天未解,就一天沒有解除危險,行書,我不准你這樣冒險。」聞天放心想必要時,要使出手段逼他回去。
  
  「如果你要逼我回去,不如你早點回京替我向冷九爺逼出解藥下落,這還比較實際一點!」步行書笑道。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做,你放心吧!」聞天放保證道,他是一個擅於獨佔和侵略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動他身邊的人。
  
  他一直深深地明白這一點,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他的女人。
  
  步行書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眸光一黯,冷道:「我派人查出了冷九爺與西方楚國脫不了關係,我見過他,更確定了我的推測,他出身西楚國,不過,十之八九有中原的血統,天放,或許你不信,但他太像你了……」
  
  「像我?」聞天放冷瞇起眸,質疑地問道,沒想到步行書會說出這番教他措手不及的話。
  
  「沒錯,天放,這位冷九爺很可能跟你脫不了關係呀!」步行書笑了笑,頗富雋意地瞅著聞天放。
  
  「把這件事情徹底查清楚,行書,聽你這麼一說,教我更想要知道這位神秘的冷九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聞天放下令道。
  
  「我知道了!我先走一步。」步行書笑著頷首,踅足隨著兩個嬌娃消失的方向步去。
  
  月色下,聞天放的心裡另有一番獨屬於自己的微妙心思,他握住了大掌,留著一襲果兒依偎在他懷裡的餘溫。
  
  他不禁淺淡地笑了,溫柔深邃而且迷人。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事出意外。
  
  隔天,步行書就被江結兒給氣走了,其中的緣由,沒有人知道,江果兒也是一點兒都摸不著頭緒,絲毫不知自己就是那個點燃戰火的藥引。
  
  「什麼?步大哥……步大哥……」江果兒一時之間差點講不出話,看著姊姊伏在案上傷心地大哭,只覺錯愕。
  
  難怪,剛才她走上客棧樓梯遇見步大哥的時候,看見他一臉沉凝,非常生氣的樣子,還說他要離開一陣子,要她們有事就去找一個叫蕭湘的男人,這樣他自然就會知道。
  
  原來,昨夜結兒帶著步大哥,是為了去捉她的姦情,因為結兒竟然以為步大哥喜歡的人就是她?!
  
  奇怪,步大哥喜歡結兒,這不是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了嗎?為什麼結兒竟然會覺得步大哥喜歡的人是她呢?江果兒看著原本聰明機靈的結兒哭成淚人兒,心裡都快要被搞糊塗了,她沒有想到那天她失蹤回來,不小心撞見步大哥毒發,迫不得已與步大哥做下了約定,這件事情竟然會被結兒誤會成曖昧的關係。
  
  好吧!她決定豁出去了,決定把步大哥受傷中毒的事情告訴結兒,免得她疑心疑鬼,誤會她與步大哥之間的單純情誼。
  
  果然不出步大哥所料,結兒一聽到他受傷中毒,立刻擔心得像熟鍋上的螞蟻,一下子擔心步大哥的安危,一下子又擔心步大哥不想要她。
  
  「果兒……」江結兒哽咽地低喚了聲。
  「好吧!事情包在我身上,放心吧!步大哥不會不管你的!」江果兒胸有成竹,拍了拍胸口保證。
  
  哼哼,她覺得自己還是滿聰明的啦!很早就看出來步行書對結兒特別關愛,雖然他一直叫結兒小姊姊,喜歡氣她,但她確定他是喜歡結兒的。
  
  嗯……她乾脆設計一下,讓結兒去以身涉險,再去找那位叫蕭湘的男人,叫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步大哥,把結兒看若掌心寶貝的步大哥,是絕對不可能不來救她的!
  
  哼,等著瞧好了!她這個計劃絕對會成功的。
  
  *******。
  
  咦?這個地方好眼熟喔!
  
  步大哥說的地方真的是這裡嗎?江果兒總覺得自己好像曾經來過這個地方,沒錯!她天放哥哥也住在這裡面嘛!
  
  嗯……不想進去……她真不想進去……要是不小心碰到他怎麼辦?她那天晚上還跟他使了性子,不過,哼!誰教他要凶結兒呢?江果兒站在門口轉來轉去,實在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步大哥會跟聞天放住在同一座宅邸,而且看起來竟然還這麼堂皇華貴,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
  
  最後,她考慮了半天,終於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沒想到她的名字還真是好用,才一通報,就立刻見到了那個叫蕭湘的男人。
  
  她才不過告訴他,她的姊姊結兒現在正被一群惡漢所欺,蕭湘幾乎是馬上就轉身奔入內室,還不到片刻的時間,她就看見換了一身裝束,儼然絕世翩翩佳公子的步大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邊冷聲下令道:「蕭湘,快命人準備馬車,我立刻要出門。」
  
  「是!」蕭湘立刻下去照辦。
  
  「果兒,謝謝你來通知我,我先走一步了!」步行書的擔憂之情盡形於色,微微地扯唇—笑,閃身出門。
  
  「再見。」江果兒笑得賊呼,搖了搖柔荑相送,辦成了紅娘的任務,快樂地步出房門,沒有發現危險正逐漸逼近她。
  
  驀然,她被一尊男人的高大身影狠狠地擁攬入懷,揉成了密不可分的一體,她瞪大了雙眸,聽見耳畔冷冷地傳來熟悉的男人嗓音。
  
  「該死的小果兒,你竟敢來了這裡卻不見我?」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抱住她的男人是聞天放,她猛吞了口唾液,心頭小鹿亂撞,「我……我……」
  
  「你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否則我絕對不饒你。」聞天放天生權威,沒料到竟然會栽在一個小女娃的手裡,他心高氣傲,不願主動去找她,這回她自動送上門來,他沒理由放過她。
  
  「我……我……」江果兒心虛了一下,忽然間想起那一夜的事情,猛然地推開了他,拔腿逃得遠遠的,扁起小嘴道:「不理你!我不理你……」
  
  咦?他今天一身白色襦袍,看起來乾淨俊雅,一點兒都不像個乞丐,跟步大哥一樣,突然從窮酸的書生變成絕世貴公子,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害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為什麼不理我?難道就只是因為我對你姊姊凶了一點?」聞天放有點不悅地瞇起了深邃的黑眸,克制地握緊了大掌。
  
  「沒有人可以對結兒凶,誰欺負她,就等於欺負我。」江果兒不服氣地回嘴道。壞男人……他是個壞男人,虧她那麼想他,他竟然一見面就只會對她凶,害她心裡覺得難過。
  
  「對我而言,你跟她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你是我的,而她歸行書去管,我才懶得理她。」他重哼了聲,一眨眼,修長的身形已經逼至她的面前,俯首冷冷地凝覷著她。
  
  「啊……你根本就不懂,我不要理你了啦!」她苦悶地慘叫了聲,別開小臉,氣他的不明就裡。
  
  「你把話給我說明白,要不然,我今天絕對不放過你。」他本來就不打算放過她,聞天放心底冷笑,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一個更好的借口纏著她不放,可人兒……他甜美的可人兒呀!
  
  「我說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誰教你是一個乞丐,結兒是個最好的姊姊,她說我是老么,就算要找沒用的男人嫁,也千萬不能找一個目不識丁的乞丐,這樣的男人栽培起來很辛苦,她怕我會受不住。」江果兒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這麼好的姊姊,心裡更掙扎了。
  
  「為什麼要找沒用的男人嫁?」聞天放突然起了戒心,瞇起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直覺眼前的狀況有異。
  
  「我不要告訴你,誰教你這個乞丐好奇怪,竟然還會隨便把乞丐的制服換掉,一點兒都不敬業……」她低頭悶悶地說道,甩手揮開他伸過來的魔掌,幽怨的神情如泣如訴。
  
  不敬業?聞天放錯愕,頓時啼笑皆非,攤了攤雙手道:「我把那套衣服交給下人去洗了。」
  
  「把衣服拿去洗了?你看起來越來越不像乞丐了,你真的是乞丐嗎?」
  
  她的眼光極度懷疑,不信任地瞅著他的嘻皮笑臉。
  
  「如果我說不是呢?」他試探問。
  
  「不是?」她愣了一愣,想了一想,忽然覺得悲從中來,哇哇大哭了起來,「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呀!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超級無敵世界沒用的男人,這樣你就很難變成那種厲害得亂七八糟的男人,嗚……結兒一定不會答應讓我們在一起的啦!」
  
  「我沒用?!」聞天放錯愕地瞪著她,被她的淚水哭得心煩意亂,曲指拭去她滾落頰邊的淚水,語氣略嫌霸道:「小乖乖,你還沒有把話跟我說清楚,在說完之前,你不准哭。」
  
  「啊……那我可不可以哭完再說?」她抬起眸子,吸了吸鼻涕,可憐楚楚地瞅著他,哽咽地說道。
  
  「不行。」她這樣都已經快要把他的心給哭擰了,竟然還想要哭完再說,到時候他不瘋了才怪。
  
  「那我一定說不完啦!啊……人家要邊哭邊說啦……」她跳腳不依,他擺明了就是欺負人嘛!
  
  「好,就准許你邊哭邊說,不過,至少要說上十句話才能給我掉上一滴眼淚,知道嗎?」聞天放專斷地規定,因為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看到她掉了一缸子淚水才能說出一句話。
  
  他的心,會疼死。
  
  「哇……人家怎麼可能算得出來?那我不要跟你說,我們四個姊妹其實是因為想要教爹爹刮目相看,才會想要找沒用的男人,把他們變成厲害的男人之後,帶回去給爹爹瞧,嗚……」她哭哭啼啼,話倒是說得挺流利,一連串的話語像珠玉落盤般,緊接著說道:「我也不要跟你說,我們四個姊妹的名字很奇怪,你也不會知道我們四姊妹的名字念起來就是『不、要、結、果』,就是爹爹只想跟娘玩親親,不小心結下的惡果,嗚嗚……」她哭得更厲害了,拉起他的手臂,用他的衣袖拭了拭滿臉的淚痕,又接著說道:「我也不要跟你說,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神氣的踐樣,就是姥姥曾經教過我們沒用的男人會有的氣質,你跟步大哥都是一個樣子,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嗚……這些我統統都不要告訴你啦……」
  
  結果,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說了。
  
  聞天放一時愣住了,原來,他應該要答應她邊說邊哭的要求,這樣他似乎比較容易搞清楚狀況,不過,他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臂把她這個行動念頭都迥異於常人的嬌娃兒給一擁入懷。
  
  「誰教你不讓我邊說邊哭?我什麼都不要告訴你,讓你自己一個人去猜,誰教你要欺負人家……」江果兒還弄不清楚狀況,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話全給說盡了。
  
  她帶淚的嬌顏徹底地挑起了聞天放內心熾烈的佔有慾,他柔柔地笑了,笑問懷中的淚人兒道:「那……你不喜歡我嗎?」
  
  聞言,江果兒怔了一下,突然間又放聲大哭,哇……被他給問到重點了!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嘛!
  
  雖然,她在結兒的面前逞強,可並不代表她已經接受了全部的事實,老天爺簡直是在跟她開玩笑,竟然讓一個乞丐長得像他這麼器宇軒昂,儼然不可一世的俊美模樣,老天爺出賣了她,他明明就知道她最好「美色」了呀!
  
  居然還派了一個好看的乞丐來誘惑她?!
  
