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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纓]出槌女竊賊【搞怪三姝之二】[全文完]

出槌女竊賊(搞怪三姝之二)作者:季纓

該死的!他怎麼會有那枚師父的金幣?!
這不是擺明著要她難看嗎?
都怪師父沒事幹嗎耍義氣啦!
明明只是因為人家幫他付了一碗麵的錢,
他就兩肋插筷子,逼著要人家以後困難時一定要找他……
好啦!誰知道事情怎麼巧得這麼厲害?
他這個半路程咬金的總經理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嫌她不夠美,養不了他的眼……
嫌她管太多,讓他這總經理幹得有夠窩囊……
哼!她是看在她這個總經理秘書的薪水讓她很滿意,
有錢她什麼都好商量……
什麼?!他竟敢要她出任務?!去……他家作客一個月?!
呃?!就這麼簡單嗎?不用刀裡來火裡去嗎?
可惡!就說他這個浪蕩子一肚子壞水,
原來他要她搬進去住只是為了——把她「壓落底」?!
 

楔子

  沈約莫六十出頭,看起來十分的慈祥,一點壓迫感都沒有,任誰也猜不出,他曾是二十多年前叱吒黑幫,人稱「修羅」的殺手。

  此人重情重義,他欠人,加倍償還;別人欠他,他非要不可。

  因為在道上赫赫有名,每天要取他性命的人多的是,所以他沒有娶妻生子。

  但為了能有人承襲衣缽,所以收養了三名女娃兒,分別是王榛、丁瞳及蒲心。

  他一心巴望著她們三人能繼承他一生所學,成為黑道上人人畏懼的女殺手,可是這三名女娃兒卻不肯。

  她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平凡人」,找個喜歡的男人談戀愛、結婚,生活不要有什麼大風大浪,一切都是平平凡凡的。

  總之,她們拒絕承襲他的衣缽。

  不過,事事豈能盡如人意?沈先前困難之時,為了感念三位恩人的幫助,所以各發出了一枚金幣,他們可以要求沈幫他們做一件事,在委託的同時,沈也會收回金幣。

  縱使三個姐妹百般不願,還是必須償還師父所欠下的人情債,誰叫師父年事已高,不可能再叫他去當殺手或者其他什麼的吧?

  不過,沈也答應,只要她們三姐妹可以收回流落在外的三枚金幣,他就還給她們自由之身,也不勉強她們一定要繼承他的一身好本領。

  為了自由,她們決定做這個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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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丁瞳看著腕表,真的不是她愛說,她有一天一定會被她師父給害死。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這家公司,公司的福利、待遇、環境都好得沒話說,卻因為她師父沈的一通電話,就急急的將她給召回家裡去,這不是擺明了要讓死她嗎?

  那時她可是在開很重要的會議耶……若是她的提案有助於公司發展,她相信想年收入百萬,一定不是問題。

  百萬?

  好吧!她承認她眼中一向只有錢,除了錢之外,她還是只要錢。

  十一點半……天!十一點半了,有人拉肚子一拉就是三個小時的嗎?

  拉三個小時一般不都是會脫肛?

  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向其他同仁解釋才好!

  手推了推厚重的鏡框,她的眼鏡又厚又重,而且還是黑色的,讓她看起來就像個老女人。

  那為何她會戴這麼厚重的眼鏡呢?

  因為她的近視將近千度,她原本也有考慮戴隱形眼鏡,不過她的眼睛不適合,要去做雷射又缺乏勇氣,只好繼續這樣下去。

  由酷熱的外頭走到開著空調的辦公大樓,厚重的眼鏡蒙上了一層霧氣。

  拿下了眼鏡,她用面紙擦著鏡片。

  「丁秘書……你不是丁秘書嗎?」一名男性職員從她身旁走了過去,認了許久才確定她是丁瞳。「誰?是誰?」

  她眼前閃過了一個人影,但是近視度數太深了,令她怎麼都看不清楚。

  「是我啊!丁秘書。」

  好熟悉的聲音,丁瞳連忙將眼鏡給戴上,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隔壁室的職員。

  她記得他也有參加這次的會議,難不成會議已經結束了嗎?

  天哪……那她的提案不是還沒提出就「胎死腹中」了嗎?

  這一切都該怪她那個師父!

  「陳先生,會議結束了嗎?」

  「是啊、是啊。」

  小陳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他沒想到看起來像老處女的丁秘書,眼鏡一拿下來竟然是這麼的迷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嗎?好多了沒……」

  「好多了、好多了。」丁瞳尷尬的笑笑。

  「因為剛才真的很不舒服,所以沒和公司請假,就去掛急診了,這件事等一下還得告訴課長。」

  好吧,就當是請病假好了!

  唉……想想她每個月可都是拿全勤的呢,這次竟然為了師父得少領全勤獎金三千塊,一想到她心裡頭就抽痛了數下。

  「身體有比較好那就好了,等一下要不要一同出去用餐?」小陳問道。

  「不了、不了。」她連忙搖搖手,「我胃腸不太好,我想還是下次吧。」

  「好吧。」小陳點點頭,向她揮揮手之後,朝外頭走去。

  果然……她一不小心就會變成整個「傅氏企業」的笑話。

  當然了,她一向不是小心眼的人,若是開她幾句玩笑可以換得歡樂的氣氛,她當然不會覺得怎樣,畢竟自娛娛人嘛!

  不過……這可不包括全公司都知道她開會開到一半肚子痛的事情。

  丁瞳頓時覺得全身無力,腳步也變得沉重無比,雖是如此,她還是很堅強的走進電梯。

  「丁秘書怎麼了?肚子痛好了沒?我們所有的人都很關心你呢!」

  「是啊……是啊,怎麼臨時肚子痛,是不是急性腸胃炎啊,最近天氣比較熱要小心一點。」

  「謝謝各位的關心,我去看了醫生之後就比較好了。」她歉意的笑笑,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於這一旦,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對了,有一件事情你因為不在會議室裡頭,所以不知道。」一位女同事好心的告訴她這個信息。「聽說我們的總經理要換人了。」

  「換人?」

  丁瞳皺起了眉頭,她怎麼從未聽過總經理有要換人啊?

  「是啊!這次的會議也是老總裁為了宣佈總經理換人,才召開的。」

  「換誰?」

  她記得上一任的總經理不是老總的長子嗎?當老爸的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兒子給換掉呢?

  「傅烈。」同樣是站在電梯裡的女同事對丁瞳說道。

  「傅烈?」這是什麼人啊,她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老總的二公子平日不太出席任何的公眾場合,所以鮮少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又不喜歡在各大媒體曝光,聽說老總可是對他滿懷著期待,希望他能讓公司的業績往前邁進一大步,不過說實在的……老總的長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只不過腦袋比較死,只會墨守成規而已啊,他也沒做什麼錯事。」

  「這樣就很嚴重了,因為公司的業績沒進步,相對的我們也兩年沒有調薪了。」

  說到沒有調薪,這可是一般薪水族的痛!

  通貨膨脹、物價一年比一年高,沒有調薪就是等於減薪嘛!想想,同樣的貨幣已經買不到同值的貨品,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啊!

  再不調薪,說不定以後她們連買個麵包都有問題。當然了!他們指的是十幾、二十年以後的事情。

  「他這個人怎麼樣啊?會不會很凶、或者架子很大?」丁瞳好奇的問道。因為先前的總經理就得二五八萬似的,走過他的身旁不僅要打招呼,還得彎腰鞠躬,讓她覺得很累。

  「還好耶……感覺還挺親切的。」其中一名女職員一想到傅烈,就忍不住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長得又高又瘦又帥,看起來有些風流;不過開起會來倒是十分認真,是個挺不錯的男人。」

  長得又高又瘦又帥,看起來有些風流……這些並不是丁瞳可以接受的評語,看來又是個敗家子,她們還是得面臨著不調薪的命運。

  唉……公司並不是沒賺錢啊,只不過獲利沒有像預期的多而已,這樣就不調薪,豈不是可憐了他們這些小職員嗎?

  對丁瞳來說,她哪管新任的總經理長得是圓是扁,她只要能調薪,能繳房貸、車貸,她就很高興了,誰叫她只是個公司裡頭的小職員呢?

  「丁秘書、丁秘書……你怎麼了啊?聽到總經理是帥哥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真的是病得很嚴重吧?

  「我能有什麼反應嗎?」

  丁瞳十分不以為然,他是帥哥又怎麼樣,那不關她的事。

  「你應該露出像我們這樣的眼神啊……」她三八兮兮的雙手合十,兩眼幾乎都可以冒出許多顆愛心一般,「然後想著自己因為未婚又沒有男朋友,所以有可能麻雀變鳳凰成了總經理夫人。」

  「聽起來真的是又幸福又美滿。」丁瞳搖了搖頭。

  是啊!這太幸福又太美滿了,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呢!

  她們三姐妹從小到大的志願,就是要當個平凡人,若她真的走了什麼狗屎運、麻雀變鳳凰,那她還算是平凡人嗎?當然就不是了!

  不過先決條件是——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種福氣,可以坐上總經理夫人的位置,那種事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是啊,可是既幸福又美滿呢,丁秘書你好像真的不想……」說的天花亂墜的同事,這才注意到丁瞳那張百般無聊的臉。

  「當然了,你的想法可能與我們不一樣。」

  可能是丁秘書太有自知之明了吧,她那張臉就如同老處女一般,雖然穿的衣服再怎麼高雅、再怎麼襯脫出她的好身材,不過只要一轉過身,可是會把人給嚇死。

  而且她臉上戴的那副眼鏡,早該作古了。

  「是啊,所以機會全都讓給你們就好了,我這輩子是與總經理無緣的。」

  說著,丁瞳走出了電梯。

  「唉唷……小倩,你和丁瞳說那麼多做什麼啦,那種型的女人總經理是看不上的。」一個女人說道。

  「不過總得讓她知道總經理換人的事啊,她可是每天必須幫總經理倒茶水、遞文件、處理公私事的秘書耶!」

  「說不定她那個秘書位置,再過不久就得換人了,因為總經理走到會議室的第一句話,不就是說他喜歡美女嗎?女人最好能力、相貌並重,他身旁的秘書最好也能是美女一個。」

  就因為傅烈的一番話,所以早就有幾個人認為,丁瞳要被封殺出局了。

  「可是說實在的……」被喚作小倩的女孩子認真想了一下,「我覺得丁秘書長得不錯,差就是差在那上千度的近視眼,只能戴那種眼鏡。」

  「我們也知道她長得不錯啊,不就是那副眼鏡的錯嗎?不過想想也好啦,多了那副眼鏡,我們的機會可就大了一點。」

  「我想不止一點,是非常一大點,呵呵……」

  「丁秘書、丁秘書,你終於回來了。」

  當她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秘書室的主管便急急忙忙的來找她,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什麼事?」

  「你肚子好了嗎?」

  又是問她的肚子,丁瞳都快要吐血了,難不成他們除了她的肚子、腸骨之外,沒有什麼話要和她說了嗎?

  「組長,我的肚子已經好多了……去看了醫生,也吃了藥了。對了,早上那三個小時我要請病假。」她說著千篇一律的說辭。

  「好、好……沒事我就放心了。」丁瞳可是秘書室裡頭能力最強的秘書,他可不希望丁瞳突然肚子痛或者是怎麼了,那就不得了了,「早上三個小時要請病假是不是?好!我記起來了。」

  「謝謝你,組長。」

  「除了你肚子痛這件事,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他看了丁瞳一眼,大概可以猜得到她會落到怎麼樣的命運。唉……沒想到總經理竟然要求他的秘書一定要長得美,這真的是……

  很重要的事?丁瞳低下了頭,厚重的眼鏡也溜到了鼻樑,幸虧她的鼻子夠挺,所以才沒有掉落到地面上。她用手指推了推眼鏡,「組長,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的嗎?」

  「我想還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總經理叫你一定要上樓去見他。」

  「見他?」

  她實在太不解了,她平時只在有文件需要送到樓上,才會上樓去,不然基本上,她的辦公桌是在秘書室裡頭。

  更何況,傅烈要見她可說是非常簡單,她送文件上樓,他不就可以見到她了嗎?他用不著特別召見她啊!

  「是的,總經理說,美女才能讓他有工作的情緒,他不希望身旁的職員有哪一個夠不上美女的條件。」

  喔,原來是個好色之徒啊!

  那她大概可以猜得到這位新任的偉大總經理,有什麼事要找她了。

  他找她的目的,一定是想看看他每日都必須見到的她,到底美不美,若是太醜就將她踢出他的視線外。

  以貌取人、好色的公子哥……丁瞳對傅烈的印象真的是糟透了。

  「組長,真的是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我等一下會自己去見總經理。」

  她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心裡頭則是十分唾棄傅烈。

  她可是拼了老命在做事,才能站上總經理私人秘書這個職位,由於工作繁重的關係,薪水也比一般秘書多一萬五左右,若是因為相貌被換下來,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也許你不能再做總經理私人秘書了,不過我們會給你安排更好的職位。」

  「謝謝組長的美意,我會努力的爭取自己的權益,若是因為相貌而換掉我,這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求同等的薪水。」她甜甜的笑著,心裡頭可是不停的撥著金算盤。

  「這……這……這可能有一點困難……」在什麼樣的職位領什麼樣的薪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丁瞳不可能多領的。

  「那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讓新上任的總經理將我換下來,不是嗎?」

  「公司裡頭有許多女同事都很期待坐上你那個位置,你知道嗎?」

  「這我當然知道了。」她點頭。

  從進到電梯裡頭,大家不都在討論傅烈的事嗎?

  「我可不能讓總經理等太久,組長我先上樓了。」

  她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出了秘書室。

  傅烈的辦公室裡頭寂靜無聲,連翻動文件的聲音都沒有,此時的他正在努力的疊金字塔。

  這一副撲克牌是用純金做成的,是他的好朋友,同時也是聶氏集團的總裁聶鳩送他的。

  他小心的將一張撲克牌慢慢的放到另一張上頭,很滿意自己已經排了三層了。

  伸了個懶腰,他坐在真皮辦公椅上覺得有些腰酸背痛。

  他與聶鳩、晁敦三人是好朋友,他的個性不像聶鳩凡事都那麼認真,而且個性謙沖有禮,也不像晁敦那麼好色,每次聚會之時總會嚷嚷著要蓋後宮,基本上,三人之中,他認為自己的腦袋是最正常的。

  傅烈做事嚴謹,但他可以容許一點小缺點……畢竟有些事是不可抗拒的,況且哪個男人不好色?

  他當然也重色,不過可不像晁敦每晚都要女人陪,因為他不想太早就掛點。

  就因為以上兩種原因,所以他認為自己是最正常不過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了,但是傅烈不想理會,他只想將撲克牌給排好。

  排了一個多星期的東西都排不好,這不是會被聶鳩及晁敦笑嗎?

  叩叩……

  辦公室外的人沒有聽到有人應門,仍是不死心的敲著。

  此時,傅烈才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不管在辦公室外頭的是先生還是小姐,門若是沒鎖,請自動開門走進來,可以嗎?」

  真是的,沒有人應門不會自己開門走進來嗎?若是他在辦「私事」的話,他絕對會記得要鎖上門的。

  真是的,頭腦不會變通的笨職員!

  「自己開門走進去就行了嗎?」一聲清亮的嗓音在他面前響起,傅烈緩緩抬起頭。

  他由下而上看著對方,她穿著一雙米黃色的高跟鞋、膚色的絲襪、鵝黃色的套裝,他覺得來人的身材還不錯,是個高挑的小姐,也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繼續往上看時,他的眉頭就整個皺起來。

  她那副眼鏡該送去故宮了吧?

  還有她那頭削薄的短髮,他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看起來精明極了。

  對他來說,女人嘛……當然是有臉蛋、有身材、有能力是最好的了,不過這可不代表他希望身旁女人是很精明的。

  太聰明的女人有時攻於心計,這他最不喜歡的。

  「當然,這位小姐,請問我的門鎖上了嗎?」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整個人放鬆的躺在辦公椅上。

  「沒有。」

  丁瞳掃了他辦公桌一眼,有些不以為然。

  新上任的總經理理應是很繁忙的,有許多文件要審、要閱,而且還要瞭解公司內部的運作情形、各部門的組織……他竟然還有空玩撲克牌!

  以他這樣一個不盡責的男人,她真的不以為他能讓公司的業績往前衝百分之十以上。

  她甚至還認為自己只要再待在這間公司,一輩子就調薪無望了。

  「這種東西似乎不適合出現在總經理的辦公桌上頭吧?」她大膽的說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何這麼說?」他十指交疊的看著丁瞳,她的臉好小,幾乎不到他一個手掌的三分之二。

  「總經理,你今日才到任而已,公事繁重似乎抽不出時間來排這種東西吧!」她嘲諷的說道。

  看來她是個不知死活,一點情趣都沒有、只會緊盯著上司工作的認真秘書,這讓傅烈不是很贊同。

  他太過於瞭解自己了,知道自己鐵定無法與這種一板一眼的秘書相處。

  他絕對是會換掉她的,在他出現的任何地方,最好都不要見到她。

  「這只是一種樂趣,我好不容易排了三排了。」

  「請問總經理,你桌上的文件看了多少了?全都批示完了嗎?」

  由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對她很不爽,不過這無所謂,她現在正在做自己分內的工作。

  「還沒,早上開了個會,現在離中午吃飯就只剩十幾分鐘,所以我打算下午再處理公事。」

  她和他說話的態度雖然還算恭敬,不過傅烈可是完全體會不到丁瞳是何等尊敬他。

  「所以就是說,總經理『您』在上班時間玩撲克牌是嗎?這不是上司應該以身作則的事吧!」

  丁瞳向來精明、膽子也夠大,她管對方是上司還是誰……她的手指一伸,將傅烈好不容易排好的三排撲克牌輕易摧毀。

  看到自己的苦心就這樣被丁瞳的玉指給一推……全沒了,傅烈的雙眼漸漸地瞇了起來。

  「你不覺得你逾矩了嗎?」

  「身為一個秘書,我希望總經理以公事為重,要排撲克牌或者是玩彈珠,都請下班後再玩。」

  「你做得太過分了吧!只是區區一個秘書,竟然管到總經理的身上,別忘了我隨時可以換下你。」

  「這我當然知道了,是小秘書我斗膽才做出這種逾矩的事,這可是得殺頭的呢!」她輕笑著,「不過我希望總經理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別人』想一想。」

  「別人?」

  「沒錯。」她可也是有她的理由存在,「我希望公司更好,然後可以調薪;希望新上任的總經理是個有能力、有擔當,而不是只有張臉孔的頑劣富家子弟。」她實在的說道。

  「你——」傅烈額上的青筋畢露。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脾氣好,但也不認為自己的脾氣會差到哪裡,而這個不知死活的秘書,竟然輕易的就激怒了他?!

