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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阿潼]皇商獵妻(全文完)

皇商獵妻 作者:阿潼

嘿,這個男人還挺識貨的嘛!
完全把他爹娘中意的大小姐當成透明人
獨獨看中她這個二小姐
還膽大包天地一再「非禮」她——
可惜她並不想背負「勾引未來姊夫」的罪名
只好能逃多遠是多遠……
想不到這個男人忒是神通廣大
不但找著了她,還把她接回家去
從頭到腳,把她吃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唉,「妻權至上」的她無法和其他女人分享男人
可他身為皇商繼承人,又如此「精力充沛」
怎可能只擁有她就滿足,不要三妻四妾?
啊啊啊——有誰能來救救她
別讓她的心淪陷得太徹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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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孫繡娘領著丫頭急步走向女兒連玉良的院落,保養得宜的漂亮臉上不復平日精心維持的優雅丰姿,只見她鐵青著臉、緊抿著唇,任誰都看得出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走到門前,孫繡娘站定,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情緒盡量安定下來。

  「容容,把門打開。」她使喚著丫頭,怕自己動手會忍不住用力將門推開。

  「是。」容容伸手先輕輕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才將門慢慢推開,接著站到一邊,讓孫繡娘進入。

  孫繡娘進廳一瞧,外屋安安靜靜沒有動靜,心想女兒肯定將下人遣開,自個兒在屋裡睡著了。看到這種情形,更讓極力壓下的怒火不住地往上冒。

  「你到外邊等著。」丟給容容一句話,孫繡娘提起裙角往裡屋走去。

  「是。」容容聽話地走出去,還不忘將門帶上,乖巧地守在廊下。

  繞過翠玉屏風,一眼就看到和衣躺在床上的女兒,孫繡娘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也不怕傷著她,用力將她拉起。「你給我起來!」

  「哎呀!」被人這樣猛地一扯,連玉良不禁痛叫出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順著扯住她的手往旁一看,就看到孫繡娘難看的臉色。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孫繡娘氣得連說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好好的親事,硬是給回了,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對?」

  見到女兒清醒了,她更是用力抓住連玉良的手臂,像要藉此發洩心中的怒火。

  被拉起的連玉良,一面將腳移到床下,一面不留情地把手甩開。

  「怎麼?你不怕你現在這副夜叉似的樣子被爹爹看到?」連玉良冷眼看著因為她一甩手而腳步踉蹌、正努力站穩的娘,冷冷地道。

  「你……」孫繡娘一抬手,氣不過地想打眼前忤逆她的女兒。

  「你敢?你打我試試看!」以輕柔的語氣說著挑釁的話,連玉良將臉稍稍抬起,用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盯著孫繡娘。

  「你……」驚懼地瞪著連玉良冰冷的眼神,孫繡娘停在空中的手不由得放下,緊捏著身側的裙擺,雖然生氣,卻也真不敢打下去。

  看著女兒嘴角不屑的冷笑,她只得強逼自己把氣壓下,心裡明白絕不能跟女兒硬碰硬,否則自己絕對討不了好。

  「玉良啊,別生娘的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娘的脾氣不好,所以……」孫繡娘將怒容收起,換上一副矯情的笑臉,試著討好女兒。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連玉良打斷了。

  「別在我面前來這套,只有爹才會被你要得團團轉。」連玉良不帶一絲情緒起伏地柔聲細語。「不管你現在來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

  連玉良斜睨著孫繡娘,「真要讓我嫁給那個敗家子?哼!我就讓你只能送我的屍體上花轎。」就連說著狠話,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玉良,你別這樣。陳家家大業大,你嫁過去這輩子可是富貴榮華……」

  「把你臉上虛偽的笑容收起來。」連玉良再度打斷孫繡娘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說的好聽,是為我找個好婆家;實際上,是因為京城的皇甫家打算來給如意姊提親,所以你緊張了。」

  連玉良毋需抬高音量,氣勢卻能壓過孫繡娘。她故意嘖了一聲,「這下可不好了,沒生兒子跟大娘較量也就算了,沒想到連大娘女兒嫁的對象,都是富可敵國的皇商世家。」

  連玉良滿意地看到孫繡娘做作的笑容掛不住的模樣,「你眼紅,你覺得在大娘面前被比下去了,是吧?」嘴邊掛著嘲諷的笑容。

  「你……」這個死丫頭!孫繡娘被連玉良牙尖嘴利地一陣搶白,氣得說不出話回她。

  「所以,你想爭回面子,不顧親生女兒的幸福,想把我嫁給那個爛到骨子裡去的男人,只因為他有個得皇寵的貴妃姊姊?你怎麼不更有本事點,想辦法把我送到宮裡去啊?」連玉良極盡可能地諷刺她娘。

  「玉良啊,你誤會娘了,娘可是為你好呀!」為了達到目的,孫繡娘壓下怒氣想哄女兒。「陳家不但深得皇恩,人家陳公子長得可體面了,性情也好得沒話說,而且那些市井流言哪能信啊?要知道,京城多少人家托媒人說親,想把女兒嫁給陳少爺……」

  孫繡娘舌燦蓮花地硬把爛柿子給說成甜蟠桃。

  「你說夠了沒?我說過了,你儘管去試,別說我不願意嫁,我想大娘也會;反對這門親事,你別忘了,現在這個家是由誰做主,連爹都要聽大娘的話,所以你別白費心機了。」

  連玉良字字苛薄,句句戳中孫繡娘心頭的痛處。

  終於,孫繡娘不再努力裝出一副討好的模樣,風韻猶存的漂亮臉孔瞬間扭曲猙獰起來,「你這是對親娘講話的樣子嗎?別仗著你大娘疼你,你就忘了你是誰了!你別忘了是誰把你生下來的!你真以為自己是隻鳳凰嗎?當初我就該把你掐死,省得現在留你來氣我。」

  連玉良從小被大房抱養,一顆心全向著那邊,對她從來沒有過好臉色,一天到晚跟她作對,真是個該死的臭丫頭!

  罵完,孫繡娘轉身就朝外走。

  看著孫繡娘離去的背影,連玉良臉上不見方才譏諷苛刻的表情,一張像極孫繡娘的漂亮臉上佈滿了失望及落寞,讓人無法相信,她與方纔那個無禮、潑辣、目中無人的女子是同一個人。

  回復安靜的房內,悄悄地迴盪著連玉良輕聲的呢喃,「我真希望你當時能把我掐死……」

  這一句話,道盡了她心底的傷心與難過。

  *****

  連玉良的性格是打小養出來的。

  連家世代從商,祖傳的家業讓連城一出生就成為擁有許多財富的天之驕子,不但不愁吃穿,更坐擁金山銀山。

  連家兩老好不容易在中年才盼來連城這個獨子,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做主替他娶了青梅竹馬的玩伴何麗華,巴望著連家能早日開枝散葉。

  連家兩老對何家很是滿意,何麗華的父親及祖父皆是書院先生,何父在連城幼時被請進連家,成為連城的教書先生,所以與連家關係深厚,而何麗華又個溫良有禮的美麗女子,所以連城也很樂意地接受這門親事。

  婚後,恩愛夫妻先後生了一兒一女--連勝和連如意,兩個老人家享受了幾年含飴弄孫的福氣,才因病相繼去世。

  何麗華精明幹練,將連家大小事處理得井然有序、妥妥貼貼,讓連城全無後顧之憂,專心一意發展自家生意。

  事業有成、英俊倜儻的連城,在外頭桃花自是不少,在連勝五歲、連如意三歲那年,娶進了一房小妾。

  自小熟讀女誡、受傳統教養長大的何麗華沒敢有意見,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更何況,丈夫不過迎進一房妾室,在當時的社會環境已屬難得,所以,就算心中再不願意,也只能咬緊牙關接受,做一個大量能容的當家主母。

  進門的小妾正是孫繡娘,娘家是城裡開酒樓的,平日裡就在酒樓裡幫忙,打小練就了一套八面玲瓏、送往迎來的精明功夫。

  因為父母疼寵,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讓孫繡娘十分自視不凡,不肯像尋常姑娘挑個老實人嫁了,老盼望著能嫁進富貴人家,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

  好不容易,她期待已久的機會來了,酒樓裡來了貴客連城,他哈巧帶了一群生意上往來的商團,上酒樓慶祝剛談成的一筆生意。

  席間,孫繡娘布菜添酒時總有意無意地撩撥連城。一個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女子存心向自己示好,雖然連城並不特別花心,但畢竟是個男人,藉著醉意,也就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事後孫繡娘手段盡出,不斷要求連城將她娶回家。終於,孫繡娘懷了身孕,這下總算如她所願了,挑了最近的一個黃道吉日,歡歡喜喜進了連家大門。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孫繡娘天天盼、天天求,希望腹裡懷的是個兒子,就算將來爭不過大房,不能當家,好歹也能分得一份吃喝不盡的家產。

  偏偏天不如人意,孫繡娘疼得死去活來、受盡折騰,沒想到生下來的卻是個女娃娃。

  沒能生個兒子,讓孫繡娘更加用心討好連城,仗著自己天生的嫵媚風騷,使出渾身解數,想將連城的人與心牢牢抓在手上。

  何麗華從小飽讀詩書,謹守婦德,哪學得來孫繡娘的手段?她自願退出女人間的爭鬥,全心照顧孩子、打理家務。

  慶幸的是,連城對何麗華這個結髮正室很是尊敬,家裡大小事依舊完全交給她,就算孫繡娘再有野心,卻在這事上無法動搖絲毫。連城堅決要求孫繡娘對何麗華要謹守本分,不能有分毫不敬,所以何麗華還是穩坐當家主母的位子。

  一日午後,何麗華與伺候她的嬤嬤一同從廟裡上香回來,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心血來潮,因為天氣熱所以沒走平常走的寬敞步道,反而朝另一頭較多綠蔭的小徑走去。

  合該這就是連玉良與何麗華的緣分,當她經過孫繡娘房外的時候,忽然聽到孩子號啕大哭的聲音,剛開始不以為意,認為不過是孫繡娘在管教孩子,也就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回房的路走去。

  沒想到,還沒走開兩步,就聽到孫繡娘的怒罵,「哭哭哭,你就會哭,我是倒了什麼楣生了你這個討債鬼,還有臉哭?誰教你是個女的,就為了生你…… 」

  原來,孫繡娘自從生了連玉良後,心心唸唸想再生個兒子來讓自己的地位更穩固,沒想到肚皮就是不爭氣,沒有一點動靜。

  於是孫繡娘便將所有的不如意與無法再生孩子的無奈,都發洩在當時年幼的連玉良身上。

  小小的連玉良成了出氣筒,動輒得咎,常常無緣無故便挨一頓凶殘打罵,孫繡娘房裡伺候的丫頭害怕她的凶狠,不敢攔更不敢到處亂說,所以連玉良小小年紀就受盡凌虐。

  何麗華聽到孫繡娘的咒罵,才知道原來小玉良過著這種日子,二話不說,領著嬤嬤上前,不客氣地推開孫繡娘的房門走了進去。

  孫繡娘聽到開門聲,以為是自個兒房裡伺候的丫頭,也不抬頭,手上握著的竹條正隨著她的叫罵往已經哭得聲嘶力竭的連玉良臀部打去。

  「你給我住手!」何麗華心驚地看著打上孩子的竹條,大聲地喝止。

  「是哪個不長眼的……」孫繡娘猛地抬頭,看到何麗華後,硬生生收回要罵出口的話。

  看著趴在地上,被打得傷痕纍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玉良,何麗華心疼得要命,萬萬沒想到孫繡娘如此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此重手。

  孫繡娘則被衝進門的何麗華嚇呆了,竹條因而掉在地上。

  何麗華走上前,輕手輕腳地把連玉良抱在懷裡,生怕碰疼了她。

  「玉良我帶回房了,從今以後,你不准動她一分一毫。」何麗華面無表情地一字一字說著,也不管孫繡娘有什麼反應,抱著連玉良就走了出去。

  孫繡娘不敢吭聲地任由何麗華將女兒抱走,因為她知道,這件事如果真的鬧開了,對她是半點好處也沒有,畢竟府裡的事一向是由何麗華做主,當家主母如果要抱養小妾生的孩子,她是沒有反對的餘地的。

  更何況又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抱走孩子,孫繡娘更是連到連城面前哭訴都不敢。

  從此,連玉良被何麗華帶回房裡,與連勝及連如意一起疼養。

  雖然連玉良當時還是個稚齡小兒,可是疼痛的感覺卻變成清晰的記憶,所以,連玉良長大後除了在連城的面前稍稍收斂點兒之外,不論何時何地見著孫繡娘,逮著機會就藉由冷嘲熱諷來宣洩心中的怨恨。

  而孫繡娘也只能吞忍下來,一方面是忌諱何麗華,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畢竟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所以倒也真不敢對連玉良發火。

  雖然連玉良有何麗華及兄姊的疼愛,但是她心裡卻對孫繡娘不愛她耿耿於懷,她不懂為何什麼親生母親會不如沒有血緣的大娘愛她。

  該疼她、愛她的親娘凌虐她,而被她娘搶走丈夫的大娘,卻將她救離娘親的魔掌,給予她親情與呵護。

  所以她好恨,恨自己的親娘是個奪人丈夫的狐媚女子;恨自己的親娘竟不如一個最有權利憎恨她的女子;恨自己的親娘讓她愧對兄姊……

  要不是她娘,大娘也不會失去丈夫的疼愛。

  *****

  「小姐,大夫人請您過去。」常喜對呆坐在床沿的連玉良說。

  自從孫繡娘離去後就開始發呆的連玉良這才回過神,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常喜。

  「哦,有沒有說是什麼事兒?」連玉良下了床來,走到銅鏡前整理儀容,用手撫平裙子的些微縐折,又把頭髮順了順。

  「沒說是什麼事兒,少爺跟大小姐也都在夫人房裡,只差奴婢來請小姐。」常喜上前幫連玉良將頭上的玉釵重新插上,再靈巧地替她穿上繡花褙子。

  「走吧!別讓大娘等久了。」連玉良領著常喜向外走去。

  進了何麗華的屋裡,連玉良看著大娘及兄姊,甜甜地叫道:「大娘找玉兒有什麼事兒?是不是要拿將軍樓的水晶糕給玉兒吃啊?」愛嬌地膩在何麗華身旁,連玉良顯出只展露在何麗華面前的小女兒嬌態。

  「玉丫頭還沒長大呢!跟小娃娃兒似地貪吃點心。」何麗華寵愛地伸手捏了捏連玉良紅潤的臉頰,取笑著她。

  「娘,您就別逗玉兒了。」連勝也不比何麗華少疼連玉良,「常喜,去把水晶糕拿出來,再泡一壺上回我上京帶回來的春雨。」

  「玉兒,你瞧,娘跟哥哥都只疼你,我都來了好一會兒,別說有茶了,連點心的影子都沒瞧見呢!」連如意裝作吃味的模樣埋怨著,「可你一進門,就忙不迭地將好吃好喝的都拿出來。」

  聞言,連玉良趕緊擠到連如意身邊,「如意姊,沒關係,他們不疼你,我疼你,別管大娘跟大哥,我疼你就好了。」

  「哈哈哈,你這個鬼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連勝看著連玉良逗趣的模樣,大聲笑道。

  何麗華看著孩子們調皮的模樣,也跟著開心地笑著,一時之間,房裡漾滿幸福的笑聲。

  「玉丫頭啊!如意的年紀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八羅!再過不久得要出嫁了,你們姊妹能在一起的時間可不多了。」何麗華看著坐在一起的兩姊妹,心中感歎著時光過得好快,一眨眼,兩個女兒已經長得亭亭玉立,到了可以嫁人的時候了。

  「娘,你別說得好像我們不會再見面似的,等我出嫁後,玉兒可以常來看我,是不是?」連如意回應著娘親的話。

  「是啊!將來我可是要常常到如意姊家住的呢!要不然如果未來的姊夫欺負如意姊的話可怎麼辦?」連玉良已經開始擔心了,「要不,姊姊要經常回娘家來哦!」

  「真是小孩子說胡話,嫁出去的女兒怎麼可以沒事盡往娘家跑?這可是會讓人說閒話的。」何麗華畢竟是傳統女子,她嫌女兒說的話太沒分寸了。

  「娘,丫頭們最好都別嫁,留在家裡讓我們疼就好了,反正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女兒,我這個做哥哥的絕不在乎養妹妹一輩子。」連勝打趣地說。

  連玉良開口逗哥哥,「大哥是還沒娶嫂嫂,所以現在才敢說大話,我看哪,等嫂嫂進了門,搞不好大哥就連我們是誰都忘了,只顧著疼嫂嫂去羅!」

  「誰說的?我不管娶誰都一樣,絕不能對兩個丫頭稍有輕待,否則我就不娶她。」連勝這倒是講正經的。

  「嘻嘻……」連玉良看著連勝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到連玉良調皮的模樣,連勝無奈地歎氣,「唉!你這個丫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俏皮地吐吐舌頭,連玉良又膩回何麗華身邊,「大娘,玉兒不想嫁人,永遠在您身邊孝順您好不好?大哥也說了,他願意養妹妹一輩子。」馬上將連勝說的話端出來。

  何麗華與一對兒女對看一眼,才溫柔地對連玉良說:「傻丫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娘可不敢留你一輩子,你沒聽過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說完,她抬手輕輕點住連玉良正欲開口的嘴,「你只要知道,這裡一輩子都是你的家,是你的避風港,有什麼事有大娘和大哥在,所以,你千萬不可委屈你自己。」

  何麗華拉著連玉良的手,慈愛的眼光望進連玉良不安的眼底。「放心,我們會幫你挑一個好對像,才會把你嫁出去,丫頭,你聽得懂大娘說的意思嗎?」

  連玉良輕輕地點點頭,「玉兒懂。」原來他們都知道她娘想做的事!她明白,他們永遠會以她的幸福為前題,絕不會隨便地將她嫁出去。

  當然了,以她的個性,她也絕不會讓自己受到委屈的。

  但是,雖然早已看開了,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微微發酸,自己親生的娘還不如沒血緣的大娘為她著想,竟想用女兒的一生換來她自己一時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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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天氣漸漸涼爽了起來,初秋的風將樹葉染上紅彩。

  讓人煩躁的夏天已靜靜遠離,秋天的腳步輕輕地近了,地處南方的麗水也悄悄抹上秋意。

  連玉良倚在窗台上,迎面吹來柔和的涼風,將她臉旁些許較短的髮絲吹揚在風中。

  照理說,這氣候是舒爽宜人的,但是,她卻因為季節的替換有點不適應,整天懶洋洋地不想動。

  這幾天,府裡的老總管領著一班管事嬤嬤和丫環小廝不停地忙進忙出,將府裡上上下下正式地打點整理一番,為的就是要招待從京城來的貴客。

  來人應該就是皇甫家的大公子--皇甫執義。

  聽說,皇甫執義再過不久將接掌他們家御封皇商的名號,繼續統領全國的商團。撇開傲人的家世背景不談,光說他的風流英俊,就可以讓人說上三天三夜。

  不但風靡京城眾多千金及待嫁閨女,就連宮裡的公主、郡主都為他暗許芳心,巴望著能嫁給他。

  但是,多年來,政商界有名望的大戶人家,不知差了多少媒人上門說親,卻沒一件成的。所以大家有希望,人人沒把握。

  現在頂著皇商頭銜、皇甫執義的爹,今年忽然對皇甫執義下了最後通牒,要他在今年一定得成親,好讓他老人家能卸下重任,好好享享清福。

  皇甫執義的爹指名了連家的如意,這事如果真的成了,對連家來說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呢!雖然連家在商界的地位也是數一數二,不過倒還比不上皇甫家的領導龍頭地位。

  為什麼連家會受皇甫老爺指名呢?因為連家多代以來,秉持著仁厚誠意之心做生意,再加上連家的如意小姐才貌雙全,朝野上下人盡皆知,於是皇甫執義他爹挑上了連如意,想讓孩子們先見見面。

  所以,表面上皇甫執義是來連家做客,實際上是先來瞧瞧未來的妻子。

  不過這一切對連玉良來說都不重要,反正主角又不是她,她今年才十五歲,還不急著嫁,所以在她爹爹宣佈消息時,也不是非常專心聽。

  「奇怪了,從說要來,到現在也有五天了……」連玉良用手抓著發尾玩,「京城到咱們這兒也不過兩天路程,這人早該到啦!怎麼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她無聊地數著窗外落葉自言自語,思緒東轉西轉地煩惱起未來姊夫怎麼還沒到的事來了。