  「不准哭了!」他沉聲低喝,絲毫拿她沒辦法。
  
  「嗚……我忍不住悲從中來嘛!」她偎進他的懷裡訴苦道。
  
  「喜歡我,難道就是一件這麼悲慘的事情嗎?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聞天放只要一想起這個可能性,他的心裡就不太舒服,直覺心口一股沉悶。
  
  江果兒抬眸覷了他沉肅的臉龐一眼,抽了抽鼻涕,沒過半晌,又啼哭了起來,「你好壞,姥姥說得對,沒用的男人最沒志氣了,就只會凶女人,最可惡的是還裝出一副很憐愛的樣子,嗚……我好不幸喔!」
  
  「我從來不凶女人!」聞天放開始對她口裡那個姥姥恨得牙癢癢,竟然亂教他的小人兒一堆奇怪的東西。
  
  「原來你對別的女人都很好,她們一定沒有看過你的真面目,不像我,就要被你凶。」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埋在他的胸前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他有理說不清,險些被她氣壞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全部都知道了,結兒說得對,像你這麼沒用,我一定會應付不來,嗚……我要回去客棧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你。」她從他的懷裡抽身,低垂著頭就往外走。
  
  「嫁給我可是要當一個乞丐婆子呀!」聞天放站在她的身後,挑眉笑著戲謔道。
  
  「乞丐婆……乞丐婆……唉,誰教我……這麼喜歡你呢?」她回眸嗔怪地覷了他一眼,再度往來時路走去。
  
  聞言,在她的身後,聞天放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痕,目送著她纖細的背影,不禁搖頭又笑又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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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要,我們不要住進那個地方,哼!那個男人休想如意騷擾我的妹妹,教他死了這條心吧!」
  
  人未到,聲先至,江果兒一個人在房裡獨思,大老遠就聽見雙生姊姊結兒與步行書的爭執聲。
  
  「結兒,你聽我說——」
  
  她看見了江結兒一臉火紅,怒氣沖沖地跑進房,賭氣地把步行書關在門外,嘴裡嚷道:「我不聽,你走開啦!」
  
  該死的步行書,她都已經不介意他明明就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了,他竟然還得寸進尺地告訴她,原來專門誘拐她妹妹的臭男人也住在那個地方,哼!果兒可是爹娘從小幫她準備的玩具,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送給別的男人呢?不管了啦!她絕對要刁難那個男人一下,就當作是考驗好了!江結兒很心安理得地想道。
  
  嗯……結兒一個晚上沒有回來,昨兒個步大哥跑去對結兒英雄救美之後,他們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江果兒興致盎然,眸光含笑地看著兩個人的爭執。
  
  呵,好像很好玩呢!
  
  「不管,我今天晚上要好好地守住果兒,步行書,你快點去準備咱們回京城的船啦!不要管我和果兒了!」江結兒朝著門外重哼了兩聲,精緻靈氣的臉蛋充滿了愛嬌的嗔意。
  
  「好,我今天晚上也陪你住客棧,那總成了吧!」步行書在門外又笑又歎,轉身走開。
  
  一聽到可能會跟聞天放分離,江果兒的心底不禁泛起一陣冷顫,連忙起身拉住了姊姊的衣袖,慌張地問道:「結兒,我們要到京城去嗎?為什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江結兒眼尖地注意到妹妹的著急,故意頓了一頓,拉著她一起坐下,笑意可掬地說道:「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了呀!我們明天就出發去京城,你和我要一塊兒去。」
  
  「為什麼?為什麼……」江果兒咬著唇,臉色蒼白地追問:「明天?為什麼要這麼快就走?如果我沒來得及告訴他,他會不知道的呀……」
  
  她低著頭,破碎的嗓音細不可聞,心慌意亂,沒留心神去傾聽姊姊的解釋,沒心思去理解步行書急著回京,是因為得知了被押解回京的冷九爺中途逃脫的消息。
  
  她沒了心情,任何聲音傳進她的耳裡,都不再代表任何的意義,心裡只想著聞天放,想著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就覺得好難過。
  
  *******
  
  入夜,萬物俱寂。
  
  江結兒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慌慌忙忙地衝進了隔壁步行書的房裡,嬌聲大嚷道:「糟了!果兒又不見了!一定又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淡淡地打斷了她的指控。
  
  「我在這裡。」聞天放冷冷回眸看著江結兒,語氣頗為不悅地點明了一個擺在她眼前的事實。
  
  江結兒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聞天放,她側眸再瞥了瞥坐在他面前的步行書笑聳了聳肩,一時間覺得有點錯亂,再下一瞬間又慘白了臉,突然間覺得果兒跟著聞天放一起失蹤還要來得好些。
  
  她遲疑地說道:「你在這裡,那果兒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難道,她、她……又去夢遊了?」
  
  她話才一說完,就見聞天放突然變了臉色,起身飛步出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教江結兒歎為觀止。
  
  **********。
  
  「來人!有刺客呀!」
  
  「員外……員外被殺了,快捉刺客!」在遙遠的另一端,不斷地傳來火光與人們的叫喊聲。
  
  飄過來……飄過去……她的樣子長得像江果兒……飄到東、飄到西,絆到了石子竟然也不會跌下去。
  
  只不過是這樣,殺手中原紅一點的刀卻無論如何也砍不到她,他心想:這該死的女娃兒,沒想到武功竟然這般高強,他卯足了力氣也殺不了她,真是辱沒了他天字第一號殺手的名號。
  
  不成!
  
  剛才他收錢奉命殺了一個惡員外的時候,在逃出重圍之際,好像不小心被她給看到真面目了,他絕對不能留下活口。
  
  「你有膽就跟我比畫一下,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就對你手下留情的!」中原紅一點激動地握著刀叫囂道。
  
  嗯……好吵……江果兒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打在中原紅一點的臉上,正中紅心,接著,她在睡夢中很滿意地笑了笑,姥姥說得沒錯,心情不好的時候,打蚊子最有用了。
  
  聞天放飛速趕到,站在樹梢上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奇景,他冷眸一瞇,拔起一片葉子,施了暗勁往中原紅一點的腿筋一射,頓時教他跌跪在地,還搞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次,我要射的就是你的喉嚨了!」他的語氣森冷地威脅,如鬼魅般飄蕩在夜空中。
  
  聞言,中原紅一點見情況不對,連忙夾著尾巴逃跑,心裡決定他遲早回來殺掉這個長得嬌美可人,武功卻深藏不露的女娃兒。
  
  聞天放的身形如神佛般緩緩落地,攬腰抱起夢遊中的江果兒,足尖一點,再度躍上半空,心裡可是很生氣的。
  
  咦?奇怪……她怎麼好像又變成一隻小鳥了?江果兒的意識朦朧,很用力地撐開了眼皮,終於發現了一件不太對勁的地方,那就是——她竟然真的飛在半天空!
  
  難道,她原本就是一隻小鳥,只是作夢變成了江果兒嗎?她皺起小臉,開始埋頭苦想。
  
  嗯……她記得好像有一個姓莊名子的人,也是一隻蝴蝶變成了人……不對,他好像是人變成了蝴蝶,還留了一句話好像很有名呢!叫什麼呢……
  
  喔!對了,「莊周夢蝶」。
  
  那她不就是「果兒夢鳥」了嗎?唔……聽起來就好像很沒有氣質……好像一隻笨鳥。
  
  江果兒頓時覺得好苦惱,如果她真的是一隻小鳥的話,那她就不能跟聞天放在一起了!
  
  聞天放攬住了她的腰身,凌空飛躍,俯眸瞅見她已經呈現半清醒狀態,一臉懊惱又悲傷的模樣,看得他覺得納悶又好氣。
  
  他一句話也不說,趁著她還停留在懵懂未明的情況中,直接把她帶回了皇室的行宮裡,一點兒也知道、也不想探問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小笨鳥情結。
  
  江果兒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她低頭看見了自己有四隻腳,一雙比較短,一雙比較長,那雙比較短的腿她倒是挺熟的,至於那雙比較長的腿看起來就好像很修長有力,輕輕點在人家的屋簷上就可以飛很久。
  
  喔!還有橫放在她腰際的修健長臂,這個看起來就很熟悉了,因為這隻手的主人最喜歡對她東摸摸、西碰碰……
  
  江果兒猛然瞪大了美眸,側抬起小臉,看見聞天放略微冰冷的俊美臉龐,不禁失聲驚叫道:「啊!是你——」
  
  聞天放斂眸覷了她一眼,惻然地笑了。
  
  *** *** * * ***
  
  「躲進被子裡也沒用,出來!」聞天放冷哼了聲,站在他的床前,直勾勾地覷著一進房,就把自己裹成小麵團的江果兒。
  
  「不要,你好生氣的樣子,我不要出去。」江果兒從被子裡悶悶地吼叫,心想她又不笨,才不會挑在這個時候去惹他呢!
  
  「該死!我絕對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視線半步,聽見了嗎?」聞天放險些被她嚇掉了魂,語氣鏗鏘有力,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權威。
  
  江果兒把頭悶在被子裡,不想抬起頭瞧他,用她楚楚可憐的委屈語氣抗議著他的不體貼,「我現在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而且,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夢遊,你都不知道那其實一點都不好玩,還有,睜著眼睛都會夢遊可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呢!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你在說什麼?我都快要被你搞糊塗了。」
  
  聞天放側身坐在床畔,輕輕地掀開了錦被,看見她嬌小的身子倔強地背對著他,他心裡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夢見姥姥有兩個,那是一個很真、很真的夢,啊……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恐怖喔!」她細嫩的嗓音從被子裡悶悶地傳了出來。
  
  「你們姥姥長得很醜嗎?」他微笑,用目光梭視著她曲線曼妙的身段,眼神之中藏著一絲屬於男人的邪惡念頭。
  
  「你胡說,我們姥姥長得很美呢!你根本就不懂,嗚……我不要理你了啦!」她幽怨地泣訴,繼續背著身不理他。
  
  「真的?當真不想理我了?」他俯身,越來越逼近她。
  
  江果兒沒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惡狼嘴下的小綿羊,兀自地生著悶氣,「人家一直惦著要告訴你事情,你竟然這樣凶人家……」
  
  「如果我說不生氣了,你想要告訴我什麼?」聞天放躺靠在她的身後,迷人低磁的嗓音緩吐在她的耳畔。
  
  啊!他怎麼會……
  
  「我……我……」她的耳朵好癢,她的背好熱,江果兒扭動了下嬌軀,發現自己被他緊緊地鎖在懷裡,他寬闊的胸膛熨貼著她的背,源源不斷地傳給她曖昧的火熱。
  
  「說呀!為什麼不說了?」他的唇在她雪白的後頸撒落無數個吻,熾熱的大掌滑撫過她纖柔的腰肢。
  
  「說……我說……你不要抱得那麼緊……我會喘不過氣……」她覺得胸口好熱、好脹,沒有發現他其實並沒有將她牢牢地抱住,但光是他強而有力的貼觸就已經足以教她窒息。
  
  「你真可愛,小果兒。」聞天放揚唇一笑,大手往上攫覆住她僨起於纖腰之上的一隻飽乳,指尖兜玩著隱藏在衣料底下的花蕊頂峰。
  
  「我……嗯啊……你聽我說……」她在他的懷裡不安分地掙扎著,一絲像蜂螫似的酥癢從她的乳尖兒泛開,直鑽心窩。
  
  「說呀!我很認真在聽。」他壞心地笑道,大掌握玩住她豐嫩的乳肌,不時地揪轉著她逐漸繃硬成小果實的乳首,惹得她呻吟連連。
  
  他撒謊!江果兒紅著小臉,像只蟲兒般在他的身前蠕動,「你明明就……就沒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呢?小果兒。」就算不小心被她發現了真相,聞天放也不打算承認,伸出另一手交玩著她兩團柔膩的奶子。
  
