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第九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的心跳頻率同樣快速,尤冠妤不開口,何易祥同樣也保持緘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易祥突然開口:'慘了!我好像真的中獎了,怎麼感覺頭昏腦脹的,整個人輕飄飄,雙腳都快踩不到地面了?'

  '真的嗎?'其實尤冠妤本身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聽了他的話之後,她暗忖可能是自己的神經過敏,太過緊張所產生的錯覺。

  '當然是真的,我……'話說到此,他突然一個閉眼,身子前傾後仰的,連坐都坐不穩,'我能不能對你提出最後一個要求?'這要求他得強忍住笑意才說得出來。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就是。'看在他是受害者的分上,不管他所提的要求是什麼,她都該盡量達成才是。

  '我希望你能心甘情願的送我一個吻,好嗎?'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他一直渴望她能心甘情願的賞他一個纏綿悱惻的親吻。

  '這……'一聽他所提的要求,尤冠妤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全都往腦門直衝,嬌俏的容顏倏地漲紅不已,腦袋是更加暈眩,'我……'

  她直覺的就想拒絕,無奈一句話都還說不完全,就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又是一臉哀戚的說:'我就要死了,難道你真狠心到連這小小的心願也不肯幫我完成嗎?'

  '我……'她頭好暈喔!一雙眼睛都快閉上了,全身軟趴趴的使不上力,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因他所提出的要求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是否代表他至今依舊能影響她的心情,而這樣的結果是否表示她……

  不,不想這麼多了!以她現在頭昏目眩的情況來說,實在不宜動腦去想這麼複雜難懂的問題。

  咬咬牙,尤冠妤在心裡自我建設一番。沒關係,就看在今晚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晚,她不如就大方的成全他這最後的心願。'好,我成全你就是。'

  '真的?'呵呵,太好了。

  掩飾唇邊那抹狡獪的笑容,何易祥一步步的欺向她,一寸寸的拉近彼此的距離,眼看只差分毫而已,他心中的願望就要達成。突然,尤冠妤身子一軟,就這麼毫無知覺的倒了下去,若非他早一步抱住她軟倒的身子,現在的她可真要撞得滿頭包了。

  '唉!'瞅著懷中那昏睡的女人,何易祥不由得搖頭唏噓,'你的運氣也真是壞得可以,連這五分之一的機會都被你給碰上了。'其實在連續喝下那四杯水的時候,他就已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事實。

  身為醫生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藥的味道呢?

  他不過是想趁這難得的機會跟美人撒撒嬌!順便乘機揩些油水,哪知事情的發展竟會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出了些小小的瑕疵。

  這一想,好像他比她還要來得吃虧。

  瞧她睡得舒舒服服地,雙眼一閉什麼也感覺不到,反觀他……唉,他何易祥可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

  當一個正常的男人遇上自己心儀的女人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躺在自己懷中時,怎有可能無動於衷?又不是一根木頭說。

  現在、此時、這樣的情況,他若真想動她也非不可能。只是,真要動了她,明天所遇上的絕對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到時他又該怎麼應付?更讓他心存忌憚的是就怕這女人氣得從此不再理他,甚至把他完全摒除於心門之外。

  這絕非他何易祥所要的結局!

  所以眼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把她送上床,讓她能安心的睡得更舒服。

  打定主意之後,何易祥當真任勞任怨的將那沉睡不醒的女人給送上自己的床,他雖有那個心想加入她的陣營之中,無奈就怕自己的克制力沒那麼強,只好對著她熟睡的嬌容低語:'今晚就暫時放了你,不過你可得在夢中想著我喔!'話落,他還是忍不住給她一個輕輕的吻,就像微風一般沁人她夢裡的世界,惹得她不禁露出一抹嬌俏的甜笑。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慾望,逼自己讓出自己的房間,何易祥再踅回客廳,看著那桌上的杯子,心忖: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就順手收拾收拾好了。

  拿起托盤,他把那五個杯子放人托盤之內,走向廚房,打開水龍頭,眼角突然掃到一旁的餐桌。耶?這裡怎麼多了個杯子?

