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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2-7-28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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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筆對可能要花上幾天的功夫,但張瑞麟認為是必要的,另外經由親友的指認,那些屍塊和頭顱的確是林小草的鄰居,賴合福所有,完整的右大腿和左前臂的胎記被賴合福的母親給認了出來,但身軀呢?為什麼還沒出現,張瑞麟不解的用手支頤著下把沉思,這個夜又多個不眠人。
失眠的不只是張瑞麟,龍潭小草的父母也沒有安寢,深夜十二點,電話又響起,小草的母親慌著跑去接,小草的爸著緊貼在後,母親沒管誰打來的就先叫:
「阿彌陀佛,你終於打來了,阿母嚇死了,你現在人怎麼樣?在那兒?」
「媽,你不要緊張啦!我人很好,媽,你先不要插話,我時間不多,媽,過兩天會有兩個人死掉,他們的死亡保險金過不久會匯到我第一銀行的帳本,你不要問為什麼,你那兒有我的副本吧!把這筆錢轉到我現在說的戶頭去。」
小草把密碼和戶頭的局號,帳號覆述兩遍,又說會再聯絡,請他們務必保密就切斷了。
距離車禍發生已經第三天了,但案情依舊膠著,甚至陷入了靈異鬼怪之說,有些新聞記者已經探到口風,大肆報導,加油添醋。
雷易佳在昨天把麵攤給頂讓出去,他躺在沙發上悠閒的押著搖控器,看到新聞臺正響亮著車禍和分屍事件的後續報導,記者用懸疑驚悚等誇張的形容詞在描述這兩件令警方陷入三里霧的兇殺案,雷易佳嘴角露出冷笑,他攤開死亡險保金的權利書,上面是幾個零啊!他戴起眼鏡興奮的用手指去點數,天啊!有七個零,真真確確的兩千萬就等著他明天去保險公司申請理賠,不,是一千萬,必須分一半給該死的那個小混混陳昆明,他心中猶豫了一下,到底該不該行動呢?
這時門鈴響起,他看著時鐘,已經晚上九點了,是誰這麼晚還來打擾啊?雷易佳慵懶的走向大門,正想著該怎麼打發那一千萬,他拉開鐵門,竟然...
他臉色發青,往後退了幾步,卻擠不出任何一句話來,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他叫了一聲,胸口淌出血花,接著等不及的噴了出來,他倒臥不起,手上的權利書沾到血的沉重,不再飛揚,持平躺在血泊中,拿著兇刀的男子丟下一張紙條,上頭寫著:
「這是第三個,讓我好好的報仇,把害死我的人一個一個,一個一個的都殺死。」
月色朦朧,媽媽帶著孩子爬著樓梯,和一名神色慌張的男子錯身而過,媽媽頓了一下,突然心中一陣發毛,剛剛那個男的...怎麼那麼像之前電視出現的照片...是叫...林小草嗎?
