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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2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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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秘密還是在臥室裡分享最好。他們做了愛。當他親吻、愛撫遍她每一寸美麗的身軀後, 她已經筋疲力竭。
「我說過我會照顧到你的背。」他道,翻身離開她。
她笑了,聽出他語氣裡的得意。稍早熱情的魚水之歡仍令她有些回不過氣來。「你真是貪得無饜。」
他的笑容滿是男性的得意。「和你在一起時,是的。」
多麼動聽的恭維,她想著。「挪過去一點,我快跌下床了。」
這張床對他太小了點。「我們得買張大號的雙人床。」
她的心情像風一樣變換得太快。「為什麼?」她緊繃地問。
「因為一般的雙人床對我來說太小了,我的腳甚至會伸出去。買大號的雙人床有什麼不對了?」
「你我都知道我們不能有長久的關係。」
「我有開口問嗎?」
「但你暗示……」
「蜜糖,你大會操心了。」
她在心裡附和。但她當然會操心.她最擔心的是自己會搞砸了。承認自己愛上雷藍柏已經讓她有些驚慌,萬一他們分手呢?她還能夠復原嗎?
「我不相信婚姻,瞧它對人們所做的。」
「哪些人?」
「像白丹禮夫婦。」
「蜜糖,他們不是典型的夫婦。」
「現在的離婚率又怎麼說?」
「那些白頭偕老的又怎麼說?」
「我總是搞砸事情。」她脫口而出。
他沒有回答。她支肘起身,俯望著他,等侍著。他睡著了嗎?
「你聽到我剛剛的話了嗎?」
他的笑容是如此傲慢、迷人,全身散發著自信,或許是因為他毫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她一輩子都在試圖取悅別人,而他正好相反,他從不打算取悅誰。
「你對自己不太有信心,是不是?沒關係,」他道。「我的就夠兩個人用了。」
她的手覆著他平坦、堅實的小腹,指尖繞著他的肚臍畫圈圈。從他的口中說出,一切變得好容易。
她無法停止碰觸他。她彷彿可以看到由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但那並沒有嚇著她。當她在他懷裡時,她並不覺得相形見絀或是渺小。相反地,他令她變得更有力量。那是種最無法置信的感受,無須擔心有沒有取悅他,知道無論她怎樣做都是對的。自由、奔放。她對他的信任是絕對的,也明白到他給予她的是多麼神奇的禮物。
「藍柏……你睡著了嗎?」
「有一點。」
「我要……」
「好吧,甜心。給我幾分鐘恢復過來。」
她的肌膚仍殘留著先前的熱情。她笑了。「不是那個。我要你告訴我一件事。」
他打了個呵欠。「你很完美,艾薇,但你必須知道--」
她掐了他一把。「我不是要你覆誦,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離開。」
她搶在他故意扭曲語意息之前道:「我已經向你吐露我絕大多數的秘密,現在輪到你了。你為什麼退休?」
「那檔事實在很無聊。」
她再度掐了掐他。「告訴我。」
他張開眼睛望著她。他看到她眼裡的決心,這次他不可能搪塞過去了,但這是他虧欠她的。
「並不是因為某次大型任務出了差錯,而是許多次小小的幻滅累積起來,令我……重新評估我的人生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開始想得太多。當我在那些地獄般的洞穴裡等待時,有太多的時間讓我胡思亂想。我的狙擊對像大多是將軍,」他漫不經意道。「動輒發怒的小獨裁者,週遭保鏢環繞。我不介意做掉他們,造福世人。」他譏誚地道。「我也喜歡搶救人質,至少那是正義之舉。但某一個晚上,在我等得屁股快得凍瘡時,我注意到我的指頭上長了繭--扣扳機的那一指。」他柔聲附加。「那嚇壞我了。」
「你怎麼做?」
「我完成了任務,告訴他們我不幹了,然後回家。」