  若有所思的凝視手中的杯子,他存有幾分疑惑。

  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疑惑,何易祥拿起杯子湊上鼻前仔細一聞,這味道是……

  突然,寧靜的空間響起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笑聲中還摻有模糊不清的低語:'冠妤啊冠妤,你還真是個小迷糊蛋,怎會……哈哈哈……'

  很明顯的,聰明絕頂的何大醫生已然參悟這其中的玄機。

  *  *  *  *  *  *  *

  一隻很討人厭的蒼蠅,嗡嗡嗡的也不知在叫些什麼,老是在她耳際不停的吵鬧不休。

  柔荑一揮,睡得正舒服的佳人,很不耐煩的想揮手趕走耳邊那嘈雜的聲音,翻個身抱起身旁的大枕頭繼續沉睡下去。

  美人的這一抱,可讓那只討人厭的蒼蠅全身更加緊繃,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唐突了佳人,只得更努力的在她耳際低喊:'冠妤、冠妤,天亮囉!你也該起床了。'

  '嗯,媽,不要吵我啦!'

  一聲嬌嗔的呢噥響起。尤冠妤毫無危機意識,把一個大男人給誤當成她家的老媽,還很不知羞的猛往那壯碩溫暖的胸膛擠去,害得何易祥更加冷汗涔涔,雙手雙腳都不知該往哪處擱才好。

  看她睡得那麼熟又那麼香甜的模樣,何易祥還真有點捨不得吵醒她。

  可他好怕!怕這老是喜歡躲著他的小女人,在他前腳趕著出去上班,她後腳一醒來時,想起自己昨晚所做的糗事之後,又會羞得不知躲到哪個防空洞去藏龍。

  突然,何易祥全身一緊,臉色漲紅,只因懷中的她竟然翻身趴躺到他身體上方,就像一隻大閘蟹緊緊的夾緊他的身子般,更糟的是她身上的某處正好對準他身體最為亢奮的地方。

  天啊!再這樣下去,情況鐵定會鬧得不可收拾。'冠妤,你若再不醒來的話,可別怪我不再……噢!'天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懷中的她竟不知安分的像條蟲,拚命的在他身上蠕動,害得他全身更是緊繃。

  '冠妤……'

  接下來的話全被一張甜美芳香的檀口所吞沒。

  何易祥的理智一寸寸的崩潰,一聲痛苦低喊結束之後,他不顧一切的反應她的熱情。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後果,有什麼問題還是等先做了再說!

  睡得昏昏沉沉的尤冠妤,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一場春夢,她睡眼惺忪的感覺身上的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是她初戀的對象,也是她終生難以忘懷的夢魘,他曾給她最美最好的夢想,也曾狠狠地砸毀她少女情懷的美夢。

  不管如何,在這熱情發酵、旖旎纏情的時刻,她把過去所有的恩怨完全拋開,不顧一切的回應他,更熱情的付出自己。

  她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沒關係,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所做的一場美夢罷了!就把它當成她心底的秘密,任何人也不得窺探。

  她好渴望他的愛撫,更喜歡他熱情的親吻方式,當那張灼熱如火的唇瓣沿著她的五官滑至她白皙纖細的頸項,再拉開她衣服的前襟,探向那不曾有人碰觸的……

  不!不對!這感覺太過真實,一點也不像夢裡該有的虛幻,難道說……

  水盈盈的秋瞳倏地一張,張眼所望的竟是一頭濃密的黑髮,'啊!'一聲尖叫再加上一隻無影腳,差點急瘋的女人就這麼無情的把那正陷入慾望洪流的可憐男人給踹下了床。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尤冠妤拉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猛掙扎的坐起身,更凝著一臉的驚慌,急問那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是你先主動的。'這話何易祥可說得毫無愧疚,更扼腕的心忖:就差這麼一點,只差這最後一步,他便可成功上壘!

