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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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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抬頭微笑地望著他。“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她離他只有一呎,仰著臉用清如秋水的眼眸望著他。他不敢看她的紅唇,唯恐自己會失去自製,因為此刻他已在想入非非了。“幫什麼忙?”他問。
他覺得他的語氣不大自然,但她顯然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否則她就不會踮起腳挨向他,把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開始狂跳。
“你願意考慮吻我嗎?”
“不,我不願意。”他口是心非地說。
他的拒絕令她難堪,好像她剛才要求他考慮親吻一隻癩蝦蟆似的。她立刻收回手,窘迫得想掉頭就走,但強迫自己站在原地望著他。
“你聽來很震驚。那個想法很可怕嗎?”
“我沒有震驚。男人不會震驚。”
他現在聽來很氣憤了。但她沒有問他是不是在生氣,因為她猜他會說男人也不會生氣。
“晚安,瑞森。好好睡。”
他目送她離去。她剛剛才撩撥得他心癢難搔,現在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好好睡?他睡得著才怪!
1862年,8月4日
親愛的媽媽:
上星期我們度過的非常的恐慌,我們誰都不會忘了這次,玫瑰•真的很不舒服,那天早些時候我們就該知道她感覺不好,但我們幾個都沒想過,生病是她罕見的壞心情的結果。她看起來總是那麼開心,直到上週二,她開始變成個小魔鬼。下午她變的更糟。道格洗了她最愛的毯子,就是她在吮拇指時喜歡拽著的那個,她認出它晾在樹叢上,就大發脾氣,她尖叫的聲音讓我們的耳朵嗡嗡作響,她一直哭,甚至錯過了午睡,她不讓亞當安慰她,晚上一點飯也沒吃。我們最後才想到一定有什麼不對,她通常胃口很好的。到了午夜,她就開始發燒了。
我們輪流守著她,用濕布給她擦身,把她抱在懷裏、放在搖椅上哄她,其他的就急的團團轉,來回的踱步。
她發燒整3天3夜,她在床上顯得又小又無助,她需要看醫生,可這沒有,甚至哈蒙德都沒有。
我在我一生中從沒這麼害怕過。寇爾也很害怕,但他偽裝成生氣,他翻來覆去的說帶個孩子到荒野是多麼的錯誤,他的罪惡感飛升,我們也是,我們知道他是對的,但我們該怎麼回去重來,把寶寶扔在垃圾堆?讓老鼠吃了她?
這個小而脆弱,為我們所愛的的人讓我們害怕,她什麼都得依靠我們。我們必須記得把她的食物切成很小的塊,那樣她才不會被噎的窒息,確定她沒有光著身子到處跑引起眾人的注意,有些時候我心裏真的很擔心她,那讓我都睡不著。
她生病那會我一直在祈禱,我甚至想把自己的命轉給她,我猜上帝想讓我們都活久點,因為星期六早晨,玫瑰•又回到了我們身邊,她不發燒了。
我,道格和亞當都放心了,眼睛裏甚至冒著淚花,我不害臊於承認這個,因為沒人看見我們這樣,寇爾當然是藏起他的眼淚了,他跑出去幾乎一小時,回來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的像我們樣紅腫,我們知道他跟我們一樣哭過。
媽媽,繼續為我們祈禱吧,我們需要所有能夠獲得的援助,我們也在為你祈禱。現在戰爭越來越接近你了,我們比以前更擔心你,所有的報紙都是舊新聞,亞當總是試著讓我們瞭解每場戰役,現在看起來,南方可能贏得戰爭,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官方聲明。請注意安全,我們需要你。
你的兒子,喬衛司
注:我幾乎忘了一個好消息,剛在兩周前,莫瑞森家到了,他們打算在藍貝兒建個商店,當然,大家都很高興,能在附近買到補給,那還真奢侈呢,最終,信件也可以直接寄到商店,雖然它才剛建好一星期。
莫瑞森有個叫凱薩琳的女兒,她大概比我們的玫瑰•大一歲半,我們的妹妹需要個玩伴,至少亞當這麼說,因為莫瑞森家人都是正經人,對小姑娘們一快玩的這事,寇爾也就沒說什麼別的。
天一亮,瑞森就起床了。他整晚都沒睡好。寇爾在三更半夜溜進工寮翻他的東西。瑞森想問他在找什麼,但最後決定繼續裝睡。他不擔心寇爾會找到什麼東西,因為他把所有的重要文件都寄回倫敦了。但他還是很不高興寇爾暗中亂翻他的東西。他決定視待會兒的心情來決定要不要提起這件事。
他的心情沒有好轉。梳洗更衣後他去馬廄照顧“麥修”,浪費了二十分鐘在設法哄它離開廄房上。瑞森終於失去耐性,用好幾種語言咒駡了“麥修”好幾分鐘,雖然沒能使那匹頑固又彆扭的馬合作,但發洩了不少心中的挫折怨氣。
最後他認輸地舉起雙手。如果“麥修”想一輩子待在馬廄裏,他無所謂。瑞森讓廄房門開著,轉身要離去時突然停下。寇爾和道格站在馬廄門口,從他們的笑容看來,瑞森猜他們一直在欣賞“麥修”演的好戲。
“早餐在屋裏。”道格說。“吃完後寇爾會派工作給你。”
“什麼工作?”瑞森問。
“我要讓你幫忙我馴服野馬,但是你剛才的表現使我改變心意。你為什麼不留在屋裏彈彈琴?”寇爾說。
瑞森被激怒了。“亞當先彈或我先彈?”