「就這麼簡單? 他們沒有試圖讓你改變心意?」
「會這麼簡單是因為我當時的上司人還不錯,他知道我真的受夠了。我想是他搞定那些公文作業,給了我無限期的長假。」
「但他們仍想勸你回去?」
「每隔一陣子。」他同意。「但我不願意,」他閉上眼睛。「我做過許多爛透了的事,艾薇。」
「我可以想像得出來。」她柔聲道。「而且你不再相信你所做的一切能夠造成改變,對不對?」
她的話正中核心。「是的。獨裁者就像野草,你拔掉了一根,隔一夜就又冒出兩根。」
他張開眼睛,描述幾項他出過的血腥任務,同時審視著她的表情。他注意到她始終沒有抽回手,一逕溫柔地撫弄他的胸膛。
「因此你現在成為一名木匠。」最後她道。
「是的。」
「你的手藝好嗎?」
「嗯。我仍在運用我的雙手,但這次是建築會留下來的東西,而不是折斷人的頸子。這真的很奇怪。」
「什麼事奇怪?」
「那股殺人的衝動。它已經消失許久,現在又出現了。」他漫不經心地道。
她睜大了眼睛。「噢? 你想要殺誰?」
「施岱勒。」
她的身軀輕顫。「不,我不想要他死。」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我要他的餘生都在監獄裡度過。」
「好吧,但如果我有機會……」
「不。」她堅定地道。
「好吧。」他讓步。
「我是認真的。」
「我已經答應你了。」
「我不介意你殺死艾蒙克,但我希望警調單位能夠活捉他。想像他會招出多少驚人的案子。」
他搖搖頭。「他不會說的,他不是那種喜歡吹噓的人。或許如果問案的技巧得當,像對待專 業人土一樣對待他,他會透露出一些,但我真的不認為。」他聳聳肩,附加道:「我認為他們應該像踩死臭蟲一樣踩死他。」
「婕莉呢?」
「你說呢?」
「她應該被關在關罪犯的精神病院裡一輩子。」
「你不想要她死掉?」
「不。我認為她無法改變自己的本性,我只是想確定她不能夠再傷害任何人。」
他的拇指輕拂過她的唇。「你有顆溫柔的心。」
「你也是。」
「我該死的才是,」他咕噥道。「但我有雙很棒的手。」他探手向她。
她拍掉他的手。「我已經知道你那雙手有多麼行了。」
她的眼裡透露著戲譫的光芒,翻身來到他身上。他的雙腿圈住她的,避免被她踢到命根子。
「現在輪到我證明我有多麼行了」她低語。
而且她絕不是吹噓。艾薇有豐富的想像力,以手和唇在他身上創造出種種神奇--其中一些招數甚至在部分地區是違法的,但他當然不會告訴她。
當夜他們相擁而眠,彼此都很清楚這段插曲將會在天亮後結束。他們總要面對現實。
艾薇比藍柏早醒來。她在浴室裡輕聲梳洗,以免吵醒了他。然後她走到起居室,關上門。牆上的數位時鐘顯示是五點四十五,亦即在維吉尼亞是七點四十五分。
她聽到浴室的沖水聲,拿起電話,由查號台問出她想要的電話號碼。她等到五十分整,撥了電話。
電話在響第三聲時被接起。艾薇捏造了個假名,告訴店員她有急事要找瑪歌,仔細描述了她朋友的長相。「她總是準時在七點五十分來買甜甜圈。」
「一名嬌小的女士,對不對?」
「是的。」
「她剛走。」店員熱心地道。「我去喊她回來。」
她聽見電話被放下,店員大聲喊叫瑪歌的名字,也聽到瑪歌大聲回答。「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你說對方說是緊急事件?」瑪歌喃喃著接起電話。「喂?」
「瑪歌,是我,艾薇。」
「老天,艾薇?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你每天都先買完甜甜圈,再進辦公室。」
「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艾薇反駁。
「你為什麼離開科羅拉多的警察局?那些探員趕過去是為了要保護你。」
「我已經有了萬全的保護。」
「是嗎?」
「是的。」她不耐地道。「告訴我你那邊的情況。」
臥室的門被打開,藍柏站在門口,無法置信地看著她,隨即朝她大步走來。她抬起手阻止他。
「等一下,瑪歌。」她一手遮著話筒,對藍柏道:「信任我。」她轉向電話。「好了,瑪歌,開始說吧。」
「他們會在七月十日開庭,但聽證會仍在進行。這次施岱勒或許能夠成功獲得假釋。」
「除非我死。」
「老天,別那樣說。」
「聽證會依舊訂在十六號?」
「我想是。」
「你究竟確不確定?」
