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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白強將絲兒帶離會場,來到後花園中。

  「怎麼你的護花使者拋下你一個人,和別的女人跳舞去了?」白強伸長脖子探了探會場裡頭,明知故問的道:「你被欺負還默不作聲,真叫人擔心。」

  白強暗地偷笑著,覺得自己今晚自一是走了狗屎運,竟讓他當了救美英雄,絲兒應該會對他留下好印象吧?

  絲兒蹙著秀眉垂下頭去,她心裡還在意著於家姐妹適才對她說的那番話。

  「幸虧我及時出現了,不然……」白強見她眼眶中突然充滿了水氣,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臉頰滴落下來,那懸著兩串熱淚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白強頓時不敢再講下去。

  「你……唉,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你別哭了好不好?」白強頓時手腳無措了起來。

  「嗚……」得到安慰的絲兒反而愈哭愈傷心,隱忍許久的委屈霎時潰堤了,使得熱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姐姐們說的沒錯,我於絲兒是個私生女,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下女,憑什麼不自量力的跟她們搶男人?

  袁濂和我在一起,一定會被上流階層的人士瞧不起的,因為我連當袁濂的擦鞋工人都不配。

  如果我沒和袁濂在一起,袁濂就不會被嘲笑了,雖然袁濂向來都不在乎外界的輿論,但我不忍心看袁濂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對待,他不該因為我而被嘲笑,若日後影響到他的名聲或事業,那我就罪大惡極了。」

  「絲兒……」白強喚著。

  「你老實告訴我,像你們這種富商大賈會不會嫌棄我這種出身的人?」絲兒拚命忍住淚,一時之間無法平復騷動的情緒,鑽牛角尖的開始胡思亂想。

  「這……」白強搔了搔頭皮,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不會啦,但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人真好。」絲兒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

  白強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可以告訴我,你所遭遇到的事情嗎?」

  絲兒覺得他是個好人,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他。

  「三個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也難怪會生出風波,你姐姐會嫉妒是正常的,像我家白琪也是如此。」白強搖頭又歎氣。

  「如果我和袁濂分手……」絲兒又難過起來了,「她們也許會原諒我,會接納我,而我也不必擔心日後是否會影響到袁濂的名聲了。」

  白強感覺有點高興,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想法,但他就是忍不住興奮起來,他幾乎已看到自己的未來充滿希望了,連忙乘勝追擊,說道:

  「你若離開他,對他也許會更好,因為袁濂不僅是我們組織裡的大紅人,更是商業圈的知名人物,名譽對他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我知道……」絲兒默默承受著打擊,若有所思的垂下頭去,如果她害得袁濂名聲掃地,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由於我一直待在日本,今年才剛回來,所以我尚未和袁濂正面接觸過,因此並不瞭解他的為人,自然也不知他是否會嫌棄你的出生了。」

  見她面帶難色,白強接著道:「但不管他是否會嫌棄你,如果有一天,雜誌社揭露他的私生活,他的名聲一定會受損的。」

  「嗯……」她感覺有一股寒氣正由腳底漸漸襲上她的心。

  光想到袁濂被八卦雜誌批判的景象,她的心就開始淌血了,若繼續交往下去,會帶給袁濂困擾,那她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袁濂受到一絲傷害,雖然她很捨不得離開袁濂,但為了袁濂,她必須勇敢去承擔所有的痛苦。

  袁濂待她恩重如山,而她又深愛著他,她不能害他……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可是,日後我該何去何從?」絲兒強作鎮定,拚命忍住即將飆出眼眶的熱淚,「我看得出來,於夫人和姐姐們都不希望我回家,如果她們希望我回去,早就到於家來接我了。」

  白強興奮的簡直快要飛上天去了,他拍拍她的手背道:「如果你不嫌棄我那個狗窩簡陋,你就搬到我那邊去,反正家裡還有多餘的房間,只住我和白琪兩個人。」

  「白琪也和你住在一起啊?」

  「是啊,我和她都過慣自由的日子,所以我們和父母親商量後就搬出來了,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提議,日後就由我和白琪來照顧你。」

  「可是……」絲兒黯然的搖了搖頭,一可是……麻煩你們,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你想太多了,儘管住下來吧!」白強站起身,帶她走向停車場,「我們現在就走。」

