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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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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福帶著琴娜在即將成為動物保護區的土地上空做了一次徹底的巡視,準備指出各個重要建築物和界線。但是震耳欲襲的直升機引擎使人無法深入詳談,直到他們降落在一座大農莊時,她一臉迷惘的仰頭凝視芮福。「你怎麼會對這塊地有這麼深刻的瞭解?以你這種身份的生意人,不可能對這麼小一塊地這樣熟悉。」
他揚揚黑色的濃眉。「我很高興你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笑容竟奇異的軟化了臉上的冷酷。「我承認這是在家專研究的。我讓人做好那項小協定之後,我就下令他們送一份空中和地面的探勘報告和照片過來。我想如果能瞭解這裡的每個洞穴和水源,應該是有好處的,要想在這麼大的地方追蹤你的四足朋友可不容易。培特已經把所有的照片和地圖都歸檔了,回去以你就可以叫要他拿來給你看了。」
「謝謝你,我會的。」琴娜眩惑地說道,同時斜睨他一眼。芮福雖以宣稱對此事沒有興趣,然而他卻做了這麼多事,委身非常體貼。「我對我們真得太有幫助了。」
農莊裡還有一連串教她驚異的事。芮福打開前門,扶住她的手肘說:「小心你的腳下。」他警告道。「今天是星期日,不會有工人,不過他們可能留下些工具在這裡。」
「工人?」琴娜走進一處原先想必是玄關的地方。到處都有破壞和重建的痕跡,所有隔開的牆都拆除了,四處散置著工具和梯子,正如芮福所說的。「這裡在幹什麼?」
「因為這一幢是最大的建築,我想理當做為你的獸醫診所和研究中心。」他簡潔地說道,大步走到一扇幾乎佔據了整面牆的窗前。顯然工程盡如他的意,他非常滿意地轉身,面向震驚失色的她。
「你的醫療和實驗器材下周會運到的。培特和聖地牙哥動物園談過,他們開列一張你需要的東西的清單。如果漏了什麼告訴培特就行了,他會去訂購的。」他從後口袋掏出一本記事簿打開來。「強納斯堡動物園有位包克利大夫,他對野生動物的人工受精有相當的研究,我想他可能對你有助益。不過他要再過三個月才有空,這樣可以嗎?」
「當然,」她含糊地答道,震懾得張口結舌,同時無可奈何的四下張望。這份禮物太厚重,幾乎嚇呆了她。她深受感動,並不是為了這驚人的花費,而是芮福居然這樣隨意地就給她了這麼多的美好東西。「這是我們所能期望的一切。」她不知所措地注視著他。「可是為什麼呢?」
芮福的臉上有一種奇異的困窘神色。「既然要做一件事,最好把它做對。」他粗聲說道,眼睛就轉開了,彷彿做了一件壞事被逮到的小男生一樣。他轉身指指通向二樓的樓梯。「我打算把二樓改裝成你那位施教授的家,我想也許他希望就近照顧這裡。」
「是的,他是這麼希望的。」琴娜心不在焉地道,慢慢向芮福走過去,眼中充滿了迷惑。她驚愕的發覺他古銅色的臉上居然有些紅潤。是的,這位商場中的海盜一點也不平靜。她在距他一尺的地方站住,梭巡著他的臉。「為什麼,芮福?」她柔聲問道。「這實在太多了,我不相信任何人會做得這麼完美。」
他盯著仰望著他的這張臉,近乎衝動地伸手摸摸她光滑的臉頰。「我這樣做的原因要緊嗎?」
「當然,」她說,一動不動地任他撫摸她的臉。「非常重要。」
他的手指摸摸她的眉毛。「是為了這對鹿一般的眼睛。」他嘶聲道,聲音再度變得像砂紙一般粗嘎,兩道眉毛也蹙起來。「那天晚上你看見吳素微的虎皮大衣時,就好像自己的母親被殺了似的,我受不了。」他譴責般地瞪著她。「後來你哭了。」
「你做這些只因為我哭了」她茫然的問道,伸手指指房間裡的一切。「我告訴你我受不了。」
他咬著牙,下巴繃緊。「我要做好一件事的時候不會只站在一旁旁觀。當我知道我做什麼也不能撫平你的創傷時,真是喪氣透頂。」他無助地聳聳肩。「見鬼!我甚至提議要把姓吳的和他老婆的腦袋提來見你,而你也拒絕了。」
芮福臉上憤慨的表情逗笑了琴娜。「我不是故意不知感激。」她嚴肅地說道,眼中耀動著光彩。「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報復。」
他的手離開她的臉,把玩著她的辮子,然後拉拉她的頭髮。「都怪你這個討厭的理想主義。」他不客氣地說道歉,唇角卻帶著溫柔。「如果你生活在真實世界裡,就會明白復仇有時候是甜蜜的。」當他再開口時,臉上出現了近乎羞濕的表情。「你真喜歡這份禮物嗎?」