「我確定。語氣別這麼沖,艾薇。他們都知道婕莉的事,你的阿姨全說了,而他們都驚訝不已。我為你感到難過--」
艾薇打斷,不想聽到同情的話。「他們知道婕莉和艾蒙克在哪裡嗎?」
「毫無線索。」
「我阿姨呢? 他們帶她離開醫院了嗎?」
「還沒。不用擔心她,連蚊子都穿不透我們周密的安全網。」
「我不擔心。艾蒙克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會讓他忙得團團轉,他必須先阻止我出庭做證。」
「他為什麼要關心施岱勒?」
「他不關心,但他現在替婕莉做事,而她想將施岱勒弄出獄。我敢打賭,如果你去查過去幾年他的會客紀錄,一定會有一名女性訪客。我想她和他達成了某種交易。」
「為了他搶走的那批未切割的鑽石。」瑪歌道。
「我猜施岱勒認定他們可以共享那筆戰利品,從此和婕莉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但等鑽石到手後,婕莉就會要艾蒙克殺了他。」
「艾薇!你想太多了。」
「或許,但我無法不這麼想。至於施岱勒的審判……我希望你替我查出檢察官是誰,並安排我在證人名單上。」
「好的。我能告訴寇湯姆我和你談過話嗎?」
反正你一定會告訴他的,她想著。瑪歌是她的朋友,但她會認為告訴寇湯姆她的下落是在幫助她。「你說沒關係。」
「你現在在哪裡? 他一定會問的。」
「阿拉巴馬。」她隨口胡謅。「我得掛斷了。告訴寇湯姆我會打電話給他。」
「等等,」瑪歌喊道。「你打算做什麼?」
艾薇知道自己該做的事,只是還不知道方法。和婕莉的談話躍入腦海。她是怎麼說的?噢,對了。
「我要當她的煞星。」
藍柏信任她,不然他早就搶過她手上的電話卦斷了。他坐在沙發上,不耐煩地等她講完電話。聽到她打電話去甜甜圈店截住瑪歌,他鬆了口氣。
「聰明的女孩。」他讚許地道。
「她是個習慣的動物。」
她告訴他瑪歌話說的一切。「我答應會打電話給寇湯姆,等我們抵達佛羅里達後。」
「明智極了。」
「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和我同行,藍柏。這可能會變得……」
「很血腥。」
她點點頭。
「我已經踏進來了--也無意抽身。」他伸手撫上她的頸背,將她攬向他,充滿佔有慾地親吻她。「你聽到了嗎? 我是不會離你而去的,無論你喜歡與否,寶貝。你也一樣。」
「等我們逮到了婕莉和艾蒙克。」
他放開了她。「那不是我的意思,而且你也很清楚。」
她離開他,走進廚房,弄了早餐、麥片和吐司,順便還洗了碗,想擺脫心裡的煩躁感。他則是看著地圖,研究到雪頓灘的路徑。
她剛將碗放進碗籃,他突然喊道:「我們有伴了。」
她放下擦碗的布巾,走進起居室。藍柏站在窗邊,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一手握著貼在大腿處的槍。
他看著那輛銀灰色的本田繞過樹叢,鬆了口氣。「收拾你的行李,」他將槍收起來。「我們的交通工具來了。」
什麼交通工具? 「你找了幫手? 誰?」
他點點頭。「我告訴塞奧我需要交通工具。警方一定會搜尋我的車子,我猜你不想中途被他們攔截。」
「塞奧由路易斯安那一路開車過來?」
「不。他想趕來,但我說服他放棄。我提醒他將為人父,而且他的槍法爛透了。如果他害自己被殺,我就得代替他扮演他孩子的父親,而我很可能將他的兒子或女兒教得像我一樣。」
「那嚇壞他了?」
「是的。正如我說過,他的槍法爛透了。他很可能槍還沒有拔出來,就先射中自己的腳。」
「而你不希望他受傷。你最好小心一點,你快要聽起來像個大善人了。」
他瞇起眼睛,抵擋陽光,試著看清楚駕車的人。「塞奧說他認識一個守口如瓶、而且不介意偶爾違反規則的高手。該死了!」他終於瞧清來人後,呻吟出聲。「不會是他……那個混帳!」
「是誰?」
「塞奧。我的妹夫有全世界最差勁的幽默感。」
「你究竟在說什麼,藍柏?」
「塞奧竟然派他來!」他咬牙切齒地道。「柯諾亞!」
艾薇完全被他搞糊塗了。「但你在水療館打電話給諾亞,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又生氣了?」
「我是打了電話給他,但我並不打算見到他。」他咕噥地轉向她,迅速打量過她全身。「該死地穿上衣服!」
