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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偏激,但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也未免太荒唐了,真是胡來!”倚廷洛一臉擔憂地在客廳內來回踱步。
  
  “敬辰他不會有事吧?”艾傑明的眼中淨是恐懼地望向大兒子倚廷洛。
  
  一直以來,眾人所看見的都是幽默風趣、凡事不在乎的倚敬辰,幾乎忘了他極力隱藏起來的執著和個性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部分。
  
  倚廷洛伸手搭上母親的肩,“媽,敬辰他會好起來的,他一直都很堅強,不會被這一個小傷打敗的,你別擔心。”剛才父親和他、時寒全都抽了五百西西的血輸給敬辰,銀子彈還坎在敬辰的體內,只差一公分就射中他的心臟,情形不太樂觀。
  
  現在正由仲君和薛伯在後頭的手術房內全力救治,雖然失血過多,但,那還不至於會奪走敬辰的生命,而是敬辰似乎沒有多大的求生欲望,這才是會致命的一擊,他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她?倚敬辰的視線挪移至一旁身上沾染許多血跡的管御夏。
  
  倚時寒冷硬的俊臉更形冷酷,就連目光也如刀劍一般銳利地射向管御夏,如果他知道三哥會為了她落到這般淒慘的田地,他拼了命也會阻止這一切。“你最好祈禱我三哥他平安無事。”其餘的一切都在他的綠眸中表露無遺。
  
  如果目光能夠置人於死地的話,只怕管御夏她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阿寒,你別這樣嘛!”聶書影看不過去地開口替管御夏辯解,“御夏姊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三哥的,更何況三哥會沒事的。”
  
  倚時寒把目標轉向倚擎天,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冷冷地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會有這種情形?為什麼不阻止這一切?”
  
  倚擎天掙脫了他的千,苦笑道:“這一切不在我的預知範圍內,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又怎麼會袖手旁觀的任一切發生!”這個未知的變數也太致命了吧!
  
  他也很難相信一向那麼瀟灑自在的倚敬辰此刻竟奄奄一息地躺在手術臺上,而且是為了管御夏,他真的那麼深愛她,愛到情願死在她的手上,無怨無悔。
  
  倚敬辰的這一個舉動讓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鏡,也對他愛管御夏的心更深信不疑。
  
  只是她呢?自始至終,管御夏都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完全不在乎其他人說些什麼話,低垂著目光直直地盯著她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幾近完全乾涸的血跡佈滿她白皙的手和她身上的睡衣,再再無聲而又醒目地提醒她那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是倚敬辰的血,是他身上的血。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鮮血流過她的手的溫熱感覺,也不會忘記是她親手扣下扳機的。
  
  天啊!她居然開槍殺人了,她居然親手射殺了深愛她的人!管御夏瞪著她的手,全身無法克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了,她殺了倚敬辰!他會死嗎?他會死嗎?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她沉痛地喃喃自語,在看見鮮血不斷地自倚敬辰的體內湧出時,她的心仿佛也正在淌著血。
  
  她是喜歡他,是愛他的,只是他的過去讓她卻步不敢有所回應。
  
  “御夏姊、御夏姊!”聶書影偎近管御夏的身邊,關切地開口叫喚。
  
  管御夏間聲轉頭看向聶書影,散漫的焦距緩緩地集中起來,“書影,我殺了他,我殺了我喜歡的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裏盈滿恐懼無措。
  
  “我知道,我知道。”聶書影猛點頭。
  
  原來她也是喜歡三哥的,至少,這一點還能令人感到安慰。
  
  管御夏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緊緊的,“敬辰……他……會死嗎?”如果時間能夠倒轉,她絕不會扣下扳機,絕對不會的。
  
  “三哥他會活下來的,他雖然凡事不在乎,但是,他不會放棄生命的,更何況還有你在啊!”她相信御夏姊會是促使他想活下來最有力的理由。
  
  可是,她傷了他……眨了眨早已麻木艱澀的雙眼,管御夏感到兩道溫熱的液體滑下臉頰,是淚吧!
  
  看見她的淚滑下,聶書影霎時慌了手腳,“御夏姊,你……你別哭啊!”
  
  “他不會原諒我的。”只要他平安無事,她就心滿意足了。
  
  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別漫長,也特別難熬,對所有人而言此時此刻是度“分”
  
  如年啊!
  
  終於,倚仲君一身白的走了出來,神情有些微凝重。
  
  客廳內所有的人全都迎上前去。
  
  “二哥,三哥他的情形怎麼樣了?”
  
  “仲君,敬辰他怎麼了?”
  
