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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纓]愛情泡泡浴[全文完]

愛情泡泡浴 作者:季纓

雖然她阿爸是武術高手,但她就是不想繼承他的衣缽,
她也想像其它女孩一樣,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門,
所以她一定要把她學武的這個秘密給藏起來……
唉!眼前這只「白斬雞」,讓她的正義又陡然而升,
害她不小心又使出了她的絕活──旋風腿,
好險,這個男的願意幫他守口如瓶……
可她沒想這個要幫他保守秘密的傢伙──
竟然是只「來頭」不小的「金雞」呢!?

她當真以為他是集弱不禁風的「白斬雞」?
從他高一那年,她雞婆的替他擺平麻煩那一天起,
他就決定要記下她了……
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又再度遇上她,
這下他若不出手和她過過招,
她是不會知道白斬雞下的「真面目」的──
 

楔子

  「老公……老公……你看我們兒子又發燒了……」

  郭麗媚眼眶含著淚水看著唐佺。

  打從她懷胎十月生下寶貝兒子以來,兒子就莫名其妙的發燒、流鼻水,讓他們夫妻倆十分的擔心,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兒子能不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為了這個兒子,她甚至於已經開始每日吃素了。

  「鐸鐸又發燒了嗎?」

  唐佺的臉色十分的凝重,他上億的家產都比不上唯一的獨子重要,若是可以的話,他願意拿自己的家產來換兒子的健康。

  「是啊!醫生已經來看過了,藥也給他吃過了,但好像沒用!」她倚著唐佺不停的哭泣著,「老公,你覺得我們是不是得帶他去廟裡頭拜拜,還是帶他去算命什麼的啊……」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

  對於妻子的建議,唐佺十分不以為然,去廟裡頭求神問卜什麼的,就只是求個心安,給自己精神上一個支柱而已,而且算命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旁門左道的手法,算命師就是會拿人性的弱點來敲詐什麼的,所以他對這些很反感。

  「老公,你對我這麼凶做什麼啊……你以為我就想這麼做嗎?」

  她抬起了梨花帶淚的臉龐看著唐佺。

  「若是今日鐸鐸看醫生、住院都有效的話,那我會想帶他去算命、拜拜嗎?」她瞭解唐佺是個很實際的人,最厭惡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總之我反對。」他揮了揮手,要郭麗媚別再提這件事情了。

  「老公--」郭麗媚拉長了音調。

  「我說別再說了!」他心煩氣躁,對於自己兒子的病情,他也想過很多的辦法,但是要去求神問卜,他就是做不到。

  「去看看又有什麼關係呢?去廟裡一趟就會要你的命是不是啊!你若是不陪我去廟裡頭的話,鐸鐸要是有個萬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一向都是溫婉柔順的,對於丈夫所說的話總是言聽計從,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她決定要反抗唐佺。

  「麗媚……」

  「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看到妻子這麼堅定的與他說出這種話,唐佺知道這次若不順著她的意思

  做,他可能會失去她。

  他沉思了一下再望了郭麗媚一眼,沉重的點點頭,「妳什麼時候要帶鐸鐸去,我同你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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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凱格蘭女子高級中學

  凱格蘭女子高級中學,位於台北市的郊區,是所貴族學校。

  為什麼說是一間貴族學校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它真的很「貴」,這所學校只收一些政商名流的千金,一般市井小民的女兒是沒辦法進入裡頭就讀的。

  由於裡頭的學生來頭都不小,所以校方在學校保全方面做得十分的嚴謹,別說是一個人、一條狗,甚至於一隻蒼蠅、蚊子,都沒辦法飛到裡頭去。

  就是因為保全讓家長放心,所以一學期二十萬的學費,大家也都付的心甘情願,一點都不會為了高額的費用而感到心疼。

  「老爸……我們又不是什麼有錢人,我不要讀這所凱格蘭女子高中啦!」阮綿綿看著自己的父親阮高強說道。

  拜託……他們是什麼身份啊,讀這種貴族學校她的心裡頭會有些怪怪、毛毛的。

  照理說,他們的家世背景與這種貴族學校是搭不上邊的。

  可……就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凱格蘭女子高中竟然寄了入學通知單給她,要她去念這所高中。

  難不成凱格蘭因為學費太貴了,所以學生都跑光了嗎?

  「不行,這個機會是很難得的呢……」

  對於自己的女兒將要讀那所貴族學校,阮高強心裡頭可是爽到了最高點,他打小就不喜歡唸書,所以到國中畢業之後就沒有繼續唸書,可是越到老他才知道唸書是很重要的,而且……人性嘛,總會有些虛榮,若是和朋友聊天時談到她女兒是念凱格蘭女中的,相信他們一定都會很羨慕。

  因為要念這所學校不只要有錢而已,而且女兒絕對不能笨。

  想他們家既沒錢,女兒的成績也中等,可以念凱格蘭女中,讓他覺得很驕傲。

  「不要啦,我要和小芬去念普通高中。」

  「我說不行就不行。」阮高強可是十分的堅持,「妳知道凱格蘭高中為什麼寄入學通知書給妳嗎?」

  「知道啊!」阮綿綿點點頭,這一點她可是再清楚也不過了。因為凱格蘭高中今年打算五育並重,不只強調智力、腦力而已,所以大肆的網羅在各方面傑出的人才來學校就讀。

  校方也知道一個學期二十萬的學費,不是普通家庭可以負擔得起的,所以對這些擁有長才的女孩,會給予特別的補助方案。

  原本一學期二十萬的學費,她們只要繳和普通中學的學生一樣多的學費,其它的雜費、住宿費、伙食費,全都由校方支付。

  「知道就好了,這種機會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妳要不是有個武術高段的父親,妳以為妳可以有這種福利嗎?」阮高強下巴抬得高高的。

  「如果可以,我才不要!」阮綿綿嘟著嘴說道。

  哼……有個武術高手的父親那又如何啊?

  從小她就得提水桶、蹲馬步……如果可以,她才不要參加全國高中武術大賽,拿什麼全國總冠軍呢!

  她的願望是像個平常人家的女孩一樣,當個千金小公主留個長頭髮,在家插花、刺繡什麼的,才不要將自己練得好強壯,差一點連肌肉都長出來了。

  「妳在說什麼渾話啊妳!」阮高強氣死了。「別人想學我的獨門武術還沒辦法學咧。」

  「是喔……」阮綿綿拉長了尾音,不屑的瞄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你不就開一間武道館而已嗎?」

  「這樣就很了不起了,我的門生有數十人。」阮高強驕傲的說道。

  「偶爾接到特別的通知去當政要、外國來賓的保鑣是吧?」

  「這可是十分光榮的事!」他的職業是武道場教練兼保鑣。

  「說到底還不是跟班一個。」她懶懶的說道,「別人要是拿槍,你就得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子彈了,別以為你的手腳動作會比得上人家的子彈。」

  「哇哇哇……妳說那是什麼話。」他真的不懂,為何阮綿綿這麼厭惡武術,練這個很好啊,不只可以強身還可以自衛。

  「實話。」

  「我是不容妳拒絕,反正妳就是得去給我去念那所凱格蘭女中。」

  「不要!」

  「去--」

  「不要。」她還是搖頭。

  「妳若是不去,妳就別當我阮高強的女兒。」他可是連重話都說出來了。

  「妳自己仔細給我想清楚一點,不然妳就回妳的房間,將妳的行李打包好,看是要到哪裡流浪……哼,妳有沒有想過,是我把妳生出來的啊,早知道妳只有氣我的份,那我還不如……」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阮綿綿打斷了。

  聽到阮高強說這種話,阮綿綿一點都不覺得訝異。

  「還不如在那次和媽嘿咻的時候勤勞一點,戴上保險套是不是?」她幫她爹接了話,說完只見她輕巧的轉了個身,然後走入自己的房間,隨後就拿出了一包大行李出來。

  由於自己的父親每次都以要她滾蛋威脅她,所以她早就習慣將自己的行李打包好,隨時都可以走路。

  「妳……妳……妳這是在做什麼!」阮高強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劇烈的分泌當中。

  「行李打包好了,隨時準備要滾蛋。」她順手將行李丟在地上。

  「妳這個不孝女!」他指著阮綿綿的手指頭,不停的顫抖著。

  「是唷……老爸你的那些詞我都聽膩了,你要不要來一點新的?」

  「妳離家要去哪裡?」

  「去住在小芬那裡啊!」阮綿綿快樂的說道。

  小芬是她國中時最好的朋友,小芬的媽媽也很喜歡她,常說要她當她的乾女兒,並且搬到她們家住。

  「那我呢?」

  「是你叫我滾蛋的啊,我怎麼好意思再賴在這裡呢?有空我會回來看你,你就別太想我了。」說完她又拎起了行李,準備出門去。

  「站住。」

  「喂……老爸,你真的很煩耶,一下子叫我滾蛋、一下子又叫我站住,你這個樣子叫我要怎麼做啊!」她十分的不耐煩。「男人要有氣魄一點,說到就要做到!要叫人滾就別接著說站住。」

  「我不准妳出門。」

  「好吧、好吧……不出門就不出門,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你就說吧!」

  「去念那所學校,妳要什麼我都答應妳。」

  「就像公益彩券的那個廣告一樣嗎?你要什麼爸爸全部買給你?」她挑了挑眉說道。

  「沒錯。」阮高強點點頭。

  「好,那幫我買一棟花園洋房,我討厭住這種日式建築,睡榻榻米的床,我喜歡睡那種軟軟的大床。」

  他們家由於是武道場,所以阮高強將地板全都鋪成榻楊米,原本阮綿綿以為大家都睡這個所以不覺得怎麼樣,直到她去小芬家住,睡到那種舒服的彈簧床之後,她就開始不停發牢騷了。

  「這個……我沒有錢。」阮高強垂著頭說道。「除了這個之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妳。」

  「好吧,不然拿個幾十萬給我,我要去買股票。」

  雖說她只有十五歲而已,可是他們班上就有很多同學在玩股票、買基金什麼的,她也好想要試試看玩那種東西是什麼感覺。

  「不行,妳就是要好好的唸書,拿什麼幾十萬買股票,虧光了怎麼辦?」他不停的搖頭拒絕。

  開什麼玩笑啊!他要招收多少個學生才有幾十萬啊,萬一被綿綿賠光了的話,那他不就欲哭無淚。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老爸……你乾脆直接告訴我有什麼事是你做得到的!」哇,明明什麼都做不到還說統統答應她,把她當白癡還是笨蛋啊!

  「除了錢的方面,其它的都可以。」

  總之他就是沒錢咩……

  「好吧,這是你說的唷!我要求去念凱格蘭女中之後,你不能逼我再學武術。」

  「什麼?這怎麼行呢?」

  除了綿綿之外,他還有兩個兒子,但綿綿是那種天生練武的骨架子,遺傳到他……而他兩個兒子,就像他妻子的筋骨,根本不適合習武。

  「咦……老爸,你哪來這麼多的問題啊,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要……你再考慮看看吧!」

  看著閒散的女兒,阮高強覺得立場好像變了樣,他可是老子耶!為何要對自己的女兒這麼低聲下氣啊!?唉……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他有求於她。

  「可是……妳要是不練的話,那我的獨門旋風腿可要失傳了!」他真的很煩惱。

  「還有兩個哥哥。」她提醒他除了她這個女兒之外,他另外還有兩個兒子,她願意將這種福利「孔融讓梨」,禮讓給兩個兄長。「男孩子比女孩子更適合練武術啦!」

  「剛、毅他們都不是練武的料。」

  「所以你就讓他們朝文學的方面去走?要讓他們當個夫子是不是……」她兩個哥哥都是中文系的。

  「他們十八歲了,練武要從小練才好。」

  「還好啦……才十八歲而已,人家說人生七十才開始,比起七十,十八歲只是個在地上爬的幼兒而已,而且昨天新聞不是有報導嗎?一個九十歲高齡的老爺爺可以爬很多層的樓梯耶……」

  「那是他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阮綿綿給打斷了。

  「老爸,我也不想逼你啦!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我去念凱格蘭女中,是虛榮心作祟,想要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搖擺……其實當你女兒的我也不想戳破你,你還是仔細想想,是你的虛榮心重要,還是你的獨門旋風腿佔了上風。」

  聽到女兒這麼說,阮高強握緊了拳頭。

  對他來說,這兩者都很重要,他真的是「左右為難」,可是若是要他選擇的話,那他……他……選擇將武學摒棄,虛榮心略勝一籌。

  「怎麼樣?選好了嗎?」綿綿拿起了遙控器轉開了電視。

  「好吧!」

  「好吧是什麼意思……老爸,你女兒資質駑鈍,根本就聽不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不要說得明白一點,別讓我在那裡猜!」

  「只要妳答應去念凱格蘭女中,妳可以不用再學武術,不過……只要妳一被退學,妳就得再繼續習武。」

  「哦?這個要求是不過分,我可以答應你。」

  為了不要學武術,她一定會振作起來努力的唸書,她知道凱蘭格的學生幾乎都是聰明絕頂,所以若「明」的不行就來「陰」的。

  什麼叫明的不行來陰的?就是若唸書實在是念不贏他們的話,那她就去向開中藥房的舅舅,拿一些巴豆過來下毒,讓全班的成績都粉鳥,那她就可以安然的度過這三年。

  就是不知道同學能不能撐過每次月考的腹瀉,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此而掛點了。

  「很好,我明天馬上帶妳去註冊。」為了怕阮綿綿反悔,阮高強決定明天就出發。

  「沒問題。」

  

  抬頭望一望天,天空萬里無雲,看來應該不會下雨,涼風徐徐的吹來,似乎也感染了她一身不爽的氣息。

  這種天氣是挺好的,可阮綿綿就不這麼認為,縱使樹枝上的小鳥正在唱著歌謠,她也認為是在唱衰她,路邊的小花盛開,她也覺得明日就會凋謝了。

  反正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不好的,除非她可以不要去上這所凱格蘭女中。

  阮綿綿身穿一襲水手服,在種滿馬蹄甲的樹道走著,她邊走邊觀察這所學校的女學生。

  每個人在她看來都是十分的完美,那種言行舉止全都是貴族千金才會有的,而她呢?就像是一隻誤入天鵝群中的醜小鴨一樣,顯得格格不入。

  心情沉重的走入了教室,她很難想像自己未來要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而且她也不認為,在這所貴族中學裡頭,她可以交得到朋友,因為她既沒身份又沒背景,更重要的是她又沒有錢……

  唉,來上這種學校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過奢侈了一點。

  突然地,她感覺自己的背後被人戳了一下,直覺的,她轉過了頭。

  「妳--有什麼事嗎?」

  用原子筆戳她的人,雖然看起來也有些貴氣,不過不像會讀這所學校的人,但人家還是比她強多了。

  「我看過資料了,妳的家世背景和我差不多吧?」喬婧慈微笑的說道。

  「什麼?」她不懂,她看起來就粉聰明的樣子,怎麼會和她差不多呢?不是她要將自己貶得低低的,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不是她愛說的,她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只有「誠實」兩個字而已。

  「我的意思妳聽不懂嗎?」喬婧慈微挑起了眉。

  「不懂。」她搖頭。「我是真的不懂。」她強調。

  「果然,運動神經發達的人,很少腦子也可以一樣的發達。」她微諷道。

  「咦--喂,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妳怎麼可以用話來諷刺我呢?」

  阮綿綿氣極了,對於喬婧慈有一肚子的不滿,虧她剛才還挺高興交了一個朋友,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呵……別生氣,我是指我也是普通家世的人,家裡頭沒錢財、沒背景的,和妳差不多。」

  她要進入這種學校就讀之前,就已經在家裡頭上網,破解了凱格蘭女子高中的計算機主機密碼,將所有學生的家世背景全都看了一遍,目的是要瞭解她們班上的同學,都是什麼樣的來頭。

  沒想到這麼優秀的學生裡頭,竟然摻了一顆「老鼠屎」,所以她對這顆老鼠屎十分的好奇。

  「真的嗎?」阮綿綿驚訝的說道。

  「是啊!不介意和我交個朋友吧?」她的家世在她自己看起是算普通沒錯。

  「當然不介意。」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在這所「貴族」學校交到朋友,真的太美好了。「啊……對了,如果妳的家世是和我一般的話,那妳應該有特殊的長才吧?」

  「嗯……真要說的話,就是計算機方面的長才,我是去年全國國中組的總冠軍。」

  喬婧慈雖然說的雲淡風清,但是在阮綿綿的耳中聽起來,可是太了不得了。

  「我瞭解妳剛才說的話了,果然……運動細胞較強的人,智力好的沒幾個。」

  「妳家住在博愛一路對吧?我們順路,下課一起回去好了。」

  「妳為什麼又知道我住在博愛一路?」話才脫口而出,她馬上就止住了,「妳剛才說妳看過資料了,我真的是白問了!對了……妳該不會連我的身高、體重什麼都知道吧?」

  「我可以告訴妳,只要妳有填給學校的資料,我全都知道。」她停頓了下再繼續說道,「不過若以現在計算體重、身高的標準來看,妳得減肥了。」

  「妳……妳……好,算妳狠。」

  手中拿著書包,阮綿綿與喬婧慈沿著學校圍牆旁的人行道走著。

  「妳說去年妳拿到計算機設計總冠軍,那前年也是嗎?」阮綿綿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沒想到竟然可以與這種天才做朋友。

  「沒有!」喬婧慈搖頭,「前年學校有幫我報名,不過我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沒參加。」

  「什麼狀況?」

  「比賽前一晚我媽為了讓我有精神去比賽,所以燉了補品給我吃,結果引發急性腸胃炎,比賽那一天我在醫院。」

  「噢,聽起來真可憐。」

  阮綿綿是真的覺得她挺可憐的,不過她看喬婧慈在陳述這件事的時候,怎麼一點都不會覺得惋惜還是痛苦,她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妳會不會覺得很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她不怎麼在乎,「我去年可是將該我的榮譽,全都給要回來了。」

  「也對啦!」

  突然……前方的吵雜聲引起了她們兩人的注意,原本低著頭看地上有沒有銅板可以撿的阮綿綿,也抬起頭來。

  阮綿綿見到一群穿著Z中制服的男子,圍著一名同樣也是凱格蘭女中的學生。

  她有著一頭過腰的長髮,由她纖細的背影看來,她應該是個美少女,最起碼和自己是不一樣典型的人,她在心裡頭想道。

  「凱格蘭女中的就了不起是嗎?我們看上妳是妳的福氣,走!跟我們去KTV唱歌。」一名小混混伸手抓住了那名女學生的手,但是卻被她給甩掉了。

  「我有事,如果你們要找我去唱歌的話,請事先說。」

  「哇拷!看這個小妞還真跩,要帶她去唱歌,還得事先預約,老大……這小妞是擺明了不給我們面子。妳要知道,若不是看妳還有幾分姿色,我們老大根本就不會看上妳。」

  「謝謝你們的抬愛,我現在只希望你們滾開,別擋住我的路。」她冷冷的的說道,往後退了幾步並且轉過了身。

  一頭及腰的長髮甩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清麗絕倫的臉龐讓幾公尺外的阮綿綿看得幾乎要癡呆了。

  好美、真的好美!