  「我不認為我說的哪一句話不對了,還請總經理指正。」她看到地上散落了幾張撲克牌,便蹲下身來撿起它。

  嘖嘖……金子打造的撲克牌,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丁瞳在心裡頭想著。

  她的手一碰到那閃閃發亮的撲克牌,就知道那是純金打造的了,對於是純金還是K金、真鑽還是假鑽、真珠還是貝珠,她一摸就知道了。

  也許是太愛錢的關係,她自小手指對於有價值的東西總是特別敏感。

  丁瞳將一張張的撲克牌收好,放在傅烈的桌面上。

  傅烈告訴自己要冷靜,絕對不能讓這個囂張的秘書再繼續得意下去。

  「總經理……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總經理秘書,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

  「是的!若是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就不用特別交代要見我一面。」

  他的嘴角拉出了一個笑容,雙手放在辦公桌上。

  「其實要丁秘書你上樓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我想看看我私人秘書長什麼樣子,一天得看上好幾眼的人,萬一是個丑小姐,那還有什麼工作情緒呢?」

  「敢情以貌取人是總經理的專長嗎?若是總經理你對外表這麼在乎的話,何不先拿個鏡子照照自己。」站著與傅烈說話說太久,她的腳都酸了,「相信你是個體恤下屬的好上司,不介意我拿張椅子坐在你面前吧!」

  「准。」他大方的說道,「為何要我拿鏡子照照自己?」

  「這……不好說。」丁瞳搖頭,拉了張椅子坐下,「怕說了開罪總經理可就罪過了。」

  整間總經理辦公室的火藥味濃的就像什麼一樣,若是有人不小心開門走進來,一定會被煙硝味給毒死。

  其實平常的丁瞳並不是牙尖嘴利的女人,她的個性雖然有點火爆,不過平時都看不出來,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傅烈,是因為她真的對他很不爽。

  誰叫他以貌取人,還不務正業……有他這種上司在,她可能一輩子都別指望調薪了,她還是趁早收拾包袱離開好了。

  「你直說無妨,我相信我的肚量還沒有狹小到無法接受一個女人的批評。」他倒要聽聽看她會說些什麼。

  「既然這是總經理給的免死金牌,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慷慨的給了傅烈一個微笑。

  「我從小到大一向只認為周潤發長得帥而已,而我從傅總的左臉看到右臉、額頭看到下巴,就看不出你有哪一點像周潤發,如此的話,在小的眼中你當然不能算是帥……所以呢,你應該也沒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的長相,不是嗎?」她目光無懼的望著傅烈。

  她的一番話真的讓傅烈生氣了,他握緊了拳頭。

  「你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嗎?」

  「相信我丁瞳能不能再待下去,總經理你心裡早就有底了,不是嗎?」她譏誚的反問。

  「若是小的抱著總經理,求你讓我待滿二十五年,領到一筆五六百萬的退休金,那這個願望就能實現嗎?」

  「我很想立刻叫你滾!」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額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動著。這種牙尖嘴利的女人是他最厭惡的。

  「理由呢?態度傲慢、不尊重上司嗎?」

  「不過你若是想在同等的職位待下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哼,他就不信她能做得到。

  「要我學嫦娥奔月嗎?」

  「你挺幽默的!」

  「謝謝,若這是總經理你衷心的誇獎,那我會樂於接受。」

  丁瞳大約可以知道傅烈一定是打算要為難她,畢竟他本來就想請她走路,不是嗎?不過礙於隨隨便便就請人收拾包袱,會落人話柄,所以絕對會對她出難題。

  「你只要能將這副撲克牌給排起來,你就可以繼續做你的工作,而且我還可以私下幫你加薪。」看她一直將加薪掛在口中,就知道她是個多麼愛錢的女人了。

  「小的愚昧,不解什麼是私下幫我加薪,還請總經理明示。」

  「我每個月會從自己的薪水裡頭再拿一萬塊給你,這私人給的錢,不會透過會計室。」

  談到錢,丁瞳的雙眼亮了起來。

  也就是說不用報稅了,不是嗎?這對她來說,可是求之不得的好運。

  「不過你若是做不到,就得立刻辭職。」傅烈緩緩的說道。

  呵……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樣子的,「可若是我做到,而總經理在之後還找借口請我走路呢?」「我一向說一不二。」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相信你的人格是嗎?」對她來說,一隻狗的格調都比傅烈還高尚。

  為何她會這麼說呢?

  因為狗一年才發情兩次,而看傅烈好色的程度,說不定一年得做五百次。心裡頭的想法讓丁瞳輕笑了幾聲。

  「笑什麼?」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她隨口說著,「總經理你要我做什麼就請說吧!」

  「我要你疊這副撲克牌,就像剛才我疊的一樣。」

  對傅烈來說,他做不到的事他不以為丁瞳能做到,惟一在他面前疊成金字塔的,就只有聶鳩一個人而已。

  「多久的時間?」

  聽到是聲撲克牌,丁瞳挑了挑眉。

  她與王榛、 心在小時候,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玩耍,家裡頭可以見到的不是暗器就是撲克牌,但撲克牌不是讓她們三個姐妹玩的,而是練射鏢,所以她們幾個便拿來比賽疊金字塔。

  「不,我應該要問你剛才疊了三排用了多少時間。」

  「十分鐘。」

  「好,給我三十分鐘。」說完,丁瞳倒出了撲克牌,利落的疊著,而傅烈則是悠閒的喝了口咖啡之後,冷眼看她排著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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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爸,你在忙嗎?」

  傅烈敲了敲他父親傅家竣的房間之後,便開門走了進去。

  「有什麼事嗎?」傅家竣一臉笑容,「今日第一天上班還習慣吧?」

  「習慣。」傅烈點點頭,「不過我有點事情要來問你。」

  「什麼事?」

  「你知道總經理私人秘書丁瞳嗎?」

  一講到丁瞳,傅烈就恨得牙癢癢的。

  他原以為可以輕易的請丁瞳滾蛋,沒想到她竟然用不到三十分鐘,就排成了一個金字塔。

  傅烈完全無法忘記她臉上的笑容,那個笑容不僅是在宣示一個成功者的感言,還像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向來自尊心奇高,完全無法接受一個女人嘲諷的笑容,要不是對她有了承諾,他真想將丁瞳一腳踹到外太空去,免得在他面前囂張。

  「丁小姐啊……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我想問她這個人如何?」

  「怎麼了?她有什麼問題嗎?」傅家竣不解的問道。

  他絕對不認為傅烈來找他,是因為對丁瞳有了興趣,他太瞭解這個兒子了,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達到他的審美標準。

  「我想問她是如何進公司的。」

  「公司對外招考員工啊!」傅家竣拍了拍兒子的肩頭,「我們公司的制度這麼嚴謹,向來最厭惡的就是走後門或者是靠裙帶關係進來的,她能進到我們公司,當然只有招考一途。」

  「招考……」

  「是啊!她可是前年的榜首呢,真的是太厲害了。」

  當看到成績時,傅家竣也嚇了一跳,「這麼一個優秀的人才,我們『傅氏』怎麼可以讓她溜走呢?她經過了兩年的努力,坐上了總經理秘書這個職位。」

  「她好像很愛錢,一直想加薪。」

  「是啊,沒錯!」不過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

  「她因為想加薪,所以很關心公司裡頭的營運,堅決反對上司在辦公室裡頭做一些私事……」說到這裡,傅家竣看了傅烈一眼,「你該不會被她說教了吧?」

  「當然沒有。」他硬聲說道,臉上有些不自在。

  「兒子啊……習慣就好了,那時你大哥也有和我抱怨過丁秘書的事,不過我都沒有很在意,畢竟她也是為了公司好。」

  看來這個丁瞳真的有一套,才能將他父親治得這麼服服帖帖的。「你的心被她收買了嗎?」

  「要收買我這老頭的心可是很困難,沒有幾兩重還真的辦不到。」坦白說,若是可以的話,傅家竣真的希望傅烈與丁瞳是一對,因為丁瞳的能力很強,若是傅烈娶了她,對公司應該會有幫助。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認為傅烈沒有能力,相反的,他認為在兩個兒子裡頭,傅烈的表現一向都是最出色的,缺點就是玩心重了點。

  這些願望想隨想,他可不會老糊塗的去撮合他們兩人,他知道傅烈不可能喜歡丁瞳,而丁瞳這麼認真過生活的女人,也不可能愛上傅烈。

  兩個人都是不可能,別以為負負可以得正,那只有在數學上才可以看得到。

  「還是她灌了你迷湯了?」

  「不、不……兒子啊,看來你對她的成見還頗大的,其實你不用這樣,丁秘書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她泡的咖啡,味道香醇可口……想想我還真的很久沒有喝到她泡的咖啡了。」

  「我不信泡即溶咖啡需要什麼技巧。」

  「傅烈,你別這麼說!反正你們會常見面,你有空就叫丁秘書泡一杯給你喝。」

  「謝謝。」看來他父親的心真的被丁瞳給收買了,找他談也談不出所以然來。

  「對了!兒子,你幾歲了?」傅家竣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問道。

  「爸,你問這個做什麼?」

  「關心你!」

  「這麼好?」他笑笑,「二十八了,快二十九。」

  「有考慮要結婚嗎?我知道你玩心一向是重了一點,不過年紀有時會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增加,等到你真的想起你幾歲之時,你都三十五了!」

  「爸,你講這種話聽起來挺感慨的嘛……怎麼?這是你心裡的痛處嗎?」他笑道。

  「我說了我是關心你!我希望你趕快討個老婆,我和你媽兩個人一向開明,並不要求一定要門當戶對。」

  「呵呵……你既然知道我只想玩,所以我並不打算結婚!」

  「兒子,你說這是什麼話啊!男大當婚……」他不太贊成傅烈的說法。

  「現在我不想,我想十年後、二十年後可能也不想,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的,為什麼要為自己掘個墳墓住進去呢?」他看了滿臉不贊同的父親一眼,「可是呢,我也不是一輩子不打算結婚,可能到了你這個年紀,心境就會改變,會想要有一個伴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到我這個年紀才可能考慮要娶老婆?」

  「可能。」想起了丁瞳,傅烈整個頭都痛了起來,他坐到了椅子上頭去。「對了!爸,你這麼晚了不去休息在做什麼?」

  「你媽和朋友打牌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回來,所以我在這裡看書。」傅家竣說道。

  他老婆沒有別的嗜好,就喜歡打牌而已,而他認為只要玩得不過分,他都可以接受。

  「看來老爸你也挺無聊的。」傅烈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著。

  「當然不像你,紅粉知己這麼多……朋友電話一來,馬上就衝出去了。」

  「老爸,你可別這麼說!我從小到大交友可是謹慎極了,好朋友還不過就是那幾個。」他突然看到書桌上放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裡頭裝了一個很特別的金幣,「我可以拿這個看看嗎?」

  「什麼?」

  「這個。」

  傅烈拿高了玻璃,讓他父親知道他想看的是什麼東西。

  「當然可以了。」他點點頭。

  「那裡頭的金幣挺特別的,原本就只有這個金幣而已,我是特地將它裝入這個玻璃盒裡頭,無聊還可以拿出來看看。」

  傅烈從不知道他父親竟然還有這種玩意,讓他覺得好奇。

  他的手小心的打開了玻璃盒子,拿起了金幣把玩著。

  他發現這個金幣的兩面都刻著「修羅」這兩個字,與一般銀行發行的紀念幣完全不同。

  「純金的?」

  「說實在的,我拿到的時候以為是鍍金的。」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他仍然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老爸,為何你會這麼說?」難不成是撿到的嗎?撿到純金的金幣才有可能會認為是鍍金的。

  「二十多年前,我晚上肚子餓到一家麵店吃麵,那時隔壁桌有一個客人吃完麵之後,發現沒錢結賬,所以我便幫他付了十元的面錢。」想想二十多年前一碗加蛋的乾麵才十元而已,「他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就給了我這塊金幣。」

  「這樣就給了你這個金幣嗎?一碗麵也沒有這個價值吧!」

  「我那時是以為他給的金幣是鍍金的,所以並沒有將這塊金幣還給他,回來家裡之後才發現是純金的。」

  「很奇怪的人。」

  「不,更奇怪的一點是——他告訴我他是個殺手,在黑道上還頗有名氣,他告訴我,只要我有什麼困難是我所解決不了的,亮出這塊金牌,他自會找到我,幫我解決問題,而在解決完問題的同時,他也會收回這塊金幣。」

  「聽起來挺有趣的,就像是電影裡頭才有的情節,老爸你相信這些嗎?」

  「不是很在意,聽聽就算了。」就算那時那個自稱是修羅的男人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機會用到這塊金幣。

  「他會幫忙殺人嗎?」

  「你該不會想請他幫忙殺了丁秘書吧?」傅家竣開玩笑的問道。

  「呵呵……想想而已,我和丁瞳結下來的仇,還用不到要她的那條小命。」傅烈對這個金幣真的是很感興趣,「老爸,你這個有沒有什麼用途?」

  「你要做什麼?」

  「挺有趣的,想拿到辦公室裡頭擺。」

  「無所謂!我是認為沒什麼用途,你想拿去辦公室裡頭擺就拿走吧。」兒子有興趣就給他。

  「玩膩了,我會還給你。」

  意外的,這塊莫名其妙的金幣讓他心情好多了。

  也許是自己和這塊金幣有緣吧!既然它能像廣告的「曼陀珠」一樣給他好心情的話,他決定將它帶到辦公室裡頭。

  也許,這能讓他消消穢氣,見到丁瞳的時候也不會一肚子火。

  「丁秘書,請你到我的辦公室一趟,將桌上的文件送到各部門經理的手上。」

  一通電話讓丁瞳由十八樓到了二十樓,在有了上次敲門無人應門的經驗之後,她聰明的自動開門走入了傅烈的辦公室。

  想起了上次在他的辦公室,傅烈吃癟的樣子,丁瞳便壞心腸的笑出了聲音。

  「哼,以為一副撲克牌就能將我趕走,真以為我這麼遜嗎?」

  吃喝嫖賭這些她都不會,她就是會疊撲克牌,就是贏了那個沒啥用的總經理這一項。

  「文件……文件……」

  她不曉得傅烈到哪裡去了,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重點,因為她認為傅烈是愧於見她,所以才躲了起來,畢竟技不如人嘛!

  她將幾份文件分類之後捧在懷裡,就當前腳要離開之時,眼角餘光瞄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塊金幣。

  金幣……若是以前,她當然不會覺得怎麼樣,不過有 心慘痛的經驗,她現在對於金幣可都有一點怕怕的。

  那時她們師父沈收回了第一枚金幣,因為有人要求他要報恩,有恩必還的沈紅怎麼可能不顧「情」、「義」這兩個字呢?

  對方是要求修羅去保護他兒子的安全,人事已高的沈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三姐妹。

  由於三人都不要去,因為這件任務有可能得送掉自己的小命,於是她們便用抽籤的方式來決定生死。

  其實抽中的人不用太傷心、難過;沒抽中的人也不用在背後偷笑,畢竟金幣有三枚,大家都有機會。

  當然了,這還是要有一個但書,只要能活著回來,就是自由之身了。

  就是因為一塊金幣,所以心賣命去了,不知會不會壯志未酬身先死,她的小命全都繫在那塊小小的金幣一面。

  她也有可能得因為金幣,而整個人橫躺在棺材裡頭,說不定她那個沒良心的師父為了省錢,連棺材都不給她用,直接用草蓆將她捲一捲就送去火化。

  現在還有兩枚金幣流落在外頭,不想辦法將它們收回,難保她的小命不會嗚呼哀哉。

  「這有可能是師父的金幣嗎?」

  可能性不大,一般人是不可能擁有沈的金幣,雖然丁瞳也知道,不過還是將它拿起來看了下。

  丁瞳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雙面那兩個大大的「修羅」,讓她確認這絕對是由她師父手中發出的。

  為何她會如此的確信呢?

  因為她還看過心的那一枚!

  握緊了拳頭,金幣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顆平靜的心起了些波紋,它的出現不就代表著,她或她師姐平靜的生活就會發生變化了嗎?

  丁瞳的眼左右張望著,東西既然在傅烈桌上,就代表著應該是傅烈的。

  她心裡頭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將這枚金幣給偷走,不過從小正直的她又很難直接將它塞入口袋裡頭帶走。

  不然先帶走好了,她不會占傅烈便宜,她會訂做一個一模一樣,甚至比這個還重的金幣還給傅烈……

  不過這樣好嗎?

  她一聲不吭的帶走了這枚金幣,就算她要到銀樓去買個一模一樣的,也得要一段時間啊,傅烈的金幣不見了,只要一查,所有矛頭就全都會指向她,她根本很難脫罪。

  也許恨她入骨的傅烈,會趁這個機會將她送進監牢裡也說不定……

  她的眉頭蹙得緊緊的,這麼重要的東西無預警的便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知所措。

  可是這只是一個小東西而已,說不定它的消失並不會引起傅烈的注意才是……

  丁瞳不停的思考著,同時越想也越頭痛,最後在她終於狠下心,要將那枚金幣放入口袋裡頭之時,卻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那個腳步聲,平常人是不可能會聽得見的,除非是耳力超好、警覺心超強的人才會注意到。隨著那個腳步聲的接近,檜木大門也打開了。

  丁瞳驚慌失措的想將金幣放回桌上,卻不小心搞落了桌上的一大疊文件。

  「丁秘書,你在做什麼?」傅烈知道丁瞳會到他的辦公室裡頭取文件,畢竟電話是他打給她的。「沒……沒……」她連忙的搖搖頭,「對不起。」她彎下腰來收拾著一地的文件。

  傅烈的手指放在下巴摩擦著,乖乖……上班一個星期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丁瞳有這種慌張的表情。

  「你怎麼了?早餐沒吃飽?還是昨夜沒睡飽?」他走到了她的身旁。

  「多謝總經理的關心,我只是頭有點痛而已。」

  是啊!她原本精神可是好得很,但是在看到那枚金幣之後,她的頭就開始疼痛起來了,她知道她的頭不是偶然疼痛的,所有原因都是出於那枚該死的金幣。

  「真的嗎?還好吧!」

  雖然傅烈很厭惡丁瞳,在心裡頭一直喊著「痛死算了」,不過基於他是個很體恤部屬的優良上司,他還是會拿出他僅有的一點同情心對待丁瞳,「我抽屜裡頭有普拿疼,你要不要?」

  「謝謝總經理的好意,但是基於我們兩個微薄到像衛生紙一樣的交情,我不得不懷疑你的愛心普拿疼是不是過期的!」像他這麼討厭她,怎麼可能會對她這麼好,這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你——」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看不出來他是真心要將普拿疼拿給她吃的嗎?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女人。

  不過,惟一可以確定的事是——這個女人雖然頭痛得快死了,嘴還是那麼利、爪子仍舊沒有縮回去。

  不錯嘛!看來她只是沒有什麼精神而已,意志力倒還不錯。

  「怎麼樣?還是屬下必須將總經理的愛心給吞下去才行啊?」

  「那是我前天買的。」

  他從抽屜裡頭拿出了一包普拿疼遞給丁瞳。

  「我不吃那個。」

  不吃就算了,你就痛死好了!