  倚仲君拉下口罩,“子彈只差一公分就會射中他的心臟,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雖然……失血過多,但是他的傷勢已經被控制住,只要他在四十八小時內醒過來就沒事了,不過……”換言之,四十八小時內是危險期。
  
  “不過什麼?”眾人的呼吸一窒,異口同聲地詢問。
  
  聽他說話的口氣,是表示敬辰還有危險嘍!管御夏屏息以待,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敬辰的求生欲望似乎不大,所以情形不太樂觀。”他可以理解。
  
  “可以進去看他嗎?”艾傑明企盼地問。
  
  身為大家長,倚轅軒則是不發一語地站在她的身旁,他相信敬辰一定可以熬過來的。
  
  “可以。”
  
  不到一分鐘,偌大的客廳頓時只剩下倚仲君和管御夏兩個人。
  
  “你不進去看他?”
  
  她搖了搖頭,滿心愧疚,“我沒臉去看他,他也一定不想見到我。”
  
  他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她,“擦擦臉上的淚痕吧!”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你錯了,如果他現在就醒過來的話,你一定是他最想見的人。”
  
  她拭淚的動作一頓,“我?”怎麼可能?她是殺他的兇手!說不定他會對她恨之入骨呢!轉念至此,她的心猛地揪緊,痛得她無法呼吸。
  
  倚仲君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其實你不用太自責,這件事敬辰他自己也要負責任,不完全是你的錯,雖然扣扳機的人是你。”
  
  管御夏不明白,難道他不恨她嗎?她傷害了他的弟弟——敬辰。
  
  子彈是近距離的狀況下射中敬辰的,傷口周圍有些焦黑,那是近距離下中彈才會出現的情形,而以敬辰的警覺性和運動神經來說,除非他是自願的,否則沒有人可以在那麼近的距離下射傷他,倚仲君心知肚明。
  
  雖然敬辰通常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他是個不輕易付出真愛的人,一旦付出了,就一生一世也不會改變,而他顯然愛定她了。
  
  “那槍和銀子彈一定也是他給你的。”倚仲君說得再肯定不過,仿佛他是親眼憔見。
  
  “你知道?”她詫異。
  
  倚仲君微笑,“恕我問你一個冒昧的問題,你愛他嗎?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他總要確定敬辰挨那一槍是不是值得。
  
  管御夏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她不會再逃避,她要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
  
  “你知道我們是人狼?”用的雖然是問句,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知道。”
  
  “那你害怕嗎?”
  
  她誠實地回答他,“之前有些怕,現在不怕了。”雖然荒誕不經,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她親眼看見倚敬辰變身後的原形——一隻巨大灰狼。
  
  倚仲君點頭,而後話鋒一轉,“你真的不進去看看他?”一小時後麻醉藥才會褪去,到時候再說服她進去探竿敬辰也還不遲。
  
  “不!”她現在沒有勇氣。
  
  這時,他才發現她身上還穿著那一件沾滿血跡的睡衣,“我送你回去換件衣服吧!”
  
  “嗯!謝謝你。”語畢,她猛然想起尚未脫離險境的倚敬辰,“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你還是留下來吧!”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放心,薛伯是我們族裏首屈一指的神醫,他可以應付得來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會拿敬辰的生命來開玩笑嗎?”倚仲君反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他打斷她的解釋,“我們走吧!”“嗯!”
  
  在途中——“其實人狼也和人類一樣,除了與生俱來的能力外,我們也是有感情、有思考能力的。和人類和平相處一直是我們衷心的盼望,我母親、大嫂、我的妻子、小影和晨希她們都和你一樣是人類。”
  
  管御夏點點頭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倚敬辰同她說過,每一個人狼成員都有一雙綠色的眸子。
  
  他看了她一眼,“敬辰他是愛你的,但是,他太過於心急了,他以為他完全沒有希望,所以才會那麼做。對他而言,與其眼睜睜地看你投入別人的懷抱,他寧願死在你的手上。”
  
  “我不知道……”她又激動得落淚了,“他……好殘忍。”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逼她開槍射他!
  
  在那之前,她一直是個保守的女人、奉公守法的公民,因為他,她在三更半夜和男人共處一室;因為他,她居然拿了槍還射傷了人,他們的帳有得算了,但是,前提是他得好起來才行。
  
  當他陷入昏迷倒在血泊中時,她的心也仿佛被搗碎了一般。
  
  希望一切都還不會太遲,希望不會。
  
  踏進臥房前,管御夏還以為會看見那一把槍和沾滿血跡的地毯,但是,她錯了。
  
  沒有那一把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房裏的一切都完好得像是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似地,可是,倚敬辰受了重傷卻是假不了。
  
  接收到管御夏疑惑的眼神,倚仲君不待她開口便先行解釋,“我大哥稍早已經派人過來處理善後了,為了不造成你的困擾,希望你不會介意。”
  