  「讓我跟袁濂道別一下,我……我不能不告而別。」絲兒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不管如何,她很想再多看袁濂一眼。

  「這樣你就更離不開他了。」唉,她實在令人擔憂,白強用手摟住她的秀肩,盼望能給她一絲溫暖。

  白強說的沒錯,只要多看袁濂一眼,她的內心就多一分不捨。

  她已接受袁濂太多恩惠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無法報答他已成為她的遺憾,若害了他,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會心疼而死。她要袁濂過得比她快樂,她不要看他受到一丁點傷害與污辱。

  絲兒任由白強將自己帶上車,此時此刻的她已了無生氣,她的腦子再也無法正常的運轉,她不知道離開了袁濂,是否還懂得如何生活,而她又是否還存有生存的意義!

  ***

  於家姐妹一直不動聲色的躲在一旁偷窺著絲兒和白強,見絲兒被白強帶走,少了一個情敵,她們不禁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媚媚,我們趕快去找袁濂,告訴他絲兒和別的男人私奔的消息。」於嬌嬌幸災樂禍的提議道。

  「袁濂一定很氣自己看錯了人,在知道絲兒原來是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一定會很後悔選擇她而捨棄我們的。」於媚媚興奮的道。

  兩人開心的奔進會場裡,很快就在會場中央看到一抹熟悉的英挺身影正四下張望著,似乎在找人。

  姐妹倆一起湧上前去。

  「袁濂,你在找絲兒嗎?」於嬌嬌首先開口,眼中閃爍著狡獪的神情。

  袁濂厭惡的瞥了她們一眼後,不多理會旋身就走。

  兩人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袁濂,我們知道絲兒在哪裡哦!」於媚媚故作神秘的道。

  這下子袁濂總算肯多看她們一眼了,「她在哪裡?」

  「你答應陪我跳舞,我就告訴你。」於嬌嬌得寸進尺的提出要求。

  袁濂唇角揚起一絲嘲諷,似乎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我不是舞男,無法讓你有求必應。」

  「袁濂!」於嬌嬌羞憤的直跺著腳。

  「說不說隨便你們,我沒空奉陪。」袁濂從剛才就被白琪和她那群娘子軍給纏住,好不容易才擺脫她們,卻不見絲兒的蹤跡,他幾乎快找遍會場了,仍毫無所獲。

  現下又倒楣的被於家姐妹盯上,他只想盡快擺脫掉她們,絲兒怕生,他實在很擔憂絲兒會害怕得一個人躲起來哭泣。

  「我們說就是了,你別走嘛!」於媚媚說完便深情的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說哦,袁濂,絲兒背叛了你,和別的男人私奔了。」

  「你胡謅些什麼!」顧不得自己身在何處,袁濂沈聲怒斥道。

  袁濂感到胸口突地狠狠一震,一抹錐心蝕骨之痛突然間絞進心口,他整個人彷彿被利劍穿過一般,情緒失控的咆哮,並一把抓起於媚媚的手,用力將她甩至一旁。

  「我說的全是真的,你被那群女人拉進舞池沒多久,絲兒就被一個男人帶到後院,這是我和嬌嬌親眼所見,我們沒有撒謊,而且我們還跟過去偷看呢!

  他們不但聊得很開心,甚至還擁抱在一起,然後我們看見絲兒上了那男人的車,跟著那個男人走了。」於媚媚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但為了拆散袁濂和絲兒,於媚媚鼓起勇氣把話說完。

  袁濂的臉色丕變,眼中佈滿了紅絲,他怎麼樣都不肯說服自己去相信她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她們在撒謊!她們這麼做無非是想拆散他們!

  該死!她們晚敢用如此不堪入耳的話來羞辱絲兒!不可饒恕!

