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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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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梅根多麼想騎著「安布羅斯先生」在高高的草地上縱情奔馳,然而她擔心德夫林可能與她較勁腳力。當然,即使她鍾愛的「安布羅斯先生」被優秀的「凱撒」追趕上,她也不會介意。晨晦的天空已經出現了太陽,她繼續快步策馬奔馳。最少在德夫林騎馬從她身邊追上來之前,她不打算歇步。到時候,她要麼提神直往前衝,要麼落到後面。因為,她可以憑這種方式無聲地表達出她並不喜歡有他作伴。
擺脫他的努力純屬白費,所以她不再做這類嘗試。此外,在戲弄他之後,她的心情稍有好轉。每當她想到「凱撒」發怒狂跳,幾乎將德夫林摔下來時誤在於把人的感覺看作意識與外界隔絕的屏障,割裂了現象,她便想開懷大笑。糟糕的是他沒有摔下來。不過,這種丟面子的經歷對他這種人來說,毫無傷害。
至於德夫林的威脅,他可能要等到下一次再發出威脅時,才可能被想起——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當然不該有下一次了。總之,她已經習慣他的嚇唬。所以相對稱。語出張載《正蒙》:「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友之,則,她通過與他耍小聰明的做法,優秀地。微妙地證明了她的不懼。隨後,她暗自哀歎,她到底在嘲弄誰?那個人太過自以為是,哪會注意到這種微妙的變化。
他准有目的,梅根。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啦,他為什麼仍舊緊緊跟著你?
多謝,我已經想出怎麼回事啦!
但是,你也知道他要說什麼。在他開口之前,甩掉他。
可是我怎麼能那樣做呢?
沒有答案,但是她最終決定試一試。騎馬馳過草地,她可能在那兒遇到蒂法尼。她此刻特別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夠在那兒,這樣,她便找到借口,可以將德夫林打發回去。但是,她早知道,蒂法尼不會那麼早就在那兒。她現在可能還沒有起床。她有她的道理。
一想到這兒,她便調頭回家,策動「安布羅斯先生」奔馳起來。如果她跑回馬廄時,蒂米正好趕到,她只需要將「安布羅斯先生」交給他,便可徑直回臥室了。德夫林可能愣兮兮的,仍舊唸唸有詞地叨著「我告訴過你危險」。
她又拉開了距離,他對此顯然不滿,他當時衝著她大喊大叫,可能叫她停下來,然而她什麼也聽不見。她非但沒有停下夕反而策動著坐騎跑得更快。他只好跟在身後狂追。她要是早知遭會進行賽馬,她也不會去拼第一。眨眼間,他便趕上她,最令她驚訝的是,她發現自己被他從坐騎上拎了過去,擱在德夫林的膝蓋上。
「你敢不聽我的話?」當他勒住「凱撤」後,他衝著她大叫,隨後停了下來。
梅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回答。她上馬時,聽到的全是刺耳脅斥罵與氣喘噓噓聲。她感到挺好玩的,他為了吸引她的注意,竟然如此行險。上帝啊,他差點將她摔下去!她是這樣對他說的。
「你差點將我摔下去,你這個笨蛋!」
「從沒經歷過吧,小丫頭?」他回答說,趁熱打鐵地問,「現在該回答我。」
她最終瞟他一眼,察看他是否動了真怒,決定撒謊說:
「不。」
「不,你敢不回答?要麼……」
「不,我就是不聽你的。」
「你在撒謊。」
「有什麼證明?」她傻乎乎地問。
「上帝啊!」他駁斥說,「如果你不是最頑固。最任性。被寵得最壞。最愚蠢的姑娘,那麼……」
她不滿地接過話頭:「既然你我都有缺點,不妨講講你自己吧。恃才傲物,居高臨下,粗俗無禮,盛氣凌人,橫行霸道,這些就是你的毛病,對嗎?」
德夫林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大約5秒鐘後,他才朗聲大笑。至於梅根,別提了,她當然不滿這種反應。
「這話可不是逗著你玩的……放我下來。」她要求說。
「太晚了。你的馬已經跑遠了,你想下去走路?」
「無論做什麼,都比離你這麼近強。」
「我忘記了那份固執?」說著,他搖搖頭。
「你不僅固執而且還頑固,」她刻毒他說,「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經忘記了『難以忍受』一詞。現在,放下我,傑弗里。」
「我認為我不會。」
「為什麼?」
「別使性子了,梅根。離家還有一英里多呢!再說,你不是喜歡騎『凱撒』嗎?」
「現在我做不到的﹒我就不想,如果你不立即按照我的話做,我就……我就……」
他靜靜地等著,讓她講出威脅。但是她想不出足夠份量的語言,能夠讓他屈服自己。故而,他敦促說:「你就怎麼樣啦?可能大叫,對嗎?」這時,他搖搖頭,假作遺憾,「在這兒,你恐怕很難找什麼救命稻草。當然,不是真的。要是我被搞得鬼火怒起,我會吻你,堵你的嘴。要不……」
他故意住口不講了,讓她自己去琢磨那份餘味。梅根想像力相當強。當然,並不是「否則」一詞讓她做出決定。她打算讓他想起用「那個〞﹒正是聽到那個「吻你」一詞,令她將臉湊了上去。
這時,她心裡又鬥爭開了。
懦夫。
什麼?:
你喜歡接吻。
絕對不是第一次接吻。
吻第二次才算得上香甜,你忘了它是多麼美好?