寇爾衝到瑞森面前停下。奇怪的是,寇爾臉上的表情是擔憂而非憤怒。瑞森被搞糊塗了。
“聽著,姓麥的,亞當學琴是為了玫瑰。他必須假裝樂在其中來哄玫瑰學琴。”
道格也覺得有必要為大哥辯護。“我們不希望你誤以為亞當是娘娘腔。他打起架來不輸任何人,對不對,寇爾?”
“沒錯。姓麥的!你聽清楚了嗎?”
“我認為你們兩個是瘋子。”瑞森直言道,再也受不了他們的愚蠢偏見,決定到外面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寇爾擋住瑞森的去路。道格拉開弟弟。“現在還不要揍他,我有話問他。”道格接著轉向瑞森,大惑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認為我們是瘋子?”
“你們兩個認為彈鋼琴是女人的專利,對不對?那樣的想法既荒謬又不合邏輯。亞當的才藝和學識都值得讚揚。”他轉向寇爾說:“而你……”
道格打斷他的話說:“別在馬廄動粗,會驚嚇到馬兒的。我看不出瑞森有什麼理由不能幫忙馴服野馬,寇爾。”
“我相信我有那個能力。”瑞森搶先開口。
“你為什麼那樣說?”道格問。
“馴服野馬不可能太困難,也不需要太高的智力。”
柯家兄弟過了一會兒才明白瑞森話中的侮辱之意。瑞森耐心等待著,做好了應付寇爾拔槍或揮拳的準備。寇爾瞪大了眼,後退一步,搖了搖頭,然後大笑起來。瑞森大失所望,他本來想跟寇爾好好打一架的。
“你讓人想不喜歡你都難,瑞森。”寇爾說。“你真的很討人喜歡。”
“下次你亂翻我的東西,我會開槍打你。”
寇爾一臉訝異。“你聽到了?我還以為我沒有弄出任何聲響。”
“你到底在找什麼?”瑞森問。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寇爾答。
道格急忙說明:“你這麼高大,我們很難相信你無法照顧自己。當然啦,在你提到你會彈琴後,我們就瞭解是怎麼回事了……寇爾,你不該亂翻別人的東西,那樣很不禮貌。”
“你叫我做的。”寇爾提醒哥哥。
道格死不承認。兄弟開始爭吵,沒多久就翻起舊帳來。瑞森被他們搞得要發瘋,差點想用頭去撞牆。他突然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當初為了接近玫瑰而假裝軟弱,現在如願以償,他卻一點也不開心。這全是因為他不願意玫瑰把他看成軟弱無能的人。
他是怎麼回事?瑞森離開馬廄走向屋子。他提醒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薇莉小姐。他肯定了玫瑰就是艾威廉爵士失蹤多年的女兒。
他希望他能直接把玫瑰帶回倫敦跟她父親團聚,但是有幾個巨大的障礙擋在前面。首先,他必須找出綁架案的元兇,否則艾家人永遠會有危險。其次要克服的障礙是柯家四兄弟。他們絕對不會毫不反抗地把玫瑰還給她父親。最要命的是,他喜歡他們。連寇爾荒謬的人生觀都開始令他莞爾了。柯家四兄弟對他們的小妹的疼愛,以及他們之間的互相尊重和忠誠,在在都令瑞森感動和佩服。他該拿他們怎麼辦?
至於玫瑰本人,瑞森認為她會接受事實。誠然,她會捨不得自小生長的家園,但心地善良的她不會狠心地不去見她父親一面。至於如何使她留在倫敦,那就是她父親的問題了。
瑞森轉過轉角走向廚房的後門時,看到玫瑰提著一個柳條籃,鬼鬼祟祟地走向小穀倉。
“早,瑞森。”達維在他背後說。
瑞森轉身。“早。你妹妹要去哪裡?她看起來好象有什麼急事。”
達維微笑道:“她想偷溜,我知道她要去哪裡。我打算讓她先走一會兒再跟蹤她。亞當知道時會生氣的。”
“知道什麼?”