  傅烈也不想再去搭理她,他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桌面,就看到金幣不見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一枚金幣,圓圓的,還不多這麼大……」他還不至於認為是丁瞳偷走了它。「金幣?」她不是放回桌上去了嗎?該不會不見了吧!「沒有看見。」她倉皇的搖搖頭。

  「沒有?」可是他剛出去都還有看到啊,「好吧……你先出去吧。」

  「是的。」丁瞳退了出去。

  而傅烈則是在門關上之後,還是找尋著那塊金幣,好不容易在桌子下方找到了它。

  奇怪,東西明明放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掉到地板上呢?他撿起了金幣拿在手中把玩著,難不成是有人移動了它?

  他的眼瞇起來,望著闔上的門,該不會丁瞳有動過它,才會掉到地上吧!

  不過……這個金幣雖然是純金做的,重量差不多在兩錢五分左右,但是價格並不昂貴啊,以丁瞳所領的薪水來說,她沒必要對這枚金幣感興趣才對。

  可是……也許這些都是他多想了呢?

  金幣會掉到地上,應該是因為丁瞳不小心將文件弄到地上的關係。是啊,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他應該相信一個部屬的忠誠度才是。

  「大師姐!」丁瞳在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之後,連忙拿著手機走到比較無人的走廊上講著電話,「你在忙嗎?」

  「還好,小瞳有什麼事嗎?」王榛是經營花店的,平常的生意都不錯,請了幾個小妹幫忙,所以並不算太過忙碌。

  「我見到第二枚金幣了。」她的心臟到現在都還噗通、噗通的急遽跳動著,代表著她所受到的震撼尚未撫平。

  「怎麼可能!」電話那頭傳來了王榛的笑聲,「金幣是很難找的,你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便見到它。」

  而且她們上次看到那枚金幣,也是她們師父交給她們的啊……

  「大師姐,我也是那麼覺得,不過那真的是第二枚金幣。」丁瞳急急的說道。

  「這樣啊……你打算怎麼做!」王榛知道丁瞳沒有必要騙她這種事,看來第二枚金幣是真的出現了。

  「我想……偷走它。」她緩緩的說道。

  「什麼?!你想偷走第二枚金幣?」這個方法也許可行,不過就怕被她們師父知道之後,會嘮嘮叨叨念了一堆。

  「是啊,金幣就像我心裡頭的疙瘩一樣,沒有處理掉它,我全身都不對勁。」而且她今天可能因為那枚金幣,而上班的情緒全都消失了。

  為何她會這麼說呢?很簡單……就因為她現在心裡頭都還掛念著那枚金幣。

  「大師姐,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得小心一點。」

  若是她見到有人持有第三枚金幣,也許做法也會同丁瞳一樣。

  連丁瞳都見到了第二枚金幣,這是不是表示第三枚金幣即將要出現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王榛都快要發瘋了,天啊……最好她一輩子都不要看到第三枚金幣。

  「這一點我當然會小心了,我會見機行事。」為了取回第三枚金幣,她甚至於可以犧牲掉這個工作。「嗯,就這樣了!再見。」

  丁瞳泡了杯咖啡,假意將它端給了傅烈,其實她的目的是想看看傅烈找到那枚金幣了沒。

  「總經理,請用咖啡。」

  敢情丁瞳今日是轉性了嗎?竟然自己泡咖啡給他喝,平日都還得他打電話要她送過來。

  「謝謝。」

  「總經理,你……你找到你剛才要找的那枚金幣了嗎?」

  「金幣啊!找到了,在這裡。」他將金幣拿在手上,「原來它掉到地板上了。」

  「找到就好了。」丁瞳在心裡頭期望著,傅烈還是會將金幣放在原來的位置上頭,這樣方便她下手。

  「你那枚金幣是紀念金幣嗎?可以借我看一下嗎?」她現在要做的是最後的確認。

  「不是。」他搖頭,「這是我父親給我的。」看她第一次對他這麼低聲下氣的,他就大方一點將他的金幣借給她看看好了,「這是枚很特別的金幣。」

  丁瞳見到傅烈將金幣放在她手中之時,雙眼幾乎都在發亮,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就想將那枚金幣給A走。

  「好特別……真的是很特別的金幣,呵呵……呵……」

  「丁秘書,你的表情似乎有點不自然。」

  傅烈觀察的十分細微。

  「沒有、沒有。」

  雖然不捨,但她還是將金幣還給了傅烈,原本她想出價將金幣給買下來,可是她又想起傅烈可是有錢得很,根本不需要賣。

  「你似乎對這枚金幣很感興趣?」

  「哪有!只是好奇而已。」她要自己鎮定一點,「既然總經理你找到金幣,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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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丁瞳慇勤的態度真的讓傅烈覺得很可疑。

  雖然他自認為長相不錯,不過傅烈可沒有自戀到認為丁瞳是為了他,而常常端咖啡到他的辦公室裡。

  因為他注意到,只要丁瞳一端咖啡走到他身旁,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咖啡,然後目光開始搜尋著金幣在哪裡。

  他試驗了幾次,要是丁瞳沒有見到金幣,就會顯得很慌張,若是他不經意的讓她發現金幣在哪裡,她的眼神又變了。

  她是真的對這枚金幣感興趣,還是她有偷別人東西的嗜好?

  若是對金幣感興趣,就代表著這枚金幣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著她;若是後者,那她的手腳就有些不乾淨了。

  關於這一點,他很好奇,也為了試探到底是哪個可能性,所以今日他在辦公桌上,特別放了兩個一克拉的鑽石項鏈,打算拿這個當餌挖掘真相。

  不僅如此,傅烈甚至還在辦公室裡頭裝了隱藏式攝影機,只要發現丁瞳真的手腳不乾淨,他就打算將她給攆出傅氏。

  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他可以拔掉丁瞳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丁瞳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傅烈的辦公室裡頭,她覺得這麼做雖然風險很大,不過為了金幣還是值得的。

  今日一上班傅烈就和她說他要到聶氏集團一趟,過午才會回來,所以她才敢選在這個時機下手。

  閃閃發亮的鑽石並沒有吸引她的注意,她反而拿出了一旁的金幣之後,嘴角露出了笑容。

  「終於到手了!」

  她將它放入口袋之後,又從口袋裡頭拿出了另一個金幣,這個金幣是她特別和 心借來的。

  她借這個金幣的目的,是用它到銀樓去訂個一個一模一樣的,惟一的不同點就是「修羅」這兩個字,她可是特別吩咐銀樓的老闆娘修要少人字中間那一條,羅則是下面那個糸字少了一點。

  為何要這樣做呢?

  因為她不能確定,有朝一日,傅烈會不會想到拿這個假金幣上門,所以才會動這種手腳。

  會注意到這種小地方的差異,除非是那種非常細心的人,而她向來不認為傅烈這個只重外表的男人,會有多麼細心。

  其實她可不認為傅烈有哪裡吃虧了,她可是拿了一個一模一樣、重量也相同的金幣來和他換,只要他不太計較,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太好了……她終於可以變成凡人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金幣會出現。

  算一算,她可以算是三個師姐妹裡頭最幸運的,因為她這麼輕易便獲得了金幣。

  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心頭大石終於落了地……

  傅烈悠閒的走入公司裡頭,其實他會告訴丁瞳他要到聶氏集團,只是要給她一個機會下手,除非是他疑心病真的太重,否則她一定會挑今日下手。

  回到公司已經下午五點,都快到下班的時間了,「總經理,你回來了啊!」丁瞳剛好遇到傅烈,好心情的向他打招呼。

  「是啊,有沒有什麼電話找我?」看丁瞳的樣子,八成已經得手了才是。

  「有位叫妮可的小姐打電話找你,希望你能盡快的回電給她。」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走入了他的辦公室。

  興奮的走到辦公桌前,他期望著桌上的鑽石項鏈或者是金幣不見了。

  但,與他心裡頭的期望全都相反,鑽石項鏈好好的躺在桌上連動都沒動過,而金幣也仍舊是放在原地。

  「怎麼可能?」傅烈的嘴喃喃的說道,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啊……

  丁瞳不拿走鑽石項鏈,就是代表著她對高貴的物品並沒有任何的興趣,不過她不是一直很注意這個金幣嗎?傅烈坐在辦公椅上,怎麼想都想不透。

  「該死的!還是她只是『純欣賞』而已?」

  有可能嗎?

  若只是純欣賞,她不用一天倒十次的咖啡進來給他吧?他知道她的工作量大,再加上一天倒十次的咖啡難道不累嗎?

  不過,他老爸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丁瞳泡咖啡的技術真的不賴,能將即溶咖啡泡的這麼好喝。傅烈越想越懊惱,他怎麼想都不應該會是這樣子的。

  呆坐在辦公椅上半個鐘頭,公司的職員全都下班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啜了口,順手拿起了金幣看著。

  沒錯,這是他的金幣,也確定是純金的,難道丁瞳對這個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嗎?

  七點,他仍是坐在辦公椅上,越想越不對勁,於是他決定打開隱藏式攝影機,看看到底拍了些什麼。

  若是丁瞳在這段期間都沒有進到他的辦公室,他就承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她要是在他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間裡,還有進到他的辦公室,她就真的有點可疑。

  手拿著遙控器,他認真的看著屏幕,就希望看到他所期待的那個纖瘦身影。

  果然!丁瞳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頭。

  看到這裡,他的眉頭整個都皺了起來。

  入了寶山豈能空手而回?打死傅烈他都不相信。

  他清楚的看到丁瞳將金幣放入了口袋,然後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金幣放在桌上,最後滿臉笑容的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傅烈的腦袋就像是被狠狠的擊中一般。

  丁瞳竟然掉包了金幣……她這麼做有什麼必要性嗎?

  他萬萬沒有想到丁瞳會使出這麼一招,要不是他聰明,先裝了一架攝影機,他還不知道自己手中這個金幣是個假貨。

  說假貨也許太過分了一點,因為傅烈可以確定這枚金幣是純金的,丁瞳會大費周章的將金幣掉包,就代表那枚金幣真的對她很重要。

  桌上鑽石項鏈所散發出的光澤,就像是在恥笑他愚笨一般,竟然會將丁瞳看成是那種愛慕金飾的女人。

  不過……這可真的是令他好奇了,他手中這個與被丁瞳取走的那個應該是一樣的啊,他方才就仔細的辨認過了。

  因為這攝影機的關係,所以傅烈打算再仔細的檢查出,這枚金幣與他原本擁有的有什麼不同。兩者一定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

  傅烈小心的辨識著每個地方,一個小時之後,他終於找出不同的地方了。

  「呵呵……」

  這可是比他談成了一件上億的Case,還令他興奮。

  看來他是有必要和這個女人鬥智,她雖然沒有容貌,不過她的腦子並不是一堆漿糊。

  此時,傅烈真的不得不佩服丁瞳,能在那麼小的地方做手腳,現在要他將丁瞳給逐出傅氏,說實在的,他還有一點捨不得。

  「你真的讓我佩服你,要不是我自己裝的攝影機,我真的會被你騙過去了。」

  金幣原本就不大,很難察覺得到修羅的修及羅都是錯字。

  「看來我們兩個得好好的鬥法才是了。」

  看了一下牆上的鐘,現在八點了,也許他應該打電話給聶鳩,告訴他這個有趣的事情才是。

  「喂……」

  「怎麼?升天了嗎?」傅烈也知道聶鳩被狙擊的事情,「保鏢管用嗎?」

  「他不錯!挺盡責的,今日不是才剛見過而已嗎?怎麼又打電話找我了?」聶鳩的聲音滿是笑意。「說想你,你信不信?呵呵……」

  他的心情也大好,為了這一輪戰勝丁瞳的關係。

  「謝謝,很高興你不是同性戀。」

  「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得指望下輩子。」

  「聽你的聲音,你的心情不錯,發生了什麼事嗎?」

  「記得我今日告訴你的那個討人厭秘書嗎?」傅烈的腳蹺到了桌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玩著那枚假金幣。

  「換掉她了?」

  「不,還沒……不過我可是發現了她偷換走我的一枚金幣,我知道她一定對我的金幣很感興趣。」

  「金幣?該不會是兩面都寫著修羅的金幣吧!」

  「咦?你也知道有這種金幣嗎?」

  這可真的是讓傅烈意外了,他沒想到工作狂聶鳩竟然瞭解這種多,「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沒想到我隨便猜就能讓我猜中,看來我的運氣不錯。」聶鳩的聲音裡頭滿是笑意,「不過讓我覺得很驚訝的是,你竟然也有那種金幣。」

  「什麼意思?你也有嗎?」

  「不,我沒有!有的人是我父親,他就是用那枚金幣幫我請來了一位保鏢。」

  「什麼?!」

  這不就代表著他父親告訴他的都是真的嗎?他沒想到一日之內會受到這麼多的震撼。

  「那枚金幣真的可以找到修羅,請他幫忙做一件事嗎?」

  「是啊,我可是對我這個保鏢很滿意,不過你那個女秘書會偷換走你的金幣,就代表她知道這件事。」

  「我真的對她越來越好奇了。」傅烈再啜了口高腳杯裡頭的酒。

  「對誰?修羅還是女秘書……」

  「你忘了我從不對男人感興趣嗎?」

  「原來是女秘書啊。」

  「聶鳩,你越來越幽默了,是不是和晁敦在一起久了,腦子有點奇怪了。」

  「這還不至於,我還沒有滿腦子要建後宮。」

  「今日打電話給你,真的是沒有浪費我的電話費。」那丁瞳不是有求於修羅,就是她可能認識修羅,「晚了!早點睡。」

  「現在對我來說,還太早了一點,你還是先回家吧。」他可是很簡單的就可以猜到,傅烈現在人還在公司裡頭。

  「知道了,我想我今晚可以做個美夢了。」傅烈滿意的掛上了電話。

  「總經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丁瞳今天對於傅烈的態度特別友善,沒辦法……雖然沒有讓他吃虧,不過她是真的換掉了他的東西,心裡頭難免還是有一點愧疚。

  就因為對他有些過意不去,她決定對傅烈的態度好一些。

  「有,很重要的事情。」傅烈看著丁瞳,看來她還不知道他已拆穿了她的詭計,所以才會笑得這麼開心。

  「什麼事?」

  「你要不要這個金幣?」

  「你不要嗎?」她不懂為何他會這麼問。

  「不要。」他注意到她眼中的光芒已經消失了。

  「總經理,你要將這個金幣給我嗎?」

  「你要的話就給你。」

  「當然要了!」雖然它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過她可是很愛錢的耶,這個金幣是純金做的,「先和總經理說聲謝謝了。」

  「這個金幣有這麼重要嗎?為何你還要……」她不是有那個真的了嗎?

  「純金的東西賣掉還有三千多塊,為何不要啊!」

  是啊,訂做這枚金幣可是讓她大失血耶,手工費貴得要死,她可是心痛了很久耶!

  「有了一個再拿一個,不是太貪心了嗎?」傅烈嘲諷的說道。

  他的話讓丁瞳愣了愣,「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話很奇怪,還是平時聰明的你,腦袋突然變笨了?」

  「好吧,為了要說我們偉大的總經理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英明神武,我丁瞳就當個笨秘書好了。」她刻意的鞠躬,「但請總經理明示。」

  「明示,當然可以了,可是我不覺得我的話難懂到哪裡了,還是丁秘書你故意裝不懂?」

  「不,我是真的不懂。」

  「嗯……挺有趣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與你交手,會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敢情今日傅烈的腦子受到什麼刺激?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唉……丁瞳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同情,三十歲不到腦子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我想我就沒有和總經理交手的本事,若總經理喚到我辦公室裡頭,只是為了說這四五四三的話,我還是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處理那些零碎的小事情好了。」

  由於傅烈的女朋友比之前總經理的還要多,她還得編本花名冊,以防傅烈叫錯人,這可就好玩了。

  「不急。」

  「不急?」

  「是的,我們聊完你再走,我相信有一樣東西你一定會有很興趣。」

  「你說的是錢嗎?」

  金幣也到手了,現在的丁瞳除了錢之外,對什麼東西都沒興趣。

  「你真幽默啊,我說的東西不是錢。」

  「喔,不是錢的話我就沒有興趣了,總經理,麻煩你先處理掉放在最上方的文件,那是很重要的。」

  「我看完了。」

  這麼快?!丁瞳狐疑的看著他。該不會隨便翻兩頁就告訴她看完了吧!

  「最上方的文件是這一季的財務報表,雖然公司的利潤還不錯,不過整個預期達成率就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實在太少了……這一點我會再和公司主管級的人開會討論。」

  乖乖,沒想到他這麼乖,他還真的是有看耶!

  「那第二份文件呢?總經理如何批示?」

  「賬款周轉期間太長了,如果每次銷貨都得讓人欠款超過八個月的話,我們傅氏就改做慈善事業好了。要不是我們是正當的生意人,我真的考慮要請催收賬款的公司來收款了。關於這個,我會訂出折扣方案,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問我,第三份文件寫了什麼?」

  「不,身為職員不敢過問總經理說的話,文件若是總經理都批示過了,我想我是不是該將它發回原部門?」

  「我說過不急,現在我可是有東西要給你看。」傅烈站起身,拉了一張椅子給丁瞳坐,「時間差不多四分十秒,我可不希望你那雙美腿站久了靜脈曲張,那我可就罪過了。」

  「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

  丁瞳也不和傅烈客氣,大咧咧坐在他搬來的椅子上。

  「你看了就知道了。」

  傅烈拿出了遙控器按下按鈕,屏幕開始播放昨天錄到的東西。

  看著屏幕,丁瞳的眼越睜大眼。

  她來這間公司這麼久,當總經理私人秘書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她根本就沒聽說過這間辦公室裡頭有攝影機。

  該死的,她是著了他的道了是嗎?她在心裡頭咒罵著。

  四分十秒一下子便過了,屏幕很清楚的播放出她做了什麼事情,看到這裡,丁瞳也知道自己大概玩完了,傅烈對她恨之入骨,怎麼可能不利用這個機會將她踢出傅氏呢?

