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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違背了諾言。
答應過盼兒不出席她的婚禮,但此刻他卻帶著逸東集團的請柬隱身在豪華宴客廳的暗處,嘗試著不驚動任何人地安靜佇立。
那本是邀請胡氏旗下企業的。從德國回來不久,胡繼銘彷彿猜透他的想法,上來公寓把請柬丟到桌面上,他無言感謝地接過,雖然有其它管道可以拿到,但在短時間之內其實沒甚有把握。
飯店大廳的水晶射燈集中於台上及家屬的客席,正前方長桌擺著文件和花卉裝飾,預備新人在主婚人見證後即席一併簽字。整個宴會廳以溫和而莊重的象牙色布料佈置,造就一流高級氣派;川流不息的賓客、商貴在美食和酒侍間穿梭,熱絡地竊語交談。
兩方的家長客套著,他看見了由傭人推著出來坐在輪椅上的鍾應天,正和幾名政界要員融洽地談笑,另外的親家也如是,藉以擴展商業圈。
喬曉翔掃視手錶,距離兩方入席的時間還有近一小時,屆時他會繼續隱藏在二樓廂房直至儀式結束。
他只容許自己再自私一次,從無人注意的遠處親眼看盼兒安好、風風光光地出嫁,而她絕不可能會被他打擾到。
兩名同行的名媛手執香檳上前搭訕,被他婉拒,她們瞄視一眼,以為是場內當值的便衣保鑣,便沒趣地走開。
站得更近流曳至地的軟緞布簾處,侍者上前讓賓客挑酒,他執起一杯,避免自己顯得格格不入。
以為會一直站幾個小時……突然褲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喬曉翔喉頭一緊!返回台灣之後,他才發現遺下的手機裡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有夜店同事的、有盼兒……即使她之後再打來一次,他亦不敢接聽,怕影響她。
他揭開機蓋,就算忽略輕爍著的專屬燈光,螢幕中的號碼也是--
她。
他眼神滿佈掙扎地看著螢幕,硬著心腸地按掉拒聽,並急遽地解除手機的震動,靜默未幾,她的手機再次接上,他開始猶豫……現在?
盼還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為什麼……
僵立不動地看到她一次次鍥而不捨,他失落。一次,二次…一直至第三次她得不到他的回應,終於洩氣了。
她向來獨立理智,喬曉翔怔呆地回想她異常的舉動……忽然,危險的訊息閃過腦中,他思及,大驚地回撥,顧不得之前對自己的勒令--
盼兒會不會是遇上什麼意外?
「嘟、嘟嘟……」手機不到兩聲便被接起,他卻聽不到聲音,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靜無聲。
「盼?是你嗎?」喬曉翔情急地喚她,好半晌對方才回應--
「翔,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嗚嗯……我打給你好多次你都不聽,你在哪裡?還在德國嗎……我好想見你,呃……」
她抽噎哭泣的聲音絞痛了他的心,盼兒從沒有在他面前哭過!
他的理智全盤崩潰錯亂。上官他人呢?他沒照顧她嗎?「你婚禮快要舉行了,別哭……」
「我不要結婚了!我只要你!」最後那天她明明要留下他的!只是他卻哄她走……鍾盼兒叫喊的嗓音嘶啞,鼻音仍然濃重。「我去過你家幾次還是找不到你,胡繼銘都被我煩厭了……還是找不到。我看到你網志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以前……」
「你都要跟我結婚了,還對著前男友說什麼?」一把調笑的厚實男聲插入,沉沉低笑。「你最好還是乖乖的,不要妄想……」
「你不要過來!嗚……」
上宮耀司未盡的話教他一凜,喬曉翔慌亂地執著手機,一刻也待不下去。「盼,你在飯店哪一層?」
該死的!上官對她做了什麼!