琴娜只覺得喉嚨一緊,眼眶也濕了。「我愛它,芮福。」她顫抖地說道。想擠出一抹笑容。「如果這只是為了治療我受傷,那麼你的藥的確很特別。」她轉過頭吻吻握住她辮子的手。「謝謝你。」
「噢,見鬼了,你又要哭了。」他憎惡地說道。
她發出嘶啞的笑聲,又體驗到那股溫柔。「不,我不會哭的。」她向他保證,一顆淚珠卻立刻奪眶而出。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拚命拭她的臉。「我早就知道女人的話不可信。」他說著歎了口氣。「這次是我自找的,要怎樣才能讓你不哭?」他撇撇嘴。「我想我可以想盡辦法找到貓熊繁衍的方法,這樣你總該高興了吧?」
「噢,芮福!」她又哭又笑地叫著他的名子,眼淚卻愈流愈快了。
芮福咕噥一聲將她攬進懷裡,一手把她的臉埋在他毛絨絨的毛衣裡。他的心在她耳邊強有力的跳動著,全身散發出肥皂和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上帝,我該把你怎麼辦呢?」芮福柔聲說道,一面輕輕搖著她。「你幹嘛不挑別人的牆翻越?在你來以前,我的生活好單純。我不要有這種感覺,該死!」他的手溫柔地按摩著她的頸背。「我告訴你我從來沒養過小動物,那是假話。我住的每一個寄養家庭都不准我養貓或狗,可是我在一條巷裡找到一隻住在紙盒中的小貓。我不能把它帶回家,不過每天都會去餵它,所以每一次我走進巷子,它就會跑過來。後來有一天小貓不再跑到我面前了,我再也沒見過它。我想我對它的思念比對我的媽媽還要多。那隻貓是我的,天殺的!它沒有權利走掉。」他的手臂摟緊了她。「後來我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或東西有過感情,直到那夜在書房裡看見你。過去我對女人從來沒有溫柔,也不想保護她們。更沒想到常常有一個女人陪在身邊。」他的聲音怪怪的。「我嚇死了,琴娜。因為總有一天我會轉過身發覺你不在了,我不能讓你這樣對我。」
琴娜想抬起頭,可是他卻不讓她抬起來。「不,不要動,」他輕聲說道。「我喜歡你乖乖的靠在我身上。你太堅強、太獨立,我不能讓這種情況時常發生。」
她並不真的想移動,於是滿足地貼著他溫暖堅實的胸膛。隨後的幾分鐘就像置身夢中一般,兩人靠在彼此懷裡,沒有慾望、沒有需求,只分享、付出雙方的體溫。她不願意想芮福方才說的話,他的話暴露了相當的脆弱,而她從來沒料到像他這麼粗暴無情的人會有這一面,他的脆弱比他的無與倫比,熟練的調情技巧更危險。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使逐漸將他們鎖住的鎖鏈纏得更緊,而他似乎無意掙扎。
「要我走嗎?」過了許久她才問道。
「太遲了,」他緩緩說道,她感到他在吻她的眉毛。「我只好這樣下去了,也許這只是暫時的迷戀,」他推開她,嚴肅地盯著她。「我真心希望是如此。」他的手臂從她身上滑下,轉身望著窗外。「起風了,看來要下大雨啦。」他突然說。
「我們是不是該回城堡去?」琴娜問,跟著他望向西方天際愈聚愈多的烏雲。「這樣子坐直升機有沒有危險?」
「不急,」他隨口說,然後伸臂擁住她,把她往門口帶。「烏雲移動的速度很慢,我們說不定可以先吃頓野餐。半哩外有個湖,那個地點很理想。」
這個地點也很美麗,三十分鐘這後琴娜心滿意足地想著,一面打開野餐籃,將食物放在一塊金黃與咖啡相間的毯子了。湖的面積很小,但是清澈異常,在漸漸轉黑的天空下煥發著珍珠般的光輝,倒映出湖岸四周的高大松樹與橡樹。
「這裡真漂亮。」琴娜柔聲說道,視線循著湖的四周瀏覽而過。「南加州幾乎什麼都有。」
「幾乎?」芮福挑起眉毛問道。「加州人會為這句話和你吵架的。」他懶散地躺在她對面,肩膀靠在一大塊鵝卵石上,伸手拿來起一塊雞肉。
「我懷念這裡的季節。」琴娜邊說邊將保濕殼內的熱咖啡倒進紙杯。她遞給他一杯,再為自己倒。「家鄉這時候的樹葉全都染上了金黃色。」她把紙杯拿到唇邊,棕眼中佈滿溫暖的回憶。「我們的農場裡有一座山,當樹葉變顏色時真得美極了。入眼的顏色燦爛得甚至有點刺眼呢!每年秋天祖母和我都會收集好幾籃落葉,帶回家做裝飾品。她善於處理任何種類的花草。」
他的黑眼若有所思的停在她身上。「你和你祖母很親近,是嗎?」他隨口問道。
琴娜點點頭。「是很親近,」她說。「她是我的朋友和老師。打從我會走路,可以跟在她身邊之後,她幾乎是我的另一半。多們有靈犀相通的能力,有時候甚至不需要交談。」
