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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穿越的孩子像根草》 作者:酒小七 [全文完]

《穿越的孩子像根草》  作者:酒小七  [全文完]

文案:

說的是一個輕生的現代女人好死不死穿到了一具被虐死的無人認領的屍體上
然後救了她的人又以要賬為由將她留在身邊
再然後假惺惺的勾引,再然後真切切的動情,再再然後,悔之已晚……

自殺不成遭雷劈

某年某月某日,蘇念念失戀了。

蘇念念用了一個抗日戰爭的時間談了一場戀愛,然後那個叫做于濤的男人終於在一場奧運會的時間裡被一個比他大五歲的所謂美女勾走了。

咳咳,請不要懷疑蘇念念的魅力,雖然稱不上什麼風華絕代,不過要跟一個比自己男朋友大五歲比自己大七歲的女人競爭,她自信還是有絕對優勢的。

理論上說,蘇念念不是敗給了她,而是敗給了她、的、錢。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那負心漢的上司呢。

“哼,要不是我爸媽死得早,說不準本姑娘現在也是一個千金,到時候追我的人排一個長安街,你算老幾……”蘇念念坐在馬路牙子上,氣呼呼的吸著一瓶可樂。八月驕陽如火,冰涼的可樂卻也難以把人跟這熱浪隔離,更何況,蘇念念心裡的火,是澆不滅的。

終於,她大方的揮揮手,算了,錢也是一種信仰,你信仰愛情,別人就不可以信仰錢了嗎?所以說,所以說……算了,裝個毛的聖母啊,理直氣壯的詛咒他們吧,媽的,老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於是她真的想到了做鬼。

事實是,她覺得,活著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從很小的時候,於濤一直是她的依靠。他們從小是鄰居,蘇念念十四歲就做了于濤的女朋友,一做就是八年。其間也不乏有美女醜女變態女騷擾於濤,都被蘇念念一顆顆的排掉了。沒想到,這次她卻失手了。

蘇念念不敢想像沒有於濤的日子該怎麼過,或者在她的意識裡,沒有於濤的日子就不是日子,於是,還是死了算了。

人吧,就是這麼複雜。在一天之前,蘇念念還生龍活虎的呢,現在,卻一心想要自殺。所以,那些跳樓割腕上吊以及撞牆的,也就不怎麼奇怪了,指不定人家哪會就失去了精神支柱,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呢。

蘇念念把紙質的可樂杯捏扁,丟到了垃圾箱,然後酷酷的轉了個身,風蕭蕭兮易水寒,棄婦一去兮不復返……自殺去也……

很明顯一副香港電影中毒症狀。

……

兩個小時以後,蘇念念重新坐回到馬路牙子上。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

奶奶個熊,一個人竟然可以倒楣到,連自殺都失誤,而且是,屢次失誤!

蘇念念越想越鬱悶,於是她沖著天空大喊:“老天爺呀,你劈死我算了!”

就在這時,她只聽得天上一陣聲如炸雷的響聲,然後就看到天空中有一個發光的球朝她飛了過來,她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就已經被那個球擊中了。

……

第二天,本市的許多報紙上刊登了這樣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我市驚現晴天霹靂,球形閃電擊死路人。

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倒楣的路人是不是生前缺德事幹得太多了,那些嚴謹的學者則專門組織了一個課題調查此事,還做了一些像模像樣的專訪。

當然,所有的這些,蘇念念都已經無從知曉了。

很明顯,她就是那個被擊死的路人。

蘇念念,自殺也是要遭報應的,這下你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TOP

先遇惡狼後遭劫

蘇念念醒來時,第一眼,一張放大的毛茸茸的臉映入眼簾。

“啊……”一聲女高音劃破天空,周圍樹上的鳥兒驚慌的飛走。

而那個毛茸茸的臉,以最快的速度躍到了離蘇念念三丈之外的地方站穩。

蘇念念回過神來,打量那個不明物體,原來是一隻狼。以前只在動物園看過的,這次,難道是在動物園?不像啊。這狼……不會吃人吧?蘇念念心裡十分懼怕,動也不敢動地躺在地上。

狼一般都是成群出動的,這次算蘇念念幸運,只遇到一隻。而這只狼的倒楣之處在於,它無法辨別蘇念念現在是什麼動物……現在她狼狽到了極點(當然她自己還不知道),渾身破爛的衣服,加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最邋遢的乞丐都比她體面,從外形上看,她現在更像是猿人。更何況還有那一聲長嘯,讓這只本來就多疑的動物不敢輕舉妄動。

蘇念念躺在地上不敢動,而在那只狼眼裡,這一幕便變成了,地上的動物貌似很強大,並不怕它,也許,它應該去找同伴來解決的……

於是狼灰溜溜的走了。好在蘇念念膽小,如果她爬起來就跑,那狼勢必會撲上來,當然,蘇念念此時腿已經軟了,連爬起來都困難,更別說跑了。

蘇念念看到狼跑了,心想果然是動物園,這裡的狼都怕人的。只是,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動物園呢?

她回想了一下,最後一幕是,有球形閃電襲擊到她,然後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死亡,那種感覺很恐怖,令人窒息,她連回想都不願。

原來死亡是如此恐怖,還是活著好啊。蘇念念終於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美麗,想要坐起身,看看怎麼能出去。然後就在她要起身時,劇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她哀號一聲,重新躺在地上。

想不到球形閃電竟然如此厲害,還能當刀子用,蘇念念有些憤憤。自己生平許了無數個願望,就這個靈驗了,老天爺在對待劈死人的事情上怎麼就那麼積極呢。

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躺著吧,被管理員發現了又是一個麻煩,說不定還要自己補票罰款什麼的呢。於是蘇念念忍著劇痛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見附近有一條河,打算沖過去,洗洗身上的傷口。

當她看到水裡那張臉上大大的叉時,她簡直就要罵娘了,這球形閃電在我身上割幾刀也就算了,還在臉上劃幾下,而且,還劃叉,你怎麼不打個對勾呢!

然而,當蘇念念的目光從那個叉轉移到臉上時,又是一聲尖叫劃破天空,這下連兔子都跟著跑了……

這根本不是她的臉嘛!

她隨即看看衣服,雖然很破爛,還是可以辨認出,絕對不是她原來那件,而且她依稀能從那堆破布中辨認出來這衣服的風格還屬於仿古型的。再看頭髮,變長了……

受網路小說影響頗深的蘇念念相當有穿越者的覺悟,很快意識到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穿越了。

也就是說,她身上的傷口,連同臉上那個叉,不是那個什麼該死的閃電造成的,而是被人虐了又虐,這具身體就是被嚴刑拷打折磨死的?

“他娘的,誰這麼狠!”蘇念念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從疼痛的特點和傷口的形狀來看,這具身體應該是被板子拍過,被鞭子抽過,被針紮過,被刀劃過,還被烙鐵燙過……天哪,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呀。蘇念念一邊洗著傷口一邊發誓,老娘一定要把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把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由於渾身都是傷口,蘇念念現在也基本等於是在洗澡了。傷口浸在水裡分外的疼,蘇念念一個勁的呲牙吸氣,心裡不停的罵那個折磨人的變態。

有些人就是,死一次才能發現原來活著是如此的美好。蘇念念就是這樣,儘管她現在渾身疼得直叫娘,但是想想那閃電劈到她時帶給她的恐懼和絕望,算了算了,還是活著好啊。

上天既然把她扔到這裡,那她就好好地活著吧,活著總比死了好。

洗完澡,蘇念念打算先找個地方把身上的傷治治。她卻不知道去哪裡,索性就順著河岸走吧。她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全身的傷口,疼得她幾乎要發瘋了。蘇念念真是怨念滿天飛,穿就穿唄,你讓我穿成公主穿成丫鬟穿成乞丐我都無所謂,幹嘛要穿到一個如此破爛的身體上,疼死老娘了!

現在蘇念念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快快找到有人的地方,先把自己包成木乃伊再說。

當然,除了被雷劈,倒楣的蘇念念還沒有心想事成過。現在她的確看到了人,只是,不如看不到的好。

一夥人酷酷的立在蘇念念面前,為首的那個,蘇念念看他第一眼,就想到了李逵……咳咳,那形象,那氣質,簡直就是一標準山賊。

“前面的人站住!”標準山賊把殺豬刀往身前一橫,虎聲說道,“此路是我開……”

還沒等他說完,蘇念念便打斷他的話說道:“此樹是你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是吧?拜託,下次打劫時換個有創意的口號好不好,劫匪也要彰顯一下個性和品味的!”

標準山賊對她的話似懂非懂,用手背蹭蹭鼻子說道:“你以前也幹這行?”

“呃,這倒沒有。”

標準山賊還欲說什麼,突然意識到跟她廢什麼話呀,趕緊打劫完了走人。於是板起臉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若不留下錢財在此,休怪我大刀張二不客氣了。”

“大哥,你看我穿成這樣,像有錢人嗎?當山賊也需要眼光的好不好!”

那標準山賊又用手背搔搔鼻子,自言自語道:“也對,”隨即揪出身後一個小嘍囉踢了一腳,惡狠狠的說道,“笨蛋,這樣的人也要通風報信?豈不辱沒了我大刀張二的身份?”

雖然知道這是事實,蘇念念還是對他赤、裸、裸的歧視感到不滿,心想你不劫我,我偏粘上你了,正好老娘要養傷。於是她上前一步說道:“大哥,我沒錢,你還是先劫個色吧。”把我劫回去,然後包成木乃伊!

張二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最後目光定格在她臉上那個大大的叉上面:“劫色?就你?”

蘇念念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但考慮到自己的傷勢,不依不饒的說道:“也不一定非要做壓寨夫人哪,當個丫鬟也行。”等你們治好了我再說吧。

“把你劫回去,嚇壞了我寨上的弟兄怎麼辦?”

“……”你一定要說的這麼直白嗎?

終於,蘇念念臉皮的厚度幫了她的忙:“不行,你說了劫我,就得劫,做山賊也不能言而無信。”

“我何曾說過要劫你?我只是要劫你的錢財。”聲音裡竟然帶著點委屈。

“我沒有錢財,你就得把我帶回去。”

“……”張二估計這輩子都沒遇到這樣的人,死皮賴臉的要人家把她劫走,而且還是一女的!他有些哭笑不得,此時也沒了注意,於是偷偷瞟了瞟剛才被他教訓的那個嘍囉,看樣子那嘍囉是經常給他出注意的。

嘍囉附在張二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一陣,然後張二恍然大悟的看看蘇念念,底氣十足的說道:“你當真沒錢,那脖子上掛的玉佩是什麼?”

廢話,當然是玉佩了!蘇念念翻了個白眼,看看脖子上的白玉,她醒來時便發現那東西戴在自己脖子上,雖不懂得鑒賞,到也覺得那東西好看的很,這時被人家盯上,自然不舍。不過想想還是活命要緊,於是趕緊把玉摘下來,舉著它說道:“這可是我傳家之寶,傳了十八代了。現在給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把我連人帶財一併劫了吧。”我真的需要養傷,疼死了!

張二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又看看那嘍囉。嘍囉很善解人意的又附在他耳邊嘀咕。蘇念念有些無奈,有什麼話直接讓他說出來不就行了,這樣複製粘貼有意思嗎?