  她雙眼大睜、嘴巴張得大大的,說實在的……這十五年的歲月裡頭,她還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孩子,是她的見識太少了一點嗎?唉……這麼漂亮,也難怪那幾個小混混會找上她了。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別說男孩了……連女孩看了都會心動。

  陽光照在她的側臉,那耳上的小耳環閃閃發亮,「那個是--」阮綿綿指著她耳朵上的耳環說道。

  「妳看不出來嗎?那是耳環!」喬婧慈聳了聳肩說道。

  「可是學校不是規定不能戴耳環、戒指、染頭髮嗎?為什麼那個三年級的學姊可以戴耳環啊?而且她耳環上發亮的石頭,似乎不是水晶耶……」她這個人一向藏不住心裡頭的話,有什麼就說什麼。

  「笨蛋,妳以為水晶能在陽光之下發出閃耀的光芒嗎?而且我們的校規雖然嚴格,但是卻有很多例外,越有錢的人可以擁有越多的特權。」她懶懶的說道。

  「像妳啊--」她的手指著阮綿綿,「只要妳家可以捐個一、兩百萬到學校,說不到每日都有老師護送妳回家。」

  「妳的意思是--」阮綿綿吞了吞口水,「她耳朵上戴的是鑽石?」

  「當然!若不戴鑽石的話,可是貶低了她的身份。」

  「她?」

  「『唐氏企業集團』總裁的女兒,是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

  「唐氏企業集團?」雖然她沒聽過唐氏企業集團,可是總裁的女兒這五個字,就讓她暈頭轉向,總覺得她的身份很了不起。「這太神奇了吧?」

  「妳若是救了她的話,說不定『唐氏』的總裁會送一棟別墅給妳,畢竟那一棟別墅怎麼比得上他寶貝女兒重要,附帶一點,唐右君今年十九歲,因為自幼體弱多病而留級了一年。」

  「等等……等等……說慢一點。」她一邊仔細聽喬婧慈說話,一邊緊盯著唐右君。

  「我說--如果妳救了她,妳就可以換新家了。」她再重複了一遍。

  「妳剛才不是一直向我嫌妳家那種楊榻米的地板嗎?」

  「真的嗎?」她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嗎?

  聽到這句話之後,她腦袋瓜子還來不及運轉,雙腿就已經克制不住的往前衝去。

  而喬婧慈則是搖了搖頭,站在原地。

  「喂,我叫你們放過她。」

  有勇無謀的阮綿綿擋在唐右君的身前,她沒想到唐右君竟然這麼高,幾乎高她一個頭左右。

  「妳算是什麼東西啊,長得這麼醜,就算送上門來我們也不要,快滾!」

  「對啊,老大……我想這個醜丫頭一定想跟我們一起去唱歌,所以才會衝出來。」對方嘲諷著。

  「什麼?誰要和你們幾個去唱歌啊!」阮綿綿可是氣死了,現在可不是一棟別墅的事而已了,「你們有膽再給我說一次!」她雙手扠著腰,額頭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動著。

  「醜女!」

  「我--」聽到他們罵她醜女,她立即捲起了衣袖,但是身後的唐右君卻握住了她的手臂。

  「這不關妳的事,女孩子別動手動腳的,司機再十分鐘就到了。」唐右君平日都有司機接送,但是今日司機有事,所以比較晚來接她。

  「不,這關係到我的名譽,不過……」阮綿綿的眼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天啊!她還真的是美呆了,她覺得這個唐右君,這是改名叫「顏如玉」好了,這個名字比較適合她。「我若是救了妳,真的會得到一棟別墅嗎?」她還是很關心能不能住別墅。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在唐右君的眼中看來,這個矮小的小學妹腦袋瓜子似乎有一點問題。

  「婧慈告訴我,只要救了妳,就可以住別墅了。」在說話的當時,對方突然伸出手,而阮綿綿則是反射性的踢出了右腿,只不過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五六個男高中生立即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嘖嘖,厲害!不愧是全國中學部武術冠軍。」

  喬婧慈拍了拍手走上前,她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看好戲,她知道以阮綿綿的身手,應該可以輕易的擊敗他們幾人。

  「妳--」唐右君有些看傻了。

  「怎麼樣?」她得意的露出了潔白的貝齒,準備要接受唐右君的誇獎。

  「女孩子不應該這麼粗魯。」唐右君伸手撫了撫她的頭,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就如同暗夜的星子一般。「雖然妳很粗魯,不過我還是謝謝妳救了我。」

  「啊?」

  阮綿綿愣了愣,原本翹的高高得屁股,頓時無力的垂了下去,她好心救她耶……她竟然嫌她粗魯,這真的是太過分了!

  「妳真的很厲害,不過有一天我會比妳還要強。」她的眼神瞇起來。

  路邊停下了一部奔馳車,唐右君看了那部奔馳車一眼,「司機來了,妳叫什麼名字?」

  「阮綿綿。」

  「阮綿綿?」唐右君沉思了下,口中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看來妳父親是取錯名字了,這麼厲害怎麼叫軟綿綿呢?」她輕笑了幾聲,「好,我記住妳的名字了,妳很強!」說完,他就要轉身走向奔馳車,但是卻被阮綿綿給拉住了衣服。

  「等等……等等……妳還沒有給我謝禮,怎麼可以就這麼跑掉了呢?我的別墅呢?婧慈說救了你可以住別墅的。」

  「婧慈?」他的視線順著阮綿綿的手指,望向了一旁的婧慈。

  「我隨口說說,沒想到她會深信不疑。」喬婧慈對她自己說過的話,並沒有打算要負責,畢竟就如她所說的,只有阮綿綿這個笨蛋會當真。

  「別墅沒有,這個給妳吧!」唐右君解下了耳朵上的一隻耳環,並且將它放在她的手心裡,「這樣就算是報答妳了。」說完,她搭車離去。

  「什麼?」阮綿綿尖叫了一聲,「別墅沒有了,竟然只有這個東西?」什麼鑽石嘛……還不就只是顆石頭而已,她要這個做什麼啊?

  「喂喂,妳不要給我!這一顆可也值不少錢。」

  看阮綿綿似乎挺嫌棄她手中的那顆小「石頭」,為了避免她一氣之下將耳環丟到了馬路,她連忙搶著要。

  「哇吱……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雖然我是不怎麼聰明,不過我也知道這個可以賣不少錢,『無魚蝦嘛好』啦。」

  「是噢,看妳這樣好像挺勉強的,走啦!」

  「是有一點啦。」她點點頭,「對了,妳對那個唐右君瞭解多少啊?」

  「就像我瞭解妳的一樣,只要是學校計算機上記載的,我大約都清楚。」

  「這樣啊,妳說她留級了一年?」她們這所私立的貴族學校,不是有錢就可以使鬼推磨嗎?怎麼可能還留級呢,怪哉!

  「她平均一星期只上兩天的課,縱使她的成績都維持在全班前三名,也沒辦法順利升級,因為出席日太少了。」

  「前三名?」我的天啊,平均一個月只上八天的課,成績還能這麼好,真的是太不得了,像她從來都不逃課,但成績還是都排在後頭,「她家裡頭該不會請家教吧?」

  「可能吧,有錢人都是一科請一個家教的。」

  「一科一個?那全部要花多少錢啊?」她開始數著手指頭。

  「建議妳還是別算比較好,那不是妳可以想像的數字。」

  「真的是這樣嗎?」她歪頭想著,「若是我也要我老爸一科幫我請一個家教呢?」

  「建議妳最好不要。」

  「為什麼?」人家就是因為一科請一位家教,才能每學期都全校前三名啊,她也要。

  「妳家會破產。」喬婧慈點出了這個事實,「想想來讀這所高中其實也不錯,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也許我們可以看看人家是不是都用魚翅湯來漱口。」

  「有錢人真的這麼浪費啊!」鯊魚真可憐。

  「這只是比喻而已。」真是笨呆了,喬婧慈搖了搖頭,「我看以妳的智商,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的度過這三年。」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妳以為我會像那個唐右君一樣留級嗎?」她雙手扠腰不屑的說道,「我告訴妳--我才不會。」

  「喝!和人家比……妳的臉皮也太厚了一點,唐右君是因為身體不好而留級的。」

  「這……」

  「想想妳還真可憐,才第一天上課就在煩惱能不能安然畢業。」

  「屁……」阮綿綿粗枝大葉,沒什麼氣質。「若我能畢業妳要怎麼樣?」

  「我就再犧牲一點,與妳再當四年的大學同學,妳覺得如何?」再與這個笨蛋當同學,真的是個最嚴厲的懲罰。

  「好!」

  天公真的疼憨人嗎?在阮綿綿身上可以完全的看到這一點,因為她以全校倒數第二十一名拿到畢業證書,倒數二十名以後的全都留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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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武道場裡

  一記俐落的迴旋踢掃向對方的正面,若不是與他過招的人反射神經還算不賴的話,那張俊俏的臉早就印上了一個大腳丫子。

  緊接著右勾拳出現,一連串快、狠、猛的攻擊,讓蘇志川還是吃鱉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對與他過招的人不爽到極點了。

  「不玩了!不玩了!」他忿忿的說道,搞什麼嘛……只不過是玩玩,他的樣子卻像是要取他性命一樣。

  「為什麼?」

  優雅的音調裡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一雙銳利的眼只是淡淡的掃了他的手下敗將一眼,旋即拿起了一邊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

  「是你要我陪你玩幾招的。」他提醒著他。

  「朋友,這一點我還記得。」蘇志川狼狽的從榻榻米上爬起身來,「我說是要玩幾招,可沒有要你玩真的吧!」

  他的手搭上了唐鐸的肩,不懂只不過是要「玩」幾招而已,為何他會這麼的認真,好像他是他的仇人一般。

  「要打就要認真打。」

  「是噢!」他皺了皺眉,「玩玩都不行嗎?你這樣太認真了不好、不好。」他搖了搖頭,很難想像像唐鐸這麼認真的人,要如何過像他一樣優閒、快樂的生活啊?

  像他玩世不恭、悠遊成性這樣不是很好嗎?

  「若只是要玩玩的話,就不必找我過招了!」他淡淡的說道。

  「哼,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看唐鐸在整理他一頭及肩的長髮,他這才注意到他只有左耳上戴著耳環而已,「你耳環只戴一隻嗎?」

  蘇志川的話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不行嗎?」

  「你該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傾向吧?耳環只戴一隻感覺不是很正常。」

  可是若說唐鐸有同性戀的傾向,他又覺得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世上第一美男子就在他的身邊,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動作,而他的屁股至今仍是完好如初,這就代表著他應該是很正常才是。

  「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一點?」他拿起了緞帶將頭髮給綁起來。

  「不會,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

  「是這樣嗎?不過我喜歡追根究底的個性很難改耶!好啦,我們朋友一場,你就告訴我為何你的耳環就只戴一隻。」

  「送人了!」

  他簡短的說明,腦中浮現出十年前那個小小、胖胖的身影。

  「男的還是女的?」他企圖打探出更多的消息,「長的好不好看啊?」

  唐鐸給了蘇志川一個白眼,「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還好啦,我並不覺得我的舌頭比一般的人長。」

  「你確定?」

  「當然!」他用力的點頭。

  「可否容許在下,將你的舌頭剪下來量量看,再接回去?」唐鐸戲謔的說道,「你意下如何?」

  「不可、不可。」

  剪了接不回去的話那還得了啊?

  「好啦,就告訴我好不好?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耶!」他撒嬌的偎到了唐鐸的身旁搖著他的手。

  這個舉動若是在妙齡女子的身上看到,真的是會迷倒眾多的男性,但很可惜的……現在是由蘇志川演出,看來就令人覺得嘔吐萬分。

  「那是你說的,我有承認過嗎?」

  一句話把蘇志川堵得死死的,他半晌都吐不出話來,「啊……這……這……難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對了,我拜託你幫我查的那家武道場怎麼樣了?」唐鐸說出了重點,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一點。

  「我是不知道你查那家武道場有什麼用途,不過那家武道場在幾年前就沒有開了,現在改做補習班。」

  「補習班?」他略微皺了皺眉頭,「原本道場的主人呢?」

  「據說他女兒不願繼承家業之後,阮高強後繼無人,就將道場交給他兩個兒子,從此不問世事,武道界也對這件事表示遺憾。」

  「原來是這樣……」他輕聲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據他瞭解,她不就只會武術而已嗎?不練武之後她還能做些什麼!

  腦中閃過了一個想法,讓他嘴角微微的揚起,也許她跑去插花、刺繡了呢。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瞧你整個人笑成這個樣子。」他真的是好奇死了,為什為他就是不告訴他呢,真是氣人!

  「沒什麼。」

  「一定有什麼的,你快點說啦……拜託你就發揮一下愛心告訴我,行不行?」

  「拒絕。」

  「可是--」

  「走吧,等會兒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上。」

  

  「婧慈,妳在做什麼啊?」

  阮綿綿偏著頭望著好友,從凱格蘭畢業之後,她與喬婧慈上了同一所的大學,照理說兩個人的程度是相差許多的,不是她一瞬間變聰明了,也不是喬婧慈一夕間變笨,只是喬婧慈降低自己的水準與她再當同學而已。

  因為喬婧慈一向認為,若自己沒再和阮綿綿當同學,她不信以她這麼笨的腦袋,還能交得到朋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

  「設計計算機程序,我昨日去應徵的那家計算機公司,他們要我將先前離職的工程師,所設計的操作系統程序給寫出來。」她看都沒看阮綿綿,雙手俐落的在鍵盤上跳躍著。

  「他們沒有嗎?」

  她點了點頭,「如果有的話,還會要我寫嗎?」不愧是阮綿綿的腦袋,真的是空得很!「那個軟件工程師他幫公司設計了這軟件,不過他並沒有留下程序在公司裡頭。」

  「哇咧……那不是很貝戈戈嗎?還是該說人家太聰明了一點,留了一手。」

  「我喜歡妳說後者,擁有我這方面計算機長才的人很少,這也就是我能領那麼多薪水的原因。」她再解釋道。

  「不過妳可以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序沒有半點她看得懂的。

  奇怪咧!她與婧慈都是念同一科系的,怎麼會差那麼多呢?啊!她想了一下,終於知道原因了,因為她的功課幾乎都是她這個好朋友幫她做的嘛。

  「當然。」她背部往後躺,整個人放鬆在椅子上。

  「原本我還覺得挺困難、挺有挑戰性的,畢竟我先前沒做過這些,但現在我不會那麼覺得了,我只差書面的報告而已……」她的話停頓了下,「而且這個程序有許多的缺點、做出來的等級也很低,等我和公司談好價錢,我就幫他們改良。」

  「啥咪--還得談好價錢!?」這……這不會太過分了一點嗎?「妳不是在為那間公司工作嗎?」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現在還在試用期,而且他們只給我一萬八的薪水,若是不幫我調到四萬多的話,我不考慮再做下去了。」

  「小姐,妳才上班兩天耶。」哪有人上班兩天就要求公司要調薪水的,這可能只有婧慈才敢說出口而已。

  「那又怎麼樣!」

  她聳肩,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她有這種能力公司就得付出相對的薪水。

  「如果我不待的話,就只會把他們要求要做的程序寫出來,至於改良的程序,我相信會有公司出錢買。」她的十根手指頭交叉著。

  「這樣行嗎?」她真的挺懷疑的。「妳這樣做會不會太惡劣了一些?」

  「為什麼不行!?我這個人還算有職業道德,那妳呢?」她終於正視阮綿綿,「妳還想當米蟲多久?我雖然是妳的朋友,可是我沒有養妳的義務。」

  聽到喬婧慈的話,阮綿綿揚高了音調,「我才不是在當米蟲耶,我這叫『寧缺勿濫』,我在等比較好的工作咩……」她為自己找了借口。

  「我怎麼不見妳出去找?妳知道妳這樣是不行的。」

  「誰說我沒有去找,我有學妳在人力網絡上Post自己的資料,等著廠商上門啊。」

  「我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妳會武術又不去教女子防身術,現在治安不好,妳走這一途,我相信一定可以為妳賺進大筆的錢財。」

  「才不要!」

  一聽到要她教武術,她整張小臉就皺了起來,她原本是希望一進凱格蘭就不再學武術,可是還是被學校逼著參加高中聯賽,所以她真正停止學習武術,是在高中畢業後。

  「妳不教武術的話,我實在想不出來妳有什麼優點了。」

  「我當然不可能教武術啊!」她拍了拍手,「人家我花了四年,才將我手臂上及小腿上的肌肉,變成小肥肉,然後再減掉,我怎麼可能再步入歧途呢?」

  她為了要變成一位漂亮的小姐、為了要穿小可愛及無袖背心、短裙及小皮褲,天知道她可是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啊,她才不要再繼續習武。

  「伯父會哭泣的。」

  「不會啦!」她揮了揮手,「這有什麼好哭泣的呢?而且我老爸那個破爛武道場,早就變成補習班了。」

  「伯父真正希望的,還是妳繼承武道場吧。」

  「說不要就不要。」阮高強是有苦勸過她,不過她的立場一向都是十分堅定的,絕不會因為她父親的幾句話而有所動搖。

  「好吧,那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我這個外人能說什麼呢?」

  嗶嗶……喬婧慈的計算機突然發出了嗶嗶聲,顯示正有人送E-mail給她。

  她的手握住了鼠標,然後點開了E-mail信箱看了下,而好奇的阮綿綿也探頭看。

  「這個是給我的耶……」阮綿綿大叫著,她真的是太興奮了,沒想到真的有公司會找上她。「叫我當秘書小姐耶!」她夢寐以求的OL服裝終於可以穿了。

  「我想妳不行吧!」她不覺得阮綿綿有那個實力,「妳挑水泥袋、打沙包我還相信。」

  「呸呸呸……妳可不要看不起我。」她的手指不停的戳著喬婧慈,「我一定可以熬過試用期,當個快樂的OL的。」

  「好啊,那我就等著看。」

  阮綿綿真的可以當個快樂的辦公室女郎嗎?不是她一直看衰她的好朋友,只是她認為她真的沒有那個能力,了不起一個月就被炒魷魚了。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幸運,在人事主任的面試之下一次OK,他們讓她當個會計小助理。

  人事主任在面試她的時候,也講得很清楚,他們不在乎她的大學文憑,比較在意的是她「凱格蘭女中」的高中學歷,這所學校雖然是一所貴族學校,可是畢業之後由於本身的能力不錯,半數都能成為社會上的菁英。

  當然,也有例外的。

  就是將凱格蘭女中的畢業證書當嫁妝的,還是大有人在。

  由於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她特地晚了大家十五分鐘才下班,顯示她是一個很認真的職員,拎著小包包她心情愉悅的走入了地下停車場裡。

  人事主任給她的薪水差不多二萬左右,她心情好得很。

  突然……前方微微的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瞇起眼來望向光源處。

  「姓唐的,我們幾個兄弟知道你還挺有錢的,現在我們缺錢正在『跑路』當中,你要不要借一點給我們用用?」

  一把鋒利的刀子架在一個西裝筆挺、高瘦斯文的男子身上,躲在柱子後頭的阮綿綿看到,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

  咦……她怎麼這麼背啊,怎麼會讓她遇見這種事,她最不喜歡見到這種擄人勒索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辦?她心臟不停的狂跳著,內心的正義感逐漸萌芽,不過理智不停的告訴她別管閒事。

  她不是決心不要再碰武了嗎?她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讓自己身上的肌肉全都消失耶……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她才不要讓人知道她是個武術高手,她早就已經下定主意唾棄武術了。

  看不到、聽不到……她什麼都不知道,阮綿綿開始自我催眠。

  她狠下心向後轉,打算離開現場。

  「你們要向我借是吧?」低沉悅耳的男音由唐鐸的口中發出,臉上的金邊眼鏡透露出他一身斯文的氣息。

  「看來你還挺識相的。」

  他的聲音讓阮綿綿轉過身來,天啊……這個男人的聲音真好聽,因為他的聲音悅耳,讓阮綿綿開始期待看到他的長相。

  「年息兩分,你們可以同我的秘書說,這種事不用直接來找我。」

  「什麼--」手持著利刃的男子抓起了唐鐸的領子,「看來你是連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你是太笨還是太聰明了,我們說要借其實就是要,我們不打算還的!」另一名男子說道。

  「有借本來就該有還,我是個很標準的商人,不做沒有任何利益的投資。」他淡笑著。「如果每個人向我借錢都沒還,我早就倒了。」

  他們的舉動讓阮綿綿看清了那個留長髮男子的臉。

  天啊!這麼斯文、瘦弱,那鐵定是個白斬雞了,既然是這樣,那還不會低聲下氣一點,等一下惹毛了他們,連小命都沒有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很抱歉,我這個人從來不喝酒!」

  不行了、不行了,她看不過去了……雖然一心只想扼殺她那個小小的正義感,不過對方可是百年一見的帥哥耶!而且他還有可能是她的同事,畢竟他們是在同一棟辦公大樓裡頭嘛!