「那你爸爸呢?」芮福問。「你跟他也很親密嗎?」
琴娜臉上掠過一抹陰影。「沒有,我想在母親過世後,他也許努力過,但他從來不會真正瞭解過我們。」她聳聳肩。「或許他不想瞭解。我覺得他因為有一個印地安母親而引以為恥。即使在今天白人世界裡,混血兒還是不好受的。」
「你祖母一定也覺得很不適應,」芮福說道。「我很意外她居然有勇氣離開她的族人嫁給你祖父。」
琴娜垂下睫毛遮住濕潤的眼睛。「喔,她是很有勇氣的。」她哽咽地說道歉。「她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兒人。」她撇撇嘴。「不過離開印地安保留區並不需要多大的勇氣。」她疑問地望著芮福。「你去過印地它保留區嗎?」他搖搖頭,於是她繼續說道:「我去過。祖母在我小時候帶我去過她生長的地方。」她打了個寒噤。「那兒簡直像是集中營,邊界上甚至圍著鐵絲網。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忍受的。」她的臉因回憶而哀痛。「她一向不喜歡受束縛。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只要氣候不太糟,她總是睡在屋子後面的走廊上,她說她在高牆中無法呼吸。我想假如她留在那個保留區,說不定會送命。」
芮福緩緩站了起來。「你是不是太誇大其詞了?」他問道,嘴抿了起來,把吃了一半的雞扔掉。「假如她像你說的那麼堅強,就能安於失去自由。你怎麼知道她找不得補償?」
他凶悍的態度使她睜大了雙眼,他為何這麼氣憤?「因為我瞭解她,」她支支吾吾地說。「她所失去的是無法彌補的。」
「這點你根本不能確定的。」芮福沒好氣地說道。他不安地瞥一眼天空,穹蒼已經從灰色轉為黑藍色。「快點,」他說著猛地跪下來,把沒吃完的午餐胡亂拋回野餐籃裡。「雷雨隨時會來,我們最好找個躲雨的地方。」
他們才走了一半,雨點就開始打了下來,剎那間傾盆大雨已把兩人淋濕。芮福拉著她的手拖著她狂奔,不久就看見那幢農莊了。但是他沒有帶她進屋,而是停在穀倉門口,將她推入幽暗、潮濕的穀倉。
「這兒比較近。」芮福在她狐疑地注視他時,回答了她的問題。「而且工人還沒有整修到這裡,我們也許可以找到毯子和舊衣服。」他望望她濕淋淋的身子,皺起眉頭說:「你全身都濕透了。」
「你也一樣。」她說,一面試著喘過氣來。「我想我們都可以活下去的。」她開心地一笑。「我倒覺得很好。」在冰涼的大雨中狂奔使她的血液在血管裡奔騰,覺得生氣篷勃,也顧不得自己的外表像只快要溺斃的小狗了。
芮福摸摸她的臉。「你要著涼了。」他說道,隨即抽回手開始搜索穀倉的內部。「等你脈搏慢下來就會覺得冷了,我得先把你弄乾。」他快步在乾草中穿梭。「把門找開,這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琴娜把大門敞開,然後再跟上他。當她走到他身邊時,他正站在穀倉最裡面的角落。從他的表情看來,顯然對所發現的不太高興。
「清潔溜溜,」他諷刺地說道。「連一條被蛀蟲咬過的破毯子都沒有。」
「我告訴你沒關係的,」琴娜連忙說道。「我們何不跑到直升機那兒,在機上等雨停了?」
「等到雨停了,你說不定也凍僵了。」他說道,眼睛依然在四下搜索。他突然發現一把通到上面乾草堆的樓梯。「好極了!」他說著拍拍琴娜。「快上去,我一會兒就上來。」他說完便大步走向穀倉前面。
琴娜望了他半響,繼而聳聳肩,開始踩著樓梯往上爬。芮福的動作非常快,她還沒有爬到樓上,他已經走到她的下方了,手裡拎著剛才被他扔在大門口的野餐籃。
琴娜上了閣樓,便在一堆柔軟的乾草上跪下,看見芮福身手矯捷的跳了上來。他在她旁邊蹲下,打開籃子。「我們只好將就點利用手邊的東西了,」他一面說一面在籃子裡翻著,同時露出憎惡的表情。「天曉得這裡應該有不少的。」
琴娜牽動唇角笑了。「這只是野餐籃,又不是急救箱。」她故作嚴肅地說道,棕眼中躍動著光芒。
「非常有趣。」他哼了一聲,抬頭瞥她一眼。「待會兒染上重感冒,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樣幽默。」他啪的一聲蓋上籃子,把它推開。「一條毯子、一塊桌巾、八塊餐巾、四張紙巾。」
「很不錯嘛!」琴娜開心的說道,然後坐在自己的小腿上。「這顯然是億萬富翁的野餐裝備,我的野餐通常只包括放在紙裝袋裡的三明治。」
