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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的心跳頻率同樣快速,尤冠妤不開口,何易祥同樣也保持緘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易祥突然開口:'慘了!我好像真的中獎了,怎麼感覺頭昏腦脹的,整個人輕飄飄,雙腳都快踩不到地面了?'
'真的嗎?'其實尤冠妤本身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聽了他的話之後,她暗忖可能是自己的神經過敏,太過緊張所產生的錯覺。
'當然是真的,我……'話說到此,他突然一個閉眼,身子前傾後仰的,連坐都坐不穩,'我能不能對你提出最後一個要求?'這要求他得強忍住笑意才說得出來。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就是。'看在他是受害者的分上,不管他所提的要求是什麼,她都該盡量達成才是。
'我希望你能心甘情願的送我一個吻,好嗎?'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他一直渴望她能心甘情願的賞他一個纏綿悱惻的親吻。
'這……'一聽他所提的要求,尤冠妤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全都往腦門直衝,嬌俏的容顏倏地漲紅不已,腦袋是更加暈眩,'我……'
她直覺的就想拒絕,無奈一句話都還說不完全,就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又是一臉哀戚的說:'我就要死了,難道你真狠心到連這小小的心願也不肯幫我完成嗎?'
'我……'她頭好暈喔!一雙眼睛都快閉上了,全身軟趴趴的使不上力,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因他所提出的要求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是否代表他至今依舊能影響她的心情,而這樣的結果是否表示她……
不,不想這麼多了!以她現在頭昏目眩的情況來說,實在不宜動腦去想這麼複雜難懂的問題。
咬咬牙,尤冠妤在心裡自我建設一番。沒關係,就看在今晚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晚,她不如就大方的成全他這最後的心願。'好,我成全你就是。'
'真的?'呵呵,太好了。
掩飾唇邊那抹狡獪的笑容,何易祥一步步的欺向她,一寸寸的拉近彼此的距離,眼看只差分毫而已,他心中的願望就要達成。突然,尤冠妤身子一軟,就這麼毫無知覺的倒了下去,若非他早一步抱住她軟倒的身子,現在的她可真要撞得滿頭包了。
'唉!'瞅著懷中那昏睡的女人,何易祥不由得搖頭唏噓,'你的運氣也真是壞得可以,連這五分之一的機會都被你給碰上了。'其實在連續喝下那四杯水的時候,他就已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事實。
身為醫生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藥的味道呢?
他不過是想趁這難得的機會跟美人撒撒嬌!順便乘機揩些油水,哪知事情的發展竟會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出了些小小的瑕疵。
這一想,好像他比她還要來得吃虧。
瞧她睡得舒舒服服地,雙眼一閉什麼也感覺不到,反觀他……唉,他何易祥可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
當一個正常的男人遇上自己心儀的女人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躺在自己懷中時,怎有可能無動於衷?又不是一根木頭說。
現在、此時、這樣的情況,他若真想動她也非不可能。只是,真要動了她,明天所遇上的絕對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到時他又該怎麼應付?更讓他心存忌憚的是就怕這女人氣得從此不再理他,甚至把他完全摒除於心門之外。
這絕非他何易祥所要的結局!
所以眼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把她送上床,讓她能安心的睡得更舒服。
打定主意之後,何易祥當真任勞任怨的將那沉睡不醒的女人給送上自己的床,他雖有那個心想加入她的陣營之中,無奈就怕自己的克制力沒那麼強,只好對著她熟睡的嬌容低語:'今晚就暫時放了你,不過你可得在夢中想著我喔!'話落,他還是忍不住給她一個輕輕的吻,就像微風一般沁人她夢裡的世界,惹得她不禁露出一抹嬌俏的甜笑。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慾望,逼自己讓出自己的房間,何易祥再踅回客廳,看著那桌上的杯子,心忖: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就順手收拾收拾好了。
拿起托盤,他把那五個杯子放人托盤之內,走向廚房,打開水龍頭,眼角突然掃到一旁的餐桌。耶?這裡怎麼多了個杯子?
