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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巧施美男計(炎派系列之一)[全文完]

巧施美男計(炎派系列之一)作者:倪淨 

項氏企業千金—項威柔,五官精緻、膚白賽雪,身旁追求者不斷。
呃,她跟炎柬算不打不相識嗎?
自十二年前他挺身救了被綁架的她、護送她回家那一天起
炎柬的身分便一下子由陌生人一躍為貼身保鏢
不只保護她的安全,還煮飯、辦公樣樣包辦有保鏢如此,
夫復何求?真希望他們可以形影不離一輩子……

日本神秘黑道組織「炎派」成員—炎柬,高大俊逸、沉穩內歛。
「日久生情」這玩意兒究竟管不管用啊?十二年了!
自他對威柔一見鍾情並攬下「保鏢」一職已過了十二年
這期間他寸步不離細心呵護,有事他服其勞本以為如此付出
她定能明瞭他的心意想不到她居然拋下他和別人相親去!?
為免別人捷足先登,他計畫來個:先下手為強……

男人真善變!之前炎柬還以禮相待,最近卻親暱舉止不斷
稍一不注意他倆就袒裎相對—他完了!
「不吃虧」乃是她的座右銘。他,逃不掉了……

  前言
  
  炎派——一個以黑道組織起家,根在日本的家族,炎派的聞名在於它的神秘,但沒有人知道這個家族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因為炎派的子女遍佈世界各地。
  
  在這個家族中,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家族中的男子,在年滿十八歲之後,不得待在家族裡,他們必須獨自遠離家族,去覓得他今生的新娘:而在成婚前將新娘帶回家族,任屬於他的責任,並且永住家族內,不得再離棄家族。
  
  而家族內的女子,則是在年滿十八歲之後,由父母為她安排另一個去處,而她們在成婚前也必須回到家族內,與她們未來的夫婿一同接任屬於她們的責任,並且不得背棄家族。
  
  因為這項規定,所以炎派的成年男女幾乎是長年在外,在沒有覓得另一半時,他們是不能踏入族裡一步。
  
  至今,這個家族遠去的成年男女眾多,真正回到家族接任責任的人是少之又少,而這也是教人無法理解的一點。因為炎派的勢力及財富幾乎可以媲美一個國家,為此該是人人都想要這樣的富貴生活,可這些對於炎派的人而言,並不算稀奇:他們追求的是自由,若是不到最後關頭,他們絕不會有成婚的念頭,不管族內如何脅迫、如何要求,也都無法再管制他們的生活。
  
  不過在炎派這個家族裡,還有另一項不成文的規定——既已成婚,族內是不認同離婚;所以結婚後的兩人,即使已不再相愛,他們也不能離開對方。也因為這個不成文的規定,讓族內的男女對於婚姻避如蛇蠍。
  
  因為,結婚像是枷鎖般地困住自由的心,幾乎令他們為之一窒。
  
  不過,在追求自由的背後,他們有著一股無形的向心力,那是外出的他們絕不會在族外擁有自己的事業,他們的心向著炎派,也都認為自己有朝一日會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並且終老在那片土地,這一點更是教人不能理解。
  
  也因此,遍佈世界各地的炎派子女,他們過的是貴族般的生活,族人供給他們所有的花費,只因為他們今天所花用的,將在日後付出,這是炎派教育下一代的觀念。
  
  親人的血脈教他們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有相互扶持的力量及信念,所以炎派的子女感情甚奸,他們來自同一祖先,有著近親的血緣,但是這個家族多半都是異國通婚。
  
  而炎派的成年男女都有著姣好出眾的外貌,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成為受人矚目的焦點,那份優雅的貴族氣息是渾然天成,也是教人感到更為神秘的一點。
  
  沒有人知道,是否曾經有過炎派的人來到身邊,或是到過哪個地方,只因為他們來去無蹤,也從沒有多作停留:因為這個原因,外界更是好奇,炎派究竟有著多龐大的人力、有著多驚人的財富、有著多少的年輕男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但這麼久的時間下來,外界還是無法得知真相。
  
  不過,在他們回到日本時,炎派會公開那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但往往教人感到錯愕不已,因為那人可能就曾與自己碰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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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項威柔在一歲那年被項家所收養,因為在她出生不久就教人給遺棄在孤兒院。
  
  由於項國正的妻子一直沒有懷孕,兩夫妻在商量過後,決定收養一個孩子。結婚十年的他們遲遲沒有孩子,這是他們最大的遺憾;所以當他們決定收養孩子時,見到項威柔的第一面,即教他們十分喜愛地馬上收養。
  
  項家算得上是富豪之列,而沒有子嗣的他們為此擔憂不已,本來為了家業而想收養兒子的他們,最後還是決定收養項威柔;因為她那如洋娃娃般的精緻臉蛋、雪白的肌膚,十分吸人,特別是她純真的笑顏,無邪得讓人疼愛不已。
  
  一歲的項威柔什麼都不懂,但明白有了屬於自己的爸爸媽媽:而且從那時候開始,她過著公主般的生活。這樣優渥的生活培養了她富家千金該有的禮儀及優雅,而她完全享有了項家夫婦的寵愛。
  
  兩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懷孕的項太太在一次的健康檢查時,意外的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突如其來的大好消息令她幾乎不敢相信,因為這些年來,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沒想到竟意外的懷孕了。
  
  這樣的好消息她歸功於項威柔的到來,因為她相信是項威柔為她帶來了這個孩子的。也因此,在孩子出生前,她對項威柔更是疼愛不已。
  
  十個月後,項威柔多了個妹妹,而這個妹妹的出生,雖然沒有影響父母對她的疼愛,可還是影響了她的心緒,更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她是這麼地愛護妹妹,可她始終是個養女。這樣的想法,在她讀書時更是深刻地感受到。
  
  那一年,她剛要入高中,同時,妹妹也要就讀國中。以往不管她學校裡有什麼活動,媽媽都會帶著妹妹一起前往參加:而這次,她也這麼期盼著媽媽能夠帶妹妹陪她一起到高中報到,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報到日正好與妹妹國中的報到日撞期了。
  
  報到日那一天,項威柔趕了個大早,從她到項家來,即養成不賴床的規律生活,而她的功課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換了衣服,吃著早餐的她,等著媽媽下樓,半響之後,就見媽媽來到飯廳,而媽媽身旁跟著妹妹——項沁愛。
  
  「威柔,今天媽不陪你去報到了,家裡司機會送你去,等辦好入學手續後他會再送你回來。」項太太柔聲說道。
  
  項家為她及妹妹各找了所貴族學校,在那裡就讀的小孩全是富人之子。
  
  「媽,可是你說要陪我去的啊!」項威柔可是很期待今天,怎麼知道媽媽竟然不能陪她去了,那時還親口答應過她的,怎麼今天才改變。
  
  「我忘了今天也是小愛的報到日,媽不可能同時跑兩個地方。」
  
  項太太坐在餐桌前,而小女兒則是安靜地坐在她身旁,這個女兒自小身子就不好,所以她花了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自然是忽略了大女兒:不過她絕不是個偏心的母親,對她而言兩個女兒都是一樣的重要。
  
  「可是……」
  
  項威柔覺得很失望,雖然她知道媽媽本來就此較疼愛妹妹,因為妹妹的身體比較差,需要人照顧,而且她也知道媽媽對她很好,儘管她不是媽媽親生的,可是她從沒有缺少過母愛。
  
  「威柔,你是姐姐,不可以再這麼依賴媽媽。」項太太對項威柔的管教並不算嚴,可也一直都教導她不能養成千金大小姐的驕傲。
  
  「那我們可不可以先陪妹妹去報到,再到高中去?」
  
  項威柔其實有點害怕自己一個人到陌生環境去,只是她不敢跟媽媽說,她怕媽媽擔心,所以她向來部是把話藏在心裡。
  
  「威柔,你真的要媽媽陪你去?」
  
  項威柔點頭,很肯定地看著媽媽;而項太太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因為她也擔心威柔一個人報到是不是會有問題。
  
  只是在這時,本來安靜吃著早餐的項沁愛抬眼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姐姐,很驕縱地嘟著嘴,「媽媽,人家今天要去逛百貨公司,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
  
  項沁愛自小就受到項太太過多的呵護,所以養成了大小姐的性子,這點雖然項國正再三跟太太提過,不過結果都是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再管了,反正只要女兒開心、太太願意,那麼整日忙於事業的他,實在不該再多說什麼。
  
  「好好好,小愛最乖了,媽媽怎麼會忘了呢?一定陪你去逛百貨公司,」項太太本來打算陪項威柔去報到的念頭在這時候全給打消了。
  
  為此,她轉頭看著項威柔,「威柔,你就自己去報到,媽媽還要陪妹妹去百貨公司。」
  
  項威柔雖是感到失望,不過她沒有再多說,「嗯,我知道了。」
  
  「那你自己要小心,報到完了就回家。」
  
  「我會的。」項威柔聽話的點點頭。
  
  她已經十五歲,會照顧自己了,只是她還想要媽媽陪她,或許是她真的很想要那一份來自家庭的溫暖及父母的愛吧!
  
  「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媽媽買給你。」項太太算是補償地問著,那嬌美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神采。
  
  項威柔輕輕地搖頭,她從來都不缺任何東西。
  
  吃完早餐,項威柔由家中司機開車送她到高中報到,在到學校的途中,她難過又失落地望著窗外。
  
  「大小姐,是不是很難過夫人不能陪你到學校去?」這個司機在項家已經工作多年,步入中老年的他,對項太太的偏心自然也都看在眼裡,不過這怨得了誰呢?小小姐是項太太親生的,當然是比收養的要來得疼愛多了。
  
  「沒有。」項威柔沒有收回視線地回答著,就算她真的難過,可她也不會表現出來,她不要人家覺得媽媽對她不好。
  
  「這是很正常的,小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年紀又比你小,自然更得夫人的寵愛:所以你都這麼大了,要懂得體諒夫人。」司機語重心長地說著。
  
  項威柔因為司機的話而將視線調至司機身上。「我也是媽媽的女兒!」
  
  「不一樣的。」
  
  「王叔,哪裡不一樣?」
  
  她一點都不明白,她跟妹妹都是媽媽的小孩,就算她是姐姐,她懂得照顧及愛護妹妹,但是她為什麼要去體諒媽媽的處境。
  
  「親生與不是親生的差別。」
  
  當王叔這句話才說完,項威柔精緻無瑕的潔白小臉突然沒了神采,那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在意的一件事,只是她總要自己別多想;對爸爸媽媽而言,她與妹妹都是一樣的,可現在她才明白,那是錯的。
  
  也因為這樣,她本是與媽媽親近的心,逐漸不再了。她要懂得感恩,項家給了她這麼好的生活環境,否則她應該還在孤兒院,哪可能出門有轎車接送,還就讀貴族學校,而這一切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報到不久時,項威柔竟遇上富賈最為擔憂的事——綁架。
  
  那時她正為了媽媽沒能陪她到學校而難過不已,特別是又聽了家中司機的話,她傷心地在報到後決定獨自一人回家;她告訴司機要到書局買書,所以要他先行回去,因為她不要人家可憐她、同情她,她怕自己會流下眼淚。
  
  誰知,就在她買完書,可能是她太不小心了,走著走著,竟然就走到小巷子裡。向來出門都有司機接送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迷路,她只覺得入目的景象很陌生,教她想不起回家的路。
  
  在小巷裡找了找,她發現自己愈走愈偏僻,而她發現這附近似乎沒有半個人影,讓她要問個路都找不到一個人。
  
  就在這時,她聽到後頭有人說話,高興不已的連忙轉過頭去,好不容易才聽到人聲的她沒有多想的就要開口。
  
  可她才一轉身,卻發現在她身後說話的並不只是一個人,而是有好幾個年輕男子,他們年紀看來比她大了幾歲,而那模樣教她看了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
  
  「小女孩,你自己一個人嗎?」
  
  那幾名男子很不懷好意地看向她,還有意地朝她走近。
  
  「你們要幹什麼?」
  
  項威柔知道這些人不是好人,害怕地想要逃跑,可是她現在迷路,根本不曉得要往哪裡跑才能回到大馬路上,於是她躊躇不前。
  
  「你說呢?」
  
  那些人不安好心眼的猙獰外表,教項威柔恐懼地將手上的書袋給弄掉了。
  
  「你們不要過來……」她一再地退後,想要避開這些人。
  
  「那怎麼可以!我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其中一個人這麼說著,那目光還有意地打量著她的身子。
  
  已經是高中生的項威柔,本就清新的外貌如今更多了股女孩子的氣息,那青春俏麗的模樣教人不自覺地多看一眼。
  
  「你們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注意她,她根本不認識他們。「我不認識你們。」
  
  「不認識沒關係,我們要的是你家的錢。」
  
  這時項威柔才明白,他們是想要綁架她好跟家人索錢,而她卻這麼無知地獨自一個人在街上遊走;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讓別人有機可乘的。
  
  「你們再過來,我就要大叫了。」在看著他們一步步地朝自己逼近時,項威柔再也顧不得迷路的事實,轉身就跑,她不能任他們這麼的帶走她。
  
  「想跑?門兒都沒有。」
  
  那些人看著她跑開,很快地在後頭追著。「別讓她跑了,這小女孩可以交換一大筆的錢。」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她一邊跑著,一邊想著自己要怎麼逃開;就在她手足無措時,身後忽然有一道力量將她給往後扯,那力道大得救她痛叫出聲。
  
  「啊——」
  
  「還想往哪裡跑?」
  
  被捉住的項威柔很不合作地拚命掙動,想要掙開對方的箝制,所以她用力地拍打對方,還在那人手臂上用力地咬著。
  
  「該死的你,竟然敢咬我?」
  
  那抓著她的人,想也沒多想地就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那力道大得教項威柔險些昏了過去。
  
  因為那一巴掌,項威柔的左臉頓時紅腫,嘴角還沁出血痕,她卻是忍著疼痛地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她一定要逃走,不然她可能就見不到爸爸媽媽,她不可以被他們帶走。
  
  因為心裡驚慌,她無暇理會自己疼痛不已的臉頰,還是繼續的掙扎。
  
  一旁的男子看著她這麼粗蠻的動作,迅速上前再賞了她幾巴掌。「不要再喊了,小心我打死你。」
  
  本就纖細的項威柔哪裡能承受得了幾個大男人的掌力,雖說她有著再多的不願意,最後還是被他們給擒住了;而她在掙動的同時,身上的制服也教他們給扯破,露出胸脯白皙的肌膚,同時也引來那些人的目光。
  
  「哇,沒想到這女孩子發育得這麼好,身材真是不錯。」
  
  有人在她的身上撫摸著,教項威柔幾乎要作嘔地反抗,可她根本沒有力氣,更何況她的雙手還被制住,根本是連動都不能動。
  
  「乾脆帶回去住的地方,好好的享受一番如何?反正人都在我們手上了,諒她家人不敢不交錢。」
  
  「這個方法很好。」其中一人附和道。
  
  「不,不要……」
  
  項威柔想要他們放開她,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最好閉嘴,不要教人家看到,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那些人看她如此不合作的態度,很火大地威脅她。
  
  早已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的項威柔,只能紅了眼眶,不知該如何是好地任他們架著。
  
  原本以為自己就這樣的敦他們給帶走,沒想到這時有人出聲了——
  
  「放開她!」
  
  「你是誰?」架著項威柔走的男子很不客氣地問著,「少管閒事,要命就快走。
  
  炎柬怎麼都難以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如此囂張地當街擄人,而且對方還只是個女孩子,這教他看不過去。
  
  原本他只是對這幾個人的行徑感到懷疑,才會跟著他們過來,沒想到竟會看到這一幕。若是他明智的話,他就不該出手,因為他只是來台灣找人,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不過在他看到那些人這麼粗魯地對待一個女孩子時,他心裡的怒氣再也難以平息。而他一直沒有看到女孩的臉,直到他們將她轉過身,他才清楚地目睹她的面貌,一個美得像個洋娃娃般的女孩,她的臉上因為巴掌而顯得紅腫,可還是無損她的美麗。
  
  本是怒火沖天的他,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份不捨及不忍的感覺,他不再沉默以對,而他希望組織能夠理解他出面的原因。
  
  「要我走可以,我要帶她走。」
  
  炎柬自小在組織裡受過嚴格的訓練,平常人若是沒有一定的武力,他根本是不看在眼裡。
  
  「什麼?口氣這麼大,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幾個人看著他狂傲地笑著,那笑聲很是刺耳,教人厭惡。
  