  “不,不會,謝謝你們。”他們一家人都是這麼替別人設想周到嗎?“你們為什麼不怪我?還對我這麼好?”也因為如此她的愧疚更深。
  
  倚仲君淡淡地揚起嘴角,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你是敬辰所深愛的人。”他相信敬辰也不會希望他們太過於責難她。
  
  管御夏的眼睛又迷了起來。
  
  “你梳洗一下並換套衣服,我到樓下等你,嗯!”倚仲君淡淡地道。
  
  現在只要敬辰的傷趕緊痊癒,那麼一切都就完美無瑕了。
  
  “好。”
  
  ***
  
  他死了嗎?御夏會為他傷心嗎?其實在此時此刻世上的任何事對他而言都不再具有意義了,如果他已經死了。
  
  倚敬辰不經意地一低頭,卻發現他正在手術房的上空接近天花板的地方,而他的身體正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坐在床沿的女人……不正就是他深愛著的女人——御夏。
  
  她在這裏作什麼?算了,她又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幹麼關心呢?
  
  倚敬辰東張西望,刻意不去看她的模樣,免得又扯動心中的情緒。
  
  如果他已經死了,為什麼沒有天使來接他上天堂呢?倚敬辰倏地笑了笑,也許他是該下地獄才對,可是,他為什麼連個鬼影也沒瞧見?
  
  這是表示什麼?他命不該絕嗎?可是,他不想再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不想看她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雖然下定決心不再讓她的一切影響到自己,但是,管御夏無聲的哭泣依舊引起他的關切。
  
  因為她無聲的哭泣,倚敬辰的心也隱隱作痛,他想替她拭去臉上班駁的淚痕,可是,他的手卻碰不到她。
  
  是呵!他現在只是一縷魂魄,當然觸碰不到她,倚敬辰自嘲地挑起一抹笑。
  
  她也看不見他。其實他一點都不怪她,真的不怪她,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不要哭,御夏,你別哭了。”他在她的面前心疼地大聲說。
  
  可是,管御夏什麼也聽不見,從頭至尾都只是直直地盯著床上的人,淚不停地自她的眼眶裏湧出,沒有停止的意思。
  
  他的心幾乎要碎了。
  
  “敬辰,你要醒過來,你不可以讓我成為兇手,你不可以死。”管御夏紅腫善雙眼。“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輕易地死去。”
  
  是啊!他不能讓她成為殺人兇手,光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就應該繼續活下去,即使他得痛苦地看著她愛上別人。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他的心裏有股強烈的渴望,他要活下去,不能讓御夏成為兇手。
  
  就在倚敬辰轉念之際,有股巨大的力量自後頭推了他一把,他就這樣落入一個漩渦之中,不再有任何知覺了……
  
  ***
  
  當倚敬辰再度恢復意識時,胸膛上傳來一股教他幾乎承受不住的痛楚,而且覺得渾身無力。
  
  管御夏依舊在他的身邊,臉上依舊佈滿淚痕,而且憔悴多了。
  
  他咬緊牙關忍受傷口處撕裂般的疼痛,抬起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拭去她臉上的淚。
  
  管御夏一驚,緊緊握住他的手下放,“你……你……”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太好了,他終於醒了。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他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
  
  老天,胸口上的傷還真不是普通的痛,他從不知道銀子彈造成的傷會這麼痛,簡直讓人痛不欲生,他得使盡全身的力量才能不呻吟出聲。
  
  “我……我是……太高興了嘛!”吸了吸鼻子,她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我不該開槍打傷你……”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逼你那麼做的。”他不敢再移動一分一毫,深怕再扯動傷口,那種劇痛讓他簡直想死了算了。“你不用對我感到愧疚……”他的話才說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
  
  管御夏忿忿不平地甩掉他的手,“你太過分了,居然想讓我成為殺人兇手,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
  
  唔!痛死人了啦!倚敬辰皺著眉頭,她是想謀殺他不成?怎麼上一刻她還滿懷愧疚的道歉,下一刻卻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轉?
  
  他有點無法接受地微微一愕,“算……帳?”
  
  “對。”她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算什麼帳?”他一頭霧水。
  
  “你害我差點成為殺人兇手,還讓我為你流了那麼多的眼淚,你該怎麼補償我?”
  
  愈聽倚敬辰眼中的疑惑愈深,她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他的感覺全被弄混了,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問。
  
  倚敬辰隱隱覺得她好像有些些不一樣了,像是眼中的光彩、臉上的表情,可是,他又說不出具體的改變來……啊!腦海中驀地靈光一閃——此刻的管御夏就像是破繭而出的蝴蝶,更形美麗和耀眼。
  
  他無法不喜歡她,但是,他卻不要她為了贖罪而勉強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不是他要的。
  
  他的胸口更痛了,不是因為傷口,而是他的心在痛,就連呼吸也倍覺艱辛。
  
  “我家還沒找到傭人,等你傷好了就來上班吧!”管御夏面無表情地說。
  
  傭人?上班?不會吧!又要他去當傭人了……倚敬辰苦著臉望著她,隨即恍然大悟,難道這是表示……他還有希望!
  