  可是若是她救了他,那她會武術的事情,不就傳出去了嗎?

  那她的名譽可就全毀了!

  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她拚命的由她那顆空空的腦袋瓜子裡頭,想著該如何是好。

  也許她可以拿個紙袋將頭給套起來,讓對方看不見她的臉。

  是啊,可是在這個時候,去哪裡找紙袋啊?

  幾個人向那名斯文的男子出手了--

  阮綿綿終於忍不住衝了出去。

  「全都給我住手。」

  她看著幾名兇惡的大漢,就像幾年前一樣把對方護在身後。

  「小妞,妳聰明的話就別多管閒事!」持刀的男子說道。

  「小姐,妳快離開這裡,這不關妳的事。」唐鐸看著穿著粉紅色套裝的背影說道。

  由她身上的穿著,他可以確定她是他公司裡頭的職員。

  「你是唐氏企業的員工嗎?」阮綿綿必須先確認這一點。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可以救你唷!不過你若是和我同一問公司的話,你可得幫我保守秘密,不可以把我今天救你的事宣揚出去。」這樣應該就行了吧,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耶,要他保密應該不為過才是。

  「嗯?」他不解。

  「小妞,我看妳是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還敢在那裡給我說大話!」為首的男子說道,「兄弟,上!」

  以對方這等程度,唐鐸有把握可以制伏他們,不過現在既然冒出了一個女俠,他反而打算冷眼旁觀,「那就麻煩妳了。」他很快的退出了戰場。

  他的舉動是太過分了一點,不過既然她要做,她就得先評估自己的實力。

  「千萬別告訴別人唷。」見到對方一刀砍來,她拿手的旋風腿反射性的踢出,而且拳頭也俐落的飛舞著。

  短短五分鐘之內,四個惡人全都趴倒在地,看到這種情形,唐鐸的雙眼瞇了起來。

  她得意的露出了個微笑,拍了拍雙手,「救了你你不用報答我啦,只不過你要保證,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妳--」

  他應該不會認錯才是,她所使出的旋風腿不就是阮家的絕學嗎?那她不就是……阮綿綿!

  他找了她這麼久,沒想到她卻離他這麼近!

  「我什麼?哈哈……」

  她拍了拍比她高一個頭的唐鐸,「我救了你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千萬別說出去!」掌下的觸感讓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我覺得你應該練得強壯一點,好歹你也是個男人啊……這麼瘦弱,而且皮膚看起來這麼白皙,感覺上就像是很好欺負一樣。」

  好討厭唷,她可是四年沒曬太陽,也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白,真的是太惡劣了。

  不過他這麼瘦,看起來身體似乎不怎麼「勇健」,唉……可憐啊!

  「妳的身手不錯。」唐鐸誇獎的說道。

  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阮綿綿,看看她與幾年前的她差了多少。

  她的皮膚白了一些,臉也瘦了許多、頭髮留長了並且燙出了個大波浪,看來她變了許多。

  聽到對方的話,阮綿綿嚇到了,她連忙揮了揮手指。

  「不、不不……我可是沒有什麼身手,我什麼都不會,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沒有遇劫,我也沒有救了你,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她不停的自言自語,「你現在只是在作白日夢而已,沒事了!再見。」

  「等等……」唐鐸出聲喚住了她。

  「有什麼事嗎?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要感謝我的話,就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講出去。」她反覆叮嚀著。

  「妳是阮綿綿吧?」他試探性的問道。

  「阮綿綿?」她張大了雙眼眨了眨,「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

  難道是她在得意忘形之時,說出了她的本名嗎?若是這樣的話可就不妙了。

  「人家說施恩莫望報,我的小名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反正你明天就會忘了。」說完,她的手還有模有樣的在唐鐸眼前模仿催眠師不停的比著,「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明天就忘了……」

  「我全忘了。」他順著她的意說道,既然這是她所希望的事,他照做又何妨?

  咦……她的催眠術這麼厲害啊,她只不過看了幾次電視催眠節目,稍微學了一下而已咩,哎呀……太聰明就是有這麼一點不好。

  「再見!」

  她揮了揮手,原本打算瀟灑的離去,不過從未穿高跟鞋超過兩個鐘頭的她,終於支持不住腳拐了一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同時一腳的鞋跟也折斷了。

  「Shit!」她咒罵了一聲,拎著高跟鞋走向了機車。

  唐鐸則是嘴角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頗富深意的眼神再望了她一眼後,坐上了他的銀色轎車裡。

  回到自己獨自居住的大廈之後,唐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倒一杯淡淡的冰酒。

  接下來他打了通電話給人事主任,要他明日一上班,就將新進員工的檔案送給他看。

  由於他沒在公司裡頭見過阮綿綿,而且她也不認識他,很明顯的她可能才剛上班沒幾天而已,想到這裡,他搖了搖手中的高腳杯,小啜了一口。

  他托蘇志川找了她這麼久,一點音訊都沒有,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又見到了她,而且她又再度的救了他!

  「再度」?想來真的是太好笑了,其實這一次可以算是她雞婆了,他相信他絕對有能力可以脫身的,而她竟然又來瞠這淌渾水,由這一點唐鐸可以確定,她挺雞婆的。

  他不懂為何她不讓人知道她會武術的事,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重點是他找到她了。

  是啊,終於!

 

  「阮小姐,人事主任找妳去一趟人事室。」坐在阮綿綿身旁的同事說道。

  「找我?」她的食指指著自己,難不成才上班三天,公司就打算幫她調薪了嗎?

  哎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阮綿綿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她起身走到樓上的人事室,並且敲了敲人事主任的門。

  「進來。」答話的是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男音。

  她恭敬地走入了辦公室,並且點了點頭。

  「阮小姐,請坐!」劉主任抬頭看著她說道。

  「謝謝。」

  「妳來面試的時候公司就言明了,試用期是三個月,在三個月期間還沒有滿時,隨時都可以將妳升為正式員工,也可以請妳提早離開公司。」

  劉主任也不想這個樣子的,他可是受到上級的指示才這麼做的,不過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這個新進員工是如何得罪「頂頭上司」的。

  她上班才短短幾天而已,怎麼一下子就出槌了,真是太可憐了!

  「主任,你是要告訴我我馬上可以升正式職員了吧!?」阮綿綿興奮的說道。

  天啊,真的是太幸運了,她就知道幸運的光環一向都是罩在她頭上的。

  「對不起,正好相反!」

  「相反?」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你的意思是……要叫我走路了是不是?」

  若真的是如此的話,對她的打擊就真的是太大了,她才上班幾天耶,竟然就得走路,太可憐了。

  「沒錯。」劉主任也愛莫能助,「很抱歉。」他手中拿了一個信封袋,「這裡是一個月的遣散費,還有這三天的工資。」

  「為什麼?」她很不甘願,她想知道原因,「才短短三天而已,你們怎麼能看出我的優缺點呢?三天就炒我魷魚,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是不是你們對我有什麼歧見啊?」要判她死刑也得告知她原因啊。

  「阮小姐,不是這樣的!只是公司在評估之後認為妳不適合,也許妳可以另覓出路,下一個工作會更適合妳。」

  阮綿綿忍不住的,淚水自眼眶裡頭滑落了下來。

  她不是為了沒有頭路而哭泣,她是為了與喬婧慈的打賭。

  沒想到才三天就得回家吃自己了,真的是令她太難過了。

  「劉主任,我知道的!你不用……不用再安慰我了,才上班三天就可以領一個月的薪水,你們給我的已經很優渥了。」

  「阮小姐,祝福妳,收拾私人物品離開公司,應該不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裡頭,公司的守衛會幫忙妳。」說好聽一點是幫忙她整理私人物品,說難聽一點則是監視她,看她有沒有將不屬於她的東西帶出去。

  目送阮綿綿走出辦公室之後,劉主任馬上打了通內線電話。

  「喂……」接電話的人就是唐鐸。

  「總經理,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阮小姐一個小時之內就會離開公司。」他盡責的回報。

  「謝謝你。」

  劉主任真的搞不懂,為何平日不管人事方面的總經理,會突然要他辭退斬進員工,「總經理,阮小姐是有哪個地方得罪你了嗎?」

  「沒有。」唐鐸的聲音十分的平淡,「這是我私人的事情,劉主任你就別管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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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想想「唐氏」不愧是大公司,她才上班三天而已,還給她一個小時讓她收拾私人物品,不過阮綿綿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

  好吧……放在她辦公桌上的糖果盒子,及放在抽屜裡頭的一包包餅乾。

  如果真要說的話,她也只有這些東西而已!

  將裝著整袋零食的袋子放在身旁,她雙手撐著下顎,坐在辦公大樓的階梯上。

  「嗨!」

  低沉的男音讓阮綿綿緩緩的抬起頭,皮鞋、西裝褲……一直往上看,最後見了對方的臉。

  「嗨!」不同於對方的聲音,她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沒辦法,她才剛被炒魷魚而已,叫她怎麼高興的起來。

  「心情不好嗎?」唐鐸明知故問,「不介意我坐下吧?」

  「我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你要坐可以啊……反正位置還挺大的,不過……」她再掃了他身上昂貴的西裝一眼,「如果你不怕弄髒了衣服的話。」

  唐鐸笑了笑坐在她的身旁,「妳看起來和昨天差很多……妳今天看起來比較沒有精神。」他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沒精神,看到她不解的眼神,他再接了一句話,「妳忘了妳昨天救了我是吧?」

  「喔……是你啊!」他不說她遺忘了……等等,該不會是他將那件事給洩露出去,所以公司才解雇她的吧?嗯,有可能!

  看到她不友善的瞇起眼瞪著他,唐鐸挑了挑眉,「有什麼事嗎?」他不記得自己有哪裡得罪她了?

  「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恩人』吧?」她特別強調恩人這兩個字。

  「記得。」

  「你有沒有將昨天的事情透露出去?」

  「沒有。」他搖頭。

  「真的沒有?」

  「嗯。」

  看他回答的這麼快、這麼誠懇,阮綿綿也就相信他說的話了。

  「奇怪……那我為什麼會被公司給炒魷魚呢,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她坐在這裡這麼久,就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對了,你是唐氏的員工嗎?」

  「是的。」

  「果然,我就在猜我們有可能是同事……對了,你是哪個部門的啊?怎麼都沒有見過你?」

  「總經理室。」他很坦白的說道。

  「原來是總經理辦公室的,我想你應該是總經理的私人秘書或是特助什麼的吧,真好!」她羨慕的說道。

  「還好,聽妳剛才的話妳是被公司給辭退了,妳今後有什麼打算?」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我今後該做什麼,只是才上班三天就被炒魷魚了,說出來真的是挺丟臉的。」

  「需要我幫忙嗎?我的意思是說,也許妳想找新的工作。」

  「我是真的想,不過就是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你要介紹工作給我嗎?」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若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妳是我的恩人,能幫得上忙的我當然是在所不辭,不過就是不知道妳的條件及要求的待遇。」

  唐鐸說的話很實際,輕易的就取得了阮綿綿的信任,沒錯啊!她可是他的恩人耶,她有困難他是應該要幫忙啊。

  「我的條件啊……三餐溫飽再加上一點點的零用吧。」

  「兩萬可以嗎?」

  「可以、可以。」她拚命的點點頭,這可比唐氏給的薪水多出了一千元耶!「等等……你該不會要叫我出賣肉體吧,不幹、不幹。」

  哼!她可不是個笨蛋,她冰清玉潔的「肉體」,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出賣的,最起碼也得價格高一點。

  咦,高一點!?

  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她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啊,還價格高一點咧,難不成她潛意識裡頭認為自己是只「待價而沽」的豬嗎?若她自認為是這樣,那她真的就只有哭泣的份了。

  出賣肉體?真是有趣的形容詞,也許他的生活太過於嚴謹了,這種有趣的用詞他可是從未聽過。

  「當然不是。」

  「這就好、這就好,我除了出賣肉體的事情不做,其它的我都願意。」雖然她不知道她出賣肉體有沒有人要,不過阮綿綿還是認為這種事要先說清楚才是。

  「那真的是太好了,其實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見到妳之後,我就覺得非妳不可了,這種工作就只有妳能勝任而已。」唐鐸將阮綿綿捧得高高的。

  「真的嗎?」

  哇哈哈哈……她就知道自己是重要的,人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咩!

  「嗯,在昨天見識到妳的身手之後,我就覺得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妳了。」

  「身手?難不成要叫我當保鑣、武術教練什麼的……不幹。」她用力的搖頭,「只有這個我不做。」

  「妳怎麼不做那些?」

  「當然不要啊,我可是好不容易將我手上、腿上的肌肉減下來,腰也努力的變成二十四吋,我才不要再動武咧。」

  「呵……原來如此。」他輕笑了一聲,他還在想她為什麼不要繼續學武了,原來是因為女孩子愛美,這個理由挺好的。「妳想再變漂亮一點嗎?」

  「可以嗎?」

  「我知道一家有名的護膚沙龍,那裡可以讓妳的皮膚變得滑滑嫩嫩的。」

  「會不會很貴啊?」阮綿綿擔心的垂下了眼瞼,那種地方她向來就只是耳聞而已,還沒有真正的見識過。

  「入會費五十萬,一個月兩萬。」

  「咦……」她尖叫跳起,「這麼貴簡直是有錢人去的嘛,我三餐都成問題了,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呢?」他是不是在調侃她啊,明知道她失業沒錢,還告訴她這麼「昂貴」的訊息。

  「我是那裡的會員,反正每個月固定都要付那些錢,而我也很少去……如果妳不介意的話……」他等著魚兒上鉤。

  「不介意、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了。」她急忙的說,「是不是我幫你做事,你就可以讓我免費去護膚沙龍啊?」

  「是。」他點頭。

  「好,成交了!」

  女為悅己者容,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這不能怪她。

  「妳不問什麼事嗎?」真的是個單「蠢」的女人。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她拍了拍唐鐸的手臂,「你要叫我做什麼啊?」

  「我被人纏上了,我希望妳能幫我。」

  「被黑道分子纏上,你就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要我幫忙啊!」

  「不是,我是被我的好朋友纏上了,他是個……」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同性戀,我向他表示過我並不是那個圈子的,但他一直不信,所以就只好麻煩妳了。」

  「我瞭解、我瞭解!」阮綿綿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怕會破壞你們之間的友誼,所以只有拜託我了是不是?行!我這個人一向最好了,這種小事我還做得到,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他會到我家一趟,妳那時有空嗎?」

  「有、有……」她的任務應該就是像7-Elevn一般,二十四小時不打烊。

  「需要我去接妳嗎?」

  「不用,你給我住址我就可以找到你家了。」

  「阮小姐,妳人真好。」他感激的說道。

  「哪裡、哪裡……這是我該做的嘛……哈哈哈……」她再度的拍了拍唐鐸的肩,他這麼一直誇她,她的小屁股就快要翹起來了呢,哎呀呀……她知道她很好、很善良,別再拍她的馬屁了。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鐸。」

  「唐鐸?」她掏了掏耳朵,「好熟悉的名字,不知道在哪裡聽過咧……啊!一定是你的名字像『菜市場名』,就像那種早期的『罔腰』、『罔市』一樣,所以我才會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劉主任給她的工作手冊,她才翻了一眼就丟在一旁了,對於唐鐸這個名字她也只是掃了一眼而已。

  「可能吧。」

  「小心妳被騙,妳這個人就是頭腦簡單了一點。」喬婧慈懶懶的說道。不同於阮綿綿臉上浮出的喜悅之情,她可以說是「面無表情」。「不過也難怪啦,我認識妳的第一天不就說過了嗎?四肢發達的人很難找得到頭腦聰明的。」

  「喂,婧慈!妳怎麼說的我就一定會受騙的樣子啊!」

  她看起來就像「胸大無腦」的樣子嗎?想到這一點,她低下頭掃了自己的胸部一眼,哪有啊!她胸部不大啊!

  「妳想想,世上哪有這鏖巧的事,妳才剛失業,他就剛好拜託妳做事。」

  「妳忘了嗎?我可是救了他的命耶,他提供一個工作機會給我也是應該的啊。」阮綿綿不停的強調,她才不相信自己會被騙。

  「也許妳是被人設計了。」

  「設計?哈!哈!怎麼可能啊……」她大笑了兩聲,才不相信英明神武的自己會被騙。

  「我知道我說什麼妳都不會相信,妳明天就高高興興的去赴約好了,要是被先姦後殺的話,可別怪我沒有提醒妳。」喬婧慈壞心的說道。

  「先姦後殺……」想到那種場景,阮綿綿全身打了個冷顫,「妳是開玩笑的吧?」

  「當然。」她笑了幾聲,「妳以為我是認真的嗎?」

  「妳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啊,我可是妳的朋友耶!」她伸出手就想朝喬婧慈的手臂打下去,但是卻被她給制止了。

  「妳別亂來啊,妳這一手下去,我的手一定會斷掉。」她可也算是靠雙手吃飯的,斷了還得了啊,「對方叫什慶名字?」

  「唐鐸。」

  「瞭解,妳明天去赴約吧。」她揮了揮手示意阮綿綿出去,她要開始設計程序了。

  「婧慈……妳想我真的會被先姦後殺嗎?」她害怕的拉拉她的衣服。

  「怕啦?呵呵……妳以為能制伏妳的男人有幾個,除非他們是打算輪流上!」

  阮綿綿手指指著喬婧慈,「妳該不會又是在嚇我的吧?」

  「當然,好了!妳出去吧,我還得設計新的軟件。」她要她快滾。

  「嗯……」

  在阮綿綿離開她的工作室之後,喬婧慈的手在鍵盤上按下了幾個鍵,她入侵了凱格蘭女中學校主機。

  警告--本校最高機密,請輸入密碼。

  「嘖……還本校最高機密,剛剛已經破了一次密碼了,現在又要玩一次!」喬婧慈的手邊動邊念著,不過破解密碼對她來說,是個很有挑戰性的遊戲,她喜歡做這些事情。

  五分鐘之內,她將密碼解除,計算機屏幕同時Show出了唐右君的臉。

  唐右君,唐氏集團總裁唐佺之子,本名唐鐸。性別「男」。

  「呵呵,我就知道那個笨女人一定是被拐了!」她雙手交疊在後腦勺,嘴角勾著笑。也許她天生就是有這種惡魔女的細胞,面對朋友即將入虎口,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等著看好戲。

  「無所謂,綿綿腦袋簡單,IQ、EQ都不高,長相、身材也只算中上而已,唐鐸各方面條件都好,若是要綿綿的話,那可是綿綿燒了好幾代好香所累積的福氣。」不是她要將阮綿綿貶低,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關掉了這個窗口,喬婧慈歎了口氣,「別怪我沒有告訴妳實話,我可是為妳好啊……」

  「朋友,不會吧?你竟然這麼整我。」蘇志川聽到唐鐸的話之後大叫,「你這個人個性一向孤僻,可能就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而已,而你現在又對我這樣……你不怕唯一的朋友也跑掉了嗎?」

  「你不幫嗎?」他淡淡的說。

  蘇志川顯得氣急敗壞,「一早找我過來,就是要我扮演一個死纏著你的男同性戀,朋友哪有不幫忙的道理,不過你也得挑個比較好的角色讓我演啊……我為什麼要去當同性戀啊?」他絕對沒有那種傾向,他可是百分之百的異性戀者。

  「你不是總嚷著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嗎?」

  「是這樣子沒錯,不過叫我扮這個……」

  「一句話,你是做還是不做?」

  蘇志川握緊了拳頭,萬般勉強的點了點頭,「做。」

  「謝謝,阮綿綿等一下就會來了,希望你能夠將這個角色扮演的很好。」

  阮綿綿背了一個賤狗的包包,頭上戴了一頂漁夫帽站在唐鐸家門口。

  她實在很懷疑「唐氏」的待遇,為何在總經理辦公室裡頭做事的,就可以住在這種超高級的建築裡,這棟大廈她前幾日還在電視裡頭看過報導咧。

  她無聊的吹著口哨,等著唐鐸開門。

  「嗨……妳一定就是小鐸鐸的朋友吧?他和我說過今天會有朋友來找他……」

  刻意放得輕柔的男音讓阮綿綿渾身打顫,她抬起頭,發現對方和唐鐸身高差不多,陽剛味也很強,但是就是舉止十分的娘娘腔,看來他就是死纏著唐鐸的那個好友吧。

  不行,她可不能輕舉妄動,她內心不停的思忖著。

  唐鐸告訴她,因為他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他才不忍傷害他、斥責他,若是她對他動粗,讓僱主傷心難過的話,這可就不好了。

  「呃……我是。」

  「哎呀,妳這個小妹妹長得真是太可愛了,我叫蘇志川,我們小鐸鐸承蒙妳的照顧了,快進來坐。」他做了九十度的鞠躬。

  「這……這……哪裡的話!」看到他的動作,阮綿綿真的覺得有點反胃。

  「我聽小鐸鐸說有客人要來,就特別下廚做了一些家常菜,啊……拖鞋在這裡,請換上。」蘇志川將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儼然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般。

  「好的。」她點點頭,在玄關換上拖鞋之後,走人了屋子裡頭。

  阮綿綿審視著這間房子的裝潢,真的是十分雅致,除了吧檯及廚房之外,所有廚櫃全都是內嵌式的,看起來整齊又簡單,挑高的客廳天花板上則是吊了一個水晶燈,顯示出唐鐸個人的生活品味。

  「請坐、請坐……我去拿碗筷過來給妳。」

  蘇志川身上還穿著圍裙,他走入了廚房,其實從未下過廚的他,怎麼可能煮出這麼一大桌的美食,這當然全都是叫大飯店外送的。

  「謝謝。」看到桌上的佳餚,阮綿綿不禁有些自卑了起來,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會做菜……唉!