  「難不成路上遇到什麼事兒耽擱了?」又一個問號。

  「還是迷路了?」不會吧?麗水城這麼大,應該不會有人找不到的。

  替遲遲還未到連家的皇甫執義想著一個又一個的理由,連玉良藉此打發著午後悠然的時光。

  *****

  夜幕低垂時分,兩騎在連家門前倏地停住,看來他們的目的地便是這裡。

  「主子,就是這兒了。」看起來像隨從的人,實際上是個有功夫底子的練家子,從小就跟在主子身邊伺候著。

  「嗯!喚人出來吧!」下了馬,皇甫執義輕撫著噴著熱氣的愛騎,對隨身侍從阿烈交代,一點也看不出來有絲毫經過長途跋涉的疲憊不堪。

  「是。」應答後,阿烈走上前去,提起門上的門環敲了敲。

  「來了,來了,請稍等啊!」門裡傳來小廝的聲音。

  門一開,除了小廝,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總管階層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兩位好,請問是……」像似總管的男子有禮地開口詢問,心眼雪亮,知道這般尊貴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京城來的貴客。

  「請告知連老爺,皇甫家大公子求見。」阿烈表明身份。

  「是,在下連家副總管,給公子請安了。」趕緊行禮如儀。

  「嗯,不用驚動大家,直接進去吧!」皇甫執義說道。

  「是,公子請。」副總管側過身子,請皇甫家主僕入內,使了眼色,差小廝先行通報。

  還未走到前廊,皇甫執義及阿烈就看到由遠處而來的連城及連勝,兩方人馬在途中交會。

  「連伯父好,晚輩遲了些日子到您府上,讓您久等了。」一走到連城眼前,皇甫執義就有禮地向連城請安。

  「大公子,千萬別這麼說,您能來寒舍作客,可是咱們家的榮幸。」連城笑容滿面地回著客氣話,心裡非常滿意眼前挺拔有禮的皇甫執義。

  「伯父,請叫晚輩的名字就好。」皇甫執義有禮說道。

  「好、好、好,那老夫就不客氣地喚你一聲執義賢侄。」連城高興地說。

  「伯父,家父要我帶了些外國商團新進的酒,說是讓您嘗嘗新。」這可是要上貢的酒,皇甫家留了點兒,今日拿到連家當見面禮,可絕不失禮。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皇甫老爺太客氣了,送如此貴重的東西。」連城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知道人家送的是大禮,連忙客氣一番。

  「伯父別這麼說,只要您喜歡就好。」皇甫執義對連城說完,將注意力轉向站在一旁的連勝身上,「這位……應該是連公子吧!」

  「是的,在下連勝,久仰皇甫公子大名。」連勝上前自我介紹。

  「連兄請直呼小弟名字,連兄在京城的名聲可也不小,在下早想與您認識。」皇甫執義對著眼前沉著穩重的連勝說道。

  「不敢、不敢,您謬讚了,執義兄。」

  接著,一行人氣氛熱絡地移向大廳。

  *****

  晚膳時分,福臨軒燈火通明,在夜裡顯得非常美麗。

  「爹爹、大娘、娘、大哥。」連玉良進了福臨軒,先有禮地向長上請安。

  當然,她一進門時就看到坐在主位的皇甫執義,可是她一個姑娘家,總不好大膽地打量男人。

  「嗯,玉良,來跟皇甫公子問安。」連城接著對皇甫執義介紹,「賢侄,這是老夫的二女兒玉良。」

  「玉良給皇甫公子請安。」連玉良順從地走到皇甫執義面前,福了福身子,低著頭向他問安。

  「玉良小姐請起,常聞如意小姐才貌雙全,我想玉良小姐應該也不遑多讓吧!」皇甫執義抬起一手在空手做了個扶起的手勢,看著連玉良起身。

  「玉良怎可跟姊姊比?玉良學無所長,只能讓人笑話。」連玉良謙遜地貶低自己。

  「是嗎?是玉良小姐太過謙虛了吧!」皇甫執義看著低著頭的連玉良,心想這女子的聲音真好聽,雖然嬌嗲卻不像平常女子那般尖細,讓人聽了很舒服。

  這時連勝問了皇甫執義一些生意上的事,於是話題就從連玉良身上轉開了。

  連玉良起身後,輕巧地退回何麗華身後,其間並未抬起頭來看皇甫執義,只覺得未來姊夫的聲音真好聽,沉穩厚實的嗓音很能讓人陶醉、心跳加快。

  其實從連玉良一踏進門,皇甫執義就不住打量她,雖然因為她一直低著頭而未能看清她的臉,但是,光看她婀娜勻稱的體態,就算她長得平凡了點兒,倒也很讓人喜愛。

  站在皇甫執義身後的阿烈可沒忽略主子的反應,心裡有些不安,希望主子不會見獵心喜,忘了正主兒可不是眼前的二小姐。

  連玉良也感覺到皇甫執義熾熱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從未被男子如此打量過,她忍不住心裡發慌,小手甚至微微地顫抖起來。

  她悄悄地將冰涼的手往袖子裡藏了起來,不希望讓人察覺她的不安。

  「夫人,如意怎麼還沒到?怎麼好讓賢侄久等?」連城看所有人都到了,唯獨如意還沒進來,轉身問坐在身旁的妻子。

  何麗華還沒來得及回話,孫繡娘就搶先開口了。

  「老爺,如意沒到不打緊,咱們剛好請大公子幫玉良找找,看看京城有沒有什麼好人家。」孫繡娘尖細的嗓音做作地說。

  「好了!你別多嘴。」連城打斷孫繡娘,阻止她繼續說出不得體的話來。

  聽到孫繡娘說的話,連玉良氣惱得不得了,原來她娘心裡是打著這種主意啊!這下是讓皇甫公子看笑話了嗎?難不成她還怕嫁不出去呀?

  「皇甫公子,讓你笑話了,我跟老爺還捨不得玉兒出嫁呢!可是她娘可心急了。」何麗華忙把話圓過去。

  「是呀!這麼漂亮的女兒,要我也捨不得讓她太早出嫁。」皇甫執義接過何麗華的話,心裡也捨不得讓連玉良難堪。

  這個時候連勝已經看到連如意走到了門口,趕忙插話好替連玉良解危。「來了、來了,如意來了。」

  眾人的目光隨著連勝的話轉向門口,連玉良感覺那道炙人的眼光移開後,不由得吁了一大口氣,輕輕將手捏在心口上,慢慢放鬆下來,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熱熱的。

  趁著大家都將眼光放在連如意身上的時候,連玉良偷眼打量著皇甫執義,放大膽子趁沒人注意的時候仔細看他。

  這一看,可不得了!她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男人,雖然大哥也長得很好看,可是跟他一比,便完全遜色了。

  俊逸的五官、性格的輪廓,雖然他是坐著,但可以看得出來他長得很高大.....

  連玉良充耳不聞大家說話的聲音與內容,完全被皇甫執義的長相迷失了心魂,出神地盯著他看。 皇甫執義重新將眼光放回連玉良身上,沒想到那嬌俏的玉人兒正傻傻地看著他發呆,看來,她應該很滿意他的長相吧?要不然怎麼會連他已經在看她了,也還沒發覺?

  不過,他倒真沒想到,連玉良不但身段長得好,就連臉蛋也生得俏。

  迷離的杏眼兒,眼角微微上揚,像隨時會勾人似的,小巧挺直的鼻子不是一張嬌嫩的紅唇,豐厚的唇瓣讓人好想親親看,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甜美……

  皇甫執義以純男性的眼光打量連玉良,他很滿意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這個玉人兒真是天生的妖精,能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這個時候連玉良心裡正想著,皇甫執義不但長得俊、聲音好聽,就連笑容也很迷人呢!

  她猛地一驚,等一下……他的笑容?

  天啊!他什麼時候把頭轉過來的?

  連玉良茫然地看著皇甫執義的眼睛,遲鈍地發覺那兒也有明顯的笑意,但她還是愣愣地看著他。

  看著皇甫執義站起身,她心中還有點納悶,他站起來幹嘛?

  「玉兒,玉兒,你怎麼在發呆呀!」直到袖口被連如意扯了扯,連玉良才發覺不知道何時連如意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她轉過頭看向姊姊,眼角餘光清楚地看到皇甫執義唇邊加深的笑意。

  「啊?」看到姊姊詢問的眼神,連玉良趕緊將注意力集中,「沒、沒在發呆呀!姊,你叫我幹嘛?」

  天啊!可千萬不要有人發現她剛才緊盯著皇甫執義不放的樣子。

  「要入座了,你餓不餓?」連如意牽著妹妹的手,跟著大家往飯桌的方向走。

  「不餓,今天下午吃了點心。」看了看姊姊的反應,應該是沒人注意到,連玉良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還是有人看到了一切,那人就是一直站在皇甫執義身側的阿烈。

  晚膳在愉悅的氣氛中進行,皇甫執義親切地與連城父子天南地北閒聊。

  席間,只見連玉良努力地吃著面前的食物,只要能不抬頭就不抬頭,此舉引來連如意的注意,在眾人熱絡地聊天時,悄悄出聲詢問,「玉兒,你怎麼了,不是說不餓嗎?怎麼只顧著吃東西,也不說話?」

  連如意雖然是輕聲細語,還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我只是……」連玉良眼光游移不定,結結巴巴地回話,就是不抬眼直視任何一人,心裡不斷想著理由想要敷衍過去。

  「只是什麼?」何麗華也察覺連玉良有點不對勁,雖然平時只要孫繡娘在她就不太愛講話,態度也會比較冷淡,但還不至於像今天這般完全不參與大家的談話,於是關心地問:「有什麼事兒可要說啊!」

  心慌的連玉良努力撐起笑容,「大娘,我真的沒事兒,可能是今兒個有點累了,所以比較沒精神。」眼光仍然不敢移向皇甫執義。

  「這樣啊!那待會吃飽了,就別陪我們了,早點回房歇著,我想……」何麗華說到這兒,轉身對著皇甫執義道:「皇甫公子,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玉良小姐既然累了,那當然得早點歇息,我怎麼會介意呢?」皇甫執義笑著說,「對了!如果想好睡點兒,就多喝杯香露酒,它會讓人一夜好眠。」

  聞言,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頭便機伶地替連玉良斟了杯皇甫執義帶來的貢酒。

  這麼一來,連玉良不想喝都不行了,只得在眾人的注視下將酒飲盡。酒一入喉,頓時一股熱氣充斥全身,連她的小臉都紅成一片,像盛開的玫瑰花般嬌艷。

  她的模樣,讓皇甫執義心動不已,貪婪地用眼睛捕捉她的美麗。

  「賢侄,讓您見笑了,這丫頭被內人寵壞了,嬌得很,不懂規矩、不懂規矩。」連城連忙向皇甫執義說道,表面上是責備,其實心裡也心疼女兒。

  「連伯父快別這樣說,女兒家就是要人疼的,稱不上什麼懂不懂規矩。」就連他都想將她擁在懷中好生疼愛一番呢!

  於是,在用完晚膳後,連玉良就帶著微醺的酒意早早回房去了。

  *****

  皇甫執義看著從進房後就在他身邊東摸摸西晃晃的阿烈,「說吧!」看他憋得也夠久了。

  「主子,您……」阿烈雖然被准開口說話,但眼前的畢竟是主子,總不好口無遮攔,所以叫了聲就遲疑地停了口。

  「既然讓你開口,有什麼就說,毋需顧忌。」皇甫執義好心情地說,心裡對阿烈要說什麼可是明明白白。

  「是,主子。」阿烈聞言放膽地說,「老爺屬意的是連家大小姐,可您今兒個自從看到二小姐後,就沒拿正眼瞧過大小姐……」意思就是可別搞錯對象了。

  「說真的,這連玉良生得真好。」皇甫執義支著下顎,腦中輕易勾勒出連玉良美麗的身影,「我比較中意她。她姊姊沒那風情,真是可惜。」

  「可是大小姐才是老爺中意的啊!」阿烈急著回話。

  「又不是我爹要娶,他中意,我不中意有什麼用?」皇甫執義涼涼地丟了句話給阿烈。

  「不行呀!老爺不會答應的。」阿烈看主子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倔脾氣又犯了。

  「有什麼差別嗎?不都是連家的女兒,娶哪個不都一樣?」皇甫執義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一樣,論起出身,二小姐不如大小姐。」阿烈在陪主子來連府前早就打探清楚了。

  「怎麼個不如法?」皇甫執義倒有些好奇,一樣是連城的女兒,還能有什麼不同?

  「您也知道二小姐是連老爺的妾室生的,光這一點就不如大小姐是元配所出;而且您也見到了,那位二夫人妖嬈風騷,心眼多,上不得檯面,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不是嗎?」阿烈分析著,「二小姐美雖美矣,卻比不上大小姐秀麗端莊啊!」

  何況將來可是堂堂皇商的當家主母呢!阿烈在心裡下了結論。

  「哦?看不出來你想得還滿多的。」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阿烈要娶老婆呢!

  「當然!做主子的人不留心,小的當然得多想一些。」阿烈還真以為主子是在誇獎他,挺得意的,可是他的得意在聽到皇甫執義說的話後完全消失無蹤。

  「不過,我可不覺得連玉良有什麼心眼,眼下我是比較中意她,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搞不好她真的會是你的主子也不一定。」

  阿烈只得恭敬地應了聲,「是,小的明白。」

  *****

  連玉良這兩天總用各種借口避不出現在皇甫執義面前,為此孫繡娘來過她房裡數次,每回都被她趕回去。

  會避著皇甫執義,原因是她見到他總會緊張不已,心跳快得像似要從嘴裡跳出來一樣。

  她怕那種陌生的情緒,他在不久後將是連如意的夫婿,是自己的姊夫,她的心本來就沒有為他心動的資格。

  午後,連如意來找妹妹。

  「玉兒,你是怎麼了?這幾日除了到娘那請安都待在屋裡,也不跟大夥一塊吃飯?」連如意牽著連玉良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坐著。

  「這些天我總覺得懶洋洋的,不想動,所以就待在屋裡看看書。」連玉良解釋道。

  「是嗎?可是你也別把自己悶壞了。」連如意覺得妹妹不似以往開朗活潑,於是關心地叮囑。

  「嗯,我知道,你別替我擔心。」連玉良回話後,吞吞吐吐地喚著連如意:「姊……」

  「什麼事?」連如意溫柔地看著連玉良。

  「你……你覺得皇甫公子如何?」連玉良問完後,注意著連如意的反應。

  聽到妹妹問的話,連如意的俏臉微微一紅,害羞地低頭,「什麼如何呀?也沒覺得有什麼呀!」

  「我的意思是……你喜不喜歡他?」連玉良乾脆直接問,心提得老高地等著連如意的回話。

  「也沒想過喜不喜歡,反正一切交由爹娘做主就是了。」連如意嬌滴滴地紅著臉,害羞地說道:「我沒有意見。」

  「這樣呀!」說是聽從爹娘做主,但一看連如意的反應,就知道她是喜歡皇甫執義的。

  連玉良心裡酸酸的、緊緊的,她不瞭解為什麼聽到姊姊的答案後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夜裡,回想起下午與連如意談話的情形,連玉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覺得心煩不已,她乾脆翻身下床,隨手披上一件薄薄的長衫,出了房門,往連府後的湖上涼亭走去。

  微涼的夜風一陣陣吹撫而來,讓連玉良走動間衣衫隨風飛揚,身影在夜色掩映中,就像誤落凡間的仙子般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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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走進亭子裡,連玉良面對著因月光照射而波光閃閃的湖水,將身子斜倚著圍欄,傻傻地盯著湖水發呆。

  她沒有發覺,身後一路尾隨她而來的皇甫執義。

  他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離她三步的距離,輕風撫動,撩起她未盤起的長髮,讓他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深深地將她的味道吸入,皇甫執義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沸騰似地集中到了下腹。

  「玉兒……」他開口輕喚,嗓音因為情慾糾纏而略顯沙啞。

  連玉良被身後的呼喊嚇了一跳,受驚地轉過身子,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皇甫執義,連忙站起身想要繞過他離去。

  皇甫執義攔住連玉良的去路,用健壯的身軀將她逼得一步步後退,直到她的腳抵到她方才坐的位置而無法繼續後退為止。

  毫無退路的連玉良緊張地開口,「皇甫公子,夜深了,我該回房了。」

  「你在躲我嗎?」皇甫執義故意站在連玉良身前。

  「沒……」就算是,也不能承認呀!連玉良囁嚅輕語,迴避著不肯直視皇甫執義。

  「是嗎?可我為什為覺得你是有意避著我。」這是事實。

  「我要回房了,我……」這種時辰、這種地方,要是被人看見了可不得了!

  不聽連玉良說完,皇甫執義伸手將她推靠在亭柱上,把她圈在懷裡,直接限制她的行動。

  因為背部突然接觸冰涼的石柱,連玉良輕叫了聲,「啊……」

  微張的小嘴正好給了皇甫執義機會,他低頭吻向連玉良,靈舌不客氣地伸入翻攪,品嚐著她的甜美。

  「你的味道真好、真甜……」有力的舌尋找到香軟小舌,不停地糾纏吸吮。

  「唔……」連玉良被吻得暈頭轉向,從口鼻處不斷湧進皇甫執義的氣味。

  從未被人如此親密地接觸,連玉良甚至忘了如何呼吸,被吻到喘不過氣,不住地用小手推著皇甫執義緊抵著她的胸膛,身子蠕動著,迫切地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

  但是因為從頭到腳都被皇甫執義緊貼著,所以連玉良的軀體等於是在他的身上磨蹭。

  「嗯……天啊!」他被她無心的動作挑起了更熾烈的慾念。

  看著被他親吻過後紅艷濕潤的嬌唇,他難耐地又俯下頭,這次的目標是她白皙而泛著瑩光的頸項。

  在她頸上留下濕潤的紅印,大手由腰間向上摸,直到找到一方軟棉柔嫩的隆起,一把握住後,開始用力地揉捏。

  整個人被壓在柱子上,難以脫身的連玉良被皇甫執義的氣息密密圍住,隨著呼吸竄入的儘是他成熟的男人氣息,讓她沉迷在其中,原本推拒的小手忍不住緊抓他強健的手臂。

  養在深閨中的連玉良,哪經得住男人如此的逗弄?雖然被羞恥的反應弄得羞怯不已,但卻完全無法抵抗他過分的行為。

  她緊閉雙眼喘著氣,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溫暖的濕意,詫異地往胸口一看,「啊!你……」

  原來皇甫執義已經將她胸前的單衣扯開,用溫熱的唇包裹住胸前的玉脂,然後托起從衣襟中露出的一抹嫣紅,將它送入口中。

  香軟溫熱的軟肉抵在舌上,皇甫執義用力吸吮,間或用牙齒輕拉漸漸發硬的乳尖。

  全身虛軟無力的連玉良也分不清是疼還是癢,只能被迫地感受從胸乳上傳來的一陣陣快感。

  她想阻止皇甫執義,但張開的口中傳出的卻是嬌軟的呻吟。「嗯……不要……」

  皇甫執義十分享受地將兩團軟乳舔吮得紅腫不堪,佈滿津液的乳頭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淫穢而誘人。

  抬起頭,他重新吻住連玉良的唇,用強壯的腳將她併攏的腿撐開,隔著單薄的布料,將自己火燙腫大的男性抵向她溫熱的腿窩。

  他不停地深吻著她,左手將她的右腳輕提向自己腳側,讓她的下體因為他的動作而向前展開,緊貼著他的男性。

  接著,他按捺不住地前後移動結實的臀部,不停輕撞她下身的凹陷處。

  「嗯……啊……」兩人的唇間不斷傳出嬌柔的輕吟和低沉的悶哼。

  連玉良下體處單薄的衣料被體內沁出的愛液浸濕,略顯透明地黏貼在花瓣上,就連皇甫執義身前的布料也因不斷頂弄著她而沾染上濕意。

  他很快便察覺到那股濕意,「小玉兒,你真熱情,我真想就在這要了你!」她真敏感,才磨蹭幾下,就流出如此香甜的汁液。

  「不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那裡不斷流出水來?可是那種恥辱的感覺卻讓她的身子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舒服……

  雖然皇甫執義迫切地想把自己埋進連玉良濕熱的體內,可又不忍心讓她的初次如此草率地在這種地方解決,偏偏肉體的需要又強烈得不得不宣洩。

  他的慾火燒得又狂又烈,「該死!」低咒了聲,他略嫌粗暴地伸手扯開連玉良下身的單衣及褻褲,把自己仍覆蓋著衣物的男性更猛力地抵向她已然赤裸的下體。

  「啊!痛……」不適的疼痛感覺讓連玉良哀叫出聲。

  她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雖然皇甫執義並沒有進入她體內,但堅挺的男性卻因使力而頂開她濕淋淋的花瓣,微微陷進穴口裡了。

  「不要!我不要……」連玉良驚慌地扭動身子,想避開讓她不舒服的硬物。

  「小玉兒,你忍一下,我不會傷害你的。」已停不下來的皇甫執義緊抱住想逃開的嬌軀,將臉貼在她臉旁,安撫地哄著她。

  「嗚……」其實除了不適外,連玉良也感到一股陌生的快意從皇甫執義頂撞她的部位傳出,她很害怕,自己的身體出現的反應讓她無法理解。

  「乖……」因為連玉良不再掙扎,讓皇甫執義更能專心地動作,一遍又一遍擺動著結實的臀部,兩人的體溫不斷上升,他的額角不斷滑落汗水,隨著激情的動作,揮灑到連玉良裸裎的胸口上。

  她體內不斷溢出甜膩的汁液,將兩人的腿間弄成一片沼澤。

  終於,皇甫執義體內不斷累積堆疊的情慾即將崩潰,從他腰間竄上的酥麻,促使他的臀部更加用力,動作加大。

  「啊……」隨著一聲低吼,皇甫執義將男根緊抵著連玉良的腿窩,一陣抖動過後,白濁的黏液噴射出來……

  他粗喘著氣,低頭看著濕黏的褲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像個毛頭小子般無法控制自己對她的慾望,在沒進入她的情形下,藉由下體互相摩擦的動作,也能讓他發洩出來。

  看來自己真的低估了連玉良對他的影響力!