此時張二臉上又恢復了自信,中氣十足的說道:“我們做山賊的也是講一些道義的,財和人向來只劫一樣。不過你若是想男人想瘋了,我這幾個兄弟倒可以借你用一下……”

他說完,身後一眾人都嘿嘿笑了,是那種猥褻的笑,蘇念念感到憤怒無比,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明明是自己吵著要他劫個色的……NND這些臭男人思想怎麼如此齷齪。

蘇念念待要說話,卻已經被兩個山賊架了起來,那塊“傳家之寶”的白玉已經被他們奪走交給了張二,此時她正被人架著往樹林深處走去。我的媽呀,這下惹火上身了。

蘇念念死命的掙扎,一邊掙扎還一邊大叫道:“放開我,我不玩了……我這麼醜你們看著不噁心嗎?”

“晚了。”架著她的一個山賊說道,“看不出你這小娘子臉皮倒也白嫩乾淨,只可惜了這兩道疤卻如此醜陋……”邊說著邊用粗糙的大手在她右臉上揉捏著,蘇念念一陣惡寒加噁心,無奈怎樣掙扎,都躲不開他的髒手。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蘇念念終於有些絕望,哭了出來。

“小娘子,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他們粗魯的把她扔到地上,蘇念念全身的痛被牽引,疼得呲牙咧嘴。此時其中一人已經撲了上來,“嘶——”的一聲,扯去她破爛的外衣,胸前頓時露了大片春光。那人兩眼放光,狼一般撲上來啃咬著她的脖頸。而另外一人,正在興奮的脫著衣服。

蘇念念終於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不斷的滑落……

TOP

神醫療傷看光光

身上游走的手停了下來,那張充滿惡臭的嘴似乎也沒了動靜,蘇念念甚至都感覺不到他充滿熱氣的呼吸。

蘇念念緩緩睜開眼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人,當看清眼前的這一幕時,她的眼睛瞪得銅鈴般大,驚恐到了極點。

兩個人口吐鮮血,睜大眼睛躺在地上,那眼睛裡滿滿的是不可置信。

蘇念念甚至都沒來得及施展她荼毒萬物的女高音,便只覺眼前一黑……

……

樹林中,一個白衣男子脫下外袍裹在蘇念念身上,將她抱起。隨即對身旁的紫衣男子說道:“你確定她就是?”

紫衣男子看看手中的白玉: “應該錯不了。”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那個人已經被折磨死了。”

紫衣男子掃了一眼蘇念念臉上的叉,對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你看她不像被折磨的?”

“可是,畢竟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也可以活過來。”

“你是說……”

“清塵師太的傳人,豈是那麼容易就死的?”

“可他們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不知道,”紫衣男子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或許,他們真的以為她死了。”他眼睛裡的疑惑更甚。

“聰明絕頂的風莊主,倒是很少有如此想不通透的時候,”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莞爾,“走吧,有什麼事情等她醒了再說。”

……

蘇念念再睜開眼睛時,感覺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渾身無力。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還是有些驚魂甫定。看來她是被救了,不過一想到死人,她還是會覺得膽寒。

蘇念念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一間古代房間,收拾的很是乾淨舒適,她滿意的躺在床上。雖然沒有被包成木乃伊,不過她還是很開心,是真的得救了!沒想到我蘇念念也有不倒楣的時候,哦呵呵呵呵呵……

就在他傻笑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很有磁性,卻又帶著那麼一點點慵懶,聽得蘇念念心裡舒服極了。

“醒了?”他說。

蘇念念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來人,只這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乖乖不得了,都說穿越女的福利好,果然不是蓋的。她蘇念念雖然倒楣,不過在先遇到狼再遇到山賊之後,終於修成正果遇到帥哥了,而且……一下兩個!

面前兩個人,一個是一襲白衣,修長的眉毛,亮晶晶的眼睛,陽光的很。而另外一個,則一身華美紫袍,豐神如玉,嘴唇性感,漂亮的眼睛微眯,那眼睛裡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流轉,讓人一看之下竟無法移開視線。

紫衣男子看到她竟然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看,有些意外:“姑娘?”

“啊?”蘇念念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說道:“你們救了我?”

“是,姑娘受驚了。”溫文有禮,果然好苗子。

“呃,那個,我要怎麼謝你們?”

白衣男子笑道:“區區小事,何必言謝?”

“那怎麼行,這可是救命之恩哪……要不,我以身相許?”

白衣男子很是意外,看了一眼身邊的紫衣男子,他正強忍著笑意看他,於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不用了。”

蘇念念突然想到了自己臉上的大叉,也對呀,人家是超級大帥哥,就算不找個天仙美女配她,卻怎麼也拿得出手啊,像她這樣的……還是算了吧。好在蘇念念臉皮厚,也沒當回事,更何況,他若真是要她以身相許,她還不幹呢,對於美男,她向來是只遠觀而不褻玩焉的。不過……蘇念念突然想到了白衣男子看紫衣男子的眼神,充滿了責怪,還有,哀怨。難道說……蘇念念終於恍然大悟的敲敲腦袋,原來是這樣!他拒絕她不是因為她長得醜,而是,怕紫衣帥哥吃醋!天哪,我蘇念念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啊,穿越來歷經千辛萬苦才遇到這麼兩個超級無敵大帥哥,沒想到,他們卻是,同、性、戀?!哦賣糕的,太雷人了!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以前在晉江上看過的一些耽美小說,她突然興奮起來,真人版的耽美小說擺在面前,不看的是傻子!於是她打定主意,黏上他們了!更何況,這倆人一看就是有錢人,跟著他們就吃穿不愁了……

兩人看她的表情一瞬間變了好幾變,都有些不解,到最後,她看他們的目光,倒像是在看一桌菜,兩人不禁惡寒。

“那個,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我要報答你們,為你們服務……”

“服務?”

“就是,聽憑你們差遣,給你們當丫鬟,當保姆……”

紫衣帥哥乾咳一聲,對蘇念念溫柔一笑,妖孽的很:“姑娘,要不,你對我以身相許吧?”

“啊?”蘇念念沒反應過來,他……雙的?不對不對,即使他是,白衣帥哥也不允許的……是了,他一定是在氣白衣帥哥,哈哈,看來他們的感情很好嘛……蘇念念又是一陣了然。

紫衣帥哥看到蘇念念臉上的了然的神色,有些心驚,難道,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蘇念念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於是岔開話題道:“我叫蘇念念,你們叫什麼名字?”

聽到蘇念念這三個字,紫衣帥哥又有些意外,隨即懶懶一笑:“在下風波山莊莊主風淨鳴,這位是水天谷神醫,綽號百事通的甯璧玄甯公子。”

“哦,你們好!”蘇念念儘量擺出一個友好而燦爛的笑容。

風淨鳴和甯璧玄都有些吃驚,他們兩個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這丫頭竟一點反應都沒有,太不正常了。

“那個,我以後可不可以跟著你們?”一看就是有錢人,沒有比這更好的靠山了。

“自然可以。”風淨鳴微微一笑,求之不得呢。

這時,甯璧玄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上:“姑娘,這藥每天用一次,可以除去身上的疤痕。”

“這麼神?”蘇念念有些好奇,“會不會有副作用?”

“副作用?”

“就是……比如癢啊,用藥不當潰爛呀什麼的……”說道這裡她馬上閉了嘴,人家是神醫耶,這樣說直接質疑了他的醫術,以後還怎麼跟他混?

甯璧玄的嘴角果然抽了一抽:“會有些癢,不過沒大礙。”

“哦……就這麼一小瓶?我可是渾身都是疤耶!”

哭笑不得:“滴一滴到水裡,洗澡就好。”

每天只需用一滴?原來是濃縮版的。

“那麼……什麼疤都能治?燒傷的也行?”

“你身上的都行。”

“我身上的……你看過我的身體!?”蘇念念驚叫起來,雖然是一個現代女,雖然這身體不是她的,可是這樣被人家看了去她也會很不好意思的,連於濤都沒看過呢……更何況,這人還是一gay……

甯璧玄有些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不看怎麼為你療傷。”

“我也看了。”風淨鳴抱住雙臂,饒有興致的說道。

甯璧玄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種黑鍋你也要背?

“你?你有病啊,色狼!”蘇念念有些氣。

“其實,看了倒不如沒看。”風淨鳴不理會她的氣,慢悠悠的說道。

“你……”蘇念念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個枕頭丟過去,但由於渾身的傷未好,枕頭在半路上便落了下來,並未碰到風淨鳴絲毫。

“你們走吧,我要睡覺啦。”蘇念念又羞又氣,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不再理他們。

有人輕輕拉開她的被子,蘇念念緊緊的閉著眼睛,不理他。然後她的頭被那人輕輕抬起,有只枕頭墊在了她的腦後。蘇念念有些小感動,立刻就原諒了他們,隨即睜開眼睛,此時房間裡卻除了她沒有別人,而在她的枕邊,赫然竟躺著那塊被張二他們劫走的白玉。

而她始終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為她撿的枕頭。

……

蘇念念下床,拿起桌上那小瓶神奇的藥,仔細端詳著,真有那麼管用嗎?要知道現代醫學如此發達,除個疤也是相當困難的,用這麼不起眼的一瓶藥水洗澡,真的能去疤?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管怎麼說,試一試先。

蘇念念招呼小二準備了一大桶水,倒了一小滴藥水進去,攪拌了一下。她想了想覺得不夠,於是又倒了一些,再攪拌攪拌。然後扒了衣服進入水中。

好久沒有泡澡了,以前都是淋個幾分鐘解決問題的。馮諾諾愜意地靠在浴桶上,心想到了古代,生活節奏要放慢,要會享受生活,不要被生活享受了……

……

房頂上,一白一紫兩條身影。

風淨鳴閑閑的看著不遠處一群浣衣的女子,悠悠的說道:“她知道更名換姓,倒也不笨。”

“江湖傳言她是頗有風骨的剛烈女子,她受如此折磨,都未屈服。可是如今看來……似乎未必。”

“她不是想要隱瞞身份嗎?”

“道理是這樣,只是,她似乎裝得也太像了一些。”

“她本就不是簡單女子。你送他玉骨液,不也是方便她不被玄冰門的人發現?”

“只可惜我送她那麼大一瓶,他還嫌少,”甯璧玄無奈苦笑道。

“要演戲,總要演得像一些。”

“你打算怎麼辦?”