  「妳來了嗎?」唐鐸聽到阮綿綿的聲音,便從書房裡走出來。

  「是啊。」她向唐鐸招了招手,示意有悄悄話要對他說。

  唐鐸看到她的舉動之後,也很自然的走到了她的身旁,「怎麼了?」

  「喂,你朋友很厲害耶,這些都是他做的嗎?」她再向唐鐸求證了下。

  唐鐸掃了桌上的菜餚一眼,對於美食的來歷他心知肚明,「是啊!」

  「天啊,真的這麼厲害啊!」她佩服的叫著,「好啦……他也不錯啦,你就忍一下咩。」她開玩笑的說道。

  「就因為他可以燒得一手好菜嗎?要是因為這一點的話,那我會選擇要飯店的大廚。」

  「也對啦!」她搔了搔頭,畢竟飯店還比較專業咩。

  唐鐸坐在阮綿綿的身旁,兩人坐的十分的近,除非是用放大鏡看,不然很難看到中間的距離。

  蘇志川一向是演什麼像什麼,他看到唐鐸與阮綿綿相偎而坐,頓時紅了眼。

  他誇張的用力將碗筷給放在餐桌上,然後怒目相向。

  被他的雙眼瞪著直打冷顫的阮綿綿開了口,「有……有什麼事嗎?」

  「讓開、讓開!誰准你們坐的這麼近的,小鐸鐸只能和我一起坐而已。」他將唐鐸拉開。

  「蘇先生,這裡是唐先生的家,他要坐哪裡就坐哪裡吧。」

  「是他家沒有錯,不過只要我在他家,他就必須和我一起坐。」蘇志川的態度也強硬得很,偏要唐鐸坐在他的身旁,既然要扮就得扮的像一點。

  可惡啊……阮綿綿瞇起了眼,她一手扣住了唐鐸的手,一手則是俐落的打出了一拳。

  毫無防備的蘇志川,硬是被阮綿綿的拳頭給擊中了胸口,他胸口疼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乖乖……這小妞怎麼這麼厲害啊,她武術高強唐鐸竟然沒有告訴他,這分明是要他的命嘛!據他的估計,被這種拳頭打十下,肋骨應該會斷掉才是。

  雖然他說過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不過那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又不是個笨蛋。

  想到平白無故的挨了這麼一拳,蘇志川便瞪了唐鐸一眼,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一些。

  「蘇先生,大家都是好朋友,而且唐先生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們兩個比較適合當『更好』的朋友嘛……所以唐鐸和我一起坐就行了。」她暗示性的說道,意思是--你是男的嘛,超友誼的關係她就行了。

  「阮小姐,妳說那是什麼話呀!我除了外表以外,身心都是女人了,我打算過完這個農曆年,就去做全身的整型手術,若小鐸鐸認為外表阻止了我們之間戀情發展的話,那我就去學韓國那個當紅『女』演員河莉秀。

  花大筆鈔票全身整型成為女人,打女性荷爾蒙、做隆乳及去勢手術,為了小鐸鐸,我什麼都願意。」蘇志川邊說邊在心裡頭向他父母磕頭認錯兼懺悔。

  他的話著實讓阮綿綿動容,說真的她是很感動,甚至於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但是……想到了坐在她身旁的唐鐸,人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怎麼可以背叛唐鐸呢?

  就算自己要當個拆散別人姻緣的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千萬不要怪她,要怪就怪錢吧!是錢收買了她的良心。

  「小鐸鐸,你怎麼這樣啊……從大學時代我們就在一起了,現在怎麼多了這麼一個黃毛小妞出來!?」他醋勁大發的指著唐鐸鼻子哀怨道,「你是不是變心了?」

  「沒有,我和以前是一樣的。」唐鐸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的話讓阮綿綿轉頭望向他,「你是說你也喜歡蘇先生嗎?」

  「沒有。」他強調。

  「聽到了沒?聽到了沒?」阮綿綿得意的說道,「唐鐸對你只不遇是朋友,你就另覓良緣好了。」

  「不……不……我完全不接受,除非小鐸鐸你親口對我說你討厭我!」他撲向了唐鐸,眼淚、鼻涕齊流。

  「我--」

  「你別強人所難好不好?」阮綿綿推開了蘇志川,「你要他說他討厭你,他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啊,你知道嗎?我與唐鐸已經交往兩天了,昨天是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這也就是說你只能當他的好朋友,別想太多了。」

  「呸,妳憑什麼!又矮又醜又胖……以外表來說,根本就比不上我,小鐸鐸是我的。」

  「什麼?」她可是花了多少工夫在「愛美」這兩個字上啊,他竟然嫌她矮、丑、胖!阮綿綿全身的怒火已經完全的燃起了。

  阮綿綿拉起了衣袖,準備給蘇志川好看。

  對於她的舉動,蘇志川雖然嘴巴上硬了一些,但是心裡頭可是「皮皮挫」,他剛才可是見識到阮綿綿的厲害了,要是她認真打起來,他非死即傷。

  他向唐鐸發出了「求救」的訊號,要他出聲救他。

  「咳咳……綿綿,妳剛才不是說肚子餓了嗎?不早點動筷子菜就冷掉了,而且再吵下去可能會影響到食慾。」他適時的出聲救了蘇志川。

  「也對、也對。」阮綿綿點點頭拿起了筷子開動,有了美食她什麼都忘了。「我現在不和你吵,等吃飽飯再說吧!」美食當前她也沒心情吵,只想將這整桌的菜餚全都吞入肚子裡。

  二十分鐘後,桌上的菜餚如同蝗蟲過境一般,阮綿綿拍了拍肚子。「好飽。」她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有一點想尿尿,唐鐸,你家的洗手間在哪裡?」

  「直走到底最後一間,還是要我帶妳去?」唐鐸體貼的問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她揮了揮手,人家他已經講的這麼清楚了,她若再找不到廁所,那真的是她的智商有問題了。

  從沙發上起身,她朝著廁所衝去。

  見到阮綿綿暫時離席,蘇志川終於可以一消心裡頭的怨氣了。

  他拉緊了唐鐸的領子氣憤的道:「你在搞什麼鬼啊,你整我是不是啊!」

  唐鐸拍拍他的手示意要他放開,「你再這麼拉著我,我可能會斷氣。」他不疾不徐的說道。

  「再玩下去,我可能連命都沒有!」他啐道,鬆開了手,眼神仍是凶狠狠的,「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她的身手這麼好啊,你知道她那一拳搥下去,我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

  「不會啊,我看你還活的挺好的。」他笑道。

  「哇拷!你還笑的出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人性啊……」蘇志川開始懷疑自己誤交損友了,「說清楚一點,她到底是什麼來頭!?」要過招的話也得知道對方是什麼背景吧,這樣心裡頭有底的話,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

  「我只知道她國中三年級的時候,是全國國中組武道冠軍,他們家是開武道場的。」

  「嘖嘖……這麼強啊,難怪我就說嘛!那一拳幾乎要了我的命。」他碎碎念著。

  「不過我看她的武術沒有再進步了。」這一點難免讓唐鐸心裡頭有些落寞,他就是因為不想輸給她,所以才開始學武術,沒想到她卻為了身材放棄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機會可以與她一較高下,證明他是比她強的!可是現在卻……

  看唐鐸整個人陷入沉思的狀態當中,他拍了拍他的肩,「喂……你在想些什麼啊?」

  「沒什麼。」

  「不過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你的審美眼光可真不是普通的好呢!」他揶揄的說道,「之前有許多女明星、模特兒、企業家千金倒追你,你連看也不看……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了,因為她們長得太漂亮了啦!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著。

  他承認那個阮綿綿是挺可愛的,頭髮還燙了個大波浪,瘦瘦小小的身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她實際的歲數,不過要配得上唐鐸可就差得遠了。

  套一句人家常說的話,不是每隻醜小鴨都可以變成天鵝的。

  「眉頭皺的這麼緊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蘇志川繼續說道。

  「我沒有說我喜歡她。」

  「是啊……你也沒說你討厭她不是嗎?你為什麼不坦白一點啊!」

  「再說吧。」他不想再接續這個話題。

  「啊!我知道了……小鐸鐸,那你一定是喜歡我了是不是?哎呀!你早說嘛……我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爬上你的床。」他三八兮兮的用食指隔著衣服,在唐鐸的胸膛上輕劃著,「來嘛、來嘛……」

  「別玩了,她不在!」現在阮綿綿還在洗手間,沒必要這樣玩。

  「就是她不在才要這樣玩,她在的話我可能會被打成肉丸,我們來親一下吧!」他湊上了嘴,而唐鐸則是連閃都沒閃。

  「最好不要玩了。」他好心的提醒他,因為他已經聽到那個輕巧的腳步聲了。

  「趁那個阮綿綿還沒回來,我們玩一下吧……」他話才說到一半,馬上痛的尖叫出聲,一根竹筷子直接打在他的手上,讓他縮回了手。

  「你這個臭傢伙,我才離開一下子,你就對唐鐸亂來,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阮綿綿吼道。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玩玩、玩玩唷!」蘇志川連忙移開了屁股,與唐鐸拉出了一點距離,「雖然我是很喜歡小鐸鐸沒錯,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會再對小鐸鐸動手動腳。」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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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實你不用特別開車送我回來的,我自己可以搭捷運、坐公車。」阮綿綿下了車之後,對唐鐸說道。

  「不行,現在我的身份是妳的男朋友,送妳回家是應該的。」唐鐸微笑道。

  「也對啦,那時蘇志川還在你家咧!你不做做樣子送我回家,他可是會起疑的。」

  「沒錯!」

  「不過我想他之後應該會收斂一點,不敢再對你亂來了。」想到蘇志川那張臉她就覺得好笑,自從他吃了她一拳之後,他見到她就像貓見到老鼠一般。

  「謝謝妳,今後還是得麻煩妳。」

  阮綿綿抬頭望向五樓的陽台,看到喬婧慈正拿了罐啤酒站在陽台上喝著,見到她在看她,還對她揮了揮手。

  「那是妳家人嗎?」唐鐸也看到喬婧慈了。

  「算是吧,她是我高中到現在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室友。」她低頭想了一下,腳踢了踢沙子,「不請你上去坐了。」

  「當然。」他紳士般的笑笑,「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改天見。」

  「嗯,再見。」原本阮綿綿下午就可以離開的,不過見到蘇志川有事找唐鐸談,她怕她不在唐鐸要是被他怎麼樣的話那還得了,所以就跟著留到這麼晚才回來。

  「感情不錯耶!我都看到了。」阮綿綿一走人屋子裡,就聽到喬婧慈的揶揄聲,「加油、加油……說不定可以釣個金龜婿。」她邊喝著啤酒邊說道。

  「他是金龜嗎?」雖然他住的是豪宅,不過他只是在總經理辦公室裡頭做事的,應該不算是有錢人才是啊。

  「是啊!」她點頭,十足十的金龜咧,「怎麼?有沒有興趣?」

  「別開玩笑了,婧慈!我可是受他之托耶!我只是幫他處理掉那只公蒼蠅,妳可別想歪了唷。」她一手便要朝喬婧慈的肩膀拍下,而她連忙閃過。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誰叫妳要開這種玩笑……」阮綿綿嘟起了嘴。

  「既然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的,妳又何必這麼認真呢?」她將啤酒罐捏扁,丟人了垃圾桶裡頭,「好啦!去洗個澡快點睡吧。」她伸了伸懶腰,「我再五分鐘也要去睡了,明天還要交程序。」

  「咦……婧慈,妳怎麼有空到『唐氏』來?」見到喬婧慈的身影,阮綿綿十分的訝異。

  「先前唐氏委託我們公司設計一套辦公用軟件,這套軟件是我設計的,就我來安裝了。」她望著阮綿綿,「妳怎麼還在這家公司裡頭上班?妳不是被炒魷魚了嗎?」

  「是這樣沒錯啦,婧慈!我會在這裡的原因是蘇志川也在這裡上班,我怕上班時間他會去騷擾唐鐸,所以我就在這裡了。」她為了維護蘇志川的名譽小聲的說道。

  之前唐鐸就告訴她,蘇志川有特別性向的事,就只有他與她知道,希望她別外傳。

  「原來,對了!我要找唐鐸。」

  「他啊……在總經理辦公室裡頭。」

  看樣子這笨小妞還不知道唐鐸就是唐氏的總經理,「我直接進到辦公室找他吧。」

  「應該可以吧!可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總經理耶!」

  「放心,我想總經理應該不會怪罪唐鐸,你們總經理辦公室在十一樓對吧?」

  「嗯。」唐鐸並沒有讓她進到總經理辦公室,他特別幫她安排了一個位置給她坐,平時他上班的時候,阮綿綿就帶著一堆漫畫在那張辦公桌上看漫畫。

  「你好,我是宇冠科技派來的程序設計師,先前你們委託敝公司設計的軟件已經好了。」喬婧慈邊說邊打開公文包,拿出一片光盤片。

  「妳--」唐鐸沒想到宇冠派來的程序設計程師,竟然是個女的,而且她還很面熟。

  她穿著白色的襯衫及藍色的牛仔褲,及肩染紅的頭髮隨意的用橡皮筋綁在腦後,看起來十分的清爽。

  「怎麼了?我想我沒有讓男人看到癡呆的本錢吧!」她笑道,「還是唐總經理你覺得在哪裡見過我--」她隨意的看了他一眼。

  「後者。」他承認她有一股野性的美,與阮綿綿是完全不用的典型。

  「視力真好,我可以先使用你的計算機灌這套軟件嗎?」

  「可以。」他站在喬婧慈的身旁看著她安裝。

  「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吧。」她將光盤片放入了光驅裡頭執行。

  「第三次?」他不解。

  「第二次是一個月之前你送綿綿回家,那時我在陽台目送你。」

  聽她這麼說,他就知道她是阮綿綿的室友了,「原來如此。」

  「不好奇第一次在哪裡見過你嗎?我可以透露一點訊息給你,凱格蘭女中。」

  唐鐸的眼銳利的瞇了起來,他記起來了……那時她是跟在阮綿綿身旁的。

  「唷,可別用那種像要把我給啃了一樣的表情看著我,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這件事我想除了校方及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所以你可以放心。」

  「綿綿呢?」

  「稱呼聽起來挺恩愛的,我可沒有告訴她這一點。」

  「妳們不是好朋友嗎?」

  「是啊!我有否認我和那個笨女人是好朋友嗎?」她聳了聳肩,「她如果問我才會告訴她,不過我想依她那笨極了的腦袋,要主動問可能很困難。」

  「妳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絕對不可能是校方吐露的,他去念凱格蘭,是因為凱格蘭女中的圖書館是他父親捐的。

  「唐右君……對吧?計算機告訴我的。」

  「妳會守口如瓶?」

  「不太曉得……我剛才說了,那個笨女人不問我就不會說。」她移動鼠標按了下OK,軟件已經灌好了。「好了,等一下我就去你們的主機室,直接灌這套軟件。」她轉身走到了檜木門前,手才剛碰觸到門把而已,門便被外頭的人給推開了。

  「噢!該死的……」喬婧慈被門板推倒跌坐在地,她啐道。

  「小姐,妳沒事吧?」莽撞的蘇志川連忙想扶起她,但是卻被她拒絕了。

  「死不了。」她站起身,狠瞪了蘇志川一眼。

  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蘇志川整個人僵住了。

  她……與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都不同,他心裡頭很清楚的知道,她們是不同典型的。

  她很野、很艷,雖然脂粉末施,但是卻能讓人震懾,她是一朵帶著刺的紅玫瑰。

  「看夠了嗎?蘇先生。」她不悅的說道,「你都是這麼盯著人看的嗎?」

  咦……佳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耶,難不成對方也對他仰慕許久是不是?

  他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自認為最瀟灑的笑容。

  若是眼前的美女對他也有那麼一點動心,那要釣她就很簡單了。

  「小姐貴姓?」

  「她是綿綿的室友,喬婧慈。」唐鐸說道。

  「原來是阮小姐的朋友啊,怎麼與她個性完全不同呢……呵呵……」他企圖想與她多聊幾句。

  「蘇先生不也和唐總經理的個性不同嗎?還有特殊的性癖好!」蘇志川雖然伸出了手示好,但是喬婧慈可是連動都不動,根本不給他任何的面子。

  「我……我沒有……我是正常……」他急忙的想與喬婧慈澄清,但是卻被唐鐸拍了一下。

  他知道唐鐸是在告訴他,要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正常什麼?」

  蘇志川握住了拳頭,他真的是啞口無言,可惡!怎麼會這樣呢?

