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

第八章

　　當晚，耿明帥接受了雷公的好意，留在雷家過夜。

　　耿明帥才洗好操，頭髮還滴著水，半裸著身子，腰間圍著一條大毛巾，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聽見敲門聲。

　　會是連羽璇來找他嗎？他帶著欣喜的心情打開房門——

　　就見雷彩嫻站在門外，身上穿著絲質睡衣，幾乎可以用袒胸露背來形容；亮麗的長髮一樣滴著水，似乎也是剛洗完澡，那模樣如芙蓉出水，頗為吸引人。

　　「是你？」耿明帥欣喜的表情轉為驚愕，不知道雷彩嫻半夜來找他有什麼事。

　　「很驚訝嗎？」她明知故問。

　　「有一點。」他擋在門口，沒打算讓她進房。

　　「你覺得這樣站在走廊上說話比較好？」雷彩嫻站在耿明帥面前，直勾勾的望著他，直到他後退讓出一條路讓她進房。

　　耿明帥認得她投注在自己身上那種目光，那是一種女人想吃了男人，毫無掩飾的直接目光。

　　耿明帥大方的任由她看，只要他不為所動，他相信雷彩嫻還不至於做出太過分的舉動。

　　「羽璇已經和你解除婚約，雷氏也同意繼續投資，為什麼你還要來找她？」

　　「你是關心還是好奇？」他看得出他們表姐妹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我是為了你好。」她言詞閃爍，為的就是想引起他的好奇心。  

　　「怎麼說？」他和雷彩嫻在今天之前根本毫無交情可言，她對他的舉動未免太過於熱心了。

　　「你先告訴我，你瞭解她嗎？你喜歡她什麼？她有哪裡值得你們為她這樣付出？」雷彩嫻神色黯淡的的問。

　　你們？耿明帥不喜歡重彩嫻的用語。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瞭解是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對愛情下定論或者設邏輯，因為愛情根本不會選擇時機，更不會有理由，愛神降臨就愛，所以我無法說出理由。」她說你們，難道他的情敵有一籮筐？

　　「為什麼只要見過她的人就會捨棄我？為什麼她老是要搶我的男朋友？」雷彩嫻自言自語的話聲中摻雜著委屈。

　　耿明帥可以體會她的心情，雖然長得一樣美麗動人，但是連羽璇的美就是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彩嫻……」可憐的女孩。

　　耿明帥對美女的濫髮式同情心又出現了，尤其當一個女人毫不掩飾的表現出對他的興趣時，他更是狠不下心傷害她們。

　　雷彩嫻發現耿明帥的猶豫，更進一步接近他。

　　「我不介意和羽璇分享你的愛。」她明艷的眼睛散發著不同於連羽璇的光彩，一點都不比連羽璇遜色。

　　如果是從前的耿明帥，他會毫無抵抗力的被撩動、毫無節操的被引誘，可現在他只對連羽璇有興趣，也不打算背叛連羽璇。

　　可是耿明帥的人格特質不比常人，他不想接受雷彩嫻，卻也不想傷害她，因為他承擔不起女人惱羞成怒的後果。

　　正當他想開口回應時，走廊上突然傳來腳步聲，他探頭往門口看，不料雷彩嫻竟然乘機摟住他的頸項，嘟起紅唇就往他的唇親過來。

　　這樣的火辣畫面剛好被來到房門口的連羽璇發現。

　　耿明帥看見連羽璇後迅速的推開雷彩嫻，但是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抹滅。

　　「耿明帥！」連羽璇失控的怒吼。沒想到他竟然花心到雷家的地盤來。

　　「羽璇，我可以解釋。」耿明帥看見雷彩嫻嘴角漾起惡意的淺笑，他吃驚的瞪著她。

　　「你……狗改不了吃屎！」

　　「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他真是冤枉，無緣無故成了她們表姐妹鬥爭下的祭品。

　　「我會相信才有鬼！」被她親眼目睹，他竟然還睜眼說瞎話，說不是她看見的那樣？

　　連羽璇氣得甩頭就走。  

　　「羽璇！」他追了出去，追到連羽璇房門口，差點被甩上的房門撞歪鼻樑，懊惱的轉身，卻看見跟過來的雷彩嫻站在她自己的房門口得意的笑著。

　　雷彩嫻是故意設計這場戲的！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

　　連羽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心裡其實很清楚，那是彩嫻所設下的局。

　　彩嫻先約她到房裡聊天，可是等她到彩嫻房間卻發現裡頭空無一人，而彩嫻卻穿著暴露的睡衣出現在耿明帥的房間；她也看見了是彩嫻自己湊上唇強吻了耿明帥，她什麼都看見了，但她卻無法容忍。  