  他微笑,俯首吸嗅著她處子的馨香氣息,渾然天成的媚惑味道,更加引發了他胯間雄挺的亢奮象徵。
  
  「啊……不要……」她低聲吟叫,努力地想要抵抗,卻發現她自己的身體竟然誠實地隨著舒服的快感而愉悅款擺。
  
  濕濕熱熱的感覺從她的小腹間泛了開來,在她的體內形成了一股難以抗拒的快慰暖流,竄到了她的腿心兒,酸疼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雙乳在他的掌心間好像是玩物般,比初時敏感了幾百倍不止,「啊……不要……」
  
  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想要住手的意思,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她單薄袍衣的繫帶,一襲熾熱探入了她的底衣之下,她絲毫無法設防招架。
  
  當他的指尖撩進了她淺紫色的兜衣,觸及她柔嫩的乳膚時,她的身子不由得泛過一陣戰慄,心窩兒滿脹著熱氣,教她險些呼吸不過。
  
  她低咬著唇,感覺著他溫熟的男性氣息一陣陣地吹呼在她的頸畔,驀然,她低叫了聲,似乎在微微地抗議他用長指直接夾玩住她充血敏感到不行的乳尖兒,緩慢地轉捻著她綴抹在頂端的小硬蕊。
  
  「天放哥哥……」她嚶嚀低喚,聽起來比較像是在邀請他更進一步撫弄她嬌顫不已的身子。
  
  聞天放勾唇一笑,大掌緩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抵達了她夾藏在雙腿間的私密幽心,撫按住她起伏於褻褲底下的小谷丘,長指輕輕地勾勒著她谷丘間的小縫痕,隱約有一顆嬌嫩如血的小珍珠被私藏在裡頭。
  
  江果兒驚叫了聲,連忙夾緊了雙腿,飛紅滿面,「啊……那裡……你怎麼可以摸那裡?天放哥哥,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一件會讓你感到快樂的事情。」他邪氣地笑道。
  
  「快樂?天放哥哥,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要用這種方法來補償我嗎?」江果兒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才不是。」她想到哪裡去了?聞天放輕擰起眉心。
  
  「要不然,你就一定是還在生氣,才會假借讓我很快樂之名,開始虐待我對不對?」難怪,被他摸了以後,她的心口熱熱疼疼的,就連尿尿的地方就感覺到像火灼般濕了,原來他根本就是壞心眼。
  
  「你真的這麼想?」聞天放挑眉,語氣之中夾雜著一絲邪惡的玩意,長腿從她的身後探入,分開了她矜持羞閉的玉腿。
  
  「我,啊……」她沒料到他這麼賊,竟然用這種方法突破了她,讓她就算用盡了力氣,也無法將雙腿再度閉起,只能任由他的手指褻玩著她花谷間的小浪蕊,他兜著小圓圈似地揉按了起來。
  
  不行……不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奇怪,濕熱的酸慰快感從他的指尖一絲絲鑽游開來,身子裡似乎更覺熱浪難熬了。
  
  「天放哥哥……住手……快住手……」她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好像很可恥,但她確實被這種酸楚給折騰得快活極了,舒服的感覺不斷地在她的體內堆棧成災,如潮水般慢慢地升高。
  
  他滿意地察覺到指尖染了一襲濕香的蜜液,發現她竟是難得一見的敏感小東西,斂在他唇畔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啊……天放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知道……不知道……只覺得自己開始無法克制住急喘的呼吸,與奪喉而出的呻吟,在他的懷裡像個浪女般不斷地扭叫著。
  
  還有被他不斷擰玩的乳尖兒,傳來了細若游絲的快感,兩者互相呼應之下,更增添了他對她的折磨程度。
  
  她恨極了,也愛煞了,完全無法抵抗他的強勢侵略,熱……窒人的歡愉伴隨著熱浪而來,在她的花壺深處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要崩潰。
  
  「嗯……天放哥哥……」她焦躁地晃浪一頭青絲,低低地吟叫出聲,呼吸變得短而急促。
  
  聞天放愛憐地瞅著她嬌顫的背影,微抖如風中小花的飢渴反應,微笑更熾,冷不防地抽開了她褻褲的束縛,長指尋覓到她花蜜滿盈的小幽穴,猛然探入了一根略帶薄繭的粗長手指。
  
  「啊……痛……會痛……」一絲絲細緻的痛楚從她花壁內隱約傳出,她瑟縮了身子,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不停地搖頭,「痛……天放哥哥……不要,會痛……」
  
  聞天放壞心眼地笑而不語,長指埋在她的體內,勾弄著她血嫩的花甬,不時地左右磨動,伴著水蜜淫浪有聲。
  
  「啊……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她瞪大了雙眼,吃驚地感受著他手指在身子裡肆虐,像帶著火苗般,教她幾乎感到瘋狂。
  
  他的手指不斷地進出著她充滿了蜜水的花苞,勾狹著血嫩的花壁,拇指猶不斷地揉玩著她花谷間濕緊的花蕊,胯間的男性慾望也因此而勃發,滾燙的欲焰充斥其中。
  
  江果兒覺得腦袋成了一團不具思考能力的漿糊,細細的汗珠泌出了她雪嫩的芙頰,以及因為她不自覺弓起身子而更顯豐軟的飽乳,她嬌喘著,一聲聲嚶嚀從她的唇間逸出。
  
  她不能了……不能再承受了……著了火似的血液不斷地奔騰在她的四肢百骸中,融聚在她的花心深處,她的小手蜷起,感覺到自己柔軟的花唇包覆住他狹戲進出的長指,緊緊地吸銜住不放。
  瞬間,像是被觸斷了繃緊的弓弦般,她的身子一緊,呼吸一窒,因為過分的歡愉高潮而哭喊出聲:「天放哥哥……天放哥哥……」
  
  她像個被他欺負的嬰孩般,不斷地在他的胸前顫抖嚶泣,小手緊捉著錦被的一角,無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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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還好吧?小果兒。」聞天放附唇在她的耳邊,明知故問,抽回了橫互在她雙腿之間的長腿,翻回身,順勢把她抱坐在胸前,抬眸覷著她淚濕的小臉,心裡覺得既愛又憐。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你好壞,光會用這種卑鄙的招術欺負人家,不是英雄好漢。」她無力地撐起纖臂,俯首幽怨地嗔了他一眼。
  「我以為自己已經夠君子了呢!小果兒。」他按住了她俏挺的臀,亢挺的慾望正好抵在她的兩腿之間,蓄勢待發。
  
  「你才沒有呢!」
  
  她生氣地回嘴,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皺起眉心,發現了好像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抵住了她已經濕濡的花心,長長的……硬硬的……粗粗的……熱熱的……是她說不出的異樣感受。
  
  驀然,她翹起了小嘴,悶哭了起來,「你好壞喔!竟然……竟然偷偷藏了一根棍子要打我……」
  
  「我——」聞天放聞言氣結。
  
  「嗚……你不要說了,我統統都知道了,你說疼我,只不過是障眼法,原來你一直想要虐待我,嗚……竟然還偷偷藏了一根那麼粗的棍子,打算要疼死我才對吧!」說著,她可憐兮兮地坐在他的腰間,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住口,你聽我說……」
  
  「我不聽、不聽,我討厭你!」她靜了一靜,再度淚眼汪汪,淚水滴落在他的身上,頓成了水鄉澤國。
  
  聞天放拿她沒轍,長臂一攬將她擁貼在身上,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她氣到啼笑皆非了,「聽我說,這棍子拿來打人一點兒都不痛的。」
  
  「騙人,它明明就這麼粗,怎麼可能不痛?!」她像只小老鼠般咬他、啃他,卻發現他一點兒也不想放手,把她像個寶貝般抱得牢牢的。
  
  這妮子生起氣來可真兇狠潑辣呀!聞天放的肩頸不知道被她咬了幾口,忍不住苦笑道:「怎麼不可能?那可是我的血肉做的呀!小果兒,那是我想拿來疼你的東西,你竟然誤解了我一番好意。」
  
  他故意很可憐地博取同情,心底明白她這個小人兒什麼不多,就是惻隱之心特別氾濫。
  
  唔……他突然間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呢!江果兒收回了尖牙利爪,停止咬他,皺起兩道絹眉,低聲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心腸真好,可是,我要一根棍子做什麼呢?」
  
  「用處不小呢!你想不想試一試?」他非常輕易地就把她引上鉤,揚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他開始收線。
  
  「試一試?難道,它是一個新型的防身武器嗎?你一定是看我武功太差了,才想要把它送給我對不對?真是太感謝你了,天放哥哥。」說著,她親匿地抱住了他,一臉幸福的暈陶微笑。
  
  「不是。」他兜頭潑了她一盆冷水,老天!他的那話兒竟然被她當成了防身武器,這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來吧!
  
  「不是?」江果兒百思不解,那到底是什麼呢?她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地猜出來了呢!
  
  「你何不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聞天放綻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不恥使出卑鄙的手段,引她咬緊了魚鉤,準備入網。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呀!怎麼試?」她悶聲地說道,感覺跨坐在他身上的雙腿之間濕濡依舊,隱隱約約地泛起一絲空虛的疼痛。
  
  「第一步,先把你的衣服脫掉。」話才說著,他的手指就靈活地動了起來,不片刻就解開了她的袍衣以及眼看就要到手的兜衣。
  
  然而,就在這時,江果兒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掌,感覺胸口因有了他的貼觸而變得暖熱窒疼,「你確定你真的不是想要乘機虐待我嗎?」
  
  「不是。」他簡單地回了她一句,抽回手繼續進行剝光她身子的舉動。
  
  「那……那是不是我有了那根『棍子』後,就會變得很厲害?」這樣想想,她心裡就充滿了期待,笑靨滿盈。
  
  「嗯……身份會變得不太一樣。」他斟酌了半晌,語帶保留地說道,黑雋的眸光貪戀地梭視著她褪了兜衣後,如雪脂般豐嫩的雙乳,頂端綴抹了兩顆鮮嫩粉紅的花苞,因為剛才的撫弄而顯得有點嫣紅欲滴。
  
  「身份?」她納悶地噘起了小嘴,不片刻,她終於想到了,他一定是要在最後一刻才讓她知道那根棍子會把她變得很厲害,所以現在才不把話說清楚,哼哼!她變得很厲害以後,身份當然就不太一樣啦!
  
  不過,這些話不用他說,她也能猜得到嘛!
  
  殊不知聞天放話裡的意思不過是,當他要了她之後,她的身份將由女娃兒變成他的女人罷了!
  