“逼問她肯定不行。”風淨鳴嘴角若有若無的牽出一絲笑意。

無良恩人強買身

深夜,蘇念念躺在床上,左翻右翻前翻後翻再打個滾,怎麼都睡不著。

她呼地一下坐起來,在身上胡亂抓著,臉上的表情,很悲憤。

現在傷口處就像有好多小蟲子在啃咬,癢得蘇念念真想拿根針狠狠地戳自己。

癢死了,怎麼會這麼癢,這就是所謂的有一點癢嗎?NND,甯璧玄那小子真不厚道,這是在給我療傷嗎,這明明是催傷啊……

蘇念念下床,拿起那個漂亮的小瓷瓶,突然有一種把它扔到茅房裡的衝動。淡定淡定,我要淡定,甯璧玄不像是惡意,蘇念念放緩呼吸,突然眼睛一亮,這藥也不一定不管用,就是太癢了點,我自己不敢用,但不代表別人不敢用啊,到時候如果有個要美不要命的被毀容美女她晃著小瓶隨手一伸,白花花的銀子大大地來……

做夢有理,YY無罪,蘇念念捧著小瓷瓶傻兮兮地笑著,一時竟忘記了身上的癢。

……

甯璧玄果然不愧是神醫,經過他的處理,蘇念念感覺自己身上的傷明顯在好轉,除了一些大一點的傷口在行動的時候會牽扯出疼痛之外,她基本上不會痛了。昨天晚上的奇癢難耐也在淩晨的時候消失了。雖然不癢了,她以後也不敢用那個什麼玉骨液。

今天,他們似乎要出發了。蘇念念不會騎馬,加上身上有傷,於是只好坐馬車。甯璧玄和風淨鳴乾脆也棄了馬鑽進車裡。反正這車裡很大,坐上五六個人不成問題。

蘇念念靠在軟軟的座位上,好奇問道:“神醫,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風波山莊。”

風波山莊?那不是風淨鳴的老窩嗎。蘇念念偷偷看了一眼風淨鳴,此人正在閉目養神,臉上神情淡淡的,似乎睡著了。蘇念念覺得跟著他們白吃白喝挺不好意思的,於是對甯璧玄說道:“那就不好意思打擾風莊主了。”

“不用不好意思,”風淨鳴突然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蘇念念,嘴角彎彎地似乎在笑,“ 你不是要以身相許嗎?”

“啊?”蘇念念想不到他竟然沒睡,還說這麼雷人的話,想到之前曾對他們說的話,心裡有些虛,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我……我敢許,你敢要嗎?”

“不過是多個丫鬟,我倒無所謂。”

丫鬟……蘇念念汗,禍從口出啊禍從口出,她真後悔自己昨天為毛要說什麼以身相許做丫鬟,現在好了,這位爺當真了。

可是,蘇念念不想做丫鬟:“那,既然你無所謂,不做也罷。”

“話是這麼說,我只是怕姑娘你白吃白喝地良心上過意不去……”

蘇念念:“……”

蘇念念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決定,絕對不能屈服在敵人的淫威之下,丫鬟,不做!於是她一本正經地對風淨鳴說道:“風莊主,謝謝你們救了我,丫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我人品不好三觀不正實在做不了,要不,我下去?從此咱們後會無期天各一方,我也不會礙你們的眼……”意思就是說,我走還不行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娘的,我還不信了,老天爺把我穿過來,為的是餓死我?

風淨鳴見她語氣堅決,倒也不勉強:“如此,那麼請姑娘把欠在下的錢還了吧。”

蘇念念愣:“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姑娘說笑了,你身受重傷,看病不需要花錢嗎?”

蘇念念火大:“那也是神醫給我看的病,關你什麼事?”

風淨鳴掃了一眼坐在一旁觀戰的甯璧玄,繼續保持溫和的微笑:“甯公子給你看病不假,只是那藥,花的都是我風某人的錢。”

蘇念念傻掉,想了好久,終於哆嗦著問道:“我……應該還你多少錢?”

“一共是紋銀八十八兩五錢三厘,念在姑娘你重傷未愈飄零無依,在下姑且讓你一讓,那三厘便免去算了。”

靠之,你還吃虧了?

蘇念念不傻:“有發票嗎?……就是,憑證,你憑什麼說我欠你這麼多銀子?”

風淨鳴:“這倒不難,這城裡的幾個大些的藥鋪都和我風波山莊有過生意的來往,到時候叫掌櫃的對證一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去死,都是你的人,還不是你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好吧,等我以後有了錢就還你。”蘇念念大方地揮揮手,想咱頂著一顆現代化的腦袋,還不信在這個地方賺不到百八十兩銀子,那些穿越小說的女主可都是……無限YY中……

“可是,風某不喜歡別人欠我錢。”

蘇念念炸毛:“那你要怎樣?”

“有錢還錢,沒錢賣身。”風淨鳴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蘇念念。

蘇念念一看,汗都下來了。丫肯定都算計好了,就知道她沒錢!現在拿在她手裡的,赫然是一張,賣、身、契。

蘇念念無限怨念地問出了心中的最後一個疑問:“我就不明白了,你為毛偏偏要纏著我?你想要錢,等我有了錢我肯定還你,加倍地還你還不行嗎?我保證時間不會太久的,真的……”

“其實,”風淨鳴往後靠了靠,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我只是需要一個能辟邪的丫鬟。”

蘇念念:“……”

蘇念念仔細研究了一下那賣身契,看完之後把它揣進懷裡,對風淨鳴說道:“這個工作條件我得看看,等到了風波山莊再說。”

“好。”風淨鳴隨口答應,似乎很放心她不會耍什麼花招。

蘇念念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坐回去,耷拉著腦袋,心裡尋思著要怎麼逃跑。這時,甯璧玄帶著笑意的聲音她身旁響起:“蘇姑娘,你逃不了的。”

蘇念念吃驚地回頭看他:“你……你會讀心術?”

甯璧玄咧嘴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這個,你的眼睛裡都寫著呢。”

蘇念念翻了個白眼表示對自己的鄙視,她從來沒發現自己如此失敗過。然後,看到甯璧玄那陽光而好看的笑容,她又來氣,湊過去偷偷對他抱怨道:“你還笑,剛才都不幫我。”枉我以為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甯璧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風淨鳴,也壓低聲音說道:“你覺得,我能幫得了你?”

蘇念念突然發現他的這句話大有深意。眾所周知,甯璧玄和風淨鳴是一堆戀人,現在甯璧玄說他無能為力,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平時應該是被風淨鳴壓迫的,那麼,他們在XXOO時甯璧玄是不是也是被壓倒的那一個呢?蘇念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有可能……不過也不一定……

甯璧玄見她似乎想到什麼似的頻頻點頭,好奇地低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蘇念念有一種衝動想問問甯璧玄他到底是不是那只受,但又怕他敏感萬一傷了他的自尊心怎麼辦,所以忍著心中的癢癢沒有問,於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能想什麼呢,不過是我身世飄零孤苦無依然後被奸人拐騙強買強賣……罷了。”

甯璧玄聽罷,也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道:“哦,你也夠可憐的……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

繼續湊到她的耳邊:“我們這個樣子說話,他也是能聽到的。”

蘇念念:“……”

你怎麼不早說!

蘇念念捅了捅甯璧玄,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都會武功嗎?”

甯璧玄答道:“會一些,捉你是沒有問題的。”

靠之!果然都會武功,怪不得那個風淨鳴能當竊聽器用。蘇念念突然想到她被劫匪調戲的時候,那兩個劫匪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寒戰。

蘇念念覺得自己很倒楣。本來嘛,有武功的世界是一個很神奇的世界,可問題是別人都會她不會,神奇也是看著別人玩神奇,然後一不小心還會被別人神奇地放倒。

然而甯璧玄雖如此說,蘇念念還是想要逃。她的理智告訴她風淨鳴不是什麼好惹的鳥,此人腹黑而變態,極度危險,男人女人飛禽走獸都要離他越遠越好。她在心裡為甯璧玄惋惜了一把,便開始算計著怎麼逃了。

NND,穿越第一天就先遇狼後遇匪然後被調戲,第二天又被無良恩人強迫賣身,現在還得尋思著怎麼逃跑,蘇念念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精彩,精彩得她都想哭。

經過蘇念念的打探,這裡離風波山莊還需要大概有五天的時間。蘇念念頭一次感覺古代的交通方式是多麼的美好,這給她提供了充足的時間去逃跑。如果等到了那個什麼什麼風波山莊,黃花菜都涼了。

五天,逃跑的機會有很多,比如眼前的這個。

蘇念念沒想到,他們出門第一天就要在山裡來個露營,點火堆,吃燒烤,住帳篷,野味十足。那帳篷不知用什麼皮做的,能把山裡的潮氣完全隔在外面,睡進去乾燥又舒爽。看不出古代的野營事業也很先進發達嘛,蘇念念點頭讚歎。

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這對蘇念念來說有利也有弊。利就是她逃跑的時候可以看得清楚一些,弊就是風淨鳴和衛璧玄追她的時候也可以看得清楚一些。蘇念念衡量了一下,還是弊大於利。不過一想到將來要給那個變態吝嗇鬼同性戀虐人狂當丫鬟她就打冷戰,NND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咱也得逃,咱現代化的無產階級小良民是不能屈服在這個變態大灰狼的淫威之下的!

所謂兵不厭詐,如果蘇念念在半夜裡大刺刺地從帳篷裡爬出來就跑,那麼那兩個武林高手絕對會像拎兔子一樣把她拎回來,所以蘇念念還是決定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吧。這玩意就跟投股票似的,風險越大,收益越高,於是蘇念念豁出去了。

當然,鑒於蘇念念一不會武功二沒有□之類的輔助物品,她也想不出太高的招來。

蘇念念盯著畢畢剝剝的火堆,突然對風淨鳴說道:“我要方便。”

“如此,我陪你。”

“不用不用。”蘇念念連連擺手,指著不遠處的一處樹林,“我就去那邊。”

風淨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蘇念念心虛,問道:“怎麼,難道說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沒有,你請便。”

看著蘇念念的背影,甯璧玄搖頭道:“她若是想逃跑,那邊可是死路一條啊。”

風淨鳴莞爾,眼睛彎彎的似盛著許多的笑意:“所以說她笨。”

甯璧玄猶自懷疑:“她會不會是裝的,故意迷惑我們?”

風淨鳴撿起一塊柴扔進火中,說道:“是不是,以後便知。”

蘇念念回頭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時,便拔腿在樹林裡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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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不成反添傷

蘇念念回頭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時,便拔腿在樹林裡飛奔起來。

甯璧玄朝樹林的方向望瞭望,笑道:“她的武功似乎確實被廢了,一會還要麻煩去救她。”

“不急。”

……

蘇念念跑了一會,停住腳步,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四處張望。她驚奇地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迷路了。

今天月亮雖然很亮,但這裡的樹很密集,加上斑駁的樹影,讓蘇念念感覺四周圍似乎都是一樣的。這下子可往哪個方向跑?都怪自己太衝動,沒探查好情況說跑就跑。

而且,她好怕。跑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害怕,現在停下來,慘白的月光,斑駁的樹影,周圍一片安靜……蘇念念打了個冷戰,失算啊失算。即使遇不到鬼,遇到野獸也夠她喝一壺的……

怎麼辦啊怎麼辦。蘇念念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決定先選一個方向走,一直走下去總能走出去的,強過在這裡等死。

於是蘇念念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說不害怕是假的,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千不該啊萬不該,蘇念念你不應該沒準備好就跑,與其困死或者嚇死在這山林裡,還不如在風淨鳴身邊當個丫鬟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因為死過一次,她現在對死亡很懼怕。

沒有照明的東西,蘇念念只能借著月光,模模糊糊地看著前方,將就不會撞到樹。途中跌倒了無數次,好在這廝每次都能原地爬起接著走。她身上的好幾處傷因此惡化,蘇念念也沒心思理。

一團白影突然從蘇念念面前上閃過,她驚得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鬼、鬼、鬼來了!!!!!