那不算回事。你心裡明白,他是個養馬人。
一個英俊得要死的養馬人。如果你不反對,他可以教你一二。你應該利用他的經驗,最少在親吻方面。我認為你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你只需稍稍尖叫出聲,便可以達到目的。
別忘了他更喜歡打我的屁股。所以,我應該盡快停止對他的誘惑。我正需要蒂法尼時,她到哪兒去了?怎麼一點幫助都沒有。
梅根將自己的煩惱盡皆發洩到德夫林身上,厲聲說:「傑弗里,你還等什麼,送我回家!要麼你是打算留在這兒,破壞早上的情緒?」
說完這些後,她對自己如此潑辣感到有些尷尬。但是就此而言,她本該想到德夫林的脾氣,他從來不會讓她單獨發洩後,自己不予反擊的。
「應該有人吻得你心心跳,小丫頭。」他一邊氣憤他說,一邊策馬小跑起來。「你的公爵沒吻你?」
他那嘲笑的聲調惹人氣惱,但是那話題則令她暗自沉吟。她幾乎為安布羅斯先生辯護,因為她這麼做是本能,但是,她及時地控制住自己,因為她不準備為這可惱的無懶做任何辯護。
她早知道,這事遲早會發生的。唯一令她愉快的事,便是德夫林沒有立即提到羅思斯頓公爵。
她想知道自己是否會簡單地拋開這個話題。「不,他沒有。」
她試著說。她本該知道這樣說更好些。
「你這傲慢的小丫頭,你與他周旋時,是否也用了對待我的態度?」
那得取決於德夫林到底怎樣看她?一開始,是她粗俗無禮地對待了安布羅斯•聖•詹姆斯,如果他只想採取報復行動,就像德夫林時常的表現一樣,那該怎麼辦?公爵無論怎樣報復她,都屬正常行為,不會有什麼區別,都會給她造成嚴重傷害。她做公爵夫人的美夢也可能因此破滅。
她對德夫林說:「那些事與你無關。」
「是嗎?在這之前,你可是用公爵的名字來堵我的嘴?你甚至連見都沒見到他,對嗎?」
「我見到他了。」她咬牙切齒他說。
「那麼,他準沒興趣。毫無疑問,因為你長著那頭可怕的紅髮。」
梅根生硬地說:「我的頭髮很好看,德夫林•傑弗里!」
「當然很好看,只是紅了些。」
「我注意到了,即使如此也阻擋不住你對我的覬覦之心。」她反唇相譏。
「我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養馬人,請記住,不值一提。但是,一個公爵,始終處在眾星捧月的位置。你真的認為他會娶像你這種頭髮極不時髦的姑娘?即使他願意大掉其價,他的朋友也不可能同意,對嗎,小丫頭?」
她對此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呢?但是她那堅挺的脊樑並沒有因此而彎折。
在將近5分鐘的沉默之後,德夫林終於猶豫地問:「我傷害到你的感情啦?」
「你即使做了,又有什麼呢?」
「可能的。」見到她對此僅僅是一哼,他接著說:「我才不在乎是否會氣得你哇哇大叫呢,梅根。」
「你原來在哄我。」
「胡說,你這個瘋狂的小丫頭。出什麼事啦,竟然一改初確上帝啊,你不可能真是為自己長著那頭可怕的頭發生氣吧?你的公爵難道也這樣評價它?所以你才變得那麼敏感……」
「我不是敏感,他也沒有提到我的頭髮,而是你的行為不檢點。」
l「絕對是敏感,再說,你也說錯了。我的行為無可指責。」
「你的行為是惡劣的。」
「我將手從你身上拿開,行嗎?」他盡力用理智的語調講話。
「這是否可以這樣解釋,如果你的行為不檢點,你的手就老是這樣?」
「說得對極了。」
「那麼我可以說,你並不是始終無懈可擊的。」
「別說了,」他告誡說,「就算是有這麼一次吧,現在談談你的公爵……」
「上帝啊,要是你聽到這些話後,你就不會主動退出了!好吧,德夫林,安布羅斯•聖•詹姆斯的確像你說的那種人。我決不希望再見到他。你現在高興了吧?」
「永不再見他?」他幾乎驚叫出聲:「僅僅是因為他是個無懶對你來說,這並不重要的嘛!你追求的是門第,又不是人。再說,別忘了他的馬廄。你是多麼喜歡他的馬廄啊!」
梅根再次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說話的聲音中充滿不滿,其實這已經沒必要了。