  偏偏在最緊急的時刻給硬生生的踹下了床,這對男人來說不只傷心更是傷身啊!

  '我……怎會?'尤冠妤否決得有點遲疑,不過,……'是不是我主動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到我的床上來?'

  '小姐!'天啊!她到底是睡醒了沒?'請你張開眼好好的看清楚,這張床是我的,倘若你真想把它標示上你的芳名也可以,只要……'

  '住口!'她都已經夠感到靦腆無臉見人了,他怎麼還可以再對她落井下石呢?

  瞧她那又羞又怒的神情,何易祥知道自己不宜再逼她,就怕真把她給逼得過緊,到時這彆扭又愛生氣的小女人又會往死胡同裡猛竄。

  '算了!我只是要告訴你都已經快八點,你也該起床了,我們出去吃個早餐之後,我先送你回去再去醫院上班。'唉!這樣小心翼翼的呵護一個女人,凡事都先考慮到她的心境,這種事他何易祥何曾有過?

  腦中正忙著搞清楚自己到底為何又會在他家過夜的尤冠妤,一聽他說快八點了,急得如火燒屁股一般,隨即從床上一躍而起,不顧一切的搶在他的前頭,大刺刺的來個鳩佔鵲巢,強佔他的浴室。

  '你在急個什麼勁?'他這個要趕時間上班的人都不急了,她這暫時失業的小女人到底在急些什麼?

  '我跟人約好今天八點半要面試。'尤冠妤心急如焚的回答,跟著還不忘開口問他:'你這邊有沒有新的牙刷可以借我一用?'

  面試?'你找到工作了嗎?'何易祥邊問,邊將自己壯碩高大的身子往窄小的浴室裡擠,'哪,你要的新牙刷。'如果她真找到工作的話,這倒是一件好事。

  '謝謝。'順手接過他送上的牙刷之後,她不忘開口:'對了,能不能請你先出去一下,等我用完之後,馬上把這浴室還給你。'說實話,小小的空間硬再擠進他這個高大壯碩的男人,還真有幾分擁擠,更何況她實在很難忽視他的存在。

  '拜託!小姐,我……'本來還想抗議的,可看她那堅持不肯妥協的固執神情,何易祥只得認命的讓出自己的地盤,規規矩矩的守在浴室門口,跟她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對了,你之前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找不到一份固定的工作?'這問題他老早就想問了,只是怕得罪人又怕惹她難堪,所以一直壓抑著不敢開口。

  '別說了!'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尤冠妤忍不住把心裡的鬱悶發洩在擠牙膏的這件小事上頭,'我也很希望我能有份固定的好工作,無奈時不我予。第一份工作,我差點慘遭性侵害;第二份工作,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第三份工作,我只勉強維持了六個月的時間,就遭受上司的特別照顧,說什麼要我選擇看是要當他的寵物,還是自願辭職離去……哼,想也知道,我尤冠妤怎可能受他的威脅?要我走,我就走,誰怕誰啊!'

  裡頭的她說得義憤填膺,外頭的他更是聽得咬牙切齒,妒忌與憤怒的火焰差點把他整個人的理智給焚燬,'我去打個電話,你等我,我送你去面試。'

  '什麼?'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的尤冠妤,看他當真拿起話筒,急喊道:'等等、等等,我想這應該不用了吧?'她都已經是二十三歲的'高齡'了,還要人陪她一起去面試,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怎麼得了?

  '不行!'只要想起過往她所遭遇的那些性侵害事件,何易祥是火得想殺人!'不陪你一起去面試,我是怎麼也不放心,這件事我很堅持,不管你如何生氣,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話落,他便直接伸手一搶,把她拿在手中的話筒給搶了回來,撥了號碼,當真為她請了一天的假。

  這男人的行徑,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他到底是她尤冠妤的誰啊?怎能如此蠻橫,完全不管她的意願,就隨隨便便地決定要陪她一起去面試呢?