  就在她不知不覺間,衣服就被他統統脫光了,雪白曼妙的身軀毫無阻攔地綻現在他面前,可憐的褻褲變成了碎片,美麗地在她驚訝的目光中飛舞著,「聞天放!你在幹什麼?!」
  
  她突然間覺得事情很可能不太單純,飛快地從他的身上掙脫,卻還逃不到半步的距離,就又重新被他給擄獲住,壓制在長軀之下。
  
  「好不容易我把你的衣服給脫掉了,你想要逃到哪裡去?」他就像是一隻偷腥的惡貓般,在她的上方笑得挺賊。
  
  江果兒瞅著他貴氣俊美的笑臉,她漂亮的五官竟統統哭皺了起來,嗚……老天爺最近好像跟她有仇似的,竟然派了一個那麼美的男人來給她,卻偏偏還讓他不停地欺負她……
  
  她吃驚地察覺到抵住她雙腿之間的熟棍子好像愈來愈硬實了,嗚……那一定會很痛……
  
  聞天放奪回上位,從容不迫地解開腰帶,褪去外袍,展露出包藏在實衣之下的精健胸膛,一絲一毫都充滿了優美的力量,隨著他的動作而散發出迷人的陽剛風采。
  
  江果兒拉住了床頭的布幔,努力地想要往上爬,一雙美眸卻無法從他的身上轉移開視線,她看得口乾舌燥,心兒亂七八糟地跳成一團,開……開什麼玩笑!他是想要脫掉衣服好方便虐待她嗎?嗚……她遇人不淑,還以為他是一個大好人呢!她的目光不小心地瞥見了他昂挺於胯間褲下的棍子,心跳猛漏了一拍,沒來由地,她竟然心癢難耐了起來,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卻又不太真確。
  
  他說,那個玩意兒會讓她很快樂呢!嗯……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呢?江果兒內心起了掙扎。
  
  「你真是一點兒都不聽話。」他笑著輕斥,故意不脫掉褲子,長軀俯落,覆住她不停扭動的嬌軀,光滑結實的胸肌熨貼著她兩團嬌聳,胸前小小的突起與她的乳蕊似有若無地磨蹭著。
  
  他胸前小巧的硬挺觸動了她內心裡最深層的曖昧情愫,似有若無的接觸教她覺得焦躁難耐,乳尖兒充血繃俏成迷人的花苞,她弓起身子,渴望他更進一步的撫慰。
  
  「天放哥哥……我想……」她被盈斥心口的熱息給哽咽了,眉心一顰,被抵在她花洞入口的昂挺給震撼了。
  
  她抬眸,瞧見他的微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竟成了如此直接的肌膚貼觸……不!他就像是被一層光滑所包覆的硬鐵,被燒熾了、燒燙了,卻絲毫不減屬於鋼鐵的堅硬,直抵住她水蜜滿盈的花心。
  
  「你想要什麼?嗯?」他壞心地問道。
  
  「我想……我想……」她片刻說不出話來,斂下長睫,忍不住好奇心地想要偷窺他那話兒的模樣。
  
  才不過看到了三分力道,她就已經十分訝異,張大了嘴,像只被欺負的小烏龜般,動彈不能,卻猶不停地舞動雙手雙腳,四肢呈現驚嚇狀態。
  
  「那個……那個東西……」她吞了口唾液,被嚇得花容失色。
  
  「沒想到你竟然對它表示了如此激動的歡喜之情,我真的好感動呀!小果兒。」聞天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大掌按住了她俏挺的圓臀,突起的前端慢慢地擠入了她狹小柔軟的花穴兒口。
  
  「不、不是……啊!好痛……」她皺起了眉頭,看起來更像一隻可憐的小烏龜,眼睜睜的就要被邪惡的老鷹給吃了。
  
  他好熱……好燙……又那麼粗,嗚……看起來比想像中還長……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江果兒覺得肚子裡又熱又脹,充滿了被入侵的異物感,他的勃起灼燙著她柔嫩的花壁,不斷地硬擠而入。
  
  「啊……好痛……」她的手就像小烏龜打著太極拳般,推打著他健壯的胸膛,卻絲毫沒有造成任何毀滅性的威脅。
  
  她低低地哭喊出聲,感覺到自己幽濕的花甬逐漸地被他給充滿,被撕扯的痛楚直鑽進心窩兒裡,小腹間就像快要破碎般,湧起了熱疼的飽脹,她嬌嫩的花心被徹底地撐了開來,帶來一絲近乎凌虐的酸楚快感。
  
  「天放哥哥……」她哀泣著要他住手,不料,她瞇起的水眸卻瞥見了他痛苦的神情,彷彿在隱著些什麼。
  
  聞天放強撐著一抹苦笑,克制住自己撕碎她的衝動,他牙一咬,全身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緊按住她的俏臀,猛一用力,狠狠地貫穿了她處子血衣,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她。
  
  「啊……」江果兒咬緊牙關,卻不料咬到的不是自己的舌頭,而是他探入她嘴裡的長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聞天放接收到她驚訝的眸光,微微一笑,感覺到從她的體內汩流出一股熱浪,交揉著處子鮮血,擠迫著他欲焰突起的前端,花腔內柔潤緊實的觸感,教他忍不住悶吼出聲。
  
  「天放哥哥……」他看起來好痛苦的樣子喔!江果兒近乎悲憐地看著聞天放鐵青的臉色。
  
  「乖乖,我沒事,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聞天放好氣又好笑地看見了她同情的眼神。
  
  「可是……」她不信地覷他一眼,身子裡泛起一陣陣被剝離的疼痛,她扭著腰肢,試圖排解些許被他完全充滿的飽脹感。
  
  好熱……又有那麼一絲疼痛……果兒都快要搞不清楚自己心裡的念頭了,她不耐地低嗚出聲。
  
  他在她的溫暖中沉蟄了半晌,微微地抽身,感覺到她濕潤的花壁一陣劇烈的蠕動,一雙玉腿立刻夾緊了他,「啊……不要動啦……」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將她的哀求給聽進耳朵裡,猛一挺腰,將火熱的僨張再度送入她柔軟多汁的花甬內,搗弄出花蜜潺潺。
  
  江果兒咬緊了牙關,呼吸一窒,小手緊揪住他垂在肩畔的一束黑髮,疼哭了起來,感覺小腹暖暖地熱痛了起來,無力地承迎他再次的滿貫而入,熱燙的龍身撩擦過她敏感而細緻的花壁,每一次的廝磨都教她煎熬難耐。
  
  「住手……會痛……會死掉……」她嚶嚶地哭喊,氣息喘促,一股難以言喻的細緻酸疼從她的根穴兒裡隱隱地泛了開來。
  
  似疼……卻又彷彿像是被滿足的饜歡,她無法分辨,纖腰不自覺地隨著他的進犯而緩緩地扭動了起來。
  
  他掌裡揉玩著她晃浪的雙乳,一次次地強迫她水灩的花苞為他綻放、收縮,像一個殘忍的惡棍般,摧殘搗弄著她尚未完全成熟的花蕊,將她撩擦得腫脹艷麗,透出迷人的春色光澤。
  
  「啊……啊……」她不停地叫喊,被迫張開的修細玉腿之間,羞人的紅花裡埋藏著他的奔騰慾火。
  
  他愛憐地覷著她意亂情迷的小臉,微微一笑,俯首打算吻住她嬌吟不斷的小嘴兒。
  
  「不行……不行……」她心裡有些害怕膽怯,人家不是說過玩親親就會生娃娃嗎?她想生他的娃娃嗎?聽說很痛的樣子呢!
  
  她無力地呻吟抵抗,心裡卻湧起一股渴望,彷彿她曾經嘗過一種極美妙的滋味,她渴望……她想要……
  
  聞天放眸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知道她心裡掙扎得厲害,壞心的不想告訴她真相,伸出兩指並起探入了她柔嫩的唇間,逗弄著她小巧的丁香舌,以及敏感的幽腔,就像是身下不斷進出她花穴的長龍般,隨著拍擊的頻律,不斷地撩揉著她。
  
  「不……唔……」她含咬著他的手指,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弄瘋了,她好像同時在被侵犯兩個地方:還有他精健的胸膛,隨著韻律起伏而不斷地擦弄過她挺顫的乳尖兒,一絲絲如蜜般的快慰細若游絲地鑽進了心窩兒底。
  
  逐漸成災……
  
  她不行了!就快要不行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毛孔都在張開,體內的熱氣蒸騰著,在她的血液裡竄流著,凝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逼得她哽咽討饒。
  
  「唔……不……」她放開了手裡的黑髮,改抓住他的肩臂,抓出了淡淡的血絲,想求他住手……她想告訴他,她感覺自己像是要死掉一般,靈魂虛浮在半天之間。
  
  一瞬,她感覺到他在體內的存在愈益脹大,火熱的律動幾乎要成了她感官的全部,她口乾舌燥地舔咬他的手指,嘗到了屬於他的味道。
  
  聞天放微笑地抽回她唇間的手指,半抬起長軀,抬起了她一雙雪白的玉腿,更直接地埋入她的花穴裡,一時間淫聲四溢,他按住了她,制止了她因為過度的激歡而產生的逃脫念頭,猛烈而快速地貫穿她多汁豐盈的花穴。
  
  「啊……不要……天放哥哥……不要了……」她掙扎地抬高身子,不片刻又無力地跌落在床褥上,嬌顫無力地任他侵犯。
  
  他好壞……竟然想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把她給弄死掉,嗚……她不行了……不行了……才想著,她的呼吸抽哽在喉間,體內熱湧的快感頓時爆炸開來,淹沒了她,一道暖熱的汁液從花壺深處泌湧而出。
  
  「呃……停下來……會死掉……」她緊抓住身畔的墊褥,充滿高潮血嫩觸感的花壁無力承受他律動加快的進犯,險些又要……又要……
  
  聞天放緊咬牙根,胯間的男欲疼痛緊繃到了極點,渴待解放,如火泉般全部聚湧在腰股之間,蓄勢待發。
  
  突然,他猛烈抽送了幾下,強健的胸膛覆落在她的身上,緊按住她圓俏的雪臀,一次深深的進入,龍焰強勢地灼射在她的花壺裡,與她的蜜液揉和成曖昧的滑膩。
  
  「天放哥哥……」她咬緊了紅唇,再次潰放在他的身下,淚珠與汗水交雜在她的小臉上,更顯艷麗淒美。
  
  聞天放並沒有立刻抽身,湊首笑吻她頰邊的淚痕,男性陽麝的氣味輕呼在她的耳邊,狀似愛撫,過了片刻,才從她的身上退開,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地擁在懷裡。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應該知道的?」他輕聲細語地在她的耳邊低喃道。
  
  江果兒體內的激情未息,然而,經他一提醒,想起了那件事情,不禁皺起小臉,一副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明天,我就要跟結兒;還有步大哥出發去京城了,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可是……」
  
  「可是什麼?」聞天放笑了笑,還以為是多麼嚴重了不得的事情呢!
  
  「我怕見了你就哭,然後就不想去京城,我想告訴結兒說想留在揚州,可是她一定不會允許的……」說著,她的眼眶都紅了。
  
  「不哭,真生氣你這麼聽姊姊的話,不過,有一件事情,就連她也不知道。」聞天放笑道。
  
  「什麼事?」她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那就是明天我也會一道與你們出發回京,小果兒,你怎麼以為我會輕易讓你離開我呢?」這個該死的小東西,擺明了就不相信他的樣子,改天他可要找機會好好教訓她一下。
  
  「我……我以為……」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只是被他瞪得有點心虛。
  
  「你以為什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嘛!」他的語氣自嘲。
  
  「我才沒有不相信你呢!我只是……只是怕你住進我心底的感覺,我變得好像不再是自己,如果我去見你,我就一定會哭,然後就會在你的面前哭得很難看,我不要……」豆大的淚珠滾落了她的頰邊,她嬌嗔了他一眼,怪他竟然這樣逼她說出實話。
  
  「乖,不哭了。」聞天放欺負不下手,只好安撫地笑笑,伸手拭去她頰邊晶瑩剔透的淚珠,呵哄道。
  
  江果兒吸了吸鼻涕,瞅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擺出了認真單純的臉色,道:「我有一個問題,你可是要老實的回答我喔!」
  
  「問吧!我知無不答。」他笑笑,乘機騷擾她嬌裸的身子,擁她在懷,他根本就很難安分得下來。
  
  「你明明就是一個乞丐,為什麼能住這麼好的房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奇怪喔!」唔……她的胸部被他偷摸得好舒服喔,酥癢的快感鑽進了她的骨子裡去。
  
  聞言,他的神色一凝,隨即笑著反問道:「你還是很堅持要嫁給沒用的男人嗎?」
  
  「嗯!」她很用力地點頭,勉強從舒服的快感中回神,瞅進了他黑邃的眸子底,道:「我一定要嫁給像你這樣的人,看起來就沒用到讓人覺得無力,要是我真的把你變得很厲害,爹娘和姊姊們一定就不會覺得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么女,事事都還需要人操心。」
  