“玫瑰要去看瘋可麗。”
“那個被印地安人攻擊但大難不死的婦人?”
“你已經聽說她的事了?”
“你妹妹昨晚提過。”
“沒錯,就是那個婦人。傳說可麗瘋瘋癲癲的,現在連印地安人都不敢接近她。鎮上的人也很怕她。他們打算燒火把她趕出來。”
“趕出哪裡?”
“她的小屋。”達維解釋道。“一個獵人以為那裏沒人住,靠近小屋時差點被可麗用獵槍轟掉腦袋。可麗在攻擊事件後一直躲在那個小屋裏,至今已十五年了。總而言之,玫瑰決心去看她,認為她可能需要朋友。亞當說太危險,不准她去。但我知道她不會聽話的。她向來不聽話,亞當會宰了她的。”他開始小跑步去追玫瑰。“告訴我的哥哥們我去哪裡好嗎?”
瑞森很高興柯家兄弟如此留意他們的小妹。他聽到達維嘟囔著玫瑰老是惹麻煩。他忍不住微笑起來。但此後瑞森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笑不出來。
馴服野馬不是困難,而是不可能。瑞森吃了整整一星期的苦頭還是掌握不到要領。他全身都是瘀傷,但更令他難堪的是,他跌倒的時間比站著的時間還多,給柯家人帶來莫大的娛樂。
寇爾的時間抓得極准。每次瑞森摔下馬背時,他都剛好在附近。他總是誇張地皺眉蹙額,同情地搖頭,然後放聲大笑。
瑞森想要宰了寇爾,但是沒有多餘的力氣。
他不知道一天中的何時最慘;就寢時全身酸痛,天亮後全身僵硬。他走起路來像羅圈腿的老頭子。老實說,他連呻吟起來都像老頭子。
有天晚上玫瑰來到工寮,但幸好他還穿著褲子。他脫了襯衫就筋疲力竭地趴在床上。她走進來時,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噢,瑞森,你的背上青一塊紫一塊。”她坐在床邊輕輕地拍他。“亞當叫我拿藥劑來減輕你的肌肉疼痛。要不要我擦一些在你的肩膀上?”
他最需要擦藥的是屁股,但知道他不能作此非分之求。“謝謝。”他有氣無力地說。
“你累壞了,是不是?”她問。
他沒有回答。玫瑰打開瓶蓋,倒了一些涼涼的液體在他背上,然後開始按摩他的肌肉。刺鼻的藥味使她皺眉,她希望瑞森不會注意到。
“什麼東西那麼臭?”他望向敞開的門口,以為臭味是外面傳來的。
“那是藥的味道。”她說。
“天哪!好臭。”
“馬似乎很喜歡。”
他抬起頭。“你們把這玩意兒用在馬身上?”
她把他的頭按回枕頭上。“人用也可以,味道馬上就會散掉。試著放鬆。讓我把藥按摩進你的肌肉裏,你很快就會覺得好多了。”
他不相信。他的屁股還是會很痛。“把藥留下來。”他提議。“如果有效,我會擦一些在我的腿上。”
“好。”她答應。“閉上眼睛,試著休息一下。”
五分鐘後他認為他死了。她的手在他的肌膚上施展魔法消除了疼痛,但是他的身體對於她的碰觸毫無興奮的反應,在他心裏那只可能意味著他已經死了。
玫瑰以為他睡著了。他轉向門口的側面看起來很安詳,而且粗獷英俊。他的頭髮垂在額頭上,臉上有淡淡的胡渣,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臉摸起來是什麼感覺。她覺得很安全,因為睡著了的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麼不知羞恥。她先輕觸他的額頭,見他毫無反應後,膽子就大了起來。她用指尖輕撫他額際的青腫。他的肌膚摸起來光滑而溫暖。
她接著撫摸他的鼻子和顴骨,沿著臉頰來到頸側。他的胡渣刺得她癢癢的。她想摸他的嘴唇,隨即衝動地用指尖輕撫過他的唇。
她發現這個男人沒有一處不令她喜歡。他的外表和內在都美。
她傾身親吻他的額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厚顏無恥。她平時是很拘謹的,跟男性相處時甚至有些靦腆,但是今晚跟瑞森在一起……
她悄悄歎口氣,然後親吻他的臉頰。她坐直身子,又開始按摩他的肩膀。她不想停止碰觸他。她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對瑞森起了反應,但毫無經驗使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猜她應該停止,但她沒有,因為她太喜歡撫摸他的感覺。他摸起來是那麼溫暖結實。
當她正想再度親吻他時……
“玫瑰,你跟一個半裸的男人在這裏做什麼?你的頭殼壞掉了嗎?”寇爾走到床邊。
“小聲點,他睡著了。”玫瑰低語。“我讓門開著,所以我在這裏面並無不當。何況,他也許赤裸著上半身,但他不會傷害任何人。我保證不會占他便宜的。”
她認為她最好不提她已經占他便宜了。寇爾不會瞭解她的好奇。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他又怎麼可能瞭解呢?