  *  *  *  *  *  *  *

  當你不管怎麼抗議,怎麼發怒都無法改變既定的情況之時,請問你會有何表現?

  別人怎麼反應、怎麼表現都不干她尤冠妤的事,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的不滿,而且還有滿心的怨懟,就恨何易祥的無理與霸道。

  吸著小嘴,她是氣得連看他一眼也懶,更沒那個力氣與他說話,腦中想的是臨出門之前,他不顧她的反對,囂張的搶走她的皮包,還自作主張地把她藏在皮包中的面試地址給搶走的嘴臉。

  氣得咬牙切齒的尤冠妤,恨不得能伸出利爪狠狠地抓破他那張俊俏的臉蛋,看他是否還有那個臉膽敢堅持非要陪她一起去面試不可。

  終於行駛的車子停止了,何易祥頭一轉才發現這愛生氣又愛鬧彆扭的小女人,竟到現在還氣嘟著一張小小的櫻唇,那模樣看起來真有幾分逗人。

  若非瞧她怒火填膺,他還真想逗逗她,親親那微微翹起的紅唇呢!'你汽水喝太多了是不是?'他打趣的問著。

  '汽水喝多是增加氣質用的,我的情況是吞了太多的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引燃,到時可得麻煩你小心一點,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聽她用怒不可遏的聲音說出這麼逗人的話,何易祥一時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直到遭致一雙火眼的攻擊,他才趕緊斂住滿腔的笑意,很正經的開口提醒:'已經到了,你要不趕緊下車去面試的話,當心時間可會來不及喔!'

  確實!看看時間已然八點二十五分了,僅存的五分鐘實在不宜她拿來賭氣浪費。'你若識相的話,最好是別跟上來,哼!'一聲冷嗤,尤冠妤倨傲的開門下車,直接往'正記股份有限公司'的大門前進。

  '識相我是不懂啦!不過堅持我倒是十分懂得,要我不跟,可能嗎?'就差這臨門一腳,要他何易祥收腳,怎可能呢?

  想也知道,那堅持又固執的男人,當然是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她。管她如何生氣,又管她如何威脅,還是照顧好自己的女人重要。

  要算賬可以,等回家之後,他自會很清楚明白的與她一條條的結清所有款項,至於現在……呵呵,還是面試要緊。

  於焉,不好當著人家的面發作的尤冠妤,終究還是讓那可惡的男人得逞,順遂了他的心願。

  *  *  *  *  *  *  *

  面試的情況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何易祥沒想到,尤冠妤更是不可能具有預知的異能。

  正記股份有限公司的人事主任,竟是何易祥高中時代的同班同學薛宇昊。

  更可怕的是薛宇昊的女朋友還是尤冠妤國中時的同學,薛宇昊還曾陪她一起去參加三年五班的同學會,這下事實的真相可再也掩飾不了了。

  兩個男人一照面,免不了熱情的打起招呼,握握手寒暄幾句,當兩人聊得正愉快之時,那個名叫薛宇昊的男人總算是看到今天與他約好面試的女人。

  '耶?你不是那個'有怪獸'嗎?'不是薛宇昊失禮,而是他一時想不起尤冠妤的真實姓名,索性直接開口叫出她國中時期最最最痛恨的綽號。

  '有怪獸?呵呵,宇昊,你實在太愛開玩笑了,這位小姐的名字叫尤冠妤,可不是什麼有怪獸沒怪獸的。'不知事實真相的何易祥,笑呵呵的幫那早已被薛宇昊給嚇傻的女人抗辯幾句。

  '哈哈哈!'看自己的同學到現在還認不出他身旁的女人就是當年勇闖他們校園找他當面告白的醜女,薛宇昊很壞心的發出調侃的暢笑聲,'你這小子未免也太沒記性了點,難道真看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找你告白、還厚顏無恥的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吻得你唇破血流的女人嗎?這怪獸的綽號還是你自己幫她取的,更不忘熱心的幫她大肆宣揚出去,這些你全都忘了嗎?'