  項威柔此時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不過她很感激對方想救她的好意。
  
  「放開她。」
  
  她的臉色很難看,看得出來她極為不適,特別是她胸前的衣服被拉扯破裂,教炎柬冷光一掃,想要將那個對她動粗的人痛揍一番。
  
  「辦不到。」
  
  那幾個人一擁而上的圍住炎柬,而捉著項威柔的男子則是退了一步站在一旁。
  
  她為那個想救她的人擔心,因為對方這麼多人,而他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不過,在她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到那幾個人被打得倒在地上痛苦哀號的聲音。
  
  「你要自己放開她,還是要我動手?」炎柬輕而易舉地將那些人給解決了,只剩下那個捉住項威柔的人。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對她不客氣。」那人不知何時拿出一把小刀,將刀鋒朝著她的細頸。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
  
  炎柬哪裡是如此不濟之人,他既然插手,那麼他定要帶人走。
  
  「那你就試看看。」
  
  那人故意在項威柔的頸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令她感覺到頸部一陣刺痛,不過因為被捉住,所以她根本什麼都不能做。
  
  「痛!」她低喃地喊道,害怕得想哭,可是她命令自己要勇敢,不可以落淚,乾脆將雙眼緊閉,不願張開。
  
  炎柬目光一暗,他看著那人的刀劃過她頸子時,心裡的怒火頓時翻湧騰升,教他幾欲要殺人。
  
  那人很得意的看著炎柬的猶豫,可是他的得意並沒有多久,因為炎柬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不僅將人自他手中搶過來,同時也賞了那人幾腳,教對方硬是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直到此時,項威柔還無法相信,她真的獲救了;本是已不抱任何希望的她,被人給救了。所以,她試著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救命恩人。
  
  「別怕,你安全了。」炎柬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同時很溫柔地將她給抱起。
  
  「我要回家……」項威柔這才因為放鬆心情而哭了,她埋進炎柬的胸前,恐懼不已地哭著。
  
  「你家在哪裡?」炎東根本不認識她,怎麼送她回家?而看她這副模樣,他第一個反應是送她去醫院。
  
  「我先送你去醫院。」
  
  「下要,我要回家。」
  
  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或許是因為疼痛,也或許是驚嚇過度,沒一會兒工夫,她就這麼地昏厥在他的懷裡。
  
  看著她昏厥的模樣,炎柬又看了她頸上的傷及被撕裂的衣服一眼,最後決定先將她帶回自己住的飯店。
  
  他知道自己不該將她給帶回飯店,可是他不忍心將她丟在路上等待救援,何況她身上的傷口需要敷藥呢。
  
  「炎柬,你去哪裡了?」
  
  炎柬一走入飯店的房間,他的夥伴炎仁劈頭就問,還以為他出事了,而後才注意到他竟然抱了個女孩,一個臉頰紅腫又昏迷的女孩。
  
  炎柬沒有回答,逕自抱著項威柔走向床鋪。
  
  「這是怎麼回事?炎柬。」炎仁疑惑地問著。
  
  他同時也注意到炎東不經意流露的溫柔及細心,看他小心翼翼地將女孩給放在床上,並且為她蓋上被子,那動作是以往從沒有過的輕柔。
  
  「我幫她敷藥,給我醫藥箱。」
  
  「哦,好。」在家族裡,他們多少會一點自我治療的能力。
  
  見炎仁拿了醫藥箱過來,炎柬掀開被子,然後解開他套在她身上的外套,但見炎仁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他便要炎仁迴避。
  
  「你先出去,等我幫她敷好藥再喊你進來。」他不想讓炎仁也一睹她的身子,在他外套下的破裂衣料並不能為她遮去多少肌膚。
  
  「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炎仁哪裡猜不出炎柬的意思,所以他沒有多話地轉身就走。他感覺得出好友對於這女孩的不同對待,看來對炎柬而言,她是十分的特殊。
  
  「別讓人進來。」
  
  一直到炎仁出去,聽到關門聲時,炎柬這才完全解開自己的外套,教那底下的白皙展露他眼前。
  
  望著她被打得紅腫的小小臉蛋,炎柬輕聲地咒罵幾句,心裡更加的想要痛宰那幾個傢伙,若不是他不想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真的會要那幾個傢伙付出更大的代價。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同時也訝異於自己失控的溫柔。
  
  那些破裂的衣料沒能遮去她姣好的身子,那雙無瑕勻稱的玉腿令他喉頭一緊,急忙別開頭;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她的上半身時,那飽滿的小小柔軟吸引住他的視線,教他連忙控制自己的心緒,不再多想地打開醫藥箱。
  
  天啊!他該不該請個醫生來為她敷藥,他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繼續看著她的身子。
  
  閉上眼,炎東深吸口氣,平穩思緒後,他開始為她敷藥,同時也注意到她白皙的肌膚上有多處的瘀青,看得他是一把怒火直攻心田。
  
  「該死。」
  
  他真該為她再多痛揍那幾個人,光是他們這麼對待她就不能輕饒。
  
  他很小心地為她敷上特製的藥,並且將她頸上那道傷痕給包紮好,然後進浴室拿了毛巾沾濕,為她洗去血跡及污痕。
  
  而後,他滿身大汗地為她套上自己的襯衫,那寬大的衣服直至她的膝頭,而這樣的她更顯嬌小,完美的好身材盡落入他眼底。
  
  未了,再看了她一眼,炎柬才進浴室,打算好好地沖個涼,為自己除去那份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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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炎仁在與炎柬談過後,同意讓那女孩在他們這裡過夜,不過他們也打算明天一早就聯絡女孩的家人。
  
  在等她清醒的同時,炎柬輕易地由道上得到她的消息及資料,原來她是項國正的大女兒,而項家算得上是台灣富豪,難怪有人會看中她下手。
  
  教炎柬納悶不解的是,為什麼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會走至那麼偏僻的小巷裡,身邊沒有人陪著。不過他不打算多作思索,因為他還有任務在身,同時也有時間限定,他不該為了這件事而多浪費時間。所以他只要在送走她後,不再過問,也不去多想,這樣就夠了。
  
  這一晚,炎仁沒有再出現,而炎柬為了方便照顧她,所以待在房裡,他打算在沙發上窩一晚,那對他來說並不算太難。
  
  不知為何,本是熟睡的她開始翻來覆去,而後彷彿難受的扭動身子,她感受不到家人的溫暖,她好害怕、好冷;最後在她的翻動中,被子掛落了去,讓她冷得蜷縮起身子。
  
  就在她痛苦呻吟時,有雙溫暖的大手按住她的額頭,並且溫柔的對她說話。
  
  那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可是她對這個人的手有熟悉感,她感覺到這人曾經抱過自己,只是記不起對方的面貌。
  
  雖然身子還是感到寒冷,不過她不再害怕,因為有人可以陪伴她。
  
  炎柬皺眉地看著床上的人,細弱的呻吟正顯示她的不適,而他的手在探向她,馬上察覺出不對勁,因為她發燒了。
  
  他想要轉身幫她拿藥時,她卻突然伸手拉住他,口中的呻吟不再了,連身子都不再扭動,彷彿找到了教她心安的東西。
  
  蜷縮的她只佔了床的一小部分,那麼小的身子教他疼惜,彎身將被她踢落在床邊的棉被給拉起,再次替她蓋上。
  
  「別走……」當他打算要她鬆開他的手臂時,她匆地喃喃出聲。
  
  被她突然緊握,炎柬可以感受到她心裡的懼意,於是他安慰地輕喃:「快睡吧!我不走。」他也擔心她的身子,所以他知道自己今晚是不用睡了。
  
  「我好冷、好渴。」因為發燒,她感到喉嚨乾澀。
  
  聽到她的低語,炎柬轉身倒了杯水,然後哄著她張開嘴。
  
  可她只是拚命地搖頭,並且一再地呻吟,沒有張開嘴。
  
  不得已,炎柬只好先將杯中的水含在口中,而後低頭將唇覆上她的,將水哺入她口中。
  
  因為口渴,所以她一暍到水之後,馬上就吸吮住炎柬的唇不放,她想要更多的水來解渴。
  
  只是昏睡中的她根本不曉得這樣的舉動引起炎柬多大的反應,在她無意識的引誘下,炎柬將這餵水的動作引燃為熱吻,他狂熱地吻著她柔軟甜美的紅唇,小心地不去弄痛她的兩頰,與她糾纏的吻著。
  
  不知道經過多久,炎柬才結束這個吻,不停地喘著氣;而床上的她更是嬌喘吁吁地將他抱得更緊,讓他根本無去移開身子。
  
  為了不吵醒她,炎柬只有控制自己的情慾跟著躺在床上:可他的自制力還是沒能控制好,因為,他竟不能自拔地再次吻上她的唇、汲取她的甜美。他先輕貼於她的唇辦上,但一接觸到她柔軟的紅唇,他便不能自己地開始輾轉吮吻,將舌頭滑入她口中細細地品嚐那份芳香。
  
  而在睡夢中,項威柔只覺有人抱著她,還吻著她,那感覺好溫柔、好溫柔。她試著想要睜開眼,可是她好累,所以她要自己繼續睡,她不想在這美好的時刻離開這夢境中,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的吻輕柔得彷彿怕會碰痛她,小心翼翼且萬分珍視,一道暖流緩緩灌入她心田,撫平了她的不安。
  
  為了怕這美好的夢境跑走,她的手用力地將他給圈住,她不要他離開,嘴唇則是開啟的吻著那溫暖,想要得到更多的暖意。
  
  也因此,他們兩人緊緊的相擁,親暱得很。
  
  而炎柬的自制力在這時候也消失無蹤了,他想要停止的意念卻正與他身體的動作背道而馳;他知道過了今夜,該會有所不同,但究竟會是怎樣的不同他不知道,只是他與她,不該只是陌生人了。
  
  他有力的雙臂將她想要移開的身子給制住,並翻身在她之上,再次細細地品嚐她的甜美。
  
  或許是他突來的強勢,教項威柔不禁想退縮,開始有了反抗的動作,奈何他將她給壓制住,不讓她退開地深吻她的唇,舌在她口中糾纏,教她想要退縮又無法移開分毫。
  
  她只覺得剛才的溫暖不見了,她身上彷彿有道熱火直逼向她,而那沉重的重量教她想要推開,她感到有一雙手在她身上游栘,偏偏壓覆在身上的重量教她想要掙扎又動彈不得。
  
  「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她知道這是不對的,那個人不可以這麼對她,她根本不認識他,怎麼可以任他這麼地擁有她的身子。
  
  「不要……」
  
  過多的親暱撫觸教她不能再平靜地任他為所欲為,所以她再次地開口拒絕,雙手也下意識的推拒他的人,奈何她薄弱的力道無法撼動他。
  
  瞧著她那委屈的模樣,教他不忍地想要好好地哄慰她,而滿腔慾火也在這時消失了,他一個翻身,將她給摟入自己懷裡,並安慰地輕聲低語,那股溫柔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將被子給蓋在兩人身上,很滿足的抱住她嬌小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引起他不知知名的情緒。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一直到天明,他們兩人緊緊地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體熱及氣息。
  
  他明白了一點,自己並不想要離開她,他想要好好的守候她。
  
  當炎柬送項威柔回家,說明發生何事後,項國正為所發生的事而大戚震驚,但也因為女兒被人乎安送回而感激不已。為了報答,項國正收養了炎柬。
  
  儘管炎柬並不需要項家的財力,只要他願意,他有的是花不完的錢,不過他不在意那些;因為他的心裡,已經逐漸被那個他救起的女孩所佔據,他想要守在她身邊,看著這樣美麗的她,會長成怎麼樣教人傾心的美人。
  
  他動心又動情了。
  
  因為,項威柔差點被人給綁架,若不是炎柬救了她,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而今雖然平安無事,但項國正很不能放心;在她十五歲那一年,他為她請了個貼身保鏢,為的是確保她的安全。
  
  這個保鏢的到來,也改變了項威柔的生活,改變了她空白的感情:她怎麼都沒有想過,本是單純的事,竟會成為如此的複雜。
  
  而那個保鏢就是炎柬,那個救她脫離危險的炎柬。雖然他是父親為她請來的保鏢,不過在人前,炎柬是父親的義子。
  
  只是沒有人知道,在項威柔出事的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只有當事的兩人明白,不過他們都不再提起這件事,彷彿它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去年項威柔大學碩士畢業後,馬上進入家族企業,接住父親指派的工作。
  
  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的她,身穿一襲樣式簡單的套裝,優雅地端坐在辦公桌前,而在她眼前的是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文件,那令她幾乎是天天加班,有時就連假日她也是待在公司裡,為的是能夠盡快地審閱完這些文件。奈何她只有一個人,而這些工作量早就超出她的能力範圍;為此,她就算再怎麼努力、再怎麼趕工,工作都做不完,就連她喘息的空間也沒有。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滿,正好相反的,她很能享受這麼忙碌的生活,這箇中的原因,是她可以避開母親對她的感情的追問。她知道母親關心她,並且很捨不得她為了公司這麼的賣命,可是她真的還不想結婚,特別是她心中根本沒有任何對像;而且她還不打算談感情,所以在她二十七年的歲月裡,感情生活是完全地空白。
  
  相對於她,妹妹沁愛的生活就豐富許多,還在就讀大學的她,很能享受大學生的黃金時光,因為媽媽的細心照顧,所以沁愛的身子已經與正常小孩無異,十分的健康、活潑,而本就外向的她很快地在校園裡成為風雲人物。
  
  再加上沁愛甜美又姣好的外貌,雖然身形不算高姚,可身材的比例完美,教人忍不住地多看一眼,她又懂得展現自己美好的身材,因此,她身邊的追求者從沒有斷過。
  
  現在,雖不知道沁愛是不是有了男朋友,不過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沁愛想要,自願者可是大有人在。
  
  因為媽媽的要求,她與沁愛都留有一頭長髮,只因為媽媽認為這樣才具有女人味,也才像個女孩子。沁愛雖然不愛留長髮,不過她那頭亮麗的秀髮則是教人十分羨慕。
  
  為了追求流行,沁愛很叛逆地將頭髮給染色,色彩則是隨著她的心情一再地改變:這樣的隨性曾經教媽媽氣得有一陣子不理會沁愛,最後還是在沁愛的撒嬌下原諒了她的行為。因為媽媽的通容,沁愛的言行舉止更是大膽,就連服裝都是走在流行最前端,因為父親從不限制她的零用錢,所以打扮自己對沁愛而言是件快樂的事。
  
  相對於沁愛,項威柔顯得平凡多了,儘管每個人都誇獎她的纖細柔美,可她皆一笑置之。她從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對她而言,那不過是會隨時間而改變的,所以她甚少裝扮自己,頂多在上班時畫個淡妝,而她所有的衣服幾乎都是上班族的套裝。
  
  她故意將自己打扮得簡潔俐落,為的是要公司員工能夠認同她的存在,她還刻意地將頭髮給綰起,戴上刻板的眼鏡,更顯出她的專業。這樣的她雖美,可是又教人感到有距離而不敢接近。
  
  不過在商業上,欣賞及愛慕她的人仍不在少數,而直正能夠博得美人心的人是少之又少。
  
  這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寸步不離跟隨在她身邊的貼身保鏢,自那年她遭到綁架後,父親為了她的安全,特別請了個保鏢來保護她的安全。也因為這樣,在她的求學過程中,炎柬從沒有離開過她;至今都已經十二年了,那個大她三歲的大男孩,如今也蛻變為一個男人了。
  
  他是炎柬,來自日本,從小就習會中文,所以他的中文能力很強,而教她感到好奇的,是他曾進入一個日本組織。那年救了她之後,炎柬便退出組織由父親請來成為她的保鏢。
  
  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他的存在,他就像是她的影子,更像是她的支柱般地守護著她,從沒讓她受到委屈。因此,炎柬在她心裡的份量自是不輕。不過她從沒有仔細想過自己與他的關係,一直都只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倚靠,一個願意以生命來仔細想保護她的兄長。
  
  想起他,項威柔不由得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中午了,替她開會的炎柬也該要結束會議才是,她從沒有依賴過任何人,但對於炎柬她可是打從心底的信賴他,只要他開口,她不會拒絕;相同的,只要她開口,他也不會說不,反正他向來只為她好,而且只要她開心高興,他什麼都願意為她付出。
  