  袁濂氣焰高張,冷寒著一張要殺人的面孔,額上青筋直顫,拚命強忍著一掌揮出去的衝動。

  「絲兒本來就水性楊花,她的個性更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她跟她媽媽一樣的可恥、不要臉。」隨即,於嬌嬌大膽的在袁濂面前批評絲兒。

  「袁濂,你真是識人不清,完全被絲兒裝模作樣的純真外表給蒙蔽了,我們和她生活了十幾年,再瞭解她不過了。」於媚媚也跟著附和道。

  「住口!你們全給我住口!我不許你們給絲兒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許你們冤枉她,絲兒絕不會如你們所說的一樣!她絕不會背叛我的!她絕不會!」袁濂凜冽的嘶吼起來。

  他的表情木然、慘白,因為她們每一句話都彷彿是刀、是劍,穿破了他的心,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致命之痛。

  袁濂悲痛欲絕的旋過身子,怒不可遏的穿過人潮步出大廳,一徑朝門外奔去。

  「袁濂!氣死我了,他居然不相信我們的話。」喚不回他,于氏姐妹氣得直跺腳。

  「哎唷!小姐,你們兩個踩到我的腳了。」恰巧有個男人經過她們身邊,竟然被她們一腳踩中,只見男人齜牙咧嘴、鬼吼鬼叫的喊著痛。

  於嬌嬌和於媚媚連忙彈開身子,滿面愧色的看著他,不約而同的道:

  「對不起!」

  「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突然兩眼發亮的盯著她們,「咦?你們是于氏總裁的千金對不對?」

  「你是……」於嬌嬌納悶的上下打量著他。

  瞧他長得還挺不錯的,雖然比不上袁濂的俊美,不過勉強可以接受,於嬌嬌心想如果他有意搭訕她,倒是可以考慮看看,沒魚蝦也好,不然沒舞伴的她實在很饃。

  「我是『納華集團』的繼承人,兩位美女好,我叫林少賓。」林少賓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著。

  哇!納華集團耶!

  于氏姐妹挺有默契的彼此對望一眼。

  納華集團富可敵國,光一年業績就令人嚇得瞪大雙眼,更別談其他的了。

  嫁人豪門是許多少女的夢想,于氏姐妹見億萬富翁出現在眼前,立刻把對袁濂的感情給忘得一乾二淨,兩人同時轉移目標,銷定林少賓,她們相信媽媽會更滿意這個女婿的!

  林少賓除了外表長得有點平凡之外,經濟條件簡直可以媲美袁濂!

  ***

  一個月了,袁濂派出身邊所有人馬去尋找絲兒,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然而仍毫無所獲,這三十天好比三十年,他不曾這麼度日如年過。

  他不敢去臆測絲兒的下落,他更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去相信絲兒會如于氏姐妹所言--和別的男人跑了的事實。

  他不相信絲兒會背叛他,除非讓他親眼看見,除非拿出證據,否則他絕對相信絲兒。

  然而,在萬般愁緒裡,心裡頭卻有個聲音驟然響起--

  你這個笨蛋,絲兒根本就是背叛了你。

  天啊!為何要讓他受盡仿若被凌虐剮死般的痛苦?

  袁濂悲痛欲絕的將臉埋進雙掌裡,在悲愴的心境下,他覺得整個人快崩潰了。

  他待她難道還不夠好?他待她難道不夠溫柔?他待她難道還不夠深情嗎?

  他給她至死不渝的執著愛情,而她卻用薄情回報他?

  不管她需要什麼,只要她說的出口,他必然有求必應。

  然而為何?為何絲兒不告而別,離他遠去?

  「袁濂……袁濂?」白琪喊著逕自沈浸在悲痛不安與憂懼當中的袁濂。

  白琪幾時進來的他竟不知道,「你來做什麼?」袁濂不耐煩的聲音蘊涵著明顯的疲憊。

  「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知道絲兒的下落。」

  怎會是這樣的局面?白琪覺得自己若不是頭腦有問題,要不就是吃錯藥了。

  她明明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告訴袁濂有關絲兒的消息,她要他們今世都無法結合,但--

  老實說,除了睡覺白琪會乖乖的回家之外,其餘的時間她幾乎都待在袁濂的公司裡,看袁濂為了絲兒的事憂愁的茶飯不思,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袁濂就明顯地瘦了一圈,看得白琪的心痛到極點。

  而每天一回到家,白琪又得面對絲兒那雙帶淚的眼眸,白琪只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唉!看來她白琪是沒那個命得到袁濂的青睞。

  和絲兒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已有一個月,白琪平復了心情,不再充滿妒意的去看待絲兒,這才發覺到絲兒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也終於明白絲兒吸引袁濂的魅力何在了--

  絲兒個性柔順、恬靜,行止優雅,不像她總是大而化之、粗魯又脫線,講沒兩句話就髒話連篇,其實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生長在黑道世家,講話態度難免會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嘛!