  '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當面被人揭發事情真相的尤冠妤,除了滿臉的難堪之外,還有一股被人狠狠刨開心肺的巨痛感受,她從驚愕、怔忡到現在的羞窘、難堪、憤恨種種複雜的情緒轉變,真的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為何想殺你的原因了吧?你可知當年的你傷我有多深,那傷口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痛得讓我難以忘懷那無盡的恥辱。'豁出去了,事到如今,真相既然已經完全披露,那她也毋需再隱瞞下去,'你給我的,我曾經發誓要加倍向你討回,所以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不我尤冠妤鐵定會親手宰了你,不計代價,不論結果!'話落,她盈著滿眶的淚水,傷心決然的轉身離去。

  痛苦的控訴,當場把兩個男人嚇得目瞪口呆,熾熱的怒火,更是深深地震撼人心,只是在踏出人事主任的辦公室時,因為一個不幸,浩瀚的氣勢霎時減低至零。

  傷心欲絕的尤冠妤,就這麼不幸的撞上一個剛要踏進門的男子,那巨大的衝力當場讓兩個人互相往後傾倒。

  '哎喲!'

  兩聲驚呼聲響起,在場的四個人全都是一臉的尷尬,惹禍的薛宇昊甚至還很不怕死的差點笑出聲來。若非礙於他老同學的一道冷眼,他當真會被那迷糊的女人給笑死。

  想想,她尤冠妤還真的是很倒霉耶!

  連退個場也免不了鬧個笑話給人瞧,只是她小姐此時根本無心去在意那一丁點的小事,一心想的就是趕緊逃離這難堪至極的場面。

TOP

第十章

  何易祥總算是搞清楚尤冠妤深恨他、恨到想親手殺了他的主要原因是為了什麼。

  那接下來他會怎麼做?放棄那個女人嗎?這種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會去考慮的。

  他當然瞭解若這麼莽撞的去找佳人道歉,鐵定會吃到一項閉門羹,更可能還會惹得她提刀追自己猛砍也說不定。

  再回憶起當年自己所鑄成的大錯,他還真有幾分羞愧,更是惱怒不已。

  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這下可好了,他終於嘗到自己所種下的苦果。

  不過仔細斟酌思量,這也不能全怪他一個人啊!

  想當年意氣風發的他,怎麼可能接受一個醜女的告白?又怎會料到醜女也會搖身一變成為世紀大美女?

  所以說早知道、早知道,倘若真能早知道的話,就不可能會碰上今天這樣的結局了。

  眼前再多的悔恨也沒用,當前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平息冠妤心中的怒焰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因此他不得不硬起頭皮來到她住的地方,敲門想找佳人好好的聊聊,順便為自己當年的莽撞跟她道歉,就希望她能接受。

  '是你!'好久沒出場的段紫梅總算又逮到機會可以出來現一下了,這次她可是滿臉的不屑外加恨意,就恨不得能狠狠地一口咬死這沒心沒肝沒肺的壞蛋。

  '我找冠妤。'面對這女人難看的臉色,何易祥完全無視,只因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她面前矮上幾分,他得罪的可不是她。

  '不在。'段紫梅回答得乾淨利落,更是大刺刺的直接將門甩上。

  無奈一隻大腳適時的阻擋了即將合上的大門,'我有話想對冠妤說,你若真是她的朋友,就不該阻止我跟她道歉。'

  '唷,不簡單喔!我們的何大醫生竟然也肯低頭跟女人認錯,這種事還真是難得。難得。'對他,段紫梅早已先入為主的給了他一個非常、非常壞的評價,今天他會落在她手上,算是他的不幸。

  想要知道冠妤的行蹤,哼!憑他也配!