  放下手中的筆,項威柔輕轉動頸子,發現這陣子自己總是容易感到疲累,上一次她得了重感冒似乎還沒有完全復元,而她又這麼沒日沒夜地辛勤工作,難怪會累了。
  
  就在她想要梢作休息時,辦公室的大門突然教人給用力的打開了,她知道這個人不會是炎柬,因為他有他的敲門方式。
  
  一抬頭,就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立於她眼前,那人正是她的妹妹——沁愛。
  
  「姐,你一定要幫我啦!」項沁愛一身性感裝扮,讓人眼睛為之一亮地多看幾眼,而她本人則是相當滿意這樣的裝扮。
  
  「怎麼了?」
  
  沁愛一直就對商業不感興趣,對家中的企業是能避則避,就連她大學聯考填寫志願時,也很自主地填下她的興趣——服裝系。
  
  完全不理會父親對她的要求及期待,不過她也相信,沁愛是真的不適合商界這個過於複雜的環境,她太過於單純,也過於坦白,從不會隱藏心事,總是將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她的喜怒哀樂,總是容易教人一看就輕易地猜出。所以沒選擇與商業有關的科系,她認為對沁愛是最好的。
  
  不過她的這個想法,只能埋在心裡,她不打算對家人說出,免得再次引來父親的感傷。
  
  父親在商場上算得上是人人敬重的長者,不只事業經營得很好,待人處事更是教人欽佩,只是他將希望全放在自己親生女兒身上,奈何她竟是不加理會地隨興而為,令父親不由得感歎起來,說是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想法,他不該過於勉強的。
  
  而在父親的安排下,她就這麼一路順著父親的要求,從沒有想過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是什麼,因為她只想要讓父親開心、放心,所以她乖乖地聽話,而這多少也令父親感到安慰。
  
  「我想要去參觀今年的歐洲服裝展覽,可是媽媽不讓我去。」自從項威柔的綁架事件後,項太太對於女兒的安全更是十分小心,總是不讓她們落單,就算要出遠門,也一定要有人相陪才是。
  
  「媽為什麼不讓你去?」
  
  一直以來媽都會順著沁愛的要求,而她若真不放心時,她也會陪在沁愛身邊,這樣的母愛,她自知自己是不會感受的;不過她身邊有個他,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應該再讓其他的人過分擔憂。
  
  「因為我不要媽跟。」
  
  「為什麼?」項威柔輕緩地起身,走向項沁愛,拉著她來到沙發上坐下,想要安慰她。
  
  「這次是學校舉辦的活動,我才不要媽媽跟。」
  
  「媽是擔心你才不讓你去,你該站在媽的立場想一想。」
  
  「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我又不會去做壞事,我不要媽媽一直跟在我身邊,這樣奸像我還是小女孩。」項沁愛不滿地抱怨著。媽媽從來不會過問姐姐的事情太多,總是由著姐姐高興的處理、決定自己的事。而她呢,媽媽不但要間,還要干涉,完全不給她自由,教她有些不能喘息了。
  
  「小愛,媽媽是關心你,怎麼這樣說媽媽呢?」那種被媽媽呵護的感覺,她已有許久不曾感受過。
  
  「姐,我不管,你幫我跟媽媽說,好不好?」項沁愛知道姐姐向來疼她,而且姐姐說的話媽媽都會聽,所以她今天才會來這兒求姐姐幫忙。
  
  項威柔輕撫妹妹前幾天才重新染過的褐紅頭髮,將她整個人凸顯得更為亮麗動人,總是教人能在人群中馬上找出她。
  
  「我會幫你跟媽媽說,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行得通哦!」
  
  項威柔拿這個妹妹是沒轍了,幾乎是項沁愛有任何的要求,她都全部接收地為她著想。
  
  「真的嗎?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項沁愛開心地又叫又跳著,那甜美的笑容連項威柔看了也忍不住地跟著微笑。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大門傳來敲門聲,而且是十分規律地敲了三下。
  
  「姐,是誰啊?」
  
  項威柔會心一笑地說:「炎柬。」
  
  她的保鏢來了。
  
  看了看時間,也該是他過來她辦公室的時間,而那場教她頭痛的會議應該也結束了,她相信炎柬,公司裡的主管們更是對他刮目相看,讚賞不已,所以父親也十分放心由炎柬代她出席一些大大小小的場合。
  
  平時當她辦公時,炎柬自然也在公司內處理公事,他的職務是她的特助,就連她的三餐都是他包辦處理;雖說他是剛硬的保鏢,不過他可也是個烹飪高手。他這麼地照顧項威柔,著實教項家人都感到欣慰,也能夠完全地放心。
  
  「真的?我好久沒看到他了。」
  
  炎柬自那年來到項家後,就與項家人一同生活,儘管他的身份是項威柔的保鏢,不過項家人待他猶如親人;所以在項家,他就像是項威柔及沁愛的兄長,而項沁愛對炎柬更是自小就崇拜不已。
  
  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炎柬心中在意的人是姐姐,光是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可以無怨無悔地待在姐姐身邊,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男人。
  
  在項家的栽培下,他與項威柔一起習商,也一起進入公司,他是項威柔的得力助手,不過外界都對他的存在感到猜疑,因為只要有項威柔的場合,一定見得到炎柬,他像個影子般地陪在她身旁。
  
  這樣的兩人教人很不能理解,究竟他們是情人呢,還是朋友關係呢?
  
  項國正對外界宣稱炎柬是他的義子,同時也是女兒的救命恩人;當年的那一場意外,女兒險些喪命,要不是有炎柬,女兒恐怕早已香消玉殞了。
  
  不過在項沁愛看來,他們兩人應該對彼此有著深厚的感情,只是兩人都屬於內斂型的,不將感情放在嘴巴上說,才會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結果。
  
  不過這樣也好,她由媽媽那裡知道,爸爸並不怎麼樂意見姐姐與炎柬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她並不曉得;但若是爸爸不同意,那麼姐姐與炎柬之間就真的有問題了。
  
  但她直覺認為,他們兩人是這麼的適合,不當情人太可惜了,她懷疑爸爸的想法及眼光:除了炎柬之外,她看不出還有誰更適合姐姐了
  
  —想到炎柬,沁愛不由得同情起他,因為若是真的愛上姐姐,那麼他的情路注定要難走了。
  
  所有她的朋友都知道,她有個暗戀已久的對象,不過卻沒有人得知誰是那位幸運人兒,因為她從不跟任何人提起那個人,而她也知道,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注意到她,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他想要守護的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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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你很久沒看到炎柬了?」
  
  上次她南下出差,炎柬陪著她一同去,那陣子沁愛與炎柬確實很少見面。平日炎柬見了沁愛,多少會有兄長的疼愛表現,她知道炎柬對於沁愛的天真很喜愛,但他本性沉默,有時真的難以猜出他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
  
  「嗯,好像有幾天了。」
  
  大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幾天不見,還真是特別。
  
  這時,炎柬走了進來,他手上還拿了幾個袋子。見狀,項威柔淡淡一笑,她知道那裡頭是她今天的午餐,而主廚正是眼前高大俊逸的炎柬。
  
  怎麼都難以相信這麼一個陽剛的大男人,竟然會為女人下廚,而且還細心地做出完全符合她口味的料理。
  
  項威柔與炎柬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就能彼此溝通,也能夠瞭解對方的意思;就像現在,他沒有看向項威柔,將袋子拿進辦公室後,開始為她準備著午餐。
  
  一旁的項沁愛說話了:「炎大哥,好久不見了。」
  
  「沁愛,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姐姐啊!媽媽又給我出難題了,我是來跟姐姐求救的。」項沁愛向來是有話直說,從不會隱藏心事,這也是她個性的特色之一。
  
  項沁愛一直都覺得姐姐很幸福,因為她的身邊有著炎東的照顧,當時她也羨慕地要求爸媽為她找一個保鏢,不過爸媽並沒有答應就是了;但,其實哪裡能再找個像炎東這麼溫柔又完美的保鏢呢!
  
  「是嗎?」對於項沁愛,炎柬本就不排斥,待別是項沁愛與他很投緣,所以對她也就有著兄妹般的感情。
  
  「思,不要提了,我都快被煩死了。」她媽媽現在是每天念著她,要她死心,但是她怎麼能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會議開得如何?」項威柔這時才開口,她沒看向炎柬,「還可以嗎?」要不是她忙得抽不出空,應該要自己出席這次的會議。
  
  「都談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後的合約手續。」
  
  她知道,只要有炎柬在,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就像這個案子,對所有人而言是十分困難,可他卻是輕鬆的應付。有時她真懷疑,究竟有什麼事可以教他受挫,而且令他感到棘手。
  
  「沁愛,一起在這邊用餐,姐姐好久沒跟你吃飯了。」
  
  「好啊!」項沁愛輕快的回道。她也很想再嘗嘗炎柬的手藝,以前還沒上大學時,她就愛有事沒事地往公司跑,為的並不是要瞭解公司業務,也不是見誰,她只是想要吃炎柬親手為姐姐料理的食物。
  
  於是,項威柔拉著項沁愛來到另一處,而後炎柬才在她對面落座。
  
  「沁愛,你有沒有跟媽媽說你要來公司?」項威柔關心的問。
  
  媽媽是因為她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所以只要沒有她們的消息,就很容易著急地四處找人。
  
  「有啦,沒說的話我怎麼可能出得了大門。」項沁愛很捧場地吃著眼前的美食,聽著另外兩人討論公司的業務,她有時真佩服他們兩人,可以天天談公事,好似沒有其他的話題可說,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若是她,談感情都來不及,哪還有空去理會這些。
  
  一直到三個人都吃得差不多時,項沁愛終於聽到他們兩人的討論接近尾聲了,這才又有她開口的餘地。
  
  「姐,我有個好方法,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橫躺在沙發上、完全沒有形象的項沁愛很滿足地說著,她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為自己能夠想到這麼好的主意而笑著。
  
  「什麼方法?」項威柔當然知道妹妹所說的事指的是什麼。
  
  「媽媽因為擔心我,所以不讓我出國,那你可不可以把炎大哥借我?這麼一來,媽媽就不用擔心了,因為憑炎大哥的力量,他一定可以保護我,你說對不對?」想著自己可以跟炎柬單獨相處,項沁愛的內心不自覺地泛起喜悅的花朵,她這次一定會好好地告訴炎柬,不要只會跟姐姐談公事,再談下去,姐姐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她一定得跟他好好地說一番。
  
  「什麼?」
  
  「姐,好不好嘛?你就這樣跟媽媽說,我保證媽一定會同意的。」
  
  「沁愛……」
  
  這是怎麼回事,沁愛不就是想要出國嗎?
  
  那為什麼她會想要炎柬陪她一起去?項威柔不自覺地看了眼身前的炎東,想要看出他對這件事的反應及態度:可惜的是,從他的臉上她根本讀不出任何的情緒。這就是炎柬,有時她真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姐,就這麼說定了哦!」
  
  在項威柔還來不及找出適合的理由時,項沁愛早已強要她接受這一個令她為難的要求。
  
  項威柔張口欲言,但又無奈的緊閉嘴唇。
  
  這是頭一回,她的心裡竟然不願意炎柬與妹妹一起,因為炎柬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守護者,十二年來從未與她分離過,她不能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自己該如何自處。不過,她仍然沒有將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放在心裡。
  
  當年,炎柬在無意中救了她,而後他就成了她的個人保鏢,父親也一再地告誡她,不可以與炎柬產生感情,要她一定要聽話,所以她從不讓自己去多想在她心中,到底炎柬的份量有多重,而兩人究竟是朋友、是保鏢,還是情人?她不想對這些傷腦筋,只要炎柬能一直在她身邊,她認為那些根本不重要。
  
  一直到妹妹離去,炎柬依舊是待在她辦公室裡,他們打算繼續討論另外一個新案子,不過因為妹妹剛剛的話,氣氛顯得有些不同。
  
  見炎柬不發一語,似乎不在意妹妹先前的話。而她呢?只好一再地告訴自己,別在意,若是媽媽真的同意,她也該放人才行,畢竟她從不拒絕妹妹的要求的,而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況且炎柬本來就疼愛沁愛,想來也不會拒絕才是。
  
  這麼想著,項威柔要自己別想太多,還是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否則她真是要趕不上工作進度了。
  
  這一晚,兩人在公司加班,當炎柬開車送項威柔回家,都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她一整天忙於公事,沒有稍作休息,以致她坐上車便沉沉入睡。
  
  看著她閉上眼睡覺的模樣,那倦累的容顏教他不捨地多看了幾眼,一路上他很小心地駕駛著,同時伸手至車後座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看著她滿足的縮起雙腿地窩在座位上,那恬靜的睡容使他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
  
  在照顧她的這些年裡,他投注了許多的感情在裡頭,他在等她感受他給的那份情意,所以他不打算開口說出,他想就這麼地照顧她,而且他知道自己能待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期限到了,而她還不能體會出他的情意,那麼他只能說兩人真的無緣。
  
  當初他與項先生所定下的期限是十三年,而現在十二年都過去了,只剩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要離開她;到那時,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收回這份付出過多的感情,他心想自己是否該開始與她保持距離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對自己的依賴還有信任,項威柔在他人面前總是一副很穩定沉著的模樣。在商場上,她有著與項先生相同的生意手腕,不過沒有人知道,其實私底下的她,完全不適合商業,她是那麼地不願與人打交道,不想成為注目的焦點:為了項家,她可以說是完全地放棄自己的理想,無怨無悔地為項家工作。
  
  這樣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不過礙於身份,他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安靜地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每天勉強自己處理著一件又一件教人頭痛的公司業務。
  
  連著幾日,因為項先生出國,她身上的重擔加大了;也因為這樣,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泛著黑眼圈的小臉上有著過多的蒼白。
  
  直到車子駛到項家大門口,炎柬才輕聲地喊她:「威柔。」
  
  「唔。」
  
  「威柔、威柔……」
  
  在炎柬幾次的喊叫後,本是睡得很沉的項威柔這才輕輕地蠕動幾下,並且眨了眨眼睛,而後睜開眼。
  
  「醒了嗎?」
  
  「到家了?」
  
  「嗯。」炎柬飲起那雙滿含柔情的眼眸,點頭後走下車,來到另一邊的車門幫她打開門。
  
  「謝謝你。」
  
  項威柔勉強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些,拿了皮包便欲步出車子,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大外套。
  
  她認得這件外套,是炎東的,想來他又擔心地為她多準備了件外套,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細心;而她也總是不點破地任由他寵著,她想要多感受他所帶來的溫柔,因為她習慣了。
  
  輕輕地將外套取下,步出車外後,她才轉手將外套還給炎柬,並且大跨步走進家門。
  
  兩人一同要走進家門時,項威柔這才開口問炎東:「你願意陪沁愛出國嗎?」
  
  在她詢問媽媽之前,她打算先明白炎柬的意思,她不想強迫他接受,因為她瞭解他,對於他不願意的事,就算有人拿槍在他頭上指著,他還是不會接受,即使那人是她也是一樣。
  
  炎柬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不過他沒有回答。
  
  「炎柬?」沒有等到他的回應,項威柔再喊他一次。
  
  「你希望我去嗎?」
  
  一直以來,他保護的對象只是她,也只想保護她,儘管那人是項沁愛,他一點也不在意,就算是她開口,他也不會同意:當初他可以為了她而離開組織,那早已表明她對他而言有多麼的重要。
  
  「我……」
  
  「想一想再問我吧!」
  
  炎柬的身上總有道嚴肅的無形牆,那常令她感到不解,為什麼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會甘心的待在她身邊,守護著她,而且只當個保鏢,難道他沒有其他的牽掛了嗎?還是他真的將自己的一生賣給了項家?
  
  沒有再說話的兩人彼此看了看,然後才走進家門。
  
  炎柬的話在項威柔心中起了漣漪,她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今年都二十七歲的她,是不是該學會自我保護,放炎東自由了?
  
  她知道自己早已走出當年的恐懼,會這麼依賴炎柬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願多想,打算就這麼繼續下去;她不去想若是有一天,她失去炎柬後的生活會變成怎樣,所以她只好鴕鳥似的這麼繼續下去。
  
  可她不該如此自私,為了炎東著想,她該放他自由,讓他去找尋屬於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只待在項家,只是當她的保鏢罷了。
  
  但,她真的放得下嗎?
  
  因為項威柔沒有想清楚,所以連著幾天她都沒有跟媽媽提起沁愛的事;直到父親由國外回來,並且要她到書房談話,她才明白,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爸,你找我?」項威柔來到書房,就見到父親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她一直把父親當成是自己的學習對象。
  
  項國正一聽到女兒的聲音,馬上抬頭慈祥地看向她,「來,坐下,爸有話跟你
  
  項國正近年來為了項家企業擴展至海外而忙碌不已,若不是有這個女兒在一旁幫忙,他相信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放心。
  
  來到父親面前,項威柔坐了下來,等著父親再開口:這時,她注意到桌上竟然有好幾張照片。
  
  若是她沒有看錯,那些照片裡的人正是有名大企業家的第二代,她不明白父親怎麼會有這些人的照片。
  
  「看看這些照片,有沒有覺得比較欣賞的人?」
  
  「爸,這是?」項威柔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不過她沒有開口說明,只是望著那些照片發愣。
  
  「這是爸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選,爸希望你能夠在這些人裡找個合適的人選結婚。」
  
  「爸!」
  
  「還是你都不喜歡?」看著女兒一臉的錯愕,項國正含笑地問著,並且將照片全推向她,當下要她挑個人選。
  
  「不是,爸,你怎麼突然提到結婚的事?」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有些不能接受。
  
  「不算早了,爸心裡其實早就在盤算,只是我之前一直太忙,才會將你的婚事給拖延了。」
  
  「爸,我還不想結婚。」她有炎東,他可以照顧她,就算她真要放他自由,不過她也沒有心理準備要結婚。
  
  「女孩子長大了都是要結婚的,你今年都二十七了,爸希望你明年就能結婚。」這話裡頭有著半命令半要求的成分,教項威柔不知要怎麼拒絕。
  
  「我……」項威柔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心裡真的慌了,她該怎麼辦呢?
  