  她可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動心的女子,難不成就這麼錯過了……

  他非得說出一點來挽救目前的頹勢,情急之下的他未經思考的將更糟的話脫口而已,「我的意思是--我男人、女人都行……」他話才一出,他就確定自己完全搞砸這一切了。

  他很清楚的從喬婧慈那雙美眸裡,讀出她的不認同。

  「是嗎?原來蘇先生男女皆可,我明白了!不過這種事不用特地告訴我。」她提著公文包走出了唐鐸的辦公室。

  蘇志川懊惱的拍拍額頭,他想拿一把刀子殺了自己。

  「她太聰明了,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唐鐸好心的勸告蘇志川。

  「誰說的,她一定也對我有意思,所以才會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呵……別太高估自己了,我想若是她想知道我們公司的秘密資料,就算百道計算機密碼,她都可以解得開。」

  「她是?」蘇志川對她的背景很好奇。

  「軟件工程師,同時對於破解密碼有很濃厚的興趣,所以這個女人不適合你,而且她胸部也不大。」他太瞭解蘇志川的喜好了。

  「哇哇……她這樣大小適中剛剛好,太大了不好看。」他是不是以為他的嗜好是「擠牛奶」啊!

  「反正她不適合你就是了,追別的女人吧。」

  「不,我就是要她。」

  「很好,有目標是好的!你打算花多久的時問追上她?」他好奇的問道。

  「三個月。」

  「如果三個月沒有追到呢?」以蘇志川的個性一定是重新選擇目標,唐鐸在心裡頭想著。

  「繼續追,追到手為止。」

  「祝福你。」

  「你怎麼會要請我吃飯啊?平常你不是一下班,就開車送我回家嗎?」聽到唐鐸要請她去吃海鮮,阮綿綿十分高興,她這個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就喜歡吃而已。

  「妳之前不是告訴我妳都吃便當嗎?偶爾吃一點不一樣的也比較新鮮。」

  「也對啦!那會不會很貴啊?」是不是那種要花掉一天薪水的豪華特餐啊,她心裡頭既期待但又覺得浪費。

  「還好。」對他來說那點錢不算什麼。

  「還好是到什麼程度,你告訴我啊!」她好奇死了,「如果太貴我可以自己付錢的。」她忍痛道,她才不願意付錢咧,但是又不好意思給唐鐸請。

  哎呀,真的是太為難了。

  「一千出頭吧。」

  「一千?」她倒抽了一口氣,「啊,我想到有一個地方的東西也挺好吃的,就是我家路口的那間滷肉飯,不然我們去吃那一家好了。」她心臟急遽的跳動,二十塊是一餐、一千塊也是一餐,她寧可吃二十塊的。

  「這一次我請,下一次妳再帶我去嘗嘗妳們那裡的美味。」

  「這樣啊……會不會很不好意思啊,我才請你二十塊而已……」她真的良心不安,不然就幫他加個鹵蛋好了。

  「不會,心意最重要了不是嗎?」他幫阮綿綿找台階下。

  三分鐘之內,那家海鮮餐廳就到了,他下了車,幫阮綿綿開車門後,便將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弟,讓他去停車。

  「你不怕你的車子就這麼被開走嗎?先前不是有很多人的車子因為這樣不見的?」雖然他的車子不是頂好的,不過丟車一定會心痛。

  「這種事從未在這裡發生過。」

  「這樣啊……」看來是她多慮了,她再抬頭望了一眼餐廳裡頭的裝潢,也對!這種地方應該不用擔心丟車的問題吧。

  「走吧。」唐鐸很自然的牽著阮綿綿的手走入了餐廳裡頭,由侍著領著到一處由大型搖錢樹所隔開的角落坐下。

  這個位置可以說是個「特別」的位置,不同於前方的磚瓦水泥牆,這裡是一大片的玻璃,還可以見到外頭人造景觀。

  「這裡真美耶!」她的手放在玻璃上說道。

  「還不錯。」這個位置是他最喜歡的位置,不僅安靜而且還讓他的心情感覺到相當的平靜。

  「為什麼只有這裡是不一樣的啊……咦……」她雙眼大睜,「外頭的景物怎麼會旋轉?」

  雖然轉的很慢,可是阮綿綿確定是有在旋轉的,因為剛才那個搖錢樹是與她平行的,現在則是往前一點了。

  「不是外頭景物會旋轉,而是妳在轉。」他手指指了地上,示意阮綿綿低頭看。

  果然,是他們在轉沒有錯。

  「這間餐廳只有這個位置是特別的而已。」他笑道,很高興在她的臉上見到欣喜的笑容。

  「那這裡應該特別貴嘍?」

  「沒有,只不過這個位置只會給比較特別的人。」也算是貴賓席吧。

  「我瞭解了。」侍者送來了她所點的酥皮濃湯及烤牛小排,她拿起了刀叉開始享用。

  「唐鐸……」

  突然地,一聲輕柔的音調讓阮綿綿抬起頭來,對方頭髮盤了起來,僅留了幾綹在臉頰旁,纖細的頸項上掛著紅寶石項鏈,穿著一套銀緞的洋裝、腳上踩著香奈兒的鞋子、手中拿著CD的包包站在唐鐸的身旁。

  她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正緊緊的盯著唐鐸看。

  天啊……她是何等的美人啊,人家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致命的女人香,而她呢……想到這裡,阮綿綿就有些自卑,縱使她怎麼努力做個有氣質的女人,但是她的程度也只到這裡而已。

  「南茜,好久不見。」不同於對方那種欣喜的音調,唐鐸的聲音就平淡了一些,「近來可好?」

  「還好,小姐,我可以坐下嗎?」南茜對阮綿綿說道。

  「可以、可以。」她連忙的往左手邊挪了一下位置,讓南茜坐在她的右手邊正對唐鐸。

  「南茜,妳打擾到我們了。」對於南茜的出現唐鐸有些不悅。

  「唐鐸……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談一談而已,我想我們……」她伸出手覆住唐鐸的手,但他卻將手縮了回去。

  「我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談的,如果妳是公事上想找我,那就請妳和我的秘書約時間。」

  哇咧……沒想到唐鐸這個總經理特助,排場還挺大的,竟然還有秘書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阮綿綿在心中暗忖著。

  「是私事。」她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想不出除了公事之外,還有什麼樣的私事可以和妳談了。」唐鐸一句冷淡的話讓南茜十分的難過,只見她的美眸一瞬間多了幾滴淚珠。

  「喂……唐鐸,你不要這樣子嘛!」阮綿綿對於唐鐸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再加上女孩子這麼可憐的哭泣著,她忍不住出聲。「你這種態度看了很討厭,你知道嗎?」

  「綿綿,這事和你無關!今晚我們是來這裡用晚膳的,別讓氣份變僵好嗎?」不同於對南茜說話的冷淡,他面對阮綿綿之時聲音放柔和了些。

  「這……好吧。」也對啦,這事是與她無關,而且他們兩人的事她也插不上手,只能低下頭乖乖吃她的排餐。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與我談了。」南茜從椅子上起身,「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們有機會再聊好了。」她面向阮綿綿,「我是溫南茜,這是我的名片。」她從皮包裡頭抽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不打擾你們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啊?」在南茜走後,阮綿綿打探道。

  「朋友。」

  「朋友嗎?」想也知道不是最單純的朋友,「女朋友?」叉子叉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咀嚼,阮綿綿繼續問道。

  「不是。」

  「那就曾經是女朋友嘍……」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若是普通朋友怎麼可能一副哀怨欲泣的臉呢。

  唐鐸伸出手撫了撫阮綿綿的頭,「別問這麼多好嗎?這些事情妳沒有必要知道,對了!我忘了告訴妳了,這間餐廳的特色還有洗手間。」

  「洗手間……怎麼?難不成他們的馬桶及洗手台是黃金做的嗎?」哇……那就太神奇了。

  「之前雜誌有介紹過他們的女性洗手間,妳可以去看看。」

  若真的是這麼特別,沒去留一下「紀念品」,就真的太對不起這間餐廳的女廁了。

  阮綿綿拍拍肚子,「剛好我有一點想尿尿的感覺,那我去上廁所了。」她就要去看看這間餐廳的洗手間有什麼特別之處。

  唐鐸說的沒錯,要是沒上這間餐廳的洗手間,簡直可以說是白來了。

  女性洗手間裡頭用的是藝術掛燈,有紫、黃兩種顏色,洗手台用暗紅色的大理石鋪成,而廁所的門則是霧面玻璃,玻璃裡頭嵌入了許多玫瑰、波斯菊的花瓣。

  真的是個美妙的地方,不知道這間餐廳的廁所能不能讓人搭帳棚啊,她真的好想住在這裡。

  讚歎歸讚歎,紀念品還是得留下來……這可是阮綿綿到此一遊的記號咧!

  她走入了廁所,同樣也是將馬桶、垃圾桶誇讚了一番,最後還留下了「紀念品」。

  「真舒服。」她洗手,雙眼瞄到了走入洗手間的南茜。

  嗯……在這種地方見到還真的有些尷尬,阮綿綿正在思考要不要向她打招呼之時,南茜就先露出了個親切的笑容。「嗨……這麼巧!」

  「呃……是、是啊!」她有些不自在。

  「還記得我叫南茜吧?」

  「當然了,我是阮綿綿。」剛才沒有自我介紹,挺失禮的。

  「妳是唐鐸的女朋友嗎?」

  「不是!」她急忙的否認。

  「這樣啊……很抱歉,誤會你們之間的關係了,我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她從包包裡頭拿出了粉餅補妝,「我很喜歡唐鐸……我們曾在一起過,甚至……」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我還是別說比較好。」

  阮綿綿看到她補妝的部分是在眼眶周圍,一定是剛才被淚水弄花的地方。

  「甚至於怎麼樣?」她很想知道,奇怪咧……這與她無關才是,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想知道。

  「我為他拿過小孩。」她語調雖輕柔,卻帶著強大的威力,震的阮綿綿半晌讒不出話來。「妳怎麼了?」

  「沒有、沒事、沒什麼……」她不停的搖著頭,她很難想像唐鐸會這麼的殘忍不要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餐廳的空調涼了些,不然她怎麼會突然覺得有些寒冷……

  「妳一定不相信對吧?」她淒涼的笑著,「唐鐸這個人其實挺冷血的,當我在醫院打電話給他,要他到醫院來看我之時,他卻說他很忙……雖然如此,不過我仍然愛他。」

  看到她沒有回話,南茜繼續說道:「我真的很愛他,妳知道嗎?」她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還好妳和他沒什麼關係……妳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希望妳別和我爭唐鐸可以嗎?」

  「這……」南茜的話牽引出阮綿綿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

  她的心臟似乎被重擊了一下,心有些痛。

  痛?應該是痛的感覺吧,這是她從未有過的。

  這種內心的痛,比她小時候不小心跌入水溝裡頭,摔傷了腳還來得痛多了。

  他怎麼能這樣……在她心中的唐鐸一直都是完美的,但現在完美無瑕的他出現了一些裂痕。

  「妳剛才說過,妳和唐鐸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南茜提醒她,「妳知道嗎?當他冷言對我說他不要孩子的時候,我就馬上去處理掉,妳知道我有多愛他、多愛他嗎?我不能失去他啊……」

  才剛補好的妝又哭花了,南茜緊抓住阮綿綿的手不放,她修剪的十分完美的指甲,也幾乎要陷入她的手腕,

  好痛……真的好痛。

  心痛再加上她的手好痛,看南茜說的這麼激動,她也不好意思縮回自己的手,只能暗自的忍著痛。

  「對……南茜小姐妳別想太多了。」

  「那就好。」聽到保證後,南茜破涕為笑,「唐鐸會帶妳來這裡,一定是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妳在他的心目中佔了極大的地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麻煩妳,在他的面前幫我多說一點好話好嗎?」

  「可是我……」她不擅言詞,就怕會越說越糟。

  「拜託妳。」

  「好吧!」人家這麼誠懇她根本就拒絕不了,阮綿綿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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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從南茜和她說那些話之後,阮綿綿已經失魂落魄幾天了。

  這幾天雖然她還是跟在唐鐸的身旁保護他,可是她的笑容卻少了。

  唐鐸曾問她原因,她只是推說大姨媽來了肚子不舒服,聽到她的話,唐鐸也體貼的要她休息幾日,但卻被她拒絕了。

  她的理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得盡忠職守。

  「唐鐸、唐鐸……我剛才打了電話給南茜,她說中午有空耶!」她選擇漠視心裡的疼痛,不停的幫兩人製造機會。

  「談生意嗎?」他撫著她大波浪的髮說道。

  「不是。」

  「辦公室裡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不是公事的話我沒空。」唐鐸感覺阮綿綿似乎有意無意的提起南茜,甚至於有點想將他們兩人「送作堆」。

  對於她的舉動,他非常不喜歡……不過,他要知道原因。

  以阮綿綿幾近單蠢的腦袋瓜子來說,一定是南茜與她說了些什麼,否則她不會這個樣子。

  「可是……我已經和她約好了耶!我沒有交通工具,你開車送我去好不好!?」這樣他還能與南茜見到面,她只要趁機離場就行了。

  她不顧自己的心疼,仍是盡力的為南茜做事,要說她傻嗎?她只是希望南茜能過的好一些,畢竟她很愛、很愛唐鐸。

  「妳們約在哪裡?」

  「圓圓餐廳。」

  「妳可以叫出租車去或者是搭捷運。」

  「可是--」他越不見南茜,阮綿綿就越覺得唐鐸是心虛,她真的很難過。

  「我不喜歡妳再和我談南茜的事情,雖然我們以前曾經交往過,但是現在她是她、我是我,別將我們扯在一起。」唐鐸將話說開了。

  「你不能這麼無情啊,她可是為了你……為了你……」哎呀!還是別說好了,她握緊了拳頭,將心裡頭想說的話再度吞回肚子裡。「沒事了、沒事了,我要去我的位置看漫畫了。」

  她只是在逃避,現在她根本就無心看漫畫。

  南茜為他做了什麼嗎?唐鐸的眉頭皺了緊緊的,「綿綿,妳的話還沒有說完……」見到阮綿綿已經跑掉了,唐鐸的話也停住了,也許有些事他得好好查查了。

 

  「喂……妳做什麼啊,怎麼愁眉苦臉的一點都不像妳耶!妳家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妳的錢掉了啊!」蘇志川為了喬婧慈打算賄賂阮綿綿,好從她的口中打聽一些有關於心上人的事情。

  「呸呸……少烏鴉了,你家才發生什麼事了呢,你來做什麼啊?」她沒好氣的說道,用力的瞪了蘇志川一眼,將氣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找妳啊。」

  「找我?」阮綿綿不解,「怎麼?你討皮痛是不是啊!」

  「不是、不是。」蘇志川笑嘻嘻的,臉部的表情幾近於巴結的地步,「妳喜歡吃巧克力嗎?這是我要人特地從瑞士帶來的,妳嘗嘗看。」

  他將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放在阮綿綿的桌上,可她卻看都不看。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她冷冷的說道。

  笑話,巧克力可是會「胖」的耶,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心血在她的身材上,她才不要因為一顆巧克力,讓她的體重多胖個幾百克。

  咦……他該不會是要拿巧克力來害她吧!「說,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哪有什麼企圖啊……我和妳也認識一段時間了,送巧克力給妳也是正常的啊!」

  看她笨笨的,怎麼會一下子就看穿他是有求於她,所以才獻上巧克力。

  「一定有,不然你怎麼可能會來找我,我可是你的『情敵』耶!」

  是啊,他不是喜歡唐鐸嗎?而她的角色是唐鐸的女朋友,這樣算來她是他的情敵沒錯。

  「這個啊,我是想問妳有關於喬小姐的事。」

  「喬小姐?你是說婧慈嗎?」她瞄了蘇志川一眼,她認識姓「喬」的也只有喬婧慈而已。

  「是啊、是啊……她喜歡玫瑰嗎?」

  一般的女人都喜歡玫瑰才是,所以他打算先用玫瑰展開攻勢,然後第二波、第三波……這樣密集出擊一定會成功的。

  「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是同性戀嗎?應該只對唐鐸有興趣而已,啊!我想起來了。」她拍了拍手,「婧慈那天回到家告訴我你是雙性戀,男女都可以。」

  「這……我……」他可真的是百口莫辯。早知道就別答應唐鐸這件事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

  「你現在該不會想追婧慈吧?告訴你!她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男人了,婧慈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據她瞭解,喬婧慈最討厭男人用下半身思考了。

  而依蘇志川的言行舉止來看,他百分百就是那種人。

  「那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妳可以告訴我嗎?」他雙手合十乞求著。

  「反正不是你這種雙性戀,你省省吧!」阮綿綿揮了揮手。

  「她喜歡什麼?」

  「錢……嗯,正確的說法,是每個人都喜歡錢。」

  「錢啊!」

  蘇志川低頭想了一下,這倒好解決,他也算是有一點家底的人。

  「謝謝妳告訴我這一點,我這個人一向『知恩圖報』,如果我追上了喬小姐,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妳的。」

  「算了吧……」阮綿綿趴在桌子上,「我可不認為婧慈會喜歡你,而且你是個『雙性戀』,這可是犯了她的大忌的,因為你是性病的高危險群。」

  喬婧慈曾告訴她,她不覺得同性戀有什麼不好,若是雙性戀她就不怎麼認同了。

  聽到阮綿綿這麼說,蘇志川好多次想表明自己是個「異性戀」,但是都被理智給強壓住了。

  他不能對不起好友的請托。

  「好啦,不談這個了……妳有什麼心事嗎?」他的心情不錯,坐在阮綿綿的身前想與她聊幾句。

  「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小姐,別對我這麼有敵意好嗎?現在讓我們暫時忘掉『情敵』兩個字,好好的聊聊可以嗎?」

  嗯……也好,也許她可以從蘇志川這裡知道些什麼呢。「你和唐鐸認識多久了,一年還是兩年?」

  「十一年吧,他今年三十我二十九。」他與他是大學時代的同學,唐鐸高中留級了一年,所以比他大一歲。

  「這樣啊……那你應該知道南茜嘍?」

  「南茜……」蘇志川挑了挑眉,「妳問南茜做什麼?」難不成這就是她這幾日擺出「苦瓜臉」的原因嗎?他喜歡漂亮的女人沒錯,不可否認的南茜是個美人,但是他就是對她的評價不怎麼高。

  「南茜說她曾與唐鐸交往過……」她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敲著。

  「交往啊……勉強算是有吧!」看她這種沮喪的樣子,難不成她喜歡唐鐸嗎?

  嘖嘖……看來唐鐸的努力有一點成果了,這笨小姐不完全對唐鐸無動於衷嘛!

  「她告訴我她到現在還很喜歡唐鐸。」

  「我可以告訴妳,喜歡唐鐸的女人不只一個而已。」他瀟灑的笑了幾聲,「光是這棟辦公大樓就有多少小姐喜歡她,所以妳不需這麼介意南茜的事。」他算是在安慰阮綿綿吧!