此時蘇念念已經嚇得兩腿發軟走都走不動了,只好扶著一棵小樹心驚肉跳地盯著那團白影。蘇念念膽子就這麼小,很多時候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那團白影在蘇念念的視線之內動了幾下,然後漸漸遠去,直到最後蘇念念看不到它了。

也許,也許不是鬼,或者是只兔子?狐狸?蘇念念突然想到一些靈異小說裡有寫,月圓之夜遇到白色的兔子或者其他什麼動物,是福兆,跟著那動物走,准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東西,還有一種說法是,那些動物其實是神獸,來給迷路的人帶路的……想到這裡,蘇念念壯了壯膽,朝著那白影消失的方向走了下去。

樹林越來越密,於此同時,能見度也越來越低。馮諾諾使勁睜著眼睛,踩著厚厚的落葉尋找剛才那個白色的小東西。

突然,她腳下一滑,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已經倒了下去,順著一個斜坡往下滾。

原來這裡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斜坡的,白天的時候小心一些尚能避免,然而現在深夜,雖然有月光,奈何樹影婆娑,蘇念念又不會武功,目力和反應力都一般得很,這下子自然免不了滾下去。

蘇念念下滑的過程中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拼命想抓住點什麼東西阻止下滑,奈何她越滾越快,越快越難抓住周圍的東西,到最後她乾脆什麼都不指望任身體往下滾了。在停止之前的那一刻,她竟然很沒出息地想,這樣子比墜崖強多了……

蘇念念最終停下來,是因為身體撞進了一叢樹叢之中,被樹枝擋住。然而她倒希望自己沒有撞上。

因為她撞上的是一叢酸棗樹。眾所周知酸棗樹多刺,現在是夏天,蘇念念也沒穿什麼厚衣服,這下子可要了親命了……

當無數尖刺紮上蘇念念的身體時,她仰天哀號,上帝啊,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啊……

蘇念念躺在酸棗樹叢中動也不敢動,因為一動就會牽連上全身的刺痛。她悲催地發現自己穿越之後的運氣並沒有改觀,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她遇到的都是什麼東西嘛!

蘇念念為自己的悲慘命運默哀了一會,開始考慮眼前的問題。總不能一直在這刺樹上掛著吧,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想辦法離開。她伸手亂抓,想抓住樹枝把自己的身體帶起來。卻沒想到,她抓到手裡的東西並沒有想像中的多刺,而是……毛茸茸的?而且,它在動……

鬼鬼鬼鬼鬼嗎?不是吧,沒聽說過鬼長毛的,而且這東西似乎很暖……蘇念念提心吊膽地想了想,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神獸?

NND,原來不是所有神獸都是給你帶路的,還有把你往陷阱裡帶的!蘇念念氣不打一處來,揪起那個神獸就想教訓一下。可是當她把那團毛茸茸的東西拽到眼前時,她突然下不去手了。

好可愛的一隻……小狐狸?小兔子?小貓咪?

蘇念念從驚豔到傻掉,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它真的好可愛,通體乾淨雪白的皮毛,小巧的腦袋和四肢,讓人一看到就想抱抱它,摸摸它。

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小東西在蘇念念手中掙扎著,它似乎對她充滿了敵意,口中發出低低的叫聲,像是憤怒,又像警告。

其實蘇念念並不是完全倒楣。她一不小心抓到這小東西的後腦勺,其實如果剛才她抓到的是其他的部位,那麼免不了被這小東西咬上一口。而且,小東西掙扎著似乎想抬起後腿把那只討厭的手踢掉,但它後腿受傷,抬不起來。

蘇念念看著小東西後腿上的傷,突然傷感道:“原來你和我一樣倒楣。”

她從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隨手扯下一塊布,幫那小東西紮好傷口。開始的時候它很害怕,似乎以為她要對它不利,掙扎之中見傷口被包紮好,便老實了許多。看來這小東西還蠻有靈性,蘇念念開心地想著,隨即把它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

蘇念念輕輕摸著它的頭,說道:“你到底是一隻什麼東西?算了你先做一隻狐狸吧……我要怎麼稱呼你呢,讓我想想,你這麼白,要是按顏色來說的話應該是叫小白,呵呵,小白,不過那樣多俗,我偏偏叫你小花,對,就叫小花……”

蘇念念左一句小花右一句小花地叫著那只本來潔白勝雪的小傢伙,它開始的時候不願意理她,只趴在她懷裡不動,後來見她太聒噪,便時不時地拱一拱她的脖子算是答應。它可愛又彆扭的舉動惹得蘇念念哈哈大笑,一時忘記了自己正掛在酸棗樹上呢。

蘇念念正和小花玩得不亦樂呼,突然聽到一個饒有興味的聲音響起:“你在這裡玩得倒自在。”

蘇念念大驚,壞了壞了,怎麼這種地方他都能追上來?不過也好,這荒山野嶺的想逃也不那麼容易,倒不如等他們把她帶到有人的地方再逃不遲……

想到這裡,蘇念念若無其事地答道:“是啊是啊,我看今天月亮不錯,出來散散步。所謂月光如水水如天,只是當時已惘然,呵呵呵呵呵……”

“月光如水水如天,只是當時已惘然?”風淨鳴沉吟道,“這是什麼詩,怎麼兩句詩的意境一點也不通?似乎是拼接而成……還有,你從哪裡看到水了?”

蘇念念歎,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興致在這裡討論詩詞,於是不滿地岔開話題:“喂,你不打算把我撈上去嗎?”

風淨鳴不慌不忙:“我只怕撈上你之後,你又去散步。”

“怎麼可能,你看都什麼天色了,大家都要回家睡覺了,是吧小花……”

“小花是什麼?”

“救我上去你就知道了。”

蘇念念話剛說完,只感覺身體一輕,然後全身一陣刺痛之後,她便已經坐在了一棵樹上。

此樹並不高,但是膽小的蘇念念還是嚇得兩腿發軟,一手抱緊了樹幹,另一手不忘抱著小花。

風淨鳴立於樹枝之上,看著蘇念念懷中的小花,問道:“這是哪來的異獸?”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神獸!蘇念念親了一下小花的額頭,說道:“撿來的。”

風淨鳴並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連自己都救不了,尚且去管別人家的閒事。”

蘇念念不滿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是你,你好意思眼睜睜地看著小花掛在刺兒樹上,受了傷也沒人救?”

“如果是我,我不會跌進那堆酸棗樹叢。”

蘇念念氣結,說話要抓重點啊帥哥!

風淨鳴不理會她,繼續說道:“只是給這異獸取名作小花,恐怕也只有你能想出來如此的主意。”

蘇念念翻翻白眼表示不滿,你丫變相嘲笑我的審美!不過這話她也沒敢說,眼前這尊神,能不惹咱最好就不要惹。

回到帳篷處,蘇念念非常不好意思地把已經睡著了的甯璧玄拽醒,請他給小花治一下傷口。甯璧玄眯縫著眼睛看了小花兩眼,問道:“哪裡來的?”

暈,不愧是情侶,問的問題都是一樣的,蘇念念感歎,隨即說道:“撿來的!”

那甯璧玄也不多問,尋出一瓶金創藥給小花塗上,然後包紮好。

蘇念念道了聲謝,抱著小花就要走。甯璧玄卻叫住了她。

他盯著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笑道:“你身上沒傷嗎?”

有啊,連屁股上都是!可是一想到他有可能又要扒了她的衣服給她來個全身診治,她就猶豫。終於還是說道:“我沒有受傷,不過你要是給我點金創藥呀什麼的,我也不介意。”

甯璧玄失笑,把手中的金創藥給她,隨即說道:“還要別的嗎?”

“呃,那個,有沒有止癢的?就是被許多刺紮過之後的那個,又疼又癢……”

甯璧玄又尋了一個小瓷瓶給她,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自己……能行?”

“能行,能行,沒問題——”蘇念念說完,落荒而逃。

甯璧玄看著的背影消失,忍不住大笑起來。

風淨鳴坐在帳篷裡,看著甯璧玄一個勁地笑,說道:“很有意思?”

“你不覺得她很好玩嗎?傳聞她可是美麗端莊的一個女子,現在看來……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風淨鳴想了一下說道:“這人怪異得很……那個,小……小花,什麼來歷?”

甯璧玄搖頭:“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它的傷口,似乎是被什麼厲害的暗器所傷。”

“這樣啊。”風淨鳴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一事,又說道,“月光如誰水水如天,只是當時已惘然,這兩句詩聽說過麼?”

甯璧玄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兩句詩單拿出來似乎都破有些意境,只是放在一起,卻彆扭得很,她作的?”

風淨鳴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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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州城中遇仇家

蘇念念扒了衣服,費盡力氣把那藥膏往身上胡亂塗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洩氣,NND渾身都是,這可怎麼塗!她賭氣把藥膏丟在一邊,抱過小花準備睡覺。

誰知,小花卻從她懷裡鑽出來,把藥膏叼到她的面前,然後用爪子輕輕拍著她的屁股。

“小花你竟然調戲我?”蘇念念怒,抱過小花輕輕敲了一下它的頭以示懲罰。

小花死性不改,繼續跑過去拍她的屁股。一邊拍一邊“嗚嗚”地低叫,時不時對準那藥膏看一下。

蘇念念傻掉,它它它,想給她上藥?這是一隻正常的動物應該有的智商嗎……不會是被某個人魂穿了吧……

蘇念念打了個冷戰,回頭看小花,越看它越像人。於是揪著它的尾巴嚴肅道:“小花,說實話,你是不是穿來的?你不是一隻狐狸或者一隻兔子或者一隻其他的什麼,你就是一個人,對不對?”

“嗚嗚——”

“恩,這是默認了?”

“嗚嗚——”

“如果我說的對,眨一下眼睛。”

“嗚嗚——”

“好吧,不眨眼睛也可以,去,把那個瓶子叼過來。”

“嗚嗚——”

……

蘇念念有些洩氣,小花似乎除了“嗚嗚”什麼都不會,好像它的“嗚嗚”就代表了一切的意思。

最終蘇念念得出結論,這丫應該不是魂穿,天生的異類,聰明不是它的錯。

於是蘇念念放心地把藥膏倒在小花的爪子上,然後翹起了屁股。

“小花,那裡是不是已經塗過了……哎呀,你別撓我呀……小花,你流氓……”

……

塗完藥膏,蘇念念躺在帳篷裡,撫摸著小花不懷好意地說道:“看,那兩個BL美男睡在同一個帳篷裡,你說,他們會做點什麼呢?”

他們在進山之前已經把車夫解放,三人乘著馬車宿在山中。三個人睡兩頂帳篷,蘇念念一頂,風淨鳴和甯璧玄共用一頂。兩個本來就曖昧的美男睡在一起,讓猥瑣的蘇念念想不多想都難。於是蘇念念極大著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盡情地YY著。時不時揪著小花說笑一番。而小花大多數時候都是懶洋洋地看她一眼,不予理會。遭到了小花的鄙視,蘇念念的熱情並未減退,後來甚至生出了偷窺的想法。不過一想到那兩個人都是武林高手,偷窺的話肯定討不到好,她只好作罷。

蘇念念不知道,那兩個帳篷本來是風淨鳴和衛璧玄各睡一個的,後來因為多出一個她,才會出現如此狀況。

……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做齊州城的地方。這個城貌似很大,蘇念念往馬車外仔細望著,心裡暗暗地記著,希望摸清楚一條逃跑路線,不要再像在山裡那樣。

同行的幾人來到一家客棧。安排好東西之後,到下面去吃晚飯。

蘇念念正狠狠地啃著一隻雞翅膀,卻聽到隔壁人在討論著煙花什麼的。她豎起耳朵傾聽,原來是今天本城的某富豪家娶了媳婦,要在晚上的時候在河邊放煙花來慶祝。蘇念念叼著雞翅,眼睛一動,計上心來。

吃過晚飯,蘇念念卻不睡覺,抱著小花就要去看煙花,風淨鳴和甯璧玄二人似乎也頗有些興致,便一起來到了河邊。

河邊有很多明亮的燈籠,但這些在蘇念念眼裡還是很昏暗,她畢竟是從一個燈火輝煌的世界穿來的。

河邊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甚是擁擠。看來這個齊州富豪很有影響力嘛,這麼多人都來看煙花,蘇念念點頭讚歎,心想這真是天時地利俱佳啊,看來今天是老天爺要幫我一把了。

擠在人群裡,然後撤退,逃進小胡同,藏好,等風淨鳴和甯璧玄找得不耐煩回家睡大覺之後,再偷偷地出來,然後再策劃怎麼出城……多完美的計畫!反正在風淨鳴眼中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能辟邪的丫鬟,犯不著追她到海角天涯。

想到這裡,蘇念念嘿嘿傻笑起來,甯璧玄見狀,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問道:“你傻了?”