“別說那種有失淑女風範的話。我壓根兒沒想過你會占他便宜。你不會知道該怎麼占的。”
“我應該知道,不是嗎?你不覺得也該是你說明的時候了?”
“改天吧,玫瑰。”
“你每次都說改天。算了,我已經自己想通了。”她小聲嘟囔道。
寇爾蹲下來仔細瞧了瞧瑞森,然後又站直身子。“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在呼吸。”
“當然有。”
“他看起來跟死了一樣。”
“他沒死。至少還沒有。你和道格什麼時候才要寬待他?照你們這種逼法,他很快就會被你們逼死了。”
“不會的,瑞森比外表看來強硬。”寇爾微笑道。
她嗤之以鼻。“不,他比外表看來柔弱。他在馴服野馬方面有沒有進步?”
寇爾歎口氣。“道格一直說他有,但我看不出來。瑞森是個瘋子,玫瑰。”
“為什麼說他是瘋子?”
“他跟野馬說話,把它們捧上天後才騎上馬鞍,指望它們聽懂他的話而跟他合作。他從不提高音量,只有在收工時才咒駡。夜深了,你該回屋裏去了。”
寇爾轉身要走卻又停下。“對了,莫凱玲的父親跟道格說,凱玲要他問瑞森想不想追她。”
玫瑰又驚又氣,但故作若無其事地按摩瑞森。“真奇怪,莫家人根本不認識瑞森。”
“他們星期天要請他去吃晚餐。”
“他不能去。”
“為什麼?”
“他會很忙。”
“達維聽說瑞森受邀請時一定會不高興。你四哥對凱玲有意思。”
“我不明白他看上她哪一點。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為什麼?”
“她傲慢、輕佻又不知羞恥。”
“我沒有注意到。”
“你是男生,當然不會注意到。何況她從來不跟你打情罵俏,她怕你。”
寇爾露齒而笑。“令你生氣,是不是?”
“什麼令我生氣?”
“別的女人對瑞森有意思。”
“我沒有生氣。”
要不是一直在裝睡,瑞森一定會抗議。她的輕柔按摩變成了用力捶打,他不知道他還能忍多“總得有人替瑞森留心注意。他很天真,又太容易相信人。”
“是嗎?”
“我是認真的,寇爾,所以你最好別再那樣嘻皮笑臉。瑞森是個仁慈溫和的人。我們大家都該替他當心,他是我們的責任。”
“你以為凱玲會怎樣?咬他嗎?”
“我認為她很可能幹這種事。我知道我這樣說很不厚道,但我真的認為凱玲有時會變成一條毒蛇。我認為你們應該告訴莫家人瑞森沒有興趣。”
寇爾翻個白眼。“瑞森和我明天要去鎮上買馬具,他可以在受邀請時答復莫家人。接不接受邀請應該由他自己決定,玫瑰。”
“我跟你們一起到鎮上去。”
瑞森被捶得受不了了。他睜開眼睛時寇爾正好走出門口。
“你現在可以停止揍我了。”他說。
她嚇了一大跳。“你醒了。”
他認為沒有必要作答。
“你的肩膀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其實他的肌肉因她的捶打反而更加疼痛。
她蓋好瓶蓋,把瓶子放在身旁的地上,然後站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故作不在乎地問,其實心裏慌得很。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萬一他根本沒有睡著呢?他知道她吻了他嗎?
“剛剛。”他撒謊道。“怎麼了?”
她的臉紅了起來。瑞森想笑,但不願使她更加難為情。他翻身下床,裸足踩在溫暖的木質地板上。他發覺自己站得離她太近,知道他應該移動,但又不情願移動。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寇爾進來。”她囁嚅道。“他來看你。”
“謝謝你為我操心。”
她又是一臉吃驚。“你為什麼認為我在為你操心?”
“藥。”
她鬆了口氣。“我剛才跟寇爾說星期天我要親自下廚料理一頓特別的晚餐。你應該會在這裏吧?我甚至有可能請杜裏、韓利和葛斯來。”
他努力忍住笑。“聽起來很不錯。”
她眉開眼笑。“想不想哪天跟我的新朋友見面?我想她會喜歡你。”
“瘋可麗嗎?”他立刻有了興趣。
“別說她瘋。”玫瑰說。“她不是瘋癲,她只是害羞和謹慎而已。”
“她跟你說話了嗎?”