  「你想怎麼樣?」

  「小姐,是我得問你,你要怎麼樣吧?」傅烈有些好笑。

  「我不想怎麼樣,如你所看到的,我要的只是那枚金幣而已,而且我也沒有讓你吃虧,我手中這個可是我請人訂做的,也是純金的,重量和那枚金幣一模一樣。」

  「我要知道你為何這麼想要它。」

  「別裝得像包青天審問犯人的樣子,我不覺得我虧欠了你什麼。」

  「第一次見到偷了別人東西,還這麼理所當然的小偷。」

  「我不是小偷。」丁瞳的聲音激動了起來,「我不是小偷。」她怎麼能讓自己的一生蒙上這種污點!

  「你敢說你不是小偷嗎?」他的手指了指屏幕,「除了這枚金幣之外,你該不會還偷走公司的其他東西吧?」傅烈玩笑似的說道。

  「如果我偷了傅氏的任何一張紙、一支筆,你大可以將我送到警察局。」她冷著臉說道。

  「生氣了?」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我只承認我拿走了那枚金幣,證據確鑿,我想賴也賴不掉。」

  「我欣賞你!」

  「我受不起。」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那枚金幣?甚至不惜去訂做一個假的來換?」

  「我有必要和你交代這些嗎?等一下我就會到人事主任那裡去遞辭呈,我就做到今日。」

  「不說原因,辭呈不可能會准。」

  「如果我說了原因,我還能留在公司裡頭嗎?」她譏誚的問道。

  「讓我猜猜是怎麼回事……其實金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吧?不……應該說是與你有關的人的。」

  「你——」

  「不說嗎?」

  「好。」丁瞳點點頭,「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金幣是我師父的,他就是修羅。」

  「你……你是修羅的徒弟?」

  哦,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沒錯!東西本來就是我師父的,所以我來取走它並不算有錯。」她也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怎麼?這是修羅下的命令嗎?」見到他的金幣就得不擇手段的取回它?既然無心履行約定,就不用將話說的那麼漂亮……」他的話被丁瞳給打斷了。

  「住口。」她氣得全身顫抖著,「取回金幣是我的意思,我師父根本不知道。」

  雖然丁瞳很痛恨沈 ,可是好歹他也將她們三姐妹養到這麼大,她可不許別人在她面前說沈 的壞話。

  「為什麼?」

  「很簡單的道理,我不想出任務。」反正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讓傅烈知道也無所謂。

  「我才不想為了一枚金幣,弄掉自己的小命。」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修羅拿到金幣之後,是派他的徒弟完成委託人交代的事?」

  原來是這樣的啊!難怪她這麼想要這枚金幣,這也可以解釋她第一眼見到金幣之時,兩眼睜得像個什麼一樣。

  「他那個人一向最信守承諾了,不過年紀大了些,手腳不怎麼靈活,再要他做這些事情,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雖然丁瞳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她可是打從心裡的相信,以沈 這種怪物來說,再活個二十年絕對沒有問題。

  「聽說只要拿到這枚金幣,就可以要求沈 做一件事情?」

  「沒錯,不過現在事情都派給我們這些師姐妹做,我最小的師妹抽中了簽王,現在在當人家的保鏢。」

  師妹?!

  咦?那聶鳩的保鏢不就是個女的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好!他決定要壞心的不要告訴聶鳩這件事。

  「那我手中這枚金幣是會讓誰出任務?」

  說到這裡,丁瞳對他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傅總經理,請你不要忘記你手中那個是假的,真的已經在我家了。」

  「可是我有這卷你當賊的錄影帶啊……我想它應該與那枚金幣一樣,具有同等的效力吧!」

  「你威脅我?」她的眼瞇了起來。

  「不……不……」傅烈搖了搖手指,「親愛的秘書,你可別這麼說啊!是你自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的,其實你看到這枚金幣不要這麼慌張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其實他一點也沒有使用這個金幣的意思,會將它帶到公司來,只是純欣賞而已,是丁瞳太緊張了。

  「什麼事都沒有?」

  「對啊!基本上,我才不信有人會為了一碗麵,完成別人的委託,我會將它放在我辦公桌上頭,就只是純欣賞而已,是你太介意它的存在,挑起了我對它的好奇心。」

  該死的,原來這一枚就是師父為了感謝有人幫他付面錢給的啊!

  「我本來是沒有什麼事要請修羅幫忙的,不過現在因為你的關係……我知道我要請修羅幫我做什麼事了。」

  「你在耍我?」

  「沒辦法!誰叫我們這麼有緣,我就是特別看你不順眼。」

  「你想要我師父幫你做什麼?將事情告訴我就行了。」反正幫他做事的人一定是她。

  失策、真是過於失策了,是她讓傅烈想動用那枚金幣的。

  「你覺得我應該要讓你師父幫我做什麼?殺人、保鏢、清潔工……」

  「太過勞累的工作,他老人家可是受不了的。」

  「無所謂,反正現在不是你,或者是你的師姐妹要出任務嗎?」

  「你想到什麼要整我……」

  她怎麼覺得她的眼鏡就像快掉下來一樣啊,她前幾天有用快乾膠把快掉落的鏡架黏好了啊!

  手指推了推眼鏡,果然……該作古的眼鏡四分五裂的掉落到地面上。

  連她的眼鏡都這麼欺負她嗎?

  可惡!少了眼鏡她真的就和瞎子沒什麼兩樣。

  「丁秘書,你的眼鏡掉了。」

  「我知道。」她點點頭,蹲下身來找眼鏡,手指不停的在地板上摸著,但就是摸不到眼鏡到底在哪裡。

  「你近視幾度?」可憐的傢伙,眼鏡的鏡框及破碎的玻璃片就在她腳邊而已,她竟然看不到?

  「將近一千度。」她懶懶的開口。

  看她這樣模,就算天黑也找不到鏡框和鏡片,而且她的手還會割得全都是傷口。

  他真的是個好心的上司呢,雖然下屬對他那麼不敬,他還是對她那麼好,他真的是一個值得嘉獎的好上司。

  「我幫你找吧!」

  傅烈也跟著蹲下身子,幫丁瞳撿起了鏡框,第一次這麼近看她,他才發現丁瞳長得美極了,不像他所想的那樣。

  她一雙大眼因為近視過深,顯得有些迷濛,迷人極了。

  而那張不到巴掌大的臉,精緻得不得了,直挺的鼻樑、細薄的嘴唇、吹彈可破的肌膚,她可以說是個完美的女人。

  難怪她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她是個道地的美人嘛!

  真的很難想像這副早該丟到焚化爐裡的眼鏡,造成了什麼錯誤,他差一點就要將這麼美的人給推出傅氏了。

  他對她感興趣,而且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他想要她!

  不僅僅是她的外表,還有她那顆頑強的心,至於到手之後會怎麼做,就看她到底能多吸引他了。

  「沒想到丁秘書你長得這麼美。」

  「我是圓是扁、是胖是瘦,與你無關吧!」她冷淡的說道,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空的鏡架。

  「鏡片已經全都破掉了。」

  「我知道。」

  她的手摸到空空的那兩個洞洞之時,就知道這件悲哀的事了。

  眼前所有的東西就像打了馬賽克一樣,她用力的瞇起眼,卻仍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看不到?」

  「還好。」她才不想讓傅烈恥笑她,反正他就是存心要讓她好看,她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能走吧?」

  「我是眼睛有問題,我的腳沒有問題。」她張牙舞爪,少了眼鏡,她的情緒更容易受到挑動。

  「我的意思是說——近視一千度,我很難相信你能平安的到達十八樓,還是我送你下去好了。」

  「謝謝你的美意,我想我並沒有這麼慘。」

  「你習慣講話都這麼夾槍帶棍的嗎?」

  他都已經放低身段和她說話了,她對他竟然還是這種態度!

  他傅烈有這麼惹人嫌嗎?從小到大他都是那麼的英俊瀟灑、聰明懂事,老的喜歡、小的愛……他不信他的身價突然就這麼爆跌了。

  「看對象。」

  「你的話是代表我應該為此感到得意嗎?」

  「如果你想的話。」少了眼鏡的幫助,她甚至連走路都走不好。

  「我已經決定要修羅幫我做些什麼事了,這事很簡單,我相信他絕對能做好。」

  「什麼?」

  「派出他門下的女弟子丁瞳,到我家來作客一個月。」

  「你有病啊!」丁瞳嚷著,「要我到你家作客一個月,你是哪條神經有問題了?」

  看來她的個性還是很火爆,「沒有病,我正常得很!」

  「做不到。」要她到傅烈家去作客,她情願死了算了。她搖了搖頭,「我要回去了。」

  「你的記性似乎不太好。」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似乎忘了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了,不怕我將它交給警方嗎?」

  「你……你……」丁瞳咬牙切齒。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她有把柄在傅烈手上呢?

  「就只是作客?」

  「當然不只是作客而已,至於要請你到我家來做什麼,你之後就知道了,做不做?」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她嘲諷的說道,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之後,用力的甩上了門。

  門砰的一聲用力的關上,看來丁瞳是真的氣壞了。

  傅烈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段惡劣極了,不過這又何妨呢?他坐在辦公椅上覺得今日的收穫真的是太大了。

  一分鐘後,傅烈聽到了辦公室外傳來了丁瞳的哀嚎聲,他連忙走出辦公室察看。

  他看到丁瞳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撫著鼻子,眼神瞪著裝飾用的大木雕,嘴裡則是唸唸有辭的罵著。

  「我管你是什麼人,你見到有人來不會閃邊去嗎?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你是不會扶我起來是不是,你這個死木頭……」

  看到這種情景傅烈真的是覺得好笑,「我想一塊原本就立在那裡的木雕,見到有人來,它還是會在那裡。」

  「總經理?」她轉頭,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

  「你的近視真的是太深了。」他將丁瞳給扶了起來,「你確定這樣的你能安全的下樓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以,我可以自己下樓。」

  她才不用傅烈來假好心呢!

  現在傅烈對她來說,就像十世仇人一樣可惡,要讓傅烈來幫她,還不如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十八樓。

  「我牽你到樓下去。」

  「不用,謝謝總經理的美意,我就怕自己的手會不小心爛掉。」若是被他碰到,傳染了什麼不得了的病菌還得了。

  「真的這麼討厭我?」

  「沒錯。」她用力的點點頭,「要不是你是總經理的話,我老早用力的踹你一腳了。」

  她轉過頭,以為電梯門已經打開了,直直的走向前……

  「唔……痛……痛死我……」她的運氣怎麼會這麼背!

  「你讓我很不放心,我決定還是帶著你下樓好了。」說完,傅烈不顧丁瞳的反對,牽著她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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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錢人家的子弟都像你一樣嗎?」丁瞳不客氣的坐在傅烈家中的沙發上。

  「怎麼樣?英俊瀟灑?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不是每個有錢人家的子弟都像我一樣。」

  他以為丁瞳是要誇獎他,沒想到他太抬舉自己了。

  「我是說奢華浪費。」她緩緩的說道。

  臉上已經重新戴上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是傅烈那天帶她下樓,順便帶她到附近的眼鏡行配的。

  細緻的鏡框、超薄的鏡片,將她整個人的氣質完全顯現出來。

  她戴上這副眼鏡之後,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了,而且她也很喜歡這副眼鏡,不過價錢卻讓她的心淌血。

  原本定價是一萬五,打八折……哇!她又不是什麼有錢人,不用戴到上萬元的眼鏡吧!

  她正皺著眉頭猶豫到底要還是不要之時,傅烈開了口。

  「拿去結賬。」

  他從皮夾子裡頭掏出了一張白金卡。

  「為什麼要刷你的卡,我也有信用卡啊!」她從自己的皮包裡頭拿出了普卡。

  「你的眼鏡是在我的辦公室裡頭弄壞的,我賠你一副並沒有錯。」

  雖然丁瞳很想說沒有錯,不過她還是不想欠傅烈這個人情,「我的眼鏡沒有那麼貴。」

  「有什麼關係?」他笑著說。

  「我們非親非故,沒理由讓你幫我出這副眼鏡的錢。」

  「你要還我嗎?」

  可是叫她拿出一萬二買這副眼鏡,她還真的是捨不得呢!她應該要很有骨氣的告訴傅烈,她會將錢還給他,不過……錢……錢……

  看出了丁瞳的為難,傅烈笑著搖了搖頭,「拿我的卡去結賬好了。」

  「可是我……」

  「一萬二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它似乎是你心上的一塊肉。」

  「是你自己要給我的,我可沒有開口向你要。」丁瞳硬聲說道,覺得自己幾乎可以因羞愧而亡了。

  就這樣,她的臉上戴的不是阿公、阿婆戴的那種古老式眼鏡,而是美美的細框眼鏡。

  「你的眼鏡還戴得習慣嗎?」傅烈坐到了她的對面問道。

  「這麼貴重的眼鏡怎麼能說不習慣呢?」她假意的笑了幾聲,「你們家不是很大,而且裝潢得很美……房間也很多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浪費錢在外頭買房子?」

  丁瞳並沒有去過傅家竣的家,她會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全都是因為一本雜誌裡頭介紹的。那時她看到雜誌裡頭的照片,雙眼還睜得大大的,如果那麼多的房間有一間是她的……那她真的會成為公主。

  不過幸虧她這個人的優點就是務實,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只是想想而已,隔日就忘了。

  「一個人住比較自在。」

  「我看不是這樣吧!」丁瞳嘲諷的說道,不以為然的看著傅烈,「是住在家裡比較不方便……帶女朋友回家……」

  聽到丁瞳挖苦的話,傅烈笑了笑。

  要是以前丁瞳對他說這種話,他鐵定會變臉,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丁瞳可是個美人呢,因為她的長相,所以她對他說什麼話,他都可以當耳邊風吹過就算了。

  「你怎麼知道帶女朋友回家不方便的?你還真是冰雪聰明,竟然被你給猜中了。」

  「你……」

  話是她起頭的沒錯,不過他聽到她說這些話,應該要羞愧自殺才對,竟然還笑嘻嘻的和她說那種話,他這個人不是臉皮太厚了,就是神經有毛病。

  「我怎麼了?我又哪裡說錯了嗎?」他不覺得自己哪裡得罪她了,她的脾氣怎麼會這麼大啊!

  「我住哪裡?」

  她不想再和傅烈說些有的沒的,她轉開了話題。

  「我最希望你住的地方是我的房間裡頭。」他瀟灑的笑笑,還三八兮兮的對她眨了眨眼,丁瞳看得簡直快要吐血了。

  「總經理,請你不要做出這麼幼稚的表情好嗎?那不是你這種年齡該有的舉動。」

  「總經理?」他因為她的稱呼皺緊了眉頭。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用再這麼『恭敬』的喚我總經理,你叫的不情願,我聽了頭痛兼傷神,對雙方都不好。」他想了兩秒鐘,「私底下你就叫我傅烈,我叫你小瞳好嗎?」

  「小瞳?」呵呵……呵呵……一大群烏鴉飛過去。

  乾脆他叫她小甜甜,她喚他安東尼,這不是更好嗎?

  不過想想,以傅烈這樣的人來說,將他比喻成安東尼,真的是污蔑了那個小王子。

  「可以吧?我覺得小瞳還挺適合你的。」嗯……叫丁瞳多生疏啊,要與她更進一步,就得由改稱呼開始。

  「小瞳一點都不適合總經理你叫,這是我師姐在稱呼我的。」

  「有什麼關係呢?既然別人都這麼叫,我也跟著別人那麼稱呼你,你也就不會覺得很奇怪了。」「那別人跳海、你跳不跳啊?」

  「小瞳,你可不可以不要面對我的時候,就一副不耐煩,甚至是那種張牙舞爪的表情,我並沒有欠你幾千萬。」他苦笑著。

  他看她和其他同事相處就很好,為什麼面對他就是這麼一張臉呢?

  他長得醜嗎?

  他可是傅氏裡頭,女員工私下要選白馬王子的第一名耶!

  「我也知道你沒有欠我幾千萬,不過你那張臉就是惹我討厭。」她很殘忍的說道。

  丁瞳的話狠狠的刺傷了傅烈,不過他覺得無所謂,反正越辣的東西進到胃裡不是越熱嗎?

  越難馴服的小野貓,真正馴服之後還不是乖的像什麼一樣!

  他不是有什麼被虐傾向,只不過他在享受著征服丁瞳的樂趣。

  「你想要我去整型嗎?我對自己的臉蛋及身材並沒有任何的不滿,更何況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要是我整型不小心失敗了,那不是更慘嗎?」

  神經,他的樣子看得丁瞳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怎麼突然覺得傅烈變得三八極了啊?!坦白說,她還是對於以前的那個傅烈比較熟悉一點。

  「你不要說這種肉麻的話好嗎?」

  「肉麻?有嗎?」

  「還有,請你不要做作可愛的表情,因為那一點都不適合你。」

  「會嗎?我有做出什麼可愛的表情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呢?」

  丁瞳翻了翻白眼……拜託,讓她死了算了。

  「你是不是不小心撞到頭了?」

  「沒有,我正常得很。」

  「不過你說的話,在我看來沒有一句是正常的。」她吐槽。

  她真的很懷疑,她要如何和傅烈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一個月,這一個月說不定就像十年這麼漫長。

  算了,既然都已經搬來了,她就只能忍了,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換一輩子的幸福,算盤再怎麼打都划算,傅烈要耍寶還是要耍賤都無所謂,她就當他是腦子有問題就行了,她在心裡頭不停的告訴自己。

  「小瞳,我是很認真的和你說每一句話。」難道丁瞳看不出來他的眼神是很認真的嗎?

  「是嗎?我只覺得你腦子有問題。」可憐的老總,竟然讓這樣的人當總經理,不知道傅氏的前途還有沒有望啊!

  「我的房間在哪裡?」丁瞳想起了傅烈還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我住的這裡是三房兩廳,三間房間裡頭有一間是我的臥室、一間是我的書房。」

  呵呵……那她不就沒得選擇了嗎?