  很難得他與她竟然可以平心靜氣的談事情。

  「可是--」她有些氣憤,「唐鐸怎麼可以做這麼過分的事,他怎麼能!」她的拳頭搥向了辦公桌。

  「冷靜點、冷靜點。」

  「我很難冷靜。」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讓她心裡對唐鐸起了一點疙瘩。

  「男女交往覺得不適合分手,本來就是正常的事,這哪一點過分了?」

  「本來就很過分了,南茜告訴我她為了唐鐸拿……」見到蘇志川拉長了耳朵,阮綿綿及時止住了話。

  她不能將南茜的事說出去,說不定南茜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拿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阮綿綿揮了揮手,「滾啦!別在這裡礙我的眼……哇哇哇……」

  「阮綿綿,我又不是狗,別對我用那種音調說話好不好!」

  「隨便你啦,反正我心情不好、很煩、很郁卒,看到你的臉只會令我的頭更痛而已。」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普拿疼』。」女人見到他,所有的不愉快全都飛走了。

  「呿……我還『好自在』咧。」

  阮綿綿一直朝死胡同鑽去,根本就無法全身而退。

  她心裡頭越來越苦悶,也開始躲著唐鐸了,坐在辦公室裡頭辦公的唐鐸,則因為阮綿綿躲著他的事很不高興。

  「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那個小跟屁蟲?」蘇志川說道。

  「我已經二天沒有見到她了。」少了她在他身旁吱吱喳喳,真的是很奇怪,他心裡頭挺想她的。

  「怎麼?想她?」

  「是又如何?」他冷淡的說道。

  「咦……這麼坦白啊!」蘇志川還是第一次聽到唐鐸說出自己內心的話,「真的搞不懂那種笨女人是哪一點讓你看上了……在我眼中看來,南茜還比她好。」雖然兩種是不一樣的典型,用來比較是有失公平了一些。

  「阮綿綿可能前輩子燒了好香吧,不然依你這種條件,怎麼可能會看上她……」他喃喃的說。

  「她可是救了我兩次。」

  「這算什麼?以身相許啊!」這可真是有趣了,沒想到唐鐸竟然這麼古板,因為她救了他,所以他以身相許!?

  不過想起了阮綿綿的身手……蘇志川就打了個冷顫。

  一個女人竟然有這種功夫,真的是太恐怖了一些,婧慈和她是室友該不會也……不、不,應該不會的,他不該想這麼多。

  對於這點,唐鐸並沒有回話,「我想知道綿綿為何躲著我。」

  「會不會是因為南茜?」想起了和她的交談,蘇志川脫口而出。

  「南茜?關她什麼事?」

  「照理說是不關她的事,不過阮綿綿似乎挺在意她的,也許你該去查清楚原因。」

  「謝謝你。」唐鐸真誠的道。

  「大家兄弟一場,別這麼客氣了。」他拍拍唐鐸的肩膀,「如果可以你就幫我打聽一些有關婧慈的事。」

  「我說過她不適合你。」

  「適合、適合,我們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可是十分匹配。」蘇志川沉浸在自己的夢想當中,「事成之後,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哭哭哭……妳是哭個什麼勁啊,妳要哭衰台灣,還是要哭衰我!」喬婧慈看著床上的那「坨」物體,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將床上的人給丟下樓去。

  阮綿綿是在她的房間哭並沒有妨礙到她,可是--她的哭聲真的是太大聲了一些,讓她根本就無法工作。

  「婧……婧慈,妳不要管我……」她哭哭啼啼的,手從棉被裡頭探了出來,抽了一張面紙擦了鼻涕,然後將包好的「水餃」往一旁丟去。

  「妳真以為我想管妳啊!」她雙手扠腰,手推了推床上的那一坨,「妳吵的我沒有辦法工作,妳知道嗎?妳要貼我薪水啊。」

  「一天不做……不會死的……」她哽咽的說道。「妳的工作比得上我重要嗎?」

  「廢話,當然重要。我現在還幫其它的公司設計軟件,時間對我來說很重要!妳以為我像妳一樣成天無所事事嗎?」她毫不留情的用話刺傷了阮綿綿,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妳以為妳哭就有用嗎?」

  「我也不想哭啊!」她就像烏龜一樣探出頭來,她的眼眶紅通通的,看起來倒還真的有一點可憐。

  「不想哭妳就給我閉嘴!」喬婧慈雖然不會任何的武術,不過她一向十分有魄力。「人長得本來就不算好看了,現在哭成這麼難看,妳想嚇死我啊!」

  「婧……婧慈,妳怎麼這個樣子……嗚嗚嗚……哇哇哇……我怎麼這麼歹命啊,竟然交到這種朋友!」她想抱住喬婧慈,但是卻被她給推開了。

  她冷眼瞄了瞄阮綿綿那張慘兮兮的臉,「別想將妳臉上的『東西』往我的身上抹。」

  「婧慈……妳……妳出去吧,妳可以不用管我的。」她怎麼這麼歹命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南茜墮胎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可是問題是--她拿掉的是唐鐸的小孩啊!

  她雖然想幫南茜,可是只要在唐鐸的面前談起南茜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好痛、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她應該不會是病了才是吧!

  嗚嗚嗚……蘇志川說的沒錯,依照唐鐸的外表及言行舉止,他真的很有當貴公子的本錢,女人喜歡他是正常的。

  可是……她不要啊!她真的不要啊……她甚至希望唐鐸醜一點,那就沒有女人和她爭了。

  悲情唷,爭也爭不贏人家!

  「如果可以,我想馬上逃離這裡、甚至於搬出去!」她撂下了狠話。

  「不行、不行。」聽到喬婧慈想搬出去,她連忙的拉住了她的手,「妳可以逃離這裡,不過妳不能搬出去啊,妳搬出去我房租就繳不起了……」

  「呿!」她啐道,甩開了阮綿綿的手。就是因為她搬出去阮綿綿繳不出房租,所以她一直委屈自己與一個笨蛋住在一起。

  算了,既然是個笨蛋,她不理她的話就沒人理她了。

  哎……阮綿綿真的只是個四肢發達的女人,不過她現在連唯一的武術都不練了,那她就沒有什麼優點,是個十足十的笨女人。

  在喬婧慈的心裡頭,她還挺同情阮綿綿的。

  「婧……婧慈……」她小小聲的說道。

  「做什麼啊!」喬婧慈瞪著阮綿綿,「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就將妳的鼻涕、眼淚全擦乾了再開口,妳這樣看來很噁心,妳知不知道啊!」

  「妳……妳好狠。」

  「快做。」

  阮綿綿連忙將自己的臉擦乾淨,然後再開口,「我覺得……我可能喜歡上唐鐸了。」不是可能,應該是百分之百吧!

  「那又如何?」她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這個不知不覺的笨女人!

  「可是我覺得唐鐸應該不會喜歡上我才是。」她繼續說道。

  「然後呢?」她等著阮綿綿將話給說完。

  「南茜喜歡他。」

  「然後呢?」

  「他也應該喜歡南茜才是,南茜這麼漂亮、這麼優秀!」這就是讓她覺得自卑、比不上人家的一點了,人家有臉蛋、有身材,重要的是又有腦子,而她呢……雖然一向自認為智商很高,不過事實上……唉!不提也罷。

  「事實上是這樣沒錯,既然知道南茜這麼好妳比不上她,就不要『不自量力』。」她的話毒得很,聽得阮綿綿淚水當場掉了下來。

  「妳好毒啊……我可是妳的朋友啊……妳……妳……」她嚎啕大哭,「妳不是應該要安慰我嗎?不是應該說妳雖然什麼都比不上南茜,可是妳有一顆善良的心……妳不是應該要這麼說嗎……」嗚嗚嗚,她忍不住的又抽了幾張面紙擦臉。

  「喂喂!」喬婧慈搶走了那盒面紙,丟到了一旁,「這雖然是加油站送的,妳也不要這麼浪費好嗎?加油滿一百才送一盒呢!再說……我又沒有見過南茜,我怎麼知道她好不好。」

  她的話一向中肯,不是她故意要刺傷阮綿綿幼小的心靈,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嗯……也許,她比我還善良!」是啊,應該是這樣才是,「如果是這樣,我就什麼都輸她了。」

  「不會啊,妳也有一項優點。」

  「什麼?」她雙眼一亮,「是什麼啊……」

  「妳孔武有力,而且是個武術冠軍!別說女人了,連男人都不太可能贏得了妳。」

  「妳……妳竟然在我的傷口上灑鹽……妳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人家知道我是武術冠軍了……」她手指指著喬婧慈,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殘忍。

  「別幫張惠妹打歌了,這就是妳的優點知道嗎?妳除了這一點以外,就一無是處了。」她耳朵聽到電鈴聲響起,「妳繼續哀悼妳逝去的戀情好了,我去開門了。」

  「婧慈……妳真的一點都不同情我嗎?」難不成連她唯一的好朋友都背叛她了?

  「妳有什麼好值得我同情的。」她冷漠的說道,看也不看阮綿綿一眼,「我一向沒有安慰人的天分妳是知道的,不過……妳有當面問過唐鐸,他是不是喜歡南茜嗎?」這是她唯一能做、能說的話。

  「婧慈,沒想到妳還是為我好的……」她又想撲到喬婧慈的身上抱住她,但是卻被她躲開了。

  「我根本就沒有為妳好,這是事實!妳就繼續哭吧,我去開門了……沒事請妳躲在房間裡頭,別出來嚇人。」

  「嗯,我懂。」阮綿綿瞭解喬婧慈一向是嘴巴壞,其實心地還挺好的,「婧慈,妳人很好。」

  「別說一些拍馬屁的話了,別忘了我立志要做個壞女人。」她走出阮綿綿的房間,順手關上了她的房門,免得她去嚇到一些無辜的人。

  走到了陽台玄關,她開了門。「是你啊……」

  「很抱歉來打擾了。」唐鐸斯文的說道,「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我可是求之不得。」她往後退了幾步,讓唐鐸走入屋裡頭,「我家什麼都沒有,唯一的飲料就只有啤酒及白開水,你要哪一種?」

  「不用了,謝謝……綿綿在嗎?」他不是來這裡喝啤酒及白開水的。

  「她啊,正在房裡頭自怨自艾。」她的手指了指阮綿綿房間的方向,「你來的正好,她正需要你的安慰。」

  「自怨自艾?」他皺眉,「為什麼?」

  「為了你、她、還有南茜。」她簡短的說,「你身上有兩千元嗎?」

  「有。」唐鐸從皮夾裡頭抽出了兩千給喬婧慈,等她說出她的企圖。

  「我已經受夠房間裡的那個愛哭鬼了,愛哭沒有錯,但是哭起來驚天動地那就是她的錯了。」坦白說,她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成這樣,「我晚上十一點才會回來,她……還有這個屋子,出租給你到晚上十一點。」這種價錢算是合理吧!

  「這種價錢你可以接受吧?」全台灣可能找不到幾個像她這麼狠的女人了,竟然還將自己的好朋友出租。

  「對了!既然是將屋子裡頭的東西全都租給你,房子裡的東西你都可以用,不過我這裡沒有附贈『小雨衣』,你要穿就得到外頭去買。」

  「謝謝妳。」

  「別向我道謝了,我還得感謝你讓我脫離苦海,和綿綿說一聲我出去了。」她走入房間拿了鑰匙後,向唐鐸揮了揮手,「希望你能幫我搞定那傢伙,我回來後不要再看到她哭哭啼啼那個醜樣子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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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叩叩……叩叩……

  「婧慈,妳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要進來還敲門!」喬婧慈一向不敲門的,「門沒有鎖,妳進來吧。」

  阮綿綿仍舊是窩在棉被裡頭,她一直認為這間屋子裡頭就只有她與喬婧慈而已。

  站在門外的唐鐸聽到阮綿綿的話之後,開門走了進去。

  走到阮綿綿的床邊,他看著全身包著棉被的阮綿綿。

  「靖慈,妳怎麼不說話啊……」她已經沒哭了,她只是躲在棉被裡頭不說話而已。「婧慈,妳是不是又想到什麼話要來刺激我了?沒關係!妳儘管說好了,我早就練就了金鋼不壞之身了。」

  耳朵被荼毒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免疫了。

  「婧慈,怎麼了啊?妳舌頭病了嗎?」從婧慈進來到現在,都已經兩分鐘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開口,真的是太奇怪了,她連忙伸出了她的頭。

  「妳怎麼--」她的話止住了。

  站在她身旁的人竟然不是喬婧慈而是唐鐸,虧她還一直婧慈、婧慈的叫個沒完,真的是太丟臉了。

  「唐……唐鐸……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他微笑,「這裡有地方可以給我坐嗎?我不習慣站著。」

  「噢!」有人來她就不好意思再賴在床上了,阮綿綿連忙的坐起身用目光掃了她房間一眼,「你坐在床上好了。」

  「嗯。」他在她床邊坐下。

  「婧慈呢?」

  好討厭唷,在最不想見到唐鐸的時候,他竟然來了。

  「她出去了,她向我收了兩千塊,說妳及這間屋子全都出租給我到晚上十一點。」

  「什麼?」她聽到話之後,不敢相信的從床上跳起來,「這個死愛錢的女人,竟然將我租給你,太過分了!」

  幸虧唐鐸顧全了她的面子付了錢,要是唐鐸轉身就走,那她不就粉丟臉嗎?

  「兩千塊是不是?我還你好了。」她找出了她的小錢包,將錢全都倒到床上,剛剛好兩千元。

  啊……才兩千?他若是收了之後,她這幾天就得吃自己了。

  她偷偷的看了唐鐸一眼,發現他也在看她。她忍痛的將兩千元推到他的面前。

  「不用了。」綿綿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懂,她就是愛打腫臉充胖子,「兩千元是我自己要給喬小姐的,妳不用為她還這筆錢。」

  「好的。」

  一聽到他這麼說,她動作迅速的將兩千元又收回錢包裡頭。

  「是你自己不要的,不是我小氣唷……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啊?你沒去找南茜嗎……」

  南茜,噢!她的胸口又痛了一下。

  她真的很不想提「南茜」這個名字,不過她答應了南茜要盡可能幫她說話,所以……

  嗚嗚嗚,她好笨唷!就算唐鐸可能對她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她也不該答應這個要求。

  人家她可是粉喜歡唐鐸耶,這樣好像是一直將他往南茜的方向推去。

  「南茜?為什麼又提到她!」他皺眉,一雙如黑夜般漆黑的眸子瞇了起來,顯示他對她的話不怎麼滿意,「綿綿,我來這裡找妳,並不希望聽到她的名字。」

  「可是……你應該去找她啊……」她嘟著嘴說道,人家她可是含淚將唐鐸推向她耶。

  「為什麼?」他伸手撫了撫她一頭的亂髮,她一頭大波浪的頭髮沒有梳理,看起來更加的嫵媚。

  「我想妳得好好的將原因說清楚,為什麼一直躲著我、還有……南茜是不是和妳說了什麼?不然妳怎麼一直提到她。」

  「呃……」她的眼心虛的往下望了眼,「沒什麼、沒什麼……」

  「快說。」她的心思很明顯的都寫在臉上,她根本騙不了任何人。

  「真的沒什麼。」她強調著。

  「妳和南茜變成了好朋友了是嗎?」

  「嗯……」她點頭。

  「為什麼一直向我提南茜?我和她沒有任何的瓜葛。」若有也是以前的事了,那已經好久、好久了。

  「誰說的!」阮綿綿最厭惡男人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了,她氣憤的握住了拳頭,「人家南茜還是很喜歡你。」

  她看著那張俊秀的臉龐,他怎麼可以將話說的這麼雲淡風清啊,彷彿他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一樣。

  阮綿綿從未這麼近看著他,她看到他未束起來的髮,貼近耳朵的部分有一點小亮光。

  算了,也許是她眼花吧!哭了這麼久,視線都變模糊了。

  「那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就算你與她現在沒有什麼瓜葛,可是你們以前有啊!」她吼道。

  她原本想平心靜氣的與唐鐸談的,可是她一想到南茜又激動了起來,眼眶也開始泛紅。

  果然,就如蘇志川所說的,真的是南茜的緣故。

  「妳認為我和南茜交往,就一定要娶她是不是?」沒想到她的想法竟然還這麼的天真。

  「沒有啊,我不是這麼意思!只是南茜真的很愛你啊,她到現在還很愛你……」她強調著。

  「那又如何?」對他來說這不是很重要,而且那也是南茜一廂情願而已。

  「唐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阮綿綿忍無可忍了,「你對南茜應該要有一點感情才對吧,她……她可是為了你墮胎過。」她大吼著。

  「墮胎?」唐鐸挑了挑眉,「她告訴妳的嗎?」沒想到南茜竟然用了這種手段,真是厲害啊!也許他應該將南茜找出來,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是不是私底下還幫他生了幾個孩子。

  「是啊。」她點頭。

  唐鐸拍了拍手,「除了這個她還告訴了妳什麼?如果方便的話,妳能不能全都告訴我?」

  「什麼--」唐鐸的話讓阮綿綿十分的氣憤,「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她可是為了你拿掉了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她的拳頭搥著唐鐸的肩膀。

  要不是這幾年,唐鐸立誓要比阮綿綿還強也練了武術,否則她這「輕輕」的幾拳就會讓他的肩膀斷裂。

  「妳氣應該出夠了吧?」唐鐸握住了阮綿綿的手,嘴角拉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平心靜氣的道:「她說什麼妳就相信,妳為何不來向我求證?」不過她的反應讓唐鐸有些高興,看來這個遲鈍的女人對他也是有一點感覺的。

  求證?她睜大眼眨了眨。

  他的話婧慈也說過耶,她叫她去問他。

  對啊……站在「公平」的立場,她是應該要向唐鐸求證,可是問題就是她根本問不出口啊。

  「如果我說她沒有為我墮胎過,妳信不信?」

  「這……」

  阮綿綿遲疑了一下,若是這樣南茜做什麼騙她、騙她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當然,以她的腦袋當然很難想出到底有什麼好處了,她想的頭都痛了、甚至於都快破掉了,就是想不出來。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手撫了她圓圓的臉龐。「妳得回答我的話。」

  她與十幾年前的她一般,真的都沒有什麼改變,只是瘦了一些而已。

  「你說了我就信。」聽到唐鐸這麼說,她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有、沒有……南茜是騙她的,他們之間完全沒什麼糾葛。

  「我說的是實話,妳認識我這麼久,妳也應該選擇聽我的話。」

  阮綿綿又沮喪了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笨到這種程度,她被騙了!被騙了!

  「你會不會笑我?我蠢的可能連猴子都比我聰明。」

  「別降低了猴子的智商。」他說道。

  「也對,猴子可能都比我還聰明……」她喃喃的說道。

  突然地,阮綿綿睜大了眼,仔細思考之下,才知道唐鐸說了些什麼。

  「你--你竟然說猴子比我還聰明!」

  她可以說是氣極攻心了,這真的是太污辱人了,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竟然還附議。

  「是妳自己先說的。」

  「我哪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啊,你要說我比猴子聰明好幾百倍才對!」

  「妳喜歡和猴子比嗎?」他再說道。

  「這……這……」阮綿綿一瞬間啞口無言,對唷!和猴子有什麼好比的,比猴子聰明也不用這麼驕傲。

  阮綿綿無力的癱在床上,「好吧,我笨可以了吧!」她承認自己笨了。

  平常喬婧慈欺負她也就算了,現在唐鐸也欺負她……難道她就真的長了一張欠人欺負的臉?

  想到了這點,她爬到梳妝台前照鏡子。

  沒有啊,她長得很正常,並沒有哪裡很奇怪的。

  「妳在做什麼!?」

  「看看我有沒有長了一張欠人欺負的臉。」阮綿綿認真的說道。

  「結果呢?」

  「我想應該是沒有,對了!你怎麼突然來我家找我?」

  「妳是我僱用的人,不來上班也得打一通電話來報備,妳沒有請假就蹺班,是要扣薪水的。」

  「什麼?」她揚高了聲音,「兩萬塊還得扣薪水?」他不會真扣她的薪水吧!這樣她會傷心、會難過。

  「蹺班本來就得扣薪水了,這點妳有什麼好懷疑的。」

  「不要啦,求求你啦,別扣我薪水好不好!?」阮綿綿拉住了唐鐸的手,使出了「撒嬌」功夫,就不知道這招在唐鐸的身上有沒有用。

  應該有用吧!她內心不停的思付著,女人用這一招不是一向都很吃得開嗎?