“沒有,但我看得出來她就快要準備好了。”
“如果她沒有跟你說過話,你怎麼知道她準備好了沒有?她對你微笑或--”
“哦,我沒有看見她。她不讓我見到她。”
“那你怎麼可能知道她瘋不瘋癲?”
“她沒有朝我開槍。”
他閉起眼睛數到十。“你敲過她的門嗎?她讓你進屋了嗎?”
“沒有,我連陽臺都沒靠近。她真的很害羞,瑞森。”
“你最接近時離小屋多近?”
“屋前的空地。她開槍射中我腳前的地面,讓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再靠近。”
“然後你做了什麼?”
“我告訴她我是誰和最近才聽說她的事。我還提到小屋有多難找。總之,我跟她聊了起來,即使我必須用喊的跟她說話。我告訴她我的家人,還告訴她我把柳條籃留下來給她,籃裏有果醬、麵包和餅乾。我說明那不是施捨,而是友誼的表示。每個人都有自尊,我不想冒犯她。我相信她瞭解我的動機。她讓我靠近幾步,但我沒有再往前走。我留下籃子,告訴她我明天還會帶一籃禮物去。我還請她把空籃子放在屋前的空地上讓我帶走。”
“你打算每天去看她嗎?”
“不,我還有許多事要做,沒空天天去。等可麗開始跟我說話後,我大概會一星期去一次。我相信我和她會結為好友。你還沒有回答我星期天吃晚餐的事。”
“既然是你要下廚,我當然不能錯過。”
“你會著涼的,你應該穿件襯衫。晚安,瑞森。”她轉身離去。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她轉回身來。“什麼事?”
“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天啊!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他覺得自己像傻瓜。“你的心地非常善良。”
玫瑰想起幾分鐘前她才對寇爾說了一大堆莫凱玲的壞話,她不能昧著良心讓瑞森對她存有錯誤的想法。“不,我有時會很潑辣,甚至很殘酷。”
瑞森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拉向他。他知道他在感情用事,因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沒辦法也不願意讓理智占上風。他已經決定不跟玫瑰有感情瓜葛,但他還是要吻她。
“你在做什麼?”
“把你拉近我。”
“為什麼?”
“我想吻你。”
她吃了一驚。“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
他慢吞吞的話語聽來別有挑逗意味。她幾乎要大聲歎息,但及時阻止了自己。
“你想不想要我吻你?”他問。
“那不是重點。”她停頓了一下。“我不明白。你這整個星期幾乎都沒有跟我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現在你卻想吻我?瑞森,你做的事不合邏輯。”
她驚愕的語氣令他發笑。“的確。”
“你為什麼認為你想吻我?”
她反將他一軍,現在成了愛分析的人。
“我相信公平。”
她還是不明白。他把她按在他身上,低下頭親吻她的額頭,然後拉起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她沒有反抗,雖然依舊一臉的大惑不解,但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安。他沒有擁抱她,如果她有害舊或拒絕的跡象,他就不打算擁抱她。
“你吻了我。”他解釋。“我記得是吻了好幾次。現在輪到我了,玫瑰。”
“天哪!你沒有在睡覺,對不對?”她窘迫地把視線轉向他的胸膛。
他抬起她的下巴,像她先前那樣親吻她的臉頰和鼻子。
她幾乎是立刻就克服了窘迫。“你一定很喜歡。”她低聲說。
“不,我不喜歡。”
“不喜歡?為什麼?”
“你逼得我發瘋。你的吻像女孩。”
她的手指開始撥弄他的頭髮,她沒料到它們摸起來是那麼柔滑。她悄悄歎口氣,情不自禁地貼近他。她喜歡那種感覺。他的體溫和力量使她的身體開始發熱。
“告訴我你喜歡怎樣的吻,瑞森。”
他終於抱住她,然後叫她張開嘴巴。
她想要問他為什麼,但他的唇一落在她的唇上,她就不記得她要問他什麼了。一陣戰慄竄下她的背脊,她本能地抱緊他。
她歡愉地全身酥軟。她更加用力地摟緊他,全身都貼著他。她感覺到他的輕顫,知道他跟她一樣深受親吻的影響,突然明白她跟他一樣有力量控制事情的發展。
他的吻饑渴而專制,但忘卻一切禁忌的她同樣熱切地回吻他。
他結束親吻,垂下雙手。但她捨不得離開他,於是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聽到他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我不想停下來。”她的輕聲告白充滿迷惘。“你想停下來嗎?”