  他可沒忘記當初他被趕走是因為吻了她。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他會明白她的暗示吧!
  
  “願意,願意……”倚敬辰迭聲地回答,這一次他會提早買一堆正光金絲膏貼布備用。
  
  “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滿心歡喜,瞥見桌子上有一束漸漸枯萎的白玫瑰,那是他托江先生帶去送給她的,原來她還留著它,沒有扔掉。
  
  “我不想再撞見你的眾多女朋友了,可以嗎?”管御夏決定給彼此一個機會。
  
  這表示他現在是留校察看了?
  
  倚敬辰轉了轉碧綠色的眼珠子,心中一動,故意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哎…
  
  …“
  
  管御夏一聽見他的呻吟,立即神色緊張地俯上前去察看,“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她是關心他的,倚敬辰在心中竊喜。
  
  “要不要我去找薛伯來?”
  
  “不……用……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他故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聽起來似乎很沒有元氣。“你能……不能靠近一點?”他的聲音更小了。
  
  “說吧!”她靠近了一些。
  
  “可以再靠近一點嗎?”他的聲音細小如蚊蚋。“我的傷口痛得我連大聲說話都做不到。”
  
  管御夏深信不疑地依言而做。
  
  倚敬辰狡猾地笑了笑,在她的耳際輕輕地說:“我可以輕輕地抱著你嗎?我保證我不會逾矩的。”即使他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沒敢抬起頭來,更不敢看向倚敬辰的綠眸,只能垂著頭任由紅霞緩緩地爬上她白皙細緻的臉,然後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
  
  她的動作輕得仿佛是幻覺,但是,倚敬辰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他知道她是拘謹、內斂的,所以,他也更明白她此舉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倚敬辰輕輕地抬起右手環上管御夏纖細的肩膀,不在乎自傷口處傳來錐心刺骨般的疼痛,能夠這麼擁著她是他夢想了多久的事,即使傷口再痛,他都可以甘之如飴。
  
  那刻骨的痛楚在此刻感覺起來,似乎也帶有一絲絲的甜蜜。
  
  倚敬辰的嘴角漾起心滿意足的笑,如果不是傷口處傳來的痛楚替他證明,他幾乎要以為是置身在夢境中或者天堂裏了。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她輕輕地靠往他的胸瞠上,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碰到他的傷口。此刻她的臉仍是火燙的。
  
  原來她還記得啊!倚敬辰靜靜地嗅著她的髮香,“你不會再撞見她們了,絕對不會。”他的聲音裏包含著自己對她的深情,他想給她的保證和承諾。
  
  今生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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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受了傷的人當然可以休息,所以,倚敬辰理所當然的又可以當一隻幸福的米蟲。
  
  有心愛的女人陪在身邊當然幸福得不得了。
  
  不過,就是有人恨得牙癢癢的,想海扁他一頓——紀左司和倚擎天。
  
  倚敬辰受傷以後,他的工作理所當然的全落到身為總經理的紀左司身上,讓他累得像條狗一樣,所以,紀左司想海扁他一頓。
  
  而因為倚敬辰的受傷事件差點成為眾矢之的的倚擎天更是心有不甘,所以他也有理由可以扁倚敬辰。
  
  “哎喲!哎喲!”倚敬辰極度誇張地哀嚎,雖然距離當初受傷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他胸口上的傷口還是很痛,而且復原的速度更是超級慢的,讓他“什麼事”也不能做。
  
  不過,他現在拼命哀嚎並不是因為傷口痛,而是紀左司和倚擎天一同走進他的房間了,而且看起來不像是來慰問他的,他們的手上又沒有帶禮物,所以,他肯定他們是來者不善。
  
  “哎喲——哎喲——”他又再度扯開喉嚨哀嚎,這一次的音量更大。
  
  “不用叫了,現在沒有人在家,不會有人來拯救你的。”倚擎天一步一步地逼近,嘴角掛著一抹壞壞的笑,這真是天賜良機啊!不過,他怎麼覺得自己的說辭有點像××之狼會說的話,而且敬辰怎麼看也不像是受害女性。
  
  而紀左司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
  
  什麼?!沒有人在家?那……那……他不就難逃他們兩個人的魔手了嗎?
  