  「那請你帶我去看空的那一間。」

  「好哇!」他點點頭,從沙發上起身,帶著丁瞳走到了剩下的那間房間。

  丁瞳一見到那間空空如也的房間時,差一點就要吐血了——

  別說寢具了,她竟然要住在這個連一張椅子都沒有的房間?!

  她不用為難到這種地步吧!

  丁瞳開始懷疑傅烈要她來作客,是打算虐待她的,而這虐待還包涵了精神上及肉體上的。

  精神上——每天要面對傅烈,看著他做出許多要白癡的事情,看的她的頭都痛了。

  肉體上——住這種空空如也的房間,晚上要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連個墊子都沒有,這不是肉體上的凌遲嗎?

  「請問這就是我即將要入主的房間嗎?」丁瞳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是啊……請問美麗的小瞳,你還滿意這樣的房間嗎?我買這間房子之時,就是看中它的采光佳,每間房間的空間都很大,住起來才舒服。」

  「是啊,是真的很大。」丁瞳咬牙切齒的說道,整間房間空蕩蕩的,說話還有回音,半夜她可能會被自己的腳步聲組嚇死。

  「滿意嗎?」

  「我能說不滿意嗎?」

  「喔喔……親愛的小瞳瞳,聽你說這種話,就是代表你心裡頭對這裡並不是很中意,你覺得哪裡不好,我們可以研究、研究。」他不覺得這間房間哪裡糟啊,相反的,他覺得這間房間挺好的。

  「好是好,不過你覺得即將要睡在地板上,我會高興嗎?」

  他還以為她嫌的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啊……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睡在地板上,這間房間會沒有傢俱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平常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來我家過夜,來的話頂多也只是打打小牌,所以就沒有準備傢俱了,要傢俱還不簡單!」

  這年頭,有錢的話什麼事都好解決。

  「你喜歡什麼樣的梳妝台、床頭組都可以告訴我,還是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挑?」

  「一起去挑?」

  「是啊。」傅烈覺得自己真的是體貼極了,「一起去挑比較好啊,挑你喜歡的款式睡起來才舒服嘛。」要買的除了床頭組、衣櫃、梳妝台之外,還要有一張席夢思名床。

  基本上呢,傅烈是個對女人很捨得花錢的男人,只要是他看中意的女人,就算一夜百萬,他的眉頭還是連皺也不會皺一下。

  「等等……等等……」

  他看起來怎麼好像興致勃勃的呢?要挑家具有這麼快樂嗎?

  「什麼事?」

  「我和你只是上司及屬下的關係,再勉強一點還可以算得上是朋友,我想你沒必要為了讓我住的舒服,花這麼多的錢吧!」

  「嘖嘖……小瞳,這一點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伸手想搭上丁瞳的肩,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之後,就識相的將手給縮回來。

  人家說: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鑽石、音樂、燭光晚餐和浪漫的氣氛,他不信哪個女人定力這麼強,能抗拒這種誘惑。

  「說過了,別叫我小瞳!」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傅烈可能已經屍骨無存了。

  「好、好,那我就叫你瞳瞳好了。」轉個彎不是都差不多嗎?「傢俱買來放著又不會怎麼樣,有空的時候我還可以邀請朋友到我家住,這有什麼不好的。」

  「你的理由很勉強。」

  「為什麼?」

  「你剛才說了,你朋友沒有人會在你這裡過夜。」

  「有傢俱他們就會在我這裡過夜了。」傅烈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我們到傢俱行及百貨公司,他們應該來得及在今晚將所有的東西送到。」

  「你去就好了,我不去了。」

  萬一被同事瞧見,她的一世英名就全毀在傅烈手中,風險太大,她輸不起。

  閉上眼,只要一想起要與傅烈去逛傢俱店,她就覺得一定會將麻煩惹上身,還得面對公司的流言,以目前的她來說,實在沒有那種精力去應付。

  「當然要一起去,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呢?」

  「不然我去就好了,我喜歡的我自己挑!」

  「這更不行了。」傅烈揮了揮手,「我得在你身旁幫你付錢,不然費用誰付啊!」

  「我先付訂金,貨到付款。」

  丁瞳還是極力的爭取自己的權益。

  「我不放心你一個女人這個時候出門,萬一遇到歹徒還得了,我的心可是會疼痛無比。」

  總之,他就是有辦法找出所有的理由來擋她,執意要陪她去。

  算了!丁瞳也不想再與傅烈爭辯下去,反正結果不都是一樣嗎?

  她就算聲音再大,在傅烈重聽的耳朵聽起來,也只是像貓在叫一樣。

  「你覺得我對你有沒有很好?有沒有很關心你?」

  「如果你不對我這麼好、不這麼關心我的話,我會更加感謝你。」

  「喂喂……淑貞,告訴你一件事唷!」

  「什麼事?」

  「我見到丁秘書與總經理一起到傢俱行去挑傢俱呢!」

  「怎麼可能!」淑貞覺得這件事情一點可信度都沒有。「總經理可是我們的白馬王子,丁秘書不可能一個人獨佔啊,而且總經理上任的第一天我們問她,她不早就表態不與我們爭總經理了嗎?」

  「說不定人家是『以退為進』、『以守為攻』呢,總經理人長得帥、又有錢,女人誰不愛啊,就像日本許多女大學生畢業之後的志願,都是要嫁個有錢人當少奶奶,說不定丁秘書也是這種心態,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真的嗎?」

  「我是這麼覺得的。」

  「你怎麼會看到丁瞳和總經理在傢俱行挑傢俱的?」

  「哎呀……我的床不是壞了嗎?我就想買個新的,所以就去傢俱行了,當我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說真的我也挺驚訝的,原本我以為是丁秘書陪總經理去買,不過看看情形好像也不是這樣,總經理一直問丁秘書喜不喜歡什麼的,看得我都很吃味。」

  「兩人一起去買傢俱,感覺很曖昧耶!」

  「當然了!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而且總經理真的對丁秘書很好喔!既然他們兩個一起去買傢俱,是不是代表著他們——」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住在一起了!」

  「不會吧……」

  「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啊?」一旁其他的女職員看到她們兩個說得這麼高興,於是紛紛過來湊熱鬧。

  「我們在說……」

  所有的事情又這麼重複了一遍,傅烈與丁瞳一起去買傢俱的事情就這麼十傳百、百傳千,弄得整個傅氏的人全都知道了。

  「總經理來上班了耶,聽說有人看到丁秘書坐在總經理的車內,兩個一同到公司來。」一個女職員從外頭走進來說道。

  「還一起上班?」

  「這不是代表兩人關係匪淺嗎?真的是有問題。」

  「你們做什麼,一群人都這麼看著我!」

  丁瞳一走入辦公室,就看到所有女同事用著帶有敵意的眼神看著她,就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你——你不是保證過不和我們爭總經理的嗎?」

  她現在可是她們排擠的對象。

  「是啊!」丁瞳不解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我是向你們保證過,不和你們爭總經理。」

  她也沒有和她們爭啊,相反的,她對傅烈可是避如蛇蠍哩,這種型的男人送給她,她還不要咧!「丁秘書,我以為你的為人是很正直的,看來我們看錯你了。」

  「什麼意思?」怎麼一群人圍在她的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事啊!

  昨天才住在傅烈家中一日而已,她就幾乎用盡了半個月的體力,現在她還要應付這些吃了炸藥的女職員……

  「你說,你昨日有沒有和總經理去買傢俱?」

  啊?聽到其中一名女職員說的話,丁瞳真的笑不出來了。

  果然,被她料中了!

  看她們現在這個樣子,事情說不定已經傳得很難聽了。

  「這……」她有些遲疑,心裡頭在思考著要說是還是不是。

  若是大方、坦白的承認,這不就代表著她與傅烈真的有什麼。

  而若是說謊搖頭,不僅有違她做人的原則,同時人家會更認為她是心虛,所以不敢說實話。

  真的是為難啊,她為什麼要去招惹這麼一個大瘟神呢?

  也許她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她應該去廟裡燒香、拜拜比較好一點。

  「怎麼了?丁秘書你怎麼不說話啊……」

  「呃……我是和總經理一同去挑傢俱沒錯,不過這是他要挑給他家裡的人用的。」她還是編了個謊。

  「挑給他家裡的人用,為何你要陪他去?」

  「因為是要給他妹妹的。」好險,她還知道傅烈有一個妹妹,「他說我們兩個都是女人,所以以女性的審美眼光來看,買的東西他妹妹會比較喜歡。」

  「哦……原來如此……」

  丁瞳感覺到敵意在瞬間消失了,可見她的說法她們一群女人都可以接受,真的是還好。

  「不過你早上為何坐總經理的車子到公司?」

  啊?丁瞳頭痛極了,她就叫傅烈在到公司的幾百公尺前,先讓她下車,免得被其他同事看到。

  「這個啊……因為今早我等公車的時候,公車一直沒有來,總經理的車子剛好從我的身旁開過去,好心的送我到公司。」

  「原來是這樣啊,好好喔……你在哪裡等公車的,下次我也要到那裡去等公車。」一群女職員嚷嚷著。

  「散了、散了……」沒戲唱了,大家還是閃人了,所有的女職員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呼,好險!終於擺平了。

  「丁秘書……」秘書室的主任走入了辦公室裡,見到丁瞳便喚道。

  「有事嗎?主任。」

  「恭喜你了,你以後可別忘了我啊。」秘書室主任巴結的說道。

  「什麼意思?」她沒有買樂透中大獎,為何主任要這麼恭喜她?

  「總經理將你調上二十樓,辦公桌都已經準備好了。」

  「什麼?!」一群女職員又開始嚷嚷著,「丁秘書,你確定你與總經理真的沒有特別的關係嗎?」

  呵……呵呵……眼前一群烏鴉飛過去,她已經不想再解釋下去了,她的腦袋瓜子再也擠不出更多的借口了。

  她也不想再與傅烈吵了,否則她的修養可能會全都消失不見。

  「我什麼都不知道,各位同事你們若是還有什麼問題的話,麻煩去問總經理好嗎?」

  現在是傅烈來招惹她的,為何她要承擔這一切……她真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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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傅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丁瞳身上,因為據他的觀察,她並不喜歡趾高氣揚的男人,所以他在凡事總是放下身段順著她,就算違背自己的個性,甚至於讓人看不起也無所謂,只要能達到最終的目的,就算是成功了。

  也許手段是卑劣了一點,不過做事本來就是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不是嗎?

  「瞳瞳,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有氣無力的,我今天載你到公司時不是還好好的嗎?」傅烈看著在他辦公室裡頭的丁瞳說道。

  人說:近水樓台先得月。

  要摘下丁瞳這輪明月,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所以他當然要費更大的工夫。

  一到公司,他坐在辦公室裡頭就開始思考著要如何下手,當他看到自己辦公室的空間有點大之時,傅烈很理所當然的要人再搬一組辦公桌椅上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呢?」傅烈裝傻地道。

  「我說你為何要將我辦公的地方移到你的辦公室裡頭,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困擾嗎?」

  「瞳瞳,小聲一點!雖然辦公室裡頭的隔音設備很好,不過我還是喜歡你輕聲一點。」

  「我做什麼事用不著你喜歡。」

  何況她也不想花太多的心神,來討傅烈的歡心。

  「你問我為何要將你的辦公桌,移到我的辦公室裡頭是嗎?其實我是為了你著想。」

  「為我?」她可不信傅烈會這麼好心。

  「是啊!」他一手撫著下巴,「我可是真的在為你著想,因為我打一通電話要你來拿文件,你就得從十八樓到二十樓,而且泡一杯咖啡給我也是得那麼辛苦,身為一個體貼的主管,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多走一點路,免得發胖!何況公司裡頭有電梯,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從十八樓爬樓梯到二十樓吧?我可沒有這麼勤勞。」丁瞳翻了翻白眼。

  「是啊,我當然知道公司裡頭有電梯,不過我覺得路途還是太遙遠了,我捨不得你走這麼遠的路。」

  好厲害的嘴巴,就像沾了蜜一般。「你和幾個女人說過這種話?」

  「呃?」

  「聽不懂我說的嗎?我問你和幾個女人說過這種話!」丁瞳重複了遍問話。

  聽到丁瞳這麼說,傅烈的心情大好。

  「瞳瞳……你該不會在吃醋吧?沒有、沒有,我只有和你說過這種話而已。」嗯……這是個好現象。

  「吃醋?」她哪一點看起來像是在吃醋了?她丁瞳還不會這麼無聊,「我只是覺得你說這種話的感覺很流利,就像是在背書一樣。」

  「不,我不是在背書,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告訴你我心裡頭的話,請你不要再為我帶來困擾。」

  「困擾?」他不覺得他哪裡為丁瞳帶來困擾了。

  「是的!你不知道你做的每一樣舉動,都會讓我成為公司女性的公敵嗎?」她喝了口水,和傅烈講這麼多話真的是太口渴了,「我這個人一向膽子小,很容易受到驚嚇,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吧?若是傅烈還不懂的話,就去撞牆好了。

  「哦哦!我瞭解你的意思了。」傅烈露出了一個足以迷死全天下女性的笑容,「我真的懂你的意思了。」

  「懂就好了。」還好,老總的兒子不是一個白癡。

  「原來你是這麼膽小容易受到驚嚇啊,你早告訴我嘛!我會好好保護你。」傅烈一臉的興奮,「以後你要是被什麼嚇到,歡迎你到我的懷裡,我寬闊的胸膛可是你很好的避風港。」

  原本以為傅烈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現在又說出這種話,真的是讓她吐血。

  丁瞳搖了搖頭,整個人趴在桌上。

  「怎麼了?不舒服嗎?」

  「站住,你別再走過來了!」她喝止,「請你別接近我方圓一公尺以內,否則我會頭痛。」

  「要不要看醫生?我相信你的頭痛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瞭解了,你就是我頭痛的禍源!」

  「傅烈,怎麼想到回家來探望老爸、老媽?」傅母一見到傅烈回到家便高興的歡迎。

  「想你們所以就回來看你們了啊!」傅烈笑嘻嘻的說道,與上回回家時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看傅烈的心情好像不錯。」傅母對傅家竣說道。

  「是啊!我記得上次他回來你去打牌不在,他心情還挺糟的。怎麼現在心情這麼好,可以告訴我們原因嗎?」

  「原因?」

  「是啊!不介意與你最親愛的媽一同分享吧!」

  「是因為丁瞳。」

  傅烈不認為被他父母知道有什麼關係,他一點都不在意。

  更何況整個傅氏也都在傳他與丁瞳的事情,就算他不說,相信過些日子他這對厲害的父母一定也會知道。

  「丁秘書啊!」傅家竣點點頭。

  「丁秘書怎麼樣了嗎?」傅母也見過丁瞳,在她的印象中,她是個認真又負責的好秘書。

  「你終於將她趕出公司了嗎?」

  「兒子啊,丁秘書是做了什麼錯事了,不然你為何要將她趕出公司呢?你要知道,濫用職權是不對的喔。」傅母連忙說道。

  「我怎麼可能會將丁瞳給趕出公司?沒錯,我最先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我現在可沒有這種想法了,因為我覺得丁瞳這個人挺有趣的。」

  「有趣?」傅烈到底在說什麼,他們聽的一頭露水。

  「是啊,她是我見過的女人當中最有趣的一個了。」

  「你喜歡丁秘書嗎?」

  最高興的莫過於傅家竣了,這與他當初的想法差不多啊。

  「我不否認。」他是真的對丁瞳動心,會這麼逗著她玩,主要是因為他覺得丁瞳氣惱的樣子很有趣。

  「不否認就是承認了?」

  「嗯。」他點頭。

  「兒子啊,這樣你會娶丁秘書嗎?」兩老關心的問道。

  「我們還沒有談到那個地步,更何況瞳瞳可是將我恨之入骨呢!」他說這種話之時,一點都感覺不到沮喪,相反的,他還笑了幾聲。

  「恨之入骨?」傅家竣搖了搖頭,「丁秘書不像是這種人。」

  「她以前也許不是,不過我讓她變成這樣。」

  「兒子,這樣的話,你與丁秘書到底可不可能啊?」

  「我說了我不否認我很喜歡她,但……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要娶她。」他說的可是實話。

  「什麼?」傅母揚高了聲音,「為什麼?丁秘書這麼優秀,你為什麼沒打算要娶她?」

  「她只是這段期間吸引我,夫妻可是要長長久久的,我沒有把握對她的動心可以維持多久。」

  他太瞭解自己了,他會對丁瞳這麼心動,主要是因為她的態度,喜歡她不過是因為想征服她。

  要是每個讓他心動的女人,他都得娶進門的話,那他不早就妻妾成群了。

  「傅烈,放手吧!」傅家竣沉重的說道。

  「什麼?」

  「你別戲弄丁秘書了,你之前怎樣風流我都不管,除非你有打算要收心,否則你還是放過她吧。」

  原本還以為是一樁良緣,看來是他們夫妻期望太大了。

  「爸,你為什麼會這麼說?」他記得他以前怎麼玩,他父母都不加以干涉的,怎麼現在態度會變這麼多?!

  「她曾在我的身邊工作了一段時間,她的個性我很清楚,她太過於認真了,愛情遊戲她玩不起。」

  這麼認真的一個女孩子,難道他兒子就要這麼糟蹋人家了嗎?