  「事情原來是這樣呀!」聞天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頓時就已經有了主意,柔撫著她小臉,正色道:「你知道當今的太子長得什麼模樣嗎?」
  
  「不知道。」她的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他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啊……難道你跟他是雙生子嗎?那、那你不就是……」老天爺不會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吧!江果兒苦惱地皺起小臉,抬起美眸瞪著他,「你騙我……騙我,你明明看起來就這麼沒用,嗚……」
  
  「我不是。」聞天放暗叫一聲好險,他沒有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正牌太子,否則絕對有一番好瞧的了!「前些日子,宮裡出現了刺客,真正的太子不小心被刺傷了,為了不讓得了隱疾的皇帝擔心,就找我這個和太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進宮去頂替太子一段時日,要等到太子完全康復。」
  
  父王,原諒兒臣身不由己吧!聞天放在心底暗道。
  
  聞言,江果兒舒緩了眉心,笑道:「你人真好,這一定是步大哥告訴你的吧!結兒說他其實是一個宰相,所以才會知道皇宮裡的事情。」
  
  「嗯,所以我會跟你們一道去京城,小果兒,這樣的解釋你滿意了嗎?」聞天放望著她嬌俏的笑顏,胯間的慾火不自覺地又再度僨張了起來,充滿了威脅性地抵住了她平坦的小腹。
  
  「滿意,啊……天放哥哥,你——」
  
  他伸出兩指探入了她粉嫩的小口,搗弄著其中的柔軟濕澤,逗玩著她調皮的小舌頭,分開了她的雙腿,昂挺的怒器冷不防地貫入了她猶濕潤豐盈的花穴之中,惹起她一陣嬌呼,虎腰一挺,狠狠地穿刺了她血嫩的花壺,一次次……一次次地挺腰抽身,張唇含住了她晃浪的嬌乳。
  
  「唔……」她忍不住舔弄輕咬著他的指,呼吸哽促了起來。
  
  兩人再起巫山雲雨,聞天放眸底閃過一絲頑邪的笑意,心想:他這次順了她的心,就先放過吻她小嘴兒的念頭,反正,那早就已經屬於他,那其中的美味他已經領教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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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該死的步行書!竟然出賣了他!
  
  就在江結兒極度不爽,江果兒歡欣雀躍的情況之下,他們四人帶著僕從乘著樓船,順著官運河一路通暢無阻地回京。
  
  聞天放卻沒想到,步行書為了安撫心肝兒的情緒,竟然將他是太子的身份告訴了江結兒。
  
  下場是:江結兒似乎也沒有因為他不是乞丐而高興到哪裡去,反而一直想逮著機會告訴妹妹這個天大的消息。
  
  不過,步行書倒是挺有義氣的,一路上把江結兒看得牢牢的,不讓她有機會接近江果兒,他只對聞天放撂下一句風涼話:「該做的事情,我替你辦了,至於果兒那裡,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
  
  「奇怪,我覺得結兒好像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天放哥哥,你讓我過去跟她說說話,好不好?」
  
  江果兒跳著腳,越過聞天放高大的肩頭,瞧見雙生姊姊不停地對她使眼色,卻因為距離太過遙遠而看不清楚。
  
  「不成!」他獨斷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按坐在凳子上,與她兩人壟斷了船的東舷,與步行書和江結兒各成兩個天地。
  
  「為什麼?她是我姊姊呀!天放哥哥,你這樣子獨佔我,結兒會更討厭你的。」江果兒不依地被他按在椅子上,嬌聲嚷道。
  
  「就讓她去討厭吧!我無所謂。」他聳了聳肩,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伸手接過下人遞上來的燉湯,細心地餵著她。
  
  「可是……」
  
  江果兒才正想說話,注意力卻不小心又被他給吸引走了,奇怪,他明明就是一個假太子,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習慣別人的伺候呢?「想什麼?快吃。」他催促道。
  
  她聽話地吞下了一口雞湯,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還是鎖在他的身上,說不出心裡的納悶,奇怪!真的好奇怪。
  
  此際,江水悠悠,交替著南北迥異的風光……
  
  船行入夜,河面上一片幽寂,江結兒小心翼翼地走在船的甲板上,悄悄地接近東舷,貼著船艙的隔板小聲地叫道:「果兒……果兒!」
  
  她的聲音小得比蚊子更細微,沒想到,這時船艙裡竟意外地有了動靜,不片刻,江果兒一張清麗嬌美的臉蛋探出了艙門,見到了姊姊,一時間喜出望外,不禁教人驚歎雙胞胎的心有靈犀。
  
  「結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要告訴我。」江果兒興匆匆地跑上了甲板,親密地抓住了姊姊的手,道:「天放哥哥最壞了,他都不讓我見你,好奇怪,你們兩個為什麼好像天生就不合呢?」
  
  江結兒聳了聳肩,不想告訴她真相,說她不喜歡聞天放的原因在於他奪走了果兒,她這個妹妹可是老天爺特地為她準備的玩具;而聞天放不喜歡她這個姊姊,則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心愛的玩具不小心會被別人玩。
  
  哼哼!這麼一點心思,他以為她會不知道嗎?「果兒,身為姊姊,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告訴你,你知道嗎?那個聞天放其實就是……」
  
  「就是什麼?」突然出現在江果兒身後的聞天放陡然出聲,他冷瞇起眸,嗓音低沉陰森得嚇人,截斷了江結兒的話。
  
  「你、你……」江結兒與江果兒兩位姊妹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指著他一時片刻說不出話來。
  
  他驀然伸出長臂,將心愛的女人擁入懷裡,爆出一聲怒吼:「步行書,把你的女人給我看緊一點——」
  
  *******
  
  話說,曾經是天下第一美人,又有「武林大百科」之稱的梅姥姥,其實心裡是非常不爽把她心愛女兒蘇蘇搶去當老婆的江騁,為了小小的報復,十多年來,她可是用盡了心機,終於把江家四個可愛的小丫頭,也就是她四個小孫女教成了非「沒用」的男人不嫁的怪女娃兒。
  
  就在四名女娃兒出走之後不久,她竟然留下了一封書信,離開了桃花林,不知去向,教江騁夫妻二人錯愕不已。
  
  「相公,娘留書出走,心裡一定很怪我對不對?」蘇蘇秀麗的容顏充滿了哀愁,楚楚可憐地望著丈夫。
  
  江騁憐惜地摟著妻子,心裡卻不這麼想,揣度著信裡的內容,再端詳內文的字跡,心湖泛起一絲不真確的疑惑。
  
  他沒有忘記約莫二十年前,他的丈母娘是如何利用花言巧語來欺騙他們的,她可是一點兒都不安好心眼地要他發誓對她的女兒「不」捨「不」棄,地位絕對「要」居第一,把蘇蘇看得比他的性命更重要,最後,她老人家當然好心地讓他們開花「結果」了!
  
  不、要、結、果!該死!他竟然就這樣輕信了她!
  
  「記住喔!等會兒見到爹爹,你可不能自己露了馬腳,知道嗎?」女兒嬌嫩的嗓音裡透出濃濃的警告味道。
  
  「我知道。」男人低沉含笑的嗓音,讓江騁知道女兒已經找到了會終生疼愛她的好伴侶了!
  
  然而,這一番女兒與她未來夫婿的親密對話,聽得他這個做父親的人心裡湧起了不捨之情,唉,這些年來,她們與外婆的感情深厚,遠遠超過他這個父親,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挽回不了的。
  
  蘇蘇感覺到丈夫的臂彎透出一絲僵硬,心裡隱約明白了他的想法,怯憐地抬起頭,輕聲地問道:「相公,我想,或許我們該告訴不兒這件事情的真相,至少,我們不能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爹娘不要的孩子呀!」
  
  江騁輕歎了口氣,望著妻子不置詞組,一張中年沉邁的瞼龐猶是酷酷冷冷的表情,不願表露出他心裡真正的情感。
  
  事到如今,說與不說,似乎都已經無所謂了!
  
  只是,蘇蘇的心裡卻不以為然,知道自己似乎該為丈夫做些什麼……
  
  *******。
  
  「太子回宮了!」
  
  這個消息似乎是挺令人振奮的,江果兒被聞天放牽著小手,左右張望地進了東宮。
  
  「天放哥哥,你好像真的跟那個太子長得很像耶!你瞧,他們竟然一點兒都沒發現你是冒充的呢!」趁著下人們統統退去,她左右張望了下,起身跑到聞天放的身邊,坐在他的腿上,偷偷地附在他的耳邊低語。
  
  「只要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聞天放強忍唇邊泛開的竊笑,正色地說道。
  
  一聽之下,她忍不住慌張了起來,抱住了他,急忙問道:「那萬一要是我說溜了嘴,該怎麼辦?」
  
  「要是你說溜了嘴,這消息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去,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有隱疾在身,難道你想要打擊他,讓他的病情更加重嗎?」他裝出一副很嚴重的神情,直勾勾地覷著她。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那個皇上這麼可憐,兒子受傷就已經很不幸了,我怎麼可以讓他再發現這件事呢?」她用力地搖頭,心裡非常同情那個皇帝。
  
  「還是,你想讓咱們兩人都犯上欺君之罪?」他沉聲挑眉,說出了一個非常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冒牌太子的話。
  
  「欺君之罪?」她迷糊地眨了眨眼,覺得這四個字聽起來就很不得了的樣子,忍不住覆述了一次。
  
  「沒錯,要是讓皇上發現我們是冒牌貨,他一定會很生氣,搞不好沒被氣死,卻反過來治我們的罪呢!」他的嘴角在抽搐,認真得想笑。
  
  「啊!那麼嚴重?」她驚叫了聲。
  
  「所以你一個字兒都不許向別人提起,就算別人跟你說什麼,你也不許信他,知道嗎?」他細心叮嚀。
  
  他要防範未然,以免被她發現真相,也因為如此,他故意把她與知道事實真相的江結兒分開,教步行書把他那位小心肝兒給帶回相爺府去,除非必要,否則她們兩個少見面為妙。
  
  「嗯!我知道了,為了我們的安全,我一定會用力地保守這個秘密,半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負起了一件事關國家興亡的大事,很有使命感地點頭。
  
  「這才乖嘛!」聞天放按過她的小臉,輕吻著她的耳朵,以掩飾唇邊氾濫成災的竊笑。
  
  她真可愛,有時候真教他忍不住想把她給一口吃掉,嘗嘗她是不是就連骨子裡都流著甜美的血液,才會教他這樣又愛又憐,無法自己。
  
  *******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昨夜,聞天放與步行書兩人忙著商討冷九爺的事情,留滯書房沒有回寢宮,清晨,江果兒一個人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著窗外瀰漫著一片濃濃大霧,恍似在夢境般虛無縹緲。
  
  她睡眼惺忪地套上繡鞋,隨便穿上了件外袍,拉開房門步入大霧之中,腦袋裡一片恍惚。
  
  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果兒當自己還在夢遊,只見御花園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穿著金錦色的龍袍,年紀約莫中壯年。
  
  「你是誰?」江果兒走上前好奇地問。
  
  「真無禮,朕乃是一國之君,豈容你隨隨便便稱呼的嗎?」皇帝回頭輕哼了聲,打算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女娃一般見識。
  
  「啊!你就是皇帝?」原來皇帝就是長得像她天放哥哥的中年人呀!江果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再多看了幾眼。
  
  「你似乎進宮不久,朕沒見過你,小姑娘,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吧!」
  
  這個女孩子倒是挺討他喜歡的。
  
  「嗯……呃……我的名字……」她答應過天放哥哥,不能隨便跟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而且……而且……
  