  「況且,炎柬明年就會離開了。」項國正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跟女兒說出來,他自然看得出女兒與炎柬之間有著良好的默契,可他當初答應對方,在期限到了後,就會讓他離開。現在是時候了,他不想要對那人背信。
  
  「什麼?」
  
  怎麼會呢?炎柬從沒有跟自己提過。
  
  今晚是怎麼了,他要走了?在她還來不及想清楚是否要放他自由之時,他就要走了?
  
  「炎柬只能當你的保鏢十三年,而現在時間快到了,爸爸不能強留他繼續待在你身邊。」
  
  「我不知道……」項威柔心慌地將手上的照片給丟下,迅速站起身,她打算去找他問個清楚,他真的要走了嗎?
  
  看著女兒的失態,項國正一直不希望發生的事成真了。
  
  「你喜歡上炎柬了,是嗎?」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女兒結婚的原因,他不打算讓她與炎柬在一起,儘管這些年來炎柬對她的呵護他全看在心裡,不過他們兩個並不適合。炎柬的生活不夠安定,女兒若真的跟了他,那只有吃苦的份,他不樂意見到那樣的情形。
  
  「我沒有……」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習慣有他在身邊。
  
  「那就好,等哪天你有空,爸就開始幫你安排相親。相信爸爸,這些年輕人都是不錯的人選,結婚後你也會很幸福。」項國正沒再給女兒拒絕的機會。
  
  事實上,項威柔也不覺得自己能再說什麼,她看得出來父親已經做好決定,就算她再說些什麼,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只是,她真的要結婚嗎?
  
  而另一個教她震驚的,竟是炎柬要離開了。
  
  她愣愣地走出父親的書房,心裡還不停地想著這個問題,而本來打算親口詢問炎柬的念頭,也突然的打消了。
  
  就算她問了,那又如何呢?他要走,她能將他強留在身邊嗎?而且她都考慮過要放他自由了,怎麼能夠再要他繼續待在項家,那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益處。
  
  她失神地走回房間,輕輕地合上門,而後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她拿著父親給她黯片,無心地翻看著,最後她丟下那些照片,眼眶在不知不覺竟泛滿了淚水。
  
  今晚的她,顯得有些孤單,她突然好想見炎柬,想要他就在自己身邊陪著她,她真的好想。
  
  真如父親所說的嗎?
  
  她喜歡上炎柬,才會不想要讓他離開,才會在知道他要走時,心裡莫名地泛著酸楚及難過。
  
  靠躺在躺椅上,項威柔蜷縮著身子,思緒不自覺地回到年少的時候,炎柬才剛到她的身邊,她只覺得有人在慢慢地侵入她的生命中;而那時的他教她安心,因為他曾經救過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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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十二年前
  
  「姐姐!」
  
  喊她的人正是她的妹妹項沁愛,她那天真的小臉上寫著震驚,可見家裡一定又有什麼事發生了。
  
  「怎麼了?」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項威柔本就沉靜的個性更加沉默了,一整天幾乎可以不說上一句話地待在家裡,要不是目前是暑假,可以趁此機會在家裡好好的休養;否則,若是真要她馬上就去上學,怎麼說她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安。
  
  「姐姐,爸爸好像要替你請保鏢哦!」
  
  「保鏢?」項威柔為這兩個字感到不解,怎麼她會需要保鏢呢?
  
  她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況且在那件事之後,她已經懂得要更小心地照顧自己,才不會再有相同的事發生。儘管她怕,不過在家裡,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幾乎都將這份恐懼給壓抑在心裡。
  
  「嗯。」
  
  項沁愛一臉的肯定,好生羨慕姐姐能夠有個保護她的保鏢。
  
  「怎麼會呢?」自從那件事之後,家裡人為了不教她難過,幾乎都不再提起那件綁架的事了。
  
  「姐姐,我也好想要有個保鏢,你可不可以跟媽媽說,好不好?」項沁愛哀求地問著,一點也沒注意到項威柔臉上寫著不願。
  
  她不想要有保鏢,她可以自己過得很好。
  
  所以她想要去找父親,跟父親好好的談一談,她真的不需要保鏢,她可以在暑假過後便回到學校,當作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而且她也可以調適得很好。
  
  「姐姐,你要去哪裡?」
  
  看著項威柔往外走去,項沁愛也跟在後頭追著,小小年紀的她並不曉得項威柔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知道姐姐不見了一天,而媽媽則是整晚哭:所以現在姐姐回來了,媽媽不再哭了,爸爸也為姐姐請了保鏢,她好羨慕姐姐。
  
  「沁愛,你知道爸爸在哪裡嗎?」
  
  「爸爸在書房,媽媽也在那裡。」他們還不知道她偷聽到保鏢的事。所以,她開始擔心了。「姐姐,你不可以跟爸爸媽媽說保鏢的事哦!」她不想要被罵。
  
  「為什麼?」
  
  因為妹妹的話,項威柔的腳步停了,這不是已經是公開的事了嗎?為什麼不能問呢?
  
  「因為保鏢的事是我偷聽來的。」項沁愛很不安地低頭說著,小臉上寫滿了她很害怕爸爸媽媽若是知道後會怎麼生氣。
  
  「偷聽?」
  
  「因為爸爸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才沒有說,人家是要去找媽媽時不小心偷聽到的。」
  
  是嗎?那麼,就是不管她怎麼反對,或是怎麼不願意,父親都已經打定主意,而且也不打算改變他的決定。
  
  「姐姐,不要跟爸媽說哦,我怕被罵。」
  
  早知道她就不來跟姐姐說了,可是她以為姐姐會很高興,可以有個保鏢陪她,這樣就有人可以一起玩了;不像她,媽媽天天都要她乖乖的。
  
  「沁愛,姐姐答應你,不去找爸爸媽媽了。」
  
  她知道爸媽疼她,也是為她好。
  
  「真的?不可以騙我哦!」
  
  項威柔輕輕地將妹妹給抱在懷裡,曾經她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這麼抱著妹妹
  
  了。
  
  「嗯,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那打勾勾。」
  
  項沁愛討人喜歡的孩子氣動作惹來項威柔的笑,她唇角輕扯地吻了吻妹妹的小臉。
  
  「好,打勾勾。」
  
  這一個約定,使得項威柔沒有前去告訴父母她並不願意有保鏢來參與她的生活,也因為這樣,她有了個保鏢。
  
  而她怎麼都沒有想過,她的保鏢竟是當初救她的那個人。
  
  在她被綁架而教炎柬救走後回到家時,項威柔全身有多處的傷痕,而身上的衣服也被拉扯破裂。
  
  在那幾天裡,項威柔不自覺地避著人,就連家人她都避著,總是一個人待在房裡:她心裡想著那個救了她的人,她奸想再見他一面。
  
  而在妹妹跟她提了保鏢的事後,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這麼任性,她該為父母多想想,難過害怕的不是只有她,父母也跟她同樣的不安,所以,她打算見到保鏢之後再與父母談;同時她也不想再敦父母為自己擔心,她開始強迫自己回復正常作息,不再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因為她想若是自己回復正常,到時她就可以有理由跟父母拒絕保鏢的事。
  
  這個由項國正請來的保鏢,年齡只大項威柔三歲,一個長得十分俊挺高大的冷漠年輕男子。
  
  這個保鏢,就是在前不久時救了項威柔性命的人,而項國正怎麼都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男子竟想要待在台灣成為女兒的保鏢。
  
  沒有辦法,又不想要得罪對方,所以項國正只好跟炎柬約定,他不能與女兒發生情感,他不想要女兒與一個有著組織幫派背景的男人在一起;他是為人父親的,很自私的只想要女兒過著平凡幸福的日子。
  
  而這樣的要求炎柬同意了,在他離開日本來到台灣時,他早已打定主意,怎樣都不會離開她:因為在他初次見到項威柔時,她早已深深的吸引住他,儘管那時她還陷入昏迷之中。
  
  為此,在項國正跟組織提出要求時,他便主動向組織請求成為她的貼身保鏢,同時願意離開組織,為的是待在她身邊。
  
  項國正在得到他的保證之後,這才跟女兒提了這件事,不過他並沒有說出炎東就是她的保鏢。
  
  在他說完時,項威柔只是問了一句:
  
  「爸爸,為什麼一定要請保鏢在我身邊?」
  
  這些日子她已經強迫自己回復正常,心情也自我調適,她以為這樣做可以說眼父親改變心意,奈何父親根本不接受。
  
  「威柔,爸爸這麼做全是為你好,我不希望再有什麼事發生。」項國正仍為上次的事件感到心驚膽戰。
  
  「爸爸!」
  
  「事情都已經決定了,爸爸不想反悔,懂嗎?」
  
  「可是……」她真的不想要有人陪在她身邊,特別是個年齡與她相差無幾的保鏢,她怕他,一點都不想要他與自己這麼親近。
  
  「威柔,相信爸爸,炎柬會是個教你相信的保鏢,他可是爸爸特地由日本聘請來的。」
  
  「日本?」那個救她的人也是在日本,她突然有個奇特想法,那個人……會是他嗎?
  
  他會為了自己遠離他的國家,來到這裡只為了保護她嗎?
  
  「沒錯,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
  
  項國正看過炎柬,當初若不是有炎柬,此時他看到的不會是女兒俏靈靈的樣子,或許早已只是具屍首了。
  
  「我……」
  
  「威柔,爸爸不想要上次的事再發生,若是你再有個什麼萬一,爸爸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看著父親這麼地自責,所以項威柔沒再多說什麼了。「我知道了。」
  
  從沒有反抗過父母的她,也只有順從的接受。
  
  而她怎麼都難以相信,那個人真是他,是那個救她的人,她的想法成真了。
  
  炎柬走進她的生命中。
  
  自那天她與父親談完後,她就接受炎柬待在身邊的事實。
  
  因為炎柬就是那個救自己的人,她更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她對於異性心裡多少有著排斥感:她一直都要自己別這麼刻意對炎柬,與他保持距離,可是她沒有辦法,只有慢慢地適應。
  
  而她上學時,父親為了方便炎柬能夠就近守護她,又不會引來他人的注目,特地安排炎柬進入高中部就讀高三。
  
  這所貴族學校與其他的學校最大的不同點,是這所學校由幼稚園至大學都在同一個校園,不過校方在校內還是很有規則地將不同年級的學生給區分:而在這裡頭,校區最為接近的就屬國中部跟高中部。
  
  當她在學校上課時,他一直都在她身邊,一直都守著她,而這個秘密學校裡並沒有人知道,因為在校園中他們甚少開口,就連偶爾碰上對方,還是沉默沒說話的離開;在旁人看來,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牽連,可事實上,他與她有著最為密切的關係,他雖是她的貼身保鏢,但也是父親收養的義子。
  
  在她進入高中部時,本就清麗脫俗的她很快的成為校內的話題人物,只是話少的她總是教那些追求的男生們個個碰了釘子,紛紛打退堂鼓。
  
  而在另一頭,炎柬因為俊挺的外表及成熟的陽剛氣息,教校內的女學生們個個為他瘋狂,他的轉學為這所貴族學校裡引起一陣騷動:只是冷漠的他對於這些總是不看在眼裡,他的眼中只容得下一個人,也只為一件事而有感覺。
  
  項威柔與炎柬之間甚少交談,每天他接送她上下學,在車上,她只是安靜地看著車窗外,而他則是閉上雙眼像是在休息一般,他的沉默教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與他說話。
  
  直到那一天——
  
  在炎柬走進她生命的第二個月,她對他這是存有距離感,若不是因為那一天,他與她也不會改變那份陌生感。
  
  那一夜,在她入睡時,因為課業的壓力及過多的壓抑,使得睡至半夜的她因為惡夢而轉醒,並且無法抑制自己地埋頭哭泣著;為了怕家人知道,她將自己蜷縮在棉被裡偷偷的哭著,將心裡的那一份恐懼給哭出來。
  
  這是發生事件以來她第一次哭,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勇敢,不要怕,所以她始終堅強的忍住淚水,可今晚她再次夢到被綁架的情況,教她怎樣都無法再堅強。
  
  想起那些人曾經想要侵犯她,要不是她被發現得早,她知道此時的她不會這麼健康的活著,還繼續上課,應該自怨自艾的躲著人群窩在家裡。
  
  不知是她的哭聲,還是炎柬感受到她的難過,當她蜷縮在棉被裡時,他突然出現在她的房裡開口說話,同時掀開她身上的棉被,將她給摟在懷裡。
  
  「別哭了。」
  
  那溫柔的聲音是她所熟悉的,但他根本不該在此時出現,所以她馬上止住淚水,不敢置信地用滿是淚水的小臉盯著他看。
  
  「炎柬?」因為哭泣,所以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但是她想要抑止的淚水還是不聽話地一再滑落。
  
  「別哭了。」炎柬疼惜不已的將她拉出被子,讓她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他只想要好好的安慰她。
  
  「你為什麼在這裡?」
  
  在兩人相處這麼久後,項威柔過於安靜的態度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今天他是因為聽到她的哭泣聲,才會來到她的房間。一進房間就見她縮在棉被裡,那難過的哭泣聲教他不捨地開口。
  
  他從沒安慰過人,在他成為保鏢前,他接受了許多辛苦的磨練,但那只令他更為堅毅,也與人產生了距離。
  
  項威柔不是他第一個保護的對象,不過她卻是他想要一直守護的人:為了她,他與組織有了約定,十三年後或是她結婚後,他就必須再回到組織,同時也要忘了她的存在。
  
  十三年裡他並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他不介意,他只是想要待在她身邊,他想要知道她在自己的守護下很平安地度過,不再有綁架的事件發生。
  
  不過他還是稍梢地發現,他的出現對她而言,多少造成不適的衝擊,他知道那是為什麼,所以,他從不會主動進入她的房間,只是在門外敲門等候:但今天不同,他不只進入她的房間,還大刺刺的坐在她床上。
  
  炎柬因為她的問話而沉默,因為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一道門可以困得住他或是鎖得住他。「我不想聽你哭泣。」
  
  「你出去。」項威柔不想被人看到她現在的脆弱樣子,她極為不願意,所以她偏過頭,不想再看他地移開目光。
  
  炎柬沒有開口,只是繼續溫柔的摟著她,本以為她會有小小的掙動,怎知她不但沒有,還繼續地哭著。
  
  「威柔?」
  
  「我好害怕。」
  
  自她發生綁架事件之後,家人除了擔心她,給她精神上的打氣外,為了不打擾她,他們很少來到她房間;而她雖想要遺忘那件事,卻是很難,因為她的心結一直沒有解開,那事情也就這麼地繼續纏繞在她心頭,怎麼都忘不了。
  
  炎柬的出現,令她佯裝多時的堅強給卸下了,不自覺的,她用力地抱住炎柬強壯身體,那健碩的胸膛教她感到安全地埋首著。
  
  「別怕,我就在這裡。」他早該料到的,在發生那樣的事之後,她心裡的恐懼及不安應該是存在的,只是她太會為別人著想,所以把所有的痛苦都放在心裡,今晚才會壓抑不住地哭了。
  
  「我不想要一個人,一個人總是會害怕,一個人總是會做惡夢,一個人總是很孤單,一個人……」
  
  「不會的,我就在這裡,你不再是一個人了。」炎柬心疼她的堅強,還有那份苦,那細柔的哭訴裡有著他想要好好呵護的脆弱。
  
  「不,你騙我,你也會走的。」
  
  她是孤兒,她的父母在她出生後就不要她了,而來到新爸媽的家,她雖然很快樂,可她又很寂寞。
  
  「相信我,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
  
  因為他的這句話,項威柔再次抬起頭,那雙美目直勾勾的看著炎柬,「真的永遠待在我身邊嗎?」她可以相信他嗎?
  