「過來。」他命令道,她依言向他靠過去,與他正面相對,他掏出一塊金色與咖啡色相間的餐巾,開始拭乾她的臉。「我瞭解你,這些對你也許足夠了。」他不經意的說著,一面擦掉她頸子上的水珠。「等你吃完野餐後就可以了無牽掛的離去,不必隨身帶一大堆東西。」他的手正在解開她的辮子。
「唔,當我在動物保護區的時候,這樣做的確比較方便。」她在他把手伸進她的髮中將它們梳開的時候承認道。
「你的頭髮沒我想像的濕。」芮福說,把濕了的餐巾拋在一邊,再拿出另一塊。他拎起一束長髮,用餐巾把它吸乾。「有些頭髮一定是藏在裡面,所以沒淋濕。」
琴娜像個孩子般聽話的坐在他前面,讓他用餐巾一束一束擦乾她的頭髮。他對她的關注令她感動而珍惜,此時此刻她不願意掙脫這層束縛,接著她看見他有仍然潮濕的髮梢一顆水珠順著額頭滑下去,這才從自我陶醉中驀然驚醒。他才是會染上感冒的人,她歉疚地想道,而她卻自私的坐在這裡任他照拂她。
她抓起一塊餐巾,向他再靠近一點。「現在輪到我了。」她堅決地說道,一面輕柔的擦乾他的臉。「你比我更濕。」她磨擦他的鬢角,專心的蹙起眉頭。「你的頭髮有幾根銀絲了。」她觀察道。「我以前從沒注意到。」
「說不定是新出現的。」他說,聲音居然有點粗嘎。「我深信在你來以前是沒有的。」
琴娜輕聲笑了,目光離開他的頭髮落在他的眸子上。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使她屏住呼吸,忘了手上的工作,她猝然敏銳地覺察到自己離他熾熱的軀體好近。他們之間只相隔數寸,她的手臂又放在他的頭部兩側,彷彿要親熱的擁抱他似的。「還是你自己擦吧。」她軟弱的說,想把手收回來。
他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縮回去。「不要,」他溫柔地說道,眼睛裡帶著能催眠她的神采。「繼續做,我喜歡你的手放在我身上。」
琴娜慌忙移開視線,然後像是置身夢境般地慢慢繼續剛才的工作,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感覺到芮福的胸膛一起一伏,還有他頸側的動脈有力的悸動著。他的呼吸中含著她熟悉的古龍水清香,她還嗅到雨水以及包圍在他們四周的乾草味。除了打在屋頂上的雨點聲和兩人輕微的呼吸聲這外,再沒有其他響聲了。寂然似乎加強了她的敏銳感,使她幾乎感到痛苦。她彷彿覺察到每一根稻草的柔軟和它們的芳香,它們似乎根根透過她的牛仔褲,輕輕戳在她的皮膚上。當她把手伸進他的頭髮中時,胸部輕擦過他的身軀,令她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夠了。」芮福粗聲道。
她的手臂緩緩落回身側,目光飛向他熱烈的眼神,同時緊張地舔舔濕嘴唇。「你想你夠乾了嗎?」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他發出急促的笑聲。「別擔心,」他說道。「我覺得我現在的熱力足以把一座雨林變成撒哈拉沙漠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等我擦完再替我擦。你把事情弄得困難透頂。」他嘲弄地笑了一笑。「現在讓我看看在把你扔在草堆上跟你親熱之前,我的意志力還能維持多久。」
「不必麻煩了。」她有點喘不過氣的說道,並且開始退開。「我已經幹得像一片烤麵包了。」
「坐著別動。」他生氣的命令著,拂開她額前的一束頭髮。「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一隻企圖開溜的羚羊是最能挑起人們狩獵本能的嗎?我不會傷害你的,該死!」他的黑眼充滿關懷。「昨晚我沒傷害你吧?」
她感覺臉上湧起了紅潮,於是起勁的猛搖頭。
「那就好,」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我發現你是處女後,本來想溫柔一點的,可是你實在太甜蜜了,我有點瘋狂。」
瘋狂的不只是他,琴娜想道,而他正在擦她的喉嚨。當時的她不要溫柔或者節制,只要他最大的激情,因為那才是她宇宙的中心。那一刻的回憶使她興起沉重慵懶的感覺,濕透的簿衫掩不住她的慾念。
芮福自然不會沒看見她的反應,他低頭望著她濕衣的胴體,猛然抽了一口氣。