　　這醋實在吃得莫名其妙！

　　她氣憤的咒罵自己，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否則怎麼會醋勁這麼大？可為什麼她誰不愛，偏偏愛上耿明帥這個花心大蘿蔔？

　　他應該是真心愛自己的吧！否則在她取消婚禮後，投資案還是照常進行，他大可以拂袖而去，不用再跑到美國受她的刁難。

　　可，她怎麼能愛上他呢？

　　她只是想報一箭之仇，如果愛上他，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怎麼會讓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報復兩個字已經不在她心中，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想征服他？

　　唉！用這樣的報復方式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竟然把自己的感情賠了進去。

　　現在該怎麼辦？她想抽身卻偏偏身陷泥淖，除了苦笑，她還能如何？

　　敲門聲在她心思煩亂的時候響起，這時候不管是誰她都不想見。

　　「羽璇，我以人格保證，我絕對沒動雷彩嫻一根寒毛。」耿明帥見她不開門，乾脆在門外大喊。

　　他打算把外公吵醒嗎？  「你有沒有動她不重要，而是你的人格根本不值得相信。」她不是傻瓜，不會讓彩嫻的詭計得逞，但是他的人格又能保證什麼？

　　「就算我的人格不值得相信，但是你一定也發現到我是個很理性的人。」耿明帥繼續在門外喊。

　　「我是看到了你的理性，卻無法掌控你的獸性。」連羽璇氣憤的損他。

　　「你竟然說我有獸性！」這簡直是最嚴厲的人身攻擊。

　　「你敢說你沒有？」

　　惹上她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如果娶了她恐怕得天天面對她翻舊賬的本事。不過有件事還挺值得慶幸的，原來她也不過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會嫉妒、愛吃醋，雖然他被冤枉得很無辜啦！

　　「我不敢為以前的事作辯解，但是自從你勾引了我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說的句句屬實，但是由前科纍纍的他口中說出來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我會讓你對我改觀的。」

　　胡扯！她什麼時候勾引他了？

　　「那你得準備用下半輩子努力了。」要讓一個人改變成見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恐怕不行，下半輩子我得忙著給你幸福。」他無時無刻在對她說愛。

　　他的音量越來越大，連羽璇怕外公真的被吵醒，只好開門讓他進來。

　　「我美麗的羽璇小姐，你眼中似乎透著妖氣。」一進門，耿明帥就將她的嬌軀擁進懷裡。

　　「你確定我透出的是妖氣而不是殺氣？」她沒心情釋放妖氣迷惑他，倒是有意把他剁成肉醬餵狗。

　　「我分得清楚，現在的你冷而野魅，讓我全身軟綿無力，所以我很肯定這是百分之百的妖氣。」他煞有其事的說。

　　「可我怎麼覺得全身真氣灌注，有股殺人的衝動？」連羽璇忍著想發洩的衝動。

　　「相信我，我的判斷不會錯。」耿明帥一點也不害怕，還大剌剌的吹噓著自己的道行。

　　「也對啦！你閱女人無數，當然看得出女人的心思。」連羽璇毫不留情的又翻了一頁舊賬。

　　「這與性別無關，我只是刻意鑽研每個人的心思、感應他們的痛苦。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我是一個外表狂妄，其實十分內斂的人。」

　　真是這樣嗎？她是不是被報復給蒙蔽了心智，所以看不見耿明帥的優點，所看到的全是他不堪的一面？

　　「那你現在是不是也用鑽研人心那一套在對付我？」才想解除武裝，卻在轉念間想起他的可怕。

　　「如果我對你使得出鑽研人心那一套，就不會被你牽著鼻子走了。」耿明帥不想又讓她誤會了。

　　很奇怪，這一次連羽璇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解釋。

　　「我恨……」她忽然冒出這句話。

　　「恨我嗎？」真可悲，他竟然擁著一個恨自己的人，還想和她結婚、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不，恨我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一生被射中了愛神的箭，恨自己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對他傾心，恨自己辛苦的佈局想報復他，卻敵不過他的男性魅力，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敵人！

　　他很清楚她心裡的癥結。

　　「你不覺得愛比報復來得迷人？」愛情會是解開仇恨的金鑰。

　　此刻連羽璇沒把他當成耿明帥，就如同在向一個陌生人傾吐般：

　　「愛上一個花心的人下場很慘的，除了成天擔心他會對我不忠外，除了猜忌別無他物，這對戀愛中的女人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既然你覺得痛苦，為什麼不乾脆放棄，用拋棄他來洩憤？」耿明帥在試探她，但何嘗不是種建議，端看聽者的心意。

　　「就怕到時候該傷心的人沒傷心，不該哭泣的人卻肝腸寸斷。」她忽然回過神來……自己是在對耿明帥表白嗎？「你該走了。」

　　耿明帥這一次不再糾纏，對她露出一個露神秘的笑之後就離開了。  

　　*******

　　她不知道這樣算什麼？

　　耿明帥回台灣至今三個月，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而她更拉不下臉來給他電話，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連羽璇甚至認為耿明帥可能已經放棄她了。