  若真的是如此……他們傅家就太過虧欠丁瞳了。

  「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干涉我的私事。」傅烈說道。

  「沒錯,只要你的對象不是丁瞳,我也不想管你這麼多,我希望我說的話你全都記在心頭。」

  傅烈笑著搖搖頭,「爸!你很少這麼認真和我說一件事,現在竟然是為了她,真的讓我很訝異……你在十天前說,也許我會放手,但是現在不可能了。」他整個心思都纏繞在丁瞳身上,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傅烈……」

  「爸,我會有分寸的。」

  「你不要……」

  「你就別說了!」傅母拉了拉傅家竣的衣服,「兒子都這麼大了,很多事我們都管不著了,你話都已經說了,聽不聽得進去就是他的事了。」

  他們都五十多歲了,與年輕人的想法當然有一點距離了。現在年輕人談戀愛,已經不像他們以前那個年代了。

  「我不希望你讓丁秘書傷心、難過。」

  「若是她拿得起、放得下,我相信一定沒問題。」傅烈如是說道。

  丁瞳為了避嫌,可是做了很大的努力。

  除了上班之外,她絕不與傅烈一同出門、晚餐也不一起吃,能躲過別人的視線就盡量躲,風言風語可是已經很多了,再多可能真的會壓死她。

  「瞳瞳……我可以發言嗎?」

  「可以!」丁瞳點點頭,端起了泡麵快樂的吃著。

  「我們可以不要一、三、五都吃泡麵嗎?也許我們可以上餐廳用餐什麼的……」傅烈卑微的說道。

  「不准。」餐廳這麼多人,若是又遇到熟人的話那還得了。

  「喳喳,你說不准我可以接受,不過……」

  傅烈瞪著桌上的這碗泡麵,他可沒像丁瞳胃口這麼好,雖然他們的泡麵是那種高級泡麵,他也已經吃怕了。

  「你不喜歡吃泡麵嗎?」她倒覺得挺好吃的。

  「倒也不是,只不過次數太頻繁了,我最近只要一拿起泡麵就會想吐。」是啊,就像現在他又開始反胃了。

  「不然你喜歡什麼自己去買來吃。」

  「瞳瞳,我們一起生活,我不是有給你飯錢嗎?」

  基本上,他是不過問這些的,只不過他真的是受夠吃泡麵的日子,他給了丁瞳三萬塊的飯錢,包括早、晚餐,一餐狠一點吃個一千五,他們都可以去吃大餐了,不用吃泡麵。

  「是啊!」如果傅烈沒有給她飯錢,他以為他還有得吃嗎?

  「那泡麵……」

  「你自己說剩下的錢要給我的,我這個人一向省吃儉用慣了,所以就搬了整箱泡麵回來。」

  她可是金算盤呢,知道「摳門」的絕招。

  如果傅烈給她的飯錢她可以省個兩萬塊下來,這就等於她的薪水、她的存款增加了兩萬塊,有什麼不好的呢?

  「不然後天不要吃泡麵,我知道一家高級飯店在推出情人餐,我們到那裡用餐,我請客。」

  真的是個厲害的女人,沒想到她這樣也能挖錢。

  「不要。」她搖頭,「要去你自己去。」

  「那是一間高級飯店,我想在那裡我們是遇不到熟人。」

  「真的嗎?」她懷疑的問道,「要是不幸遇到了呢?」

  「不會這麼巧的,相信我!」

  聽到傅烈這麼說,丁瞳開始思考著要不要陪他去飯店吃飯。

  其實說真的,傅烈對她還真是不錯,她住在這裡的十天裡,每天噓寒問暖還怕她挨餓,讓她覺得自己的定力正一點一點的消失。

  女人就怕男人纏,而且是那種溫柔的男人……是啊,傅烈就像抓住了她的弱點一樣,纏住了她,讓她想逃都逃不了。

  雖然知道自己無處可逃,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深陷其中。

  「坦白說,我很難相信你,我不曉得你的人格到底值多少。」

  「別這麼說嘛!我的人格就像文天祥一樣崇高……」

  「文天祥死在獄中,你要不要像他一樣死在獄中啊?」她道。

  「呃……瞳……」

  「別叫了,後天是不是?」

  「沒錯。」他像條哈巴狗一樣,「要不要?要不要?」

  「幾點?」純粹去吃飯她還能陪他去。

  「下班就去。」

  「傅先生,下班才五點而已,飯店說不定連下午茶都還沒有收攤,你就等著用晚餐了是嗎?」又不是越南來的難民,真是好笑。

  「不會有人在那裡用下午茶的。」

  「什麼意思?」他該不會又想玩什麼把戲了吧?!

  「反正你就是答應要和我去飯店吃飯就是了,別問這麼多了。」他端起了泡麵,一口接著一口吃著,現在他一點都不覺得吃泡麵會想吐了。

  包下一間飯店的頂樓到底要多少coco才夠呢?

  這問傅烈就知道了。

  為了讓丁瞳能愉悅的與他一同用晚餐,傅烈包下了飯店的頂樓。

  這家飯店的頂樓很特別,除了有個精緻的空中花園之外,還用玻璃將上方全都圍起來,玻璃的外側則是有水流流動,伴隨著夜晚點點燈光,看起來真是浪漫極了。

  看到這麼漂亮的景致,丁瞳幾乎快要傻眼了。

  「沒有其他的客人會來嗎?」

  「就只有我和你而已。」他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丁瞳並沒有為了到飯店用餐特別的打扮過,由於他們是下班之後直接到這家飯店來的,所以她身上穿的衣服仍是白天的套裝。

  「你該不會包下它了吧?」她懷疑的問道,真的是個浪費的男人。

  「是啊!」他點點頭,指著小舞台上頭的鋼琴,「你喜歡聽什麼歌曲,等一下會有鋼琴師來彈鋼琴,我們直接告訴她要彈什麼曲子就行了。」

  「你……」

  「別站著說話嘛,快來這裡坐。」傅烈牽著丁瞳的手到一旁坐下。

  丁瞳沒有拒絕他的碰觸,這對傅烈來說是好現象。

  果然!就說女人很難拒絕這等陣仗的,不過說真的,傅烈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大手筆,雖然平常他也都很捨得花錢追求女人,不過那些女人不像丁瞳這麼難纏。

  難纏?為何用難纏兩個字來形容呢?

  沒錯……他覺得難纏這個詞最適合用在丁瞳身上了,別的女人只要一條鑽石項鏈就可以打發了,而她就算他拿出十條鑽石項鏈放在她面前,她也一樣面不改色。

  希望這個可以打動她,他可是寄予深厚的希望。

  「你……」

  「喜歡吧?喜歡吧?」

  讓傅烈牽著手到一旁坐下,丁瞳的眉頭整個鎖得緊緊的,「你花多少錢包下這個場地?」

  「錢不是問題。」

  「什麼叫錢不是問題啊?」早知道傅烈浪費這麼多錢的話,那她就不會答應要陪他到飯店裡頭用餐了。

  「美女是不用計較這個的。」

  他可不希望丁瞳和他吃這頓飯,還滿腦子錢啊錢的。

  「很抱歉……我只覺得很多數目字從我的腦袋裡頭閃過。」

  當然了,丁瞳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女人,她也知道什麼叫羅曼蒂克的氣氛,而她也不是個笨蛋,知道這種氣氛是要用金錢營造出來的,不過這餐真的是太貴了。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號碼?」

  「什麼?」

  「我是說你腦中閃過的數字,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也許我們用完餐,可以去買幾張樂透玩玩。」傅烈招來了服務生,要他送上菜單。

  同時,服務生也幫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

  「中的那一點錢,我想也不夠付鋼琴師的錢。」

  「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到底花多少錢,包下飯店的頂樓嗎?」他啜了口紅酒,開始用著沙拉。

  「很想知道。」

  說不定他包下頂樓的錢,比她省吃儉用存了兩年的金額還多。

  「我只能告訴你,光是鋼琴師的費用就要五萬塊。」

  「五萬?」

  丁瞳揚高了聲音,兩眼幾乎都快要凸出來了。

  這也太多了吧!不然五萬塊給她,她自己上台去彈「兩隻老虎」好了。

  「別想這麼多了,來了就是要盡興的,不是嗎?你這樣怎麼能愉快的享受這一餐呢?瞳瞳,你要記得,錢都已經花了,你苦著臉也是這麼多錢、有著一張笑臉也是這麼多錢,讓自己輕鬆一下不好嗎?」

  是啊,丁瞳知道傅烈說的是事實沒錯,不過她真的很難想像這一餐要這麼多錢。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麼貴的一餐,丁瞳決定放開胸懷好好的享用它。

  不知不覺她露出了個笑容,讓傅烈看傻眼了。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道。

  「你笑了。」他指出了一個事實。

  「你不要說這麼白癡的話好嗎?每個人都會笑,我笑有這麼奇怪嗎?」他以為她只會生氣嗎?

  「不是,你第一次對我笑。」好現象、好現象,相信不久的將來,美人就可以抱在懷裡頭了。

  「你確定我是在對你笑嗎?」

  「沒錯。」他用力的點點頭,「我可以確定你那個笑容是給我的。」

  「不!」丁瞳惡劣的戳破他的幻想,「我是對那隻狗笑的。」她的手指指著他身後的一隻中國牛頭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啊……瞳瞳……」

  傅烈想用眼神嚇走那隻狗,但是丁瞳卻走到他身後,抱起了它。

  「這裡怎麼會有狗?」他憤怒的喚來了服務生,「你們這裡怎麼會有狗?」

  「傅先生,這是我們老闆養的狗,平常它都會隨便亂逛,我們老闆並不怎麼管它,如果你不喜歡他在這裡的話,我馬上將它帶到樓下去……」服務生額頭上冒著冷汗,「啾比,走啦、走啦……」

  「你們放任一隻狗到底亂跑,是在妨礙客人用餐,你們知不知道?」更何況是這麼醜的一隻狗。平常傅烈也挺喜歡狗的,不過他可不容許一隻狗在這個時候破壞了氣氛。尤其看丁瞳又很疼愛它的樣子,摟著它又抱又親的,他好想化身為那只醜醜的中國牛頭狗。

  沒錯,他就是在和一隻狗吃醋、和一隻狗計較。

  「傅烈,這隻狗很喜歡我耶,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愛啊?」丁瞳笑問著,手緊緊的抱著狗。

  「是啊、是啊,他真的是可愛極了。」他強迫自己改變了態度,「你們老闆養這隻狗真的是養得太好了,用他來吸引客人真的是太聰明了。」他的話轉得比什麼都硬。

  「可是傅先生你剛才不是說……」

  「請你別管我剛才說了什麼好嗎?我現在說的話才是最重要的,我打算留你們老闆的這隻狗與我們共進晚餐,可以嗎?」雖然在心裡頭咒罵個不停,不過為了討佳人的芳心,他又能怎麼樣呢?

  「當然可以。」

  「瞳瞳,這隻狗好可愛,也讓我抱抱……」他露出了笑容,但是眼神卻是異常冰冷。

  啾比看了恐怖的傅烈一眼,決定還是選擇善良的小姐,它的頭埋在丁瞳的胸前不停的摩蹭、摩蹭,看得傅烈妒火中燒。

  「來,抱!」他不死心的想抱狗。

  「唔……汪汪……唔……汪汪……」

  「他怎麼回事啊,竟然要咬我?」

  臭狗、臭狗!他真的是氣死了。

  「傅先生,很抱歉,我忘了告訴您了,啾比一向只喜歡女客人。」

  「那它是公的還是母的?」丁瞳將它抱起來看了一眼人家的重要部位,「原來是個帥哥啊!」

  「原來是只公狗,難怪會去找漂亮的小姐,真的是太有眼光了。」他簡直連笑容都開始抽搐了,色狗一隻!

  一整個晚上,傅烈完美的計劃全都被一隻狗給破壞掉了,甚至那隻狗還爬過餐桌,將他的牛排給吃掉。

  不過雖然如此,這對他來說都是值得的。

  在這四個小時裡,傅烈看到的都是丁瞳的笑容,她沒有對他板起晚娘面孔,花了七位數包下這裡真的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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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丁瞳覺得應該是吃太多的關係,她的胃從晚上十一點就開始疼痛。

  原本她以為睡一覺就沒事了,所以她躺在床上不停的數著羊,拚命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睡著,睡著就不痛了……結果睡不著就算了,胃還越來越痛。

  一定是大餐惹的禍!

  她平常吃的簡單、用的省,當然不可能去吃那種大餐了,她的腸胃已經習慣了「清粥小菜」,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大魚大肉呢?

  「痛痛痛痛痛……」嘴巴裡頭念出的五個痛字,真的是她忍痛的極限了,她勉強從床上爬起身,就不知道傅烈家中有沒有胃藥。

  十二點了,傅烈應該睡著了吧?

  丁瞳不願去吵醒傅烈,她放輕了腳步從房間慢慢的走到了客廳,並且在酒櫃裡頭不停的翻找著,就希望能找到骨藥。

  躺在床上,傅烈還在回味著今晚的事情。

  雖然他沒有佔到丁瞳什麼便宜,不過那可是越想越甜蜜。

  嘴角緩緩的拉起了一個笑容,他原本想到丁瞳的房間找她聊聊,不過都已經這麼晚了,說不定丁瞳認為他對她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卸下一成的防衛心再度築高了兩成,那就真的太划不來了。

  還是睡覺好了,也許他明日張開眼,就可以看到丁瞳很溫柔的坐在餐桌前招呼他用早點。

  才剛閉上眼,聲音就傳入了他耳裡。

  有小偷嗎?傅烈張開了眼,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太可能啊!這裡的守衛可是三班制的,出入的人員全得登記,而且除了中庭花園之外、地下停車場、大樓的大門、樓梯間全都有監視攝影機,更何況他住的地方是十五樓,若是小偷能像蜘蛛人一樣,飛簷走壁,到他家偷東西的話,那他真的服了他了。

  他輕聲的下了床,從一旁拿起他高中時代玩的球棒,那可是鋁做的。

  雖然他心情好,打算放過那個小偷,不過傅烈怎麼知道那個小偷到底有沒有帶刀還是帶槍的?拿這根鋁制的球棒純粹是為了自衛。

  走出了房間,整個客廳黑漆漆的,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看來這個小偷並沒有膽大包天的將電燈打開,搜他的酒櫃嘛,不錯!還知道小偷行事不可太過於光明正大。

  球棒抵在對方的肩。傅烈打算對方若想反抗,就狠狠的敲上一下。他的力道再加上鋁棒的威力,相信對方若有什麼不良企圖,他也很容易就可以讓他升天成佛。

  「如果你打算來偷東西的話,我可以很好心的告訴你,我的現金全都在銀行裡,有價證券則是放在保險箱裡頭,身上頂多只有幾張信用卡,如果我的信用卡你能用的話,我不介意你拿去用。」

  「誰和你說……我要……來偷東西的?」

  丁瞳感覺到脖子涼涼的,黑暗中,她看不清楚抵在她脖子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她可以知道那一定不是刀子。

  整個胃就像絞在一起一樣,痛得她連說話都開始顫抖了。

  「你……瞳瞳!」傅烈一聽到聲音就知道那是丁瞳,「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沒有元氣?」

  他移開了鋁棒,連忙打開燈。

  當丁瞳轉過身面對他之時,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蒼白的臉。

  「嗨!這麼晚你還不睡啊……」

  丁瞳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她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得像鬼一樣。

  傅烈緊張的將她拉到一旁的沙發坐下,「你是哪裡不舒服了?」

  「我絕對沒有……沒有要偷你的任何東西,若是有也只有一項。」

  而且那個東西可是便宜得要命,沒有任何一個小偷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偷這個東西。

  「什麼?你要什麼?」丁瞳應該不會偷他任何東西啊,要是她要,早就該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只要你說得出口,而我能力所及,我都可以給你。」

  「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家財產……你不用麼擔心……」

  「那你要什麼?」不然他還有什麼值得她下手的?

  「我要的很簡單,我相信你這裡應該也有才是。」一般家庭胃藥不都是必備的嗎?

  「什麼?」

  「我要的是胃藥。」

  「胃藥?」傅烈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我要的就是胃藥……你應該有吧?」

  「呃……很抱歉,我什麼藥都有,就是沒有胃藥。」

  他苦笑了幾聲,誰叫他身體最強壯的地方就是他的胃了,他從小到大除了一次急性腸胃炎之外,還沒有得過任何一種胃病。

  「沒有胃藥?」難不成真的是天要亡她嗎?

  時間半夜十二點半,他打橫抱起了丁瞳。

  「你……你要做什麼啊?」

  「送你到醫院掛急診。」說完,他拿了一件外套蓋好丁瞳,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出去。

  在傅烈懷中,丁瞳第一次覺得好安心,她閉上了眼,雖然腹部還是絞痛著,不過她的心頭卻暖暖的。

  也許……她是真的可以信任傅烈,他只是外表像個公子哥兒、個性比較大方、浪費、懶散而已,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好。

  是啊,只要不要將男人的標準訂得這麼高,傅烈並沒有什麼不好。

  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也許她不該對他有這麼大偏見,也許他是真的喜歡她……他要不是真心喜歡她的話,他沒有必要對她付出這麼多,甚至半夜不睡覺,抱著她上醫院掛急診。

  是自己想太多了,因為第一眼對傅烈的印象很差,所以就認定了他是個壞人。

  沒錯……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應該要接受他才是。

  「對不起,昨日給你添麻煩了!」丁瞳在隔日煮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坐在餐桌前等著傅烈,一見到傅烈的門打開,她便大聲的說道。

  傅烈以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沒錯……桌上擺的可是豐富的早點,而丁瞳也對他露出了笑容。

  這不是與他昨晚所想的一樣嗎?這是不是代表著,他終於將丁瞳追到手了呢?

  「你好多了沒?」他拉開了椅子,坐下。

  「好多了,昨晚看完醫生之後,胃就不痛了。」

  她倒了杯咖啡給傅烈,昨夜因為太慌亂了,所以她不只健保卡沒帶、傅烈錢包也沒帶……想想真的是太好笑了。

  「那就好。」那他就放心了。

  「你……」看著傅烈,丁瞳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啊!」

  他拿起了火腿蛋土司啃著,不錯!真的是太好了,土司裡頭可是包著火腿及蛋耶,平常丁瞳只願意給他兩片土司而已。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大可以別管我啊!」她嘟著嘴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要說這個啊!」他笑笑,「是啊,我是可以放著你不管,不過你萬一怎麼樣的話,我不是要花錢請人棄屍嗎?這多麼划不來啊!」

  啊?原本她以為他是關心她,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種話,這太讓她意外了。

  「你是開玩笑的吧?!」她瞪著他。

  「當然是開玩笑的,我的樣子像是很認真嗎?」他反問。

  「傅烈,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話的。」

  「我只是開開玩笑嘛!你這個樣子都不像我認識的你了。」

  「那你認識的我是什麼樣子?」

  「這——不好說!」為了自保,還是別將實話給說出口。

  「什麼叫不好說?」難不成她在傅烈心裡頭評價很差嗎?