若有所思的凝視手中的杯子,他存有幾分疑惑。
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疑惑,何易祥拿起杯子湊上鼻前仔細一聞,這味道是……
突然,寧靜的空間響起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笑聲中還摻有模糊不清的低語:'冠妤啊冠妤,你還真是個小迷糊蛋,怎會……哈哈哈……'
很明顯的,聰明絕頂的何大醫生已然參悟這其中的玄機。
* * * * * * *
一隻很討人厭的蒼蠅,嗡嗡嗡的也不知在叫些什麼,老是在她耳際不停的吵鬧不休。
柔荑一揮,睡得正舒服的佳人,很不耐煩的想揮手趕走耳邊那嘈雜的聲音,翻個身抱起身旁的大枕頭繼續沉睡下去。
美人的這一抱,可讓那只討人厭的蒼蠅全身更加緊繃,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唐突了佳人,只得更努力的在她耳際低喊:'冠妤、冠妤,天亮囉!你也該起床了。'
'嗯,媽,不要吵我啦!'
一聲嬌嗔的呢噥響起。尤冠妤毫無危機意識,把一個大男人給誤當成她家的老媽,還很不知羞的猛往那壯碩溫暖的胸膛擠去,害得何易祥更加冷汗涔涔,雙手雙腳都不知該往哪處擱才好。
看她睡得那麼熟又那麼香甜的模樣,何易祥還真有點捨不得吵醒她。
可他好怕!怕這老是喜歡躲著他的小女人,在他前腳趕著出去上班,她後腳一醒來時,想起自己昨晚所做的糗事之後,又會羞得不知躲到哪個防空洞去藏龍。
突然,何易祥全身一緊,臉色漲紅,只因懷中的她竟然翻身趴躺到他身體上方,就像一隻大閘蟹緊緊的夾緊他的身子般,更糟的是她身上的某處正好對準他身體最為亢奮的地方。
天啊!再這樣下去,情況鐵定會鬧得不可收拾。'冠妤,你若再不醒來的話,可別怪我不再……噢!'天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懷中的她竟不知安分的像條蟲,拚命的在他身上蠕動,害得他全身更是緊繃。
'冠妤……'
接下來的話全被一張甜美芳香的檀口所吞沒。
何易祥的理智一寸寸的崩潰,一聲痛苦低喊結束之後,他不顧一切的反應她的熱情。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後果,有什麼問題還是等先做了再說!
睡得昏昏沉沉的尤冠妤,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一場春夢,她睡眼惺忪的感覺身上的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是她初戀的對象,也是她終生難以忘懷的夢魘,他曾給她最美最好的夢想,也曾狠狠地砸毀她少女情懷的美夢。
不管如何,在這熱情發酵、旖旎纏情的時刻,她把過去所有的恩怨完全拋開,不顧一切的回應他,更熱情的付出自己。
她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沒關係,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所做的一場美夢罷了!就把它當成她心底的秘密,任何人也不得窺探。
她好渴望他的愛撫,更喜歡他熱情的親吻方式,當那張灼熱如火的唇瓣沿著她的五官滑至她白皙纖細的頸項,再拉開她衣服的前襟,探向那不曾有人碰觸的……
不!不對!這感覺太過真實,一點也不像夢裡該有的虛幻,難道說……
水盈盈的秋瞳倏地一張,張眼所望的竟是一頭濃密的黑髮,'啊!'一聲尖叫再加上一隻無影腳,差點急瘋的女人就這麼無情的把那正陷入慾望洪流的可憐男人給踹下了床。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尤冠妤拉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猛掙扎的坐起身,更凝著一臉的驚慌,急問那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是你先主動的。'這話何易祥可說得毫無愧疚,更扼腕的心忖:就差這麼一點,只差這最後一步,他便可成功上壘!
偏偏在最緊急的時刻給硬生生的踹下了床,這對男人來說不只傷心更是傷身啊!
'我……怎會?'尤冠妤否決得有點遲疑,不過,……'是不是我主動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到我的床上來?'
'小姐!'天啊!她到底是睡醒了沒?'請你張開眼好好的看清楚,這張床是我的,倘若你真想把它標示上你的芳名也可以,只要……'
'住口!'她都已經夠感到靦腆無臉見人了,他怎麼還可以再對她落井下石呢?
瞧她那又羞又怒的神情,何易祥知道自己不宜再逼她,就怕真把她給逼得過緊,到時這彆扭又愛生氣的小女人又會往死胡同裡猛竄。
'算了!我只是要告訴你都已經快八點,你也該起床了,我們出去吃個早餐之後,我先送你回去再去醫院上班。'唉!這樣小心翼翼的呵護一個女人,凡事都先考慮到她的心境,這種事他何易祥何曾有過?