  “不會吧!沒有人在家?!”他不會那麼悲慘吧!倚敬辰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對。”倚擎天笑得更是得意。
  
  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機會的,不好好利用怎麼行。
  
  “喂、喂、喂!我是病人也!你們不可以欺侮我。”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倚擎天咧開嘴,笑了,“放心,我會避開你的傷口的。”不扁扁倚敬辰難泄他的心頭之氣。
  
  倚敬辰故作一臉驚恐委屈的樣子,斜睨著他,細聲細氣地道:“不要啦!我的第一次是要獻給御夏的,你們不可以強取豪奪。”
  
  “強取豪奪什麼東西?”紀左司聽得一頭霧水。
  
  倚擎天則是一臉怪異的表情,他敢肯定倚敬辰鐵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我的處男貞操啊!怎麼每個人都想得到我的第一次?真搞不懂。”他說得煞有其事般。
  
  好噁心!倚擎天頻作深呼吸,他更想扁倚敬辰了,連這麼噁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紀左司反手給了他一拳,“別再說那些噁心巴拉的話,等你傷好了,我就要放兩個月的長假,如何?”到時候,他可以帶著晨希和思晨出國去玩玩,順便也回月夜島祭拜一下父母。
  
  倚敬辰痛得齜牙咧嘴,“喂!很痛的*-!”現在御夏不在這裏,他不用打腫臉充胖子,反正,又沒有人會欣賞他的男子氣概,而且,往這個時候表現出男子氣概,只怕他會死得更加地難看而已。
  
  俗語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又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他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要自討苦吃。
  
  “你還沒給我答復呢?倚副總裁。”紀左司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瞅著他。
  
  倚敬辰略微蹙起眉頭,可是,這麼一來左司的工作不就會落在他的身上了,那他不就更沒有時間和御夏談情說愛了!這……他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把御夏娶回家?“能不能……”他本想討價還價一番的,但是,看到紀左司不經意揚起的手……便不由自主地話給吞到肚子裏去了,他此刻有傷在身是禁不起摧殘,而且逃起命來也不夠快。
  
  “怎麼樣?”紀左司湊近他。不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欺壓他,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嗎!
  
  “好啦!”倚敬辰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這個該死的傷可害慘他了,不過……
  
  空口無憑,到時候等他的傷一好就可以死不認帳,嗯!就這麼辦。
  
  只見紀左司慢條斯理地自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遞給他,“那麼簽個字吧!”他當然明白倚敬辰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小子滑溜得很,他老上倚敬辰的當,不能不小心。
  
  啊——“不會吧!連這種芝麻小事也要簽契約嗎?”
  
  “當然。”
  
  在他的堅持下,倚敬辰只好乖乖地簽了。
  
  紀左司滿意地彈了一下那一紙契約,“那麼我先失陪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當然沒有理由再耗往這裏。
  
  紀左司一走,房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老頭子,你……”
  
  “嗯?!”倚擎人揚起眉。
  
  倚敬辰快速地改了口,“親愛的堂哥,你有什麼指教嗎?”倚敬辰沒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但是,就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倚擎天的拳頭己經來到他的眼前,相距不到三公分。
  
  這下子他鐵定會多出一個黑眼圈了,倚敬辰閉上眼睛,等著拳頭擊上他的臉。
  
  但是,沒有。
  
  的莫過了三秒鐘,倚擎天的拳頭才輕輕地碰觸到他,一點也不痛,“你……”
  
  他睜開眼睛。
  
  “小子,下次你要是再敢做這種事,我會扁得你滿地找牙,知道嗎?”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這筆帳暫時記下,以後再算。”倚擎天板著臉不苟言笑地說。
  
  “知道。”倚敬辰當然知道所有的人都擔心他。
  
  倚擎天走向門口,正好碰兒提著一鍋東西的管御夏,她天天都很準時。“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拜拜!”他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就是很識相。
  
  “擎天哥……”管御夏紅了臉,她還是不怎麼習慣別人把他們當情侶看待。
  
  倚擎天揚了下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但是,一到走廊上他立即閃向門邊貼著牆站立,豎起耳朵聽著房裏頭的動靜。
  
  “我燉了鍋雞湯,趁熱喝吧!”她掀開蓋子,盛了一碗遞給他。
  
  她可是為了他才去學燉雞湯的,不過,她不會跟他說的。
  
  “雞湯?!”倚敬辰在心中叫苦連天,怎麼又是雞湯?打他受傷以來,江嫂天天燉雞湯給他喝,一連喝了兩個多星期,他的臉好像愈來愈尖。
  
  再這麼喝下去,他擔心他的俊臉會變得跟雞的臉一樣,那可就不太妙了。
  
  “如果你不想喝的話,那就算了。”她發覺他有些怪異的表情,只是他苦是不喝的話,她會很失望,畢竟那鍋雞湯是她特地為他燉的。
  
  沒呀!他沒說不想喝,只不過……“我不太方便動手,因為那會扯動我的傷口,所以,你能不能喂我喝?”是她特地為他燉的,拼了命也得喝完。
  
  管御夏瞄了瞄他,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好吧!”雖然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呵!好幸福哦!倚敬辰目不轉睛地瞅著她的一舉一動猛笑。
  