　　就在她彷徨的時候，耿明帥終於從台灣捎來了一封信，連羽璇緊緊的將粉紅色的信箋抱在胸前，心裡暗自決定，如果耿明帥信裡有隻字片語想念她的表示，她就要立刻飛回台灣。

　　她不在乎前恥，更不在乎兩人間怎麼理也理不清的恩恩怨怨，她要放開心胸正式、好好的愛一場。

　　顫抖著小手，她小心翼翼的用拆信力劃開信封，如待珍寶似的打開信件——羽璇：

　　我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他為什麼要向她說對不起？

　　連羽璇怦怦跳個不停的心根本無法平靜，她迫不及待的再往下看。

　　我很沉痛的作下這個決定，雖然我極不願意，但是我別無選擇。

　　連羽璇突然想把信紙揉成一團，不敢繼續往下看，這每一句話都帶著痛苦，讓她禁不住往壞處想，可又不得不努力把它看完。

　　從一開始，我就將自己毫無保留的攤在你面前，不吝嗇表現出對你的愛戀與愛慕，也很有誠意的展現我的忠誠；只要是男人應該給予女人的一切，我都盡最大的努力給你，但是顯然你還是無法相信我。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等著你給我一絲絲能繼續愛你的勇氣，不管是一通問候的電話，或是關懷的隻字片語，都能讓我產生莫大的勇氣。  

　　但是令人失望的，幾個月來的等待，連空歡喜一場的機會都沒有。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等待，甚至想很灑脫的告訴你，我可以不要雷老的資金，只要你。

　　但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的確需要這筆資金來創造另一片天；然而我卻不得不告訴你，我玩不起你的遊戲，所以——我選擇離開你。

　　連羽璇酸了鼻子、紅了眼眶，不敢相信耿明帥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應該是她的台詞，耿明帥怎麼可以搶了她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求你原諒，恐怕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場由你編劇的戲該怎麼收場。

　　我一向認為男女的感情只要你情我願，就沒有任何阻礙。如今我卻發現，愛情如果沒有堅如磐石的信任作為後盾，一切都是空談。

　　就像我愛你，你卻不信任我一樣。恩怨讓你痛恨我，勉強的結合只會讓你痛苦不堪。

　　而我愛你，不想見你痛苦，因此只有忍痛放棄這一份感情，畢竟多一分留戀就是多一分傷害，還不如只保持淡然的公事接觸。

　　Shit！他說的都是屁話！

　　耿明帥連最後通牒都沒給就說要分手，他在台灣等消息，難道她在美國就逍遙自在了嗎？還不是天天倚門盼望，手機更是不敢離身，為的不就是想等他給她一個回台灣的理由？

　　咒罵完之後，連羽璇冷靜下來檢討自己。

　　難道是自己逼他太緊，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效果？

　　難道他已經心灰意冷，對她死心了，才會提出分手的要求？

　　我想安定下來結婚生子，父親替我物色了一個對象，是一位形象良好的企業家的女兒。我答應了，反正對像不是你，跟誰結婚對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原諒我沒有奉上請帖，因為我想你不會來參加。

　　最後不能免俗的，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比我好的對象。

　　耿明帥

　　放下信紙，連羽璇沒空多想，趕緊把電話給麥展鵬。

　　（小姐，我知道現在舊金山是大白天，可你也體諒一下台灣現在是半夜耶！)麥展鵬打著呵欠抱怨。

　　「展鵬，你知道耿明帥要結婚的事嗎？」

　　(知道啊！我收到請貼了。）麥展鵬沒什麼反應的回答。

　　「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要是早知道，她絕不會讓耿明帥把請貼印出來。

　　（告訴你做什麼？你知道你多過分嗎？讓耿明帥愛上你，然後再狠狠的甩了他？)

　　「你又知道了！」連羽璇有點火了。

　　(難道不是嗎？瞧，耿明帥所受的打擊有多大，短短一個月就決定婚期，聽說女方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富家千金。)麥展鵬不客氣的描述著。

　　「聲名狼藉？他怎麼可以這樣？這麼做是故意慪我的嗎？」連羽璇簡直快氣炸了，好歹他也找一個規規矩矩大家閨秀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麥展鵬的口氣並不緊張，可幾乎氣暈頭的連羽璇並未發現他的異樣。

　　「你先別管怎麼回事，快點告訴我婚禮的日期和地點。」耿明帥敢再一次讓她難看，那就別怪她去大鬧婚禮。

　　(婚禮的日期是在三天後，地點是山上，至於哪個山上我不清楚，到時候會有車子接賓客過去。要不要我幫你問問確切的地點？)