「上天救救我。」他輕聲說道,開始慢慢解她的襯衫鈕扣。儘管他臉上滿是冷硬的線條,然而嘴唇弧度卻非常性感,那雙有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盛滿慾火。他褪下她的襯衫時,手有些發抖。他站在那裡凝視她良久良久,臉色紅潤,眼神熱烈。「老天,你真可愛!」他沙啞地說道。「世界上在沒有比懇求獲得愛的女人更美麗了。」他用餐巾輕擦著她身體,乾爽粗糙的布料使她打了個哆嗦,氣息也梗在喉嚨裡。然後餐巾挪到她的腰,再繞到她的背後,她終於偎進他的臂彎,她的胸部貼在他的身上,而他則在她背後性感的摩擦著。「我又把你弄濕了,」他柔聲道,然後放開她把奶油色的毛衣從頭上脫掉,隨手扔在一旁。「現我們忙到哪兒呢?」
琴娜試探地伸手撫摸著他胸前的毛髮,那微微的刺痛感覺竟是這樣美妙。她感到他渾身一僵,不再動彈。可是她現在太專注於探索,無暇注意這些。她的手輕觸著平坦的肌肉,好奇的挑逗著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跟她一樣有反應,她朦朧的想著。她無法抗拒這份好奇,於是傾身伸出舌頭輕舔著他,他猛烈的吸氣聲使她立即得到了答案,於是她大膽的繼續愛撫著他。
「你知道你把我逼瘋了。」芮福輕喘著說道,她的手已慢慢離開他的胸膛,來到他堅硬平坦的腹部,滿足地撫弄著他繃緊的肌肉。她沒有回答他,而是乾脆靠過去用牙齒輕輕咬著他,雙手繞到他的腰後,富有節奏的按摩他的身體,感受他光滑的皮膚。
她模糊的意識到自己的行動挑起了芮福熾熱的慾望,這給她的滿足就和昨夜一模一樣。她喜歡在觸摸、親吻他的時候,他龐然的身體倏然僵硬的反應。她喜歡他在她出其不意的挑逗下瑟瑟發抖,或是氣息急促。她歡欣地聽見他的心在他耳際狂跳,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
「夠了,你這個女魔鬼。」他急切地說道,幾乎是絕望的將她推開。「聽說印地安女人最懂得折磨敵人的酷刑,現在我相信了。」
她抬頭對他咧嘴一笑。「你不喜歡嗎?」她故作端莊的問道,深知她對他造成的影響。噢,是的,他喜歡。
他低頭看見她滿意的表情,不禁瞇起雙眼。「你知道我喜歡,」他說道。「而且你也急著整我。」他同時脫下她的牛仔褲和內褲,當她躺在柔軟的乾草堆上時,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好渺小。「我看我一定要抹掉一點你那副志得意滿的神情,琴娜。」
他鎮定的脫掉所有的衣服,她仰望著他,困惑地皺皺眉。他的身體緊繃,黑眼強烈的慾火,瘦削的臉上佈滿飢渴,這一切反應是不容置疑的。當他把她推向乾草時,她原以為他會跟著躺下,像昨夜一樣再次將她帶向激情的世界中,現在她才明白這個念頭整天都盤踞在她腦海中,她一直在下意識裡期待著。
儘管在心理上排斥拒絕,但是她對芮福的渴望是強烈的,或許連她自己也不願承認。而他也渴望她,該死!那他又為什麼這樣慢條思理的,把衣服脫掉之後不隨便一丟,反而仔仔細細的疊好,平靜得教人瘋狂?然後他既然又拿來起一塊餐巾!「你要幹什麼?」她憤怒的尖聲叫著。
「我做事向來有始有終。」他說著跪下來。「你不知道嗎,琴娜?你還有點濕呢,甜心。」她說完便繼續慢吞吞地擦拭她的身子,從腳趾開始一路移向她的腿……非常技巧,也非常仔細,令她情不自禁的拱起身體,難耐地扭動著。她的頭不安的擺來擺去,搜尋著得不到的滿足。
「芮福,」她嚷道,其中夾雜著憤慨與沮喪,他帶著滿意的微笑抬起頭。
「還不行,琴娜。」他柔軟聲地說道。「我要你和我一樣瘋狂。」他伸手去拿那塊毯子,將它鋪在兩人身旁的草堆上。「翻過去,親愛的。」他說著退開一些。「我可不希望你漂亮的身體被草刮傷。」
他溫柔的把她的身體翻轉,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再度進行剛才的遊戲,鉅細靡遺的擦乾她光滑的背和臀部。看不見他在做什麼似乎更加美妙,她昏眩地想道,腹部痛苦的收縮著。她知道他的手正熱情的在她身上移動,而他的目光正含著令人欲盲的渴慕逼視著她。她聽見他的呼吸漸漸急促,不禁慶幸他的控制力快要崩潰,這磨人的遊戲也快要結束了。老天,讓他趕快失去控制吧!她焦急地想道,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的手握成了拳頭,感到來他正在撫掉她背上的乾草。
「我知道這些草會弄傷你,」他說。「你的皮膚太光滑了。」他的手停在她的後腰。「這裡有一點點刮傷。」接著她就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他的唇蓋下來取代他的手,她感覺有如遭到電擊一樣。