  白琪深覺自己實在比不上絲兒,尤其是那種由內心深處所散發出來的美。

  所以輸給絲兒,白琪自覺無話可說了。

  「你知道她的下落?」袁濂實在害怕聽到令人難以招架的消息,但他又不願錯過任何可以找到絲兒的線索。

  「我當然知道。」白琪躊躇的看著他,臉上有著明顯的憂慮。

  「我正在聽。」袁濂不願在白琪面前表露出他的哀傷,強迫自己冷靜的去接受可能會讓自己遍體鱗傷的消息。

  「絲兒目前住在東區。」白琪見他如此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整個心都糾結起來了,她多希望袁濂能像關心絲兒一樣的關心她,但她想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一個人住嗎?」袁濂小心翼翼的追問著。

  「她……她和我……還有我哥哥白強住在一起。」白琪擔憂的看著他。

  「該死!」袁濂聞言整個人倏地站起,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劇烈的絞痛著,厚實的大掌怒極的往桌面拍了下去,「把你住處的地址給我!」

  「袁濂……」白琪心痛而不捨的凝視著他。

  白琪正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把地址給他,也有點懊悔自己的決定,因為袁濂若找到絲兒,她可能永遠會失去袁濂了,但一想到絲兒那張垂淚不已的小臉,袁濂那悲痛不安的情緒,白琪就覺得良心很過意不去。

  「給我!」在命令的口吻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堅持,袁濂眼中燃燒著兩簇熊熊的火焰。

  袁濂臉上那股可怕的神情令人驚駭,白琪嚇得連忙把地址交到他手中。

  袁濂悶聲不哼的甩門而出,那砰然的關門聲有著不容忽視的震撼力,仿若意味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白琪心想還是趕快跟著回去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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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請你別再掛念我了,也別再來纏著我了。」絲兒如白蠟的雙頰上掛著兩道淚痕,她旋過身子,背向他,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當她撒下這些謊話時,她的心痛得幾乎要碎裂成千片萬片。

  袁濂的出現只會擾亂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袁濂對她而言是顆威力無窮的炸彈,引爆時,會炸得她粉身碎骨。

  「你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絲兒,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袁濂的怒焰就像衝出閘門的浪潮一發不可收拾,雙手搭上她秀肩,動作粗暴的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自己。

  「因為我跟你在一起很不快樂!」情急之下,絲兒胡亂編了個藉口。

  「該死的!你說什麼?」袁濂聞言面如紙般慘白,厲聲咒罵道。

  白琪倏地從外面衝進屋子裡,急忙用手揣住絲兒的嘴,「別瘋了,你不要這樣子傷袁濂的心啦,傷害他你也不好受對不對!?」

  「白琪,不關你的事,你走開。」袁濂一把拉開白琪,如炬的目光緊緊的鎖住絲兒的雙眼。

  「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期,我過得很沈悶,但在這裡不一樣,白強可以保護我,他隨時都撥得出時間來陪我。」絲兒痛苦的吼道。

  她淨說了一些荒謬的謊言,她真該死!其實和袁濂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她這輩子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了,她多麼希望今生來世都待在他身邊,多麼想要和他白頭到老,多想和他廝守一生。

  絲兒望著袁濂那悲痛欲絕的神情,那冒火的銳眼,那緊握的雙拳,她的心就疼得快要死掉了。

  她巴不得立即撲進他懷裡,吻走他內心的憤怒與憂傷,但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毀了他的一切。

  「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我可以改變自己來配合你--」袁濂放下他高傲的身段,低聲下氣的說著。

  「求你不要這樣……」絲兒強忍住淚水,就怕他再多留一分鐘,她就會受不住相思的痛苦而主動撲進他懷裡,「我只是個下女,我配不上你的……」

  「別再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守舊觀念,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袁濂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她。

  「求求你原諒我的抉擇,我有不得己的苦衷。」絲兒別開了臉,逃避他銳利的眼睛。

  「不得已的苦衷?這不過是你背叛我的可笑藉口!」袁濂完全被擊潰了。

  擺在眼前的事實擰痛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心如刀割的嘶啞著恐怕連自己都會受傷的話語--