  「我可以用畫的嗎?」他拿出了紙筆,在紙上畫了個圖畫之後,遞給了丁瞳,「瞳瞳,就是這樣。」「什麼啊?」丁瞳不解的接過了那張紙,在看清了紙上所畫的圖之後,臉色綠了大半。「你畫這個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

  雖然他沒有什麼繪畫的天分,不過他覺得他畫的還不錯啊,尤其是頭上尖尖的角畫真是太傳神了。

  「母夜叉。」

  「賓果!恭喜你猜對了,獎賞是荷包蛋一顆。」他誇張的用力拍著手,「瞳瞳,你真的是天資聰穎、慧質蘭心啊!」

  「我叉死你!」她氣憤的拿起了刀又,「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她叉叉叉叉叉……

  傅烈動作利落的閃躲,「我哪裡畫錯了嗎?你的樣子本來就很像了啊……」他真的是冤枉啊。

  丁瞳不再排斥與傅烈出雙入對,面對他也不再是一號表情,而公司那些蜚短流長她也選擇漠視它。

  「丁秘書嗎?」電話響起,丁瞳接起了它,話筒裡傳來的是蒼老的聲音。

  「你是……老總,要找總經理嗎?他剛好出去了。」她記得老總裁不常打電話到公司來,她今天會接到他的電話真的是很意外。

  「不,我沒有要找傅烈,我要找你。」

  「找我?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她一心認為傅家竣找她,一定就是為了公事。

  「我要和你談談傅烈的事情,平常他的私事我是不過問的,不過現在我不得不找你談談了。」

  他是真的很欣賞丁瞳,所以才會打這通電話給她。

  「我和傅烈?」丁瞳知道名門規矩多,傅家竣應該是要阻止她與傅烈在一起,所以才會打這通電話。

  「嗯……你與他走得很近的事情,已經很多人告訴我了。」

  「老總,我和總經理現在是在交往沒錯。」丁瞳承認。

  「不愧是丁秘書,我真的沒有看錯人。」傅家竣笑了幾聲,「你還是那麼坦白。」

  「我不懂老總你的用意。」

  「丁瞳,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的和你談話,站在我的立場,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和傅烈在一起。」

  咦……怎麼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他不是打電話來阻止他們的嗎?

  「你一定是在想,我不想讓你們兩個在一起,我希望傅烈娶的是名門千金是吧?其實你錯了,我們傅氏不需要靠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實力。」

  「那總裁你……」她真的是糊塗了,不懂傅家竣到底想說什麼。

  「我一直很器重你,你應該也知道。」

  「是的。」

  「你的優點我全都看在眼裡,就因為這些,所以你很快的就爬上總經理秘書的職位。」

  「這些我都知道。」就因為老總提拔她,所以她對於傅家竣特別的尊敬。

  「我一直將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也希望你有個好歸宿,不過傅烈不適合你……丁瞳,你別誤會了!我沒有任何鄙視你的意思,只是傅烈從小『佔有慾』及『征服欲』就很重,你越厭惡他,他越要將你追到手,這是他的習慣……我不曉得他之後會怎麼對待你,不過我不希望你受傷。」

  「傅烈真的是這樣嗎?」丁瞳拿著話筒的手顫抖著,如果只是為了想要征服她的話,他有必要付出這麼多嗎?

  她知道傅家竣並不會騙她,不過她的心裡有個細微的聲音,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傅烈是真心愛她的,就算他先前真的是為了想佔有、想征服她,但她相信他現在已經改變了。

  「我是他的父親,他的個性我會不知道嗎?」傅家竣苦笑著。平常傅烈都還好,但是遇到感興趣的事情,他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弄到手。

  「老總,也許……傅烈對我並不是這樣的。」她艱澀的說道。築起的城牆開始有些動搖,甚至有一角開始崩落。

  「丁瞳,我也希望是這樣,我說過,我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那可是美事一樁啊。

  「嗯。」丁瞳聽見了開門聲,發現是傅烈走入了辦公室裡,「老總,總經理進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和他說的嗎?」

  「沒有,不過我剛才對你說的這些話,希望你能仔細的想想!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說完,傅家竣掛上了電話,而丁瞳也收了線。

  是啊……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沒錯,但是有幾個女人遇上感情的事情還能保持理智的?

  丁瞳抬起頭望了傅烈一眼,有可能嗎?傅烈接近她的原因真的是……

  她到底該不該下這個賭注,要是賭輸的話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怎麼了?剛剛是誰打電話來?怎麼看你掛掉電話之後,臉色不太對勁!」傅烈的手撫了撫丁瞳的額頭,「挺正常的,沒有發燒。」

  「老總裁打來的。」

  「我爸?他說了什麼嗎?」他父親怎麼會突然打電話找他,真的是太奇怪了。

  「老總裁說,他對你在公司上的表現非常滿意,你才上任不久,公司的訂單就比上個月多出了一倍。」雖然傅家竣沒有這麼說,不過這可都是事實。

  「哦……原來是這個啊,這不止是我的功勞,大家都有分。」傅烈笑笑,「可是我怎麼看你還是不怎麼開心?你有可能要加薪了!」

  「加薪?真的嗎?」平常她聽到有加薪的可能,總是樂得手舞足蹈的,現在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

  「昨天!」他想了下說道,「我的經營理念就是,利潤要與全公司的職員分享,既然公司的業績成長了,就有幫職員加薪的打算。」這可是能增加公司職員的向心力,能讓職員更加費力的為公司工作。

  「這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丁瞳卻笑不出來,「傅烈,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心裡頭的懷疑還是讓她忍不住的想問他。

  傅烈?!平常在公司的時候,丁瞳不是都稱呼他總經理嗎?怎麼現在這麼叫他?

  「什麼事?」

  「你喜歡我嗎?」她問得認真。

  他的回答對她來說很重要,只要他說是的話,她就一定會相信他,縱使他是為了討好她才這麼說的,也沒關係。

  她一點都不聰明,她是個笨女人啊!

  「喜歡啊,」傅烈露出了一個俊逸的笑容,「這我不是說過許多次了嗎?」若不喜歡丁瞳的話,他沒必要對她下這麼多的工夫。

  「那……你……」她的話哽在喉頭,「你……」

  「我怎麼了?」

  「你愛我嗎?」丁瞳勉強的問道。

  「愛!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傅烈連想都沒想的,便點頭了。

  他說的話並沒有半點是違心之論的,他是愛丁瞳沒錯,不過他不認為他能愛她長長久久。

  丁瞳點點頭,她相信傅烈說的話了……她相信了,就算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摔得粉身碎骨,也是她自找的。

  要是受了傷,只能怪自己太過於天真。

  雖然她選擇去漠視傅家竣的忠告,但……他的話還是在她的心裡頭起了某些效應。

  不可否認的,它正在動搖她的信心。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可見他是完全將她掌握在手中了,女人會問男人愛不愛她,這就代表著她愛著對方。

  愛上他……就表示這隻兔子已經一步步踏入了他設下的陷阱裡頭,一旦跌入,將萬劫不復。

  「沒有,只是無聊,所以才會問問。」對她來說,這是無聊事嗎?她一點都不覺得啊……這事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

  「我可是覺得這一點都不無聊,我很高興你問我愛不愛你。」

  「為什麼?」

  「因為那代表著你在乎我。」

  在乎他……傅烈沒說錯,她是在乎他,而且他在她心中所佔的地位越來越重。

  「有一天你會不會不要我?」她輕聲的說道,而此時傅烈的私人專線響了起來。

  傅烈選擇立刻去接電話,而沒有回答丁瞳的問題。

  其實,她問的話他全都聽入耳裡了,縱使她問的多輕、多小聲,他全都聽見了。會接這個電話,只是在逃避這個問題。

  「喂,我是傅烈,有什麼事嗎?」

  電話是聶鳩打來的,在與他談了將近十分鐘之後,他坐上了辦公椅。

  「抱歉,瞳瞳!你剛才問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要問我?」

  他聳了聳肩,手指著電話,「聶鳩打這通電話來真的是太不識相了,下次我會先看一下來電顯示,再選擇接不接電話。」他開玩笑的說道,很難看出他認真的成分有幾分。

  「你剛才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看到傅烈搖頭,她想也是。她的聲音也許只有蚊子聽得到,傅烈的耳力可沒有這麼好。

  「你要不要再講一遍?」

  在接聶鳩那通電話時,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回答她的話了。

  女人嘛,總是愛聽甜言蜜語,若是丁瞳再問了一遍,他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是。

  他是騙她沒錯,但是她愛聽啊……

  「不用、不用。」丁瞳搖著頭,「這不是很重要。」他都說他愛她了,問了也沒意思。

  「晚上我訂了一家法國餐廳,那裡氣氛不錯,我們到那裡用餐好嗎?」

  「你該不會又包下整個餐廳了吧?」

  「如果你希望我這麼做的話,當然沒問題。」他拿起了話筒,「現在撥電話給那家餐廳應該還來得及。」

  丁瞳連忙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撥電話,「我不希望你再這麼浪費,為了吃一餐竟然包下整個餐廳。」

  「這也是為了你啊……」

  傅烈說得丁瞳心裡頭甜甜的,她閉了閉眼,選擇遺忘傅家竣的那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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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喂喂,誰准你進來我的房間的?」在房裡見到傅烈,丁瞳沒有特別的意外,她挑了挑眉,雙臂環胸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想學採花大盜,夜襲女孩子吧?」她的嘴角帶著笑容,顯示她對他的出現並沒有太過於生氣。

  「來和你聊聊,這可是從你搬進來這間房間之後,我第一次進來呢!」他一屁股坐上了床。

  「隨隨便便進入淑女的房間,可不是君子該有的行為唷!」

  「好,那我現在決定當小人!小人可以做些什麼事?」

  傅烈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伸出了手,將站在他面前的丁瞳摟入了懷裡,「小人可以親美女一下嗎?」

  未等丁瞳回答,傅烈的唇便印上了他渴求已久的紅唇。

  他曾想過吻上她那細薄的唇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他終於嘗到了。

  她比他先前吻過的女人更加甜美,這是因為追求的過程太過於辛苦,所以摘到的果實味道更不同是嗎?

  丁瞳沒有抗拒,她的手握住了傅烈的肩頭,在沒有將傅烈趕出她房間之時,她就已經作了決定:放縱自己,將自己全都交給他!

  她相信他,希望他別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啊……

  是啊,她在賭,她的賭注就是自己。

  也許這一切從開始就是個錯誤,只要她別去碰那枚金幣的話,她與他什麼事情都沒有。

  傅烈的舌頭探入了丁瞳口中,與她的相互交纏,並且不停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津。

  丁瞳對於接吻這種事情並不陌生,她以前也曾有過交往的男孩子,他們也曾到過這種地步,但僅止於此。

  他的吻與其他男孩子的吻差很多,應該是他們太過於青澀了,沒有像傅烈這麼拿手嗎?

  該怎麼形容他吻她的感覺呢?有時溫柔,有時又像風暴一樣掃過……甚至於把她體內的空氣全都抽乾了。

  丁瞳的手無力的攀附在他的肩頭上,就像是在遞出邀請函一般。

  「嗯……嗯……」她發出了幾聲的呻吟聲。

  「你真的好美。」他摘下了她的眼鏡,雖然明知道她少了眼鏡就如同少了眼睛,不過他不希望這兩片鏡片阻擋了她的美麗。

  她的五官精緻得就像是古代文人用筆慢慢繪出的仕女圖一樣,她的近視雖然深,但拿下眼鏡之後,迷濛的大眼更加吸引人。

  他相信以她的條件,她隨時可以找個更好的男人。

  傅烈也知道他的想法很不負責,不過他可沒必要對同睡一張床一兩次的女人負責。

  他的唇沿著她的額頭、雙眼、耳朵、鼻樑一直往下……

  綿密的唇落在她的粉頸上,她身上散發著沐浴乳的香味及一種淡淡的百合香

  令人迷醉的香味啊!傅烈此刻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放的下她嗎?

  「可以嗎?」

  「嗯……」丁瞳羞澀的點點頭。

  得到她的回應,傅烈將丁瞳壓上了床,身子疊上了她……

  他的唇重新覆上了她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愛撫著。

  「嗯……啊……」她微閉上眼,不敢看傅烈的眼。

  他的手伸入了她睡衣的下擺,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

  「嗯……」

  「你的皮膚像是嬰兒一樣……」他讚歎的說道,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最美的藝術品啊!

  傅烈解開了丁瞳睡衣的扣子,當她赤裸的面對他之時,他的眼神變得幽暗許多。

  他的目光由她的臉緩緩而下,就像是代替他的手在撫摸她全身一般。

  清晨,些微的陽光灑入了房間,傅烈七點未到就已經睜開了眼。

  原本他是該在昨晚離開她的身旁,但是他竟然擁著丁瞳入睡。

  醒來時,床單上斑斑的血跡,就像是在向他宣告一件事。

  不過……這一點也真的令傅烈很意外,他萬萬沒想到,這麼美的丁瞳竟然是處子。

  手點了根煙,他很少抽煙的,但是他現在必須靠煙來理清自己的思緒。

  他是喜歡丁瞳沒錯,而一開始他也只打算玩玩而已……他向女人說喜歡及愛,通常沒幾分真心在。

  對於丁瞳……他覺得棘手。

  他承認他現在還是很想要她,可有些女人就是會趁機纏上他……

  他還不想結婚,不想為了一兩次的魚水之歡,就踏入了婚姻的墳墓裡。

  冷冷的看著丁瞳,也許他能對她像以前的女人那樣,要過就不要了。

  而她若是聰明的話,在他身上得到一些好處之後,也應該要放手了,反正她不是最喜歡錢的嗎?

  到手他就不要了,對,就是這樣!漠視掉心裡頭那些微的悸動,他下了決定。

  熟睡的丁瞳嚶嚀了聲,微熱的陽光讓她睜開了眼。

  「你醒了嗎?昨晚睡得還安穩嗎?」他笑著,仍是那張溫柔的臉。

  丁瞳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臉頰浮上了兩朵紅暈。

  「我……」

  「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洗個澡。」他捻熄了煙,從床上起身,走出了丁瞳的房間之後,轉入了自己的房間。

  看見傅烈離去,她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床上還留有著傅烈的餘溫,丁瞳抱著棉被,她還記得他昨夜是多麼溫柔的對待她。

  她現在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他是真心對待她就行了。

  她的願望是多麼的渺小,這個小小的願望可以實現嗎?她在心裡頭祈禱著。

  「睡飽了嗎?你應該餓了吧?來用早餐!」餐桌上放著傅烈從外頭買回來的早餐,他對走出房間的丁瞳說道。

  丁瞳點點頭,看來今天上班是遲到了!不……也許應該說,他們可能要到中午才會到公司去。「謝謝。」丁瞳拿了個三明治吃著,她感覺幸福極了。

  這是不是一種平凡的生活?

  她與 心、王榛從小到大就希望自己像個平常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而現在的她是不是在過那種日子?她是不是離幸福很近、很近……

  「只是一個三明治而已,有這麼好吃讓你邊吃邊笑嗎?」

  「不!我是覺得很幸福。」

  「幸福?為什麼?」她讓他覺得迷惑極了,他不覺得哪裡幸福了,所有的一切不都是這麼平凡嗎?「有你在我身邊啊。」她笑著說道。

  聽到丁瞳的話,傅烈的臉色冷了,她也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想趁機纏上他是不是?

  他可是從來沒有想為一個女人停下他放浪的腳步,也許他不能再拖了,現在就是他將事情給談開的時候了,拖太久只會越來越難解決而已。

  何況……他想要的都已經到手了,他沒有必要再去眷戀一些有的沒的。

  雖然心裡頭有些不捨,不過他可不想為了這一點不捨,壞了他的大事。

  「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你不吃嗎?」

  「剛才吃過了。」傅烈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談,既然你已經吃飽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

  談?談什麼……

  他為什麼臉色變了?丁瞳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到底想和她談什麼?

  「在這裡談嗎?還是在客廳。」

  「我想還是在客廳好了。」

  傅烈率先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見到丁瞳也坐在一旁,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想和你談的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

  「嗯……」傅烈閒散的點點頭,「首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每個女人都會問我喜不喜歡她們、愛不愛她們,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丁瞳臉色青了大半,他會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著……

  「所以了,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是一樣點頭。」他笑得放浪極了。

  「我為何會對你這麼好你知道嗎?很簡單,就是因為你吸引我,你讓我想追求你。」

  她沉默,血色從她臉上退盡,她靜靜的聽他說著。

  「而現在我要的也已經到手了。」

  「你要什麼?」她輕聲的問道。

  「你的人和你的心,既然我都已經到手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與你這樣下去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得先擺在前頭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女人對我來說,新鮮感很重要,就像我隔餐的飯菜不吃。」他注視著她臉部的表情。

  「你對我這麼好,就是為了這些嗎?」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你的態度。其實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對我的態度要是不那麼的厭惡、或者不給我壞臉色的話,也許我不會注意到你。」

  這些全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啊!

  丁瞳強忍著心頭絞痛的感覺,昨夜他還那麼溫柔的對待她,今日就變成如此……這樣的改變太大了,她真的沒辦法接受。

  她的頭一直是低垂著,因為她害怕只要一抬起頭,淚水就會不爭氣的流下來。

  「然後呢?」

  「我一直想將你那種自傲的臉色給撕裂,你知道嗎?」

  「你是說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了?」

  「沒錯。是你讓我不得不去注意到你的存在,不得不去想該怎麼將你給釣上鉤。」

  「你是在告訴我,你成功了?」

  「當然!我不認為自己是輸家。」他笑得猖狂。

  「其實你也別想太多了,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就是那麼回事嗎?你也別期望我會娶你,因為我可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我們兩個人的事就當是彼此玩玩吧,若你要當它是一夜情也可以。」

  傅烈知道自己是成功的羞辱了丁瞳,他會這麼惡劣,全都是因為他要報復她,報復這個對他不敬、個性倨傲的女人。

  「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明知自己被騙,但是丁瞳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回答。「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有女人這麼問我,我都會點頭。」

  「我在你的心中沒有特別的地位嗎?」

  「你想說的是什麼?」他不懂她的問題。

  「不……沒什麼。」

  也許她的每個問題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老總裁說的對,她該聽他的話的……畢竟他是傅烈的父親,傅烈是什麼個性,他最瞭解了。

  只是她太過於相信自己、也太過於相信他,所以才會走錯這一步,輸了整盤棋。

  是啊,她是走錯了這一步沒錯,不!也許說……傅烈是個贏家,而她是個輸家。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和你說這些的目的吧?」

  「不就是要一拍兩散嗎?」

  「沒錯。」他點頭。

  她的乾脆讓他高興,看她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很在乎才對。

  但,在高興的同時,他心裡頭還有些微的怒氣,她為何不像以前的女人那樣哭著哀求他?