然後等待終於結束了,芮福發出類似陷入痛苦的動物呻吟聲,把她翻過來擁住她。他的嘴飢渴地堵住她的,雙手急切的在她的背上摸索。他的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呻吟,和她狂熱的喘息聲混合為一。
她混身都在燃燒,只覺得芮福要是再不滿足她,她就要被慾火吞噬而亡了。她不知道是誰先採取行動的,但是突然間兩人就結合了,她的手瘋狂地掐住他的肩頭,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芮福動作迅速地一翻身仰躺下來,使她俯在他身上,她詫異地低頭注視著他,他的手擱在她的臀部,將兩人的身體攬緊纏在一塊兒。「我要看見你的臉,」他沙啞的說著,並且抬起臀部。「我要看見你的表情,知道這全是我對你所做的事造成的。」他的手伸上來蓋在她的胸前。「我要永遠這樣摟著你。」
琴娜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炸成數百萬片,她開始配合他瘋狂的動作,與他並架齊驅。他們的節奏是強烈到極點的,有如是星球爆炸的威力一般驚人。沒多久他們就偎在彼此的懷中,顫抖著攀附著彼此。
他的手臂保護著她,而她實在太疲乏了,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倚偎在他溫暖的臂膀中。
芮福溫暖的唇印在她的太陽穴上,經過剛才狂野的激情之後,這一吻竟顯得極為溫柔。他的手撥開覆在她臉上的頭髮。「天啊!這真是叫人神魂顛倒,」他說,「你真是了不起的小姐,甜心。如果新手就這麼了不得,那我等不及你熟練以後了。」他吃吃一笑。「事實上,我等不及想練習了。」
「你非等不可,」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把頭埋進他的肩頭。「我說不定再也不會動。」
「可憐的寶貝,」他說著又吻吻她的太陽穴。「對一個新手來說,你的確累壞了。你不應該這麼柔弱的,你知道我差點因為渴望你而瘋掉嗎?」
她怎會不信?他對她的震撼也同樣強烈,她如夢似幻地想著。「你把錯全推在我身上,實在不夠君子。」她輕快地說道,再向他貼近一點。「我似乎記得你的態度也相當主動。」
「由於你太缺乏經驗,我不想潑你的冷水。」他惡作劇地說道。「否則會在你的心靈溜下創傷。」琴娜發出一聲不太文雅的咒罵,沒有直接回答他。她太疲倦也太滿意了,懶得與他拌嘴。他們靜靜的躺了許久,唯一的聲音是落在屋頂上的雨點。芮福倏地發出幽默的低沉笑聲,她仰起頭看看他。
他笑得好開心,黑眼中儘是淘氣的光彩,同時鄭重其事的說道:「我這輩子聽過許多農夫之女的故事。」他輕吻著她的鼻尖。「現在我終於有一個農夫的女兒了,而我相信他們說得每一個故事都是真的。」
直升機降在桑氏古堡的停機坪上時,陽光綻放出粉紅色的光芒。琴娜欣喜地注視著天空,芮福把她抱下直升機,砰地一聲關上機門。
「看來這裡一滴雨也沒下。」她說,兩人手牽手朝房子走去。
他促俠地看著她。「如果你還記得,我們也沒看到什麼雨,」他的嘴牽動一下。「倒是聽見了不少雨聲。」
琴娜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不禁笑起來,手緊緊捏住她的。他們在草堆上消磨了一下午,纏綿和閒聊。她想起第一次的纏綣是那麼的美好,一時以為不會立即在渴望他。然而只要他向她顯示出他的需要時,就可以馬上點燃她的慾火。即使是現在,她只要低下頭看見他緊裹著長褲的大腿,就又會升起一股刺痛的感覺。她慌忙的抬起頭,臉卻已經脹得緋紅了,老天爺,對一個昨天還是處女的女人而言,她已經迅速地變成色情狂了。
他們這時正在後院,玫瑰紅的夕陽映照出柔和的光線,使城堡週身散發出歡迎的暖意,幾乎有一種家的氣氛,琴娜滿足地想道。誰會想到兩個星期前,她壓根兒就不會把桑氏古堡視為家。
「琴娜。」
芮福在噴水池前停住腳步,她抬起頭凝望著他,發覺柔和的光線使其他事情變得好溫和,而芮福臉上的線索條卻反而更加突出了。不過此時他的眼中沒有絲毫冷酷。她從沒想過黑眼也可這麼溫暖。
「我有話跟你說。」他的表情嚴肅。
琴娜感到一陣不安竄過,滲透了包圍在她週身的幸福。她不想談話,她急躁地想道。今天下午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經驗,所有的理智和現實都暫時撇在一旁。她不想這麼快就放棄這些。「何不等到晚餐後?」她輕鬆的提議。