她低頭看著自己。她穿了衣服,不是嗎?白色T恤、短褲和球鞋。「我現在的衣服哪裡不好了?」
「露出太多肌膚了。天殺的,就算你穿得像個修女也沒有用。他一樣會電到你,之後我將被迫射殺那個混帳。」他大步走向大門,用力拉開門,走到門廊上。「等著瞧好了。」
「他專程開車來給我們,」她喊道。「別大抱怨了。」
「你說得對。」他喊回來。「我會要他留在這裡,或是開我的車子。他不必和我們同行。」
艾薇離開窗邊。藍柏奇特的反應反倒令她對塞奧的朋友更加好奇。她知道諾亞絕不可能像藍柏暗示的那麼糟。
車子在門前停下來,柯諾亞出現在陽光下。
艾薇直覺想要狂吹口哨。柯諾亞高大、寬肩,有著褐金色的頭髮,穿著休閒牛仔褲和T恤。他佩戴老式的肩帶式槍套,戴著雷朋太陽眼鏡。藍柏怒瞪著他,但諾亞以笑容回應,露出迷人的酒窩。 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性感和魅力。
然而艾薇對他沒有興趣。藍柏更性感得多--有關他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她。但柯諾亞的外表絕對和他不分軒輊。有趣的是,過去她從不曾認真留意過男人的外表。是否再度擁有性關係這件事改變了她?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絕對需要心理治療。」她喃喃自語,也走到門廊上。柯諾亞來到了階梯下方停住。
藍柏的待客之客有待改進。她等著他為兩人介紹,最後明白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她走向前,但藍柏環住了她的腰,硬將她攬近。
這個可笑的佔有姿態反而令諾亞笑了。他取下太陽眼鏡,迷死人的藍眸直視著她。這個男人絕對傷了不少女人的心,她想著,感覺藍柏更擁緊了她。
他已婚嗎? 她的腦海裡冒出三個可以代牽紅線的女友姓名。當然,前提是除了外表俊帥外,柯諾亞還得有腦袋。噢,瑪歌是不會介意,但佩婷就無法忍受腦袋空空的男人。
「你該死地在看什麼,姓柯的?」藍柏吼道。
她阻止了這番宣誓領域權的競賽。推開他的手,走向前去。「謝謝你趕來。」她伸出手。「我是狄艾薇。」
諾亞走上台階,握住她的手,自我介紹。「我是柯諾亞。告訴我,像你這樣的可人兒怎麼會和他搭上線的?」
「因為她運氣好。」藍柏沒好氣地道。「放開她。」
諾亞笑了,依舊握著她的手,明顯地故意要挑釁藍柏。他似乎很清楚藍柏的罩門--話說回來,要激怒他實在太容易了。
「我們很感謝你的幫忙。你說呢?」
她給他一記肘拐後,他才不情願地回答。「是的。」
「請進屋吧。你口渴嗎?」她問,領先進入木屋。
「如果他口渴,可以自己去拿飲料。」藍柏道。「你不必扮演女主人的角色,艾薇。」
她轉過身。「少混帳了,」她命令。「我只是表現禮貌,顯然你不懂得什麼叫禮儀。現在,收起你的大公雞態度。」
他立刻讓步了。「好吧!」
諾亞竭力壓抑著不要笑出來。
藍柏有些靦腆地望向諾亞。「她的脾氣不小。」
「的確。」諾亞懶洋洋地道。
「聽著,那不是你所想--」
「它就是。我從沒想過你會淪陷。該死了,我從沒想到會有女人讓你--」
「夠了,諾亞。」
「嘿,我是應塞奧的要求前來幫忙,別將你的挫折感發洩在我身上。」事實上,他喜歡藍柏、尊敬他,甚至有些羨慕他。能夠脫離中情局的掌控可不容易。
艾薇進廚房拿了罐冰可樂要給諾亞,她走到門口,男人們已回到門廊上,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她將飲料放回冰箱,決定先去臥室收拾行李。
門廊上傳來一連串的髒話,笑聲不斷。真是瘋狂,她想著,走進臥室,關上門。床鋪亂得像是有人在上面打過仗。她拉下被單鋪上新的,將弄髒的那條丟到洗衣籃裡。
她可以收拾的東西不多。她換上粉紅色上衣和卡其長褲,想起在警局裡幫她清洗衣物的婦人。她在心裡無言地感謝眾多幫忙她的人,尤其是借給他們木屋的戴警長。
她在浴室裡收拾兩人的盥洗用具。她不滿地看著鏡中疲倦、蒼白的面容,上了點淡妝和口紅,才回到臥室。
藍柏也正好走進來。他反手關上門,靜靜地看著她。