  「相信我。」
  
  「我想要睡了。」想了一下,她輕輕地推拒他。
  
  炎柬因為她的舉動,不想要過分強迫的他只有放開她,「快睡吧!」
  
  「你該出去了。」
  
  這是她的房間,他不該進來的,就算他是她的保鏢也不該。
  
  炎柬看著她那防備又有距離的表情,他只有開口了:「等你睡了我就出去。」
  
  他由項國正那裡得知,在事情發生後的一個月裡她幾乎都不出門,有時更是將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相信綁架事件帶給她極大的衝擊。
  
  「不用了,你快出去。」
  
  炎柬看得出她心裡的反抗,「還怕我嗎?」
  
  「我沒有,請你出去,我真的要睡了。」
  
  炎柬見她不肯多說也不逼她,但他沒有起身的動作,反而為她蓋好被子,「你睡了我就出去。」
  
  他不打算放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房間裡,她的話敦他不捨。
  
  「我……」
  
  「什麼?」
  
  「你為什麼要來台灣?」項威柔不能說自己在看到他時的震驚,不過她還是有著疑問。
  
  「我是你的保鏢,」炎柬說得很有保留。
  
  「為什麼?」
  
  「因為你。」他想要守護她的安全,想要看她快樂,想要她過得幸福,所以他才會來:因為他對她有著一份情愫,教他在回到日本之後,怎麼都無法忘掉。
  
  「我……」她沒有忘記那一夜,只不過她不要自己再去想起。
  
  「快睡吧!」說完,炎柬站起身至窗前,他一直都盯著她看,「我就在這裡。」這是一句承諾。
  
  那聽在項威柔的耳裡,不知是真起了作用,還是怎麼的,她那一晚就在炎柬的注視下睡著了,而且一晚奸眠地到天明。她不曉得炎柬何時離開的,不過她知道,她一直都能感受他的氣息;就像那時候,當她在幾近昏迷時,炎柬將她給抱起,她雖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可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為她帶來安全感。
  
  而現在,她在炎柬身上再次領受到那一份安全感,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心理作用,可是她不再與他保持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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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很久不再夢到過去,而昨夜卻教她想了一整夜。
  
  隔天,項威柔一早就起來,應該說她一整晚都沒有合眼地想著過去發生的事,這十二年來的種種事情,教她想了一晚而無法入睡。
  
  當她下樓時,家人早已在餐室裡吃早餐,而炎柬也在其中,他在項家的身份很特殊,雖是保鏢,可項家所有人都當他是自己人。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項威柔沒有像平時那樣的看向炎柬,而是低頭逕自吃著早餐。或許是因為昨晚的事,父親要她相親的事;也或許是她想起他要離開的事,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威柔,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人不舒服?」項太太關心地看著女兒,還有意地用目光責備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你又給威柔太多的工作量了,你看她都被那些工作給累成這副模樣了。」
  
  項太太從不過問公司的事,她的分內事是好好的維持一個家,所以項家雖是富裕人家,可從不請傭人,所有的家事都由她一人打理。
  
  「媽,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都累成這樣了,我看你這幾天乾脆不要去上班,奸奸地在家裡休息。」
  
  「媽,不用了,我真的沒事。」項威柔怕極了母親會要父親同意,為此她只好再次保證。
  
  「威柔,是不是真的累了?」項國正在妻子的瞪視下,也認真地打量著女兒,才發現女兒的臉色真是很蒼白。
  
  「爸,我很好,可能是昨晚沒睡奸,今天才會沒有精神。」
  
  「姐……」項沁愛看著姐姐已經成功地轉移了父母的注意力,她很放心地鬆了口氣,同時也輕喊著項威柔。
  
  而在聽到妹妹這麼地喊自己時,項威柔看向妹妹搖搖頭,因為她一直沒想清楚,所以答應妹妹的事還沒有告訴母親。
  
  「小愛,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麻煩你姐姐了?」項太太看了小女兒一眼,她怎麼會不知道小女兒心裡在想什麼。
  
  「媽,你冤枉我了,我哪有!」她怎麼這麼倒楣,出國都快去不成,還要被冤枉。
  
  「沒有嗎?」項太太不怎麼相信地將目光轉向項威柔,「威柔,小愛是不是又要你幫忙什麼了?」
  
  「媽,小愛沒有來找過我,你別誤會她了。」項威柔怕媽媽等一下會問炎柬,於是她馬上先行開口:「炎柬,你這幾天在辦公室有看到小愛來找我嗎?」
  
  炎柬哪裡猜不出她的意思。「沒有。」他不是為了項沁愛,而是為了她,所以他瞞了項太太。
  
  「真的沒有嘛!媽,你冤枉我了。」項沁愛很感激地看了姐姐一眼,又為炎柬的相助而露出笑意。
  
  她怎麼都不會忘記自己拜託姐姐的事,若是媽真同意,那麼她就有機會可以跟炎柬單獨相處了,也可以好好地跟炎柬把話說明白。昨天她要去書房找姐姐時,就偷聽到爸爸要姐姐結婚的事,而且爸爸已經挑好人選,教她聽了都要昏倒了。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哪還有父母為女兒找丈夫人選的,要不是不想要打草驚蛇,她真會跳出去,好好地問問爸爸,怎麼可以這樣要求姐姐:何況姐姐身邊都有個人選了,再奸的人選也沒有炎柬來得好。
  
  但她又想起,爸爸要求炎柬不可以與姐姐發生感情,所以他肯定是不會同意姐姐與炎柬的事;這麼一來,問題真的很大了。
  
  還好她夠聰明,想出了要炎柬陪她出國的事:這麼一來,不但可以教姐姐好好的體會炎柬不在身邊的日子,同時還可以想想若是有一天炎柬離開她了,那她該怎麼辦呢?
  
  她這麼做,說不定可以加速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感變化。
  
  至於炎柬,她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姐姐的,那份情意教她看得很感動,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自己也喜歡炎柬,不過她卻沒有跟他提過,而是放在心裡的原因。再說,她想要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快樂,她並不是個自私的人,她相信她可以找到一個愛她的人,像炎柬這麼溫柔對待姐姐的人。
  
  想到這裡,項沁愛臉上露出更甜美的笑容,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項太太的話直潑了她一盆冷水。
  
  「威柔,若是小愛找你來幫她說情去國外的事,你不用理會她,我已經跟她說過,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媽……」項沁愛怎麼都沒想到母親竟會這麼地堅持,害她原本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又掉入谷底。
  
  「是什麼事?」
  
  項國正並不曉得小女兒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若是為了上次妻子拒絕的事,那麼他也會同意妻子的意思。
  
  「爸,沒有啦,我又沒有事。」項沁愛急忙否認。
  
  「還不就是為了要出國的事,我怕她去找威柔,所以先把話說明了。」
  
  「小愛,爸爸不是跟你說了,那件事不要再提了。」
  
  「為什麼不可以去?」
  
  她不懂,一點都不懂,她人好好的,而且活動又是學校舉辦的,根本沒有什麼危險性,為什麼她不可以去。
  
  「沒有為什麼,除非你媽媽跟你一同去,否則你最好就忘了這件事,」項國正嚴厲的拒絕。
  
  「人家都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媽媽跟?」很不平、又感到委屈的項沁愛,紅著眼眶站起身來。
  
  「小愛!」
  
  「我去上學了。」
  
  就在她要邁開腳步時,項威柔忽然開口了:「爸,若是炎柬陪小愛一起去呢?你同不同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可是等她想到時,早已來不及了,因為話都已經說出口,而且也落在每個人的耳裡,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面那頓時僵硬的身軀有意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不過她刻意忽略。
  
  「姐,你真的同意嗎?」項沁愛急忙轉過身看向姐姐。
  
  她當初只是說說而已,她還想姐姐或許不會同意,因為炎柬從未離開過姐姐一步,就像是她的守護者般地立於她的身邊。
  
  然而,就算姐姐肯,炎柬本人還不曉得願不願意呢。
  
  「什麼?威柔,你這孩子在說什麼?」
  
  項太太為項威柔的話而瞪大眼,一直以來炎柬都是在她身邊,怎麼會突然要炎柬陪小愛出國,這是怎麼回事啊?
  
  「媽,我是說真的,小愛那麼想去看展覽,就讓她去吧。若是你跟爸不放心,那麼有炎柬陪她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發生,這樣不是很好嗎?」
  
  「姐,我就知道你最好。」她的計劃要成功了,太好了。
  
  項國正雖然不瞭解大女兒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他也這麼考慮著;若是接下來的時間他開始要為女兒安排相親,那麼炎柬確實是沒有在場的必要。
  
  「那奸吧,若是炎柬陪小愛的話,我可以同意。」
  
  「國正,這怎麼可以?炎柬可是要保護威柔的。」項太太並不贊同,她已經習慣炎柬對女兒的好,雖然她知道炎柬再過不久就要離開了,不過她還是希望他能留下來,好好地照顧威柔。只有他在威柔的身邊,她才真的放心。
  
  「謝謝爸。」
  
  項沁愛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她開心地跑到項威柔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又叫又跳的,她終於可以出國了。
  
  而一旁的炎柬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沉默地繼續用餐,彷彿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不過項威柔明白,炎柬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相處這麼久,他的容忍及溫柔只是因為她,所以他可以沉默,可以不動怒;但在他心中,她知道他應該會為了她剛剛說出的話而感到不滿,不過她故意不看向他,她怕自己後悔。
  
  「爸媽,我吃飽了,先去上班。」她快速地將杯中的牛奶暍完,而後站起身,而炎柬也在這時起身。
  
  「姐,你不可以忘了答應我的事哦!」
  
  一直到出了項家,司機將車子給駛上大馬路時,項威柔看炎東還是不開口,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她只好先行開口了。
  
  「你同意我的話嗎?」
  
  「為什麼要我陪沁愛?」
  
  因為他的問話,項威柔的心不由得揪緊,「小愛一直都想要去看服裝展覽,我不想要她失望。」
  
  炎柬銳利的目光看向她,最後他伸出大掌拾起她的下顎,「若是我不同意,只想待在你身邊呢?」
  
  「炎柬,別這樣。」
  
  項威柔不想要再多想自己與炎柬之間複雜的關係,這十多年來,他們一同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那些事將會是她最美好的回憶,但也只能是回憶了;因為他要離開,而她將要結婚,兩個人都要放彼此自由了,不再由他看護著。
  
  「我不打算陪小愛去看服裝展覽。」這是他最後的決定。
  
  「炎柬!」
  
  項威柔看入炎柬銳利的目光中,可以明顯的感覺出,那裡頭含帶一抹比平日還濃的情意,不過因為有司機在,她不方便多說什麼,只有沉默了。
  
  「先睡一下吧!你臉色真的不好。」炎東將她的頭給安置在自己肩上,那輕柔的語氣裡顯出他的不捨。
  
  本是凝重的氣氛因為炎柬的這一句話而緩和了,同時也教她安靜地閉上眼,因為她的頭真的犯疼了。
  
  靠在炎柬的肩上,她很安心地感受著她早已熟悉的氣息,曾經有幾個夜晚,當她因為做惡夢而無法入睡時,一直都是炎柬陪在她身邊:在她因為疲累而無法入睡時,是炎柬為她按摩陪在她床前的:在她因為工作壓力過大而處理不完工作時,是炎柬在一旁陪她學習,最後還成為她最好的幫手。這樣的他,教她如何能放得了手
  
  呢?她真的不知道。
  
  況且,她根本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昨晚父親的話還在她腦海裡迴盪著,她想要拒絕,可又不敢,只是她真能夠習慣另一個男人,像習慣炎柬這般嗎?還是她不能,那麼她又該怎麼辦呢?
  
  想著想著,心裡更是煩躁,根本無法睡去:不過她雖沒睡著,還是這麼地靠著炎柬,閉上眼,感受著他所帶來的安全感,還有那一份她一直都視為理所當然的存在感。
  
  這一整天,炎柬像沒事人般地繼續他的工作,而項威柔則是一整天心神不寧,幾乎無法靜下心來工作。
  
  特別是她因為一整晚的不成眠,頭更是疼得難受,而這也是炎柬進入她的辦公室時所看到的情形。
  
  「你來了?」
  
  都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她桌上的文件幾乎是都沒有動過,看來今天她是需要加班了。
  
  炎柬走近她。「怎麼,頭還痛嗎?」他的手很溫柔地撫過她的頭髮,這樣的親暱動作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在炎柬的想法裡,她一直都是不屬於他的,他只是看護著她,而其餘的,他是不該逾矩。
  
  「炎柬?」
  
  因為他的舉動,項威柔有些失措地移開頭,退出他的碰觸範圍。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炎柬看得出來她極為不適,那所有的反應都寫在她的臉上。
  
  「不了,我還有很多文件沒看。」
  
  「交給我吧!」
  
  他是她公事上最為得力的助手,就算她沒有出席會議,那會議依舊可以照常進行,因為炎柬可以代她發言,同時也出席所有她抽不開身參加的宴會。這樣的他,她早已習慣了。
  
  「不用了,你再等我一會兒……」
  
  因為她的拒絕,教炎柬板起了臉,「你有心事?」
  
  項威柔不是時下易於情緒化的女子,她有著自己的想法,也有冷靜的思緒,這也是他欣賞她的一點;今天,她卻顯得有些不像她自己,教他感到納悶,同時聯想到她藏有心事。
  
  「沒有……」
  
  事實上,她想問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了,是不是真的要丟下她了:那麼她根本不必開口放他自由,因為他已經要離去了。
  
  她的話才說完,炎柬卻是不容她反對地彎身將她抱起,並且很輕鬆地將她抱至辦公室裡的休息室。
  
  「炎柬!你放我下來。」
  
  他今天是怎麼了,態度竟是如此的強硬,而且還教人十分的陌生。
  
  炎柬並沒有回應她的話,直到進入休息室,他輕柔地將還在反抗的她給放在床上,並且在她想要起身時,俯首在她耳邊低語:
  
  「先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再進來。」
  
  炎柬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不只有著俊朗的外表,他的眼神更是教人情不自禁地深陷;特別是他的嗓音,那低沉的聲調總是最好的安眠曲,之前他總在她夜裡無法入睡時陪著她說話,說蓍說著,她很快地就會睡著。只是,這是第一次他這麼近距離地靠著她說話,那呼氣及嗓音令她為之一驚地不再掙動。
  
  「我……」
  
  「聽話。」
  
  一直到炎柬出去後,項威柔才回過神,為他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感到不解。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改變態度,之前那個對她呵護有加的炎東呢?怎麼會突然變了個人?
  
  現在在她面前的炎柬,令她感到陌生,因為他從來不會對她做這些舉動,他總是守著自己的本分,怎麼都不會教她不適又難堪。
  
  本是頭疼的她,此時更是難受得閉上了眼。
  
  在她入睡前,她都還能感覺到炎東就在她身邊,因為他特意讓休息室的門半掩著,而她可以從這個方向看到他的人,他正埋首審閱著她早該看完的文件,那樣專注的神情教她看得忘神:只是,她真的太過於疲累,最後,她還是體力不支地睡著了。
  
  不過在睡前,她還想著一個問題——炎東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她了,那麼她是不是要永遠失去他了?他的故鄉在日本,他該會回到日本去,因為這裡早就不需要他再留下來了。
  
  想到這裡,項威柔心裡再次感到酸處,繼而又想起父親勉強她結婚,在她根本沒有任何結婚的打算時,她竟要去面對女人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抉擇,她真的感到無力,也無奈。
  
  可這件事,她是不打算跟炎柬說了,因為那時候他早已不在台灣,說那麼多也沒有用;他還是會走,不管她怎麼做,因為十三年的期限已經迫在眉睫。
  
  當炎東再進入休息室時,看見項威柔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而被子早已偏離她的身子,教他能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納入眼底。
  
  來到床邊,看她似乎還沉睡著,應該是累了,所以炎東也就不打擾的靜靜看著她。
  
  在她身邊都已經十二年了,他明白明年就該是他離開的時間了,從來,似乎沒有像今天這麼仔細的看著她的人,看著她由少女的青澀蛻變為成熟女子的迷人,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他早已為她的外貌而驚艷不已。
  
  因為項太太的要求及命令,所以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如瀑布般的秀髮,雪白細膩的肌膚更是引人邐思。
  
  那令他不能忽視的紅唇,此時像是在邀請他人的品嚐,性感得令他渴望,對他而言,這樣沉迷於一個女子是十分不合理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保護者。只是,最近他對她的感覺似乎一再地加深,怎麼都難以抹去那份教他想要遺忘的傾心:因為如此,他的手不由自主撫上她的小臉蛋,並且在那小巧的五官上流連,吹彈可破的肌膚嫩得彷彿可以掐得出水來。
  
  他的手指輕撫她性感的紅唇、線條優美的下顎、挺直柔美的鼻樑,她就像是上天完美的創造物般,散發出魅力誘惑男人。
  
  項威柔一直都不喜愛上妝,她只會畫個淡妝,只因為上班需要,殊不知淡妝的她更具有吸引力。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靠近,或是他的撫觸,只見她輕輕地扭動身子;而這一扭動,她的長髮隨即擺動,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吻她亮麗的黑髮,細柔的髮絲彷彿能輕易地繫住任何一個男人的心;想起她再過不久可能將要屬於另一個男人,心裡的妒意教他難忍地感到不平。
  
  輕撩起一小繒髮絲送至鼻前輕輕摩挲,迷人的香味使得他脈搏跳動加快,她似乎有著一股不知名的魔力,教他不願意離開地守護著她。這麼多年過去,他從未改變這個決定。
  
  忽地,他停下所有的動作,轉身離開休息室,打算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她近來的疲累及憔悴,他完全看在眼底。
  
  來到辦公室,炎柬點燃了根煙吐雲吞霧著,想要平息那教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情慾及內心的波動,他不想要她怕自己。
  
  因為十二年前的那場意外,她對於異性總是有著一份恐懼感,這一點他比她的家人更瞭解她,因為他曾經目睹她半夜被惡夢驚醒的懼意,那是她平時不會展現在人前的一面。
  
  今天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要他陪沁愛出國去看展覽。她究竟是在想什麼?難道她忘了,他是她的保鏢,只該待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嗎?
  