  「不必這麼為難吧!朕又不會吃了你。」
  
  「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夢遊了,皇帝伯伯,你看我是不是睜著眼睛?」她指著自己的雙眼,用力地眨了兩下。
  
  「沒錯,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怎麼了嗎?」皇帝慈祥地笑道。
  
  「我想自己會不會正在作夢,你可是皇帝耶!怎麼可能隨便就被我瞧見呢?嗯……這一定是我在作夢。」
  
  「夢?」
  
  「對呀!因為我們很可能都在作夢,既然是在夢裡見面,我們就不必知道彼此的姓名了吧!」
  
  「好有趣的說法,朕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皇帝搖頭笑歎。
  
  「要不然,等我們再多見幾次面,證明我不是在作夢之後,我再告訴你名字好不好?」果兒小臉一亮,很興奮地提出建議。
  
  「一定要這樣嗎?」皇帝覺得有點失望。
  
  「皇上——」遠方傳來呼喚聲,語氣著急。
  
  「有人在叫皇帝伯伯了,我也該回去了,好困……啊!沒錯,我一定是在作夢,要不然怎麼會隨便就看見皇帝呢?」江果兒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可能是作夢,偏著小臉恍然大悟道。
  
  「小姑娘、小姑娘……」皇帝愕然,看著眼前的女娃兒打了個呵欠,不片刻就消失在晨霧之中,不知去向。
  
  「皇上!原來你在這裡,該上早朝了!」一名太監遠遠地跑了過來,看見皇主子不禁鬆了一口氣。
  
  「潤福,你一定也不是真的,對不對?」皇帝從天外飛來一筆,用他非常認真的眼神望著來人。
  
  「皇上——」潤福驚叫了聲。
  
  「既然是夢,那早朝也一定不是真的,啊……好睏,朕要回去睡覺了。」皇帝受了江果兒的感染,開始覺得自己也很有可能是在夢中。
  
  「皇上,早朝怎麼辦?」
  
  「嗯……等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證明我不是在作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怎麼辦吧!」說完,皇帝在潤福的愕視之中緩緩地步回寢宮,帶著一臉滿意的微笑,似乎覺得非常快樂。
  
  「皇上——」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辰時剛過不久,聞天放從太子書房回寢宮,並不意外看見果兒還逗留夢鄉尚未起床,他走近炕邊,倚坐在她的身畔,為她蓋好被子。
  
  他貪看著她的睡顏,半晌,宮女們端著早膳進門,行了個禮,開始佈置起滿桌的膳食,並且捧來了金色水盆,用絲巾擰了把水,讓主子淨臉。
  
  聞天放接過巾子,就要拭臉之際,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果兒擺放在床頭的繡鞋零亂,沾染著塵土與一絲水氣。
  
  他擰起眉心,問道:「我不是教你們注意小姐晚上的行蹤嗎?昨晚她又去了哪裡?」
  
  「回殿下,守門的人一直到了清晨才離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宮女惶恐地回道。
  
  聞言,他不動聲色,轉眸瞧見果兒一臉甜睡的模樣,心一鬆,片刻才道:「是嗎?退下吧!以後注意一點。」
  
  「是!」
  
  *******。
  
  只要聞天放不在的日子,江果兒就會莫名其妙地在清晨醒來,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往東宮外走去。
  
  清晨,宮人三三兩兩,除了值班的守衛之外,整個皇宮大內空洞得嚇人,只有正殿的地方比較熱鬧,臣子們都在準備例行的早朝。
  
  「皇帝伯伯,咱們又見面了!」江果兒在偏廡的殿廊上瞧見了皇帝,頓了頓,才回神過來,興高采烈地招呼道。
  
  這時,恰好皇帝將身側的人支開,看見果兒,他表現得比她更高興萬分,「是呀!咱們兩個人可真是有緣,小姑娘,這次你總可以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了吧?」
  
  「嗯……呃……你可是皇帝耶!」江果兒還是覺得皇帝是不能隨便被看見的,她心想:這麼容易被看見,那還有什麼了不起?
  
  「我是皇帝又如何?是皇帝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嗎?」皇帝納悶,開始不太喜歡自己的身份。
  
  「那倒不是……」她抬起眸子,非常同情地瞅著皇帝慈祥的臉龐,突然間覺得他好可憐喔!他真是個不簡單的大人物,身懷隱疾,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受了重傷,危在旦夕,竟然還笑得出來。
  
  嗚……她可是忙著欺騙他的幫兇呢!江果兒自覺內心非常慚愧,低垂著一顆小腦袋,幾乎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皇帝不明所以,出聲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告訴朕你的名字真的教你這麼為難嗎?」
  
  「不是啦……皇帝伯伯,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其實我們根本就是在夢裡相見,你知道夢總是會醒的嘛!像我夢醒了以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這樣一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彼此的姓名嘛!對不對?」這樣好、這樣很好!江果兒笑瞇瞇的,望瞭望殿廊外的天色,亮朦朦的,像是夢的顏色。
  
  「真的是這樣嗎?」皇帝苦惱地皺眉,心裡非常渴望知道這個女娃兒的姓名,不過,這麼漂亮的娃兒應該只能在夢中見吧!
  
  這真的是夢嗎?真的是夢嗎?皇帝突然間又頭昏腦脹了起來,心想這如果是夢,那他未免也太命苦了,每次作夢,都夢見自己在上早朝,唉……難道他天生就是勞碌命嗎?
  
  「嗯,皇帝伯伯,你就當作我們是在玩不認識的遊戲吧!每個人都覺得我們不認識,其實我們可是很熟的呢!這樣聽起來就覺得好好玩喔!」江果兒笑著提議,覺得自己真的是聰明到不行。
  
  「喔!」皇帝望著她,愣愣地點頭,這番話從她的嘴裡聽起來就教人覺得非常有道理。
  
  這時,宮人們回來了,江果兒依稀聽見了另外一端的殿廊上傳來她極度熟悉的低沉嗓音,小臉一燦,轉身飛奔過去。
  
  「喂!小姑娘……小姑娘……」皇帝伸出手,握住了空氣,心裡還是覺得奇怪,這是夢嗎?真的是夢嗎?他都快要被自己給搞糊塗了!
  
  *******
  
  「天放哥哥!」她興高采烈地撲進了聞天放的懷裡,埋著頭,沒有瞧見他一臉愕然的模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聞天放撇開一旁正在與他商討事情的步行書,俯眸瞧著緊緊抱住自己的小人兒。
  
  「嗯……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她偏過小臉想了想,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就是說,你很想我羅?」他邪氣地說道,沒想到與步行書兩人正在這裡等著早朝面聖,竟然會看見她。
  
  「殿下,我先迴避一下好了。」步行書非常識相地笑了笑,還沒等他回答便轉身離開。
  
  長廡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聞天放將她擁在懷裡,笑瞅著她因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芙頰,心思澎湃,嫩櫻色的唇辦喋喋不休。
  
  「天放哥哥,我告訴你喔!這個夢好奇怪,我剛才竟然又夢見了……」
  
  她話還沒說完,餘下的嬌嫩話語盡數被他的唇吞沒了。
  
  江果兒瞪大了雙眼,一點兒都不浪漫地瞪著他瞬間放大的俊美臉龐,不敢置信他竟然吻了她!
  他竟然吻了她!最可怕的是,她竟然還很喜歡他舔弄深吮她唇舌的感覺,滑膩膩的,充滿了彈性的觸感,以及他的氣味。
  
  她被他吻得雙腿一軟,深深地跌落在他的懷裡,小手緊揪住他的衣袍,一顆腦袋頓時沒有比漿糊好上多少,身子跟著熱騰了起來。
  
  心跳飛快,她的呼吸喘促,腰肢被他牢牢地鉗住,動彈不得,就這樣任由他的唇舌玩弄著她,過了久久,直至他放開了她,她才又覺得自己可以呼吸,半晌無法恢復氣力。
  
  她腦袋空白地愣了一愣,忽地,粉嫩的小嘴一扁,驀然紅了眼眶,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事情,「你你你……你竟然親我?」
  似乎,對她而言,玩了親親這件事情遠比被他整個人「吃掉」還要來得嚴重好幾百倍。
  
  聞天放笑瞅著她無邪的小臉,戲弄道:「早在我們初見面的那一晚,我就已經親過你了,小果兒,還不止這樣呢!你每次與我歡愛累睡了以後,我都會偷親你,你不知道嗎?」
  
  「啊……」她慘叫了聲,小手摀住羞紅的臉蛋,「你好過分,竟然偷親我,你不是君子……嗚……你竟然偷親我……你好壞……」
  
  「果兒——」
  
  「我不要理你了,水遠都不要理你了!」江果兒重重地哼了一聲,用力地推開他,飛也似地離開。
  
  聞天放笑瞅著她的背影,這時,步行書笑著從另外一端走進來,他側眸搖頭笑道:「行書,到底是誰教出這麼單純的女娃兒,真是奇怪得不可思議,教人不由得不喜愛呀!」
  
  「別問我,我自己也想知道。」步行書笑歎,心底想起了被他留在相爺府裡的江結兒,「天放,我似乎應該回去一趟。」
  
  **********。
  
  「娘娘,派去相爺府的人回報說,相爺與結兒小姐兩個人都不在府裡,聽說……聽說他們去了……去了……」宮女吞吞吐吐的一句話也說不好,似乎有點難為情,心底實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搞什麼鬼。
  
  「去了哪裡?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江果兒從殿前的臥榻起身,雙手支頤,小臉充滿了無聊又失望的情緒。
  
  「聽相爺府的下人說,他們去了……妓院。」宮女深吸了口氣,終於把一段話給說完了。
  
  妓院?江果兒眨了眨迷濛嬌憨的雙眸,頓時羨慕起三姊結兒,竟然可以跟未來的夫婿去那麼好玩的地方,嗚……她也想去……
  
  可是……聞天放說她不可以隨便在宮裡亂跑,想要去哪裡必須先告訴他,否則一個不小心,敗露了他的真實身份就不好了。
  
  唉……聞天放所說的那個「太子」的傷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害她每次去遇到那個自稱為皇上的人都要假裝不認識,免得被他發現他們是偷偷跑進宮裡來冒充太子輿太子妃的人。
  
  因為沒有人跟她提過,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聞天放壓根兒就沒有策立太子妃,只是他命令每個人都以太子妃的身份尊稱她,害她也信以為真,以為真的有一個太子妃。
  
  不過,她是真的遇上了當今的皇帝嗎?江果兒偏著小臉納悶了起來,搞不好那其實是她在夢遊,不小心夢到的吧!
  
  她已經忘了自己第一次遇見聞天放時所發生的事情了,他說,那天晚上是她自己跑進他的房裡,對他上下其手,玷辱了他的清白。
  
  嗚……平常夢遊也就算了,她怎麼可以隨便晃到男人的房裡去呢?竟然還不小心毀了人家的清白……
  
  江果兒伸手掩住羞紅的小臉,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無地自容了,不過,現在她的心裡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急需要去思考,那就是……今天早上,他竟然親了她的嘴!
  