蘇念念不好意思地笑道:“沒有,呵呵,呵呵呵呵……”

璀璨的煙花在天空中一朵朵綻放,蘇念念無心觀看,專找人多的地方擠。在人群中鑽了一會,她回頭已經看不到那兩個人,於是放心心來,撒腿朝最近的胡同跑去。

跑了一會,蘇念念停下來靠著牆喘氣,邊大口呼著氣邊摸著小花的頭得意道:“還好本姑娘聰明,嘿嘿……”

然後,她停住,雙腿不自覺開始擺動。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立在他面前,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盯著他不說話。

蘇念念心想壞了,眼前這位大哥不會是這具身體以前的仇人吧?看樣子他對她還是很熟悉的……奶奶個熊,老天爺你就算不想讓我跑也不至於用這個辦法來整我呀……

蘇念念撞了撞膽子,剛想開口求饒,不料眼前這位大哥突然“啊”的大叫一聲,然後轉身飛奔。一邊跑嘴裡還念念有詞:“姑娘,你不要找我,要找就要找主上吧……”

“找你?我幹嘛找你?你主上又是誰?”蘇念念好奇地追上去。她這人就是吃軟怕硬,現在看到對方似乎很怕她,於是來了精神,腿也不抖了,跟著一邊追一邊問。

那位大哥看到蘇念念追上去,跑得更快了,簡直飛一樣。蘇念念有理由相信,他會武功,而且不怎麼高,要不然他就能飛了。

於是蘇念念加把勁兒,繼續追。當然,憑著她的小身子骨顯然追不上。不過,也該著那大哥倒楣,因為他奔向的,是一條死胡同。

呼呼,好累。蘇念念扶著肚子,看著眼前的大哥手足無措的樣子,陰森森地說道:“這位大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絕不傷你。”

“大俠”撲通一下朝她跪倒,拜了兩拜說道:“姑娘,求求你放過我,我上有……”

蘇念念打斷他:“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了。現在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本姑娘就可以考慮網開一面。”

那大哥帶著哭腔說道:“姑娘但問無妨。”

蘇念念滿意地點點頭:“第一個問題比較簡單,請問,我是怎麼死的?”

蘇念念不太傻,她看到眼前的這個大漢怕她一個弱女子怕成這樣,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大哥應該是知道她所在的這具身體的死亡的。現在他八成以為她是厲鬼索命來了。於是先問個問題探探虛實。

那大哥聽她如此問,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姑姑姑姑姑娘你是受盡折磨……”

蘇念念怒:“廢話,我知道我是受盡折磨,關鍵是哪個王八蛋折磨我!”

那大哥一聽她如此說,嚇得在地上砰砰地磕著響頭,嘴裡求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蘇念念見他如此,眼裡直冒火:“那麼,就是說,那個王八蛋是你了?”

那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姑娘饒命……”

那麼就是默認了?蘇念念輕輕走到他的面前,低下頭去,把臉湊近一些,儘量使自己顯得猙獰而恐怖。然後,她陰測測地說道:“那麼,是誰指使的?”

NND,別當老娘是傻子,就你這膽子,是不能夠獨立作案的!

那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顫抖著說道:“姑姑姑姑娘說哪裡話,就就就就我一個人……”

再把臉湊近一點,而且不能湊得太近,距離要把握好。蘇念念盯著那雙慌張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翹,擺出一副吸血鬼般的神秘而嗜血的微笑,然後繼續陰測測地說道:“說,還是不說?”

“我我我我……不能說……”

“不說是嗎?”伸出爪子在他面前活動一下,然後用指間在他臉上和脖子上比劃,注意不能碰到脖子,要不然就穿幫了,因為手指是熱的。蘇念念盯著他的脖子舔了舔嘴唇,然後悠悠地說道,“不說也沒關係,正好我餓了……”

那人使勁躲著她的手指,躲來躲去都躲不開。待聽到蘇念念說要吃他時,他閉上眼睛大叫道:“姑娘饒命,我說——”

“這就對了嘛,聽話多好。”蘇念念站起身,“你可以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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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動也沒動。

蘇念念怒,這麼快就不聽話了?看來我這恐嚇效果也不咋地嘛。她抬起腳輕輕踢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想叫他起來說話,她可不想一直彎著腰低著頭,太累。

誰知,她踢了他一下之後,他應聲倒地。

蘇念念嚇了一大跳,這人不會是,咬舌自盡了……吧?

她狀著膽子湊過去,又踢了他兩腳,還是沒有動靜。她心裡有點發毛,於是繞過去看他的臉。

“啊——”蘇念念尖叫一聲跳開,嚇得兩腿發軟,靠著牆不敢動。

她緊閉著眼睛,慌亂中感覺似乎有一股殺氣向她襲來。她緊抱小花,哆哆嗦嗦地大叫道:“大大大大俠饒命,不是我……”

一個聲音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響起:“不是你,那是誰?”

“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蘇念念停住,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於是她睜開眼睛,四處打量。

她面前站著兩個人,雖然現在天黑,也能辨認出是一白一紫,不用看蘇念念也知道是誰了。靠之,又被發現了!

於是蘇念念聲音也不發抖了,腿也不哆嗦了,壯起膽子說道:“那個……河邊人太多,我一個人來散散步,正好原來你們也來了,呵呵呵呵呵……”

風淨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聽到這邊有女子的尖叫聲,便趕了過來。”

蘇念念大手一揮,大言不慚地說道:“沒事,不過是一個小毛賊,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風淨鳴掃了一眼那屍體,疑惑道:“你不是說,不是你幹的嗎?”

“當然不是我幹的,他是見了我的英明神武,羞愧難當自殺了。”這樣子也不算完全撒謊吧,反正他的確很怕她。

“是嗎?”一旁的甯璧玄笑著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到那具屍體前,翻過他看了看,隨即說道,“他是被人用硬物擊中太陽穴,一擊斃命。”

蘇念念:“……”

小花竟然有絕技

蘇念念指著地上那具屍體,對面前的二人說道:“他知道是誰把我虐待成這樣。”

風淨鳴看著她,眼睛裡有淡淡的疑惑:“你自己不知道是誰把你折磨成如此的?”

蘇念念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只好點頭道:“我應該是被人折磨得暈死過去,然後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能自稱是穿越的,那樣會被人家當作神經病人道毀滅的!

“失憶?”風淨鳴眉頭輕皺,對這個回答似乎頗感意外。他沉思了一會,又看了看同樣疑惑的甯璧玄,終於搖搖頭,走開。

蘇念念乖乖地跟了上去。

這次逃跑行動,再次宣告失敗。

……

蘇念念躺在大床上,對著小花說道:“你說,今天那個人,是被誰殺的?會不會就是那個背後指使他的人?他當時怎麼沒有殺我呢……對,肯定是因為變態和神醫及時趕來救了我……這麼說,我得罪了某個武功高強的大神?OMG,那我穿來幹什麼?被他抓住了還不又是一頓狂虐?天哪,那我逃跑之後還要時刻考慮怎麼不被另外一個變態抓住?奶奶個熊,老娘怎麼就這麼倒楣。這個人死都死過一次了,那個大神還不願意放過她!不過話說回來,他到底為什麼虐待我?是因為太恨我,還是因為,逼供?”

蘇念念越想越驚悚,想到後來乾脆破罐破摔愛咋地咋地吧,她既然穿那就應該有穿的道理,要真是非死不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她倒楣呢。於是乎,睡覺!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房間……的房頂上,兩條身影立在上面。

風淨鳴開口道:“所謂失憶,能不能看出是真是假?”

甯璧玄搖頭:“從脈搏上來看她的血脈確實有迂壓的跡象,但到底有沒有失憶,這個我並不能診出。”

風淨鳴沉吟:“如此,她說的倒有可能是真的了?”

甯璧玄繼續搖頭:“不好說。似真似假,虛虛實實,說她沒失憶,疑點多多,說她真失憶,卻似乎又太過草率。”

風淨鳴冷笑道:“只要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這句話如果讓蘇念念聽到,她估計會說,其實這世界上還有一種狐狸叫做,Cosplay。

……

馬車上,蘇念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揪著甯璧玄問道:“昨天,把那個人用小石頭biu的一下打死的人,武功是不是很厲害?”

甯璧玄點頭道:“自然,看他出手很是了得。”

蘇念念轉轉眼珠,又問道:“那麼,能有那個本事,並且還能在你們倆手下逃跑的人,這江湖之中有幾個?”

甯璧玄低頭沉思了一會,答道:“不出十個。”

十個?這範圍也夠大的。蘇念念歎。然後繼續說道:“那麼,這十個人之中,有沒有誰有可能會和我結仇?”

甯璧玄失笑:“姑娘,這是你的私人恩怨,在下哪裡知道?”

蘇念念不滿:“你不是百事通嗎?”

“那都是江湖的朋友胡亂稱呼,做不得真的。再說,姑娘你的大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言外之意就是你又不是什麼名人,我哪裡知道你那些事情。

蘇念念心想,你當然是第一次聽說!她想了想不甘心於是解釋道:“我失憶了,以前的名字不記得了,蘇念念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所以你沒聽說也是正常的,”說著,她把自己那塊白玉掏出來給他看,“你看看這個,像不像某個特別的名門豪派的什麼什麼權杖?或者是哪位大俠下落不明的隨身物品?從這個東西上,能不能看出我的身份?也說不準,我是什麼大俠的後人呢……快看,認不認識?”

甯璧玄把那白玉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著,心想我自然認識,若不是它我們還不救你呢。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一邊的風淨鳴,隨即把白玉還給蘇念念,歉然道:“姑娘,在下實在孤陋寡聞,除了價值連城,倒看不出這快白玉有什麼特別之處。”

“價、價值連城?”蘇念念吞了下口水,“這東西很值錢很值錢?”

甯璧玄對她的反應有點意外,隨即點頭道:“是的,很值錢。”

蘇念念眼睛一亮:“值多少錢?夠不夠八十八兩五錢三厘?”

甯璧玄總算明白了,原來她是想把這白玉賣了贖身。他不禁感歎,若她真的敢把它賣八十幾兩銀子來贖身,那麼她怕是真的已經失憶了。

甯璧玄還未回答,卻見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趁蘇念念不備之際,把那白玉拿在手中。蘇念念回過神來,對上風淨鳴似笑非笑的雙眸。

“喂,你打什麼主意,”蘇念念劈手去奪,卻哪裡奪得過來。

風淨鳴看著手中的白玉,搖頭歎道:“好好一塊寶玉,卻有人要將它八十多兩銀子便轉手賣掉,可歎這寶物真是投錯了主人。”

蘇念念怒:“關你什麼事!”