「門第原來是個好東西,」她淡淡他說,「總之,它並不像說的那麼重要。我打算愛上一個能娶我的人,最少是特別喜歡的人,我應該永苞愛情的青春。」
「你給人的印象可並非如此。」他回答說,語調始終帶著責難。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無論我給你什麼印象,傑弗里,通常都是被逼出來的。不管怎麼說,聖•詹姆斯完了。我決不再見像他那種橫蠻無禮的無賴,當然不包括你。」
她沉悶的表情忽然綻開笑容。梅根連忙轉過身,所以他沒看見,這該死的男人本就該打一輩子的光棍,她希望他別說出「我告訴過你危險」那句話來。」
「所以,你認為不可能愛上他?」他斗膽地繼續問。
為什麼他總是不放過這話題呢?「決無可能!」她近乎咆哮地說。
「那麼,你現在的心裡想著誰呢?」
「沒人。」
一陣沉默之後,他正式說:「見鬼了,這事搞得你心煩意亂,對嗎?」
梅根睜大眼睛,再度搖頭說:「我不禁要問,你憑什麼這樣想?」
「你對聖•詹姆斯心存希望。你甚至憧憬出自己年底與他成婚的場面。」
「要是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能高興嗎?」
「因為我是被寵壞的小丫頭?」
「正確之極。」
「你為什麼不下地獄,德夫林。少管我的事。」
「為什麼不承認自己的失望呢?」他反唇相譏。
「所以,你可以幸災樂禍啦?」
「我才不做那種事呢!」
「你不做那種事才見鬼!你也不想想,你幹了些什麼臭事?
我就是不失望,即使我失望過,那也不是氣惱所致。」
「我很高興聽到這話。」
「為什麼?」她警惕地間。
他聳聳肩:「看不得女人傷心的樣子。她們總是為些芝麻小事而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你一點都不喜歡那次舞會。」
「正好相反,我相當喜歡……我除了短暫地見過聖•詹姆斯一面外,我甚至又接到兩人求婚的要求。」
「現在總共收到多少求婚的要求,或者說你失去了多少機會?」他嘲弄他說。
「不多,我還得好好地回憶一下,才能算出準確的數目,」因為我從來沒數過。不過有些人似乎認為我頭髮滿有吸引力的,不是嗎?」
「他們認為有吸引力的,應該是你嬌柔的身體,而不是你的頭髮,小丫頭。」
「你又變得粗魯了。」
「為什麼不呢?你不是挺能誇誇其談的嘛!」
「我說的話全都是在回答你該死的問題,結果倒成了我誇誇其談。」
「你那張嘴真歷害,為什麼你父親不收拾你呢?」
「因為他與你不一樣,不是偽君子。如果你還想與我講話我估計你會氣得瘋吼起來。」
聽到她這麼說,他可能被鎮住了,因為他隨之沉默不語式來。「凱撒」步子逐漸加快,它爭取在幾分鐘後,送他們回馬廄「安布羅斯先生」自己回去了,梅根從不懷疑它的能力。這馬對周圍的環境相當熟悉,尤其是回家的路。
梅根沒有等德夫林扶她下馬,自己費力地跳到地上。蒂米與就見到「安布羅斯先生」沒人騎,這樣也好。因為她只想著趕快回到臥室,舔舔身上的創傷。與德夫林羞辱般地鬥嘴,真是於事無補。他始終那麼驕做,而她又不願意太過屈尊。
在臨別時,她也忍不住打擊說:「下次如果你再妄稱要保護我兔遭強盜的襲擊,請求做我的保鏢,沒門兒。我寧願遇到強盜,也強似受你的窩囊氣。」
「我認為正是因為這種緣故,你才十分喜歡我。」德夫林話裡充滿了挖苦。
「就像我非常喜歡蛇一樣,」她針鋒相對地反駁說,隨後走向大門,但是她好奇地想知道自己最後的話引起了什麼結果,她停下來問:「你憑什麼將我從馬上拽下來?」
德夫林聳聳肩,隨後下得馬來,將「凱撒」送回馬廄。「你的馬跑得像火燒屁股一般,我還以為你的馬受驚了。」
「所以,你便趕來『救』我?」
「像是那麼回事吧。」
見到他在承認時極度尷尬的樣子,她不禁大笑起來:「我更願意相信的事,是室外下著雨。」
在這該死的時刻一聲炸雷響起,宣告著東邊的暴風雨即將降臨。梅根的笑聲嘎然而止,德夫林跟著她來到門外。
在白天剩下的時間內,德夫林都忙著擴建他的馬廄。其中還花不少的時間是用來應付木匠的情緒,或者用來與莫蒂默開露骨的玩笑,他無法集中精力來處理派克先生送來的信函,再說他幾乎另沒有時間來做其它事,除非是參與自己鼓動起來的擴建工程。為了不讓自己閒下來,他早就開始幹活兒了。他心中暗說,如果他這麼做有損於自己在這項工程中的貢獻,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只要這個項目按照事先的計劃進行就行了。事情正是這樣發展的。