腦中正忙著搞清楚自己到底為何又會在他家過夜的尤冠妤,一聽他說快八點了,急得如火燒屁股一般,隨即從床上一躍而起,不顧一切的搶在他的前頭,大刺刺的來個鳩佔鵲巢,強佔他的浴室。
'你在急個什麼勁?'他這個要趕時間上班的人都不急了,她這暫時失業的小女人到底在急些什麼?
'我跟人約好今天八點半要面試。'尤冠妤心急如焚的回答,跟著還不忘開口問他:'你這邊有沒有新的牙刷可以借我一用?'
面試?'你找到工作了嗎?'何易祥邊問,邊將自己壯碩高大的身子往窄小的浴室裡擠,'哪,你要的新牙刷。'如果她真找到工作的話,這倒是一件好事。
'謝謝。'順手接過他送上的牙刷之後,她不忘開口:'對了,能不能請你先出去一下,等我用完之後,馬上把這浴室還給你。'說實話,小小的空間硬再擠進他這個高大壯碩的男人,還真有幾分擁擠,更何況她實在很難忽視他的存在。
'拜託!小姐,我……'本來還想抗議的,可看她那堅持不肯妥協的固執神情,何易祥只得認命的讓出自己的地盤,規規矩矩的守在浴室門口,跟她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對了,你之前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找不到一份固定的工作?'這問題他老早就想問了,只是怕得罪人又怕惹她難堪,所以一直壓抑著不敢開口。
'別說了!'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尤冠妤忍不住把心裡的鬱悶發洩在擠牙膏的這件小事上頭,'我也很希望我能有份固定的好工作,無奈時不我予。第一份工作,我差點慘遭性侵害;第二份工作,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第三份工作,我只勉強維持了六個月的時間,就遭受上司的特別照顧,說什麼要我選擇看是要當他的寵物,還是自願辭職離去……哼,想也知道,我尤冠妤怎可能受他的威脅?要我走,我就走,誰怕誰啊!'
裡頭的她說得義憤填膺,外頭的他更是聽得咬牙切齒,妒忌與憤怒的火焰差點把他整個人的理智給焚燬,'我去打個電話,你等我,我送你去面試。'
'什麼?'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的尤冠妤,看他當真拿起話筒,急喊道:'等等、等等,我想這應該不用了吧?'她都已經是二十三歲的'高齡'了,還要人陪她一起去面試,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怎麼得了?
'不行!'只要想起過往她所遭遇的那些性侵害事件,何易祥是火得想殺人!'不陪你一起去面試,我是怎麼也不放心,這件事我很堅持,不管你如何生氣,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話落,他便直接伸手一搶,把她拿在手中的話筒給搶了回來,撥了號碼,當真為她請了一天的假。
這男人的行徑,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他到底是她尤冠妤的誰啊?怎能如此蠻橫,完全不管她的意願,就隨隨便便地決定要陪她一起去面試呢?
* * * * * * *
當你不管怎麼抗議,怎麼發怒都無法改變既定的情況之時,請問你會有何表現?
別人怎麼反應、怎麼表現都不干她尤冠妤的事,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的不滿,而且還有滿心的怨懟,就恨何易祥的無理與霸道。
吸著小嘴,她是氣得連看他一眼也懶,更沒那個力氣與他說話,腦中想的是臨出門之前,他不顧她的反對,囂張的搶走她的皮包,還自作主張地把她藏在皮包中的面試地址給搶走的嘴臉。
氣得咬牙切齒的尤冠妤,恨不得能伸出利爪狠狠地抓破他那張俊俏的臉蛋,看他是否還有那個臉膽敢堅持非要陪她一起去面試不可。
終於行駛的車子停止了,何易祥頭一轉才發現這愛生氣又愛鬧彆扭的小女人,竟到現在還氣嘟著一張小小的櫻唇,那模樣看起來真有幾分逗人。
若非瞧她怒火填膺,他還真想逗逗她,親親那微微翹起的紅唇呢!'你汽水喝太多了是不是?'他打趣的問著。
'汽水喝多是增加氣質用的,我的情況是吞了太多的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引燃,到時可得麻煩你小心一點,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聽她用怒不可遏的聲音說出這麼逗人的話,何易祥一時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直到遭致一雙火眼的攻擊,他才趕緊斂住滿腔的笑意,很正經的開口提醒:'已經到了,你要不趕緊下車去面試的話,當心時間可會來不及喔!'