  她舀起一匙雞湯湊近他的嘴邊,“幹麼這樣音著我笑?”接觸到他炯然的目光,管御夏隨即垂下視線。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溫柔似水,即使在她扣下扳機射傷他的時候也不變。
  
  “你很美啊!所以我喜歡看著你。”倚敬辰張口喝下那一匙雞湯,嗯!他從沒喝過如此美味可口的雞湯。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已經不再戴那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鏡了,是因為他說過的話吧!
  
  “謝謝!”她微微紅了臉。
  
  一口接著一口的喝,很快地那一小鍋湯就全都進到倚敬辰的肚子裏了。
  
  管御夏一邊把東西收好,一邊問:“你的傷口還痛不痛?換過藥了沒?”因為他的受傷,她又多了好幾項才藝。
  
  “沒那麼痛了,中午二哥幫我換過藥了。”他凝視著她的側面,心中忽然一動。
  
  “那就好。”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從御夏同意讓他留校察看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要做個紳士。
  
  雖然他並不喜歡當神士,不過,為了她,他願意盡力。
  
  “問吧!”管御夏收拾好東西,坐進床邊的椅子裏。
  
  倚敬辰慎重其事地開口,“我可以吻你嗎?”
  
  她怔往了,腦中一片空白。
  
  “我可以吻你嗎?”他深情的綠眸直直地鎖住她的。
  
  他要吻我?!管御夏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倍,臉也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可以嗎?”他不厭其煩地又問。
  
  而貼在門外牆壁上偷聽的倚擎天正使盡吃奶的力氣憋住想大笑的衝動。
  
  原來敬辰也能這麼紳士,是因為受了傷行動不便的緣故,還是……算了,先繼續聽下去吧!
  
  在房裏的管御夏只能睜圓眼睛怔怔地望著他。
  
  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吻,雖然無從比較起,她也知道他的接吻技術挺不錯的……沉思之中,她發覺他的臉正一寸一寸地靠近。
  
  倚敬辰以左手按在床沿,忍著胸口上的抽痛傾身過人吻上她的唇,傾注他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吻上,也許他的過去讓她沒有信心、沒有安全感,但是,不會了,從今爾後,他會用一生來呵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他不得不抽身離開她柔軟的唇,如果可以,倚敬辰真想就這麼吻下去,當然還會有後續發展,只要她願意的話,但是,此刻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胸口的傷似乎更痛了,他若再繼續維持那個向前傾身的動作,傷口只怕又會扯裂開來。
  
  可惡!可惡透頂!他懊惱不已。
  
  結束那個吻後,管御夏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倚敬辰特有的男性氣息依舊充斥在她的鼻端,緊緊地將她圍繞,就如同他的感情一般。
  
  她似乎再也想不起一個人生活的感覺,只記得他一直在自己的左右,一直用心地融入她的生活,一點一滴地滲入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裏,令她無所覺也無從抗拒起,或許也抗拒不了。
  
  愛情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抗拒。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倚敬辰不由得挑起一抹笑。
  
  管御夏沒有回答,但是,她臉上的紅霞卻更盛了。
  
  “嗯?”他微微挑眉。
  
  “什麼事?”對於他的堅持,她不得不回應,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
  
  倚敬辰斂起唇角的笑,徐緩而慎重地開口,“我愛你。”聲音因飽含感情而顯得粗嗄沙啞。
  
  他說的話一字一字地坎進管御夏的心版“,而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湧進她的眼裏,不消一刻便滑下她的臉頰。
  
  是呵!他愛她。
  
  在這二十多個年頭裏,除了父親以外,管御夏從不曾愛過任何人,她一直是理智的,然而此刻心中那有點酸,有點甜又無法言喻的感覺就是愛了嗎?
  
  倚敬辰手忙腳亂地為她拭淚,“怎麼哭了呢?”綠眸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
  
  他不想把她弄哭的,一點都不想。
  
  在淚眼迷中,倚敬辰在她心中的樣子卻愈來愈清晰了。
  
  而門外的倚擎天聽不下去了,站直身體抖落一卡車的雞皮疙瘩後準備離去,卻撞見一張令他頭痛的容顏,他差點驚叫起來。
  
  “啊!大嫂你怎麼在這裏?”
  