　　「好，一切就麻煩你了。」

　　連羽璇放下電話後，馬上整裝準備回台灣。

　　*******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陽明山國家公園裡遊人如織，蝶兒翩翩飛舞、鳥兒在樹梢昂首展現嘹亮的歌喉，好一個郊遊踏青的好日子。

　　就因為風光美麗，來這兒拍照的新人非常多，遊客對此也不感意外；不過當大家看見一個身穿白色婚紗、腳上穿著慢跑鞋、雙手提著裙擺，努力不懈往山上爬的新娘時，表情可就沒那麼理所當然了。

　　既然有新娘，那就一定有新郎，出外景拍婚紗照也少不了攝影師，可是這個穿著婚紗、提著裙擺的新娘卻單獨往山上爬，這不是很奇怪嗎？

　　連羽璇才不管遊客怪異的目光，也沒空欣賞四周的景致，連松鼠好奇的在她身旁跳上跳下，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力。此刻她只擔心自己所愛的人會琵琶別抱，就算她得不到耿明帥，也不會讓他這麼順利就結婚。

　　平常穿得輕便的時候，她一點也不覺得山路有多難走，可是這會兒身穿礙事的婚紗，讓她一路走來倍加辛苦。

　　還沒到達山頂，她就聽見結婚進行曲的樂聲，還有熱鬧的喧嘩，讓她更加緊腳步往山上走。

　　吵鬧的聲音過後，婚禮似乎開始了，她隱約聽見神父證婚的聲音——神父開始問新郎願不願意不管生老病死，都愛他的新娘一生一世。

　　不，她不能讓婚禮順利的完成！

　　就在神父詢問在場人士，可有人反對這場婚禮時，連羽璇大聲的喊：

　　「我反對！」

　　過了大約一分鐘，連羽璇才出現在山頂。

　　可，怎麼會這樣？

　　新娘她不認識是正常的，可怎麼會連新郎她也不認識？

　　據麥展鵬的說法，新郎應該是耿明帥呀，還是她搞錯地方了？

　　這個可能性頗高，陽明山公園群峰不少，搞不好是自己弄錯了……

　　「林文彬！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新娘看見一個穿白紗的女人出來反對婚禮的進行，直覺認為新郎有問題。

　　「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新郎無辜的看著連羽璇。

　　一陣吵鬧讓受麥展鵬之托來參加婚禮的耿明帥，從角落走到場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不料卻看見連羽璇裝扮得如待嫁新娘般出現在婚禮上。

　　「羽璇？你怎麼在這裡？」難道她跟這個新郎有瓜葛？

　　「耿明帥，為什麼新郎不是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新娘不是你，新郎怎麼會是我？」他是寫過一封信去嚇唬她，可他沒說自己今天要結婚呀！

　　「可是你信裡……」

　　「小姐，拜託你趕快跟我老婆解釋一下。」新郎見他們糾纏不清，參加婚禮的來賓也被這一對俊男美女給吸引了目光，眼看婚禮就要泡湯了，不得不開口阻止他們繼續吵下去。

　　「對不起，我以為新郎是他……」連羽璇尷尬萬分的向新娘解釋：「我真的不認識這位先生，請別誤會。」

　　如果耿明帥不在場，情況可能會更混亂一點，可現在當事人都在，新娘當然沒有懷疑新郎的理由。

　　「你們……」新娘對連羽璇的舉動感到很好奇。

　　「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連羽璇把事情概略說了一遍。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新娘問。

　　「麥展鵬。」連羽璇咬牙切齒的說。

　　「表哥？」新娘恍然大悟。  「你一定是被表哥捉弄了。原本他答應要來參加婚禮，可臨時又說有事不能來，但是會請朋友代為致意。」她看向耿明帥。「而那個朋友就是你。」

　　大家都是聰明人，前因後果一兜攏，不難想出這中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定是因為連小姐打電話詢問耿先生的婚事，又剛好接到我的請帖，所以乾脆說是耿先生的婚禮，想看看連小姐會有什麼反應。」新娘得意的推測。

　　「而你的反應讓我很滿意。」耿明帥當眾擁吻連羽璇。

　　「既然連小姐有情，耿先生也有意，擇日不如撞日，乾脆請神父一起為你們證婚吧！」新娘興奮的提議。

　　「不好吧！這是屬於你們的婚禮……」她已經夠糗了，巴不得能趕快離開這裡，怎麼好意思跟人家湊熱鬧？

　　「沒關係，人多才熱鬧。」新娘熱情的拉著連羽璇加入婚禮的行列，耿明帥更是沒理由拒絕這水到渠成的驚喜。

　　霎時陽明山國家公園的天空綵球滿天飛揚，喜悅直達遙遠的晴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