  看著懷中衣衫不整、渾身泛紅、眼神迷茫的俏人兒,皇甫執義愛憐地輕撫她的臉。看她的摸樣,應該也有得到些許的歡快。

  突然間,皇甫執義抱著連玉良,將她放在他坐下的腿上。

  因為皇甫執義的舉動而回過神的連玉良,難堪地看著被他擺放成面對他、雙腿張開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難為情的她,雖然不是很瞭解方才發生的事,但也明白那是不對的,那不是未婚男女能做的事。

  但她身上還殘留著方才激清中,皇甫執義帶給她的難以言喻的滋味……

  伸手將她想掙扎離開的身子攬回,皇甫執義將她的手拉起放在自己頸後,重新撫上她的豐乳,「玉兒,你還沒享受完呢!我可捨不得虧待你……」

  皇甫執義說話的同時,一面抓握著、間或用兩指扭轉她的乳首,「你看,你的身體多喜歡呀!瞧瞧它變得多硬、多紅……」

  「啊……不!我沒有……我沒有……」連玉良面紅耳赤地搖頭否認。

  「乖,你好濕……」皇甫執義將手伸到連玉良腿間,手指穿過帶著蜜汁的細細絨毛,撫上方才被他頂弄的紅腫花芯,輕輕在縫隙間滑動了幾下,手指就沾滿了滑稠。

  他將沾滿愛液的手指拿給她看,「瞧!你有多喜歡我的撫摸……」不待她反應,隨即粗魯地將它伸進她的口中。

  「唔……」被皇甫執義硬是用兩指插入,頓時口中充滿了自己動情的氣味。真是太丟人了!

  皇甫執義的手指在連玉良口中抽送起來,每一下都頂弄著她的舌頭;另一隻大手則由她的臀後伸入,配合著放在她口中的動作,將長指順著蜜液伸進她緊窄的甬道。

  「啊……嗯啊……」淫穢的氣味與動作讓連玉良體內不由自主地擠壓著插入的手指,更清楚地感受到被物體插入的快感,不由得主動拱起身子,抵著他的手指蠕動起來。

  滿意地看著在自己身上享受的連玉良,皇甫執義加快手指的抽動,拇指向前尋找到突起的珍珠,用手一陣按壓。

  「哦,天啊!不……」劇烈的快感襲向連玉良,俏臀隨著皇甫執義的動作上下左右移動。

  「不……不要了……啊……」連玉良緊抱住皇甫執義的肩,發出尖細的叫聲,一股帶著香甜氣味的液體突然自她體內灑出,讓皇甫執義的手被完全浸濕。

  達到高潮的連玉良,因為第一次承受這種強烈的快感而昏厭過去,皇甫執義立刻妥貼地將她抱在懷中。

  抽出沾滿愛液的手湊到鼻端,嗅聞著她的氣味,皇甫執義伸出舌舔了舔,看著她泛紅的臉,輕聲低喃:「真甜……」

  *****

  第二天一早,連玉良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

  回想起昨夜的事,懊惱的她後悔得好想立刻死去。

  自己竟然會無恥地任男人上下其手,而且還從其中得到歡快;最不可原諒的是,帶給她歡快的男人,將是她的姊夫。

  傷心的連玉良,從鏡中看到由鎖骨到胸乳上遍佈的紅痕,不禁趴在梳妝台上痛哭出聲。

  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已經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自顧著傷心哭泣的連玉良,連外屋的敲門聲都沒聽見。

  「小姐、小姐,夫人找您哪!」常喜叫了幾聲,依然不見裡頭回應,心想小姐可能還在睡,於是逕自推開門向內屋走去。

  沒想到,一走進房裡,常喜就瞧見連玉良趴在梳妝台上大哭。

  從沒見過一向堅強的連玉良哭過,這會兒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能讓小姐哭成這樣?

  常喜走上前,「小姐你怎……」

  常喜一出聲,連玉良立刻驚坐起身,慌張地將單衣攏上,一手緊抓著領口,一手忙將臉上的淚胡亂抹去。

  「誰……誰准你進來了?出去!」連玉良沙啞地低吼,不敢回頭。

  「小姐,你……」連玉良遮掩的動作雖快,眼尖的常喜還是看到她身上下該有的紅印。

  「我說叫你出去,你沒聽到嗎?」連玉良慌亂地加重語氣。

  「這……是!小姐,奴婢在外邊兒候著,您……有事就喚我一聲。」常喜體貼地不再多問。

  「嗯。」連玉良還是沒敢回頭。

  直到聽到常喜的腳步聲走到房外,她才將手鬆開,兩手抓著額頭,「天啊!這可怎麼辦?」不知道常喜看到了多少?

  連玉良心裡慌成一團,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將儀容整理好,自己換上衣服,慶幸還好現在是秋涼時節,衣服的領口較高,恰好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整理好情緒,走出房間,連玉良一轉過屏風,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常喜。她經過常喜身邊,走到前廳坐下。

  常喜靜靜地站在連玉良面前,等著連玉良先開口說話。

  連玉良抬眼看著常喜,聲音微顫地喚著,「常喜。」

  「是,小姐。」

  常喜在年前跟府裡的副總管成了親,已為人婦的她,很清楚剛剛在小姐身上看到的那些紅印,是男女問親密過後的痕跡。

  只是,小姐自小養在閨房裡,怎麼會……

  「你剛剛什麼都沒看到。」連玉良一字一字緩緩說出口。

  「可是,小姐,你要是讓人……」常喜說不下去了,小姐要真是讓人……

  「我沒事,忘了剛剛看到的任何事,除非……你想我活不下去。」連玉良淡淡說道。她知道常喜是為她擔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仔細想了想,常喜才回道:「是,小姐,奴婢現在才剛進門,要請您上夫人那兒。」

  接著再看了看小姐哭紅的眼兒,「小姐,您昨夜沒睡好,眼兒有點紅,奴婢先去取點菊花水,讓你擦擦可好?」

  不論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要不然小姐……

  看著常喜的反應,連玉良稍稍安下心來,「去吧!」

  *****

  常喜出了連玉良的房,就趕忙到廚房去,卻遇到連玉良房裡伺候的丫頭紅紅,她正幫著廚房大娘洗菜切菜呢!

  「紅紅,你過來!」常喜將紅紅叫到廚房外。

  紅紅見到是常喜喚她,連手裡的菜都沒放下,就往門外跑,「常喜姊,有什麼事嗎?」

  「紅紅,你為什麼不在房裡伺候小姐,反而跑到廚房來呢?」常喜覺得紅紅沒把自身的工作做好。

  「昨兒個晚上小姐好晚才睡下,我想今早讓小姐多睡會兒,所以就先來廚房幫忙,待會兒再順便將早膳端回房去。」紅紅搖著手中的青菜,乖巧地向常喜解釋。

  「是嗎?小姐昨兒個為什麼很晚才睡?」常喜順著紅紅的話問道,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也沒為什麼,最近小姐總愛看書看到好晚,每次都是我催著她,她才歇下呢!」紅紅可愛地歪著小腦袋,也不覺得常喜問得奇怪。

  「那麼……小姐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兒?」常喜讓自己的口氣別太急切。「還有,最近這些天你有沒有陪小姐出府去?」

  難道是從外邊招惹來的禍害?

  「沒有呀!沒有不對勁兒,最近我們也都沒出府去。」紅紅年紀還小,個性又單純,也不覺得常喜問她這些有什麼不對,老實地回話。

  「這樣呀……」聽紅紅這麼說,常喜就知道這個傻丫頭什麼都不知道。

  「嗯……真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話……」紅紅微皺眉頭想了想,「小姐近來常發呆,也常歎氣,而且看書的時候,光是一頁就看好久哦!」

  「真的嗎?你有沒有問問她有什麼心事?」常喜急著問。

  「問啦!可小姐說沒事兒。」紅紅還真是個傻丫頭,人家說什麼她信什麼,真是沒長心眼。

  看樣子從紅紅這兒是問不出什麼了。

  「小姐昨兒個太晚睡,今早一定精神不好,等會兒你泡些菊花水拿回房去,給小姐擦擦臉兒。」常喜交代紅紅,「還有,小姐精神不好情緒就會跟著不好,你別在旁邊嘰嘰喳喳的,看著臉色做事,知道嗎?」

  「紅紅知道了。」將常喜交代的話記下,紅紅乖巧地點頭。

  「回房後跟小姐說,我回夫人那兒了,我會跟夫人說小姐昨晚沒睡好,今天起晚了,會遲些跟夫人請安,請她放心,慢慢來就好,記住了嗎?」常喜仔細交代。

  「記住了!」

  *****

  皇甫執義躺在床上回味昨夜偷來的放蕩,跟許多女人在一起過的他,從來沒被任何一個女人影響過。

  在性愛中,一向都由他主控一切,不曾有過像昨天夜裡那般失控過。沒想到在接觸了連玉良後,慾望來得太快,竟讓他迷失了自己。

  更離譜的是,他根本還沒真正得到她,而他竟然捨不得草率地讓她在涼亭中委身於他。

  也不是沒遇到過比她更美麗、更多情、更嬌艷的女子,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思索良久後,他下了個結論,他不得不承認他栽在連玉良手中了。

  皇甫執義下了決心,他不但要連玉良的人,更要讓她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

  就在皇甫執義逕自思考未來將要如何行動時,阿烈進房來了。

  捧著水盆進來的阿烈以為主子還沒睡醒,於是輕手輕腳地想將水盆放在床頭的架上,沒想到經過床邊時,竟看到皇甫執義眼睛瞪著老大,直盯著床頂。

  「主子,您醒啦?在想什麼?」一大早能有什麼事讓他這麼認真地思考?

  皇甫執義見阿烈進來了,於是起身坐在床沿,伸手接過阿烈遞來讓他漱口的茶水,將茶水吐出後,再接過浸過水的毛巾擦臉,「沒想什麼!」

  他站起身子,讓阿烈伺候他穿衣,接著說出口的話,讓阿烈頓時變成僵硬的化石。

  「我確定了,我要娶的人是連玉良。」

  「主子,您……」阿烈無法置信地看著任性的皇甫執義,沒想到主子真的打算這麼做,想來這連玉良真的讓主子為她著迷了。

  可是,老爺及夫人可不是那麼好商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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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蒼白著一張俏臉,連玉良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稀飯,充耳不聞其他人在旁說話的內容,當然也就沒有看到皇甫執義放在她身上的愛憐目光。

  「玉兒、玉兒。」連勝連喚了幾聲,也不見妹妹抬頭,於是納悶地看了看坐在她身邊的連如意。

  連如意看到兄長疑問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連玉良怎麼了,然後才伸手碰了碰連玉良,「玉兒,大哥在叫你呢!」

  回過神的連玉良一抬頭,就看到大家都停了說話,全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被看得心慌的她趕忙問連勝:「大哥,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你是怎麼搞的?精神不好,臉色又蒼白……」連勝看著妹妹關心地問。

  「沒、沒什麼。」腦中一片空白,連玉良完全無法想出一個理由來回答哥哥的問話。

  「玉丫頭是昨晚沒睡好,所以精神不好,待會兒再回房歇會兒就好了。」何麗華開口替連玉良解危。

  其實,常喜一回房就跟她說了連玉良的事,她仔細地想過,府裡防護可說是滴水不漏,不可能有人潛入,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府裡的人了;而府裡唯一可能的人……

  剛剛她觀察了一下,發現皇甫執義的注意力始終放在連玉良身上,何麗華心裡就大概有數了。

  她心裡是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皇甫執義如果真的喜歡玉兒,那玉兒也就能有一個好歸宿,她並不認為他一定要娶自己親生的女兒如意,在她來說,玉良就跟她親生的一樣。

  可是她又不得不擔心,萬一皇甫執義只是一時貪圖玉兒的美貌……

  聽了娘說的話,連勝放下心來。「是這樣呀!玉兒,哥哥明天要出發到京城去辦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

  「你要上京?」連玉良訝異地睜大眼。

  「要去幹什麼?上個月不是才去過嗎?」奇怪了,雖然京城有多家商行,但平時都是由管事回麗水來報告,大哥每一季才到各城巡視一次;為什麼才短短一個月左右就又要上京呢?

  「因為繡坊的管事出了意外,現在躺在床上休養,通知我要調個臨時管事去繡坊,要不他擔心年底的貨會趕不出來,所以我要去看看情況。」連勝有耐心地再說一次讓連玉良知道,雖然他剛剛已經說過了。

  連玉良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跟我一起去?」連勝沒想到妹妹會這樣要求。

  「是呀!我……我好久沒出門了,有你帶著我,爹會准的。」說到這兒,連玉良看向連城,「爹……」

  「這……」連城想了想,「可是這趟你大哥是去辦事的,可沒空帶你到處玩。」跟去了,不也是無趣嗎?

  這時候何麗華開口了,「老爺,就讓玉兒跟勝兒一塊去吧!就算不能到處玩,出去走走也好。」

  她存心要讓連玉良暫時避開皇甫執義,想藉此讓他做出決定。

  「好吧!既然你娘這麼說了,勝兒,你就帶玉兒一塊上京。」既然何麗華都說話了,連城也就不再反對。

  連勝還來不及回話,孫繡娘可急了。「老爺,家裡還有客人在呢!大少爺是有正事要辦,沒法兒,非得出門,可玉良怎麼可以……」她還巴望著能讓皇甫公子介紹一門好親事呢!

  忽然,孫繡娘看到何麗華掃過來的眼神,她的話立刻消失在嘴裡,可又不甘心地看著連城,「老爺……」

  連城不想反對何麗華的話,因為他知道何麗華做事很有分寸,做的決定這麼多年來從沒出過錯。「好了,你別囉唆。」他要孫繡娘別管這事兒。

  「執義賢侄,你不會介意吧?玉丫頭還小,正貪玩,讓她跟著勝兒我們也比較放心。」連城向皇甫執義解釋。

  「伯父您別客氣,晚輩不會介意,玉良小姐開心就好。」皇甫執義有禮地說道。

  他心裡明白,連玉良是想藉此逃開他,不過,既然是他想得到的人,就沒有理由讓她從他手中溜走。

  「既然賢侄都這麼說了,那麼勝兒……」連城開心地喚著兒子。

  「是。」

  「你要好好照顧妹妹。」連城交代,「玉兒你也一樣,千萬要聽勝兒的話,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知道了!」兩兄妹同聲應允。

  連玉良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總算能避開讓她心煩意亂又心動不已的皇甫執義了。

  但是她放心得太早,也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更加小看了皇甫執義要得到她的決心。

  *****

  京城 連家繡坊

  到京城已經四天了,連勝一天到晚早出晚歸,忙著商行及繡坊的事。

  而連玉良就待在繡坊裡,除了正在養病的吳管事的孫女兒偶爾帶她出去買點小東西、到市集逛逛之外,她就在房間或花園裡發呆閒逛來打發時間。

  雖然沒有見到皇甫執義,但他的身影卻不時闖進她腦海裡,夜裡也常夢到那晚發生的事,每每讓她在夢中渾身發燙,發出一身熱汗。

  「連二小姐,皇商處派人來請小姐到皇商府作客。」繡坊的丫頭跟連玉良報告。

  「什麼?皇商府?」她詫異不已,不明白為什麼皇甫家會派人來請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甫執義回京城來了,可是……沒聽大哥說呀!

  「能不能不去?」連玉良明知答案,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地問。

  「不行啊!小姐,對方可是皇商府,不能得罪的,而且少爺已經同意了。」

  「大哥同意了?」聽到連勝也知道,讓她有點吃驚。

  「是,來的人先去古玩坊請示過少爺了,少爺還差了一名小廝回來說准你出門。」丫頭乖巧地回話。

  「知道了,請他們等我一下。」十分無奈地,她知道自己勢必得去一趟了。

  沒想到,進了皇商府的連玉良,卻莫名其妙地被留住了下來。

  接待她的陳總管告訴說,皇甫老爺及夫人進宮陪太后去了,這一去少不了要十天半個月。

  皇甫夫人與當今太后可親了,得喊她一聲姨媽呢!所以常被召進宮去陪太后,這回,連皇甫老爺也一同進宮去了。

  那麼,是誰將她請進皇商府的呢?

  答案很清楚,就是已經回京的皇甫執義。

  原來在連玉良與連勝出門的當天下午,皇甫執義就帶阿烈跟著回京了,依他們的腳程,搞不好還比他們兄妹倆早到呢!

  陳總管在連玉良進府後,便將跟她來的繡坊丫頭遣回,把連玉良帶進一個高雅優美的院落。

  一路從連家繡坊進到皇商府,連玉良心裡忐忑不安、緊張不已,也無心留意皇商府的優美景致和富麗堂皇。

  「連小姐,主子說,您就住在清風閣,要有什麼事,請您差人跟小的交代。」陳總管領連玉良進了大廳,恭謹地向她報告。

  「慢著,我不是來一趟就好?皇甫公子把我請進府來,怎不馬上見我?」連玉良無法理解地問。大哥只准她到皇甫家作客,並沒有說要住在這啊?

  「連小姐,主子得到您兄長的同意,說是讓您住在府中。主子本來是在等您到來,但是從南都來的商團臨時將主子請了過去,說是有要事商議,所以主子交代,請小姐放寬心,如果今兒個主子趕不回來,明兒一早也一定會回府。」陳總管將連玉良的疑問及皇甫執義的行蹤全部交代清楚。

  「可是……」連玉良還是很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連小姐,這丫頭叫作錦兒,就留在房裡伺候您,小的先下去了。」陳總管行了禮就退下了。

  看著陳總管離去的身影,連玉良只好安下心來,一切等明天見到皇甫執義再說了。

  四處走動,到處看了看,連玉良發現清風閣的擺設不同一般待客用的樓閣。希望不會跟她心想的一樣,她喚來總管留下的丫頭錦兒。

  「錦兒,清風閣是王府待客用的嗎?」

  「回小姐話,清風閣不是待客用的,是大公子平日住的院落。」錦兒恭謹地回答。她知道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一定對大公子很重要,否則怎麼會將她安排住在清風閣裡?

  「什麼?這可不行,快去請總管幫我另外安排住所。」果真如她所猜想,皇甫執義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真當她是任人玩弄的下賤女子嗎?

  「小姐,這是大公子交代的,您別生氣,總管也不能另外替你安排,否則要是大公子怪罪下來……」他們也是聽主子交代辦事,可不敢自作主張。

  錦兒這麼一說,教連玉良如何能再開口要求?難不成真要依主子交代辦事的下人們挨罰嗎?於是只得按捺下來,一切等皇甫執義回來再說吧!