  他根本毋需在此忍受這瘋女人的冷嘲熱諷,更不必在此看她的臉色,'你看我不順眼,同樣的我也未必欣賞你,一句話,冠妤人在哪裡?你說了,我就走,絕對不會干擾你。'

  '呵呵,你若真想知道她的下落,簡單!只要跪在我面前好好的求我,我就說。'這是她對他有心的刁難。不過他若真願意跪在她的面前,她也會很勉強的接受啦!

  跪她?這女人簡直在做白日夢!'哼!我還怕你是在對我虛張聲勢,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冠妤的行蹤。'此乃激將法是也,有效無效就看這女人的反應。

  '誰說我不知道的!告訴你,冠妤她早就回老家順從她阿母的安排相親去了,你等死吧!哈哈哈!'雖明知這是他所使的激將法,她也毫不在意,只要看他聽到她的答案之後那一臉蒼白的模樣,就足以讓她感到大快人心。

  聽到尤冠妤回老家相親的實情,何易祥再也沒那個心情陪這無聊的女人閒磕牙,直接轉身就走。

  他邊走邊忖: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贏回她的心呢?

  她是他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們二人的緣分打從學生時代就已經開始了,這是任何人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  *  *  *  *  *  *

  '我說冠妤啊!你來瞧瞧,這些可都是隔壁的張媒婆送過來的資料。'尤母非常熱心的對著坐在她眼前、雙手抱著抱枕的女兒嘮嘮叨叨:'就這個好了,他名叫吳寥,聽說是美國一家大公司的經理呢!你若嫁給了他,阿母我也可以順便出國觀光;再說這個鹹扯啖的,聽說他名下的房子就有三四棟,人品一流,出手更是大方闊綽得很;另外這一個梅仁躍。人家可是個留學博士呢!不論是人品?'

  聽尤母嘮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說什麼無聊、閒扯談再加上一個沒人要的,尤冠妤還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名字已經夠難聽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些'青年才俊'的名字比她還要難聽。

  這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阿母看人的眼光,她老人家總不會專找一些奇名怪姓的男人與她配成一對吧?

  好吵,蹙緊娥眉,想退場又不能退場的尤冠妤只能滿心不甘的忍受尤母口水的荼毒,就在她忍無可忍、眼看著怒火即將爆發之際,突然一聲門鈴救了她,讓她趕緊起身。

  '阿母,有客人來了,我們待會兒再聊,我先出去幫客人開門喔!'話落,她隨即一溜煙的閃身出門,那著急的模樣還真有點像……

  '見鬼啦!'瞧那丫頭把她這個偉大的母親當成魑魅魍魎一般,溜得比什麼都快,尤母還真是氣得牙癢,'好吧!現在就暫時饒了她,等送走客人之後,再來好好跟她清算、清算。'

  眼前還是先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蠢蛋,敢選在這重要的時間出現才是。

  *  *  *  *  *  *  *

  呼!總算是逃過一劫,想想她還真得好好感謝門外的'貴客',就不知對方是誰?

  若是認識的,她定會大方的給她一個擁抱;若是不認識的,她也會扯唇給她一個甜甜的笑靨,好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心裡打著這念頭,尤冠妤當即拉開自己的家門,往外一看--

  這一看,令她不由得目瞪口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因門外那個男人真的是她畢生所見最最最醜的一個人。

  '尤冠妤小姐,我愛你,請你跟我交往吧!'

  人醜沒關係,他的話更是差點把她給嚇傻、嚇死、嚇得當場落荒而逃。

  對!碰上這種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先逃為妙,哪知她雙腳都還來不及邁開步伐,就見那個男人伸手狠狠地將她抱個滿懷,跟著紅唇往她一貼,她就這麼……這麼被人給強吻了!

  這還不是最糟最嚇人的情況!

  不到片刻,神志尚還迷糊不清的尤冠妤,突然感到紅唇上傳來一股巨疼,這股疼總算是把嚇傻的她給驚醒,二話不說她當即狠狠地甩手給了那無恥的男人一巴掌,更憤怒的開口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憑你也配來……'底下所有的話全部沒了!