瑞森深吸口氣,努力恢復些許自製。自身的迷惘和驚訝仍使他頭暈目眩,他跟別的女人接吻時從未有過如此迅速熾烈的激情。
“不想。”他坦承。“那正是我停下來的原因。放開我,玫瑰,你該回去了。”
她不想走,但猜她非走不可。纏著他要他再吻得她渾然忘我既不禮貌又不合淑女風範。她依依不捨地走向門口,抵達臺階時轉身向他道晚安。但是話語梗在喉中無法出口,她傻傻地站在那裏凝視著燈光中的他。他看起來是那麼強壯,但她知道他絕不會欺負她。
“跟你在一起時,我覺得安全。”她脫口而出。
瑞森微笑道:“應該如此。我絕不會傷害你,玫瑰。”
“我的吻還像女孩嗎?”
他搖搖頭。“不,你的吻像女人了。今晚的事不能再發生,我不該開始我無法完成的事。”
他洩氣地抓抓頭髮。“我們不能有瓜葛。”
“我們已經有瓜葛了。”
“不,我們沒有。”他厲聲道。
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她點點頭,轉身離去。她在臥室裏苦思了一個小時還是想不通。她從瑞森的親吻中得知他受她吸引。他不想跟她建立關係一定有他的理由。她猜她得等他來告訴她理由何在了,然後她會設法克服使他躊躇不前的障礙。但是現在她必須找人談談,那個人非亞當莫屬。她可以對大哥傾吐心事而不必擔心他會感到震驚或失望。他們兄妹情深,她完全信任他的判斷。
她在書房找到坐在壁爐前看書的大哥。
“亞當,我可以打擾你一下嗎?”
“當然可以。”亞當微笑道,把書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玫瑰坐到他腳邊的腳凳上。“我想跟你談談瑞森。”
“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她向他保證。“我喜歡他——非常喜歡。我認為他也喜歡我。”
“那麼問題在哪裡?”
“上個星期我要求他吻我但他拒絕了,今晚他終於回心轉意了。”她觀察他的反應。
亞當面不改色地拿下眼鏡,小心地折好,慢慢地放在茶几上。“他吻了你。”
“是的。”她回答。
“然後呢?”
“我懂了。”亞當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
“有,但他的解釋毫無道理。我知道他喜歡吻我,但也許沒有像我那樣喜歡。”
“你說你喜歡吻他。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我確實喜歡吻他,非常喜歡。我喜歡他,亞當。他說我們不能有瓜葛,但沒有說明理由。也許他想保護我,不想讓我將來心碎。也許他知道他將回蘇格蘭,不想開始一段註定要分手的關係。”
亞當明白他必須進一步瞭解瑞森。如果玫瑰談戀愛了,他有責任確定瑞森不會傷害她。“我們並不是非常瞭解瑞森那個人。我認為你應該給自己一些時間深入瞭解他之後再要求他吻你。”
她點頭同意。“我盡力而為。”
“寇爾說我應該找你談談有關男人和女人和他們之間的……”
“親密關係。”她在他想到這個詞前插嘴道
“是的,親密關係。”
“幾年前我們就談過了。”
“我記得,你也一定記得,但你哥哥說你請他再跟你談談基礎生理知識,他認為你還是不懂。”
“不,當時你說的非常清楚。”
“我想也是,你的問題可真多”
“而你總是耐心的給我回答,只有你說的話才聽得懂。喬衛斯告訴我所有的有關樹和蜜蜂的關聯,然後又提到聖經上的幾個類似的例子,當他開始背誦有關麵包是如何繁殖的那段,我已經徹底迷糊了。他告訴我我就象一條麵包,而有一天我會變出另一條麵包,當我問他怎麼變的時候。 他舉手投降並把我丟給道格。”
“道格怎麼跟你說的?”亞當知道結果,但是很享受再聽一次。
“他告訴我用腦袋想。他粗暴極了。這個話題讓他很不舒服。他甚至不看我一眼。他不住嘴的說著‘看在老天的份上’還提醒我是農場女孩,建議我四處看看就可以找到答案,我告訴他我已經看了十一年了,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最後被逼得無可奈何了,他指著馬說等我長大了,我會象一匹母馬,而某個男人會像一匹種馬那樣爬到我身上來。
亞當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你對他的比喻作何反應呢?”
“我覺得很受侮辱,而且很噁心,然後他讓我來找你。”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最後平靜下來,“如果你都記得,為什麼還請寇爾解釋給你聽呢?”
“我控制不住。”她承認道“他的反應有趣極了。他臉紅了,亞當,脖子都紅了,那太不尋常了。我說不定會一遍又一遍的問他,直到他想出辦法讓我滿意為止”。
亞當大笑起來 “好哇,我真想知道寇爾會想出什麼樣的比喻。肯定很棒!”