  *****

  夜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悄悄溜進連玉良睡的寢房。

  來人就著屋外透進房裡的月光,站在床邊看了她良久,然後,竟大膽地將衣服及鞋子脫去,跨上了床。

  他側躺在連玉良身邊,伸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粉嫩的臉頰,最後移到玫瑰色的紅唇上,用拇指輕輕摩挲著,讓它顏色更加鮮艷。

  接著俯下頭,用唇舌取代手的位置,讓鮮艷的紅唇覆上一層水光。

  他將舌試探地往她口裡伸,撬開她的牙關,進入濕熱的口腔裡靈活地遊走,放肆地品嚐她的甜美。

  忽輕忽重的吻將連玉良從睡夢中擾醒,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皇甫執義密密按壓著,隔著身上單薄的布料,她清楚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

  她難堪地伸出手想將皇甫執義推開,沒想到,她觸手所及的竟是他結實強壯的赤裸胸膛。

  「你……放開我!」因激吻而微微發抖的手抵在皇甫執義結實的胸口,不但沒推開他,反而讓她清楚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在半夜裸身上了她的床!

  「我不會放開你的。」皇甫執義無視連玉良的抵抗,在她耳邊輕訴,看著因他呼出的熱氣而漸漸轉紅的耳朵,「我要你成為我的人。」

  「你無恥!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大叫了。」連玉良努力推拒皇甫執義火熱的身子,出口威脅。

  「你叫呀!最好叫大聲點兒,我喜歡聽你的聲音。」皇甫執義邪肆地在連玉良耳邊吹氣。

  「你……啊……」敏感的連玉良因為皇甫執義在耳邊吹氣而瑟縮著身子。她無意識地呻吟出聲,想躲開皇甫執義的逗弄,卻反而更往他懷裡靠近。

  他著迷地看著身下柔若無骨的俏人兒。「你好美……」

  大手揉捏她的渾圓軟乳,然後俯下身輕舔著她的嘴角,舌尖慢慢滑下,在她細緻的頸上留下濕潤的津液。

  「不……啊……」用手抓住皇甫執義在身上肆虐作亂的手臂,連玉良原意是想阻止,但她微弱的力量卻無法移動他絲毫。

  不一會兒,皇甫執義將連玉良的衣物一一脫下,讓她雪白誘人的軀體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你真甜……」

  他將她的渾圓揉得發漲,貪婪地吸吮她的乳尖,另一隻手往她腿間摸索,細膩的肌膚讓皇甫執義控制不住力道,而用力抓疼了她。

  「痛啊!你輕點……」連玉良想將腿合上,卻被皇甫執義擠進的身體阻止。

  皇甫執義的慾火愈燒愈旺,嘴巴從吸吮轉為啃咬,手指也不斷采入她的花穴中,他將身子往下移,雙手把她滑嫩的大腿向兩旁分開。

  鮮紅多汁的花朵,水淋淋地在他眼前妖艷綻放,皇甫執義將頭俯下,把臉埋入腿間。

  「啊……不要……」她不敢相信皇甫執義竟在舔她那裡……

  伸手按住連玉良的小腹,阻止她不斷扭動的嬌軀,以兩指將她的花唇分開,把舌頭伸進穴口舔吃溢出的蜜汁,「真甜、真好吃……」

  快意不斷侵犯著連玉良,讓她意亂情迷,自己將雙腿張開。

  耳邊傳來皇甫執義淫邪的低語和啜飲愛液的聲音,讓她徹底臣服在他手中。

  皇甫執義無法再忽視下身火熱的疼痛,抬起身,跪坐在連玉良腿間,將粗大的男性抵在她柔軟的穴口。

  身下的空虛讓她期待著,「你……幫我……」她也說不出她要什麼,只是強烈覺得需要什麼東西來撫慰腿間的空虛,於是向他救助。

  「來了,玉人兒,我就來了……」皇甫執義流著汗,將堅硬抹上她的滑膩,緩慢戳進她火熱的甬道。

  火燙的粗壯努力插入,碩大的前端將濕淋淋的花瓣向兩旁頂開,皇甫執義縮臀下壓,終於讓它滑入穴口。

  「嗯……」才進入一小部分,他就感受到強烈的快感,不由得低哼出聲。

  但是才進入一小部分的男性,卻被連玉良未經人事的緊窄推擠出來。

  「玉兒,放輕鬆,你別動……啊!」他想要安撫下體被硬物侵入而自然收縮的她,可她卻無法聽話地照做,還是不斷縮放、推擠著他的男性。

  重複了幾次,皇甫執義無法再忍受,不顧連玉良的生嫩,一個強力的戳刺將分身擠進她體內,讓他的粗長深深埋進她的緊窄中。

  「好疼啊……」連玉良被用力撐開,下體感受到撕裂的痛苦,不禁哀叫出聲,用手肘撐起身子,抬手推著皇甫執義的下腹,想要把他推出她體內。「你把它拿出來,啊……不……不要動……」

  皇甫執義不顧連玉良的反抗,強硬地將她的大腿拉得更開,堅挺的火熱不停插進濕滑的甬道,將混合著處子落紅的愛液大量帶出她體內。

  連玉良無助地抓住身下的被褥,被架開大腿,承受著皇甫執義有力的撞擊,她的軟乳不斷隨著力道前後晃動,白嫩的乳波很是誘人。

  「玉兒,你乖乖的……再一下、再一下就好。」皇甫執義顧不得連玉良的不適,逕自在她身上動作。被快感掌握的他,聽不到她可憐的求饒聲。

  「啊……」突然,除了被強硬撐開的刺痛感覺之外,還有一種麻麻的快意逐漸取代疼痛,讓連玉良克制不住地吟叫出來。

  聽到自己發出那種嬌媚甜膩的聲音,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放浪、無恥。

  快感隨著皇甫執義的動作不斷累積,從她的下腹逐漸蔓延到全身,那股酸麻的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天啊.....」忽然,連玉良眼一片火紅,突湧而上的高潮讓她全身微微抽搐。

  皇甫執義看著全身因高潮而泛紅的連玉良,聽著由她口中發出的淫聲浪吟,興奮地將更形漲大的男性努力塞進不斷收縮的甬道。

  突然間,他感到一股熱液從她體內淋到他即將崩潰的男性上,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快感。「嗯.....天啊!」

  皇甫執義發狠似地狂力抽出又奮力頂進,一來一往間,從兩人交合處不斷溢出大量透明的液體,滴灑在床褥上。

  終於,皇甫執義大吼出聲,奮力一擊,在連玉良體內噴灑出白濁的愛液.....

  趴伏在連玉良身上一會兒後,皇甫執義將發洩後略為消退的男性輕輕抽離,在連玉良身邊躺下,大手順勢將她攬在胸口。

  連玉良的神智還停留在高潮的餘韻中,微喘著氣任由皇甫執義擺弄。

  他輕撫著她汗濕的後背,另一手將她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愛戀地吻了吻她的額角。他從來沒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過剛剛那般極端的快意。

  過了一會兒,連玉良氣息平復了,神智也清明起來。她猛地翻身坐起,也不在乎自身的裸裎,目光凶狠地怒視隨她半坐起身的皇甫執義。

  無視連玉良憤怒的神情,皇甫執義伸出手想將她抱回懷裡,他不喜歡她離開懷中的感覺。「玉兒,我……」

  連玉良拍開皇甫執義的手。「你……你怎麼可以……」

  她氣不過地握緊小手撲向前,用力猛擊皇甫執義,嘴裡不停咒罵:「你該死!你該死……」

  皇甫執義並沒有阻止連玉良,讓她發洩著心中的怒火,直到她力氣用盡,哭出來為止。

  看著傷心哭泣的連玉良,皇甫執義心痛地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哄著她。

  「好了,不哭了。你放心,我已經跟你爹娘講過了,我要娶的是你,所以……」

  皇甫執義話還沒說完,連玉良猛地抬起頭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娶你呀!」皇甫執義納悶地看著連玉良的反應,她不是應該要高興的嗎?怎麼看起來還是在生氣呢?

  「不是,不是這個,我是問,你跟誰講了?」連玉良激動地抓住皇甫執義的手臂。

  「你爹娘呀!否則你以為你大哥怎麼會同意讓你到皇商府裡住?」當然是已經取得她家人的認同了啊!

  「他們同意了?」天呀!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皇甫執義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姊姊怎麼辦?你要娶的應該是如意姊,不是我!」

  不行的,姊姊喜歡他呀!她竟然搶了姊姊的丈夫……

  連玉良失神地喃喃自語,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皇甫執義終於察覺連玉良的神色不對,連忙抬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輕喚著她,「玉兒。」

  連玉良雖然抬起頭面對著皇甫執義,但是她的視線卻直接穿過他,落在遠方某一點。

  皇甫執義心驚地看著連玉良失焦的眼神,著急地輕拍她的臉,「玉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連玉良不想面對這些,將自己封閉起來,不願面對自己奪走姊姊喜愛的人的事實。

  她心裡不斷反覆,嘴裡不停低喃--她竟然跟她娘一樣,是個搶人丈夫的下賤女子……

  眼見連玉良失神的樣子,皇甫執義心急如焚,「來人呀!阿烈、阿烈!」他用被單包起連玉良赤裸的身子,在深夜裡大聲喚人。

  阿烈聽到主子的大吼,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門外。「主子,怎麼了?」雖然著急,但阿烈不敢冒然闖入,他知道主子現在跟連玉良在一起。

  「叫大夫來,快叫大夫來,你聽到沒?」門裡傳來皇甫執義驚慌失措的吼叫。

  「是!馬上來!」察覺事態緊急,阿烈轉身朝外跑,一面跑一面大聲回話。

  床上,皇甫執義緊緊把連玉良抱在懷中,搖晃著她的身子,顫抖地聲聲輕喚:「玉兒,你別這樣!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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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發生了什麼事?玉兒現在怎麼樣了?」一大清早,連勝便被緊急召來。

  「剛喝下安神的湯藥,現在睡下了。」疲憊的皇甫執義用手揉按著太陽穴,將現在的情形告訴連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看看她嗎?」連勝擔心地問。怎麼好好的一個人,進了他家一個晚上就出事了?

  「昨天夜裡我告訴玉良我要娶她,沒想到她的反應……」皇甫執義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什麼反應?執義兄您可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

  「她聽我說要娶她,不僅不開心,反而慌亂得直掉淚。」回想起連玉良的模樣,皇甫執義不覺將手緊握成拳,「然後不斷地自言自語,說是……」

  「說什麼?」

  看了看連勝,皇甫執義有些遲疑,「她不斷說我不該娶她,該娶的應該是如意小姐,而且反覆地說她像她娘一樣,是個搶人丈夫的……」皇甫執義不願說出那難聽的字眼,他不許任何人侮辱她,就算是自己也一樣。

  「什麼?!」連勝沒想到妹妹會這樣想。

  「我真搞不懂她這是哪來的想法。」皇甫執義頭痛地說。

  「大夫有沒有說該怎麼辦?」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問題,其他的等連玉良恢復後再來解決,連勝決定先不去想別的。

  「大夫說,玉兒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是長期積鬱所累下來的,剛好碰上這事,所以才爆發開來。」

  「好好的一個女娃娃,能有什麼事,讓她經年累月地鑽牛角尖?」連勝無法相信,一向活潑可愛的連玉良心裡竟然藏著心事。

  「我想,問題應該是出在她親娘和如意身上。大夫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只能熬煮安神的湯藥讓她穩定下來。」皇甫執義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無計可施之下,皇甫執義及連勝商議過後,決定將何麗華及連如意接來京城,希望她們能解開連玉良的心結。

  為什麼不是將孫繡娘接來?因為他們擔心,如果讓連玉良見到孫繡娘,可能會讓情況更糟,畢竟,就算連玉良人好好的時候,看到孫繡娘心情都會不好,現在就更不用提了。

  *****

  連勝在皇甫府外焦急地等待從麗水城來的家人,終於,他看到連家的馬車從遠處漸漸接近。

  馬車剛停住,車門就迫不及待地向外打開了。

  連勝趕忙上前,將連城及何麗華扶下馬車,再轉身扶連如意。

  「玉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來通知的人說得不清不楚的。」何麗華還沒站穩就忙問。

  「現在清況好多了,只是不開口說話,也不搭理人,別說是執義兄,就連我,她都不理。」連勝搖著頭,一邊示意在身後指使小廝將行李拿進去的陳總管先進去回報,一面回答娘親的問話,「也不吃東西,總要哄著、勸著,她才肯稍微吃一點。」

  「那她的身子怎麼受得了?」連如意擔心地問。

  「所以很讓人操心呀!」連勝示意大家跟著他進去。

  「勝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清清楚楚地說出來。」連城要兒子將實際情況說明白。

  在進到大廳的路上,連勝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進了大廳後,眾人看到坐在椅上的皇甫執義都很驚訝,因為他不像在麗水城作客時那般瀟灑沉穩,而顯得疲憊憔悴,可見他有多操心連玉良。

  皇甫執義一看到連家眾人進門,連忙向前問好。

  客氣地講了兩句話,皇甫執義就將話題帶向連玉良。「大家都請坐下吧!」

  眾人依言落坐,在一旁伺候的丫頭們忙將茶點布上。

  「省下那些個客套話,相信連兄已經把事情經過告訴你們了。」皇甫執義說道:「現在就麻煩如意小姐進去看看玉兒吧!」

  皇甫執義希望先由連如意去開導妹妹,因為連玉良一直認為他一定得娶連如意。

  「皇甫公子您別這麼說,玉兒是我的親妹妹,怎麼說得上是麻煩呢?」她才想趕緊見到妹妹呢!

  聞言,皇甫執義沒多說什麼,因為對他來說,連玉良才是最重要的。「阿烈!」他側過頭,對站在身後的阿烈點了點頭。

  「是,如意小姐請跟小的來。」阿烈恭敬地請連如意隨他走。

  「如意先告退了。」連如意向眾人點了點頭,就跟著阿烈出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後,皇甫執義態度嚴謹地對連家夫婦說:「很對不起,我不該在玉兒還不知道我們的決定時,就讓她成為我的人。」這是他的錯。

  連城與何麗華無言以對。他們能說些什麼?事已至此,雖然生氣皇甫執義的猛浪,在還未成親的情形下就壞了女兒的清白;但是,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

  還能怎麼辦?本來就已經與皇甫執義商量好了,再過不久,皇甫家就會上門提親。現在只能慶幸,皇甫執義是真心喜歡連玉良,不是隨便玩玩。

  「在未成親前你就壞了咱們玉良的清白,確實是你不對!」開口的是何麗華,她神情凝重,清楚地表達了對皇甫執義該有的不滿。

  「是!是晚輩做錯了。」皇甫執義甘願被責難。

  何麗華不顧身旁丈夫欲阻止她說話的眼神,繼續說道:「執義,請你跟咱們說句實話。」

  「是。」

  「你真的會好好對待玉良嗎?」她需要他的保證。

  「會的,我在離開麗水城前與您及伯父提的事,是我真心誠意的。」皇甫執義說道:「我會一輩子愛玉兒。」

  夫婦倆對看了一眼,「是嗎?」希望真能如此。

  「那麼,我們就將玉良交給你了。」連城鄭重地將女兒的一生托付給皇甫執義。

  「謝謝伯父伯母!」皇甫執義很高興,連家夫婦總算答應了,「晚輩還有一事相求--我希望在成親前,能讓玉兒待在我身邊。」

  「這……這可是於禮不合呀!」哪有還未出嫁的姑娘,沒成親就住到未婚夫家去的?連城覺得不妥。

  「是呀!如此一來,玉良可是會讓人看輕的。」何麗華擔心這對女兒的名聲有不好的影響。

  「伯父、伯母請放心,有我在,玉兒絕對不會受到委屈的。」皇甫執義自信滿滿地說,他不認為有誰敢得罪他。

  「這樣呀……」何麗華還是有一點猶豫。

  「而且,現在玉兒的身子不太好,有王府的大夫看照著,不是比較好嗎?」皇甫執義繼續遊說。

  考慮良久,何麗華回答,「好吧!」反正,現在才來操心連玉良的閨譽也為時已晚了,不如就答應吧!

  既然何麗華應允了,連城也就不再反對,反正孩子的事一向由妻子做主,而且以何麗華對連玉良的疼愛,她一定有她心裡的打算。

  皇甫執義聞言心喜不已,「謝謝伯父、伯母。」太好了,玉人兒總算不用離開他身邊了。

  *****

  「我自己進去就行了。」連如意對領她到連玉良房間的阿烈說道:「謝謝你!」

  「這是小的該做的,如意小姐如果有什麼事,就交代給錦兒。」阿烈指了指站在房外的年輕丫頭。

  「好,我知道了!」連如意看看錦兒,有禮地點了點頭。

  「那麼在下就告退了。」阿烈行禮後就回前廳去了。

  錦兒替連如意將門打開,讓連如意進去,再輕輕將門帶上。

  進了裡屋,連如意透過床上放下的水紗看到妹妹躺在床上的身影,她走上前,將水紗用床柱旁的穗子勾起,坐在床沿。

  「玉兒、玉兒。」她伸手輕輕推了推連玉良的肩頭。

  本來就沒睡著的連玉良,聽到姊姊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子。「如意姊……」微微沙啞的嗓音帶著哭泣的鼻音。

  「傻丫頭,看到姊姊怎麼還哭呢?」連如意看到妹妹一回頭就掉淚的模樣,心疼地將她的淚水用手抹去。

  連玉良撲進連如意懷裡,放聲大哭,「姊……」所有的傷心與難過都在見到連如意後爆發出來。

  「乖,玉兒不哭,玉兒乖,不哭了哦!」連如意撫著懷裡哭得柔腸寸斷的連玉良,拍著她的背,輕輕搖晃著她、哄著她,自己卻跟著一起掉淚。

  連玉良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心中的痛都隨眼淚流出後,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連如意將不斷哽咽的妹妹推開一點,好能看著妹妹的臉,「傻玉兒,哭夠了沒?來,姊姊看看,玉兒是不是變醜了?」

  一看到連如意的臉,連玉良又要掉淚,「如意姊……」

  「不准再哭了。」連如意見狀大聲地喝止,「你說你哭了多久?想把身子哭壞嗎?」雖然語氣很凶,但是手裡卻輕柔地以手絹替她擦臉。

  見姊姊板起臉來,連玉良果真不敢再讓眼淚掉下來,努力眨巴著眼睛,想把眼淚眨回去。

  「起來!把臉洗一洗。」連如意拉妹妹下床,走到臉盆前,擰了條手巾遞給她。

  吸著鼻子,連玉良聽話地擦了擦臉。

  「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頭也沒梳,衣服也沒換,你真是太不像話了。」連如意把連玉良按到鏡子前,讓她看看自己的模樣。「都要嫁人了,還像個孩於似的……」

  連如意一邊幫連玉良梳頭,嘴裡一邊念著。

  一聽到「嫁人」兩個字,連玉良身子抖了抖,低聲說:「我不嫁人。」

  雖然聲音小,但連如意一直留心著連玉良的言行,所以還是聽得很清楚。

  「不嫁人,一輩子待在家裡當老姑娘嗎?」將梳子放下,連如意按著連玉良的肩膀,「把頭抬起來。」

  連玉良聽話地抬起頭,在鏡中與連如意的眼神交會。

  「玉兒,皇甫公子在你與大哥上京那天,就跟爹娘表明他要娶的人是你,而且娘早就看出你們之間互有愛意了。」看連玉良想要開口,連如意搖搖頭,阻止了她,「你先不要講話,聽我把話說完。」

  「沒錯,本來皇甫公子是來看我的,可是,那是因為他爹的交代。」連如意向妹妹解釋。「但是,他並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你。」

  「可是……那你怎麼辦?本來是……」本來是要給如意相親的人……

  「什麼我怎麼辦?難不成你真要我嫁給皇甫公子?」連如意戳了戳連玉良光潔的額頭,笑著說道。

  「他本來就該娶你。」這是連玉良的真心話,她一直認為皇甫執義本來就該娶姊姊。

  「好吧!就算他一定得娶我,但是,也得問問我要不要嫁給他呀!」如果皇甫執義喜歡的人不是妹妹的話,她倒也不反對。「雖然說,我們的婚事是由父母做主,但是,我明明知道皇甫公子喜歡的是自己的妹妹,就算他要娶,我也不會嫁。」

  開玩笑!雖然她們姊妹感情好,但也不必效仿娥皇及女英共事一夫吧?