  而且她還是十足十的小淑女,這一招用在唐鐸的身上應該挺管用的。

  「不行。」唐鐸笑著搖頭,「妳不只隨意蹺班而已,妳還誤會了我,這一個多星期沒上班,就扣妳五千好了。」

  「五千--」哇咧,五千可是會要她的小命耶!而且五千塊是要付房租的耶。

  她若是少了這五千塊,那她可能要去大安公園搭帳棚了。

  她很沒有尊嚴的跪在唐鐸的面前,雙手合十不停的拜託著。

  「求求你、求求你……別扣我的薪水好不好!?求求你……」

  「五千不算筆小數目。」唐鐸故意這麼說。

  區區五千塊唐鐸才不放在眼裡,既然她這麼在乎,他就故意逗她。

  「我知道、我知道!它可是我總財產的十分之一。」不,也許更多。

  「妳沒有準時上班,我為何不扣妳薪水!?我一向很準時到公司裡去……」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停的在唐鐸面前磕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不然,這樣好了!」她想到一個方法,「我加班。」

  「加班?」他搖搖頭,「我沒必要讓妳加班,志川很少會到我家裡來,妳的工作就是幫我擋住他,下了班自然就不需要妳在身旁了。」

  好難過、她真的很難過……她心裡正在為了五千塊淌血。

  「不過事情也不是不好商量……」他看了阮綿綿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一向不喜歡拿這個和人談條件,感覺就像是在威脅人一樣,我看還是算了。」

  「不、不……這不是在談條件,你也不是在威脅我……你別想太多了。」她急忙的說道。

  「我會良心不安。」

  「不會,你不會。」天啊,他真是一個大好人。對於阮綿綿來說,只要不扣她五千,她可以將他當神一樣每日早晚膜拜一番。

  「這是妳說的。」

  「當然。」她用力點頭,「對,全都是我說的,你儘管說好了,我全都會點頭。」

  「那……吻我。」

  「咦?你說什麼!」什麼……什麼……他說叫她吻他?

  他為什麼要開這個條件呢?他是不是也喜歡她啊……如果不是,叫她吻他不是很奇怪嗎?

  她看著他那張薄唇,心裡頭小鹿亂撞著。

  她是很想吻他,很想嘗嘗他那張冷漠的唇吻起來是什麼滋味。

  咦……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她搥了自己的頭一下,完全不怕她擁有神力的手會將自己的腦袋給搥笨。

  她是色女嗎?她很想搖頭說No,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Yes了。

  她喜歡唐鐸,想吻他又有什麼不對……更何況,又不是她要「侵犯」他的,她只是順從他的意思吻他而已嘛,是他要求她才做的。

  更何況一個吻五千塊大洋,這怎麼算都划算不是嗎?

  對、沒錯,她不是個色女,她是為了五千塊才出賣她的「初吻」。

  思及此,她心裡頭比較好受了一點,「是你叫我吻你的唷,不是我色!」她重申自己的立場。

  「嗯。」他點頭,對於她那副要上「斷頭台」的樣子覺得好笑,「妳不願意也沒關係。」

  「不、不……」她搖頭,怎麼會不願意呢?她可是「非常樂意」。「你準備好了嗎?我要『上』了唷!」

  阮綿綿瞄準了唐鐸的方向閉上了眼,嘴就這麼湊了過去。

  「妳撞到我了。」

  「是嗎?」

  她又睜開了眼,對唷……她剛才好像是撞到他的牙齒了。

  真是歹勢,不過別怪她嘛!她又沒有經驗不是嗎?

  這種事也需要經驗的累積的。

  「對不起。」她歉意的說道。

  「我來吧!」雖然她的牙齒撞到了他,不過她的唇真的很柔軟,水水、甜甜的……像草莓蛋糕一般。

  「不、不……」她搖頭,「等一下你叫我付五千塊那怎麼辦啊?不行,我來。」

  「不扣妳的錢了,我來就行了。」他一手捧著阮綿綿的後腦勺、一手握住她的腰。

  「真的不扣我的錢?」她再次的確定,「如果不扣我的錢,好吧!那你來吧。」

  「閉嘴,這時候不適合說話。」

  「不然適合做什麼?」她得先將話給說清楚,不然等會兒她的錢還是被扣,那該怎麼辦!?

  「適合接吻,小笨蛋。」他的手輕拍了她的臉頰之後,唇也緩緩的貼近了她那張水水的唇……

  

  喬婧慈將車停在停車場裡頭,走入了一家她最常去的咖啡廳裡頭。

  找了個位置坐下,她將筆電放在玻璃桌上,並且看了下表。

  幸虧她聰明帶了筆電出來,否則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她還有十二個小時才能回家。

  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她將房子及朋友出租給人家了。

  她喜歡來這家咖啡廳的原因除了這裡安靜外,一旁還有插座,她可放心的將筆電帶到這裡來使用。

  「喬小姐,妳這次要點些什麼?」服務生問道,將餐盤上的水放在桌上。

  由於常來的關係,她乾脆辦了一張可以打八折的貴賓卡,這裡的服務生都認識她。

  「給我一杯義式咖啡,然後再來一塊巧克力蛋糕。」她將筆電的插頭插上,打開了計算機。

  這家咖啡廳營業到晚上十點,她打算在這裡摸到店關門,然後再晃個半小時才回家。

  「好的,馬上來。」服務生退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婧慈的腦袋裡頭全都是一些C語言,她十分著迷於寫程序的世界裡頭。

  咖啡一杯接一杯、蛋糕一塊接一塊,幸虧她有吃不胖的體質、有吃的本錢,要是像阮綿綿一樣,早就像麵包超人了。

  下午一點,她隔壁桌有一對情侶坐了下來,原本她是不怎麼注意的,畢竟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人來人去,可是對方的聲音讓她感到有些熟悉,於是用眼角瞄了隔壁桌一眼。

  賓果!果然是她見過的人。

  瞧他們說說笑笑這麼開心,男的還熱情的拿了個禮物放在女的面前,用那種噁心的聲音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看來他交女朋友的程度也只有這樣而已,這種幾百年前的台詞也講的這麼高興,而那位小姐很顯然的相信了他的話,她笑的花枝亂顫並且打開了禮物--是一對珍珠耳環!

  沒想到他還挺有品味的,那種東西是女人的話應該都會喜歡。

  呵呵……還說什麼要追她,算了吧!基本上她才不會相信蘇志川說的話。

  對於目睹到蘇志川與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喬婧慈是不怎麼Care,畢竟她對他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再度埋首在她的計算機世界裡頭。

  「喬小姐,咖啡還要再衝嗎?」服務生見到喬婧慈桌上的咖啡杯空了,於是走過來問道。

  「麻煩你再一杯。」她的頭連抬也沒抬便說道。

  「喬小姐」這三個字讓蘇志川往左手邊望去,從剛走入這家咖啡廳之時,他就注意到隔壁桌的女人一直埋首在她帶來的筆電裡。

  姓喬的人很多,蘇志川是沒有必要這麼神經過敏的,不過她的聲音蘇志川想忘也忘不掉。

  這一看,果然!蘇志川的臉立即僵住了,雖然喬婧慈沒怎麼搭理他,可是他就是覺得大難臨頭了。

  沒錯,他是喜歡喬婧慈,她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讓他誓言一定要追上她,不過……在還沒有追到手的這段空窗期裡,他怕寂寞的又新交了一個漂亮的美眉。

  「呃……」

  「志川,你怎麼了?」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問道。

  「沒……沒……什麼都沒有,仙蒂!」他揮了揮手,想必喬婧慈也看到他了,這下要追她可能就更困難了。

  該死的,台灣怎麼這麼小,連到咖啡廳來喝咖啡,都可以遇到熟人。蘇志川在心裡頭咒罵著。

  他的視線讓喬婧慈抬起頭望向他,她禮貌性的向他點了點頭。

  「婧慈,怎麼這麼巧啊?妳在玩計算機嗎?」他起身走到喬婧慈的身旁看著她的計算機屏幕,坦白說他一點都看不懂。

  「嗯,很巧!早知道你會來這裡,我就不來了。」她說話一向坦白,當蘇志川同她說話時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謝謝。」

  「志川……志川……」

  當喬婧慈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蘇志川就聽不到其它女人的叫聲了。

  仙蒂氣憤的要將蘇志川給拉回,可是卻不小心碰到了喬婧慈的筆電。

  筆電砰的一聲由桌上掉到了地上,屏幕與鍵盤斷成兩片。

  喬婧慈的臉色瞬間鐵青,而蘇志川則是在心裡頭叫救命,仙蒂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看婧慈的臉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婧……婧慈……」

  喬婧慈彎身撿起她的筆電,「小姐,妳知道我這個程序寫了多久了嗎?」

  該死的!她沒日沒夜的寫,現在就只差這麼一點點,竟然出了這樣的狀況。

  「我管妳寫多久啊……誰叫妳和我搶男人。」

  「我哪裡和妳搶男人……妳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和妳的男人講話了!」她冷冽的說道,「妳以為每個人都希罕他是不是!」

  「婧慈,妳別生氣!妳的筆電多少錢我賠給妳。」只要喬靖慈別這麼生氣,什麼話都好說,他拚命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賠?」她冷哼了一聲,「她是你的女人,你本來就應該要賠償我的損失了。」她才不會笨笨的拒絕,畢竟她修筆電也要錢,「現在我的筆電變成這樣了,你要負責我全部的損失。」

  她從包包裡頭拿出了一張紙,寫下了數目與一串帳號,「這是我筆電的錢,還有我接這個Case的價錢,我已經完成了五分之四,你得付我這些錢。」

  「這有什麼問題呢?」蘇志川將紙收入了口袋裡頭,錢對他來說一向都是小事。「我可以直接將錢拿給妳,匯入帳號太麻煩了。」

  「不用了!」她將殘破不堪的筆電收入袋子裡,「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喬婧慈起身招來了服務生,「費用找他收。」說完,她便離開了。

  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蘇志川感到頭皮發麻。

  「志川……志川,她是誰啊!?跩成這種德性看了就討厭。」

  可能是蘇志川天生犯賤,他就是喜歡她這樣。

  「別講了。」

  「你該不會喜歡她吧?」仙蒂醋勁大得很。

  「呵呵……我『現在』最喜歡的是妳。」

  喬婧慈的事以後再慢慢說吧,不過她開的價碼可不怎麼便宜,他剛才大約看了下,十八萬八!挺狠的。

  無所謂,對蘇志川來說,錢能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其實,蘇志川是真的喜歡喬婧慈,只不過在還沒有追上她的這段時間,他沒辦法忍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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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的手……別這樣……」阮綿綿整個人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衫全被褪盡,大波浪的長髮披散在身上、臉上,她的雙眼微瞇著。

  「別……不要……」她的口中不停的發出了呻吟,希望唐鐸停下動作。

  「不舒服嗎?」他撫了撫她的臉,手仍是在她私處的前端不停的動作吾。

  他的中指不停的逗弄著她的核心,而唇舌也在她的胸脯上不停的親吻、吸吮著。

  「啊……別……不要、不要……」

  她的下體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般,讓她整個人開始發熱而且難受。

  「求求你……住手!」阮綿綿想反抗,但是全身卻使不出力氣來。

  奇怪,她一向都是那麼「孔武有力」,可是現在她卻無法制止他的動作。

  她看著俊美的他,心裡頭有些期待。

  感覺到她的下體逐漸濕潤,唐鐸將她夾緊的腿用力的打開。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雙腿,低下了頭。

  「啊--」阮綿綿尖叫了聲,她無法相信他竟然這麼做……

  他的舌頭在她的私處上不停的舔舐,讓她全身就猶如烈火在燒灼一般。

  「啊……不要……不要……」

  她不停的弓起身子,企圖甩去那種奇妙的感覺。「我好難受……好難受……唐鐸……」別這麼對她了,真的!她那裡好奇怪。

  「妳只要閉上眼就行了。」他輕聲的說道,手指將她的花瓣給撥開,舌頭在那兒不停吸吮著。

  「不要……」

  唐鐸將身上的衣服脫下,雙手拉開她的雙腿置身在其中。

  一個用力的弓身,阮綿綿痛呼了聲,他男性的炙熱進入了她女性的領域裡頭。

  「啊……」阮綿綿咬緊了下唇,淚水因下體的疼痛而流下。「好痛……好痛……」她不停的甩著頭,臀部也不停的移動著。

  唐鐸疼惜的擦乾了她的淚水,「一下子就不痛了……」他極力的忍住想在她體內衝刺的渴望,靜待著她。

  當他感覺她不再那麼緊緊夾住他之時,他開始用力衝刺。

  「啊……嗯……」他的衝刺讓阮綿綿口中發出一聲聲的呻吟。「停……不要……不要……」她的那兒幾乎都快要裂開了。

  莫名的快感盈滿了她的全身,她希望他能給她更多,但也希望他停下來。

  而他在最後一次的劇烈沖烈之後,緩緩的趴在她的身上……

  「唷,一回來就看到妳像花癡一樣的傻笑,怎麼?被吃了是不是……」喬婧慈才走入屋子裡,就看到阮綿綿坐在客廳裡頭發呆,嘴角還浮現笑容滿臉的春意,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婧慈,妳回來了啊!」阮綿綿見到喬婧慈回來連忙說道。

  「已經過了十一點了,我還不能回來嗎?」她給了阮綿綿一個白眼,「妳矜持一點可以嗎?被吃了還像是在發春一樣。」

  「我……我……」她啞口無言,總覺得喬婧慈為何這麼厲害,總是可以看清她的想法。

  「妳別想騙我了!」她將變成兩半的筆電放在桌上,「做了就做了……我又不是妳娘,我也不會罵妳,不過……」她的眼掃了阮綿綿一眼,「他有戴保險套吧?」

  「啊?」阮綿綿愣住了,她努力的回想唐鐸到底有沒有戴保險套。

  「好啦、好啦。」喬婧慈揮了揮手,「沒戴也沒關係啦,正好稱了妳的意。」她嘲諷的說道。

  「婧慈,妳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啊?」阮綿綿不悅的用手指戳了戳她。

  「妳聽不懂嗎……妳想想唐鐸要是沒有戴,妳也許肚子裡頭就已經有許多的小精蟲了,也許妳在這一次之後就有了,這樣……妳可以『母憑子貴』順理成章要求唐鐸娶妳。」

  「婧慈,妳……妳心機好重唷!」

  「我本來心機就重了,不過我會把妳的話當成誇獎。」她對於阮綿綿說的話不怎麼在意,「妳從現在開始祈禱,希望這次就懷孕吧。」

  「哇哇……才不要咧。」她突然看到喬婧慈斷成兩半的筆電,「妳的筆電怎麼了啊?」她帶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回來就變這樣了!

  「壞了,得送修。」喬婧慈簡短的說道。

  「妳弄壞的嗎?」

  「妳想可能嗎?」

  「不可能。」喬婧慈可是非常寶貴她的筆電,怎麼可能弄壞它。「這樣修起來會不會很貴啊?」

  「對方已經答應要付賠償費了,所以沒什麼關係……妳啊!現在去床上倒立。」

  「為什麼?」她不解。

  「讓精子可以迅速的游到子宮裡,那妳就懷孕有望,可以用這點纏上唐鐸了。」

  「嗟--」白癡才去倒立咧!「我要去睡覺了。」

  

  「唐鐸……」當見到唐鐸站在門口之時,南茜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撲上了偉岸的唐鐸,並且緊緊的抱住了他。「你終於來看我了。」

  「我是來看妳這個老朋友過的好不好,除了這一點,我還有事想找妳談談。」

  「有事?」南茜是個聰明人,當唐鐸這麼說之時,她立即鬆開了緊環住他的雙手,「好吧,你請進。」

  唐鐸走入了南茜的屋子裡,「我話講完了就走。」

  「你想談什麼事?」她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

  「關於綿綿的事,我希望妳別再到她的面前造謠。」

  「你真的這麼在意她?」她美麗的臉蛋上有些微慍,「她對妳來說很重要嗎?」

  「重不重要我沒必要要向妳說不是嗎?」

  「如果我不從?你會怎麼對我……」

  「據我所知妳任職的公司,正積極的在和我公司接洽這次的合作計畫,如果妳不想因為這件事而搞砸的話。」他笑道,他一向不是會輕易動怒的人。

  「威脅我……」她皺起秀眉,「我已經知道她的重要性,我這個人一向識相,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照做不是嗎?」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唐鐸的心早就不在她這兒了,原本她以為她還能挽回他,但是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可能了。

  「我相信妳,別辜負了我對妳的信任,再見。」唐鐸語畢便離去。

  在唐鐸關上門離開之後,南茜的淚水流了下來。

  「你真的愛上她了,看來她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她喃喃自語著,若不是在乎她,唐鐸有必要跑這一趟嗎?

  「輸了!輸的徹底。」輸給任何女人她都可以接受,但是阮綿綿……她腦中浮現阮綿綿的身影,她不甘心啊!

  

  「鐸……不要……不要……」阮綿綿的手壓住了洗臉台,大波浪的長髮披在肩上,她口中不停的發出呻吟聲。「停……不要……」

  唐鐸一手扣住了她的臀部,一手則是抬起她的腿不停用力衝刺著。

  「要流出來了……不要……」她嗚咽出聲,感覺下體收縮的快感。「好難受……快停下來……」一下班,吃了簡單的一頓晚餐之後,唐鐸便將她載到他家來,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夠了……夠了……」

  他的手移到了他與她交合的地方,不停的刺激著,讓她幾乎快要瘋狂。

  「啊--」在唐鐸最後一次用力衝刺之下,她軟軟的趴在洗手台,兩腿幾乎要發麻、軟掉了。

  唐鐸抱起了她,「今晚在我這裡睡好嗎?」他用著魅惑人心的聲音說道。

  「可是婧慈……」她也好想在這裡過夜,可是就怕回去之後要見到喬婧慈那張邪惡的臉。

  「她知道怎麼回事的,別管她好嗎?」他將散落在她臉頰旁的髮撥到耳後,並且在她的小耳朵上親吻了下。

  「夠了、不要再玩了。」他這種舉動讓她又開始全身酥麻了。

  唐鐸打橫抱起了阮綿綿,走入了房間。

 

  唐鐸睜開了眼,看了身旁沉睡的阮綿綿,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從來不曉得她在他的心裡是這麼重要,在昨晚他要了她之後,他便清楚的知道了。

  她……也許早在他第一眼見到她,她救了他之後,就注定他們之間的緣分了。

  注定?

  呵呵……對於腦中閃過的這兩個字,他搖了搖頭,他從來就不是個宿命論者,但現在他還真的有一點相信這個了。

  也許算命師要他父母讓他穿耳洞、穿女裝、念女校直到十九歲,也是為了讓他遇見她吧。

  遇見她?她一點都不特別,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可是在乎的人就會認為她重要不是嗎?

  是啊……對他來說,她很重要。

  他起初不瞭解為何她僅救過自己一次,他就這麼惦記著她,原以為他是為了要「報恩」,可是他現在知道了,不是這樣的。

  這與報恩一點關係都沒有,若是要報恩的話,他大可以直接送她一棟房子,當時她不是這麼說的嗎?

  婧慈說只要救了你,你就會送我一棟房子!

  對現在的他來說,一棟房子算不了什麼,要是報恩的話,他寧可選擇送出一棟房子,而不是付出自己的一輩子。

  拿「一輩子」來報恩太愚蠢了一些。

  他的眼瞄了一眼牆上所掛著的鐘,現在他得馬上趕到公司去,因為還有個會議等著他主持。

  他低下頭,在阮綿綿赤裸的肩部親吻了下,拉起了絲質棉被將她蓋好。

  我去公司開會,下班時間才會回來,在這裡等我別亂跑。

  將紙條放在床頭櫃旁,唐鐸走入浴室梳洗一番,換上了正式的西裝之後便去了公司。

  好累、好累,她真的好累。

  阮綿綿睜開了沉重的眼瞼,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斷掉了。

  的確!真的是斷掉了,尤其是她的腰簡直酸的可以。

  人家說男人不是只能一夜一次而已嗎?一夜七次郎是小說上頭在寫的,不過若以這樣來說,那他也真的是很猛耶!