  他要她好好想想,而這就是她想過的結果嗎?她的種種行徑都在告訴他,她在跟他保持距離,而這個發現令他很不安。為此,他再次狠狠地吸了口煙,那略微帶嗆的煙味平息了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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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炎柬?」
  
  當項威柔再次睜開眼醒來時,一室的漆黑教她不解地伸手要開燈,但她聞到了一絲的煙味。
  
  炎柬?他怎麼抽煙了?
  
  在她的面前,炎柬從不抽煙,也可以說是為了她,他將煙給戒了多時,怎麼這會兒他又抽起煙來了呢?
  
  沒有開燈的項威柔,馬上憶起自己身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她還在公司,而炎東呢,應該也陪著她,這似乎早已是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得到炎柬。
  
  輕輕地推開門,她慢慢的走著,而她的動作很輕,所以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審閱文件的炎柬並沒有看到她的出現。
  
  看他眉頭深鎖的模樣,應該是累了,可他還是繼續看著桌上那堆文件,只是想要減輕她的工作量及壓力。
  
  「怎麼抽煙了?」
  
  來到炎柬的身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項威柔伸手將他手上的煙給拿走,並且快速地捻熄。
  
  「你睡醒了?」炎柬看著才剛睡醒的項威柔,有著一股傭懶的女人味,教他忍不住心動地多看一眼。
  
  「別看了,我明天上班再處理就好了。」項威柔為了要安排出時間相親,所以最近的工作量大得救她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了;不過她沒有抱怨,反正她已經習慣,只是她不願意將這些壓力丟給炎東。
  
  「快看完了,再等我一會兒就回家。」
  
  兩人這樣的對話甚少出現,一般而言,炎柬很沉默,他不太愛說話,有的只是用行動來表達對她的關懷:可今天的他有些不同,但她完全沒有阻止,因為她明白,自己再接受這樣的關懷的時間也不多了。再過不久,她將要失去他,那麼,她為什麼不能放肆一下呢?
  
  她很清楚一件事,在她入睡前,她明白了一件事,她是喜歡炎柬的,因為喜歡他,所以產生了依賴:因為依賴他,所以習慣了他,也因為習慣,所以她忘了一件如此重要的事——那就是她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為他而失去了;她喜歡炎柬,更可以說她愛上他了。
  
  因此,她從不打算讓另一個男子出現在自己身邊,感情生活的空白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失意,她還是一樣的過日子,因為她還有炎柬,只要有他在,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令她頓悟這點的是,炎柬要走了,這個萬般呵護著她的人要走了,這教她無法再隱藏自己的感情,她不想讓他走。
  
  她自私地想要將他強留在身邊,不讓任何人搶走他。可是她不能,她有她該盡的義務,父親收養她、教育她,她該是好好報答他的恩情;所以她只有繼續將那份感情給藏在心裡,不讓人發現。
  
  「你同意陪沁愛出國了嗎?」
  
  今天他正為了這一件事而不高興著,若是她瞭解他,該避開這個話題的,可她沒有,因為她想要藉由其他的事來勾走自己對他的在意。那感情若是不自知,只有不捨,可一旦敦自己發現了,有的不只是不捨,遺有一股不能自制的心痛。只是她留不住他的,所以那份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炎柬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看著手上那份文件。
  
  「炎柬,可以回答我嗎?」項威柔不要他這麼沉默,這樣她不能猜測出他的心思,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了。
  
  「我已經告訴過你答案了。」
  
  「只要幾天就好了,而且我也不會有事的,每天正常上下班,時間到了就回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項威柔以為炎柬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她一再地保證自己的安全,可她卻忽略了他眼中的深情。
  
  「你這麼想要我陪沁愛?」
  
  「我希望小愛能開心,而且她又那麼想去,若是你能陪她,我相信應該會十分安全。」儘管她很不捨得,內心又嫉妒著,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炎柬很有意地多看了她一眼,最後他台上文件「那就隨你的意思吧!」他站起身,沒有看向她的走至門邊,「回家了。」
  
  好冷漠,為什麼他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呢?她說錯什麼了嗎?可她只是照實說,並沒有哪裡不對,那他是怎麼了?
  
  「炎柬?」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與她的時間漸漸少了,分離一天他都不願意,更
  
  何況是出國。不過她的要求他從不拒絕,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只有這一次,接下
  
  來他不會再這麼順著她了。
  
  他答應了?真的答應了?
  
  看著那高大的身形、寬厚的背,她多想要靠上去,好好地依偎著他,告訴他自
  
  己的心意,可是她沒有。
  
  「謝謝你,炎柬。」兩人最好還是只維持這份單純的僱主關係,反正都已到了
  
  最後,她不該再多強求的。
  
  因為炎柬同意了,所以項沁愛如願以償地要炎柬陪她到國外參觀服裝展覽,這
  
  樣的大好機會令她欣喜不已,幾乎不能入睡。
  
  「真的嗎?炎柬真的同意了?」
  
  全家在—起吃早餐時,項威柔因為昨夜太晚回家,所以才會遲至早上才告訴妹妹這個消息,而她自然也可以感受到妹妹那份喜悅,只是她無法分享妹妹的喜悅,反而有了失落感。
  
  「嗯,所以你可以放心報名了。」那份報名表妹妹還一直放在身邊,她也看過,相信這次的服裝展覽對妹妹應該會很有幫助的。
  
  「我知道了。」項沁愛很感激地看著姐姐,而後望向炎柬,「炎柬,謝謝你。」
  
  其實,他也該要好好的謝謝她才對,讓姐姐能夠體會他不在身邊的孤單。
  
  「我是為了威柔。」炎柬簡單的回道。他從不會拒絕項威柔的要求,但並不表示他也跟項沁愛一樣的高興。
  
  「哦!」
  
  她一直都知道炎柬對姐姐的保護,所以她不會因為炎柬這句話而難過的,反正她天生樂觀,沒有什麼事是她辦不到的;特別是她相信只要她有心,她的真命天子一定可以感受她的熱情及真誠,她一直都這麼相信著。
  
  「對了,那炎柬在國外的那幾天,威柔怎麼辦?」項太太唯一擔心的還是只有這件事。
  
  「我沒事的,媽。」
  
  項威柔試著展露笑顏,今天的她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自昨晚炎柬同意之後,她的心情一直都沒有放鬆過。
  
  「姐,那我可不可以再借炎柬幾天?」
  
  項沁愛想要炎柬陪她去百貨公司好好的採購一番,為了要出國而準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除了要做好事前的功課外,當然也希望能夠在自己心恰的人面前奸奸的打扮,表現自己最出色的一面。
  
  項威柔心一緊,可她沒有抬頭看向炎柬地點頭,「可以啊,這幾天公司的工作比較少,炎柬也比較有空。」
  
  ;炎柬因為她的話而抬眼看了她一眼,他那不贊同帶怒的目光中有簇烈火燃起,睜明。那裡頭的涵義,不過她刻意匆略。
  
  「我有好多東西要準備,炎東,那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奸不好?」項沁愛看炎柬從頭到尾都不出聲,但因為她不瞭解他,所以沒能看出他的不悅。
  
  「我今天還有些事要處理,改天吧!」
  
  「可是……」
  
  「威柔,我先去車上等你。」
  
  炎柬沒再多說地起身,而後轉身就走人。這樣不尋常的他眾人是頭一次見到,以往他總是會等項威柔,想來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項沁愛看著炎柬走出視線範圍,不自覺地看著姐姐,「姐,炎柬是不是不高興?」她這麼期待著,若是他會發火,那表示事情正往順利的方向進行。
  
  「應該不會。」項威柔淡淡一笑。
  
  若是他生氣,也只是生她的氣,怎麼也不會針對其他人。不苟言笑的他,她雖是習慣了,不過今天卻顯得有些不同,好像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就好。」
  
  到了公司之後,項威柔立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在車上她一直不看向炎柬,而他也是閉上眼沒有開口。
  
  因為想著心事,以致她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入她的辦公室,直到那人出聲。
  
  「威柔,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來的人是項國正,見女兒這麼心不在焉的模樣,他不自覺地問道。
  
  「沒有。」項威柔趕緊起身,「爸,你找我有什麼事?」
  
  「爸想跟你談相親的事。」項國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份準備奸的人選,並且遞給項威柔。
  
  「這麼快?」
  
  她手上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完成,而炎柬又要與妹妹出國,這麼一來只會拖延工作的進度,所以她想要延—延。
  
  「你的工作我會撥給其他人處理,若是你真處理不來的話。」項國正一直十分相信這個女兒的能力。
  
  「爸,我還可以應付,你不要擔心。」
  
  為了不教父親麻煩,項威柔只有這麼說了,手上拿著父親交給她的男方資料,她真的感到有些無力。
  
  「那就好,對了,明天你記得下班前先回家換件衣服。」
  
  「我知道了。」
  
  項國正說完要離開時,又間道:「炎柬知道這件事嗎?」
  
  「我沒提。」
  
  「還是告訴他,反正他遲早都要知道。」
  
  「好,我會的。」項威柔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明天別忘了。」
  
  直到項國正快走到門邊時,項威柔這才開口問:
  
  「爸,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項國正轉身看向女兒。
  
  頓了一下,項威柔才開口:「若是這裡頭的人選我都不喜歡,那我是不是還是要和其中一個結婚?」
  
  「除非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否則爸爸相信這些人選裡一定會有你心怡的對象。」
  
  這些人都是他為女兒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商場的人才,而且品性又佳,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項國正在看了女兒一眼後離去,他知道自己必須與炎柬談一談,他希望炎柬能遵守當年的約定。
  
  在父親走後,項威柔試著好好工作,她還有—堆文件還沒有處理,可是她根本無心辦公;最後她決定先出去走走,好好地放鬆自己的心情。
  
  沒有告知炎柬,她自己一個人便離開了公司,也沒有要司機接送,她在公司外招了輛計程車,打算一個人靜一靜。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炎柬來到她的辦公室沒發現她的人時,他的心裡有多焦急。
  
  「威柔?」
  
  炎柬為了下午的會議,想要與項威柔確認一下某些重要事項,奈何在他進入辦公室,她竟不見人影。
  
  走進休息室也不見她的人影,於是他有了最壞的打算,疑惑地打了內線電話給總機;而得到的結果確實是他所擔心的,項威柔離開公司,而且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一聽到這句話,炎柬馬上丟下所有的資料,連忙快步下樓,他試著打她的行動電話,可對方沒有回應。
  
  這是十二年來的第一次,她在沒有他的陪伴下獨自一人走在外頭。
  
  「為什麼一個人回家?」
  
  這是炎柬回到項家時開口詢問的第一句話,由他滿臉的焦急看來,他是真的動怒了。
  
  「我只是累了,想要回家休息。」坐在房裡的躺椅上,項威柔沒有看向炎柬地說著。
  
  「威柔?」炎東納悶的看著她。
  
  「我該習慣的,不是嗎?你都要走了,不管我是不是想要你留下來,你都要走。」項威柔幽幽地道出她心底的話。
  
  「威柔?」
  
  「明天你陪沁愛,我可以一個人到公司的。」她必須要獨立,必須要堅強,這是她以前辦得到的,那麼她現在也可以。
  
  「這是你所要的?」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要離去的事,他曾經與項先生有過約定,不該提起這件事的。
  
  「嗯。」
  
  項威柔故意表現得很冷淡,要他明白,她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可她忘了,炎柬的脾氣若是一旦爆發了,是怎麼都難以收拾的。
  
  炎柬彎下身子,用力地將她扳轉面向自己,那力道大得令項威柔皺起眉頭。
  
  「炎柬,你弄痛我了,」
  
  她想要掙開他的力道,奈何他一點都不想要放開她。
  
  「看著我,別避開我。」炎柬受不了她如此冷淡的表情,她是故意要惹他生氣的。
  
  「我不要!」項威柔難過地低下頭,她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天當她一個人走在路上時,她才發現,炎柬並非只是她的保鏢,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早已超過一切。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泛紅,流下了眼淚,而她不願教他看見自己的淚水。
  
  「威柔!」
  
  炎柬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怒意,那是他十二年來不曾有過的,可今天她真是敦他失去理智的想要大聲吼人。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她像是個小孩子似地鬧情緒,完全失去冷靜的一面,白天那個女強人似的項威柔不見了;現在的她,只是個想在炎柬面前耍脾氣的女子。
  
  因為她不穩的聲調,令炎東訝異地抬起她的下顎,而在他的粗蠻之下,不管她再怎麼掙動,還是教他給抬起下顎,清楚看見她眼中的淚水,那掛在臉上的淚痕驚動了他不捨的心。
  
  「為什麼哭了?」
  
  除了曾經幾次她在半夜因惡夢驚醒而哭外,在人前她總是十分堅強,她也絕不落淚;可現在她卻哭了,是為了他嗎?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
  
  項威柔想要扯開炎柬的大掌,卻反而教他給摟進懷裡。
  
  「告訴我,為什麼哭了?」炎柬的唇抵在她耳邊,不再粗暴的聲調轉為溫柔,他喜歡疼惜她。
  
  經過一番掙扎,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她放棄了,不再掙動,她只是小聲地哭著,同時還用手輕槌著炎柬的身體。
  
  「威柔,別不說話,告訴我怎麼了?」
  
  「別再對我這麼好了,我不要這樣。」
  
  項威柔怕自己真的不能習慣他的離去,就算是只陪妹妹去個幾天,她都已經開始感到不安了。
  
  「為什麼不要?」
  
  炎柬輕柔地吻了她的髮絲,而後再吻向她的小臉。
  
  那溫柔又多情的舉動,教項威柔呆愣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
  
  「告訴我,為什麼不要我對你好?」他是要離開沒錯,可他並不會只有一個人走,他會帶走她的,只是這個秘密他從沒有說過。
  
  「你都要走了,你走了誰來對我好?我不要這樣。」想到自己又要面臨相親的事,心裡更是感到委屈地繼續落淚。
  
  「傻瓜。」
  
  炎柬看著她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那從沒有過的哭訴教他明白自己在她心裡有著一定的份量,因此,他沒有多想地在她唇上輕印下一個吻。
  
  這個吻本來只是想要淺嘗即止,奈何在感受到她雙唇的柔軟,還有那甜美的氣息時,他怎麼都難以栘開自己的唇,就這麼地一再深入探索著,想要汲取更多的甜美。
  
  項威柔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炎柬會吻她,而他的吻原本只是在她雙唇上輕點,下一刻他竟以舌尖挑開她的唇辦,在她還來不及反抗時,他的舌已侵入她溫軟濕潤的口中,很用力的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感受由她所帶來的喜悅甜蜜,他的手則是將她想要退開的身子更有力地擁在懷裡,怎樣都不讓她移開。
  
  「唔,不要……」
  
  項威柔試著推開炎東,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可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無法推開他,反而還被他抱得更緊。
  
  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給摟碎了,而且她也感到幾乎不能呼吸地拍打著他的胸膛。
  
  他怎麼可以吻她呢?怎麼可以這麼對她?他們不是情人,只是主雇的關係,他這樣做早已經逾矩了。
  
  她的唇在他的深吻下輕顫著,柔軟而甜美,因為掙不開,也因為對方是炎柬,教她慢慢地在這令人不解的親暱裡逐漸失去反抗,她的唇就像是花朵綻放般地輕啟,方便他更深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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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炎柬就要把持不住地在她曼妙的曲線上下游移,想要感受更多的美好,可最後他還是有理智地停掉這個吻,同時令手不再探索,反將她摟住。
  