  「如意姊……」連玉良眼眶又紅了,「可是,我問過你,你說……」

  「我說了什麼?」連如意也很好奇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連玉良看了看連如意,「你說你喜歡他。」

  「喜歡誰?我跟你說我喜歡誰?」奇怪了,她什麼時候喜歡過人了?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說你會聽爹娘做主,要你嫁給皇甫公子你就嫁。」

  「但我沒說過我喜歡他呀!」連如意好笑地看著連玉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做人子女的,婚姻不都是聽從父母做主嗎?這樣就讓你認為我喜歡他?不管爹娘給我挑的是誰,我都會那麼說的。」

  「可是……」可是如意姊那時候……

  「你還有多少可是呀?」

  「你那時候羞紅了一張臉,誰看到都會認為你……」喜歡他!連玉良在心中把未說出口的話接完。

  「我說,只要是個正常的姑娘家,聽到那種問話,都會有那種反應吧?」難不成我有哪兒跟正常人不一樣嗎?連如意心想。「而且,到今天為止,我並沒有一丁點兒喜歡皇甫公子的感覺呀!」

  「哦。」這一聲,還真不是普通小聲,而是非常小聲。

  「沒事了吧?」連如意看著連玉良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由得發笑。「浪費了一堆眼淚,還把大家搞得雞飛狗跳的。」

  聽到連如意的取笑,讓連玉良忍不住一起笑出聲。

  連如意滿意地看著妹妹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感到非常高興。

  *****

  何麗華在外邊已經聽了好一會兒了,直到連玉良破涕為笑,她才走進去。「兩個丫頭聊完了嗎?」

  「娘。」連如意回過頭,喊了一聲。

  「大娘。」連玉良沒想到連大娘都為她上京,連忙站起來。

  「好啦!玉丫頭,你瞧瞧你都瘦了一圈,連下巴都尖了。」摸摸連玉良的臉,何麗華心疼養得漂漂亮亮的女兒,才多久沒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讓您擔心了,都是玉兒不好。」膩在何麗華身邊,心情放鬆的連玉良撒嬌地說。

  「來!你們兩個都過來坐。」何麗華一手一個將女兒們帶到床沿邊坐下,連如意坐在何麗華身旁,連玉良則像個小孩似地坐在踏腳上,將頭靠在何麗華腿上。

  何麗華慈愛地看著女兒,「玉兒,你心裡一直埋怨著你娘,是嗎?」一開口,就讓連玉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連玉良不回話,只是將臉側到一旁,擺明了不想要談這個話題。

  看著連玉良的反應,何麗華心裡明白她不想談,但是,這回發生的事,讓何麗華下定決心要把連玉良的心結打開。

  不理會連玉良的反應,何麗華接著說道:「你娘打小性情就嬌,再加上你外公外婆也寵她,雖然家裡是開酒樓的,但是環境也還不錯,事事由著她,所以她一向得意順心,沒想到,進了咱們家,卻沒想像中的如意,所以脾氣自然不好。」

  「她哪裡不如意了?一天到晚作威作福、潑辣蠻橫。」連玉良從來不覺得她娘有哪裡不得意。

  「那你看過她在我面前潑辣蠻橫、作威作福的樣子嗎?」何麗華並不急著反駁連玉良的話,只是反問她。

  「沒有。」確實,在大娘面前,她娘安分得很,從來不敢這次。

  「沒有吧?她也只能在下人面前耍耍威風,只要沒出大事兒,就也由著她去了。」何麗華照實說與連玉良聽,「既然脾氣不好,自然沒那個耐心帶孩子.....」

  說到這裡,她抬起手阻止想插口說話的連玉良。

  「而且你娘是妾室,她怕如果沒生個兒子,將來老了會沒有依靠,偏偏自從生了你以後,就再也沒懷上孩子,所以她心情更是好不起來。」何麗華其實很能體會孫繡娘的處境。

  「所以她就拿我出氣?我是她親生的女兒,她怎麼可以……」連玉良不認為那是理由。

  「是呀!你娘是錯了,所以我才會把你從她身邊帶走。大娘告訴你這些事,是希望你能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場為她想一想。」如果連玉良能原諒她娘,也等於讓自己心中不再帶著深切的恨意。

  「大娘,如果換成您是我娘,您會這麼對待大哥和姊姊嗎?」連玉良反問何麗華。

  思考了一下,何麗華開口,「不會。」這句話,她說得很小聲。

  「那麼,您叫我如何不怨?」同樣為人母,差異為什麼如此之大?是娘將她帶到這個世上來的,所以娘有責任要疼愛她、照顧她,不是嗎?

  「玉兒啊!如果你硬要鑽牛角尖,那你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你有我們疼你,難道還不夠嗎?」

  「大娘,就是因為你們疼我,所以我才更無法原諒她。」而且也讓自己心中充滿了愧疚。

  「為什麼?」何麗華與連如意對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疼愛她,反而讓她更氣她娘。

  「大娘,難道您從不恨我娘搶走了您的丈夫嗎?為什麼您能對搶走您丈夫的女人生的孩子如此疼惜?」連玉良真的不瞭解何麗華的想法。

  「傻孩子,哪個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今天你爹就算沒娶你娘進門,也會娶回別的女人。玉兒,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所以我為什麼要因為你是她生的,就不能疼愛你呢?」何麗華摸摸連玉良柔順的長髮,對她訴說生為女子的悲哀。

  連玉良怔仲良久,慢慢想著何麗華所說的話。

  「您就這麼認命?」連玉良低著頭,沒留意自己竟然把心裡想的話說出口,直到她聽到何麗華的回答,這才驚覺。

  「不認命,又能如何?畢竟,你爹也不曾虧待過我。」何麗華說的是實話,她不是沒有經歷過傷心難過的日子,可是時間會帶走一切,日子過久了,也就把事情看淡了。

  連玉良沒再接話,因為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可是,在她心裡,始終無法想像要如何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看連玉良不再搭腔,何麗華還是勸著,「所以,想開點兒,別太埋怨你娘……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她不愛你是她的損失,她沒能擁有一個貼心乖巧的女兒。你別管我們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那是我們的命,你有自己的日子要過,要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了大娘心中的想法,讓連玉良將長年累積在心裡深處的愧疚感拋去,她從此可以放開心胸享受何麗華的疼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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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深秋,月兒高掛。

  今天,連玉良早早將錦兒遣下,自己一個人待在房裡。

  剛沐浴過後的她,坐在梳妝台前把還沒乾的頭髮梳開。

  今天早上,連城帶著妻子和如意回麗水去了,只有連勝暫時留在京城,好處理連家繡坊的事。

  連玉良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頭,回想起大娘臨走前對她說的話,臉兒不禁泛起玫瑰色的紅暈。

  「玉兒,等執義的爹娘從宮裡回來後,就會到咱們家提親了。」何麗華將女兒拉到一旁,悄悄地告訴她。

  連玉良雖然心裡明白,但親耳聽到還是很害羞,紅著一張臉,細聲回話,「那……那我為什麼不跟你們一道回麗水?」

  「這是執義的意思,說是擔心你前些日子發生的狀況,希望把你留在京城,好讓大夫調養你的身子。」不過真正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

  「可是,我們還沒成親,就……」

  「玉兒,抬起頭來。」何麗華伸手將連玉良低垂著的小臉抬起,「你們之間的事,爹和大娘也不好責備你們,還好執義對你是認真的,要不……」未竟的話中含著父母對子女的擔心。

  「大娘……」連玉良知道大娘的操心。

  「算了!當時我們看他對你一片真心,也就答應他的要求了。」何麗華接著交代連玉良,「還有,在人家家裡可不比自個兒家,由得你耍脾氣……」

  母女倆講了好一會兒,直到連城催促才結束談話。

  沉浸在思緒中的連玉良,沒發現皇甫執義已經進了房來,直到他將手環住她的腰,把臉從後方埋進她的頸項中。

  「你沐浴過了?好香。」皇甫執義將鼻子抵在連玉良細緻的肌膚上輕嗅。

  「你……你別這樣……」連玉良扭著身子,想躲開皇甫執義親暱的動作。

  「你呀你的,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皇甫執義將連玉良不安分的嬌軀一把抱起,非常不滿意她對他的稱呼。

  「啊!」沒料到會被抱起,連玉良嚇得趕緊用手抓住皇甫執義胸前的衣服。

  「嗯?你要怎麼叫我呀?」輕輕地將連玉良放在床上,趁她還沒從驚嚇中回神,皇甫執義用身子親密地將她壓在身下。

  「叫什麼?」連玉良眨眨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與皇甫執義會以這種姿勢糾纏在一起,嘴上卻下意識地回答。

  「看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看到連玉良明明根本沒聽懂他的問話,卻硬是回答的可愛模樣,皇甫執義不禁低笑出聲。

  整個人被皇甫執義密密包圍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不斷影響著連玉良思考的能力,讓她雖然聽進了他說的話,可是糊成一團的腦子偏偏無法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嗯……」她忽然悶哼出聲。

  原來,皇甫執義將她的衣襟微微拉開,隨著衣物的敞開,他伸舌輕滑過她飽滿的白皙,用唇瓣輕抿乳下的渾圓。

  「別……你別這樣……」連玉良被皇甫執義逗弄得心癢不已,可是女兒家的矜持又讓她無法大膽回應,只能嬌滴滴地拒絕他的求歡,將身子向旁轉開,意圖避開他的唇舌。

  「玉人兒,我們就要成親了,男女間的歡愛可是天經地義的,哪一對夫妻不是如此,嗯?」皇甫執義撫著連玉良側過一邊的肩頭,在她耳際低語。

  「可是……可是……」連玉良囁嚅地將話含在嘴裡。

  「可是什麼?」皇甫執義將連玉良白玉般的耳垂用舌尖挑入口中,故意誘惑她。

  「啊……」呻吟一出口,連玉良倏地抬手將皇甫執義的臉推開,「就是這樣!你會讓我發出這種聲音。」好丟人哦!真教人難為情。

  被她一推,再加上聽到她說的話,皇甫執義不禁發出笑聲。她的話明顯地取悅了他,讓他很開心。

  被皇甫執義摟在懷中的連玉良,清楚地感愛到他因為笑而震動的胸膛,接著又聽到他的笑聲,不由得有些惱怒。

  「你還笑?討厭!」用力掙脫皇甫執義的懷抱,連玉良火大地要跨過他的身子下床去。

  皇甫執義在連玉良一腿剛跨過他身上時,兩手掌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坐在自己腹上。「小東西,你真可愛。」講話的同時,還是帶著笑意。

  「你幹嘛啦?放開我!」連玉良被皇甫執義一拉,為了平衡,只得用手撐在他結實的胸口上。

  她想要掙開他將她鉗制住的手,卻忽略她此刻的姿勢有多誘惑人,一陣扭動後,才後知後覺地察覺抵在她腿間那愈來愈凸出的硬物。

  看著她錯愕的眼睛,皇甫執義說:「玉人兒,別覺得不好意思,我喜歡聽你發出那種聲音,我也喜歡看你因為我而得到歡愉的模樣,那樣,會讓我很快樂、很滿足。」

  因為慾念而更形低沉沙啞的嗓音,讓連玉良的心都酥了。

  「真的嗎?」紅著臉,她囁嚅地問:「我能讓你感到快樂嗎?」

  「當然,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保留,只要享受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可以嗎?」他控制不住地用已被喚醒的慾望輕輕摩擦她的嬌嫩。

  「嗯!可以……」連玉良難以控制地因為他的動作而吟叫。

  她感覺到小腹內在騷動,像有人用羽毛在搔她癢,胸部也因為他的動作而變得疼痛漲大,細腰不自覺地擺動。

  「對了!就是這樣。」因為她的配合,讓他的男性緊貼在她腿間的凹陷處,快意從那裡蔓延開來,讓他氣息漸亂。「你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

  連玉良因為衣襟敞開而裸露的肌膚,漸漸泛起玫瑰色的紅暈。擺脫衣物的束縛而在空氣中晃動的雙乳,讓皇甫執義抓住,不斷地擠壓。

  「把衣服脫了。」皇甫執義對著連玉良下令。

  她聽話地把身上的單衣拉下,隨手丟在床下。

  「還有我身上的一起脫掉。」將身子撐起,皇甫執義將連玉良的小手放在他的身上。

  隨著一件件的衣物被脫掉,皇甫執義結實的體魄完全呈現在連玉良眼前,待她脫到他褲子時,她稍稍遲疑了起來。

  「乖,把它脫了。」將她的手牽到褲頭上,他鼓勵地哄著她。

  顫抖著手將褲頭拉開,皇甫執義火熱的男性隨即彈跳出來,被眼前的景象嚇住,連玉良直直盯著它不放。

  雖然他們在一起過,可是她並沒有看過讓她痛楚及歡愉的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現在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眼前,她萬萬沒想到它看起來如此有力、如此強硬,又如此粗大,不敢相信它竟然能進入她體內……

  「滿意你看到的嗎?」被她盯著看,他的男性忍不住腫脹,以緊繃的嗓音問道。

  他將身體斜靠在床柱上,調整她的姿勢,讓她跪坐在他大張的腿間。「摸我,取悅我。」拉過她的手,帶領著她把手圈套住他的堅硬,上下移動套弄。

  等她能自己動作後,他就把自己的手放開,讓她自行摸索節奏。

  「對,再用力點,再來。」他以火熱的眼神看著她用兩隻手努力地上下套弄。

  「嗯……嗯……」

  聽到他低沉的悶哼,讓她知道原來自己也能讓他發出這種聲音,心裡不由得高興了起來,手上更快速地移動,想讓他也能享受到歡愉。

  快感讓皇甫執義高仰起頭,閉上眼專心體會從連玉良手心傳來的溫度,強健的腰臀難耐地頂向她的手,讓自己的火熱配合她的套動,在她掌心中摩擦。

  著迷地看著皇甫執義激烈的反應,連玉良好高興自己能如此影響他。

  回想起他曾經對她做的事,她緩緩地將身子往下移,將頭俯下,張口含住他的男性,學著他取悅她的動作。

  忽然感到被一團濕熱包裹住,皇甫執義詫異地低頭看向自己腿間,沒想到會看到她張嘴將他含住的情景。

  「小東西,你……哦……」被她小嘴一吸,皇甫執義差點就要在她口中解放、崩潰,他深吸口氣,咬牙強忍那陣戰慄。

  連玉良唇舌及小手不停地動作,來不及吞下的津液,將皇甫執義勃發的慾望弄得一片濕亮。

  她賣力地舔吮,她的嘴只能含住他的前端,因為它的粗大,她無法全部將它納入口中。

  因為連玉良的舔弄、吸吮,現在他的男性已轉為深紅色,不斷在她口中、手中悸動。

  忽然,連玉良不小心用牙齒輕輕刮咬了下皇甫執義敏感的頂端。

  「不……天……天啊!」皇甫執義想阻止她,卻已來不及,一陣酥麻由腰際竄過,讓他無法控制地將熱液噴射在她嘴裡。

  突如其來的黏稠讓連玉良反應不及,激昂的男性抖動著,將一波波的熱液噴灑進她的喉頭,讓她來不及閉氣而嗆咳起來。

  她偏過頭,將還在射出的男性從口中吐出來,部分的黏液順勢灑在她的臉上及脖子上。

  由高潮中回復過來的皇甫執義,憐愛地將還在咳嗽的連玉良拉過來,用手拍著她的後背,替她擦去臉頰上的黏液。

  「傻丫頭,你不需要這麼做的。」他沒想到,玉人兒竟然肯為他……

  伏在他頸間的連玉良止住了咳嗽,軟軟地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喜歡。」

  聽了她的話,皇甫執義全身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才剛發洩過的慾望也慢慢堅硬。

  一個翻身,皇甫執義將連玉良壓在身下。「現在輪到你享受了。」

  他吻住她,將舌頭伸入她口中,幾下翻攪就尋到了她香軟的舌。在她口中,他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察覺她的小舌也抵著他蠕動,他一進一出地將她的小舌勾引進口中吸吮。

  大手向下直接撫向她已然濕漉的花縫,手指猛地插入,隨即不斷抽送起來。

  「唔……」她無法抑止地哼著,小腹向上抬起,想讓自己更貼近皇甫執義的手。

  啃咬著她的脖子,他喃喃地道:「你好濕、好熱……」從她體內沁出的晶瑩愛液不但浸濕他的手,還順著手指的抽插沾染在大腿內側。

  下身雖然被粗糙的手指不斷進出,但是,她卻期待著更強而有力的快感。

  「我……我要……」

  忍不住地,連玉良開口向皇甫執義要求。

  「叫我義。」咬住她的耳垂,他命令她改口。

  「義……我……我受不了了……啊!」快點呀!別再折磨她了!

  連玉良快哭了,帶著哽咽哀求著,雙手緊抓皇甫執義的手臂。

  「就來了,寶貝,我就來了。」皇甫執義將手抽出,抬起身,將連玉良的腿用力扳開,左手扶著自己的堅挺,對準她不住顫動的花穴,右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腳壓向胸口,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進入她時的景象。

  「來了!」他將自己一寸寸地埋入,看著濕淋淋的穴口被自己的粗大撐開,「感覺到了嗎?」

  「啊呀……」火熱的感覺漸漸充實連玉良的身體。

  將自己完全埋進她體內,皇甫執義忽然猛地抽出,只聽見連玉良哀哀阻止。「不要……不要走……」

  話還沒說出口,皇甫執義就倏地用力插入,不給連玉良喘息的機會,放縱自己在她身上馳騁。

  完全被快感掌握的連玉良,無意識地用手拉扯搓揉自己因為情慾高漲而泛紅的乳房。他著迷地看著她放浪的姿態、因情慾而迷濛的眼神,身下更是不停地挺進。

  「再快……快啊……」連玉良催促著皇甫執義。

  順應她的要求,他深深貫入她體內,一陣急速的狂抽猛送後,他忽然停下動作,放下她的腿,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懸在她身上。

  「義……」她不解他為何停下來,難耐地哀求:「給我……求你……」

  可是皇甫執義卻充耳不聞她的要求,強逼自己在她體內忍著不動,全身不斷冒出汗水,大量地滴在她的身上,由此可以證明他也在瀕臨高潮的邊緣。

  連玉良眼見哀求無用,體內累積的壓力又亟待釋放,便抓住皇甫執義撐在她胸前的手臂,將兩腿曲起抵在床面上。然後挺腰使力,將自己的臀部上下移動,由下方套弄著懸在她上方的男根。

  皇甫執義看著被慾望支配而變得淫蕩放浪的連玉良,努力不讓自己動作,享受著她由下而上的火熱套弄。

  兩人的喘息及呻吟不斷地充斥在房內,突然,連玉良的呻吟急促了起來,臀部的動作也不斷加快。「啊……啊啊……」

  皇甫執義同時也感受到包裹著他的濕熱甬道開始急遽地擠壓收縮。

  「啊……」一聲尖細的叫聲由連玉良口中發出,同時,高潮也席捲了她的身心。

  直到此時,皇甫執義才用力地挺進抽出,欲將她推上更強烈的高潮,卻超出她所能承受的,她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皇甫執義不顧連玉良已然昏厭,仍然不斷在她身上衝刺,狂烈得像頭野獸。

  忽然,一個狂猛的插入,他仰頭將身子弓起,大聲吼叫出聲後,他緩緩倒向她的身上……

  兩人交合處慢慢溢出大量的黏稠濕液,將他們的身下弄得一片濕濘,房內充滿濃厚的性愛氣味。

  這一埸淋漓盡致的完美性愛,讓兩人的體力耗盡,直到隔天日上三竿了都還沒起身。

  *****

  很快地,半個月過去了,進宮去陪太后的皇甫家成及夫人劉佳芸終於回府了。

  可是,回到皇甫家的不只有夫妻兩人,還有一位長得國色天香的美人,她是太后自小抱養在宮中的祥蓮公主。

  陳總管向皇甫執義報告了老爺及夫人回府的消息,皇甫執義興匆匆地前去向爹娘請安。

  「孩兒向爹娘請安。」皇甫執義心情很好地問候許久未見的爹娘。

  「好,好,好。」皇甫家成滿意地看著英俊挺拔的兒子。

  「爹、娘,我有一件事兒……」皇甫執義正要開口向父母提及連玉良,話還沒說完,就被皇甫家成打斷了。

  「先別說別的,我們有客人在呢!」皇甫家成將兒子的注意力引到坐在劉佳芸身邊的祥蓮公主身上。

  「這位是?」皇甫執義看著生得極其美麗的祥蓮問道。

  他滿心都是連玉良,真沒注意到坐到一旁的祥蓮。

  「這位是祥蓮公主,你們小時候在宮中一起玩過,應該還有印象吧?」皇甫家成幫他們介紹。

  「公主好。」皇甫執義小時候,因為母親常進宮去,常與當時還是皇子的當今皇上以及諸多公主玩在一塊兒,直到年歲稍長,才因男女有別而漸漸疏遠。

  長大後,雖然皇甫執義常進宮去面見皇上,也曾經與其他皇子及公主們打過照面,卻沒再見過祥蓮,難怪一時認不出來。

  小時候,祥蓮生得像白瓷娃娃似的,可愛得不得了,當時一群男娃娃總喜歡跟她一起玩,讓其餘的小公主備受冷落。

  沒想到,長大後的祥蓮更是明艷動人,雪白的肌膚配上黑玉般的眼睛和烏亮的黑髮,優美的身段及姿態,一時之間,還真讓皇甫執義看傻了呢!