  「我後悔極了自己當初愚蠢的決定,我不該把你帶出於家,更不該愛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在奪了我的感情之後,竟狠心地劃清界線,難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是!」絲兒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但她卻狂笑出聲,「你現在認清我還不算太晚,趁我還來不及奪走你的財產之前,趕快和我徹清關係。」

  「難道你不愛我?」袁濂感覺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我就是不愛你,就是這麼沒良心,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絲兒,你不要再繼續胡說八道下去了!你明明愛著袁濂!」在旁的白琪再也聽不下去,也看不過去,她急得直跳腳,她知道絲兒那番話會讓袁濂的內心很痛苦。

  袁濂壓抑不住怒潮,他的心如刀絞般,忍無可忍的一拳擊在牆壁上,他一面痛不欲生的咆哮著,一面捶打著牆,完全無視已淌血的拳頭,因為他的心比皮肉之痛還要痛上千百倍。

  「袁濂!求你不要這樣。」白琪蒼白著臉撲上前去。

  「濂!不要!不要!」絲兒也嚇得衝上前,滿心不捨的迅速抓住他發了狂似的舉動,心疼的將他的手緊緊抱在自己懷裡,害怕的啜泣起來,「嗚……我不要你這樣傷害自己……如果你非洩憤不可,那麼你打我吧!」

  「滾開!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你現在跪著求我,我也不要你了!」憤怒至極的袁濂揮開了她。她無情的話語像刀子般把他的心割得鮮血淋漓,他恨死她了。

  「你變了……我一定要親手把白強給殺了,一定是白強誘拐了你,一定是白強灌輸你一些奇怪的觀念,否則依你的個性,根本就不敢對我大吼大叫,你根本就不敢忽視我的憤怒。」

  剛好回到家的白強,看到這一幕立即衝上前去將絲兒擁進懷裡,咆哮道:

  「絲兒這輩子是不會跟你回去了,請你別再纏著她不放!」

  「該死!」見他把絲兒好不親密的擁在懷裡,袁濂遏抑不住怒焰,噴火的目光直射入白強眼中。

  白強沈不住氣,一把揪起袁濂的衣領,放話警告道:

  「我警告你,袁濂,以後別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否則我饒不了你!」

  「老哥,你別再跟著鬧了!」白琪實在受夠這場鬧劇了,「你們幹嘛要如此傷害袁濂的心?我心痛死了!雖然袁濂不愛我,但我不要袁濂在感情上受到這麼大的創傷,我寧可他和絲兒和好如初,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展眉而笑,我白琪再也不奪人所愛了!我不要袁濂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只要他開心的過日子。」

  對於白琪的一番話,袁濂仿若未聞,因為嫉妒的火焰正迅速在他胸腔延燒開來,讓袁濂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就是白強是吧?」袁濂迸射出殺人的目光,寒冽的語氣宛如冰冷蝕骨的冬雪。

  「我就是白強。」

  「該死的,你竟敢誘拐絲兒!」在知道白強的身份之後,袁濂像打翻了醋罈子似的立即掄起拳頭,一拳朝他鼻樑揮了下去。

  「去你的,這麼帶種敢扁你老子我!我可是日本幫派的帶頭大哥!」白強顏面盡失,咒罵連連。

  「日本的黑幫老大算什麼!?連更大的黑幫老大都要提著皮箱幫我擦鞋了!」袁濂揚起唇角冷笑著。「給你一拳算是我賣你父親的面子,我沒要了你的命,你就該躲在牆角偷笑了,還囂張個什麼勁?」

  「T.M.D,你這狂妄自大的傢伙!」白強憋不住氣了,再也顧不得他在絲兒面前拚命維持那裝腔作勢的見鬼形象,在罵髒話的同時,拳頭也不客氣的朝袁濂的下顎揮了過去。

  「別以為你是黑白兩道通吃的袁濂,老子我就怕了你!天皇老子都不敢開扁我了,你他媽的竟敢扁我!」

  「老哥!住手啦!」白琪急得直尖叫,「袁濂若受傷,我惟你是問!住手啦,」

  「不要打了!」絲兒惶恐的捲入他們的戰局,「拜託你們不要再打了!」

  「白強,你給我聽著!」袁濂冷冽的黑眸閃過一抹難以釋懷的憤恨,「既然絲兒已打定主意跟你這像雜碎似的日本幫派老大,你就要好好待她,若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我袁濂這輩子都饒不了你!」