  項威柔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而震驚、低泣,她在炎柬的唇離開她的時,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呆愣著,淚水還掛在她的臉上。
  
  炎柬抬起頭,氣息粗喘,眼中充滿對她的熱情,明知她的生澀,他不該就這麼地侵犯她,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特別是她不再反抗了。
  
  他的唇不自覺地再次滑至她白皙的頸項,而後將她給抱起,來到床邊,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炎柬?」項威柔懷疑地道。
  
  炎柬並沒有回應她,只是在她想要翻身離開床時,霸道地將她給壓回床上,並且俯身繼續剛剛的親暱舉動。
  
  她的唇因為他的吻而顯得紅艷,也帶了些許的紅腫,但是看著她的唇,他又心動的再次流連不捨地吻上那片紅艷,想要品嚐更多的她。
  
  項威柔則是教突變的情況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曉得炎柬為什麼會有這些舉動,她知道自己該拒絕、該出聲反抗的,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任他繼續吻著自己,撫著自己的身子,這樣的親暱早已超出兩人的關係。
  
  感覺到她的反應,炎柬大膽的將手探至她衣內,撫上她胸前的柔軟,溫柔又強勢地逗弄,見她為這陌生的感受而扭動著身子。
  
  項威柔完全迷失在炎柬製造的火熱裡,以致沒有發覺炎柬已經動手解下她的衣服;直到她發覺時,身上的衣服早已離身,只剩貼身衣褲在身上。這一發現,她失去的理智猛地回到腦海裡。
  
  她開始反抗,想要掙開他這麼強烈的索求,奈何炎柬高大的身體硬是擋住了她,而那有力的手更是制住她所有的反抗,教她根本無路可逃地承受他的侵襲。
  
  「炎柬,你放開我……」
  
  她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的,此時的她已由剛剛的魔咒裡清醒,那教她失去理智的熱火也在此時熄了。
  
  「噓,別說話。」炎柬根本不想要停下來,他想要感受更多的她。
  
  他這麼親近的舉動,早已嚇壞項威柔了,特別是兩人不該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若是教家人知道,那麼父母真要為她而感到生氣。想著,她不理會炎柬的話,繼續反抗地想要掙開他。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若是我不呢?」
  
  他渴望她,這是個事實,而她剛剛沒有阻止他時早已說明她的意願,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要放她離去。
  
  「炎柬?」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強勢又霸道?她都說不要,他憑什麼這麼對她?
  
  想著想著,她的雙手不自覺地重槌上他的胸膛,「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可以?」炎柬臉色驟變。
  
  他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生氣?嚴肅的板著臉,這不像平常的炎柬,他從不會這麼生氣地對她。
  
  一直以來,他只會呵護她,捨不得她有一絲絲的委屈。
  
  而且,他怎麼可以問她「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他們彼此的身份他忘了嗎?他要離開她,而她要結婚了,這樣下去兩人根本沒有結果,而這就是為什麼了。
  
  她才想要開口,炎柬已粗蠻地吻住她的唇,不打算再讓她開口拒絕他,想要擁有她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他的吻是如此的狂肆,摻雜了過多的索求,還有他一直以來對她的獨佔欲:因為這樣,教他更想要得到她。
  
  「唔……」項威柔死命地掙扎,拚命扭動身子卻怎麼都無法移開,她的唇被他弄痛了:當他加重力道在她的唇上吮咬時,她委屈得幾乎要落淚。
  
  炎柬強壓上她的身子,他的大掌一再地在她身上游移;她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兩人幾乎是赤裸相貼在一起。
  
  「不要、不要……」
  
  被他高大的身子給制住,項威柔根本無法掙脫他,而一再掙動之下,只是引燃他更火熱的對待。
  
  他將她想出言拒絕的唇給封住,而她的拍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接著,他的吻下移到她的頸項,在那裡又咬又吻地弄出一個個的紅印來:而後是舔著她的裸肩,品嚐那裡的甜美及細膩。
  
  她完美的矯軀刺激他的視覺感官,讓他再也無法忍耐地將兩人僅剩的內衣褲給褪下,此刻,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的阻礙物。
  
  從未與男人如此親近的項威柔早嚇得呆愣住。
  
  緩緩地,她閉上眼,不再反抗、不再哀求,也不再看他。
  
  他的唇來回在她曼妙的身上,印下無數個吻痕,此時此刻,他不覺得需要言語,他只想要她的身子來滿足他。
  
  「不,你不可以……」
  
  她還來不及哀求時,他不理會她眼裡的懼意,快速地挺身佔有了她。
  
  未曾嘗過雲雨滋味的她在他進入時,全身一僵,倏地倒抽一口氣,同時咬緊下唇不讓聲音逸出口,如撕裂般的疼痛教她難受得想要躲開他。
  
  炎柬俯在她耳邊輕柔地低喃安慰,然,他已經不能回頭了,他極度的渴望她,不能自拔的再次佔有了她。
  
  「乖,只會痛一下……」炎柬試著想要緩和她的痛楚,奈何她卻是一再地推拒他。
  
  「不要碰我……」
  
  只是她的懇求還是沒有用,炎柬一心只想要佔有她,在她啜泣時,他吻上她的唇,舌頭迅速侵入她口中,與之糾纏,但身體的律動並沒有減緩。
  
  一直到激情結束,項威柔沒有再移動,任由炎柬摟著自己。
  
  「告訴我,你要我離開你嗎?」
  
  發覺他又開始那令她失去理智的索求,項威柔在掙不開他的情形下,只得說道:「我要去相親了。」
  
  對於剛剛發生的那件事,她想要遺忘;而對於他的霸道,她也不再去記起。
  
  她的話教炎柬馬上停止了動作,直直的盯向她,那目光銳利、令人心驚膽戰。
  
  項威柔雖害怕的想移開目光,不過她沒有;因為那是個事實,況且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看她,那雙眼眸似乎燃著兩簇火焰?
  
  「你說什麼?」炎柬帶著怒意從齒縫中進出話來。
  
  「我明天要去相親了。」雖說她一點都不願意,可是她沒有辦法,這是父親的意思,她不能反抗。
  
  「明天?」炎柬在這時才鬆開了她。
  
  他一放手,項威柔馬上將棉被給拉上蓋在身上,同時向一旁縮去,不教他再次碰觸到自己。此刻,她只覺得全身很疼痛,也很疲累。
  
  「爸爸希望我明年就結婚。」那時他應該已經離開了,這樣也好,她不想讓他見到自己穿新娘禮服的模樣。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拒絕?」
  
  她總是這麼順從項先生的命令,從不開口說不,在這麼多年裡她已經承受了不少委屈,現在呢?就連結婚這等大事,她都任由項先生安排,她是怎麼了?教他氣得火大地吼著。
  
  「沒有理由拒絕。」
  
  「沒有嗎?」炎柬看著她,最後才問:「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我陪沁愛出國?」他早該猜到的,項威柔不可能自己這麼作主。
  
  「不是。」
  
  那只是原因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的原因她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
  
  「那是為什麼?」
  
  「我……」項威柔無法說出口。她可以說是因為她怕見他離去嗎?因為她想要先習慣沒有他的生活嗎?
  
  想到這裡,她的眼眶不自覺地紅了,不過她沒有救他看出的低垂著頭。
  
  「告訴我為什麼,否則我不會跟沁愛出國的,」炎柬威脅她,而他的語氣更是強硬的要她感到委屈。
  
  「你不可以反悔,你都答應了。」若是沁愛知道他不去了,那麼她肯定會十分難過。
  
  「我可以,若是你不給我理由的話。」
  
  「我……」她張口欲言,卻久久沒有下文。突然,一滴淚水滴落在她胸前,而後在她的衣服上留下小小的濕痕。
  
  「給我理由,為什麼去相親,為什麼要我離開你,為什麼要避開我?」這種種一切令他十足的不悅。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年就要離開我了?」
  
  因為他過於不滿的語氣,項威柔不再理會是否會敦他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她抬頭淚眼迷濛地望向他,「你不是說過你會永遠的待在我身邊嗎?」她還記得那時他說過的話,她怎麼都不會忘記。
  
  「威柔?」是因為他要走,所以她才這麼做的嗎?
  
  「你讓我依賴你,讓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所以我習慣了有你的日子;可是你要走了,不是嗎?」
  
  「誰說我要走的?」
  
  他是該走,這是當初立下的條件,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但是與項先生的約定又束縛住他,教他左右為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要走的,我知道是你與爸爸的約定,我都知道。」
  
  項威柔不知道父親跟她說這些是為了什麼,不過她以為父親已經看出自己對炎柬的感情,而且是比她更早,所以才會這麼的要求她。
  
  她的淚水再次化去他的怒火,教他不捨地將她摟進懷裡,想要好好地哄她,更想要疼惜她。
  
  「若是我可以為你留下來呢?」在他跟家族的約定,他將會帶回他的新娘,他剛擁有了她的身子,他愛她,想要她,所以他要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
  
  他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不是帶她走就是留在台灣。不過為了威柔好,他希望她能夠與他一同離開台灣,他想要帶她好奸地看看外面的世界,教她敞開心懷地去感受,別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忘了那曾經發生過的意外。
  
  「留下來?」
  
  他說要留下來?可能嗎?是因為剛剛那場激情嗎?那麼就不用了。
  
  「別哭了,告訴我,為什麼難過我要離開?」她對他的依賴,他明白得很,可是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她的感情,甚至貪心的想要更多。
  
  「我沒有。」項威柔倔強的偏過頭,但淚水卻是不合作地滑落,濕了他才想要輕撫她的臉的手。
  
  「那為什麼哭?」
  
  「我沒有哭。」
  
  「威柔,不要將我推開,告訴我實話。」炎東嚴肅的說。
  
  「炎柬,你不可以不陪沁愛出國,她會很難過的。」
  
  「別提沁愛,我問的是我跟你的事。」
  
  「我們的事?」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沒有解決嗎?「有嗎?」她故意說得雲淡風輕,而且想要退離他更遠。
  
  「你真的要惹我生氣嗎?」
  
  「你只為了當我的保鏢才待在我身邊,那我還能說什麼?」
  
  她從沒談過感情,因為她不覺得自己需要,但現在她才明白,她一直都在談感情,一直都與炎柬談著只屬於她與他的感情,可她卻完全不知情地陷入,直到現在,她想要抽開身都來不及了。
  
  她已經陷得太深了,這場教她領悟得慢的情感,奪去她所有的理智;令她感到心痛的,是她還來不及體會就要失去,這對她真的很不公平。
  
  「我想要得到更多,否則我不會再來台灣。」
  
  「別再說了,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她明天就要去相親了,有些事還是不要多說,說了只是更心痛罷了。
  
  看著她哭紅的眼睛,以及臉上強忍的傷痛,炎柬伸手想要將她摟進懷裡,可最後還是作罷。
  
  「你真打算去相親?」
  
  項威柔無語,可也代表了默認。
  
  「我會陪沁愛出國,你不要擔心。」
  
  「炎柬……」
  
  他的語氣好冷淡,一點都沒有剛才的疼惜,她不要這樣的感覺。
  
  「你說得對,我是為了保護你才來的,那麼我該盡好我的本分。」說著,他站起身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向門邊。
  
  她的淚水沒有停過,心中更是倍感委屈。是她將他給推開,將這個守護著自己的男人給推開。
  
  「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了,除了保鏢的身份外,我不會再多說什麼。」說完,他毫不留戀的走了。
  
  在他走後,項威柔難過的趴在床上痛哭著,她怎麼都無法壓抑不斷湧上心頭的悲傷,像是她已經永遠的失去炎柬般地感到孤單和寂寞。那門合上的聲響教她的心都冷了。
  
  炎柬一進入昏暗的房間後,馬上察覺另一個人的存在。
  
  因為盛怒中,教他英挺的臉龐顯得更為狂傲,而他身上的襯衫不羈地解開了幾個扣子,微露胸膛,衣袖反摺,露出結實的手臂,他帶些煩躁地撥動前額頭髮,試著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隱身在夜色裡的人在炎柬開口說話時,馬上現身在炎柬面前,並且帶著打量意味地看著炎柬。
  
  「來看看你。」那人的語調沒有多大的起伏,幾乎是完全沒有情緒,不過是他關心他的兄弟,所以他來了。
  
  十二年前,炎柬為了一個女孩子,不惜脫離組織留在台灣,為的就是要守護那女孩,而現在呢?
  
  就他的瞭解,那女孩似乎不再需要炎柬的守護,那麼他的任務也該算是完成了。
  
  回家族是遲早的事,只是那個長大的女孩能跟他—起走嗎?
  
  炎柬遲遲地不給家族消息,家族的長者不得不要他前來一趟,看看炎柬的意思。
  
  放任他十二年,家族沒有干涉過他的生活,除非有必要,要不他們這些兄弟是不會前來打擾,讓他完全的擁有個人隱私。
  
  炎柬並不相信炎仁的話,因為當初那件事,炎仁也是知情的。
  
  「說吧,什麼事?」
  
  炎柬沒有點亮屋內的燈,卻能準確在昏暗的房裡取出酒及酒杯,而後走到沙發上坐下。「一起喝一杯吧!」今晚的他需要酒精的麻痺,需要藉醉意來忘卻項威柔的拒絕。
  
  炎仁沒有拒絕地在他對面落座,拿起炎柬為他斟滿的酒杯,夜色裡看不清彼此的臉,不過身為好兄弟的兩人,只需要憑著感受就能瞭解對方的心情。
  
  炎仁可以清楚地感覺出,今晚的炎柬很不同,那本是平靜無波的心緒在這時有了極大的起伏;至於原因是什麼,他懂。所以他也為炎柬感到無奈,因為當初的約定似乎限制了他不少。
  
  「她還好嗎?」炎仁淡然地問。
  
  項威柔這個名字對他及家族並不陌生,在家族裡她的名字時常有人提起,不過她這當事人卻不曉得。
  
  炎柬自嘲地笑了,一口飲盡杯中酒,「很好。」想起她明天要去相親,他心裡就十分不好受。
  
  「炎柬,你陷入了?」炎仁直截了當地說出他心裡的想法。
  
  「你不會沒事來找我,發生什麼事了?」炎柬岔開話題地問著,口氣顯得十分淡漠。
  
  「什麼時候離開?」這是他今晚前來最重要的事,家族的長者要炎柬離開台灣。
  
  「約定期限到了我就走人。」
  
  「若是家族的長者要你提早離開台灣呢,」
  
  炎仁不打算告訴炎柬,今天他來,一半原因是因為項國正,他要組織馬上命炎柬回日本,為的是要他離開女兒,因為他不想見女兒因為炎柬而反抗他。
  
  「我說了,時間一到我馬上離開台灣。」
  
  炎仁放下空了的酒杯,看著炎柬再次一口飲盡那杯中物。烈酒容易教人醉,並失去平時的判斷力。
  
  「炎柬,你與她不該有情意,這點你比我更瞭解。」
  
  炎仁適時地提醒炎柬,他不想要看好友為了那份不可能有結果的兒女私情而壞了家族的規定,那對他並沒有好處。項威柔離不開台灣這塊土地,她無法捨下她的親人,還有項家對她的那份恩情。
  
  「我知道。」他做事自有分寸。「還有什麼事嗎?」
  
  炎仁搖搖頭,「今晚我陪你暍個夠,我們兩個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酒了。」
  
  十二年前他一直都不明白,炎東何以為了項威柔而留在台灣,但現在看著好友,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因為他對項威柔有著比平常人還鄉的情感,只是那份情感似乎無法得到更多的回應,到此已是極限了,所以他必須退開了。
  
  「示淨呢?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示淨是炎仁的妻子,幾年前炎仁帶示淨回日本,只是這些年過去了,兩人並沒有在家族裡舉行婚禮;儘管家族早已認定示淨是炎仁的妻子,是他的人生伴侶,可炎仁與示淨之間似乎有問題,兩人遲遲沒有提過結婚這件事。
  
  去年,示淨離開日本,離開家族,她並沒有說明去處,就這麼地消失無蹤。
  
  她的離去教炎仁消沉許久,現在炎仁雖然回復到過去的生活,並且再度負起他應盡的責任,可他與示淨之間的問題遺是要解決。
  
  在家族內,既為夫妻就不能離婚,只要是帶回家族的女子,就是家族的一員,並且不離不棄。當年炎仁帶回了示淨,就足以表示兩人的親密關係,儘管他們兩人並沒有結婚,不過族規早已說明一切。
  