“本來不關我事,”風淨鳴不慌不忙地答道,“只是我把它從兩個小賊手中搶來之後,它就與我脫不開干係了。”

“你,你什麼意思?”

風淨鳴把白玉揣進懷中,笑得純良又無害:“我的意思就是,它現在應該是我的,同你一樣。”

蘇念念哪裡肯把一個寶貝就此送了別人,腦子一熱,撲上去便搶,一邊搶一邊怒道:“憑什麼,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風淨鳴輕鬆地避開她,笑眯眯地答道:“你和它都是我從山賊手中搶來的,怎麼不是我的?”

蘇念念不肯甘休:“靠,你搶來的就是你的?當老娘是奴隸呢?”

躲:“你不是奴隸,你是丫鬟。”

怒:“滾,老娘還沒簽約呢!”

笑:“而且是一個粗魯的丫鬟。”

蘇念念:“……”

……

蘇念念就不明白了,這馬車空間並不大,她怎麼就連風淨鳴的衣服都抓不到呢,武功高也不是這麼個高法吧?悲憤!

再想想自己那塊白玉,雖然說,那玉本來也不是她的吧,可是她既然接管了這具身體,就應該把這身體的遺產也一併接管了,憑什麼到頭來那玉卻成了風淨鳴的了?他的企圖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阻止她贖身嗎?靠之靠之靠之!蘇念念怨念滿天飛,奶奶個熊,為毛這裡人人都會武功,就我不會?為毛要讓我穿到一個武俠世界裡?地啊,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啊,你錯穿好人枉做天……

甯璧玄很體貼地為滿頭大汗的蘇念念遞上一塊手帕,隨即笑道:“蘇姑娘息怒,放心吧,風兄會妥善保管它的。”

蘇念念正擦著汗,聽到甯璧玄稱風淨鳴“風兄”,立刻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風兄?豐胸!哈哈哈哈哈……

甯璧玄疑惑地看著她,擔心道:“姑娘,你怎麼了?”

“哈哈,風兄?”蘇念念不懷好意地看看風淨鳴,回答道,“你是醫生,當然知道豐胸是什麼了。”說著,還在甯璧玄胸前一個勁的打量,隨即又是一陣爆笑。

甯璧玄恍然大悟,他看看臉都已經發綠的風淨鳴,顯然他也已經明白了眼前這丫頭在笑什麼。於是甯璧玄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蘇念念得意大笑的樣子,風淨鳴尷尬地皺了皺眉。他手指輕彈,蘇念念笑聲立時停住。她驚恐地張大嘴巴,扭動著脖子,奈何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發不出半點聲音。她突然醒悟,這個就是被點了啞穴吧?靠之,這傢伙真不厚道!她伸長脖子,對著風淨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卑鄙。

風淨鳴看到她憤怒的樣子,滿意地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蘇念念拉著甯璧玄,用央求的目光盯著他:幫我解穴。

甯璧玄無奈地搖搖頭:“他點的穴我解不開。”

蘇念念心裡那個汗呀,在鄙視了風淨鳴一百遍之後,她終於決定湊到他身邊狗腿一下,不能說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就在這時,她似乎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氣,很奇怪很好聞,讓人有點眩暈,如喝醉一般。她吸吸鼻子,打算多聞一些,卻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風淨鳴突然睜開眼睛,閉氣,剛想運功,腦子卻變得越來越沉,終於沒忍住,也倒了下去。

而甯璧玄,不用說,已經倒在了蘇念念身邊。

……

好癢,鼻子好癢……蘇念念迷迷糊糊只感覺自己的鼻子熱熱的濕濕的癢癢的,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舔她……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然後她睜開眼睛,坐起來,揉揉鼻子,甩了甩暈暈乎乎的腦袋,這才開始四處打量。

周圍的一切沒變,他們依然在馬車上,只是馬車似乎已經停了。

蘇念念看看面前這二位,還在睡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可能這幾天奔波,太累了吧。於是她伸了個懶腰,也沒仔細想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眼前的兩位大爺睡著了,她又不敢吵醒他們,尤其是那位“風兄”,說不準那變態又用什麼花招來整她。一想到“風兄”這個極品稱呼,她又忍不住笑,只可惜幹咧嘴不發聲,鬱悶。

一個人在車裡無聊,便拎過小花來玩。

今天小花似乎很不聽話,在她懷裡掙扎了半天,後來竟脫離她的懷抱,在車裡繞圈圈,一會跳到風淨鳴身上,一會又跳到甯璧玄身上,總之很不安分。

蘇念念不解,起身想把它抱過來,誰知它卻“嗖”的一下,從窗上跳出車外。

蘇念念見狀,大急,立即跳下車去追小花。

小花蹲在離馬車十幾米遠的地方不動,蘇念念跑過去把它抱起來,責怪地輕輕拍著它的後背,想要叮囑它不要亂跑,嘴裡卻說不出話來。再次詛咒風淨鳴!

她剛想轉身回馬車,卻發覺了不對勁。

為什麼,沒有人追下來?開玩笑,人家可是武林高手,雖然在睡覺,她急匆匆地停車跑下來,他們也應該會察覺吧?至少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況且,他們睡著了不要緊,為毛車夫也□睡覺?

蘇念念突然想到睡著前那莫名其妙的香氣,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妙。他們兩個,不會都已經……死了吧?她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了一跳,於是戰戰兢兢地回到車上想看個究竟。

蘇念念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風淨鳴的鼻前,還好還好,還有鼻息。她長長地吐了口氣,雖然她不想做他的丫鬟,可是他們畢竟救過她一命,死了就不好了。

蘇念念揪了救風淨鳴的耳朵,又拍了拍甯璧玄的臉,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靠之,武林高手都睡得像死豬嗎?蘇念念甩甩腦袋,顯然不是。他們肯定是暈過去了,就是剛才那股奇怪的香氣在搗鬼。可是蘇念念又疑惑了,她怎麼沒事?好歹單從武功上來說,她更有中毒的可能吧?好像,好像剛才有什麼東西在舔她?不會是小花吧……對,一定是小花,剛才小花明明就是在引導她逃跑嘛……

好了,整個事件總結如下。他們行到某個地方,那裡突然傳來一股香氣(原因未知),然而這股香氣竟然是有毒的,全部的人多中了毒,只有小花安然無恙。小花不僅百毒不侵,而且其唾液還有排毒養顏治百病的療效,於是小花在蘇念念的鼻子上舔啊舔,給她解了毒,她自然就醒了。而由於小花的高度警覺與積極配合,它並沒有給其他三人(包括車夫)解毒。再然後,小花見時機成熟,便勾結蘇念念策劃逃跑。

天哪,小花真是一隻天才的小……動物,蘇念念抱起小花親了又親,好了,這下她竟然可以正大光明地逃跑了,歐耶!

蘇念念在風淨鳴和甯璧玄身上翻了一下,翻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她把值錢的東西都往懷裡揣,當然,銀票也不例外,還有她的那塊寶貝白玉,統統收起來。

然後,蘇念念抱起小花,指指車夫,又指指它的嘴巴,意思很明確,把他弄醒。

小花跳到車夫胸前,在他的鼻子前舔了幾下,那車夫便悠悠轉醒。

蘇念念用樹枝在地上寫了“你識字否”讓車夫看,車夫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半天,終於指著最後一個字說道:“這個字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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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念口吐白沫。

……

蘇念念花了將近一個小時,連比劃帶對口型,終於向車夫比較準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你把這兩個人拉到城裡送到郎中那裡去,病治好了他們會給你錢,要多少給多少。我現在有事情要先離開,這點錢你先收著,之後他們會給你更多的錢。不要試圖從他們身上翻錢,你翻不到。完成自己的任務,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蘇念念一邊比劃著一邊把一張準備好的銀票塞給車夫,那張銀票是她挑的面值最小的一張,車夫看得眼睛都直了。還好她沒有給他看所有銀票,要不然很難說他會不會見財起意。

交待完這一切,蘇念念抱著小花,蹦躂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酒樓八卦江湖事

蘇念念運氣不錯,走著走著也不知怎麼就走到了一個小鎮。蘇念念現在是有錢人,於是打聽了這鎮上最大的酒樓是哪家,便決定去大吃一番。

酒樓茶肆,是江湖中小道消息的集散地。蘇念念尋思著,自己既然穿到了這個江湖,多少也該瞭解一下江湖中的行情,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千萬不能得罪,去哪裡比較適合她混,什麼門派能吃得開,這些最好都瞭解一下,這樣不至於死得太慘。可憐她孤苦伶仃,還沒什麼武功,更重要的是從穿越來到現在基本沒遇到過什麼好人,所以該更加地小心謹慎一下才是。

於是,在酒樓裡,蘇念念一邊享受著還算豪華的大餐,一邊興致勃勃地側耳聽著周圍人的談話。

離蘇念念最近的一個桌上的兩個人,正在八卦著江湖中的一些趣聞,比如峨眉派的女弟子和少林寺的和尚私奔了,再比如武當派掌門的小老婆給掌門人生了個大胖小子,再再比如丐幫的某長老吃大餐住豪宅被弟子群毆……等等等等,其間蘇念念竟然還聽到了風淨鳴的名字,說的是他最近把某個很有名氣的大美女收進家裡做小妾,注意,這個“又”字真是用的妙不可言啊……靠之,原來他不僅是變態,而且是個好色的變態!蘇念念在心裡對風淨鳴鄙視了一番。可是,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風淨鳴不是個同性戀嗎?怎麼會……是了,他一定是為了掩人耳目,靠之,那樣那個大美女豈不是很慘,比被逼婚還慘啊……

隔壁桌上的那兩個人聊得很起勁,蘇念念聽得更起勁,於是邀請他們兩個一起吃飯,她請客。反正她現在有的是錢,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該吃吃該喝喝。兩人見有人請客示好,很乾脆地便答應了下來,坐過來和蘇念念一起邊吃邊聊。

互通了姓名,蘇念念才知道眼前這兩人一個是五穀幫的弟子名叫趙登,一個是青水宮的弟子叫李簫,於是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說聲“久仰”,其實心裡卻壓根沒聽說過,不管是從武俠小說裡還是初來這幾天的見聞。她心想估計這什麼五穀幫青水宮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幫派,跟武當少林什麼的是沒法比的。

兩人中的趙登似乎扮演著狗仔隊的角色,眉飛色舞地給蘇念念和李簫講著江湖八卦。在一則桃色新聞之後,蘇念念揮揮手說道:“趙兄,講一些最近江湖中的大事吧。”八卦並不是蘇念念關注的重點,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怎麼才是最安全的。

趙登呷了口酒說道:“若說大事,卻是沒有比青衣派滅門更大的事情了。”

又出了個門派,蘇念念汗,心想這個青衣派又是個什麼幫派?難不成裡面的人都是唱戲的?