確實!看看時間已然八點二十五分了,僅存的五分鐘實在不宜她拿來賭氣浪費。'你若識相的話,最好是別跟上來,哼!'一聲冷嗤,尤冠妤倨傲的開門下車,直接往'正記股份有限公司'的大門前進。
'識相我是不懂啦!不過堅持我倒是十分懂得,要我不跟,可能嗎?'就差這臨門一腳,要他何易祥收腳,怎可能呢?
想也知道,那堅持又固執的男人,當然是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她。管她如何生氣,又管她如何威脅,還是照顧好自己的女人重要。
要算賬可以,等回家之後,他自會很清楚明白的與她一條條的結清所有款項,至於現在……呵呵,還是面試要緊。
於焉,不好當著人家的面發作的尤冠妤,終究還是讓那可惡的男人得逞,順遂了他的心願。
* * * * * * *
面試的情況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何易祥沒想到,尤冠妤更是不可能具有預知的異能。
正記股份有限公司的人事主任,竟是何易祥高中時代的同班同學薛宇昊。
更可怕的是薛宇昊的女朋友還是尤冠妤國中時的同學,薛宇昊還曾陪她一起去參加三年五班的同學會,這下事實的真相可再也掩飾不了了。
兩個男人一照面,免不了熱情的打起招呼,握握手寒暄幾句,當兩人聊得正愉快之時,那個名叫薛宇昊的男人總算是看到今天與他約好面試的女人。
'耶?你不是那個'有怪獸'嗎?'不是薛宇昊失禮,而是他一時想不起尤冠妤的真實姓名,索性直接開口叫出她國中時期最最最痛恨的綽號。
'有怪獸?呵呵,宇昊,你實在太愛開玩笑了,這位小姐的名字叫尤冠妤,可不是什麼有怪獸沒怪獸的。'不知事實真相的何易祥,笑呵呵的幫那早已被薛宇昊給嚇傻的女人抗辯幾句。
'哈哈哈!'看自己的同學到現在還認不出他身旁的女人就是當年勇闖他們校園找他當面告白的醜女,薛宇昊很壞心的發出調侃的暢笑聲,'你這小子未免也太沒記性了點,難道真看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找你告白、還厚顏無恥的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吻得你唇破血流的女人嗎?這怪獸的綽號還是你自己幫她取的,更不忘熱心的幫她大肆宣揚出去,這些你全都忘了嗎?'
'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當面被人揭發事情真相的尤冠妤,除了滿臉的難堪之外,還有一股被人狠狠刨開心肺的巨痛感受,她從驚愕、怔忡到現在的羞窘、難堪、憤恨種種複雜的情緒轉變,真的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為何想殺你的原因了吧?你可知當年的你傷我有多深,那傷口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痛得讓我難以忘懷那無盡的恥辱。'豁出去了,事到如今,真相既然已經完全披露,那她也毋需再隱瞞下去,'你給我的,我曾經發誓要加倍向你討回,所以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不我尤冠妤鐵定會親手宰了你,不計代價,不論結果!'話落,她盈著滿眶的淚水,傷心決然的轉身離去。
痛苦的控訴,當場把兩個男人嚇得目瞪口呆,熾熱的怒火,更是深深地震撼人心,只是在踏出人事主任的辦公室時,因為一個不幸,浩瀚的氣勢霎時減低至零。
傷心欲絕的尤冠妤,就這麼不幸的撞上一個剛要踏進門的男子,那巨大的衝力當場讓兩個人互相往後傾倒。
'哎喲!'
兩聲驚呼聲響起,在場的四個人全都是一臉的尷尬,惹禍的薛宇昊甚至還很不怕死的差點笑出聲來。若非礙於他老同學的一道冷眼,他當真會被那迷糊的女人給笑死。
想想,她尤冠妤還真的是很倒霉耶!
連退個場也免不了鬧個笑話給人瞧,只是她小姐此時根本無心去在意那一丁點的小事,一心想的就是趕緊逃離這難堪至極的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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