「你不是還在國外嗎?翔……我想飛去見你,立即……」
「乖,先告訴我。」喬曉翔厲言命令,隨手放下酒,快步離開宴會廳,找尋最近可上樓的電梯。主大廳及樓梯已由眾多的保全封死,他得想辦法經地下室轉到另一邊其它較少人的電梯。
「四樓東翼。可是翔,你來做什麼……」
「我會過來……盼,等我!」
安撫過她的驚慌便合上電話塞回褲子口袋……來賓聚集在入口的簽名處,他穿過不知情的人群,快步到地下室,奔跑到另一樓層,思索著一般飯店的設計而尋找著可能的路線,一些駐守走廊的保全人員察覺出他的異常,起步追逐喝止。
「那裡不准進入!這位先生,給我停下來!」
剛按下能抵達四樓的金屬鍵,他們已趕至要擒拿入侵者,正抓住西裝肩頭,他反手借力將人摔出電梯外,身邊幾位成員被推撞開,見來者是練家子,更加緊張,急忙起身卻已經太遲,眼睜睜地看著門關--
靠在電梯中的一面牆,他乘短暫的空隙脫去礙事的西裝,鋼門再次開啟,喬曉翔刻不容緩地憑直覺往最多警衛的套房走去,警衛上前截查闖越禁區的來者,見那人不理會,兩名藏身的保鑣舉高左手正要摸上腋下槍套,喬曉翔快速彎下腰,再起身之時已將他們的手槍狠狠掃踢開,絕不多作停留,趁情勢受控制一口氣撞開房門衝入--
他只想要見她!
和房外他製造的騷亂相比,房間裡氣氛幽靜得可以。他沒有找錯房間,佇立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轉頭,正是上官耀司。
柔白蕾絲的一角在他身後,正想疾步上前,他卻看穿意圖。
「別動,子彈不長眼,就算你黑帶三段也沒用。」
喬曉翔感受到身後數名保全人員提槍所凝聚的殺氣,深幽的黑眸沒有驚慌,仍是盯著前方他倆不語……上官看著他的執迷,搖了搖頭,隨即揮手打發保全人員。「是朋友。你們下去,記得關門。」
後方小隊因為整個局面的張力而僵凝遲疑,但仍聽從命令地退出房外,只剩下他們三人;他不解上官耀司為何對他友善,只把一顆心全繫在隱在前方男子身後的人兒。
那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新娘。
盼兒身穿單肩的羽白紗裙,斜戴鑽飾頭紗,五官及全身白紗以水柔紅唇作絕美的點綴,只是哭過的紅腫眼窩成為唯一敗筆。她看見他,錯愕地瞠眼,急忙向他跑過來……「翔,真的是你!」
婚紗過長的裙擺令她踉蹌了下,喬曉翔嚇得趕緊撈接著,她卻一點也不在意會受傷地撲抱著他不放。「我好想你!你真的來了!」
喬曉翔抓高她雙手,首先檢查她有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確定完好沒事才鬆下高懸的一口氣。他太急著趕來,甚至沒有時間去設想會不會來到才黯然發現自己是多餘的那個……「我以為你有什麼事……」
鍾盼兒破涕為笑,纖腰以上的貼身設計緊裹著曲線,仍蹭在他的懷裡。「我沒有事……」
「她能有什麼事?」
上官耀司調侃的聲線加入,一對互視著、沉迷於重過喜悅的情人這才醒覺了他的存在。鍾盼兒將喬曉翔的腰際佔有性地擁得更緊,睜著眼淚未乾透的眼睛瞪他。「他來了,我要他。」
她以為可以放下他披上婚紗,但事實上,不能。
一個小時前傳真送來他加密的德文網志譯文,她已經無法再抽空應付女特助越洋的憂心詢問,著裝完畢的她急忙撇開助理閱讀,字裡行間儘是過往他對她的感情……這叫她怎麼能割捨?