他歎口氣,然後將話題轉向更嚴肅的事情 “我們要好好談談,當你吻麥瑞森的時候的感覺。”
他們談了一切。亞當總是讓她很自在,瑪麗可以與他談任何事而不會感覺一絲局促或尷尬。 她可以暢所欲言而不必擔心他會驚訝或失望。兄妹間的紐帶堅如磐石,她信任他的判斷。
他擔心她被自己對麥瑞森的身體反應嚇到了。欲望有時會被曲解,人們畏懼他們不明白的那些事情。 他不希望他的妹妹畏懼任何人或事。 她應該擁抱生活,而不是像他那樣躲躲藏藏。
“男人可以跟他不愛的女人上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你要我瞭解性和愛未必同時並進。這一點你不用為我操心。我雖然不諳世故,但那並不代表我會做傻事。”
“對極了。”
“是的, 女人也可以這樣, 不是嗎?”
“是的”
“我希望媽媽在這裏,我想念她。”
“她很快就會來跟我們一起生活了。”亞當說。“芳雅夫人也許會改變心意讓她走,但我懷疑媽媽在芳雅夫人死之前會願意去任何地方。她現在凡事都得靠媽媽。”
“我無法想像眼睛看不見是什麼感覺,但我相信我絕不會變得像芳雅夫人那樣刻薄。”
“她現在比你更需要你的媽媽,玫瑰。”
“她的兒子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呢?”
“你知道答案。” 他說道 “他們為了得到她的錢可以不擇手段。自從他們把李渥娜夫人的產業都賣了,倒也與她們相安無事,和李渥娜夫人現在住在自己的小木屋裏,只要他們不找麻煩,應該不會對她們造成什麼傷害的。”
“你還在定期給她們寄錢嗎?”
“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去睡覺吧。我還想把憲法的這一章看完,準備明天跟麥瑞森辯論。”
“睡覺前我要給媽媽寫封信,跟她談談麥瑞森,她一定想知道所有的事。”
“我還以為你早就跟她談過了。”
“是呀,可是那是在他吻我之前。晚安,我愛你。”
“我也愛你,小妹”
玫瑰•半小時後上床睡覺。在入睡前她想著她的生活多美好。她與最棒的哥哥們一起住在最美麗的山谷中,現在她有一個適合與她婚配的男子最終會追求她,當然她會先與他捉迷藏,不過最終她會讓他如願以償。
這是個偉大的計畫。哦,她的生活多麼完美。
她戀愛了。
1863年5月17日
親愛的媽媽,
關於戰爭的道聼塗説是如此多,如此的相互衝突,我們不知道到底那一個才可信。南北兩方對他們取得的每一個勝利大肆宣揚,等我們聽到任何消息的時候,局勢已經變的錯綜複雜,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只有一件事是勿庸至疑的,成千上萬的年輕男子已經犧牲了。你告訴我們不為你擔心,但是我們做不到。大家全心全意的想著你,為你祈禱。
等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收到了你的信了,大家是都很開心,我們準備了特殊的晚餐慶祝了一番。寇爾做了松鼠燉菜,道格做了餅乾,我從菜園裏摘了新鮮的蔬菜。甜點是烤蘋果和薄荷糖。吃飽後我們輪流唱歌。我和寇爾唱得不錯,道格和喬衛斯就不怎麼樣了,小玫瑰•簡直就是在尖叫。我之前一直想等她長大一點的時候給她買架鋼琴,再給她找個老師教她。現在我不那麼肯定這是否是個好主意了,如果她五音都不全,我們可能只會是浪費時間。不過,讓她接受全面的教育仍然很重要,音樂陶冶人的情操。我和她的哥哥們討論該給她什麼樣的教育。喬衛司堅持她應該學法語,他說所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至少懂一門外語。現在我們只教她英語。寶寶的語法還是不好,她總是用錯時態。依照你的建議我們沒有總是糾正她,而且每當她完成了什麼事情,我們總是稱讚她。她樂意取悅我們,當她很快樂並朝我們笑的時候,她就像一縷陽光照亮了我們的小屋。
寇爾給我們的房子畫了設計圖,當他拿給我們看的時候,我們都被那些細節驚呆了,那是一棟帶五個臥室的二層樓房,就像南方的種植園主的房子那樣花梢。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才能。我覺得他的設計有點不現實,不過我沒有打擊他。只是建議他儘量將外表弄的樸實一些,以免太引人注目。很多人不願努力工作,但是嫉妒別人辛勤的勞動所得。不過藍貝兒鎮的鎮民不象城裏人。他們會羡慕而不是嫉妒。 我現在有好幾本書了,喬衛斯下周還會去哈蒙德看看那裏有什麼我們需要的東西可以換。道格開始著手訓練他和寇爾逮到幾匹野馬,道格知道如何同它們交流。他說雖然它們不會真正的與他說話,但是當有什麼事情發生時它們有辦法讓他知道。