  「濂--」絲兒依依不捨的喊住了欲舉步離去的袁濂。

  「絲兒,我希望你是真的找到了你的幸福……」袁濂聽見她輕柔的叫喚聲,忍不住停下腳步,但他並沒有回過頭,只是聲音瘠啞的說道:「也許吧,過去我是忽略你太多感受了,回去後,我會好好的自我反省,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但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後悔。」

  話落,袁濂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濂!等我!濂--」淚水隨著砰然的關門聲衝出了絲兒的眼眶,絲兒感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令她發瘋的殘酷折磨,再也顧不得可能會發生的後果,不顧一切的追上去。

  「絲兒!不要--」白強喊住了她。

  絲兒歉疚的回過頭望著白強,「對不起,我不能沒有袁濂,在失去他的這一個月裡,我活得非常痛苦、非常痛苦,我真的忘不了袁濂,不管我日子過得多麼富裕,失去他,我就像個窮光蛋,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絲兒……」白強萬般無奈的歎息著,「我……我心裡面有些話想告訴你。」

  「老哥,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然袁濂若走遠了,絲兒會哭死的。」白琪在一旁猛翻白眼,她愈來愈受不了白強了。

  絲兒不安的頻頻回過頭去,她很怕袁濂走遠了,很怕袁濂真的再也不理她,不要她了。

  白強故作輕鬆的摸摸鼻頭,又搔搔頭皮,像個小男孩紅著臉說!

  「我很喜歡你,希望你能給我照顧你的機會。」

  絲兒震撼的瞪大眼睛,迅速的退了一步。

  「我只愛袁濂,我只要他。」

  他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了,白強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奪人所愛,你趕快去追他吧,不然他若真的不理你,那就糟了,我看得出來袁濂真的很愛你,他是不在乎任何輿論的人,自然也不會在乎你的身份了,所以你不能再鑽牛角尖的胡思亂想下去,知道嗎?」

  「嗯,我會記住你的話。」

  「趕快追上去吧!」

  「嗯!」絲兒開心的旋身離去,卻到玄關處又匆匆折返回來,她奔回白強的面前,踮高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右臉頰。

  「白強,謝謝你。」絲兒甜美的微笑著,隨即轉身離去了。

  白強呆若木雞的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自覺摸著被親的臉頰。

  「一個拳頭換來一個吻,這交易還真不賴嘛!」白琪促狹的揶揄他,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美女的吻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聞起來特別香……」白強自我陶醉的嗅著手中的香氣,「T.M.D,這輩子真不想洗臉了……」

  「對啊,你最好是放著給它爛掉好了。」白琪白了他一眼。

  「呃,我整整忍受了一個月,說話不帶半個髒字,真是憋死我了,現在我要他媽的每一句話就夾帶一句他媽的髒話,一次把它罵個爽……」白強一面摸著面頰,還一面將手湊到鼻間嗅聞著,突然不小心碰到被袁濂擊中的地方,他痛得哇哇大叫的咒罵著:

  「哎唷!痛死了,靠!這傢伙沒事出手這麼重,想要奪走我的小命哦?他媽的,我白強打出娘胎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扁呢!去他的!竟被醋勁這麼強的男人扁上一拳,他媽的,痛死我了,靠……」

  「痛死活該啦!哈哈哈……大白癡,癩蝦蟆還想吃天鵝肉哦!笑死人了--」室內響起白琪那幸災樂禍的嘲笑聲,夾雜著濃厚的挑釁意味。

  「白琪,你少龜笑鱉沒尾了,你自己還不是愛袁濂愛的要死,人家還不是不屑多看你一眼,勸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你怎比得上我的絲兒啊!搶得贏她,我任君處置--」

  「關你屁事啊!你笑什麼笑?牙齒白唷?」

  「我就是牙齒白,怎樣?」

  「夠了哦!老哥,我忍你很久了!」

  「不然你想怎麼樣!?」

  「警告你哦!老哥!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跟老爸告狀去……」

  ***

  背靠在駕駛座上,袁濂閉上眼睛,獨自領受著心如刀割的痛楚。

  他全心全意的愛著她,竟換來殘酷的背叛,袁濂發誓以後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受過這一次重創後,袁濂決定封閉起自己的心扉,再也不讓任何女人有機會闖入,他要將自己的感情永遠埋葬,用工作來麻痺神經。