她開始為他過去的愛護而哭泣,一點都不在乎婚禮了,只想找回他……化妝師救不了她的妝,驚慌地叫來新郎,打算勸她為著兩家的面子繼續婚禮;而當上宮耀司過來之後,她恐懼地哭得更凶了……
上官原來早知道翔的事,只是冷眼笑她是她自己不要他……還撂狠說她和翔以後永遠都沒可能在一起,識相的話就認命跟了他,若果他今晚心情好的話還說不定……只顧著悲傷,盼兒沒留意到他惡作劇的邪笑。
她又驚又慌,加上重新打電話給翔又真的繼續沒接通……盼兒驚恐未甫地埋首在他臂裡,喬曉翔溫實的大掌拍拍她的背安慰:「沒事的,有我在。」
「你也要她?」上官凝望被緊擁著的女子,剛剛他確實把盼兒嚇得很慘,就當作之前她奴役他秘書的代價,說實話,感覺挺好。
他眼神撩向男子儒雅的面容,有些意想不到喬曉翔會有柔道黑帶的實力--近一年前從徵信社那裡得到的溫馨提示。
「我要她。」喬曉翔溫柔地看著她,堅定地說,然後眼神不帶溫度地鎖在他身上。「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她?」
上官對盼兒沒有感情,他也看得出他心裡別有所求,要不不會把他引來此處。
「爽快。」上官耀司面露激賞,同是生意人,對話精準實際。「我本來打算拿到遺產幾年後才想辦離婚的事,畢竟我和盼兒的性格真的不太合,但如果條件不錯的話,我可以考慮提早結束。」
盼兒對他而言就像一個戲弄著好玩的妹妹,卻不是他成家的最佳人選-娶她,只是權宜之計。
「你!」鍾盼兒未因他的識相放棄而歡快,反而聽出了他話中的算計而怒火中燒……他騙了她爸爸的信任,這當她是什麼?!
「盼,忍忍。」盼兒正想彎腰取下高跟鞋擲人,他按下如小惡貓的張牙舞爪,低聲在她耳邊提醒:「我們只是想盡快把事情解決……嗯?」
她扁著唇,不情不願地把手環回他腰上,忍氣吞聲。「嗯。」
「你提早結束的條件就直說吧。」她柔順的長卷髮滑過他手際,喬曉翔以指梳過,淡淡出聲。
「也好。」上官耀司剛毅的臉孔上有著即將獲利的微笑,冷不防詢問仍敵意十足的女子:「盼兒,一到一百隨便挑一個數目吧。」
「嗄?」突然切換的話教她一愣,盼兒奇怪而納悶地看了看翔,他無所謂地握著她手,由她決定……「那……五吧。」
喬曉翔本來直視上官的眼回到她身上,她只是笑笑,讓他寵疼地撫過她指尖,沒有打算告訴他,剛剛想到的是那五號房間的約會密碼……
「嗯,五號啊。」上官耀司有點可惜地點點頭,終於開口揭示真正的要求:「我要你轉讓卡歷凡白酒酒牌的獨家代理權五年,除此之外,不換。」
一切,只不過是生意。
他是飲食企業世家,要是有了此特許,勢必如虎添翼。
「怎麼可以?!」鍾盼兒一頓,再懊惱地大喊。這一點也不公平!他只不過做了簡單的退讓,根本不配翔給他這麼多!把代理權給他會令翔減少很多生意……「翔,你不要聽他的!他瘋了……」
五年已經很過分了,她不敢想像要是剛才她挑的號碼是……
「我又不是不給錢買酒,你的反應用得著這樣激動嗎?」上官耀司好笑地說。盼兒當著未婚夫的面護著自己的男人,像只小黃毛雞小心擋著老鷹,這未免太說不過去。「可以不用答應的,我不勉強。」
「如果我同意的話,你是不是能和盼兒立即簽字協議分開?」他尋求肯定答案。
「當然能。」
婚禮上本就有著具法律效力的見證人,何況當手下向他報告喬曉翔已進會場時,他已特意吩咐私人律師帶來文件以防不時之需,可說是萬事俱備。
喬曉翔聞言,斂眼頷首,甚至沒有多加思量。「好。」
在場的另外兩人默愣了下,上官耀司最先恢復反應,勾著笑拿出手機就要召人,邊走開邊撥號。「那很好,我現在就叫律師來預備。」
一個是歡迎他的乾脆,另一個則是怔住呆了呆,隨即不滿……
「別這樣做,翔,我不值得……」盼兒拉住他的手想要及時阻止他。現在還來得及。
「你值得的。」他永不言悔地看著她,只為能重新把她納入懷中,甚至願意犧牲所有。