  那巴掌不只打腫那無恥男人的臉頰,還把他那副黑眶的眼鏡給打落,逼他露出真實的面目。

  是他!'何易祥,你到底是在捉弄我,還是故意來此恥笑我的?'她好氣,真的好氣,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跟他見面,從此絕緣,哪知他竟會跑到她的面前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

  好痛!瞧她人長得嬌嬌弱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沒想到打起人來還真是疼啊!'別誤會,我這麼做並非在嘲笑你,更非為了捉弄你,我不過是想讓你瞭解一下當年我的感受罷了!'這是釜底抽薪之計,若沒讓她瞭解他當年的心情,何易祥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你'

  看她眥目欲裂,一副想再好好罵他一頓的模樣,何易祥趕緊開口搶言:'我想當我以這副醜貌對你表白之時,你心裡的感覺定是不屑對不對?當我狠狠地吻住你,甚至還咬傷你的嘴唇時,你的感覺定是怒不可遏,更有種被人輕薄的厭惡感,對不對?不!你毋需多言。'看她急忙又想開口辯駁時,他霸道的再搶走了她開口說話的權利,'正如同你現在心裡所感受的,我當年也有同樣的感覺,感同身受、異地而處,你仔細的想想吧!'

  把所有該說的一口氣全部說完,何易祥也不囉嗦,也不硬纏著她不放,轉身就走,因為他知道這女人確實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真能想得透徹,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

  *  *  *  *  *  *  *

  從那日之後,尤冠妤的母親很奇怪的不再逼她到處相親,更不再拿一些男人的照片在她面前嘮嘮叨叨一大堆。

  想到這裡,尤冠妤不由得露出一抹自我嘲弄的笑容,想想這該算是她這陣子唯一遇上的好事吧!

  再想起那日何易祥對她所做、所說的,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他不對,更沒那個臉皮去否認所有一切。

  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莽撞了些,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太過大膽了點,一點也沒考慮到他的心境,更不曾從他的角度去觀看整件事的發展。

  但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她與他之間注定依舊無緣,也許這一輩子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了。

  要不他為何不再出現,是心死抑或不敢再來招惹她,就怕她真會做出提刀砍人的醜事嗎?

  唉!想想,自己還真是太過衝動了點。

  '冠妤、冠妤。'已經叫自己的女兒好多聲的尤母,看她老是不理會她,就這麼呆呆的想著自己的心事,乾脆火大的伸手猛搖她的身子,直逼她回過神。

  '媽,你怎麼那麼粗魯?把我抓疼了你知不知道啊?'肩膀好疼啊!阿母的手勁超級可怕的,不要說她,就是她自己的親爹也很難應付她這個以凶悍出名的阿母。

  '哼!抓疼活該,誰教你理都不理我?'若非為了想跟自己的女兒談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她早悻悻然地轉身離開了,還需呆站在這兒瞧她這晚輩的臉色嗎?

  '請問阿母,你找女兒有何貴事?'看尤母那凶悍的臉色,尤冠妤還真有幾分忌諱,只得勉強的微笑虛應。

  '待會兒你給我好好的打扮、打扮,我幫你約了新對像準備相親。'聽清楚,這可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意思就是說不管這小妮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就是她說了算,她不准有任何的意見。

  天啊!才安靜不到幾日,老媽怎麼又開始了?'阿母。'叫苦連天啊!她還真想再逃出家門算了。

  '不用叫阿母,反正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嗎?'這就是身為娘的特有權威,任何人也冒犯不得。

  既然不敢冒犯,想當然耳,自認歹命非常的尤冠妤,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命。

  *  *  *  *  *  *  *

  才剛踏進與對方約好見面的餐廳大門,尤冠妤首先看見的就是他們這地方名聞遐邇的張媒婆。

  說起這個張媒婆可是個標準的媒婆專家,她老人家一出馬,可沒有失敗的案例呢!