  「你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沮喪、難過。」

  「我應該有這種負面的情緒嗎?這又代表什麼?」

  事實上她有的,她的心疼得就像什麼一樣,可是個性一向倔強的她,在人前是不會服輸的。

  「是,這是不能代表什麼。」他拿出口袋裡頭的支票,「對於陪過我的女人,我從來就不會各嗇,這是你應得的。」

  一百萬,丁瞳不得不承認傅烈真的是個慷慨的情人,一夜一百萬她也不能說完全虧到了。

  一百萬買一個女人的一夜,也許有些女人願意!可……他卻要她付出全部的情感,那她的愛情真的變得很廉價、很廉價……

  感覺到傅烈將她的自尊心踩在腳下,她知道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看她難過、看她無助……想辦法毀滅她,將她趕出傅氏。

  「嫌少是嗎?少的話我可以再加。」

  以她這麼愛錢的個性來想,傅烈認為丁瞳是覺得一百萬太少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拿這張支票。

  「不,買我的一晚夠了。」

  丁瞳深吸了一口氣,要自己將所有淚水往肚裡吞,她緩緩的抬起頭。

  愛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過就是皮開肉綻。

  「其實想一想,一百萬對我來說真的是不錯了,我應該知足了,不是嗎?」

  傅烈看著她將支票收了下來,「很高興你會接受這個數字。」

  「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她看著傅烈的房子,「原本我還在想,這麼好的環境還能住多久呢……唉……沒想到只能住一小段日子,你這裡真的是太舒適了,要不是我真的沒有那個福氣,我還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呢!一切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

  這些是她的心裡話嗎?

  「唉呀呀,錢我也拿到手了,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希望我們沒有任何私事上的交集之後,在公事上還能合作愉快。」

  她想了想之後,再繼續說道:「這一百萬買一夜是夠,可是我可不想丟了工作。」她站起身,「我是不想說再見,不過我們在公司裡頭還是會碰到面。」她走入了房間裡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開車送你回去。」看著她提著兩個皮箱走出來,傅烈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叫計程車就行了,不敢勞動你,這一百萬我想足夠我坐一趟計程車,外加去法國玩個一兩個月吧!」她走了幾步之後,又轉頭望向他,「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

  「我達成了你的要求,修羅的金幣我是確實收回來了。」語畢,丁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盯著丁瞳瀟灑離去的身影,傅烈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她為何可以走得這麼灑脫、為何連一點悲慼的表情都沒有?他真正想看的就是那種表情啊……為什麼?

  心裡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何到現在還是這麼驕傲,她應該被他傷害得體無完膚才對啊,怎麼還笑的出來?

  傅烈憤怒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只要她哭著求他、只要她看起來像個小可憐的樣子,他現在心裡應該是十分快意。

  尤其是她離開之前說的最後那句話,修羅的金幣我確實是收回來了。

  這代表她也是在敷衍他嗎?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要完成他要求的事嗎?

  該死!

  他重重捶著桌子,為了一枚金幣她需要付出這麼多嗎?

  這場戰役他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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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連哭了幾天,丁瞳雙眼腫的就像兩顆核桃,她告訴自己別再去想傅烈了,她要勇敢一點。

  若是明知他只是在和她玩玩,她又那麼認真的話,那她真的是傻得無可救藥了!

  她的一生才不要掌握在一個男人手中,為了一個男人這麼尋死尋活的。

  和公司請了十天假,她打算讓自己心情好一點,再到公司裡去。

  雖然她叫自己要堅強,不過有時還是會很沒用的想起傅烈。

  她不會詛咒傅烈下地獄去,因為她與他沒有深仇大很,她只希望別再與他有任何的交集就好了。

  「瞳丫頭,什麼風把你吹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啊?」見到丁瞳回家,沈 覺得訝異極了。

  三個徒弟裡頭,就屬丁瞳看錢最重了,她只要哪裡有錢賺,就一定往哪裡跑,甚至有時連假日都還會去打工,而今天是禮拜二,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是。

  「我只是回來看看師父的禿頭有沒有更嚴重了。」嗯……還好嘛,他師父只有地中海型禿頭而已,還沒有禿的很嚴重。

  有一個笑話不是這麼說的嗎?

  某人頂上只有三根毛,去洗髮店不小心掉了一根,還有兩根可以中分,再掉一根就只能旁分,要是連最後一根都掉了……這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沒關係,光頭不就得了,她師父離光頭還有一段距離,不用害怕。

  「呸呸呸……你這個不孝徒兒,你說這是什麼話啊!」

  「開個小玩笑而已,你每天在頭上抹鹽,頭髮有沒有長一點出來?」

  「沒有。」

  禿的地方還是這麼禿,他不只是抹鹽而已,只要有人告訴他醫禿頭的偏方,他都會試試看。

  「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請了休假啊!」

  「之前就和你說過了,若是工作太辛苦,就回來承襲我的衣缽,活到這把年紀了,說實在的,我還真怕後繼無人呢。」

  「謝謝,繼承你的財產我就有一點興趣,繼承你的衣缽……NO!這是不可能的事,打死我也不做這種事。」

  早就和她師父說過了,時代在變,做殺手的當然也要跟著變,他就聽不下去,現在哪還有什麼笨殺手在用暗器的啊?人家一扣扳機,你就得升天成佛去了。

  「呸呸……你這個徒兒真是不孝。」沈 敲了敲丁瞳的頭,「我沒有叫你拿銀兩出來養我就已經不錯了,竟然還想分財產?!」

  他氣得鼻孔冒煙,這是什麼年代啊?為何含辛茹苦養大的徒弟竟然這麼不孝!

  「開玩笑的嘛,別這麼認真。」

  沈這才注意到丁瞳戴的眼鏡,「怎麼?瞳丫頭你終於捨得要換掉那副爛眼鏡了啊?」

  他早看那副眼鏡不順眼,要她別戴了,但她就是不肯,而這一趟回來眼鏡換了,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舊的那一副壞了,當然得換一副新的了。」她避重就輕的回笞。

  「早知道只要它壞你就捨得換,那我就趁你在睡覺的時候打爛它。」

  「對了,師父,我有一項東西要給你。」

  「什麼?」

  「這個。」丁瞳從口袋裡頭掏出了金幣,遞給沈 ,「這個應該是真的吧?」

  「這……」看到這枚金幣之時,沈 的眼瞪得大大的,「你上哪兒去拿這個的?」難不成又是哪位恩人有什麼問題需要他去解決的嗎?若是這樣,他要趕快召回王榛處理這件事。

  「這是誰給你的?」

  「這是真的?」

  「當然了!」沈 點點頭,「我這個人心思可是十分縝密的,當年就怕有人拿假的金幣來找我,所以在金幣上還做了防偽線,是真是假我一看就知道了。」

  現在就只剩下最後那一枚金幣了,只要全都收回來,他沈就誰都不欠了。

  「原來還有防偽線啊……」這她可是沒察覺耶,沒想到他師父精成這樣,早知道還有防偽線的設計,她就不用費這麼多苦心,在修及羅兩個字上頭都做手腳。

  「瞳丫頭,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枚金幣是誰給你的。」沈 提醒她,「年輕人別這麼健忘。」

  丁瞳吐了吐小舌頭,「這是我在路上撿的。」

  「什麼?!路上撿的。」沈 吼道。

  她挖了挖耳朵,不錯嘛,丹田還這麼有力,最起碼還可以多活個三四十年。

  「是啊。」

  「不可能的,是哪個不識貨的傢伙,竟然把我的金幣丟在地上!」他憤怒的說道,除了這金子本身的價值之外,這枚金幣可是有特殊的含義在啊。

  「我怎麼知道是誰丟的?」丁瞳覺得沈 的話真是好笑,「而且誰會相信金幣這麼好撿啊,在我之前看到它躺在地上的人,每個嘛都是用力的踩過它。」

  「好可憐……」沈 不捨的對著他心愛的金幣說道,「沒想到你在外頭飄泊了三十多年,竟然是每天被人踐踏。」

  「要不是最近天氣熱、陽光強,我看到金子反射,不然我也會狠狠的將它給踩過去。」

  「瞳丫頭,幸虧你並沒有這麼做!不然我的心不知道還要痛幾下了。」他將金幣小心的收好,「現在只剩一枚流落在外頭了,我相信第三枚金幣很快就會出現了。」

  是啊……好歹她也找到了一枚金幣,那第三枚金幣就是她大師姐要幫忙找了。

  為了這枚金幣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想來還真是心酸、心痛啊。

  「金幣也交到你的手中了,我想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坐個五分鐘就要回去了。」

  「這麼快?」

  「不然要做什麼……你不是還在玩股票嗎?我和你說話不會耽誤到你玩股票吧!」因為沈 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先前有聽他說在玩股票。

  「別說了,最近股票跌得挺慘的,我可是連棺材本都丟進去了。」

  「可憐唷……不過不怎麼值得同情,我要回去了。」說完,丁瞳屁股拍拍人就離開了。

  「瞳瞳,幫我泡一杯咖啡進來……」傅烈低頭處理成堆的文件,頭也沒抬的便說道。

  在說出了這句話,許久沒聽到有人回答他之時,他抬起了頭,這才意識到丁瞳請了十天假。

  傅烈咒罵了一聲,才三天沒見到丁瞳,他就全身都不對勁了,而且他的脾氣還壞到了極點。

  他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不會對職員大吼大叫,也不會對秘書擺臉色,但是現在他可是什麼都做了。

  該死的,他竟然變得這麼焦躁,是他將她逐出他的世界的,他應該很高興啊……怎麼一切都亂了調?

  一定是丁瞳向他下了什麼蠱,否則他怎麼會對她魂牽夢繫的,甚至只要一閉上眼,就想起丁瞳。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完全盤踞他的心思,丁瞳卻這麼簡單就做到了。

  傅烈氣惱的撥了一通電話下樓,要秘書室隨便派一個上樓泡咖啡給他。

  五分鐘後,一名女職員戰戰兢兢的走入了他的辦公室,將咖啡放在他桌上。

  如果可以,小莉真的不想進來傅烈的辦公室。丁瞳不在公司這幾天,最高興的就是她們幾個女秘書了,她們以為自己的機會又來臨了,所以當接到傅烈要人幫他泡咖啡的電話時,每個人都想上來,可是每個人上二十樓之後,一定是苦著臉下樓。

  傅烈對於咖啡的要求太多了,三合一的即溶咖啡竟然說喝起來難喝,還問她們到底是怎麼泡的,為何會和丁瞳泡的差這麼多?

  一個是這樣、兩個、三個……每個人都被罵得莫名其妙,三合一的咖啡不就是那個樣子嗎?

  傅烈端起了咖啡啜了口,「你到底是會不會泡咖啡?怎麼這麼難喝!」他微怒的說道。

  「總經理,你說即溶咖啡不好喝,所以我……我私下買了咖啡粉用煮的。」

  「這麼難喝的咖啡,我看你煮幾年都是這個樣子。」他狠狠的傷害了一個小秘書的心。

  聽到傅烈無情的批評,小莉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頭打轉了,這可是用她自己的薪水買的啊,竟然又被批評成這樣。

  「你下去吧!」

  「是的。」小莉連忙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

  傅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真的是有點累,他只要看到那張空空的辦公桌,心情就更差了。

  難道他在玩愛情遊戲當中,真的深陷在裡頭而不自知?他有可能是真的愛上丁瞳了嗎?他不停的問著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男人要單身才會快活,多了個女人在一旁叨念只是折磨人而已。

  「總經理,有人找你。」

  內線的電話響起,傅烈接起了電話。

  「誰?」

  「有兩位先生和一位小姐,其中一位先生是聶氏集團的總裁,而那位小姐我就沒有問了。」

  「請他們上來。」

  「是的。」

  「心,這是真的嗎?你的二師姐真的在這裡上班?」晁敦興奮的說道。

  之前心就和有他保證過,一定會介紹她們三姐妹裡頭長得最美的二師姐給他認識,他可是引頸期盼了許久,才盼到 心到公司裡頭,而且聶鳩也有空,三人就這麼快快樂樂的出發到傅氏企業大樓。

  只不過丁瞳竟然在傅烈的公司裡頭上班,這讓聶鳩及晁敦覺得真是太湊巧了。

  「是啊、是啊。」她小小的身子偎在聶鳩身旁,就像只小無尾熊一樣!「我沒有騙你唷!我二師姐真的是長得很美。」她拿出了皮包,讓晁敦看著裡頭的照片,「美吧?」她的手指指著丁瞳。

  「啊?長這個樣子!」看到照片上戴著厚重眼鏡的人,晁敦的臉當場垮了下來,他不曉得 心的審美觀竟然是這樣。「走了,我不想見你這個美麗的二師姐了。」

  看來應該也沒有那個必要了,說不定看到丁瞳之後,半夜還會做噩夢呢!他在心裡頭想道。

  「那只是眼鏡的問題啦,你不是自稱閱美人無數嗎?你應該可以看透那眼鏡之下的美麗臉蛋才是啊。」 心調侃的說道。「還是你太久沒有看美女了,連怎麼分辨美女都忘了啊?」

  聽到心的話,晁敦用力的漠視了眼鏡,這才發現丁瞳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嗯……我們不愧是好朋友。」

  他的手想搭上 心的肩,卻被聶鳩不經意的眼神給掃了一下,連忙縮了回來。

  「我們真的可以在這裡見到她嗎?」他們三人走出了電梯。

  「可以啊!二師姐應該在公司裡。」 心點點頭,手還拿著冰淇淋舔著。

  「好久沒有看到烈了,順便問問他過得怎麼樣。」聶鳩牽著 心的手斯文的說道。

  「那個人死不了的。」

  「嗨……好久不見了。」

  三人走入了傅烈的辦公室,晁敦率先向傅烈打招呼。

  「坐……怎麼這麼好來看我?」傅烈瞧見了坐在聶鳩身旁的心,「這個小妹妹是誰啊?」

  「小妹妹?!」 心瞪著傅烈,「先生,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已經成年了嗎?」她不悅的說道,將手中的冰淇淋全部解決了。

  就因為身高的關係,她就得被人稱為小妹妹嗎?

  「噢,抱歉……這是?」他問著聶鳩。

  「我女朋友蒲 心,喚她 心就好了,我們今天來,除了來見你之外,是要來找她二師姐的。」

  「二師姐?」傅烈皺了皺眉,難道他們說的人是丁瞳嗎?「你的二師姐是誰?」

  「丁瞳啊,我就是帶晁敦來這裡見她的,我要將她介紹給晁敦。」她甜甜的笑容在見到傅烈陰鷙的眼神時,瞬間消失了。

  他好恐怖唷…… 心的個性一向膽小,她害怕的抓緊了聶鳩的衣服。

  「你別這麼凶,你嚇到她了。」聶鳩不悅的對傅烈說道。

  聽到 心要將丁瞳介紹給晁敦,他可是一肚子火。「丁瞳沒來上班。」他沒好氣的說道。

  「亂講,我二師姐才不會無緣無故的沒到公司上班。」

  「跟你說沒來就是沒來,你聽不懂是不是?」他的聲音揚了起來,事情牽扯到丁瞳,他的個性更加火爆。

  「夠了!傅烈,我不准你用這種態度對 心,什麼事情好好講就行了,沒必要動這麼大的肝火。」聶鳩看著躲在他身旁不停發抖的 心,脾氣也不怎麼好。

  「就說她人沒有在公司裡啊,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找找看。」

  「喂,傅烈,丁瞳是真的人不在公司,還是你不想讓我們見到她啊?該不會你對她有什麼興趣吧!」晁敦發覺到有些不對勁,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和丁瞳什麼都沒有。」

  他這番話讓人覺得更奇怪。

  「你這個樣子看起來不像沒有,你是怎麼了啊?被我二師姐甩了嗎?據我的瞭解,她最討厭像你這種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的男人,你會被甩我可是一點都不意外。」

  仗著身旁有聶鳩在,心說出了惡劣的話,並且對傅烈做了個鬼臉。

  「你——」

  他伸出大手,想將心自聶鳩身旁拉起來狠狠的教訓一頓,但是手還沒碰到她,便被聶鳩格開了。

  「傅烈,你別讓我生氣。」

  「是啊,你一向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的,怎麼今日來找你,你的脾氣大成這個樣子!奉勸你一句話,別想扁 心,否則聶鳩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是好朋友也一樣。」就是聶鳩寵壞了心,所以她才會這麼無法無天的。

  雖然他有時真的看心很不順眼,不過他一向聰明,知道「打狗看主人」這五個字要怎麼寫。

  「我再說一次,丁瞳今天沒有來上班。她請了十天的假,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在公司裡頭找。」他再重複了遍剛才所說的話。

  「原來是請假了啊,那你一開始就說她請假就好了,做什麼脾氣這麼壞啊,莫名其妙。」她嘟著嘴,「鳩,我們走了,你這個朋友脾氣很差,又有點怪裡怪氣的,我討厭這種人。」

  「嗯。」聶鳩點點頭,「晁敦,要走了嗎?」

  「當然!人不在這裡,我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晁敦聳了聳肩。

  「打擾了,我們先走了。」聶鳩向傅烈點點頭之後,牽著 心的手,三人離開了傅烈的辦公室。

  在 心轉身的時候,傅烈還可以很清楚的聽到 心與聶鳩的交談。

  「我覺得你那個怪裡怪氣的朋友,應該和二師姐沒有什麼關係,我最瞭解二師姐了,光有外表及金錢的男人,是無法吸引她的。」她記得丁瞳最重視內在了。

  「哦?那她喜歡哪一型的?」晁敦問道。

  「反正不是傅烈這型的,我只覺得他像神經病,見人了就吼。」

  「那我比傅烈好太多倍了,丁小姐一定會看上我的。」晁敦十分有自信。

  脾氣已經有夠差的傅烈,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後,心情更是壞得很!

  他的腦中全是丁瞳的影子,而且 心說要將丁瞳介紹給晁敦,讓他緊張。

  她……她在他心中的份量真是不輕,甚至於多過了所有的人。

  他是真的愛上丁瞳了嗎?他最後一次這麼問自己,而他的內心也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的,他愛她……在與她生活的點點滴滴中,他愛上了她。

  他根本就不想趕她走,不想!

  手握緊了拳頭,他閉上了眼,就算這輩子注定要多了這個女人在他身旁管東管西,他都認了!

  走進婚姻裡頭又有什麼不好的?看聶鳩這個清心寡慾,簡直就與和尚沒兩樣的人,還不是交了女朋友?而且將他的女朋友寵得就像女兒一樣。

  是啊……無所謂了,現在的他決定不再背離自己的心,他要去找回丁瞳。

  只不過,她會原諒他嗎?他將她傷的這麼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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