最少,部份是這樣發展的。他的大腦仍舊飛速地轉著。正在叉草的他發現手中的活兒停了下來,那種枯燥的勞動無法阻止他的大腦順著思路想下去。今天的所有心事都與梅根有關。
對她,他稍許有種犯罪感。哦,或許是大有犯罪感。
她或許不像他先前認為的那樣,貪婪與無情,所以,他或許應該向她道歉,為自己在萊頓家對她的戲弄說聲對不起。他應該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是否會更恨他呢?她是否該知道這些。他很快要離開這兒了。為了參加倫敦節,她也要離開了,見鬼,什麼鬼事搞得他如此焦慮不安?
就事論事,那個姑娘到底怎麼啦,搞得他心中設起堤防?他不願意做出些挨她罵的事情,但是他又要故意製造仇恨,以確保自己能夠抵禦她那天生麗質。
多麼荒唐。他是羅思斯頓公爵。他更喜歡這樣認為,自己做事希望多一些理智,少一些衝動。他想得到她。想什麼?他應該只想她那惱人的道德品質,應該得出這種結論,他不介意花多少時間與她在一起,但是決不能與她做愛。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激情一旦被煽動起來,如果她還是像現在這種表現,他就可能變得失去理智。
的確,在萊頓的舞會上,她的魅力之強不容置疑。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敢給她任何機會,讓她施展「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微笑。上帝啊,那天晚上她表現得完美之極:穿上綠色的舞裙,再配上化妝面具,更增添了幾分神秘。他很難集中精力做應該做的事,他當時只想將她摟在懷裡吻她,該死的弗雷迪,他的出現又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盤。否則,最少可以在梅根發火之前,或者在扇他耳光前,他可以吻她一次。
算他走運,沒有走火人魔,在那天晚上,弗雷迪正好是她下支舞曲的舞伴。在他忽忙離開後,他們跳舞沒有,她是不是氣瘋了,不再與別人跳舞?當然,弗雷迪擅長用溫情去軟化女人。他可是著名的花花公子,如果某個女人的臉盤相當靚,他會不擇手段去奉承她的。可惡的偽君子,如果不是他那不誠實的小妹聲稱懷上了德夫林的孩子,他可能會更理智些。
他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天,水晶球格外明亮。他平常做事,從來不超出他的辦事準則。他在趕往去俱樂部吃晚飯的途中,在弗雷迪的莊園前停下來,欲找他一道前往。弗雷迪有個標準的毛病,從不正點。所以,德夫林便等在書房裡。然而18歲的薩布裡娜?理查森進來了,她決心向他獻媚,或者說開始死乞白懶地討好他,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當時覺得挺逗的。十多年來,弗雷迪一直是他親密摯友。
所以,弗雷迪的小妹還在梳著小馬尾巴辮子時就認識他了。她與她的女伴在那些日子裡時常惡作劇,與德夫林開起「一夫多妻」的玩笑,因為她一直鍾情於他。相反的是,他幾乎無法容忍這個輕浮的姑娘。
他是個正直的男人,她現在出落成大姑娘了,年輕漂亮的少女,他一想到她可能養成了千金小姐的爛脾氣,便痛苦地想躲開她,結果造成她內心疑竇重重。事實上,好幾年來,他再也沒見到過她,因為她一直在上學讀書。
從此後,她變化很大。無論從外表上,還是從行為舉止上、雖然她不再大聲地吵吵嚷嚷,但是顯得虛偽。雖說不是每次都粗魯地伸出舌頭衝著他,但也顯得輕桃。然而,她咯咯的笑聲沒有變,一旦姑娘咯咯的笑聲變得令人厭煩時,要再想進行補救已經沒有多大希望了。
在她咯咯直笑的那天,他並沒有十分生氣,他興趣盎然地想知道,她這般輕佻到底為什麼?