  嗚……沒錯,他親了她的嘴,還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原來,他趁著她在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已經偷襲了她多少次了;他好過分、好過分,她明明什麼都讓他做了,他竟然還不放過她的小嘴,他難道不知道隨便「玩親親」,兩個人就會生小娃娃嗎?惡夢……這一定是個惡夢……江果兒撲回臥榻,抱起紫金色的錦枕,又掙扎、又痛苦地閉上眼睛,覺得她似乎受了詛咒,遭了天譴,否則怎麼會夢到像這樣可怕的惡夢。
  她緊閉雙眸,很不安穩地墜入了夢鄉,在夢中,她又呻吟、又微笑,不時還會恨恨地咬牙,喊著聞天放的名字……
  
  *** *** * * ***
  
  回到寢宮,聞天放看見心愛的人兒就窩在榻上熟睡,她那可愛的神情,教他一身疲憊盡消,他坐到她的身旁,看見她苦皺著眉心,一臉咬牙切齒,神情頗為複雜地夢喚著他的名字。
  
  「聞天放……你給我記住……唔……」
  
  他不禁搖頭苦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氣他早上偷親她。她這個小傻瓜,他是不是該告訴她,他們玩完親親就會生娃娃這件事情,指的是親親完的那檔子「正事」,而他們做過的次數只怕已經數不清了。
  
  想著,他揚手揮退了下人,俯身捧住了她的小臉,在她的唇上又落了一個吻,深刻繾綣,挑逗得她就連在睡夢之中,都忍不住發出嚶嚀。
  
  江果兒半睡半醒之間,覺得四周突然間變熱了,她不自覺地響應著他深入纏弄的舌,心口熱呼呼的。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鳥兒,一隻正在被人戲弄的小鳥兒,正歡愉地被餵養著激情……
  

TOP

第八章
  
  熱……令人無法置信的熱團團地包圍住她,江果兒不自覺地扭動著嬌軀,嚶嚀出聲。
  
  她沒有發現自己正赤裸著,只顧著思考到底是誰餵了她好吃的東西,嘗得她整個人都暈陶了起來。
  
  「唔……」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瞅見了他溫和微笑的臉龐,她傻呼呼地笑了,倏忽納悶地皺起眉心,覺得不太對勁。
  
  「你醒了?」聞天放覆在她的上方,一手掠奪了她胸前的盈滿,恣意地擰弄,手指兜轉著她頂端的小粉蕊,時而彈撥,惹起她一陣嬌呼。
  
  「天放哥哥……」她猛然低頭,看見自己的衣衫零亂,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一件輕薄的褻褲,桃紅色的小軟兜被擠成一團,硬是給撩了上來,兩團豐滿嬌艷的乳房恬不知羞地綻露在他的面前,被玩弄於他的掌間。
  
  他就像是攻城略地般,俯首含咬住她胸前一顆紅艷的小硬蕊,熾掌往下漫撫,探入了她的褻褲底,撥弄開她一襲柔軟的恥毛,指尖狩獵到她花貝裡的小珍珠,趁著濕潤的汁液,揉弄嬉戲了起來。
  
  「天放哥哥,人家明明就說不要理你了,你沒有聽到嗎?啊……」她想跟他繼續嘔氣,卻發現無能為力,花貝間的柔肉頓時變得血嫩,淌出如蜜水般的汁液,正在被他戲弄的血色小珍珠頓時也因為歡愉而充血硬實,好像很興奮被他給褻弄了一般。
  
  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任何事情,也忘了要跟他倔強,只能隨著他的挑逗而呻吟扭擺。
  
  「啊……」身子裡的燥熱濕意愈益高漲,她伸出小手按住他的肩膀,無力地蜷起,看起來就像是在催促他更進一步舔弄她的胸蕊,用手指穿刺她身下水蜜滿盈的幽花。
  
  聞天放的氣息低嗄,很滿意見到她的反應,虎脊下方已經充滿了想要她的慾望,繃硬得幾乎教他感到疼痛,想要一逞為快。
  
  他勾起一抹惡意的微笑,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拇指揉轉著她隨著韻律綻放開了的小血核,不時地探入修長的中指掏弄著她狹窄柔潤的小花洞,每一次的撩弄都教她不能自己地顫抖了起來。
  
  「不行了……天放哥哥……我就快要不行了……」她搖晃著一頭青絲,小臉兒浮滿紅暈,嬌息哽喘,覺得身子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快要爆炸開來,那蒸騰的熱氣不斷地折磨著她。
  
  驀然,聞天放似乎覺得夠了,笑臉從她的胸前抬起,就在她快要崩潰不能自己的一剎那,抽回了狹戲她的長指。
  
  「啊……」她失望地呻吟了聲,用一雙楚楚水眸抗議著,身子裡滿滿的飢渴感覺幾乎教她快要哭了出來,「天放哥哥……」
  
  他笑瞅著她紅紅的小臉,大掌霸道地扯開了她的褻褲,猛然翻過了她的身子,抬起了她圓俏的小屁股,讓她因充血而軟嫩多汁的小花蕊毫無遮掩地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曲起修長的雙腿絆住了她,教她無法從他的掌控中逃開,伸手順勢解放了胯間雄挺的慾望,昂揚的頂端對準了她花苞之中的小細縫,緩慢地、挑情地用他熱鐵一般的龍首貫入了她。
  
  「啊……」她驚呼了聲,心兒好慌,今天的他看起來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她夾緊了雙腿,蠕動著已經瀕臨潰決邊緣的柔軟血花,強烈而緩慢的撩擦險些教她失了心魂。
  
  他一手揉握住她嬌顫的乳,一手環住她的腰,鉗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猛然將她往自己一按,狠狠地沒根進入了她,再抽身,猛然地貫入,每一次的佔有都教她的花壺深處渴湧出熱液,緊緊地吸銜著他。
  
  果兒嚶泣出聲,歡愉的快慰在她的小腹深處凝聚成災,隨著他緩慢的抽送,無法一次解放,龜裂的缺口一絲絲泌出接近高潮的崩潰,但不夠的……
  
  這樣是不夠的……她就快要瘋了呀!
  
  「天放哥哥,快一點……求你……再快一點……」是快樂,是歡愉,卻也是折磨,她已經無力分辨,只能無力地催促著他。
  
  聞天放可以感覺到她柔嫩的花壁已經不斷地緊縮,他故意讓她一直處在那種快要脫離,卻意猶未盡的釋放中,他勾唇一笑,再次深深地刺入之後,開始加快搗弄著她濕紅腫脹的小花穴。
  
  「啊啊……」她小手緊揪住炕褥,不停地搖頭嚶嚀,一瞬間的潰決教她無法停止戰慄,當他每一次的深深進入,都會教她充血敏感的花壁痙攣抽搐,隨時都處在亢奮的狀態。
  
  她無法控制喘促的氣息,被熱浪高高地捲在半天空,無法落地,突然,他擒起她一隻纖臂,只要一拉扯,她的身子就會不由自主地承迎著他的侵犯,完全無法抵抗,一時間,兩人的交合處傳來靈肉拍擊的淫浪聲。
  
  他一手不停地捻玩著她紅艷的乳暈,一手則不斷地將她拉向自己,僨起的熱欲不斷地在她的體內逞肆,他知道唯有自己的解放,才能帶給她更進一步的歡愉快感。
  
  「啊……天放哥哥……求你了、求你了……」她迭聲地討饒,不以為自己可以承受比這更大的刺激了。
  
  聞言,他笑了,似乎還不打算停止對她的折磨,這是賞賜、也是一種會教人上癮的凌虐,將是他烙印在她身子裡無法抹滅的饑切渴求,他要教她非他不可,成為他一個人的情慾禁臠。
  
  室內瀰漫著她的嬌吟聲,以及他低沉的氣息,還有兩人的歡合浪聲,交揉成一曲蕩人心魂的春樂。
  
  她腴白的身子佈滿了艷色的紅暈,在他的懷抱裡透出一股未臻成熟的迷人氣息,教他不禁為她心魂俱醉,胯間的慾火緊繃到無法克制的地步。
  
  突然,他瞇起黑眸,低吼了聲,劇烈地抽送了幾下,緊按住了她的腰身,狠狠地埋入她柔窒的花壺裡,激射出熱燙的火種。
  
  「啊……」一瞬,江果兒無力招架,哭號出聲,被小腹深處的洶湧熱潮給撼住了,她的身子痙攣,神智被突如其來的極致歡愉給淹沒了,她只覺眼前閃過一道亮光,眨眼間就暈眩了過去……
  
  *******
  
  御花園——
  
  「朕終於又看到你了!小姑娘,這次你總該告訴朕名字了吧!」
  
  江結兒回頭望向來人,那是一位與聞天放有三分神似的中年男人,一身龍袍,身旁還跟著兩名太監。
  
  她聽見了他剛才的話,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他把她與果兒給弄混了,看樣子他好像很喜歡果兒的樣子,一臉高興得像要飛上天似的。
  
  「我的名字叫江結兒,不過,老伯,我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面才對,你認錯人了!」她快言快語,絲毫不拖泥帶水。
  
  「沒關係,朕知道,你喜歡跟朕玩這種不認識的遊戲嘛!朕明白,不會怪罪你的。」皇帝笑嘻嘻的,絲毫不覺有異。
  
  結兒心裡覺得好笑,想是果兒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才沒告訴他姓名,她只好將就一下,冒充果兒了,「好吧!你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了,對了,東宮到底怎麼走呀?」
  
  「跟朕下盤棋,朕就老實告訴你,怎樣?」皇帝膩了與戰戰兢兢,一副他隨時就要砍下他們腦袋的臣子們玩棋了,那簡直比無聊更可怕。
  
  「你確定?我很厲害喔!」結兒樂得有人陪她,開始撩起衣袖,準備大開殺戒,嘿嘿,這個自稱為朕的男人真好玩,看來他就是皇帝了吧!
  
  「儘管放馬過來,朕的棋藝可不是臭蓋的呢!」皇帝自信滿滿,拍了拍胸脯,不可一世的模樣。
  
  結果,沒有兩三下,他就被結兒高超的棋技給解決掉了,他堅持再來,最終的下場是,他賜給結兒一面在皇宮大內之中通行無阻的金牌。
  
  說也奇怪,皇帝與結兒兩人一老一少,竟然從此成了莫逆,幾天後,結兒又跑進皇宮,恰恰好又被皇帝給逮去下棋。
  
  「你說你住在相爺府裡?結兒丫頭,你與步行書是什麼關係?」皇帝頗有心機地探問。
  
  偏巧,結兒對步行書不滿已經很久了,誰教他都沒有時間陪她,哼了兩聲,道:「我們沒有關係,我討厭他、恨死他了啦!」
  
  「那……」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老伯,不要顧著說話,你這局又快要輸給我了喔!」結兒指著棋盤,好心地提醒道。
  
  「結兒丫頭,難道你就不能對朕手下留情嗎?」皇帝慘叫,用力地盯著棋局,奈何已經是無力可回天。
  
  不過,雖然輸了棋,他心裡其實快活得很。
  
  呵呵,這個姑娘倒是挺可愛的,天放應該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吧!我乾脆就先把她召進宮裡,讓他們擇期完婚好了!棋局中,皇帝打量著結兒清麗絕俗的容顏,忍不住在心裡打起了如意算盤……
  
  *******。
  
  意料之外。
  
  乍接到他父王突如其來的指婚,聞天放被氣到措手不及,臉色鐵青,冷瞇起眸子,冷冷地瞅向宣旨的公公,嗓音冰寒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父王要我娶江結兒?」
  
  「沒錯,聖旨上是這麼寫的。」潤福點頭,將手裡的聖旨交給了聞天放,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是怕被盛怒的颶風給掃到一樣。
  
  「江結兒不是應該一直在相爺府嗎?父王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存在?該死!他到底哪根筋錯亂了,以為我會乖乖的娶江結兒!」哼,什麼人不好指婚,竟然去挑中專搶他心愛人兒的死對頭!
  