  正當袁濂睜開充滿鬥志與憤恨的雙眸,準備將車子駛離時,倏地被一幕景象給震撼住了。

  絲兒正不顧一切、橫衝直撞的穿越馬路,絲毫不理會響在耳邊的喇叭聲,拚命的朝他這方向奔跑而來。

  袁濂錯愕而慌亂的下車,俊龐上佈滿了驚懼,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來往賓士的車子給撞到。

  「濂!」絲兒一看見袁濂站立在對面,喜極而泣的哭了出來。

  她不管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有多少,她只想迅速奔入袁濂的懷抱裡。

  「絲兒,小心,小心--你看車!」看她闖紅燈的樣子,袁濂心跳幾乎快停止了。

  「濂!」氣喘如牛的絲兒總算平安的奔進他臂彎裡,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小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比蘋果還要紅。

  「你--」袁濂尚未從感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一時之間他手足無措,也一頭霧水,他臆測她追上來的原因,會不會是為了跟他道別?一想到這,袁濂又掀起怒濤,心一橫,氣得想推開她。

  「不要!你不要推開我啦,讓我抱著你嘛!」絲兒像八爪魚般死命地纏著他不放,霸道的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撒嬌。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袁濂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把戲,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心軟下來。

  絲兒霎時熱淚盈眶,不管身在何處,她踮起腳尖,纏綿的吻住了他的唇,瘋狂又貪婪的索吻就像一個缺氧的人急於得到更多的氧氣。

  她這與方才判若兩人的舉動,使袁濂的心靈受到一陣強烈的震撼。但在擁吻之下,袁濂無法思考,僅是以同樣的熱情回報於她。

  良久,他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對方的唇瓣。

  「濂,對不起!」絲兒將寫滿愧疚的淚臉埋進他懷裡,哽咽訴說著她的委屈,「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愛你,一直都深深愛著你,沒有你的日子我好恐慌、好孤單,而且又痛苦又難熬,我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愛你,失去你又有多麼的可怕。」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離開我?」袁濂從極度悲傷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他不明所以的捧起絲兒的臉。

  「我以為你對我的愛是種同情。」絲兒訴說出心靈深處的悲痛,「因為我的身份……我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和你在一起,如果被大家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會失去面子,你就會被嘲笑,你待我這麼好,而我又這麼愛你,我怎忍心看你受到這種傷害?再說,我對你的事業一點幫助都沒有,我又笨又拙……」

  「傻瓜!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單純的女人!世上再也沒有比你離開我更能讓我痛苦的事了!你這麼做才是真正在傷害我。」袁濂不覺擁緊他這失而復得的女人。

  「你會不會嫌棄我呢?」

  「笨蛋,如果嫌棄你,當初就不會把你帶離於家了。」他真被她打敗了,為了這一點原因竟要離開他。

  「我……我怎麼知道嘛!」絲兒羞紅了小臉。

  「以後再也不許你離開我。」

  「再也不會了,原諒我……」絲兒滿臉愧色的請求他諒解。

  「你也要原諒我,剛才把你罵得那麼難聽。」袁濂輕輕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

  「都是我的錯,濂,我實在愛慘你了,如果失去你,我也不要活了。」絲兒像個孩子似的,沙啞而哽咽的哭泣道。

  「絲兒,我也愛你,天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袁濂溫柔而體貼的擁緊了她顫悸的身子,捧起她的小臉,緩緩地垂下頭,吻去斑駁在她小臉上,那令他感到心疼至極的淚痕,吻開了她緊蹙的眉頭,最後覆上她柔軟的唇瓣,纏綿而溫柔的吻著她……

  絲兒一時淚如泉湧,任由他輾轉的吻著自己,而她僅是癡迷的回應著……

  天空倏然飄起了綿綿細雨,然而他們完全不理會,深深陶醉於熱吻中。

  飄零的雨絲悄然地落在他們身上……

  跳動的雨點仿若在為美麗的愛情,悸動地高唱著--

  人生多采多姿,至死不渝的真愛亦不會褪色!

  濕潤的空氣中飄散著醉人而浪漫的夢幻氣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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