  “找你。”狄霏瞅著他笑。
  
  好不容易才逮著他,她不會輕易地讓他溜走。
  
  望著她的笑,倚擎天全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豎立起來了。
  
  此刻的狄霏就像是發現獵物的獅子,眼中精光畢露,而他就是逃脫無門的可憐小兔子。
  
  早知道他就該聽從倚敬辰的“建議”——滾回美國去。
  
  哎!無情的獅子和可憐的小兔子,這下子他是插翅也難飛了。
  
  ***
  
  倚敬辰赤裸著上身站往鏡子前面。
  
  在他古銅色的胸膛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消毒繃帶這下是更顯得醒目。
  
  其實他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連縫合的線也在前天拆掉,只不過管御夏希望他再多數幾天藥讓縫合線所造成的小傷口也完全痊癒。
  
  為了讓管御夏安心,他也只好同意。
  
  倚敬辰在鏡子前面呆站了半晌,然後便開始動手拆掉身上的繃帶,一圈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完全拆掉繃帶後,呈現在鏡子裏的是一個不怎麼美觀的傷痕,但是,看在他的眼裏卻是美麗的。
  
  那是他和管御夏的愛情記號,而且永不磨滅。
  
  抬手輕輕地撫上胸前那個傷痕,初愈的皮膚感覺十分敏銳,就那輕輕的觸碰也引起微微的刺痛,他沒忘記,也因為這個傷才讓他有機會和管御夏培養感情。
  
  不過,這一陣子老要她在公司、家和這裏三頭跑,他真擔心她會累壞了呢!
  
  瞄了一眼牆上的鍾,她也應該快來了吧!
  
  打開衣櫥,隨手挑了一件襯衫往身上套,才扣上第二顆扣子,便聽見個令他呼吸一窒的尖叫聲——“啊——”是管御夏。
  
  下一刻房間內已經沒瞧見倚敬辰的身影了。
  
  ***
  
  管御夏退了一步又一步,她該怎麼辦才好?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狗耶!而且,面前這只雪白的狗兒似乎對她有敵意。“擎天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一閃身躲到倚擎天的身後去。
  
  那一雙墨綠色的眼睛裏頭似乎……似乎透露出……妒意?!
  
  管御夏猛地一愕,沒搞錯吧!妒意?她居然在一隻白色大狗兒的眼裏瞧見了妒意,可能嗎?這……這太荒謬了吧!
  
  在她這微微一怔之間,雪白色的狗又靠近了許多,似乎只消輕輕一躍就可以撲上他們了。
  
  “雪麗,退開。”放肆的笑意在倚擎天的俊臉上恣意地氾濫開來。
  
  這可有趣了,敬辰的舊愛和新歡全碰在一塊兒,真是有緣啊!
  
  “放心吧!雪麗不會咬你的。”他轉頭安撫她。
  
  “是嗎?”她還是不怎麼安心。
  
  他說是這麼說啦!可她總覺得那只名叫雪麗的雪白大狗一直虎視耽耽地望著她,讓她提心吊膽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其實他也不確定,畢竟雪麗和她算是情敵,也難怪雪麗對她不友善。
  
  “敬辰會生氣的,你最好別試。”
  
  管御夏又是一愕,擎天哥是在和一隻狗說話嗎?她又把視線調向那一隻雪白大狗,卻詫異地發現雪麗似乎聽得懂他的話地低低嗚了幾聲。
  
  “擎天哥你……可以和它溝通?”她囁嚅道。
  
  “敬辰沒告訴你嗎?我們可以聽得懂狗的語言。”倚擎天故作訝異。
  
  可以和狗溝通?這……這……倏地,她靈機一動,“那……它為什麼對我…
  
  …這麼不友善?“任何事都有原因的,她相信。
  
  倚擎天淺笑,“這個問題得由敬辰他自己來回答比較好,如果他不肯說的話,我再告訴你,如何?”
  
  “好吧!”管御夏瞄瞄樓梯,再瞄瞄雪麗,“我可以上樓去找他嗎?”
  
  她深怕她一移動,它就會撲上來。
  
  倚擎天還來不及回答,只見雪麗便動作迅連地繞過他欺近管御夏。
  
  “啊——”她失控地大叫。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倚敬辰便自樓梯上飛奔而下,還搞不清狀況之際便一把將管御夏拉至身援護衛著,“發生什麼事了?”就這短短的幾秒鐘他對管御夏的關切已經表露無遺。
  
  “咳!咳!”倚擎天勉強克制住笑意,淡淡地道:“雪麗不太喜歡御夏。”
  
  事實上,他早在心中笑得腸子打結了。
  
  雪麗一臉哀怨地望住倚敬辰。
  
  啊!他糗了,倚敬辰暗暗叫苦。當務之急是支開雪麗,而且不能讓御夏起疑。
  
  “薛伯,薛……”
  
  “薛伯開車送大哥去上班了。”倚擎天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好吧!那他退而求其次,“江嫂。”
  