  他一夜兩次,一想到這個數字她的臉都紅了。

  回想婧慈星期一晚上十一點回到家,發現他們竟然在客廳裡頭擁吻,那種曖味的眼神,她真想挖個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省得丟臉。

  好討厭唷……她還得回去面對婧慈耶,婧慈向來聰明,對於她一夜末歸想也知道她到哪「過夜」了。

  坐起身,她很自然的望向身旁。

  咦……唐鐸呢?人怎麼不見了!

  「唐鐸……」她喚道,可是並沒有人回她的話,等她下了床她才發現床頭櫃上的紙條。

  「哦……原來是到公司開會去了啊,難怪不在。」她撥了撥蓬鬆的大波浪長髮,走入了房間裡頭的浴室梳洗後,又拿了那張紙條看了下,「叫我等他……嗯……」她看了下時鐘,下午一點她得覓食了。

  阮綿綿有個很大的特點,她一覺醒來就得覓食,沒有食物吃簡直就像要她的小命一般。

  她趿著拖鞋走出了房間,在客廳裡頭開始覓食。

  沒有!

  她又走入了廚房,仍舊沒有發現食物的蹤影。

  可惡的唐鐸,叫她在家裡頭等他下班,卻又沒有留下任何的食物,他是想餓死她是不是!?

  哼……看他回來之後她要怎麼修理他,阮綿綿腦中閃過許多整人的方法。

  她要怎麼整他呢?她的食指頂著下巴,啊!不然這樣好了,就罰他一夜得辦事七次,讓她通體舒暢。

  這是她想到最好的辦法了,但……她又怕要求太多,唐鐸不僅做不到還讓她以後的性福給跑掉了。

  唉……她若是一直要求唐鐸「做」,會不會太色了一點啊?But……這也不能怪她啊,一切都只能說是他的技巧太好了,讓她沉醉其中,她真的不是個色女。

  好吧,要怎麼整他等他回來再想好了,現在她得填飽她的肚子才行。

  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就不見任何食物的影子,難不成……他怕她太會吃,將食物全都藏在書房裡了啊?

  她記得唐鐸曾經告訴她,想要減肥就少吃一點多動一下,別只是嘴上嚷嚷而已!

  啊!一定是這樣的,他這個人一向溫柔體貼,他一定是將食物給藏在書房裡頭了。

  她立即衝入了唐鐸的書房,開始在他的書房裡頭找食物。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什麼都沒有找到,阮綿綿灰心之際突然瞄到了他書櫃裡頭的書。

  一整排財經、企管類的書籍裡頭,竟然夾雜著兩本畢業同學錄,兩本差了兩年還有一些相簿。

  她知道一本是她這一屆的,另一本則是前兩屆的。

  他怎麼會有「凱格蘭女中」的畢業同學錄啊,真的是挺奇怪的。

  阮綿綿拿出了第一本看了下又放了回去,也許裡頭有他喜歡的女孩子也說不定。

  接下來她又拿起了幾本相簿看了下,她一看雙眼大靜。

  全都是同一個女孩子的照片,照片中的那個女孩身穿凱格蘭女中的制服,體型削瘦而且清麗動人。

  雖然照片裡頭的她沒有半張有露出笑容的,可是阮綿綿就是覺得她很美……很美……甚至比南茜還美。

  難道唐鐸喜歡照片裡頭的女孩子嗎?她開始胡思亂想,心裡頭也開始不舒服。

  這個是這麼多年前的照片,若是唐鐸真的喜歡照片裡頭的女孩的話,那他不就喜歡她很多年了嗎?

  嗚嗚……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很專情的人,她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

  那既然這個樣子,他為什麼又會和她在一起呢?是因為她是「凱格蘭」的學生嗎?

  阮綿綿幼小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及打擊,若是因為「移情」作用的話,她寧可不要唐鐸喜歡她。

  是啊,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呢?阮綿綿在心裡頭一直說服自己要對唐鐸死心,可是又放不下,於是她從唐鐸的相簿裡頭抽出了一張照片出來。

  她打算日以繼夜的看這張照片,日子久了之後,她一定可以說服自己別再喜歡唐鐸的。

  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吃早餐了,回到房間裡頭將東西整理、整理,她回到與喬婧慈一同租的公寓裡。

  

  「妳又怎麼了?」要不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喬婧慈真的懶得管她。

  她雙手扠腰,對於阮綿綿只能萬般的忍耐,「看妳這個樣子活像是被甩掉的女人一樣。」這應該不是現在的她會有的表情,沉浸在愛河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哭哭啼啼的呢?

  「婧慈,如果妳狠下心的話就別理我。」她哽咽的說道,淚水不停的落下。

  「被甩了?」

  「沒有。」她搖頭,「唐鐸沒有甩了我。」她強調,「他是一個好人,我自認為配不上他。」

  「也對。」喬婧慈點點頭,「沒想到妳這麼有自知之明,妳是配不上唐鐸沒有錯,難不成妳是因為怕別人說唐鐸沒有什麼品味,所以自動收拾包袱回來?」

  「也不是。」她再度搖搖頭。

  「不然呢?」

  「他有喜歡的人了。」

  「他有喜歡的人?」這一點喬婧慈就感興趣了,她可不認為唐鐸在有喜歡的人前提之下,還會和一個笨蛋交往,「妳這次是又誤會誰了?」

  「沒有,我沒有誤會!唐鐸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我還在他的相簿裡頭發現那個女人的照片。」

  「哦?漂不漂亮?」她挑眉問道。

  「真的好美,就像個仙女一樣。」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她心痛。

  「這樣啊……」喬婧慈沉思了下,「那妳就放棄好了啦,自願退出還可以落個好名聲,別讓人說是因為被甩掉的。」

  「婧慈,妳怎麼這麼狠……妳都沒有安慰我!」她嚷著。

  「有什麼好安慰的,既然一比之下發現自己有這麼多缺點,就少糟蹋別人了。」

  「妳……嗚嗚嗚……婧慈我告訴妳,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見唐鐸了。」

  「應該的。」她點頭,「見面妳只會心軟而已,既然自認為配不上唐鐸就要快刀斬亂麻,妳就祝福他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好了。」

  「嗯……雖然對方也是『凱格蘭』的學生,可是我就是比不上她。」

  「凱格蘭?」這可就有趣了,「等等……妳說她是與我們同個學校的?」

  「是啊、是啊。」

  「長的什麼樣子?」

  「很漂亮。」她強調,「我還偷了一張對方的照片回來。」希望唐鐸不會怪她才好,她從皮包裡頭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喬婧慈。

  喬婧慈一看之下,大笑了幾聲,「哈哈哈……」

  原來阮綿綿是被她的「假想敵」給傷害了啊……不過也對啦,這麼漂亮的「女人」任誰看到都會自卑。

  不過說真的,阮綿綿是真的要檢討、檢討了,她都這麼努力在扮淑女了,竟然還比不上唐鐸扮女人,嘖嘖……這麼漂亮難怪會被小混混找麻煩。

  「怎麼了?怎麼了?妳發現什麼事了嗎?」不然婧慈怎麼會笑的這麼高興啊。

  「沒什麼!喏,還妳。」她將照片丟回給阮綿綿,「人家長的這麼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十足十的貴族千金了,我看妳還是少在唐鐸的面前出現,免得他哪一天興起拿妳們兩個比較,那妳就真的是丟臉了。」

  「婧慈……我真的沒有優點嗎?」她再問道。

  「妳又要說妳有一顆善良的心了是不是!?」又問她這個問題,她的頭部痛了,「好了,妳說唐鐸來找妳都說妳不在,不然就是回家裡頭住了是不是?」

  「沒錯。」

  「真的可以不見他?」

  「不見。」她狠下心來搖頭,「我說不見就不見。」

  「妳覺得這個女人會不會與唐鐸是親戚關係?」她已經小小的給她暗示了一下,她再笨成這樣她也沒辦法了。

  「不可能,唐鐸是獨子,況且他又沒有表姊妹、堂姊妹。」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唐鐸若是跑了的話,妳千萬別後悔。」她揮了揮手。

  「我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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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唐先生,我想你還是回去好了,那小姐說你來找她就說不在。」唐鐸來了三次,喬婧慈也是第三次這麼說了。

  「她怎麼了?我可以進去見她嗎?」唐鐸擔心的說道。

  「她什麼事都沒有,只是躲在房裡頭自怨自艾,又開始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真的什麼都沒有?」

  「是啊!三餐有準時吃,吃的還比以前多!別擔心她不吃不喝。」她才不想幫那個笨女人呢,整天只會製造噪音而已。

  「還是她知道些什麼事了?」

  唐鐸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唐氏」的總經理,派人炒她魷魚的人是他,所以才生氣不見他的是嗎?

  「她是知道一些事情。」她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唐鐸的臉。

  他在喬婧慈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愛慕之意,所以對於她的舉動他感到莫名其妙,他沒有出聲等著喬婧慈開口。

  「嘖嘖……皮膚真好,那笨女人自卑也是應該的,這一次就怪你太像『宋玉』了。」

  「宋玉?什麼意思?」他不解。

  「你扮女人太漂亮了。」她話就說到這裡了,她才不想太多話呢!唐鐸是拿多少錢賄賂她嗎?沒有嘛……既然沒有,她才不要這麼辛苦。

  「我要進去見她。」

  「好哇。」她點頭並且伸出了手,「只要付錢就可以進去,有錢的話一切都好談。」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老鴇了。

  未等她開價,唐鐸從皮包裡頭抽出了一疊的鈔票遞給了她,隨後便自動走入屋子裡。

  他敲了敲阮綿綿的房門之後便走人,原本唐鐸以為會看到哭啼啼的她,沒想到她卻是拿了許多餅乾在吃,彷彿要撐死自己一樣。

  「妳……」

  聽到這聲音,阮綿綿轉頭大叫了一聲,手中的零食也丟到了地上。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要婧慈告訴你我不在嗎?」她驚慌失措。

  好丟臉、好丟臉,被唐鐸看到她在大吃大喝拿食物出氣。

  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妳覺得錢與妳對於喬婧慈來說,哪一個比較重要?」

  「當然是我了!我可是她的好朋友耶!」雖然喬婧慈很愛錢沒錯,但是她一定不會為了錢出賣她的,阮綿綿是這麼想的。

  「可是她卻收了我的錢。」

  「噢……」她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一下子便垂下了肩膀,「我想也是。」

  「妳為什麼不見我?是因為我騙了妳嗎?」他輕聲的問道。

  「沒錯。」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是因為你騙了我沒錯。」他有喜歡的人就應該要告訴她啊,怎麼可以瞞著她呢?

  「妳可以原諒我嗎?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妳。」他不希望兩人當中有隔閡,原本他是打算那天下班之後,就告訴阮綿綿,他是「唐氏」的總經理,可是沒想到他那日回家,家裡早就沒有她的影子了。

  「你不必說了!」她用力的揮手,「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會怪你的,你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她拉起了棉被將整個人給包住,又開始陷入了悲傷的情緒裡頭。

  「妳什麼都知道了?」

  「是啊。」她的聲音從棉被裡頭發出來。

  「對不起!」他用著充滿歉意的聲音說道,「我是唐氏的總經理這件事,我應該要告訴妳的。」他以為她指的是這件事。

  「唐氏的總經理……等等……等等……」她的頭探了出來,「你說你是唐氏的總經理?」

  「是的!」他點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緊鎖著她。

  「這個我不知道耶……啊!」她用力的拍了下大腿,好痛!如果他是唐氏的總經理,就算她被他給包養,也能成為一個有錢的小情婦了是不是!?

  難怪婧慈會說她釣到一個金龜,她正在異想天開之際,理智又重回了她的大腦,不行、不行……他可是有喜歡的對象了。

  「那我被炒魷魚的事情你知道嗎?」

  不願意騙她所以唐鐸點子頭,「我知道,因為是我下令要妳離職的。」

  「這樣啊……」她沉思。

  「妳不生氣嗎?」

  「不會啊!」她搖頭,「這有什麼好氣的,你人這麼好,一定是看我在唐氏的薪水這麼少,不忍心所以才會私下僱用我。」錢多、事少……這有什麼不好的!「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她隨口說道。

  反正她都已經下定決心和唐鐸分手了,就將事情講清楚一點吧。

  唐鐸從耳朵上拿下了一個鑽石耳環,遞給了阮綿綿。

  「你拿這個給我做什麼啊?」她皺眉看著鑽石耳環,越看越覺得熟悉,「啊!」她大叫了一聲,「你這個我好像也有一個耶!」

  她連忙爬到了梳妝台旁,從音樂珠寶盒裡頭拿出了一隻一模一樣的,「你瞧……這個我也有。」她得意的說道。

  「妳為什麼會有?」他故意的問。

  「對喔,我為什麼會有這個……」她左想右想努力的思考著,「這個好像是--」她還真的有一點忘了。

  「妳忘了對不對?」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忘的差嚇多了。

  「呃……嘿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唐鐸,不過你好像知道我這個東西怎麼來的。」

  「我是知道。」他點頭。

  「咦……你怎麼會知道的?」她好奇,「你到底有什麼天大的本領啊?」

  「這個鑽石耳環是我給妳的。」

  「你給我的?」她的手指指著唐鐸,「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你是想逗我笑是不是?哈哈哈……」阮綿綿自認為很給面子的大笑了幾聲。

  「好啦……別開玩笑了。」

  「這個真的是我給妳的,如果不是我給妳的話,那妳怎麼會有另外一隻?」他看了阮綿綿一眼,繼續說道,「那時妳是念凱格蘭女中一年級,妳救了我……」

  「救了你?」她整張小臉幾乎都要皺成一坨了,「哈哈哈……真的別開玩笑了!」她揮了揮手,「我救的是一個學姊耶,長得很漂亮的學姊……」是啊,那個長相真的令她難忘。

  嗯……唐鐸這麼說,她突然覺得她A走的那張照片裡頭的女孩,她似乎有見過……好似她十年前救過的那位學姊。

  「謝謝妳稱讚我漂亮,也許我應該感到高興及虛榮,不過我是男人。」他坐在阮綿綿的面前,手摸了摸她的臉。

  「你?」她還是不懂,「我說我救了的是個學姊,是個很漂亮的學姊。」她再次重申。「我知道我也救過你,不過那是在半年多前。」

  「綿綿,妳還不懂嗎?」

  唉……像她這麼遲鈍真的是件好事嗎?

  「懂!我真的懂。」她自作聰明的說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就是不懂對不對?不過我什麼都懂的……你,自認為你是我十年前救過的那個學姊。」

  「不是自認為,而是我本來就是妳救的那位學姊。」

  「不對、不對。」她搖搖頭,「你是男的,那位學姊是女的,她與我同校。」

  與唐鐸一起在床上躺過幾次了,她早就幫唐鐸驗明正身過了,她百分之百確定他是個男的。

  「妳確定妳救的真的是個女的?」她還挺固執的。

  「這……」他這麼一提,阮綿綿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救的是個男的還是女的,「凱格蘭是所女校……」她喃喃的說道,她的意思是說--所以那個一定是學姊。

  「我從小身體不好,父母帶我去算命,算命師說我一定要穿耳洞而且穿女裝到十九歲,否則活不到成年。」唐鐸緩緩的說道。

  「哈哈……這什麼年代了,伯父、伯母還相信這個啊?」呿……要是她她才不會相信咧,「也許只是你先天不良、後天失調吧!」

  「事實證明了一切,那一天去算過命,我母親不顧我父親的反對,馬上帶我去穿耳洞,當日我高燒就退了。」

  原本他很不諒解為何他們要把他當女孩子養,在知道原因之後他就告訴自己一定得忍下去,只要熬過十九歲就行了。

  「也許剛好退燒藥的藥效出來了呢!」她還是很不相信,「我很不信算命師的話。」

  「這也難怪妳不相信了,要是我是妳我也不信。」

  「所以你高中讀的是凱格蘭女校?」

  「沒錯,我念的一直是私立學校,而且都是一些與我父母親有關連的學校。」例如凱格蘭就是,他父親用錢及人情讓他進了貴族女中。

  「原來如此啊。」唐鐸說成這樣了,她也不得不信了……她想起了照片。

  那他是喜歡上同班同學是嗎?好可憐……她知道他的苦楚,雖然是男兒身但卻身穿女裝,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向心上人表白。

  唉……她真的好同情唐鐸。

  阮綿綿拍了拍他的肩,意思是要他看開一點。

  「對不起。」照片有可能是他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拿到的,她不該這麼惡劣的A走它,「這個還給你。」她拿出了照片還給了唐鐸,「你好好的收藏起來吧。」

  唐鐸接過她手中的照片,「妳怎麼會有我的照片?」難不成是她在他的書房裡頭拿的嗎?

  「這……是你的照片?」她雙眼眨了眨,嘴角開始不自主的抽搐。

  「妳不知道嗎?」看來,喬婧慈真的什麼都沒說。

  「啊,知道、知道!」她用力的點頭,嘴型由原本的吊豬肉嘴變成向上彎了,她露出了美美的笑容,「哎呀,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照片啊!」

  哇咧……她是白癡、她是豬。

  虧她還一心以為唐鐸喜歡這張照片裡頭的美女,沒想到那就是他!

  她真的是笨蛋一個,要是唐鐸知道她是為了這一點離開他,他可能真的會甩了她。

  原因是--她太笨了。

  不過,想來就覺得好討厭唷,他竟然長得這麼美讓她好嫉妒。

  「妳在我書房拿的?」

  「是啊、是啊。」

  「為什麼拿這個?」

  「沒有啊……就順手拿走了咩!」怕唐鐸以為她有順手牽羊的習慣,她特別強調著,「我只拿了這個,其它什麼都沒有碰。」

  「我不在乎這個,倒是妳。」他的手把玩著她的頭髮,「妳為什麼離開、還要喬小姐告訴我妳不在,妳分明是躲著我!我要妳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個啊……哈哈……」她企圖以傻笑矇混過去,但是他的利眼卻始終盯著她。

  最後阮綿綿真的無計可施了,「我說了,你就要相信我。」

  「好。」他點頭。

  「我大姨媽在那一天提早報到了,我不想讓你看到血淋淋的我,而且我還很痛,所以就自己跑回來了,我想等到大姨媽和我說掰掰之後再去找你。」這當然是阮綿綿亂掰的,說到一半她還心虛的看了唐鐸一眼。

  只見唐鐸沉默不語,用著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她。

  「呵……呵……」她訕笑了幾聲,其實她不完全是說謊,因為她大姨媽昨天來報到了。

  「妳說的很沒有說服力。」唐鐸做出了結論。

  「是啊,我想也是。」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這麼「笨」。

  「可是,妳說了我就相信妳。」

  「謝謝你,唐鐸你真好。」阮綿綿的手圈住了唐鐸的頸項甜甜的說道。

  「妳現在好一點了沒有?」他指的是她大姨媽來的事。

  「有、有……」

  「有就好,妳好好休息吧!等妳情況好一點之後,我再帶妳去美國玩。」

  「美國?」她好想去、好想去唷!「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啊?」

  「美國那裡有訂單過來,我想過去看一下。」

  「何時?」她急切的說道,打算開始收拾行李。

  「等妳的情況好一點吧。」他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下,「妳好好休息吧,我們不趕著要出發。」他念過女中,所以知道女人月事來多少都會有點不舒服。

  「我很好!」

  「妳剛才說妳很痛不是嗎?」

  「呃……」她真想撞豆腐自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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