  炎仁本還帶笑的臉因為炎柬的話而斂住,「應該在某一地方吧!」
  
  炎仁至今還是沒有將示淨帶回族內,而從他的表情看來像是完全不在意,可只有真正瞭解的兄弟才明白,他心裡的苦悶有多麼的濃厚。
  
  「還不打算找她回家族?」
  
  炎仁笑了,而後直盯著酒杯看。「快了,自由的時間已經過了,她也該有所覺醒。」
  
  「為你與示淨乾杯,別再讓她走了。」炎仁若是不在乎示淨,當年他不會帶她回家族,那早已向族人公開他與示淨的關係,所以他希望炎仁能夠得到幸福。
  
  「她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炎柬臉上顯露出笑意,「那我們就好好地暍一杯吧。」他今晚真的需要好好地發洩,他要遺忘那份脫軌的情感。過了今晚,他會隱藏起自己的感情,他只是個保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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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自那日起,炎柬不再陪在項威柔的身邊,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處理自己的事,另外他還得陪著項沁愛。
  
  「炎大哥,你可不可以笑一笑?」
  
  項沁愛覺得有些受不了了,連著幾日,炎柬雖然是陪著她,可他那比北極還冰冷的臉孔教她根本不敢多說話,更何況是提起他與姐姐的事。
  
  她看得出來,炎柬與姐姐之間肯定出了問題,他們兩人從幾天前開始就彼此不說話,有時碰在一起,也只是互看對方一眼,打了個很陌生的招呼後就離開。這樣真的很奇怪,可她一點都查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一直到今天,她真的受不了了,為什麼她要平白受這種氣呢?她又沒有惹炎柬生氣,只不過是要他陪自己出國一趟,而且她的目的還是為了要幫他跟姐姐的忙,這樣的好意竟落得如此的下場,她真是有苦說不出。
  
  「逛完了嗎?」炎柬沒看向項沁愛,他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這些全是項沁愛逛街的戰績。
  
  「炎大哥,你是不是跟姐姐吵架了?」項沁愛決定不要再忍受了,於是她直接問了炎柬,她就不相信真的沒事。
  
  「我跟威柔沒事。」
  
  想著這幾日他都沒在她身邊,她似乎天天都忙到入夜才回家,他知道因為項國正要她相親,所以她才會這麼忙碌。一想到這裡,他心裡的火氣不自覺地上升,特別是想起她那因為勞累而有些不支的身子;臉色蒼白的她需要的是休息,可她過於倔強的性子哪裡願意。這—切看在他眼裡,更是氣惱不已。
  
  項沁愛走到炎柬身前,停下腳步,然後又問:「炎大哥,你是不是喜歡姐姐?」
  
  「沁愛!」炎柬厲聲一吼。
  
  「沒有嗎?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用吼得那麼大聲。」
  
  「我只是威柔的保鏢,你想太多了。」
  
  「只是保鏢?」
  
  那之前他為姐姐所做的事,也都是保鏢的行為嗎?她才不相信,不過她不會這麼不識相地直問,反正今天她可以等姐姐,就可以好好的問她。她相信姐姐應該不會騙她,起碼不會像炎大哥那麼沒反應。
  
  「沁愛,你還要我陪你去國外嗎?」
  
  「當然要了。」項沁愛急忙說道。
  
  「那就別再問有關我與威柔的事,我不想再提。」炎柬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我只是關心。」
  
  「沒有所謂的關心,只要別再提起。」
  
  「哦。」看著炎柬十分嚴肅的表情,項沁愛明白問再多也沒用,索性就閉上嘴了。
  
  她可以等出國時再問,反正她有的是時間,而且姐姐身邊也沒有任何的追求者,她就不用擔心太多。
  
  只是,項沁愛根本不曉得項威柔正在相親,為的是要在明年結婚,她一點都不曉得,就連項太太也被隱瞞。
  
  「什麼!姐姐去相親?」
  
  項沁愛一直以為項威柔最近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才會天天這麼晚回家,沒想到她是去相親了。
  
  這怎麼可以!那她的計劃呢?
  
  她想要看炎大哥與姐姐談戀愛,現在姐姐去相親,那是不是代表兩人根本不可能了?
  
  「小愛,你不要突然大叫,媽的耳朵受不了。」項太太也是這一兩天聽丈夫無意間提起才知道,不過她的反應可沒有小女兒來得這麼激動。
  
  「媽,你怎麼沒有阻止?」
  
  要是她早一點知道,一定會去搞破壞,她絕對不能接受姐姐跟炎大哥以外的男人在一起,這絕對不可以。
  
  「媽為什麼要阻止,威柔都沒有反對。」
  
  若是威柔不願意,那她這個當媽的自然要為女兒說話,不過看這情形,一切都很順利,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才對。
  
  「媽,你怎麼這樣啦,那炎大哥呢?炎大哥跟姐姐才是一對的,你看不出來嗎?」項沁愛很焦急地將自己的內心話給說出,並且縮起雙腿盤坐在沙發上,她真的要被家人給氣死了。
  
  「威柔跟炎柬?」項太太細喃兩人的名字,並且不解地看向小女兒。
  
  「對啊,姐姐跟炎大哥,你不覺得他們很配嗎?」
  
  而且她百分之百相信姐姐是喜歡炎大哥的,否則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喜歡上任何一個追求她的人。
  
  至於炎大哥,那更不用說了,她是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他對姐姐不只是保鏢而已;她從沒見過炎大哥對哪個女人比對姐姐還溫柔,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哪還需要言語。
  
  可是,她的家人為什麼就這麼遲鈍,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小愛,你不要亂說,炎柬是威柔的保鏢,這是一直以來的事,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
  
  「媽!」
  
  她快要被打敗了,怎麼她媽比她還反應不過來呢?
  
  「小愛,炎柬跟威柔不可能有結果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項太太也曾經因為炎柬對大女兒的溫柔及呵護而這麼想過,不過後來丈夫告訴她,炎柬會離開,而現在時間快到了,這也是為什麼丈夫急著要幫大女兒找結婚人選,為的就是不要讓她有太多的失落。畢竟炎柬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太久了,一時間消失了,女兒內心的孤單,她可以感受得到。
  
  「怎麼會不可能,只要兩人彼此喜歡,這樣就好了。」
  
  「炎柬要離開了,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威柔身邊。」項太太緩緩地道。
  
  「什麼!炎大哥要走了?」
  
  她怎麼從沒有聽過這個消息,怎麼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呢?
  
  「這是當初他來當威柔保鏢時的約定,明年就是期限,等時間一到,炎東就要回日本。這樣,你說他與威柔還能有結果嗎?」況且是持反對立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叫炎大哥不要走嘛!」
  
  「有些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這麼簡單,往往都是因為環境、其他人事的關係,不得已的事太多了。」
  
  「媽,你忍心看著姐姐跟一個她不愛的人結婚嗎?」
  
  她才不相信姐姐會愛上那些跟她相親的人,那根本是不可能;除非姐姐能夠忘了炎大哥,否則一切免談。
  
  「這是威柔自己的決定,媽不會強迫她。」
  
  她一直都知道,威柔為這個家已經付出許多,她捨不得威柔再因為不讓他們擔心,而嫁一個她完全沒有感覺的男人,這樣只會教她更感愧疚。
  
  「那我去問姐,我要問個清楚。」
  
  若是姐姐要結婚,而炎大哥要回日本,那她出國的事根本不需要炎大哥陪伴,她大可以找媽媽陪她,也不再需要什麼計劃。
  
  「小愛,威柔這陣子很忙,你不要再去煩她了。」
  
  「我偏要,我要去問姐姐。」
  
  項威柔正坐在一家十分氣派的餐廳裡,而她對面坐的正是她之前相親過的對象——白成化。他雖是企業家第二代,但他可是完全憑著自己的真本事闖出一番事業,一點都沒有依賴家人的金錢及權勢。
  
  才三十歲的他就已有屬於自己的公司,而且還是規模不算小的公司,這樣的青年才俊,她該是十分樂意與他成為朋友,而且他也十分符合父親所言的不錯人選。
  
  只是她對這人根本沒有一絲絲的感覺,就像現在,他說了一長串的話,而她的思緒卻神遊到了某處:她心裡想的正是自己躲避了好一陣子的炎柬,這樣的情形連她都無法解釋,只能順其自然。
  
  「項小姐,你有心事嗎?」白成化怎麼說也是縱橫情場的高手,而看著項威柔,他第一次發現有女人不對他的外在著迷,也不因為他的錢財及權勢而糾纏不休,她的安靜及沉默教他感到不對勁。
  
  這已經是兩人第三次的約會,項威柔的話卻是少得可憐,一場約會下來,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腳戲,這樣的情形教他有些挫敗。
  
  「哦,什麼?對不起,我沒注意。」項威柔略羞紅了臉,被對方看穿自己的心思,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趣,還是……」
  
  「不是,我只是有點累。」連著幾日的加班及相親,她快要體力不支了。
  
  「是不是公司太過於忙碌了?」他知道項家的事業幾乎都是由頃威柔負責,那份重擔他可以想像。
  
  「有一點。」
  
  項威柔知道,其實真正最大的原因,是她的身邊突然少了一個人,一個她一直都很依賴的人。
  
  以前不管她做什麼,總是有他在身旁陪伴著她,再累都有他可以倚靠;可現在,她忙得抽不開身時,沒有他可以代替出席會議,沒有他可以幫忙審閱文件,沒有他可以打理生活鐺事,更沒有他的肩膀可以借她稍稍的休息。這樣的寂寞是別人無法想像的,她幾乎要被這種無助戚給打倒。
  
  可是她不能,她告訴自己必須要堅強,而且她一定可以熬過的,因為她能依賴炎柬的時間再長也不過只剩一年,那之後呢?她只會更孤單,而且不讓他離開,到時她肯定會崩潰。
  
  她好想見他,奸想奸想見他,已經有多少天沒看到他了,每天她回家時,他都已經回房裡,而她根本不會去打擾他。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她刻意的避開他,有時她在公司,他卻與小愛外出。想到這裡,她又憶起不久之後他就要陪小愛出國,那麼她見到他的機會就更少了。
  
  白成化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項小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或許他這麼問是過於直接,也有些無禮,不過他真的很欣賞她。
  
  一開始家人要他相親時,他本來還十分的不願意,可在見到她之後,他心裡的好感逐漸升起,他甚至主動展開追求。在追求女人方面,他向來是沒有失手過,但是他發現,項威柔對他似乎並沒有那份好感,難免引起他的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項威柔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她輕輕地搖頭,勉強自己別再去想炎柬了。
  
  「沒有。」
  
  「那麼,我可以請你當我的女朋友嗎?」白成化馬上問道。
  
  「我想……這有點快,我們還是從朋友做起。」
  
  「那也可以,不過我並不想隱瞞對你的好感,我很喜歡你,這一點請你記住。」
  
  他這麼狂妄的口氣與炎柬很不同,項威柔頓了一下,只是淡笑回應。
  
  「我可以喊你威柔嗎?」
  
  項威柔想拒絕,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以。」
  
  約會完後,項威柔由白成化送回家。就在項家門口,不湊巧地救炎柬給碰上了。
  
  她坐在車上,猶豫著是否要下車,或是再次避開他:可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都已經好多天沒見到他了。
  
  可是,見了面又如何?還是改變不了現實,而他們之間的交集早在幾天前就消失了,現在的距離是她該保持的。
  
  「威柔,怎麼了?」白成化不知她為何突然沉默了,而且還直盯著眼前的車子看。
  
  「哦,沒事。」
  
  項威柔不想讓白成化看出她的異樣,於是伸手打開車門。
  
  「我可以送你進門嗎?」白成化開口問道。
  
  「不了,已經很晚了。」她不想要進展得這麼快,若是白成化跟她回家,那麼父親肯定以為她對白成化有了好感,自然的就會開始詢問她結婚的事,她還不想分神去想那些事。
  
  「那奸吧,你小心點。」
  
  項威柔輕拉開車門,下了車。
  
  白成化突然又喊住她:「威柔……」然後下車。
  
  沒想到白成化也隨她下車,並且來到她身後,項威柔一時沒有防備的回過頭,猝不及防地被他給吻了臉頰,讓她反應不過來的呆愣住。
  
  「呃……」
  
  「晚安。」白成化的臉上有了笑意,顯得更帥氣。
  
  然而,項威柔臉上則沒有他那般的笑容,她懊惱不已的退離他一步。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真是被嚇了一大跳。
  
  「你……」
  
  「我喜歡你。」
  
  白成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看了她好一會兒後又笑了,看起來他很得意剛剛的那一吻。
  
  就在這時,前方車內的人也正好步出車外。
  
  炎柬臉上殺氣騰騰的模樣很是嚇人,看來他是看到剛剛那一幕了。
  
  見狀,項威柔不語的低下頭;直到炎東來到他們面前,她還是低頭思索著該怎麼解釋剛剛的那一吻。
  
  白成化看到炎柬,很自然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成化。」
  
  「炎柬。」炎柬很簡潔地道出自己的名字,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放在白成化身上,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項威柔。
  
  那熊熊燃燒的目光,令項威柔更是不敢抬頭看向他。
  
  白成化一聽到炎柬的名字,馬上打量起眼前的人。
  
  在還沒認識項威柔前,他早在商場上聽過他們兩人的傳說,如今一見,他才發現傳說似乎不只是傳說,光是炎柬臉上明顯的怒氣就足以告訴他,炎柬在乎項威柔,那情感是如此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威柔,那我再打電話給你。」白成化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想要抓住項威柔,至於其他人,他絲毫不放在心上。
  
  項威柔沒有回話地點了點頭,同時,她抬頭看向白成化,給了他一個微笑。
  
  「再見。」
  
  「我走了。」說著,白成化上了自己的車子。
  
  一直到白成化的車子走了,炎柬還是不發一語地瞪著項威柔。
  
  那兇猛的目光教項威柔很不自在地想要自他的面前消失。
  
  「我要進去了。」
  
  再這麼與他無言下去,她怕會引來他的怒氣,她不是沒見過炎柬發火的樣子,而她不要成為他怒火下的犧牲品。
  
  「不要走!」
  
  炎柬在她轉身之際,突然用力地扯住她,不讓她走。
  
  「你幹什麼?」
  
  被他這力道一拉,項威柔猝不及防地倒向他,被他給摟在懷裡。
  
  「他是誰?」
  
  炎柬怎麼都不能忘記那個男人吻項威柔的一幕,那教他幾乎要被妒火給燒死,胸中的憤怒已令他快要失去理智,所以他才會下車。
  
  「他只是朋友。」
  
  「朋友就可以吻你?」
  
  他怎麼都不相信,特別是這些天她幾乎都在約會,而且那些相親者更是一再地撥電話到公司及家裡,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意想起。
  
  「那是我的事。」
  
  「我不准別人吻你。」她是他的人,誰都不准覬覦。
  
  「你沒有權利。」
  
  「別讓我生氣,威柔。」因為她的態度,他氣得快沒了理智,她一直都是由他呵護著,而且很聽從他的話;現在呢,不只開始逃避他,就連他的話也不再聽從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項威柔迎向他的目光,強忍住眼裡的淚水,「你憑什麼生氣?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無權干涉我的行為。」
  
  「威柔!」
  
  「我說錯了嗎?我沒有懷孕,我想要忘了那件事,請你也忘了。」
  
  她不想教他看到自己哭,所以一再地掙扎,發現他想要強吻她的意圖時,她更是使勁要推開他。
  
  項威柔擺動著頭想要躲開他的吻,雙手努力推開他貼近的胸膛,但她終究體力不如他,他如願的吻上她:於是她扭動得更厲害,但很快的,她發現自己越是扭動,他就吻得越深入粗暴。
  
  炎柬吻得益發投入,她紅唇的柔軟及甜美令他百嘗不厭、流連不已,全身清新馨香的氣息迷惑住他,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讓她移開。
  
  「不要!」
  
  奸不容易,當他的手在她身上游栘時,她這才乘機推開了他。
  
  他怎麼可以又吻了她,他不可以!想也沒有多想的,她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吃驚地摀住嘴,眼淚在瞬間滑下。
  
  「你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明明都要走了,明明不能愛她,為什麼還要這樣糾纏她?在她努力想要忘了他時,他卻偏偏又吻了她……為什麼?
  
  炎柬怎麼都沒有想到沉靜的她會動手打人,不過他沒有反手,只是不捨的看著她臉上的淚水。倔強的她在這段日子裡總是一再地流淚,而對象都是他,是他一再地教她難過,為此他暗罵自己。
  
  他到底該怎麼做?
  
  為了她,十二年前他不惜背棄組織;而十二年後,為了她的幸福,他到底該強留她在身邊,還是放她離去?他懷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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