  想來今天這宴還真可稱得上是個'鴻門宴',不好熬啊!

  '呵呵!尤太太,你來了。哇!你這女兒可長得越來越標緻了,難怪我們村子裡的年輕男人個個爭得頭破血流,就希望我張媒婆能上你家大門幫他們說說情,好成全他們的心願呢!'

  '哈哈哈!張媒婆你還真是客套了,我家這個丫頭長得醜不說,還是個人人口中的'怪獸',哪稱得上是個美人?真是見笑,見笑。'

  '哎呀!人家不是說女大十八變,你家冠妤就是最好的例子。怪獸?哼!我聽都沒聽過呢,呵呵!'

  瞧自己的老媽與那長舌的張媒婆兩個人一來一往的互相較勁,尤冠妤還真是無聊得想打瞌睡。

  正當她感到昏昏欲睡之際,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張阿姨,我想我請你來應該不是為了找人閒磕牙的吧?'

  熟悉的聲音讓尤冠妤整個人精神一震,抬頭凝神一看,'是你?'看到那陰魂不散的何易祥再次出現於自己眼前,她忍不住的頭皮發麻、全身冰冷,就怕自己相親的對象會是……'媽,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要我相親的對象就是他對不對?'

  '錯!'尤母笑嘻嘻的否決。

  '錯!'張媒婆一臉莫名其妙的搖頭。

  '錯!'那個壞心到極點的何易祥更是一臉賊笑的否認。

  三個人三種表情,他們異口同聲的否決尤冠妤提出的問題。

  雖然他們的表情非常可疑,不過還好,答案全都是錯,這讓她忍不住鬆了口氣。

  哪知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還維持不到三秒鐘,她跟著又聽他們連同何父以及何母五個人開始討論起所有結婚事宜。

  '我看這個月的十五還算不錯,就決定這一天好了。'這是她那個急著把女兒嫁出門的阿母所言。

  '好啊!對了,那新娘禮服還有辦桌請客各方面的問題,我們應該找誰負責比較好?'這是何易祥的母親提出的問題。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定會讓你們雙方滿意又有面子。'這是張媒婆拍著胸脯所下的保證。

  跟著你一句我一句,尤母以及張媒婆還有何家的兩位家長,再外加一個何易祥在內,這五個人完全無視尤冠妤的存在,口沫橫飛地聊得相當起勁,甚至還說得笑臉盈盈,好像當真會有這麼一回事發生。

  看到此,尤冠妤決定不再保持沉默,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開口,而且是很大聲、很大聲的喊出:'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什麼?'這非常偉大的宣言首先換來的是尤母狠狠的瞪視。

  跟著是……

  '傻丫頭,你肚子裡都已經有我們家易祥的孩子了,怎還喊著不嫁呢?'何母甚是親切和藹的對著滿臉呆樣的尤冠妤說。

  '我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天啊!這怎麼可能嘛!'沒有,我保證絕對沒有!'冤枉啊!青天大老爺,誰來還她一個公道啊!

  '冠妤,你不用害羞。沒關係,我都已經把我倆之間的事情全告訴你爸你媽還有我老爸老媽了,現在他們都同意要盡快幫我們完成結婚手續。'彷彿嫌尤冠妤的臉色還不夠驚慌似的,何易祥非常熱心的加油添醋。

  '我根本就沒……唔!'

  好啦!現在反對的聲浪已經被一張熱情的唇給緊緊的封鎖住,從現在開始總算可以安靜、安心的討論這對正忙著熱情纏綿的年輕人的終身大事了。

  呵呵,結婚典禮就在這個月的十五,現在吃她幾口豆腐應該不算過分才是。可惡!何易祥如果以為能把她吃得死死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尤冠妤發誓,定會讓這些人在那個大日子找不到新娘子完成婚札!至於後果嘛……你們說呢?


    【全書完】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