她拉好背包的拉鏈,站起來,被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不想離開。」他望著床道。
「我也是。」她坦承。
「過來這裡。」他的語音低沈、懇切。
她一點也沒有遲疑地走進他的懷裡,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項,熱情地親吻他。
當兩人的唇終於分開,她的眼眶淚珠閃爍。以前她從不覺得分離會是如此的揪心疼痛,她害怕自己會因崩潰而哭泣。
她怎麼會讓自己變得如此脆弱?愛情不該這麼快就發生,不是嗎?為什麼她沒有保護好自己?誰說愛情真美好?那些愚蠢的情歌總是不斷在歌頌,但她卻只感受擔憂和痛苦。
該死了,她不想愛他!
「你應該回去的。」她後退一步,緊室地說出她的決定。「我是說真的,我希望你回去。」
「為什麼?」
他問得很直接,她卻選擇了迴避。「我可以自己開車到佛羅里達,我不需要你或諾亞當我的保母。」
她愈說愈不自然。藍柏的反應是拿起自己的背包,丟在床上,將衣服一股腦兒往裡面塞。
她回到起居室。諾亞站在流理台前灌牛奶,大口咬著自製三明治。藍柏拿著兩人的背包,跟在後面。
「我們走吧。」他呼叫諾亞。
「我馬上來。」
她跟著藍柏走到車子旁。他打開後車廂,將兩人的東西丟進去,瞪著她好一晌,用力關上後車廂蓋。
「藍柏,我是好意--」
他搖搖頭。「別。」
「別什麼? 」她問。
「別再侮辱我。我至少告訴過你三次我不會離開,你都沒有聽進去嗎?」
她望向前門,確定諾亞還沒有出來。「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如果你出了事,我絕對無法忍受。我……我不認為……」
「我也愛你,艾薇。」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你不可能……」
「我可以。」
「你怎麼可能會愛我? 」她低語。
他的左手扣住她的頸項,緩緩將她擁近,低語道:「要我一一列出原因嗎?」
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眶。他就是不肯講理。「你太固執了。」
「你也是。」
「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
「我們會讓它有結果。」
「我是個自由主義者。」她只能這麼說。
他親吻了她。「我可以忍受那一點,但我無法忍受沒有你的人生。就這麼簡單,蜜糖。」
他美妙的唇再度吻住了她,緩慢、熱情地喚起了她。他並未用他的力量壓制住她,或是困住她。不,他的唇無比溫柔地輕刷著她。她可以輕易地後退離開,但她不想要那麼做,她貪婪地回吻他。
他自喉間發出低吼,鼓勵她更大膽。當他終於抬起頭時,她只能虛軟無力地倚著他。
她聽見紗門打開,用力推開了他。
諾亞走出來,關上前門,將鑰匙丟給藍柏。「你開車,我要在車上補眠。」
他接住鑰匙,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艾薇。「你會嫁給我。」
「不,我不能嫁給你。」
「我問了嗎?」
「你剛說……」
「我問了嗎?」他耐心地重複道。
諾亞望向他們兩個,搖了搖頭,坐進後座。「情人吵架?」他問。
「不!」兩人異口同聲道。
她由藍柏手上取走鑰匙。「我來開車。」
他沒有和她爭辯。
他們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令諾亞著迷不已。有誰想到大熊也會陷入愛河?他猜想那句諺語是真的: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靈魂伴侶。他迫不及待想告訴塞奧這檔子事,他絕對不會相信大熊竟然真的戀愛了。
他無法抑住笑聲。「什麼事這麼好笑?」藍柏咕噥道。
「你。好笑的是你。嘿,艾薇,你聽說過海軍……」
藍柏往後靠著椅背,閉上眼睛。這將會是漫長的一段車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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