  「別這麼客氣,不如我們還是用小時候的稱呼吧!免得大家不自在,好嗎?義哥哥。」祥蓮笑著說。

  當太后跟她提起皇甫執義的時候,她只能回想起他兒時的模樣,也只記得她都叫他義哥哥。

  今日看到他俊逸挺拔的模樣,讓她不得不相信太后說的話。

  太后說,宮裡多位公主及官家千金小姐們私底下都暗暗喜歡皇甫執義,巴望著能嫁給他。

  「是呀!別叫生份了,就這麼著吧!」劉佳芸一聽祥蓮開口,連忙開心地搭腔。

  「是,那麼我就直呼公主祥蓮了。」皇甫執義不覺有異地同意,滿心只想著連玉良的他,沒留心爹娘對祥蓮的態度太過親切熱絡。

  「爹、娘,我要請你們見一個人。」皇甫執義再度想將連玉良的事跟父母提及。

  「是什麼人?」皇甫家成與劉佳芸互看一眼後,由皇甫家成開口詢問。

  「爹,您前陣子不是要我去了一趟麗水嗎?」在那裡他遇到了將會與他相伴一生的可人兒。

  「你回來後,不是已經差人進宮跟我們回了那件事嗎?」皇甫家成搞不懂兒子為什麼挑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這時,坐在一旁的祥蓮開口了。「你們有事要談,祥蓮先下去休息了。」懂事的她想要避開人家的私事。

  「不好意思,祥蓮公主也累了,是該歇會兒。」皇甫家成趕緊要陳總管將祥蓮帶往待客的凌雲閣。

  待祥蓮領著伺候她的宮女隨陳總管離去後,皇甫執義才繼續接著講。

  「是,孩兒是跟爹回絕了,不過孩兒是回絕連家大小姐,而我要請你們見的是連家二小姐。」皇甫執義一口氣把話說完。

  「連家二小姐?」看來發生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皇甫家成及劉佳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是,孩兒想娶連家二小姐,而且我已經將她帶回府裡了。」

  「胡來!你竟自做主張?」皇甫家成生氣地斥責兒子。

  「爹,您不是答應過孩兒……」他要娶的對象他可以自己決定的呀!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太后會讓公主跟我們一道回來?」皇甫家成知道兒子要說什麼,沒錯,他是曾經答應過要讓皇甫執義有自主婚事的權利,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

  「爹,這跟我要娶玉良有什麼關係?」皇甫執義不瞭解為什麼父親會如此一問。

  「怎麼會沒關係?太后知道你還未成親,有意將祥蓮指給你。」皇甫家成回答兒子。

  「爹,您不是要讓我娶連家女兒嗎?為什麼又給我找了什麼公主回來?」皇甫執義著急地問。

  「我是要你娶連家大女兒,不是二女兒,既然你跟我回了,就別想那回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祥蓮公主。」皇甫家成當初中意的兒媳人選,是連家的大女兒連如意,可沒考慮過其他連家女子。

  「可是我喜歡的是玉良,而且都是連家女兒,為什麼不讓我娶玉良?」皇甫執義先撇開公主的事,想把連玉良的事處理好。

  「義兒,連家二小姐的出身不好,配不上你!何況一個小妾生的孩子,將來如何幫你料理這個家?所以,你不可以娶她為正妻。」劉佳芸看著兒子著急的模樣,知道兒子真的喜歡上那個丫頭了,可是現實是不可能讓他娶她的。

  「娘,我已經許了她了。」皇甫執義堅決地告知。

  「既然如此,那等你與公主大婚後,再把她收房吧!」這已經是抬舉她了!

  「你要玉良作妾?」他要怎麼跟她開口?

  「如果她真心愛你,為你好、為你著想,就不會在乎以什麼身份待在你身邊,不是嗎?」劉佳芸相信連玉良會願意的。

  一個沒身份地位的女子能成為皇商繼承人的妾室,還怕沒榮華富貴可享嗎?聰明的女子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萬一她不願意呢?」會問出這種話,就代表皇甫執義已經讓步了。

  「由不得她不願意,憑她的出身,已經算抬舉她了。」皇甫家成開口。

  「但是……」似乎還是覺得不妥,皇甫執義還想說話。

  「好了!就這樣了。」皇甫家成抬手阻止了皇甫執義,直接下了決定。「還有,這些日子公主會待在府裡,你要懂得做主人的本份,好好招待公主,帶她到處逛逛,聽到沒?」

  「是。」皇甫執義只得暫時先依照爹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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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回到清風閣的皇甫執義,反常地沒有回房。

  他待在書房裡,不斷思考方纔的事。

  沒錯,若連玉良真心愛他的話,應該不會在乎以妾室的身份與他在一起。

  更何況,太后下的旨是不可以拒絕的;再加上娘說得也沒錯,以後皇商府是要有個能幹的當家主母,依祥蓮公主的教養,絕對能做得很好,而且應該也能容得下玉兒,不會讓她受委屈。

  總之,先安撫住玉兒,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還好他住的清風閣與爹娘住的地方離得很遠,而玉兒平日也不喜歡四處走動,所以他倒不擔心玉兒會與他們撞見。

  但是他還是鄭重交代了陳總管及所有的丫頭和隨從,在連玉良面前講話要小心,千萬不可以讓她發現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為了招待從宮中來作客的祥蓮公主,近日來,皇甫執義都帶著祥蓮在京城四處遊玩。雖然連玉良發覺皇甫執義突然忙碌了起來,陪她的時間變少了,但是,單純的她不曾多想,反正每晚他都會睡在她身旁,對她的熱情也不見清減。

  像今晚,皇甫執義又晚歸了。連玉良問了錦兒,錦兒回說是商團有事將皇甫執義請去商議事情。

  於是,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孤單地用完晚膳,早早沐浴完,慵懶地躺在貴圮椅上假寐。

  就在她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之際,皇甫執義回來了。

  進屋來的他,看到連玉良躺在窗邊的貴圮椅上,腳下自動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沒有出聲地站定在貴妃椅前,看著她閉著眼的安適模樣,心中不免發愁,他與祥蓮公主的婚事應該是定了,可是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他心中總覺得有點不安。

  連玉良並沒有完全睡著,感到彷彿有人站在她旁邊,於是便睜開眼睛。

  「咦?你回來啦!怎麼不出聲呢?」連玉良奇怪地問,起身站在皇甫執義面前,用手輕撫他的臉。

  他伸手將臉上的小手握在掌心,「看你安適的模樣,不想打擾你。」一邊說,一邊將她帶往內室。

  「你吃過了沒?」連玉良乖巧地跟上皇甫執義的腳步,一邊關心地問。

  「吃過了!你呢?」

  「有錦兒盯著我,怎麼可能還沒吃?」連玉良輕輕笑著,還不都是他的交代,讓錦兒一到用膳的時候就盯著她按時吃飯。

  看到連玉良撫媚的眼神,皇甫執義忍不住低下頭吻她,輾轉舔吮兩片香甜的唇瓣。

  連玉良迎合地張開小嘴,卻等不到他探進來的靈舌。「嗯……」

  皇甫執義故意不滿足她的渴望,只專注地吮咬紅灩灩的唇瓣,直到她主動將濕潤的小舌伸出,他才舔上她的舌,兩人不斷地交纏翻轉,來不及吞嚥的津液順著她的嘴角滑到下鄂,在燭光下反映著水亮光澤。

  稍微滿足了的皇甫執義抬起頭來,緊盯著連玉良微張的水嫩紅唇,還來不及縮回口中的粉紅舌尖還有一小截露在唇外。

  這副景象讓皇甫執義不禁聯想起她的花穴被他插入的畫面,他粗喘著氣,遽然將她壓在兩人身後的玉桌上。

  「啊……」猛地被推躺在冰涼的桌上,單薄的衣物抵不住涼意,讓連玉良的身子瑟縮了下。

  慾念高漲的皇甫執義用力扯著連玉良的腰帶,等不及脫去她的衣裙,刷地一聲直接將她的褻褲撕裂,將破碎的布料隨手一丟,接著一手解開自己的褲頭,釋放出已經等不及要爆發的堅硬。

  大手分開她的腿,迫不及待地將火熱的男性推進她體內,可是尚未濕潤的穴口無法讓他順利地插入,他嘗試了幾下,猛力的頂撞讓連玉良忍不住呻吟。「啊!好痛……」

  眼看連玉良無法接納自己,皇甫執義等不及地將唾液塗抹在自己碩大的頂端,再度推向她的穴口,終於,因為沾染了些許的濕意,讓他能漸漸地進入。

  雖然能插入,但是尚嫌乾澀的甬道無法讓他盡情抽送,他一手向前用力撫摸她包裹在衣物裡的渾圓,拉扯著突起的乳尖,讓它像小石子似地脹硬起來。

  痛楚中夾雜難以言喻的舒服,讓連玉良想阻止卻又捨不得,只能不住地呻吟。「啊……」

  她將自己的衣襟拉開,好讓皇甫執義能直接愛撫她。「摸我,再用力點兒……」她拋開羞恥地要求著身上的男人。

  依她所求,皇甫執義享受掌中的滑膩,將她的渾圓抓握得扭曲變形。

  他臀部困難地抽送,另一隻手的手指伸到交合的地方,用四指撫著她綻開的花瓣,大拇指則向上尋覓到她嬌嫩的小核,用力地按壓,想讓她快點燃起慾念。

  「唔……啊……」不一會兒工夫,連玉良體內便沁出香滑的黏液,讓皇甫執義得以盡情推送。

  從痛楚地忍受皇甫執義的求歡,到逐漸感受到酸軟的快意,連玉良將勻稱的腿抬起,小腿勾住他不住挺動的健腰,讓他的每一下都進到最深處。

  「嗯……啊……好舒服……」她弓起身子,他每一下抽送都讓她好舒服。

  皇甫執義將動作放慢,緩緩地將粗長的男性從花甬深處抽出,然後用碩大的前端磨蹭連玉良滴流著蜜汁的花唇及穴口,微微探入又抽出,讓接觸的部位發出淫穢的水聲。

  因為他的挑弄而不斷緊縮的花甬,大量的汁液順著她大張的股間不斷流到下方的桌上,甚至從桌沿滴落到地上。

  「啊……不要玩弄我……快……」連玉良擺動著細腰催促皇甫執義。

  天啊!慾望讓她徹底變成一個無恥的蕩婦了!

  「快什麼?告訴我呀!」皇甫執義要連玉良清楚地說出來。

  充滿水霧的眼哀求地看著他,「進來……進來我裡面……」別這樣對她……

  她的花穴在他稍微探入時,不斷地用力收縮想將它留在體內。

  但是,皇甫執義卻殘忍地將它抽出,「玉人兒,說清楚,你要什麼進到你裡面?」他強迫自己克制住想在她的溫暖濕潤中盡情狂飆的衝動,非要地說出淫穢的話語。

  「那裡……你……」連玉良喘著氣,無法將話說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急得她將上半身從桌上微微抬起。

  「嗯!」皇甫執義忽地悶哼一聲,沒想到連玉良竟然伸出小手握住他勃發的根部,想將它送入她體內。

  強烈的快感猛烈地從她握住他的部位蔓延開來,像電流一樣,竄入他的四肢與每個細胞。

  「沒耐性的小東西!」皇甫執義咬著牙說,忍住差點爆炸的衝動,推開連玉良作怪的小手,如她所願地插進她期待的溫熱。

  「啊……嗯……」沒錯!就是這樣,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她配合著他上下移動俏臀。

  兩人像野獸般交疊在一起律動,不知過了多久,連玉良發出一聲尖喊,「啊……來了……」到達高潮的她,雙腿大張,無力地垂放下來,隨著他持續的動作而在空中搖晃。

  「我也……嗯啊……」皇甫執義隨即也到達高潮,緊閉著眼,頭向後仰,將下身用力插進她不斷抽搐的緊窄中,火燙的體液盡數射進她的體內深處……

  *****

  激情過後,皇甫執義將虛軟無力的連玉良放置在床上,大略將兩人打理了一下,將身上滿佈激情水漬的衣物除下。

  上了床,皇甫執義將連玉良摟在胸前,享受著肌膚相貼的溫存。

  連玉良的手放在皇甫執義光滑結實的胸膛上,順著他的肌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劃著。

  「義……」臉貼著他微微汗濕的肩窩,她呼出的熱息,吹撫在他的胸前,讓他的乳頭倏地抖動了一下。

  「怎麼了?」皇甫執義柔聲回應連玉良的叫喚。

  「嗯……也沒什麼。」小手已經離開他的胸口,滑向他的腰際。

  「小東西,如果不想馬上再來一次……」伸手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它拉回腰部以上,「你的手最好不要亂動。」

  「再來一次?」連玉良嚇了一跳,不會吧?

  覺得她話中有著不敢置信的疑問,皇甫執義壞心地拉住她的手往下,讓她觸摸自己雖然發洩過但還呈現半硬狀態的男性。「你懷疑嗎?」

  要不是體諒她身子沒他強壯,他哪會一次就算了?

  「討厭!」摸到他依然粗大的男性,被它散發的熱度嚇到,她連忙掙脫他的鉗制,嬌嗔地啐了句。

  「要嗎?」他逗弄著俏人兒。

  「讓人家休息一下……」誰像他呀!身強體壯的,每次累得半死的都是她,他卻沒一會兒工夫就回復了。

  「那你的言下之意是等會兒再來了?」聽出她話裡沒有拒絕的意思,皇甫執義還故意說出來,「我的玉人兒胃口被養大了。」

  「人家不理你了!」被他這麼一臊,連玉良臉皮薄,羞惱地將身子轉開,背對著他。

  皇甫執義低笑著,隨著她側過身,從後頭環住她的腰,將下巴放在她頭頂上。「沒關係,你不理我,我理你就好了。」

  連玉良手肘向後頂了頂,作勢要將他推開。

  「好了,乖乖的,別亂動。」皇甫執義制止連玉良的扭動,心滿意足地摟抱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皇甫執義以為連玉良睡著了時,忽然聽見她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他每天都好晚才回來,但畢竟王府不是自己的家,她就算無聊也不好到處亂逛……他到底在做什麼呀?

  聽到連玉良的問話,皇甫執義身子緊繃了起來,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他與公主的事說出來……

  說起祥蓮,不但人長得美,連個性都好得沒話說,知書達理、端莊大方,從小生養在宮中卻沒有養出刁鑽的目中無人個性,莫怪他爹娘會如此中意她當媳婦兒。

  連玉良等了等,不見皇甫執義回話,難道他睡著了嗎?不會吧!剛剛她明明感覺身後的他緊繃起身子,就連環住她腰的手也動了一下呀!

  她納悶地轉過頭,看著怔忡不語的皇甫執義。「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回過神的皇甫執義親了親連玉良的額角。「最近有些外國的商團到了京城,大家都想瞭解一下狀況,所以我得帶領咱們的人去跟他們接洽,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

  他雖沒有對不起她,不過他還是說不出口,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

  雖然確實有外國商團到京城,不過帶來的東西不適合國內所需,所以也就沒再去跟他們接洽了。

  皇甫執義將連玉良鬢邊的髮絲撩到耳後,「為什麼這麼問?」難不成她聽到了什麼風聲?

  「沒有,只是最近閒得發慌,既然你在忙,就別理會這些小事,生意上的事比較重要。」連玉良覺得自己很不懂事,皇甫執義為了生意忙碌,而她卻拿女人家的小事煩他。

  聽到連玉良識大體的話,皇甫執義不禁心虛不已。

  「我看,我還是回麗水城好了。」連玉良覺得自己已經待了好些日子,也該回家了。

  一聽到連玉良這麼說,皇甫執義心慌不已,控制不住地大聲說:「不!我不准你回去。」並且用力將她的身子轉過來。

  「執義,你嚇著我了。別這樣,我回家等你來提親,不好嗎?」看到皇甫執義激烈的反應,連玉良不解地拾手摸摸他皺起的眉頭。

  「玉兒,你別回麗水,你爹娘已經答應你留在京城了,不是嗎?」知道自己太過激動,皇甫執義將情緒控制好後,哄著連玉良。

  「瞧你緊張的,我又不會消失不見,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分開幾天有什麼關係?」連玉良不解地說。

  「玉兒,我一天都不准你離開我身邊,答應我,你不會離開。」皇甫執義不住地親吻連玉良的額角,索求她的保證。其實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可能是因為沒將實情告訴她而有些不安吧!

  「好,我不離開你。」連玉良心裡甜甜的,沒想到皇甫執義如此在乎她。

  其實說真的,她也不願意與他分開,她好愛好愛他,愛上他以後,她才知道,愛一個人竟然也會覺得心痛。

  皇甫執義將環住她腰的手向上滑動,用拇指來回撫摸她乳房下緣,此刻,他需要強烈的激情來安撫不安的心。

  微抬起身,他把側躺的連玉良一腿向前彎起,跨坐在她另一隻腿上,沒有任何前戲就將勃起的男性送進她依然濕漉的花甬中。

  連玉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帶入讓人失去理性的歡愛中……

  *****

  微風輕送的午後,連玉良在床上翻來覆去,原本想小憩片刻,沒想到就是無法入睡,索性起身出去走走。

  心想難得身邊沒有錦兒跟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於是,連玉良穿上外衣,打理了一下儀容,就離開清風閣到後花園去了。

  在假山後找到一張石椅,她坐在上頭,觀看著眼前滿樹的紅葉。

  午後的太陽暖暖的,曬得人好舒服,她將眼睛閉上,聽著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示她很享受這段時光。

  忽然,從假山的另一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間歇伴隨著細微的說話聲。

  「哎呀!你小心點,別把東西摔了,這可是夫人要送給祥蓮公主的。」一個在劉佳芸房裡伺候的丫頭對同伴說道。

  「我知道,會留心的!」另一個聲音較幼小的丫頭萬般羨慕地說:「翠姊姊,夫人對公主好好哦!你看,這麼漂亮的耳墜子都捨得送給她。」

  「那當然,公主可是老爺、夫人中意的未來兒媳婦哪!」小翠一天到晚跟在主子們身邊伺候,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羅!