當薩布裡娜14歲的時候,她就告訴他,說她以後要嫁給他。
他不過鼻子哼了哼,絲毫沒認真對待她的活。他告訴她說,待她長到可以嫁人的時候,他早已成家了。他這位「未婚妻」曾與她的馬車伕在馬車裡做愛。如果他不是抓住現行的話,他說不定鐵會娶她,或者說打算娶她。果真是那樣,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他認為薩布裡娜甚至想不起在她孩提時代許下的心願。但是那天,在弗雷迪的書房裡,她漸漸地走近他,直至她出乎意料地伸手摟住他,吻了他。這是可怕的進攻,確實屬於主動出擊。後來,每當他回想起此事時,他意識到整個事件可能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她不過是在等待,要等到聽見弗雷迪走近客廳的腳步聲,她才開始行動。
弗雷迪走進了房門,親眼目睹了接吻的場面。薩布裡娜出於自尊,為自己被撞破「現行」而顯得尷尬。當然,這不過是瞬間的事。隨後,她想起自己的陰謀,流下了眼淚。
弗雷迪與德夫林一樣,一見眼淚就犯傻。弗雷迪竭力安慰她說,她不必如此大驚小怪,不就是個小小的吻嘛?他只不過稍許有點驚愕,驚愣於她吻的對象。
達到這種效果後,她解釋了自己流淚的理由:「他不要我了!」
弗雷迪出於自尊,對此的反應與德夫林一樣:「哦,他怎麼能這樣。」他的話間得冷冰冰的,但是話說得有理,「像你這種年輕姑娘確實無法揣摸他的心思。」
「那是你的看法廣她指出說,「我已經許身於他,並懷上了孩子,現在他要是不娶我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
「懷上孩子?」弗雷迪大概只聽到這話。
德夫林這時說話再不客氣了:「我是撞鬼了,薩布裡娜,你開玩笑的水平提高了嘛?但是這種玩笑讓人倒胃口。」
她當時用眼睛看著他,回答說:「你怎麼能說是玩笑呢?你知道這是嚴肅的事。你勾引我,讓我認為你要娶我,現在你又要失言,弗雷迪,你不能袖手不管吧?」
弗雷迪管了。他飛步跨過他們之間的距離,揮拳打在德夫林的下顎上。德夫林跌倒在地,竭力想恢復過來。這時,弗雷迪怒不可遏地問:「你作何打算?我是指與我的妹妹的事!」
「我從沒有碰過這位姑娘,」「你剛才還在吻她。」
「是她吻我,你們這是訛詐,顯然是為了維護你們的利益。
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這位姑娘。」
「你喜歡她,不然你不會勾引她。也行,現在你可以如願以償地娶她了。」
「還要我撞鬼?」
「鬼你是撞不著了,但是你得接受我提出的決鬥!我應該叫你出去決鬥,原則上講,為了家族的榮譽以及發生的一切。」
「哦,上帝啊,」德夫林惱怒他說,「那姑娘在說謊。如果她懷上孩子,我懷疑這不是我的。」
「這可是你的最終看法?」
到了這種地步,德夫林氣急敗壞他說:「是的,請上帝作證我就是這樣認為的!」
「那麼,我只好選擇決鬥。你在離開我時如不改弦易張,無疑是自絕於世。」
德夫林當時真想朗聲大笑,弗雷迪果真氣瘋了,竟然沒注意到他話語中的冷嘲熱諷。他們兩人非常清楚弗雷迪中了暗算,好在德夫林清醒得很,德夫林毅然走了,他堅信弗雷迪會冷靜下來的,會明白薩布裡娜的指責是荒唐的,他會因此而道歉的。