他堅定的一搖頭。「現在。」他的臉色又難看了。「這對我並不容易,我要先把它解決。」
她機警地睜大雙眼,而他的臉竟奇跡般的軟化了。他伸手愛撫她的臉龐。「不要這副表情,」他低聲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多麼粗魯的雜種了。我不是存心嚇你,只是我覺得手足無措,難過死了。」
「我並沒有害怕。」琴娜平靜地回答,但是她真的恐慌那麼一下。而沒多久她在他臉上就只看見柔情和慾望了,因此當她剛才看到他突然嚴肅起來的神色時,著實吃了一驚。
「好,」芮福說,當他俯身視著她時,表情竟然顯得好脆弱。「我不要你怕我,琴娜。」他牽牽嘴唇。「這對我是新鮮的。在所有的關係中,我總要人家怕我,因為這可以增加我的權勢和控制力。」
「這對你重要嗎?」琴娜溫柔地問。
「見鬼,重要極了。」芮福斷然道。「我小時候總是被人呼來喝去,這種罪我受夠了。任何人都不准再對我這樣,現在得由我來控制大局。」
「當然。」她嘲謔地說道。「我想你不必再擔心有人威脅你了,現在你是集大權於一身的要人,桑芮福。」
「是嗎?」芮福問,手指在她的下唇摩擦。「我卻不覺得,至少跟你在一起就不同,我甚至不在乎我是什麼東西。你徹底的贏了。」
「贏?」琴娜有些困惑。「我不喜歡這個字眼,我從來不想勝過你,芮福。」
「我知道。可惜你缺乏競爭心,你甚至不嫉妒黛安。天殺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不經心地揉擠著她的皮膚,不耐煩的一皺眉。「不管你的用意是什麼,結果依然相同。現在不要說話,等我把話說完,該死!」
琴娜好笑的抿起嘴,順從的保持沉默。
「我恐怕不會說得好,」他粗率地說道,手指緊緊掐住她的肩膀,不豫地瞅著她。「我要你跟我住在一起,不只是照約定的住到我回舊金山以前。」他吸了一口氣,突兀的說:「我要你永遠留下來,」他緊皺著眉,然後才勉強為其難的添了一句:「拜託。」
要不是琴娜太驚詫,一定會被他最後兩個字逗笑和感動的,芮福有多久沒請求過一個人或一件東西了?「你要我作長期住在你家裡的情婦?」她困惑地問道。「像黛安那樣?」
「不像黛安,」他馬上否認。「不是那樣的。我從來不在乎黛安或任何女人。」他停頓一下,彷彿在搜索著適當的字眼。「你對我很重要,琴娜。」
「不會成功的,」她冷冷地說道。「你知道不會成功的,芮福。」為什麼當她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會覺得那麼痛苦和空虛了。
「你不試怎知道不會成功的?」他問,輕輕搖憾著她,這動作一點也不像是對待情人。「我一生都在想辦法,處理每個人說得不可能的事,所以不要告訴我不能這樣做,我會讓它成為可能的。」
「這不是開懂事會定策略或者接收一家公司,芮福。」她說。「我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甚至我們所追求的都不一樣。」
「我們需要彼此。」他冷淡地說道。「這就涵蓋了大部分的問題。」
「在我之前你要過許多女人。」她平靜地說道。「性也許是世界最通行的萬靈丹,但是對你卻從來沒有持久過。以純粹的生理關係為基礎而建立感情是不智之舉。」
「老天助我,你要是再把這句『單純的生理關係』掛在嘴邊,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否認自己隨時隨地想站有你漂亮的身體。見鬼,我想現在就把你的衣服剝掉。」他扭曲地一笑。「老天,我的口氣就像一個荷爾蒙過剩的小鬼。哼,也許的確如此。我從來沒有經過這種感情,所以不太可能瞭解各種症狀。我是不是愛上你啦,琴娜?」
她咬咬唇。「我怎麼曉得?」她反問道。「我也沒想過戀愛的問題。不過我認為很有可能。」
剎那間她覺得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接著很快就隱沒了。「也許你說對了。」他譏諷地說道。「我們倆都不懂得愛情是什麼。」他厭惡地一抿嘴。「不對,我愛我的工作,你愛你的寶貝祖母,或許這對我們已經足夠了。」
「也許。」琴娜說,她的喉嚨緊得發痛。「這比許多人擁有得要多得多了。」她掉開視線,垂下睫毛遮住眼睛。「這比我祖母擁有的還要多。她嫁了一個把她當成傳種母馬和農場幫手的丈夫,又生了一個引她為恥的兒子,還生活在排拆她的社會中。」她抬起眼,眼中充滿晶瑩的淚水。「而她比任何人都值得愛。」
「她還有你。」芮福溫和地說道。