  “江嫂出去買東西。”
  
  那女傭總應該在吧!“小絹、美玲、彩華她們呢?”倚敬辰正準備開口之際,又被擎天打斷。
  
  “她們在外頭打掃。”
  
  真是天要亡我啊!倚敬辰翻了翻白眼,在心中哀嚎不已。
  
  管御夏則是莫名其妙地來回審視他們兩個。
  
  倚擎天又道:“雪麗它只聽你的話,你就叫它自個兒回籠子裏去不就得了。”
  
  他頻頻眨眼示意,眨得眼睛都快扭傷了,卻一點用也沒有。“你……”這下子他死定了。
  
  “不是嗎?”倚擎天明知故問。
  
  他沒轍了,“雪麗回去,立刻。”幸好,她還不知道雪麗和他的“關係”。
  
  雪麗搖搖頭。
  
  管御夏還是忍不住地露出訝異的表情,那麼雪麗會以充滿妒意的眼神瞪著她,難道是……
  
  “回去。”倚敬辰扳著臉又下了一次命令,顯然沒有轉圜的餘地。
  
  雪麗哀求地“汪”了一聲,希望能令他改變主意,但是沒有用,所以,它只好垂頭喪氣地離開。
  
  危機一解除,管御夏立即自倚敬辰的身後走出來,“為什麼雪麗會對我充滿敵意?”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裝傻。
  
  那種丟臉的事怎麼可以讓她知道,當然不行。
  
  她索性放棄自他那裏找到答案,直接把目標對準倚擎天,“擎天,你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倚擎天露出壞壞的笑,“這可是她叫我說的,不是我自己要說的哦!”
  
  倚敬辰惡狠狠地瞪他。
  
  “雪麗在N 年以前就對敬辰一見鍾情,而且盼望著為他生兒育女……”
  
  “老頭子,你不夠義氣。”他抗議。“不……”其餘的話被管御夏瞪了一眼就給吞回肚子裏去了。
  
  而後,她又轉向倚擎天,滿臉笑容,“請繼續說下去,謝謝!”
  
  倚擎天朝他投去一瞥,聳了聳肩表示無奈,然後又繼續道:“它一直對敬辰情有獨鍾,所以,你的出現威脅到它的地位了,它才會對你懷有敵意。”
  
  雪麗喜歡敬辰?!天啊!她竟然被一隻狗視為情敵,關於這一點她是該感到高興還是生氣?不論她的想法再怎麼誇張,也無法預料到她竟和狗成為情敵。
  
  她知道心儀倚敬辰的女人不在少數,但是,連狗都愛上他,這未免太扯了吧!
  
  “而且,敬辰的初吻就是給了它。”既然要洩漏就一次說個夠。
  
  初吻?!她更是無法置信地回頭瞪著倚敬辰。
  
  倚敬辰火速地走近她,突如其來地將她攔腰抱起,飛也似地爬上樓梯,遠遠地避開倚擎天。
  
  “喂!你幹什麼?”管御夏驚呼,“放我下來啦!”
  
  他再不設法自救,只怕老頭子會把他的底細全部給抖露出來,到那時,他就又吃不完兜著走了。
  
  回到他的臥房,他才放下管御夏,反手將門關上,還上了鎖。
  
  管御夏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你真是的。”其實她是再相信他不過了,她知道他是一個紳士,所以,她不怕他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說一句話?”倚敬辰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什麼話?”她睨向他。
  
  “我愛你。”
  
  “我知道啊!”管御夏的臉微微一紅。雖然已經聽他說了很多次,她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
  
  “我愛你嘛!”他又說。
  
  “我知道了。”她的答案依然不變,但是臉更紅了。
  
  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無法將那三個字說出口,雖然,她已經在心中重複了不下百次。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倚敬辰突然又天外飛來這麼一句。他深知要她說出那三個字有多麼不易,所以,他不介意。
  
  管御夏心下一驚,她記得他第一次說類似的話是提出想擁抱她的要求;第二次則是想吻她;那麼這第三次他又想做什麼了?
  
  雖然她沒有回答,倚敬辰仍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在銀子彈嵌進我體內的刹那,我幾乎以為我死定了,”頓了一下,他伸手將她摟近,碧綠色的眸子仍是似水般溫柔,會令人深陷其中而不自覺,“那時候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真的一點也不怪她。
  
  好吧!雪麗的事就晚一些時候再問。“什麼念頭?”
  
  “如果沒有你的愛,我寧願不要存在。”
  
  淚,又突然湧出管御夏的眼眶,止也止不住,她主動地抱住倚敬辰,緊緊地。
  
  是啊!暫時這樣就足夠了,終有一天,他會等到她說出那三個字,而且,只對他一個人說:“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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