趙登看到蘇念念疑惑的神情,奇道:“蘇姑娘竟不知這青衣派滅門的事情嗎?這事已經在江湖之中傳得沸沸揚揚了,姑娘竟然不知,可是奇了。”

蘇念念乾咳一聲,說道:“慚愧啊慚愧,小妹我之前一段時間受了重傷,躲在窮鄉僻壤休養生息,因此錯過了這件天大的事情。”她怕他們不信,伸手摸了摸臉上那個叉,看吧,這就是證據。

趙登和李簫看了蘇念念臉上的傷疤,都不禁搖頭感歎,好好一張臉,就被這兩道傷疤給毀了。趙登遺憾地說道:“姑娘你是為何人所傷,這人也忒的狠毒了些。可歎姑娘你的花容月貌,就此毀了。”

蘇念念轉轉眼珠,隨即換了一副傷感的神情,說道:“還不是那個什麼風波山莊的莊主,風、淨、鳴!”

李簫訝異地說道:“江湖人都說風淨鳴此人雖邪異難測,倒也不是濫殺無辜、心狠手辣之輩,怎的他竟如此對待你?”

不等蘇念念回答,趙登搶先說道:“蘇姑娘毀容之前定是國色天香,那風莊主八成是垂涎上姑娘你的美色吧?”

李簫聽他如此說,不禁搖頭歎道:“想不到這風淨鳴竟也是個衣冠禽獸,果然江湖傳聞都是不可信的。”

蘇念念在心中豎起了一個V型手勢,風淨鳴,你就等著被誹謗吧,滅哈哈哈哈,老娘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得罪了我蘇念念,照樣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念念心裡高興,臉上卻擺出一副愁容,傷感地說道:“世間女子都愛美如命,卻不知,美貌終究只是皮囊,若能以美貌換得我一世的太平,這美貌不要也罷!”啊呸,老娘醜成這樣,照樣被那個變態風淨鳴變著法地折磨,可見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倒楣程度是可以超越長相的!

趙李二人聽她如此說,便跟著點頭感歎。

蘇念念喝了口酒,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只是,為何我這張臉都已經毀掉了,那個禽獸卻還不放過我!”

趙李二人均是一驚,問道:“他又做了何事?”

蘇念念幽怨地答道:“他恨我沒從了他,不僅毀了我的容,還把我抓去好生虐待了一番,看,這裡,這裡,”馮諾諾撩起袖子,將小臂上的傷疤展示給二人看,那二人早已經忘了男女之嫌,看著傷疤搖頭感歎,把風淨鳴咒駡了一番。接著蘇念念繼續說道,“這還沒完,他又想要把我強買去做他的丫鬟,一輩子為奴為婢,好稍微平復他心中的怨恨!”

聽到這裡,李簫“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怒道:“豈有此理!想不到這個風淨鳴原來是個□好色暴戾殘忍心胸狹隘的敗類!”

蘇念念被他嚇了一跳,想不到這位李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實還蠻有脾氣的嘛。她顫抖著倒了杯茶給李簫:“李大哥息怒,我現在不是逃出來了嗎……”

趙登聽她如此說,皺眉道:“雖然逃出來了,只是那風淨鳴是一等一的高手,況且風波山莊在江湖中的勢力數一數二,他若是想要捉你,那對你也將是一件很大的麻煩。”

“他沒那麼無聊吧?”蘇念念對於這一點倒一點不擔心,她現在想通了,風淨鳴是一莊之主,每天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哪裡會投入太多的精力去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估計找那麼幾天找不到就算了,然後她就可以在這江湖中逍遙了,反正她無門無派,懷裡還揣著鉅款,端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至於風淨鳴,大不了以後見到風波山莊的人繞行就好。

趙登李簫想想也對,風淨鳴之所以對付她,八成就是因為在氣頭上,等過些日子他氣消了,估計也不會再追究此事,畢竟蘇念念都已經毀容了,還被他折磨得那麼慘,想到這裡,二人雖然有些忿忿,倒也放下心來,只是對風淨鳴,那是真的“刮目相看”了,估計不久之後,這江湖中就會流傳出謠言,說風淨鳴如何的好色如何的殘忍嗜血如何的心胸狹隘。

蘇念念才發現他們扯遠了,現在談的可是江湖八卦,於是她說道:“趙大哥,你說的那個什麼青衣派,不會都是唱戲的吧?”唱戲的大多數都是跑江湖的,這個很有可能嘛。

趙登疑惑:“唱戲是什麼?”

“咳咳,我的意思是……”蘇念念不知怎麼解釋了,想不出一個恰當的古語來形容什麼叫做唱戲。

這時,李簫說道:“蘇姑娘的意思是,青衣派的人都是誦經念佛的吧?”

蘇念念驚:“誦經念佛?”

“是啊,青衣派的人都是出家人,當然是誦經念佛了。”

“對,我就是那個意思。”汗,原來是這麼個青衣派,蘇念念慶倖自己沒跟他們解釋什麼叫唱戲,不然的話就穿幫了。

這時,趙登皺眉歎道:“青衣派在江湖中素有威名,自清塵師太圓寂後,竟一朝滅門,想來實在讓人惋惜。”

李簫介面道:“那新掌門至今下落不明,怕是已經有什麼不測了吧。”

“青衣派的新掌門雖然素有威名,巾幗不讓鬚眉,但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弱女子,本來主持青衣派的大局就無比艱難,這下突然遭歹人殘害,自是吉凶難料。”

蘇念念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直接把她忽視了,於是插嘴道:“那個青衣派為什麼被滅門?誰幹的?”

趙登搖頭:“這個江湖中人說法不一,但大都是猜測,並無真憑實據。”

暈,原來是一樁疑案。

……

趙登和李簫相約去給某個老傢伙拜夀,蘇念念想想估計沒什麼好玩的,便打消了與他們隨行的想法。

從酒樓裡出來,蘇念念找了一間本鎮最豪華的客棧住下,果然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啊,小二那叫一個殷勤,伺候得蘇念念心裡非常高興,給了他好幾兩銀子的小費。

蘇念念趴在窗前,尋思著接下來去哪裡玩,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關鍵是她怕啊,她沒有武功,闖起江湖來若是沒有靠山就基本沒保證了,更何況懷揣鉅款,總是容易成為一些綠林好漢的重點客戶。她果然是對自己的情況估計得太客觀了,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何去何從。闖江湖太危險,不闖江湖沒意思,要不,乾脆去旅行吧,可是這個和闖江湖也沒什麼區別呀……

蘇念念心裡沒了頭緒,決定睡覺。當她轉過身來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作一級戰備狀態,於是兩腿開始發軟,伴隨著心慌,冒冷汗等症狀……不為別的,就為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立在她床邊的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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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頭大哥動殺機

蘇念念靠著牆,緊張地盯著對面那個傢伙,一動不敢動。

眼前的這位元大哥,經典的武俠人物造型,身材修長而勻稱,一看就是經常鍛煉身體的好孩子。一身黑衣,增添了些許神秘感。而對於大家最關心的長相……抱歉,長相未知,因為他戴了一隻黑漆漆的面具,只能看到白玉般的下巴,和緊抿的性感薄唇。蘇念念不得不感歎,武俠世界裡的大俠們總是不免落入俗套,喜歡玩神秘,走到哪裡都戴著一隻面具,這是狗血是惡俗是無聊是盲目跟風!而且你俗不要緊,你得俗得有格調一些好不好?人家都戴金面具銀面具翡翠瑪瑙面具,你卻戴一隻黑糊糊的鐵傢伙,一看就是山寨版的,靠之!

當然這些她都不敢講出來,面對著這位一看就讓人脊背發涼的大哥,她只得狗腿著哆嗦道:“這位……英雄,你走錯門了……”

英雄並不答話,只盯著蘇念念看,蘇念念離他並不近,看不到他眼裡的神色,可是她依舊毛骨悚然地縮了縮脖子,諂媚地說道:“英雄,你要是喜歡這間屋子,那我就換地方好了,放心吧,房費已經付了,這次算是小的我孝敬英雄你的了……”

蘇念念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朝門挪去,她一邊說一邊朝不遠處的小花擠眉弄眼,招呼它跟著她一起跑。

小花低聲警戒地“嗚嗚”叫著,突然扭過身子把屁股對準那位鐵頭大哥,蘇念念心裡發涼,小花啊小花,雖然我也很鄙視他,可是現在關鍵時刻沒工夫表達你對他的鄙視了,逃命要緊啊啊啊啊啊……

正當蘇念念著急小花的時候,只見那鐵頭大哥臉色一變,抬手輕輕一揮,小花的身體竟然飛起來重重地撞在牆上!蘇念念大驚,顧不得其他,立即跑過去抱起小花,此時小花口吐鮮血,身體已經不再動彈。蘇念念把小花抱在懷裡,一邊傷心地哭著一邊喊著小花,此時她心裡眼裡只有被打死的小花,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竟然忘記了自己還置身險境。

那鐵頭大哥看到她抱著小花哭得沒完沒了,不耐煩地說道:“它並沒有死,我還是要給它的主人幾分面子的。”

聽到小花沒死,蘇念念大喜,抱著小花對鐵頭大哥冷笑道:“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

“它的主人不是你。”

靠之!蘇念念想瞪他又不敢,只抬起袖子在臉上蹭了一把,趁機狠狠地斜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會就是為了把小花打成重傷吧?”

鐵頭大哥的聲音硬邦邦的:“若是它的主人知道你叫它小花,必然會把你打成重傷。”

淡定淡定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我不生氣,蘇念念在心裡默念了幾句話平復了一下自己的鄙視加憤怒,然後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武功高了不起呀你,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靠!”

鐵頭大哥走近她,低頭仔細看著他,疑惑地說道:“你不認識我了麼?”

“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烏龜王八蛋把老娘虐了個半死,醒了之後我就失憶了,以前的東西都不記得了,麻煩這位英雄你自我介紹一下。”是敵是友不用說了,要是友的話他能二話不說就把小花打個重度昏迷?小花的受傷讓蘇念念極度憤怒,她現在是破罐破摔什麼都不在乎了,反正眼前的傢伙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與其狗腿著讓自己窩囊,還不如現在出出氣呢,到時候即使死了,咱也是正氣凜然的好漢一條!

“你不怕我嗎?”

怕頂個屁用啊,老娘我已經怕過了!蘇念念翻了個大白眼,不耐煩地說道:“有完沒完呀你,麻煩你說重點好不好!”

鐵頭大哥突然一下子扣住了蘇念念的脖子,速度快得讓蘇念念根本無法形容,一眨眼之間她已經在眼前這傢伙的爪子下,性命攸關。蘇念念憤怒幽怨加鄙視地盯著他的眼睛,□,老娘才穿來幾天就要掛了,穿越真不好玩,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讓我穿回去算了!

就在這時,一個什麼東西突然飛了進來,朝著那只戴著山寨版面具的腦袋招呼上去,鐵頭大哥放開蘇念念,轉身躲開襲擊。蘇念念想抓住這個時機趕緊逃跑,沒想到那鐵頭大哥執著地撲上來想要再把她抓住,蘇念念閉眼,奶奶個熊,又要被抓回去了。

不出所料地被拎了起來,只是,耳畔的那一聲輕笑,讓蘇念念有些詫異。她睜開眼睛,再揉揉,天哪,甯璧玄,把她從地上拎起來的人,是甯璧玄!此時甯璧玄笑吟吟地看著她,說道:“怎麼,不敢相信?”

蘇念念扯開腰上的那只手,有些尷尬,不過更多的是慶倖:“還好你們趕來了,那只鐵頭……咦,那鐵頭呢?”