「祖母已經七十歲了,」琴娜說道。「多年來她什麼都沒有。離開保留區時她以為可以自由了,結果卻發覺投身進另一個牢籠中。」
「所以你決心不步她的後塵。」芮福直截地說道。「不要羈絆、不要承諾、不要麻煩的感情問題,以免誘使你放棄自由。」他不相信地搖搖頭。「我還以為我夠狠呢!我並沒有要求你放棄任何東西,看在老天分上,如果你想繼續在動物保護區工作,我們就想法子讓你幹下去。我甚至不要求你嫁給我,只要求你跟我同住,直到這份魔力消失。這算過分嗎?」
痛苦得令琴娜閉上眼睛。天哪,是的,是太過份了。假若她現在不愛芮福,也快要愛上他了。她留在他身邊愈久,愛情會益發深刻,即使有一天芮福不再有感覺,這股魔力對她卻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她不能拿自己的獨立交換出愚蠢的好處。「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她睜開力竭而痛楚的眼睛,氣若游絲地說道。
芮福原本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是指你不願意。」他粗聲地說道,手逐漸從她肩頭上挪開,落回自己的身側。「唔,我還可以擁有你三個星期,一星期內說不定會有驚人的變化。」他指指房子。「我們進去吃晚飯吧。」
她迷惘斜睨他一眼,旋即跟著他一塊兒走回去,他瞥見了她的眼神,因而嘲弄地一笑。「你覺得我放棄得太快了?」他問,「非常善於觀察,琴娜,不過你本就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繼續朝門走近,手禮貌地扶住她的肘彎。「我仍然打算要達成我的目標,」他冷淡地宣稱道。「這是我最擅長的。如果對方不讓步,我就主動奪取,這種事我非常熟練。我早該知道不必問你的,我發現『徵求意見,等待首肯』這件事是最沒效率的。」
他的冷嘲熱諷中充滿痛苦,也刺傷了琴娜。「你不能強迫我留下,芮福。」她說道。「你沒有辦法。」
「你錯了,」他平靜地說道。「辦法是一定有的,我要你,琴娜,也許比我對任何東西的渴望都高。」他的聲音是絕對的自信。「我會想法子得到你。」他投給她冷淡眼光和他熱情的話形成對比。「比方說等幾個星期過去之後,也許你會發覺某些意外妨礙了你所追求的自由。」
「你是什麼意思?」她疑惑地問道。
「昨晚我不知道你是處女。」他圓滑地說道。「反正當時我也不可能收手了,而且今天在草堆上的插曲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保護你,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我想我們只好聽天由命瞭解。如果你懷了我的孩子,大概就不會這麼急著離開我了。」
她不安地瞪著他。「你在虛張聲勢,」她擔心的說。「你和我一樣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你是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芮福。你受不了我揭穿你的謊言,並且不僅是離開你,還帶著你的孩子一起走。」
他的手捏緊她。「你說得很對,我不會容忍的,那你將必須嫁給我,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冠上私生子的名聲。」他的眼神有如匕首一般犀利。「我也不會允許墮胎的,琴娜。如果發展到那地步,你會瞭解你的自由比這件危險的價值更高,而不會去冒險的。現在就投降,讓我照顧你不是明智嗎?」
「你真是口不擇言啊,是嗎?」她問,以受創的表情注視著他。
「不要這樣盯著我,該死!」他咬牙切齒。「見鬼,我是無情,可是我不想這樣對待你,我想溫柔一點。」
「可是你的好意維持不久,對不對?」她麻木地問道。
「對,我想是的。」他輕聲答道,表情蕭索。「也許我應該從對我不這麼重要的事開始。我不會讓你走的,琴娜,打定主意吧。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
她搖搖頭。「不,芮福。」
他打開銅門,站到一旁讓她先進屋裡。「是的,琴娜,」他輕聲說道。「絕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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