但是,弗雷迪沒法冷靜下來,絲毫沒有冷靜的痕跡。薩布裡娜為了增強故事的真實性,肯定給他講了許多捏造的細節。他又是個急性子,事實上,他在第二天便提出決鬥的要求。德夫林不想與好朋友在決鬥場上兵戈相見。所以,為迴避他們,他不「在家」。他連忙躲到謝靈•克羅斯,他要給弗雷迪更多的時間,讓們恢復理智。甚至在那兒,那該死的決鬥也沒放過他。當他又躲高他們時,他們則設法找到他家,拜會了他的祖母。這樣一來,德夫林被迫向祖母解釋這荒唐事件的原因始未。
作為羅思斯頓的道傑公爵夫人,她認為這事並不那麼古怪高奇:「也好,你總不能向個大娃娃開槍吧,」她那種說法並非沒有道理,「我甚至還很喜歡他。」
「我知道,迪奇。我避開他肯定就會被視為儒夫,這事會閡得滿城風雨的,那怎麼辦?你知道,如果他最終發現我在這幾時,那該死的決鬥便無法避免了。」
「所以你別留在這兒。你可能還想得起,在你與瑪麗安娜的關係破裂之後,我曾建議你到外邊闖蕩些時間,但是你堅持說沒被那次事件搞得有些心緒不寧。你不願意因她對你不忠而丟掉手中的工作。」
「我仍舊……」
「除此之外,親愛的孩子,」她擺擺手,做個不容插話的手勢,「我碰巧得知她說自己是受害者,並且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我估計她認為諸如不忠誠不過是小事一樁,不能構成取消婚禮的原因。」
「別考慮她的感受,在這件事上,她不可能不說話。你即使用事實進行辯解,也不會徹底改變現實。」
「這會毀去她的名聲,對嗎?」
「這事不該發生,然而她自己這麼做了。值得指出的是,如果你不想聽這些閒言碎語,她敗壞『你的』名譽也就沒趣了。現在,既然我們親愛的弗雷迪渴望用槍在你身上射出幾個窟窿,你就沒有理由不考慮我的建議。你大概得離開莊園一段時間,此外,你還不能用你的真實身份。我堅持認為你需要躲起來,孩子。」
「我不會離開此地,迪奇,任何理由都不行。即使是我要逃避弗雷迪的槍子兒,我也不準備接受再次裝病的做法,這無疑是逼人上吊。我真想一槍崩了他,而……」
「不,你不能那樣做。沒有任何人建議你離開這個地區。你需要做的,便是到無人認識你的地方,改變你的身份,一件不引人注意的職業。給我個把小時來考慮考慮。」
那天晚上晚飯時分,迪奇宣佈說,她想到一個目的地,非常適合他前去,德夫林差點沒笑掉大牙:「我認為我可以消失,但是不能活埋自己。」
「到鄉下躲一陣子,又對你造不成傷害,既然你打算休息,這麼做對你有益無害。」
「那屬於看法問題。」
「所以應該按我的方式做,而不是你的。」她回答說,「不就幾個月時間嘛!到時候,滿懷希望的瑪麗安娜可能會因嫁不出而仇恨你,弗雷迪要麼將妹妹嫁了出去,要麼發現她說謊的事實。
當然,他嫁妹不僅為了你,也為了懷在肚裡的孩子。這可能是我的猜測。」
「可是去作馬伕,迪奇?」
「你最近一次實際注意到馬伕是什麼時候?」她舉例說,「它們幾乎被人忽略了,經常被認為是最為平凡的人物。」
德夫林做任何事都能得心應手,只有這種職業除外。在馬廄裡搞得渾身污穢,深深地傷害到他的自尊,好在這麼做是為了友誼。他仍舊贊同他說,只要對權威沒有影響,他不會介意與馬匹住在一起。
然而,他從未想到自己在這個地區的逗留期間,也遇到了類似的倒霉事,也受到了傷害。當然這與他留在這兒沒有關係。但是,他絕對無法想到會遇到像梅根這樣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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