這時,風淨鳴從房頂上落下來,說道:“那只鐵頭走了。”

看到風淨鳴,蘇念念才想起自己是逃出來的,而且是偷了鉅款逃出來……她馬上換上一副狗腿的笑容,說道:“那個,風莊主你真是武藝高強英明神武無所不能啊,什麼妖魔鬼怪都逃不過你的魔掌……”

風淨鳴沒功夫聽她支毛,淡淡地打斷她,說道:“我們這麼快追上來,你也想不到吧?”

“是啊……兩位大俠辦事效率就是高啊,讓我不得不嘆服。”

風淨鳴不理她的胡言亂語,看到她懷裡的小花,說道:“你的小花本事還真不小,只是,它現在可是放不了屁了。”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意思?蘇念念頂著一腦袋的問號看著風淨鳴,小花放不了屁了?難道是因為被打成重傷的後遺症?那麼這個後遺症也太有特色了吧……不管怎麼說,現在救小花最重要,放不了屁也比掛掉強啊。想到這裡,蘇念念眼淚汪汪地央求甯璧玄道:“神醫,求你救救它!”好吧,咱終於有機會說這麼爛俗的臺詞了,求你救救它!

甯璧玄無奈笑道:“你當我是獸醫嗎?”

蘇念念噎住,對哦,小花不是人,可是,可是它這個樣子,似乎隨時有生命危險啊……

甯璧玄看到蘇念念焦急的樣子,笑道:“那我便做一次獸醫吧。”

獸……醫……神醫你確定你可以很快進入角色?

……

神醫不愧是神醫,當獸醫都當得這麼優秀,經過他的處理,小花的情況明顯有了好轉,至少它有呼吸不再微弱,爪子也會偶爾動一下了。

蘇念念把小花抱在懷裡親了幾下,然後把它放在床上,心滿意足地坐在床邊。

風淨鳴坐在桌旁悠然地喝著茶,等到小花狀況好轉,算是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候,於是他不緊不慢地對蘇念念說道:“蘇姑娘,你這一日玩得可開心?”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蘇念念狗腿地笑著,答道,“沒有你們我能開心嗎,呵呵呵呵……”廢話,命都差點搭上!

“如此說來,姑娘你是很想念我們了?”

“對啊,那是當然。”蘇念念說著說著,汗都下來了,總感覺風淨鳴不像那麼好對付的人。

“是啊,因為太想念我們,所以要帶上我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逃跑。”

看吧,早就知道這事沒那麼好揭過去的,蘇念念識趣地把所有錢和東西都掏出來,擺在桌子上,訕訕地笑道:“那個,我不過是來這邊轉轉,看看這裡的風光,順便幫你們保管一下錢財……”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風淨鳴也不追究她,只是把錢財收起來,說道:“自己花了我多少錢,都要算是你欠我的。”

蘇念念不服,說道:“我還救你們了好不好,多少也得給我點報答費吧?”說著,她便把當時的情形講給他們聽,中間雖然有些誇大,但基本屬實。

風淨鳴聽了她的講述,問道:“你可知那異香的由來?”

“不知道,八成是一群專業劫匪,靠著□把人迷暈,然後殺人越貨。還好我當時英明神勇……”

風淨鳴打斷她:“那香氣出自你的小花。”

啊?小花?開什麼玩笑,小花是專門解毒的好不好!蘇念念狐疑地看看風淨鳴,切,蒙誰呀?

這時,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甯璧玄說道:“小花便是傳說中西域的鈴駝僧人養的異獸,據說此獸能放出異香使人昏迷,我們也是對它疏於防備才著了它的道。”

蘇念念吞了吞口水,問道:“就是說,它會放帶□的屁?”

“可以這麼說。”

蘇念念突然想到剛才風淨鳴說小花放不了屁了,於是問道:“剛才風莊主說小花不能放屁了,那怎麼辦?”

“蘇姑娘請放心,它只是暫時傷了元氣,養幾日便好。只是,”他看著蘇念念,眨了眨眼睛,得意地說道,“到時候我會研製出對付小花□的解藥,到時候它放的異香對我們就不起作用了。”

蘇念念先是聽他說小花還能恢復,心裡大喜,後面又聽他說會研製出專門對付小花的藥,又不免失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幾遍,令甯璧玄覺得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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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塌地回山莊

“那個,兩位大俠,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剛才那位鐵頭大哥是何方神聖?”蘇念念決定轉移話題,一來探討一下她當前的生命安全,二來可以借此推測一下這具身體可能的身份,看看會不會招惹大麻煩,三來呢,轉移一下這二位爺的注意力,省得他們惦記著她攜款潛逃的事情。

甯璧玄聽她如此問,答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玄冰門掌門,莊詠沐。那面具,由千年含鐵打制,在這武林之中,獨一無二。除了刀槍不入,它還有一個大大的好處,便是可以鎮住邪火,使人練功時不會走火入魔。”

蘇念念點頭讚歎:“看不出那黑了吧嘰土得掉渣的山寨版面具還這麼有來頭,如此看來,那個莊詠沐,應該也很有來頭了?”

“自然,玄冰門在江湖中頗具勢力,那個莊詠沐,平日裡的行事作風心狠手辣,殘忍無比,你還是少惹他為妙。”

蘇念念聳肩無奈道:“問題是我已經惹了,他今天還要殺我耶……神醫啊,你知不知道我為毛得罪他了啊?”

甯璧玄搖頭笑道:“我哪裡會知道。江湖中人對玄冰門和莊詠沐多有忌憚,姑娘你竟有如此大膽,招惹了他。”

蘇念念扶額歎道:“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風淨鳴盯著蘇念念看了一會,突然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找你?”

蘇念念無力地答道:“我都說過我失憶了好不好,再說了,我武功那麼差,又怎麼敢得罪他呢。”蘇念念不好意思對別人說自己沒武功,畢竟這是在江湖嘛,沒有武功會很沒面子的。況且她只是沒發現自己的武功,說不準她死之前也會那麼兩把刷子呢,於是只好馬馬虎虎地自稱武功差了。

蘇念念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風淨鳴,又看了看表情有那麼一點點嚴肅的甯璧玄,小心地問道:“那現在……我是不是很危險?”

甯璧玄回過神來,笑道:“怎麼會,你跟著我們,不會危險。”

蘇念念不傻,哪裡有人無緣無故當你靠山的?於是她懷疑地問道:“你們……不怕得罪那個什麼玄冰門?他們不是很厲害嗎?”

“玄冰門和風波山莊本來就是對頭,不在乎多這麼一樁事情。”

怪不得,原來是順水的人情,不送白不送,蘇念念暗歎風淨鳴的奸詐。

這時,風淨鳴開口了:“現在,我們談點別的事情吧。”

……

蘇念念的賣身價從八十多兩漲到一百多兩,除了她給車夫的那點錢外,風淨鳴把她這天的花銷全算了進去,還說要重新起草一份賣身契,說什麼幸虧她當初沒有簽,豈有此理!這下子她想贖身更困難了,好你個風淨鳴,果然是奸商,早知道老娘當初直接殺人滅口就沒什麼後患了,都怪俺婦人之仁啊婦人之仁!蘇念念痛苦得捶胸頓足,可是上天要是讓她重新選擇一次的話,她還是會選擇攜款逃跑然後救下那兩個混蛋的,沒辦法啊,誰讓她只有被人殺的黴運,卻沒有殺人的出息!

蘇念念憤憤不平,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任他們擺佈,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即使跑掉了也會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重新被拘捕,關鍵是人家可以正大光明地拘捕她,誰讓欠錢的是她呢。

於是,算了,還是跟著那變態上風波山莊吧,反正到時候還可以想辦法贖身呢。

……

風波山莊比蘇念念想像中的大很多,簡直就是一森林公園。此處依山而建,松風壑壑,泉水叮咚,風景要多優美就有多優美。蘇念念心內讚歎,想不到這風淨鳴家還真是會享受,選這麼個好地方。

風淨鳴看到蘇念念享受的樣子,說道:“喜歡?”

蘇念念心裡的確喜歡,口中卻不承認:“這裡風水不錯,比較適合埋葬死人。”

風淨鳴倒也不生氣:“想不到蘇姑娘竟然還會看風水,佩服。這裡後山便有一片墓地,閒時讓下人帶蘇姑娘去看看。”

“咳咳,那倒不必了。”蘇念念說完,蹭蹭蹭地躥到甯璧玄身邊。

甯璧玄已經聽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在一旁一個勁地低聲笑著。蘇念念不滿,狠狠地擂了他一拳。

……

這山莊很大很大,蘇念念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獨自一人在這裡轉悠會迷路的,再次鄙視風淨鳴,浪費,奢侈,拜金!

風淨鳴把蘇念念帶到一個老頭的面前,說道:“老陸,給她安排點事情做。”

老頭唯唯諾諾地帶著蘇念念離開。蘇念念心裡舒了口氣,原本以為會每天面對風淨鳴那個變態,看樣子用不著了,她可以多活幾年了。

老陸看起來是個慈祥的老頭,他看到蘇念念臉上的傷疤,搖頭歎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老陸一邊走一邊和蘇念念閒扯著。

“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蘇念念。”

“家鄉是哪裡的?”

“呃,山東。”蘇念念上學的時候發現,古往今來幾乎每個朝代都有山東這個地方,只是不同的朝代地方不同罷了。

老頭果然信了,繼續問道:“家裡都有什麼人啊?”

“沒人了,死光了。”反正前世的她就是這樣,連她自己都一起死了。

老頭歎了口氣:“真是苦命的孩子。”

“就是就是,我的命可苦了,勞煩陸叔您今後多照應著我一些。”

“放心吧,我給你做主。”

“謝謝陸叔!”蘇念念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

“蘇姑娘,你的賣身價是多少?”

“大概一百五十多兩吧。”一想到這蘇念念就想到風淨鳴那個趁人之危的變態。

老陸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盯著蘇念念,問道:“多少?”

蘇念念被老陸的突變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哆嗦著答道:“一百五十兩……我的價格是不是很低?你們不會看不起我吧……”

老陸原地晃了兩下,差點栽下去,蘇念念急忙扶住他:“陸叔,你怎麼了,沒事吧?”

老陸緩過勁來,沖蘇念念擺擺手說道:“我沒事……蘇姑娘,你,你的賣身價真的是一百五十兩?”

“當然,我騙你幹嘛,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老陸吞了吞口水,咬牙說道:“蘇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來之前,這山莊裡最貴的丫鬟是多少錢買來的?”他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激動地直噴唾沫星子,“十兩銀子啊,最貴的也才十兩!”

“啊?呵呵,”蘇念念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通貨膨脹啊,銀子的購買力下降了,一百五十兩不足為奇。”

老陸搖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老夫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一百五十兩銀子的丫鬟,蘇姑娘,莊主為什麼花那麼多錢把你買來?”

呃,這個東西解釋起來比較困難,蘇念念撓破了頭,突然對老陸說道:“陸叔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資本抵債?”

老陸搖搖頭,走開,心裡一個勁地犯嘀咕,莊主怎麼會花一百多兩銀子買一個腦袋有問題的丫鬟回來?

……

風波山莊現在不缺人手,老陸就隨便把她安排到了廚房。據老陸說,這莊子裡的廚房很多,她去的地方正好是專門給莊主和他的女人們做飯的地方。反正莊主需要很多人伺候,多一個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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