  突然,他聽見了一聲啜泣的細嫩嗓音從內室裡傳出,聞天放心底暗叫不妙,一轉頭就看見江果兒低咬著唇,紅著眼眶地望著他。
  
  「果兒?」他連忙步到她的面前,柔聲哄道:「你聽我說……」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她倔強地別開小臉,無所適從,忍不住哽咽道:「你要娶結兒……為什麼會這樣?」
  
  她怎麼可能不在乎?結兒喜歡的人不是步大哥嗎?她發現自己無法不去想,無法克制住自己心裡的壞念頭。
  
  她覺得自己好壞……可是,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我現在就進宮去見父王,去拒絕這門親事,我不可能娶你的姊姊,你聽見了嗎?」他以為自己會有時間向她解釋自己真實的身份,到時候,他會替她引見父王,讓她成為他的妃子。
  
  該死!連他都不禁要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父王什麼時候見過江結兒,甚至於發了什麼失心瘋,竟然要他娶她?!
  
  「果兒,相信我,無論如何,我與你步大哥都不會教這門親事成了的,我現在就進宮去見父王,等我好消息,嗯?」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頷,望進她淚濕的眸子底,尋求她的保證。
  
  江果兒知道,如果自己不點頭的話,他將不會離開,她咬了咬唇,緩緩地點頭,就在這同時,一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聞天放寬心一笑,吻了下她圓潤飽滿的額心,手裡緊握住聖旨,轉身箭步衝出寢宮。
  
  *******
  
  他沒有料到,在他前腳走出的下一刻,江果兒後腳跟著跑出去,恍恍惚惚地走出了皇宮。
  
  江果兒一個人走在人聲喧囂的大街上,埋著頭往前走,心裡亂成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嗚……天放哥哥要娶妻了!他要娶的人竟然是結兒,說是那個皇帝伯伯下的旨意,不能違抗。
  
  這樣一來,她不能嫁給天放哥哥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江果兒走著、走著,一連串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間跳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衣,除了頭髮上紅紅的一點以外,簡直就長得像路人甲,教江果兒一時之間愣了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哼!納命來!我中原紅一點可是已經找了你很久了,算咱們冤家路窄,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說著,他一把刀就往她砍了過來。
  
  「啊……救命呀!」她哇哇大叫,莫名其妙地閃遇了大刀,跳上了停在身旁一輛載滿了梨子的馬車,突然間馬兒受了驚嚇,狂奔了起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呀?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江果兒看著馬兒在大街上東奔西竄,嚇得小臉發白。
  
  一回頭,她又見到那個自稱什麼「中原點紅紅」的男人追了上來,路人旁觀,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現在的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江果兒自怨自艾,忘了自己本來正在哭泣,不斷地放聲大喊道:「救命呀!大俠,你不要再追了啦!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呀!」
  
  聞言,中原紅一點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好呀!她這個女娃兒竟敢說不認識他,擺明了就不將他這個天字第一號殺手放在眼底,「哼!你這個黃毛丫頭,以為自己武功了得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嗎?」
  
  他施展了輕功,追上了馬車。
  
  「你胡說,人家哪裡有武功很厲害?我真的不認識你啦!天放哥哥,救命呀!我正在被一個不認識的人追殺啦!你快點來救我……」
  
  她已經忘了要跟聞天放嘔氣,不斷地對著空氣大喊,喊了以後就消失在空氣中,完全沒用。
  
  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飛上了馬車,坐到了果兒的身邊,沉聲道:「別慌,我會救你。」
  
  江果兒轉過頭,看見了男人清颯俊美的臉龐,那正是被押送來京城,卻中途失蹤的冷九爺,只是果兒不認識而已。
  
  「嗯!」她很用力地點頭,看著他忽躍起身子,挑開了馬車的後閘,頓時一車的梨子滾落了地,神乎奇技,完全不費一點力氣就絆倒了中原紅一點,讓他遠遠地落後在馬車後頭,再也無力追上。
  
  馬車跑了幾條街,危機解除,江果兒放心地笑了,一雙美眸瞅著冷九爺,感激涕零地說道:「我叫江果兒,你人真好,救了我一條命。」
  
  「區區小事罷了,何足掛齒呢?」他搖頭徐笑,伸手接過馬韁,幫她停下狂奔的馬車。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你,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江果兒看著馬兒的奔跑速度慢了下來,心裡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充滿了感激之情,覺得他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好人。
  
  只不過,這件事情要是被不知道救了她幾次的聞天放給知道了,他不氣到臉色發青才怪。
  
  「那……你許人了嗎?」
  
  「難道,你要我以身相許?不行,天放哥哥會氣死的,我不能答應你,我們……我們已經……嗯……已經……」她紅著小臉,半晌說不出話來,思考著該怎麼說明她今生非聞天放莫嫁的決心。
  
  不過,他就要娶結兒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冷九爺覺得好笑,安撫道:「別慌,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已經許人為妻,要是你們兩人生下了孩兒,就讓我做孩子的乾爹吧!」
  
  聞言,她的小臉閃亮了起來,連忙用力地點了好幾下頭,道:「嗯!就這麼辦,那趕快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回去告訴天放哥哥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
  
  「不,你要答應我,在我與他見到面之前,不准向他提起我,這樣一來,我才告訴你我的名字。」他的語氣非常堅持。
  
  「這麼神秘?」難不成他是通緝犯不成?江果兒趕緊搖掉這個念頭,心想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不答應?那我就不告訴你了。」冷九爺笑哼了聲。
  
  「你不告訴我?可是……我不能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呀!好吧!我就答應你不告訴天放哥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她矢口保證。
  
  「沒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他笑著稱許。
  
  「嗯!」江果兒非常用力地點頭,小臉兒充滿了興奮雀躍之情,「這樣聽起來就好像很好玩,你趕快告訴我吧!」
  
  「把你的耳朵靠過來一點。」他對她招了招手。
  
  「嗯!」她偏著小臉,湊近了他,聽見他用極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突然間恍然大悟。
  
  「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一定要遵守諾言,知道嗎?」他細心叮嚀。
  
  「一定,我絕對不會告訴天放哥哥,可是,等你們見了面,你一定要自己告訴他喔!」她很認真地瞅著他,要他也不能食言而肥。
  
  「我會的,你說你叫果兒吧!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剛剛好像哭過呢!」他笑道,像個大哥哥似地溫柔徵詢。
  
  聞言,果兒的眼眶一紅,悲傷了起來,嚶嚶地哭泣道:「我不要說……可是,不說出來,我心裡又好難過……」
  
  「那就把話統統說出來,你應該聽過藉酒澆愁吧!今天大哥作東,咱們兩個去好好的喝一杯如何?」他與她簡直一見如故,冷九爺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妹妹般呵疼。
  
  「嗯!」江果兒又哭又笑,用力點頭。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聞天放乍接到果兒失蹤的消息時,險些心魂俱碎,他派出了大批人手尋找她的下落,隨著天色昏暗,他的擔心更甚。
  
  今夜的京城裡,燈火通明,聞天放麾下的戍衛大街小巷地搜尋著江果兒的蹤跡,一直到了二更初時,東陲傳出了火亮的狼煙,表示已經找到了人。
  
  聞天放一看到狼煙,知道手下會將果兒立刻送回宮去,他揚起手臂,率先掉轉馬身,「回宮!」
  
  一回到宮中,聞天放又驚又氣地瞅著醉癱在炕上的江果兒,箭步上前,坐到炕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老天!她嚇壞他了!
  
  「果兒,你醒一醒。」他低喚道,看見她微微嚶嚀了聲,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眼皮子緩慢地睜開。
  
  「天放哥哥……」果兒的嗓音乾啞,她伸出小舌頭潤了潤唇,才覺得好過一些。
  
  「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跑出宮去?竟然還喝了這麼多酒!」聞天放接過宮女遞上前的水杯,餵她喝了口水。
  
  「我又不是故意的……」說著,她似乎又想起了他就要與結兒成親的事實,眼眶一紅,忍不住又抽噎了起來。
  
  見狀,聞天放縱有滿肚子的火氣也消了大半,他放下水杯,曲指拭著她頰邊的淚痕,柔語道:「別哭,我見過父王,已經逼他撤銷婚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娶除了你以外的女人。」
  
  「真的?」她有點不敢相信地瞅著他。
  
  「你這個小妮子,從來就沒有真心信任過我是吧!」他頗為不悅地覷了她一眼,從頭到尾打量著她,片刻後,他沉聲疑問道:「你在宮外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衣角似乎是被人用刀給劃破的。」
  
  「咦?破了,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好奇怪喔!衣服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破了呢?真是奇怪了。」她被他問得有點心虛,驚奇地瞪大了眼,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記得了?」該死!他可是非常清楚她這種擅於惹禍上身的特質,半點都不能對她掉以輕心,偏偏,她健忘的功夫稱得上是水準一流,鮮少有人能夠比得上她。
  
  江果兒一臉無辜地搖頭,低頭揚起長睫,用她哀怨的語氣道:「說不定它是不小心自己破掉的,我怎麼可能會記得?」
  
  「你給我用力想一想,想不出來就不准你睡覺。」他沉著聲,非常嚴格的規定。
  
  他可是一點兒都沒忘他們初次見面時的驚心動魄,也沒有忘掉她夢遊時不小心遇上殺手,險些成了刀下亡魂的事件,這些他都沒有告訴她,但並不表示今天的事情可以就這樣算了!
  
  江果兒委屈地扁著小嘴,非常用力地想,比較起來,她還沒有聞天放這麼瞭解自己的健忘本質,事情往往一睡之後,就忘了七八分,就在她想出了一點蛛絲馬跡時,門外來了宮人的稟報:「殿下,步相爺在書房求見,說是有要事商量。」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聞天放拋下淡語,再回頭直勾勾地凝住果兒心虛的小瞼不放,「今天晚上就先放過你,記住,回頭一定要告訴我今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嗎?」
  
  「知道。」她一顆小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小嘴兒卻是掛著甜美的微笑,伸出小手搖了搖,當作是在對他說再見。
  
  聞天放看了哭笑不得,輕吻了下她的頭頂,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心想步行書這麼求見,想必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
  
  兩個男人密商了一整夜,結果,隔天在相爺府中,就爆發了一場激戰,江結兒抱住了步行書不放,不想讓他拋棄自己出門。
  
  「我也要去!」她死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嬌聲大嚷。
  
  步行書試圖對她擺出臉色,但沒兩下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拿她沒轍,無奈地苦笑道:「不行,結兒,你放手,我必須出門一趟,慢則十天半個月,快則三、兩天就會回來了。」
  
  「不能不去嗎?」她一副看起來就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行,這是正事,我與天放兩個人達成了共識,想要盡快將這件事情解決,乖,放手。」他哄道。
  
  江結兒用力地搖頭,還是不想讓他離開,不料,他忽然咬住了她的耳朵,竊竊地在她的耳邊低語了數句,不過瞬間,就看見她的臉蛋兒通紅了起來,一片紅潮直往胸口竄去。
  
  「步行書!」她又羞又氣地甩開了他的手,「你怎麼可以把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拿出來說呢……」
  
  步行書看見她有趣的表情,放聲大笑,拔腿乘機溜走,臨去前猶回頭道:「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發現他的詭計得逞,江結兒有點生氣,可是下一刻就又開始想念他,她苦皺著靈俏的小臉,依依不捨地目送著步行書離去的身影,想到那個命令他去出公差的聞天放,心裡就感到非常不爽。
  
  哼!她也不是不懂事,只是那個男人搶了她的果兒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步行書也不留給她!
  
  江結兒小手探進袖袋裡,掏出了皇帝御賜她的金牌晃著,笑得非常快樂,覺得自己如果現在進宮去找果兒一趟,事情將會變得很好玩。
  
  嘿嘿,聞天放他就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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