張瑞麟扯開堵在前頭的記者到了現場,剛剛那位媽媽神色未定的和蜂擁而至的記者說她看到了已經死去的林小草從他樓下的鄰居雷易佳的房間走出,張瑞麟看著倒在血中的雷易佳,胸口大量出血,早已死亡多時,他看著那張紙條,默念著:
「第三個,第三個,為什麼他會是第三個?」
蹲下的他突然發現那張血淋淋的權利書,他拿起來抖了一下,把血甩開,隱隱約約看清楚協議書上的內容,他喃喃自語:
「死亡險互保?那你又何需殺他呢?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到底是誰,等一等,兇手是他,這樣他就可以獨得兩千萬了,不,是四千萬,原來是這樣,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另外那兩個人,不管了,行動得快...」
張瑞麟終於知道這是三方的死亡險互保,而現在僅存的那個人,陳昆明,一定就是他,他立刻通知警網去追查陳昆明的下落,一定不能讓他逃跑,但他卻沒有去細想,陳昆明這樣做不怕警方一定會懷疑到他頭上來嗎?另外他也沒有理由去殺砂石車的司機,好,就算是想殺掉目擊著,但林小草的鄰居,賴合富呢?莫非賴合富知道了內情而被殺人滅口?張瑞麟心中一片慌亂,但他想,逮到陳昆明,案情就會水落石出了,四千萬,這個數字不知道為什麼襲上他的心頭。
晚上十一點,警方找到了陳昆明,他沒有逃亡,靜靜的躺在他家中,他死,他雙手握著一把刀,刀尖刺進他的心臟,這把刀經過鑑定是和殺死雷易佳相同的兇器,這樣子一切就水落石出了,他畏罪自殺,陳昆明和雷易佳都沒有什麼親友,他們的死亡險互保的理賠金都沒了,只有保險公司需因陳昆明和雷易佳的死而付四千萬給林小草那份的第二優先繼承人,他爸媽,林小草在權利書上寫明要求若將來可以領到理賠金的話,由保險公司直接匯入他第一銀行的帳戶。
張瑞麟走近陳昆明的身畔,他有點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若是怕連續殺人被發現,他只要不殺死雷易佳,警方也很難查到他頭上去,既然殺死了雷易佳,就是貪圖更鉅額的理賠金,又何需自殺?結果,四千萬的鈔票就這樣白白飛走,張瑞麟蹲下來拿起握在陳昆明已經僵直手裡的另一份理賠權利書,用力扯了一下,裡面掉下一張小紙條:
「這是第四個,讓我好好的報仇,把害死我的人一個一個,一個一個的都殺死。」
張瑞麟猛地停止呼息,叫了一聲往後坐倒,兇手...另有其人...兇手...是林小草?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他全身發抖,幾乎握不住手機,勉力接聽,是鑑視科打來的,那些屍骸經過和林小草父母的核糖核酸交互比對,真的是林小草。
咚的一聲,張瑞麟再也握不住手機,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殺人鬼?
早晨,電話響起,盡頭那方是小草的聲音:
「媽媽,我時間快沒了,妳靜靜的聽我說,把我藏在老家房間衣櫃下的那一封信用限時掛號寄到新竹市刑大,我就快要安全沒事了,媽,就這樣,再聯絡。」
小草又沒來得及給母親回話就掛上電話,他母親也沒有多想,趕緊跑到他房間。
月兒慢慢上了天頂,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各方的壓力紛至沓來,媒體的鎂光燈從臺北聚焦到了這兒來,沒有人願意保證會不會還有第六個,第七個...
張瑞麟呆坐在市刑大的報公室,他覺得頭好痛,他不相信鬼神之說,但這次似乎...他無力的翻一翻堆在桌上有關林小草的相關資料文件,包括最近多出的那兩張染血的權利讓渡書,曾經有很多很多的相關人士,可是大都住很遠,且對這一連串殺人事件都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明,除了林小草的前女友,郭懿君,找不到人之外,但她並沒有什麼充份的連續殺人動機,畢竟已經死了五個人(含林小草),只要其中一個案件有不在場證明就可以了,除了...林小草,難道他真的變成厲鬼了嗎,張瑞麟不知道為什麼打了個冷顫。
突然他瞥見一張慈濟寄來的感謝狀,他無精打采看了一下,哼了一聲,原來這個小兔崽子也會假好心去捐骨髓,而且還真的救到一個人,突然一個模糊遙遠的記憶慢慢接近,是啊!三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那個案件,那張臉皮(請詳閱拙作<錯認>),莫非...
這世上剛好就有兩個人的基因這麼相像,超越了骨髓移植所限制的程度,所以那個人恩將仇報,殺了林小草,割了他的面皮然後...可是...不可能啊!又不是科幻小說,更何況怎麼可能連聲紋都會一樣,他想起城煌廟的監視錄影帶,但,扣掉...殺人鬼的可能性之外,好像就只有這個最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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