  「哎!翠姊姊,你說,等過些日子大公子娶了祥蓮公主以後,會不會住到皇上御賜的駙馬府去呀?」

  「你糊塗啦?咱們大公子將來要承襲皇商的封號,雖然是駙馬爺,但是當然不可能住到駙馬府去。」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連這都不懂。

  「對哦!應該是公主住到咱們府裡……」隨著腳步走遠,她們的聲音也愈來愈小。

  這段對話彷彿青天霹靂,將連玉良的心擊成碎片。

  她不敢置信地用手摀住嘴,心跳得像是要爆開似的,全身冒出冶汗,無法控制地不停發抖,心疼地想要大叫,卻困難得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無法移動自己的身子,她心中不斷重複著丫頭們的對話,直到夜幕低垂、寒意四起,她的身子都沒移動過一下。

  直到月上枝頭,夜色如墨,她的手指才僵硬地動了動,好半晌,她艱難地挪動麻木的身子,困難地站起來,踩著虛浮的步伐往清風閣的方向走去……

  *****

  此刻,清風閣正像一鍋沸騰的水,為了連玉良正鬧得不可開交。

  因為錦兒在午後發現她不在房裡後,四處尋找也不見她的蹤影,著急地連忙去找陳總管,要他撥幾個人幫忙。

  正亂成一團的時候,皇甫執義提早回來了,想說難得能早點回來陪陪連玉良,沒想到回到清風閣,只見眾人焦急得四處亂竄的樣子。

  還不及責備,就看到哭得一場糊塗的錦兒朝他急奔而來。

  聽見連玉良好好的一個人竟就這麼不見了,皇甫執義大發雷霆,也不怕驚擾了皇甫家成及劉佳芸,更不顧祥蓮會如何,執意讓所有僕役都出動尋找,生伯連玉良出了任何意外。

  正當皇甫執義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阿烈跑過來喊著:「主子、主子,玉良小姐回來了!」

  聞言,皇甫執義回身就要朝外跑,一轉身,就看到讓他操心了一晚的連玉良微低著頭,搖搖晃晃地走向他。

  他連忙迎向前,馬上察覺她的樣子不對勁。

  一旁的阿烈拉住正要上前的錦兒,揮揮手,要所有的人退下,然後機警地避在一旁候著。

  「玉兒……」皇甫執義輕撫連玉良的肩頭,喚著她的名字。

  只見連玉良縮了一下肩,躲開他放在她肩頭的大掌,聽若未聞地從他身邊走過,連頭都沒抬起來看他。

  錯愕地看著連玉良消失在門後,皇甫執義趕緊跟在她身後進房去。

  「玉兒,你怎麼了?你到哪去了?」皇甫執義原本正待發作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連玉良的模樣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擔心地輕問。

  正待將她摟向懷中,卻觸及她冰冷的身軀,他一把將她拉向自己。「你說話呀!你看看你渾身冰冷,連衣服都被霧氣弄濕了。」

  他將她微潮的長髮攏向肩後,隨即將帶著濕氣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然後將赤裸裸的她抱在懷中,快步走進內房,取了乾淨的單衣將她包裹起來,讓她坐在他腿上。

  支起她的下顎,吻了吻她冰涼的嘴角。「小東西,別不說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捨不得責備她,只能耐著性子哄她開口。

  皇甫執義觀察著連玉良的反應,發現她雖然被他強迫將頭抬起,可是她的眼睛卻不肯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

  「不想說?」親了親她的眼,皇甫執義輕柔地低問,原本安分地摟著她的大手,隨著他的問話穿過披在身上的單衣,滑過她的細腰,托起她胸前的渾圓。

  沒關係,只要她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在他面前,如果她現在不想說,那就等她想告訴他的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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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厚實的大手無法將軟乳整個握住,皇甫執義俯下頭張口含住連玉良挺立的粉紅色乳頭,舌尖輕劃過乳暈上的細小顆粒。「你的身子好冰。」

  「嗯……」連玉良沒有反抗,合上眼,任他大口吞吮她的胸乳,輕顫著身子感受那股快意。

  皇甫執義將連玉良的身子抬起,讓她面對著他跨坐在他腰間,大手從腿側向上撫向挺翹的臀部,揉搓了幾下,手指由後方伸入股間。

  「不……不要……」連玉良將臀部向前移,想躲開皇甫執義的手指。

  「唔……」仍然大口吸吮著她的雙乳,皇甫執義頂在她小腹上的粗長被她一擠,亢奮得下住悸動。

  他挪出一手將褲頭解開,先釋放出怒號的男性,再將自己上身的衣物胡亂剝開。

  他撫摸著她股間的手指稍稍往前一觸,滿意地摸到一片濕熱。

  「騎上來!」他兩手握住她的腰,讓她抬起身子,將濕漉漉的花穴對準他不斷悸動的頂端。「對,再來……」

  皇甫執義將連玉良輕輕按壓下來,引導她將他吞進去。

  這種姿勢讓連玉良的花穴更為緊窄,她緩緩地蠕動臀部,努力將他包圍。「啊……」肉壁的摩擦帶著一絲痛意,可她還是往下坐,想將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男性納入體內。

  「嗯……」這種被緊緊包覆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皇甫執義低吟著,忽然兩手用力將連玉良向下按。

  「啊……」連玉良扶著皇甫執義的肩頭,身子弓起,覺得他的粗大彷彿要貫穿她的身體似的,讓她分不清這種被塞滿的感覺到底是痛楚還是快意。

  皇甫執義引導她上下移動,幾次過後,她的甬道適應了他的粗大,不斷分泌汁液,也讓他們的動作更加順暢。

  然後,他將手放開,讓她採取主動。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專注地看著兩人交合的地方。「再來!用力……用力騎我……對!」催促著她的套弄,他的碩長一次又一次消失在她的柔嫩中。

  跪在皇甫執義腰側的連玉良憑著本能找尋讓自己舒服的角度與速度,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操控著她。

  「好棒……啊……」每一次的套弄都讓他完完全全進到她的最深處。

  兩手分別抓起在眼前上下晃動的渾圓乳房,他變化著撫弄的方式,間或拉扯她的乳頭。

  忽然,他感受到她套弄著他的花甬中傳來急切的收縮,他知道她即將達到高潮,於是配合她的動作,猛力向上挺舉。

  「啊……」連玉良用力掐住皇甫執義的肩頭,眼前一片紅光閃爍,她的高潮來了。

  皇甫執義的健腰依然不斷向上頂,讓她的高潮不斷累積。她體內湧出大量的透明熱液,被不斷抽送的男性帶出,將兩人的腿間弄得濕漉不已。

  忽然,皇甫執義將連玉良舉起,隨著男性的抽出,他的灼熱從她體內大量流出。

  皇甫執義站起身,將沉淪在高潮快感中的連玉良放在椅上,將她兩腳架在扶手上。

  他跪在她腿間,俯下頭啜飲不斷湧出的愛液。「好甜……玉人兒,你真好吃!」

  享受過她的香甜,皇甫執義將頭抬起,通紅的灼熱重新插進淫水氾濫的花甬中,發狂似地狂抽猛送。

  只見她渾身發紅,被無數次的高潮弄得死去活來,連呻吟哀叫的力氣都沒有,無助地任他蹂躪……

  *****

  接下來的日子,皇甫執義丟下祥蓮公主不管,成天陪在連玉良身邊。

  最讓他心煩的是,他明知道連玉良心裡一定有事,可是不管他怎麼問,固執的她就是不肯鬆口。雖然從那天過後,她看起來一切正常,溫柔依舊、熱情依舊,但他就是覺得不放心。

  無可奈何的皇甫執義只好緊跟著連玉良,就怕再發生那天的事。

  這天一早,連玉良領著錦兒在清風閣內的院子裡剪花。院裡盛開的狀元菊個個有碗口那麼大,她每剪一支,就交給跟在身後的錦兒,由錦兒將菊花小心地放在籃子裡。

  原本皇甫執義要把錦兒遺回,將她降為下層丫頭,因為她沒伺候好連玉良,竟然讓她消失在他眼前;可是連玉良卻替錦兒求情,央求皇甫執義把錦兒調回清風閣。

  皇甫執義為了讓連玉良開心,事事都順著她,只得將錦兒調回連玉良身邊。

  所以,現在除了皇甫執義緊迫盯人之外,錦兒更像塊牛皮糖甩都甩不開。

  「卡嚓」一聲,連玉良手中又多了支半開的花朵,她歎口氣,無奈地看向幾步遠外、讓人伺候著的皇甫執義。

  只見他坐在一張莫名華麗的椅子上,旁邊的小几上放了幾盤精緻的小點,他喝著婢女端上的貢茶,一副悠遊自在的模樣。

  連玉良將手上的花遞給錦兒,心裡想著心事。

  她知道皇甫執義很喜愛她,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她,但是他卻存心瞞著她,籌備著與另一個女人的婚事。

  她想不通,既然緊張她,為什麼有了她還要娶別人?所以現下他在她面前展現的專情模樣,只讓她更生氣。

  沒想到,她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竟然跟其他人一樣,無法對一個女人專心一意!她不想走上她娘的路,所以她心中已有打算。

  正在連玉良愈想愈生氣的時候,阿烈從外面走進來。

  「主子,老爺又差人來請您過去。」阿烈心裡哀號著,他不想再去面對老爺那張恐怖的臉了,每替主子回一次,老爺的臉色一次比一次可怕,誰能救救他呀?

  「哦!回了,就說我身子不舒坦。」無視阿烈痛苦的臉色。

  「主平,這理由上一回用過了。」別再整他了!

  「那……就說我有朋友來拜訪,我得招待貴客。」彈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皇甫執義無所謂地胡謅。

  「貴客?」有誰貴得過公主啊?連理由都不肯好好想,擺明了是在敷衍人嘛!

  看著主僕倆一搭一唱的,連玉良走上前去,在皇甫執義身前站定。

  「你給我去見你爹去。」她火大地將手上的花丟在他身上。

  「玉兒……」皇甫執義想拉她的手。

  「別一天到晚跟在我後面打轉,你不煩,我煩!」連玉良拍開他的手。

  皇甫執義硬把連玉良拉坐在他腿上,「乖,別亂動,讓我抱著。」他端起茶,湊到她嘴前。

  反正也有點口渴,連玉良張口喝了幾口,覺得喝夠了,她輕輕別過頭,表示不喝了。

  等皇甫執義將杯子放下,連玉良再度開口,「伯父找你,一定有要緊的事,別仗著他們疼你,就沒了分寸。」

  「可是……」萬一他回來,她又不見了呢?

  不管阿烈和錦兒還在一旁,連玉良輕輕吻了吻皇甫執義的嘴角,阻止他繼續說話。

  「放心吧!我不會不見的,除非你做出什麼讓我生氣或無法原諒的事,我才會從你眼前消失。」是的,她不會離開他,除非他真的娶了別人。

  「無論在任何狀況下嗎?萬一我不是故意的呢?」他覺得她似乎話中有話,他需要她的保證。

  「無論在任何狀況下。除非,你不要我。」連玉良順應皇甫執義的要求再一次保證,但卻在心裡加了但書。如果他娶別人,不就代表他不要她了嗎?所以,連玉良認為她並沒有說謊。

  「我不會不要你,永遠不會。」完全不知道連玉良心中的想法,皇甫執義愛戀地撫著她的臉頰,深情地看著她。

  *****

  皇甫執義聽話地去見皇甫家成,連玉良才將花整理好,正要將它們插入花瓶裡時,陳總管來了。

  「玉良小姐,老爺及夫人請您過去。」陳總管有禮地說。

  「好,您等我一下,我進去打理打理。」總算來了!連玉良早有心理準備,看來皇甫家成和劉佳芸是故意支開皇甫執義的。

  「玉良小姐,您別客氣,小的在外邊等,您慢慢來。」陳總管私心裡挺欣賞連玉良的,因為她待人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也不驕氣。

  「我一會兒就好。」連玉良轉過身,「錦兒,跟我進來。」

  沒一會工夫,連玉良便領著錦兒走出來了。「陳總管,勞煩您帶路。」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緊張的樣子。

  「是,請跟我來。」福了福身子,陳總管帶領著連玉良主僕往前走。

  隨著陳總管走了好一會兒,經過許多華麗高雅的亭台樓閣,總算到了皇甫老爺及夫人住的正閣前。

  陳總管上前對站在門外、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清秀丫頭輕輕講了句話,就將連玉良交由她領進去,而與錦兒站在門外等待。

  「老爺、夫人,連小姐來了。」

  看著走進來的連玉良,皇甫家成揮了揮手,對丫頭說道:「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彎著腰,丫頭退了出去,將門輕輕關上。

  走到他們跟前,連玉良有禮地福身行禮,「玉良給伯父、伯母請安。」

  「起來吧!」皇甫家成說,夫妻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連玉良。

  「是長得挺標緻的,難怪咱們執義對你如此著迷。」劉佳芸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確實生得好,難怪兒子的心會放在她身上。

  「謝謝伯母誇獎!」與冷靜的外表不同,連玉良其實緊張得不得了,她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一面,千萬不能讓皇甫執義的爹娘討厭她。

  皇甫家成撫著鬍子,心裡頻頻點頭。自己的兒子的確有眼光,雖然祥蓮公主比眼前的連玉良要美上三分,但若要論嫵媚動人,眼前的連玉良至少勝出五分。

  不過,就是出身可惜了,聽下人回報,連玉良的娘不過是個酒樓出身的低下女子,光這一點……唉!

  「你叫作玉良是吧?」皇甫家成開口詢問,父質長輩的口吻雖然嚴肅但卻透著慈愛。既然兒子喜歡,也不好太過為難人家,何況皇甫家與連家的交情一向不錯,倒也不能壞了感情。

  「是。」連玉良乖巧地點頭,頗意外皇甫家成話中的親切。

  「罷了!」與妻子對看了一眼,皇甫家成對連玉良說:「咱們也不瞞你,太后不久後將給執義指婚,對象是祥蓮公主。」

  「玉良知道。」沒有一絲驚訝與詫異,連玉良平靜地回話。

  這個樣子,反而讓皇甫家成與劉佳芸反應不過來。

  「是執義告訴你的?」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她怎會如此平靜?

  「他還沒開口,是我聽到下人們談話知道的。」連玉良老實回答。

  「那麼……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等執義和公主大婚後,我們會做主將你給執義收房。」講這話的是一直沒開口的劉佳芸,她沒想到連玉良如此好說話,乖乖巧巧地就接受了。

  「謝謝伯父伯母,玉良不能接受。」

  「什麼?」皇甫家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們肯接受你,對你的出身來說已經是破例了,你別奢想我們會讓執義娶你為正室!你自己說,你的身份有哪一點比得過公主?」

  劉佳芸原本還以為連玉良識大體,沒想到她竟然一開口就拒絕,真是不識好歹!

  「玉良有自知之明,論出身,怎麼能與公王相比呢?不過,我相信我絕對比公主更在乎、更愛執義。」沒錯,她沒忘了自己是誰,可是她堅信她的愛絕對不會輸給公主。

  「不是愛不愛、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你沒有辦法對執義有任何幫助;娶了公主,執義將來的地位將更加穩固,也可以得到宮中更多的支援,為了他好,你應該讓步才對。」劉佳芸將她認為的事實說出來。

  「我知道伯母說得對,我無法反駁。」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願意聽從我們的安排?相信你家裡也不會不同意啊!」連玉良的回答讓劉佳芸萬般不解,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是玉良自己的問題,我不會為難伯父伯母,等執義確定要娶公主後,我就會回麗水去,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這話不無賭氣的成分在,但她心裡的想法,怕是無人能懂,於是也不向皇甫夫妻說明,直接將原本的打算說出來。

  「我相信你不會用以退為進這種伎倆,可是別說執義不會放了你,光說你已經跟了執義,你要如何另尋婚配?」劉佳芸沒想到連玉良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總會有人不介意的。」連玉良苦笑著回答。當然有,但卻是給人做填房或續絃。

  「丫頭,難不成你情願給人續絃或是填房,也不願意嫁給你喜歡的男人做妾室?我真的不懂你的心思,再說,將來要是做人填房,不也是妾嗎?」劉佳芸無法理解連玉良的想法。

  「沒有感情,我反而不會在意、不會難過,只要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就好了。」因為不愛對方,才能不在乎他娶不娶別人。

  「就算你心裡有此打算,但是執義不會放了你的。」皇甫家成肯定地說,他瞭解自己的兒子絕不可能放任自己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

  連玉良也知道皇甫執義不會輕易放過她,可是這就是她非得離開他的原因,沒道理他可以三妻四妾,卻不許她另嫁,她不認為她該像大娘一樣認命。

  因為連玉良不再開口,皇甫家成與劉佳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他們的世界中,哪一個女人不是死心場地跟著一個男人?有地位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就連皇甫家成在別院也有幾個侍寢小妾呢!

  「那麼……」皇甫家成再度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思索了一會兒才說:「你得面對現實,無論如何,執義一定要娶祥蓮公主,如果他不願意放開你,那麼你與執義勢必有一個人要讓步。」

  「玉良,你們私下的事,我們做長輩的不會過問,可是你要有分寸,否則對你家裡也不好交代。」劉佳芸軟硬兼施,同時也用連玉良家裡來威脅她。

  「聽懂了嗎?」皇甫家成同意妻子的話。

  「玉良聽懂了,伯父伯母,那我先退下了。」

  他們雖然把決定權交給了她,可是卻只給了她一個選擇,不是嗎?

  *****

  被支開的皇甫執義,馬上就得知連玉良被爹娘喚去見過面了,他心裡很著急,不知道爹娘跟她說了些什麼?

  急急忙忙趕回清風閣,皇甫執義進了門,卻看到連玉良一如往常地倚在貴妃椅上看書。

  「玉兒。」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勁,反而讓皇甫執義覺得詭異。

  「你回來了,事情都解決了?」連玉良起身迎向皇甫執義。

  「本來就沒什麼事。玉兒,聽陳總管說,你見過爹娘了?」皇甫執義握住連玉良的肩膀。

  「嗯,見過了。」連玉良轉過身,脫離皇甫執義的掌握,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哦!對了,恭喜你,不久後就要大婚了。」

  她雲淡風輕地說,手卻因為生氣而微微發抖。

  「玉兒……」連玉良的反應完全出乎皇甫執義的意料,沒有傷心的淚水,也沒有無法接受的吵鬧。為什麼她一點難過的表情也沒有?難不成她一點也不在乎他就要娶別的女人了嗎?

  皇甫執義非常矛盾,既希望連玉良能接受事實,可是看到她平靜無波的模樣,卻又對她不在乎的反應感到不滿。

  「你吃過了嗎?我還沒吃呢!我叫錦兒去準備點吃的,好不好?」連玉良根本吃不下,卻故意詢問皇甫執義。

  「玉兒,你別這樣……」這樣讓他捉摸不定,讓他完全無法解讀她的心思。

  「怎樣?」這樣也不行?難不成真要她抱頭痛哭嗎?如果大哭能讓他不用跟別的女人成親,那麼,要她哭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你在生氣嗎?」她的樣子,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

  「沒有。」她拒絕承認她確實是在生氣。

  「可是你的樣子……」

  「我的樣子怎麼了?」無預警地,連玉良爆發了。「要不要娶妻是你決定的,難不成會因為我大哭大鬧,你就不娶公主了嗎?既然你非要談,那我告訴你,娶我或娶公主你只能選一個,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連玉良的怒火完全爆發出來,她從來沒有在皇甫執義面前如此大聲說話。

  「這是太后的指婚,我不接受也不……」皇甫執義從沒看過連玉良發脾氣,開口試圖向她解釋。

  「對,你不接受不行,那關我什麼事?我可以不接受吧?」連玉良將面對孫繡娘時的冷淡臉色端了出來。

  「你為什麼不能接受?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在乎是以什麼身份待在我身邊,不是嗎?」無法忍受連玉良冷漠挑釁的口氣及態度,皇甫執義以略帶責難的口氣質問她。

  「是呀!我是愛你,那你是如何對我的?拿娶別人來回報我?」連玉良不甘心地回問。

  「你聽我解釋,那是不得已的,我不可以拒絕太后的指婚,我跟你保證我只愛你一個人,就算我娶公主,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心裡的地位……」皇甫執義想讓連玉良瞭解,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連玉良打斷。

  「不能拒絕?懿旨還沒下,憑你們家與太后的關係,如果你不願意,太后定不會為難你!你怎麼不說是你看上公主了?」全部都是推托之詞!事在人為,她就不信與公主的親事會回不掉。

  不讓皇甫執義開口,連玉良又說:「說白了,你根本就是想要享齊人之福,想必公主一定長得很美了?」她怒極反笑,可是那抹笑卻帶著譏諷。

  「玉兒,你別無理取鬧,你愈說愈離譜了,我什麼時候看上公主了?你別亂說!」皇甫執義也大聲起來,他不敢相信,連玉良對他一點也不信任,竟然會以為他是貪圖公主的美色……

  「我無理取鬧?我不做妾就是我無理取鬧?」連玉良被皇甫執義氣得快要發瘋,她高聲質問他:「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無條件地接受你娶別的女人?那我可不可以不要愛你了?」

  講到最後,連玉良是用吼的,她沒想到皇甫執義竟然不覺得自己有錯,吃定了她愛他,所以理直氣壯地認為她應該心甘情願做他的妾室。

  皇甫執義被連玉良咄咄逼人的態度氣瘋了,「哪一個有地位、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連你爹都娶了你娘……」

  皇甫執義倏地停口,話到嘴邊才驚覺自己講錯話了。

  連玉良胸口不斷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痛苦地抓著衣襟,死盯著皇甫執義。

  「原來……在你心裡……」因為來不及將空氣吸進肺裡,連玉良無法順利說話,身子虛弱地跪坐到地上。

  「玉兒,你別說話,先別說話。」皇甫執義心痛地上前將連玉良抱在懷裡,撫著她的背,想讓她將氣順過來。

  「在……你心裡……」因為她是妾室生的,所以她也只能做妾嗎?這是他的想法嗎?連玉良感覺眼前漸漸模糊,胸口的疼痛卻漸漸消退,終於,她眼一閉,昏了過去。

  「玉兒……」搖晃著懷中失去意識的虛軟身軀,皇甫執義試圖將連玉良喚醒。

  清風閣再度陷入一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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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連勝聞訊而來,不知道妹妹又出了什麼事。他進了內房,看到斜倚在床上的連玉良。「玉兒。」

  「哥……」連玉良軟軟地喚了聲。

  「這回又是怎麼了?」連勝摸摸妹妹略微蒼白的臉頰。

  「哥,我想回家。」連玉良沒有血色的嘴唇蠕動著,委屈地帶著哭音跟連勝要求。

  「跟大哥講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她委屈得想哭?