上帝給予我們每人不同的才能,所以我們可以為這個家做不同的貢獻,這真是奇妙, 對嗎?我對數字很敏感,所以對記賬很有一套。申請地皮就需要做很多的文書工作。我還做了一本帳本記錄家裏的每一筆花銷。莫里森提議給我們提供月結的服務,不過作為回報他會向我們收取利息。我認為這樣的方式簡單實用。所以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錢當次付他,我們就賒帳。依你的建議,我一般不到鎮上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注意。鎮上的人常來這拜訪我,我想他們已經習慣我了。新來的人聽說鎮上住著黑人也不覺得奇怪,不過我猜當他們遇到其他的兄弟可能會覺得有點怪。寇爾說藍貝兒鎮上的人都接受我了,所以新鎮民也會。當然贏得莫瑞森的友誼非常有益。有一次他們家的屋頂垮了,我進鎮去給他們幫忙。莫瑞森太太幫我們照看枚芮,雖然我們的小妹妹堅持抱怨說小凱薩琳打她,扯她的頭髮,我們都知道她和新朋友在一起很快樂。
我離題了,是吧? 我是要告訴你上帝給了我們每人不同的才能。結果我開始吹噓自己有多棒。現在讓我們談談我的弟弟們吧。寇爾開始練槍,他保護我們,以及打獵,我承認他又快又准,不過大家都不想他變成一個槍手。我很高興他有建築方面的才能。他非常樂於助人。道格訓野馬,塞德康普已經預訂了一匹。 道格提議先建馬廄,再建房子。寇爾還在跟他爭論。其實我們已經決定先建馬廄了,寇爾不過是想讓他吃點苦頭罷了。
喬衛斯很有辯論的才能,他可以把死馬說活了。當我們想要什麼的時候告訴他,他就有辦法幫我們弄來。
暫時還不知道寶寶有什麼才能。不過肯定不是藝術方面的。隨信附上她畫的畫給你。她畫的是我們的小屋,不過你肯定看不出來。要我說那就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不過她對自己的作品非常自豪,所以我們都誇她,還告訴她她的畫很了不起。她現在不喜歡我們喊她寶寶或玫瑰。所以想要她回答就必須喊她的全名。總是喊她枚芮科雷波尼似乎很傻,但是那對她很重要,所以我們都依著她。
她每天都有很多問題,她有辦法把我們支得團團轉,我覺得她比我們四個加在一起還聰明。她的哥哥們也有同感。
我們也沒有太放縱她,如果她不聽話,我們會罰她一個人坐著,直到她願意做個乖女孩。她不喜歡這樣,而且看起來可憐極了。每當這個時候寇爾就心軟了,不過他知道讓她懂規矩的重要性。
我不確定當她一個人坐著的時候她是不是感覺很悲慘。昨天,我們倆一起在菜園裏工作,後來她要求我帶她進屋拿薄荷糖給她吃。當我告訴她不行時,她自己跑進小屋去拿。她把所有的糖吃了個精光。吃完後她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於是,幾分鐘後,她抱著自己的小毯子和喬衛斯給她做的破娃娃,一臉粉紅色薄荷糖的跑出來,徑直越過我,坐在菜園盡頭的木樁上傷心的哭起來。媽媽,她很有一套對付我們的方法呢。看見她那個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住要笑出來。
好了,就到這吧。喬衛斯和道格早就將他們給你的信給我了,寇爾剛剛也寫完了他的。我們很高興你給我們分別寫信,我們珍惜幾分鐘與你單獨交流的時間。我相信等玫瑰•長大些,她也會這樣想的。
兄弟幾個這些天一直在談論參軍入伍助北方贏得勝利,我很生氣,不過我最終還是說服他們不能離開了。我們發過誓,凡事以妹妹為中心。喬衛司說寶寶不需要我們全部,但我告訴他對寶寶來說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可或缺,這倒是真的,媽媽,玫瑰•需要我們四個半大男人來照顧她,這兒的生活很艱辛,為了生存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每晚我們都為北方的士兵祈禱。
我們都很驚訝你寄來的那個漂亮的盒式吊墜居然完好無損的收到了,玫瑰•發現了它,當我們告訴她這是你送給她的,不過要等她16歲的時候才可以戴得時候。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這次誰都沒有理她。不過我們確實做了一點讓步,每天上床睡覺前她都可以看看它。現在她每晚必須做的事情增加到了三項,喝水,講故事,和看一眼那個吊墜。
她是個小討厭鬼,哦,也是我麼歡笑的源泉。
我愛你
亞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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