  「他要娶別人,他要娶別人了!」眼淚一串串掉落,一下子就流得滿臉都是。

  「別哭,先別哭,他要娶誰?」連勝忙幫妹妹拭淚,一邊問清楚。皇甫執義不娶她要娶誰?難道他只是玩弄她嗎?

  「太后要替他指婚,要他娶祥蓮公主.....」連玉良哭得好傷心。

  連勝聞言,久久不能言語,心裡明白,人家也不能抗旨啊!

  了一會兒,妹妹不斷哭泣,連勝問了最現實的問題:「皇甫家有沒有說你怎麼辦?」

  「等他們大婚後,再把我收房。」連玉良告訴大哥皇甫執義的打算。

  連勝無奈地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連玉良,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既然是太后指婚,皇甫家也無法拒絕,還好人家還願意負責,就算是做妾,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看樣子,連玉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連勝歎了口氣,「唉!玉兒,聽大哥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你也只能認了。」

  連玉良圓睜著眼看著連勝,「你也要我認了?為什麼我要認了?我不做妾,我絕對不做妾!我不准他娶別的女人!」

  「玉兒,你別任性了,就算是娘,她也會這樣說的,依執義兄疼你的程度,就算是做妾室,也不會受委屈的,放心吧!」以為妹妹是擔心將來的正室會容不下她,連勝勸著她。

  「哥,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我不要與人分享我的丈夫,就算他再疼我都一樣,不是完完整整的,我就什麼都不要。」連玉良將眼淚胡亂用手擦去,堅定地說。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離開他,我會傷心難過;可是不離開他,我會死在這裡,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哥,帶我離開,好不好?」連玉良哀求。

  「他不會放開你的,玉兒。」這是實話,同樣身為男人,連勝能瞭解皇甫執義對妹妹的佔有。

  「不放也得放,除非他只娶我一個。」連玉良將話說絕了,她絕不與人共夫。

  「玉兒……」連勝還想勸妹妹。

  「哥,年大哥最近怎麼樣?」莫名其妙的,連玉良天外飛來一句。

  「年仲銘?很好啊!他能怎麼樣,還不就是老樣子。」連勝不明白為什麼話題會忽然跳到年仲銘這個老朋友身上。

  年仲銘是連家的鄰居,從小玩在一起,算是青梅竹馬,因為沒有妹妹,所以把連家兩姊妹當自己的妹妹疼。

  年家是開米行的,年仲銘五年前成親生了個女娃娃,但是三年前妻子突然因病去世,雖然家裡人想幫他續絃,可是他都拒絕了,現在就由他一肩負起女兒的教養。

  「好久沒見著年大哥了,曉曉應該長大了不少吧?」

  「是長大不少,前些日子我還見過她……等等,玉兒,你話題也扯太遠了吧?」被妹妹牽著走的連勝終於回過神來。

  「我決定了,大哥,帶我回家,我要嫁給年大哥做續絃。」連玉良推開嚇傻的連勝,下床準備收拾東西。

  在連勝還無法反應過來時,「砰!」地一聲,內房的屏風被人硬生生踹倒了。

  被巨響嚇到的兄妹倆一回過頭,就看到像要吃人的皇甫執義向連玉良走來。

  眼看情況不對,連勝趕忙攔在妹妹面前。「執義兄,有什麼話好好說……」他心想,方纔的話,皇甫執義一定都聽到了。

  果不其然,皇甫執義像揮蚊子似地將連勝推開,把被他的凶狠嚇到的連玉良抓到身前,逼近她的臉,熾熱的氣息不斷吹到她臉上。

  「你敢嫁給別人?你竟然……」怒氣難消的皇甫執義將連玉良甩到床上,「你別想!這輩子都別想!」

  說完,皇甫執義轉過頭對連勝說:「連兄,玉良已經是我的人了,這算是家務事,娘家哥哥也不好過問吧?稍後我再與你詳談,現在先請你到正廳等我一下。」

  然後,便朝房外大喊:「阿烈,帶舅老爺出去!」他說得很明白,不論如何,連玉良都是皇甫家的人了。

  既然連玉良已經跟皇甫執義在一起了,連勝覺得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解決,於是只叮嚀皇甫執義一句,「執義兄,玉兒是個嬌弱的女子,你……」

  看到皇甫執義點點頭,連勝不再說什麼,隨著阿烈出去了。

  暴怒中的皇甫執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跟了我還不夠,還想再嫁給別人?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試圖離開我,我就讓連家無法生存下去,相信我,我絕對做得到。」

  怕自己在盛怒之下會傷了連玉良,皇甫執義撂完話,轉身就走。

  *****

  從那日後,皇甫執義不曾再進過清風閣,也不再試圖對連玉良解釋,因為她想另嫁的念頭,讓皇甫執義藉由娶公主來傷害她。

  連玉良就如同被軟禁般被限制了行動,很快地,太后下了懿旨,在初九舉行大婚。

  連玉良盡量不去想皇甫執義大婚的事,試圖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她現在只打算過一天算一天了,等到她真的無法忍受的那一天到了再說吧!

  在府裡一片鑼鼓喧天的熱烈氣氛下,皇甫執義完成了終身大事。

  聽著外面熱鬧的喧嘩聲,連玉良坐在床上,不住地掉淚。

  入夜後,賓客逐漸散去,不過這卻讓連玉良更加難受。她將自己縮成一團,把臉埋在曲起的膝上,緊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現在正在洞房的皇甫執義與公主。

  雖然緊閉著眼,但是她的腦海裡卻不斷閃過一幕幕皇甫執義溫柔脫去新娘衣服,與她激情擁吻甚至纏綿的畫面……

  她撐過了最難過的一天,那天晚上她整整哭了一夜,錦兒生怕她想不開,不敢離開半步,徹夜看守著她,心酸地陪著掉淚。

  大婚後又過了三天,皇甫執義依然沒有出現,可以想見,新婚夫妻過得有多甜蜜。連玉良強迫自己不去想,只專心一意過自己的生活。

  跟平常一樣的午後,連玉良躺在貴妃椅上望著窗外發呆。忽然,她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詫異地看到皇甫執義走了進來。

  皇甫執義冷眼看了看連玉良,在主位坐下,「過來,連規矩都下懂嗎?」

  聞言,連玉良走上前福了福,「給爺兒請安。」

  不可否認,看到他,她心中悸動不已,小手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她多不爭氣呀!還說什麼要離開他,現在就連看到他都會感到心喜。

  看著聽話的連玉良,皇甫執義不但沒有得意的感覺,反而更加生氣,本想故意不與她見面,也不跟她解釋,想讓她難過;沒想到,多日未見,她雖然瘦了點兒,但卻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讓他看了很是不滿。原來,只有他一個人在為他們的事煩惱。

  皇甫執義豁然起身,朝內屋走去,「還不跟進來伺候?」

  他坐在床沿,看著連玉良慢慢走近的窈窕身影。光只是看著她,就讓他全身發熱,想要她的慾望擋都擋不住。

  他只好將懊惱藉由暴躁的口氣發洩出來,「愣在那幹嘛?還不過來!」

  被他惡劣的語氣嚇了一跳,她趕忙走到他跟前。

  「怎麼?忘了怎麼伺候男人?」邪肆的眼光打量她的身子,「把你的衣服脫光!」

  顫抖著手,她聽話地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下,很快的,她腳下滿是脫下的外掛及裡衣,最後,落在衣堆上的是一件粉色抹胸。

  皇甫執義貪婪地用眼光侵略連玉良潔白細緻的嬌軀,那種眼神讓她不安地想用手遮掩自己裸露的身子。

  「把手放下,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上來。」皇甫執義阻止連玉良的動作,稍微移開健壯的軀體,讓她爬上床。

  連玉良聽話地上床,跪坐在裡側。

  她爬上床的候,微張的腿間若隱若現的花穴,讓皇甫執義看得心癢難耐。

  「面對這邊,把頭發放下。」皇甫執義站起身,一邊命令連玉良,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下。

  連玉良聽話地將身子轉向皇甫執義,抬起手,將固定住頭髮的簪子取下,一頭光滑發亮的烏絲瞬間披散在她雪白的肩頭及胸前,將她的渾圓襯得更顯瑩白。

  「腿張開!」她真是美麗!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要她擺出那麼難堪的姿勢,連玉良抬起頭想拒絕,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他高昂粗壯、正在悸動的男性。

  她連忙將頭轉開,再也不敢抬頭,臉上泛起紅暈。

  「又不是沒為我張開過腿,現在還裝什麼清純?把腿張開!」皇甫執義嘲諷地說:「快點!」

  連玉良難堪地用手支撐著身子,讓自己最私密的部位緩緩展現在皇甫執義眼前。

  「淫蕩的小東西,你已經濕了!」

  皇甫執義看著綻放的花穴,那兒已經微微閃著濕亮的水光,看來她已經為他動情了。

  連玉良無法反駁,因為她自己也感到腿間漸漸沁出濕熱的汁液,胸前的兩團軟乳也不斷發脹、疼痛。

  「你摸摸看。」皇甫執義放輕聲調,著迷地盯著微微顫抖的紅潤花心。

  連玉良依言將手伸進腿間,冰涼的手指隨即撫到一片濕漉漉的滑稠。

  看著連玉良聽話地用手指愛撫著自己,皇甫執義站在床前,喘著氣,將自己的手撫向勃發的男性。

  「舒服嗎?用手指插進去,動動看。」一邊指揮著她,他的大手也不停上下套弄著自己。

  她將一根手指插進自己緊窄的嫩肉中。「啊……嗯……」

  沒想到自己的裡面竟是如此濕熱滑膩,更沒料到自己的手也能讓他感到酥麻的快感。

  忘情地不斷抽送手指,她體內的汁液順著股溝流下,暢快的感覺讓她忘了羞恥,沉淪在自慰的快感中。

  皇甫執義看到眼前的景象,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伸手將連玉良拉過來。

  「過來,跪在床沿,把嘴張開。」他支起她的下顎,用拇指頂開她的小嘴。

  「不……唔……」想轉頭躲開頂在唇上的火熱,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曾經用摸著她的手摸過別的女人,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盡情地狂野,享受他們之間享受過的一切。

  被皇甫執義弄得意亂神迷的連玉良忽然神智清明了起來,一股厭惡感突然湧上,她開始掙扎。「我不要!你放開我!」

  「你幹什麼?」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拒絕自己,皇甫執義因為慾望無法紓解而微怒。

  「你去找公主!我不要你……」抱過別人再來抱我……

  連玉良的話無法說完,因為皇甫執義趁她張口說話的時候,將漲大的男性粗暴地插入她口中。

  「不要我?你敢不要我,難不成你還想著別的男人?」不顧她的感受,他聽到她要將他推給公主,氣得硬是強迫她接受他。

  「唔……」被他的粗硬強行插入,她痛苦地被迫張口,將他的火燙納入口中,承受他猛獸般的攻擊。

  沒想到在他粗暴的行為下,她的身子有了反應,下體不斷流出透明的汁液,大量地順著她的大腿內側滑下。

  連玉良無助地哭了起來,她好恨自己無恥下賤的反應,但她的兩腿之間的的確確期待被他的男性充滿,花甬不停蠕動收縮……

  皇甫執義伸手將連玉良的後腦掌住,強迫地將她的頭抓向自己腿間,讓她不得不努力張開嘴,好吞入他粗長的男性。

  皇甫執義不斷前後移動臀部,叫自己忽略連玉良哭泣的樣子,將自己探入她的小嘴中,每一下都頂到她喉嚨底,欲嘔的感覺讓她難過地伸手抵在他結實緊繃的小腹上。

  「唔……唔……」連玉良只能努力把嘴張大,無法吞嚥的唾液順著抽送的男性溢出,沿著她小巧的下巴流下。

  將不斷悸動的粗長由她口中抽出,他把她向後推躺,拉起她兩條大腿,猛力掰開,讓她的臀部騰空,隨即長驅直人,一時間肉體相互撞擊的聲音充斥在房內。

  「啊.....啊……不要……」連玉良喊著不要,可是尋求歡愉的身子卻不斷吶喊著需要更多。

  「不要?你嘴上說不要,看看你自己,你把我吸得多緊……」皇甫執義諷刺著連玉良身體的反應。

  皇甫執義一腳跨上床,一腳站在床下,使力向前抽送,大手從她的膝關節處將她往上撐起,讓她的臀部高高抬起,被擠出的香滑愛液就從穴口滿溢而出流向她的小腹。

  「你看你多淫蕩?流了這麼多……」皇甫執義喘著氣動作著,嘴裡卻不饒過她,讓她知道她無法抗拒對他的反應。

  他將她弄得欲仙欲死,像只發春小貓似地嗚嗚哀叫。

  「啊……要來了……快……」連玉良無意識地囈語,花唇像著火似地發燙,鮮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看到這番景象,加上不斷收縮的內壁,讓皇甫執義知道她即將享受到高潮,但他卻將滿佈滑液的男性抽出。

  「不……義……」下體突如其來的空虛讓連玉良不住哀號。

  皇甫執義躺下來,直挺挺的粗大聳立著,連玉良見狀,主動跨騎在他身上,伸手將他扶正,移動自己的臀往下壓坐。

  「騎我!玉人兒,用力地騎……」皇甫執義指示著連玉良。

  只見她不停地上下騎坐,讓兩人的快感不斷向上攀升……

  ******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皇甫執義對連玉良想要離開他另嫁的想法還生著氣,所以他存心不告訴她一些事實,要藉此折磨連玉良,直到他氣消了為止。

  大婚後一個多月,飛鳳閣傳出了喜訊,公主有了身孕。

  聽到消息的連玉良,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的男人早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且,他還讓別人懷孕了。

  在房裡呆坐了一個下午,連玉良做了決定,差了錦兒出府去,將連勝請來。

  一見面,連玉良直接向哥哥要求,「大哥,幫我。」

  「什麼事?你說。」只要是妹妹的要求,再困難也要做到。

  「年大哥……」連玉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怎麼又提到年仲銘那傢伙?」上次發生的事,讓皇甫執義打翻了醋罈子,沒想到妹妹還沒學乖,又提起了。

  「大哥,我希望你去跟年大哥說,要他幫幫我。我想做年大哥的續絃。」她真的無法再過這種日子了。

  「你在說笑嗎?」他問的是個蠢問題,但是當他看到妹妹搖頭的時候,他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做。

  「年大哥會幫我的,小時候他很疼我,我會好好照顧曉曉的。」反正年仲銘忘不了死去的妻子,而她也無法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可以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執義差人到家裡,說三個月後要正式娶你過門,你現在又是怎麼了?日子不是過得好好的,你非得鬧出些事來嗎?」

  連勝真的無法瞭解妹妹在想些什麼,他真懷念以前可愛的連玉良。

  「我不要!我要離開他!」她再不離開,她會死的。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不是說過你不能沒有他嗎?」難道現在就可以了嗎?

  閉了閉眼,連玉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大哥,你到底幫不幫我?」她心裡所想的,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幫!我怎麼敢不幫?可現下得要你的男人肯放你走呀!」被妹妹鬧得沒辦法,最後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反正他不以為他們走得成。

  「錦兒,大公子在哪裡?」連玉良將錦兒喚進來。

  「在……」在祥蓮公主房裡。可是錦兒不敢說。

  「在公主那?」應該是吧?現在懷了孩子,他不知有多高興呢!

  「是。」錦兒回道。

  連玉良回頭看著連勝,「大哥,我們現在就先回繡坊吧!」

  「唉!我們走吧!」連勝無奈地只得順著連玉良的意思,看起來她是打算不告而別了。  但兩兄妹果如連勝預料的,沒能出得了清風閣,他們被清風閣外的守衛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幹嘛攔著我們?」連玉良沒想到清風閣外竟然會有人守衛

  「大公公子交代,准您的家人進來探視您,但是您不能離開清風閣。」守衛有禮但堅決地說。

  「讓開!」連玉良生氣地想要推開守衛。

  「小姐,您別這樣,要是傷到了可怎麼辦?」錦兒在一旁將連玉良拉著,怕她傷著自己。

  「玉兒,聽話,先別激動。」連勝也怕妹妹受傷。

  這裡正在你拉我扯的,那兒忽然一大群人從外面進來,走在前頭的正是皇甫執義,跟在後面的還有皇甫家成夫婦,就連祥蓮公主都來了,除了主子們,身後還跟了一堆婢女、侍從,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而來。

  原來守衛看情形不對,連忙叫人去請皇甫執義過來,聽到消息的皇甫執義,顧不得祥蓮公主,當著爹娘的面轉身就往外跑。

  看著皇甫執義異常焦急、臉色鐵青的模樣,祥蓮公主及皇甫夫婦也顧不得別的,跟在皇甫執義身後而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皇甫執義看著不顧自身安危跟守衛拉拉扯扯的連玉良,不禁大聲責問。

  看著怒氣衝天的皇甫執義及他身後雖然沒見過、卻可以從服飾來辨認的祥蓮公主,連玉良心中一痛,顧不得丟不丟臉地怒聲質問:「你憑什麼不讓我離開?」

  「就憑我是你的男人。」聽到連玉良一開口又是要離開他,皇甫執義氣得快要失去理智,她為什麼永遠學不乖?。

  「你!」握緊拳頭,連玉良強迫自己不要吼叫,她真的已經厭倦了重複傷心。「就快不是了!我要嫁給年大哥。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她竟然為了要嫁給別人開口求他?聞言,皇甫執義氣紅了眼,跨步向前,粗暴地將連玉良抓住,不斷搖晃她的身子。「你敢?我說過了,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看到皇甫執義瘋狂的舉動,連勝搶上前要將連玉良拉離皇甫執義的掌握。

  離連玉良最近的錦兒,也被皇甫執義嚇得一邊哭一邊求他別這麼對待連玉良。

  「快!快點將大公子拉開!」眼見情況不對的皇甫家成,趕緊要一旁的守衛上前將皇甫執義架開。

  「別傷了玉丫頭啊!」劉佳芸擔心連玉良的安危。

  一時間,只見眾人忙成一團,好不容易,終於從皇甫執義手中將連玉良拉開。

  連玉良虛弱地靠在氣喘吁吁的連勝身上,痛苦地看著皇甫執義瘋狂的模樣。

  被阿烈及兩個身強體壯的侍衛架住,皇甫執義喘著氣,直直看入連玉良眼底。「放開!我叫你們放開!」

  阿烈看皇甫執義已經能控制住自己了,就將手鬆開,同時也示意另兩人照做。他稍稍後退,但全身還是處在機動狀態,預備要是有個不對就馬上制止皇甫執義。

  皇甫執義看著連玉良,一字一句地說:「你要嫁人,儘管去嫁,但我會讓你馬上成為寡婦,你嫁幾個,我就殺幾個!」

  說完,皇甫執義與連玉良四目相對,誰也不再出聲。

  站在一旁的皇甫家成將一旁的閒雜人等統統支開。「好了,都下去吧!祥蓮,你的身子現在不比平常,小心別累到了,春杏,快扶公主回房。」

  祥蓮公主臨走前,回頭看了看皇甫執義及連玉良,她的眼神帶著無奈的歉疚,只見她小聲地說了句話,只有跟在她身邊的宮女春杏聽到了。

  春杏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皇甫執義走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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