其實上官耀司只要他名下白酒那一份已是留了餘地,若然牽扯到舅舅的另一部分紅酒酒權將會更麻煩……似乎是洞悉了他的能力才作如此要求。
「但他根本是利用我來詐騙你的錢,不要信他……」她仍是焦慮擔心,臉上流露憤慨不平。「不如乾脆我和他耗到底吧,反正他本來就沒打算怎樣……你可不可以等我兩三年?」
「不可以。」喬曉翔口氣難得霸道地拒絕,鼻頭滑過她熟悉幽香的髮頂,方解釋:「你和他在一起我無法放心,他會發現你的好。」
「只有你才這樣說。」她因他的吃味而竊喜,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甜笑著撫拍身前鐵灰色的襯衫,剛才他趕來的時候都弄縐弄亂了……「你真的能應付嗎?」
「我能。」千億以下的交易他都可以作主,甚至不需問過股東。
「謝謝你……為我做這麼多。」盼兒濕潤的眼睛真誠地望著他,整天下來繃緊的情緒放鬆了些許。他不捨地低頭以指按摩那微腫的眼窩,她順從地閉上眼,紅唇仍噙著笑意。
她蓬軟裙下的撐架使她沒辦法坐著等待,只好倚靠著翔……上官耀司迎過一名律師進房,看見猶如連體嬰狀態的兩人,不禁皺眉。盼兒這女強人對著他總是劍拔弩張,哪有現在這麼小貓般柔順?
礙眼。
他選了桃木餐桌作為地點,跟從他的恤衫牛仔褲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把帶來的切結書及協議書等擺好,委託人向他提及新開的條款,便著手修改。「我之前叫律師準備的文件就在……這幾份,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喬曉翔牽著她來到桌畔,放下她的手,迅速瀏覽文件。文件內容鉅細靡遺,使他更加肯定上官早已內定這場交易的猜測。
他接過鋼筆簽下名,沒有多說話。上官稱心地收過,接下來便到他和盼兒要履行的那一筆。
「我等這天等很久了。」他揚唇接過律師拆開檔案夾遞來的文件,那是離婚協議書,一經雙方簽字便具效力。預定離婚的日期為半年之後,但為了報答她下任男人所給予的好康,他不介意由現在開始自行找離婚理由搪塞到時的悠悠眾口。
「我也等這天很久了。」她不甘示弱地回話,抽過翔手上的筆磨拳擦掌要簽字。
上官耀司毫不猶豫地在律師指示的空位下龍飛鳳舞地簽上名,盼兒亦然。律師以第三者的角度旁觀他倆,覺得有點好笑--兩方未正式公證卻已簽離;但為了維持專業形象,他仍得繼續面無表情。
基本的手續已經完成,手插牛仔褲口袋的律師趁著他們仍仔細反覆閱件、帶凶狠表情查看有無遺漏的同時,向單手環著新娘腰際的順長男子拿出另一份文件,好心提議道:「這位先生,你要不要順便考慮和她簽下這個?」
這人該是第三者吧,那就沒錯啦。
喬曉翔不以為意地接過,放開了她,掃視紙張第一、二頁的條文,原本幽深如湖的眸色猶如浮出一簇火苗在跳動,鍾盼兒感受到他僵住的氣息,也跟著過去看,同樣倒抽了口氣。
……可、可以嗎?
上官耀司看著他倆同樣的錯愣,不用看也知道律師早上的是哪一份,隨口鼓勵道:「我提醒律師帶來的,你們看看有沒有需要用得著。」
那是供他們預先簽下的結婚證書。盼兒太快改嫁對雙方企業的公關形象不太好,所以在律師的建議下訂為離婚一年後生效--
就算他和盼兒已有婚前協議兩邊集團的資產獨立,但離婚在傳統上多多少少要男方按月付贍養費,他當然鼓吹他們愈快簽字愈好,起碼保證能丟掉她這燙手山芋。
「這、曉翔……你打算怎樣……」
喬曉翔抿唇收起僅有的笑意,無比認真地抬頭深視她,些微緊繃地一字一字道:「盼,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止住話,本來以為哭夠的眼眸再次湧上淚意,動容地緊緊抱住他,顧不了紛紛落下的透明淚珠。「我本來以為我要問你了……我願意!我當然願意……翔,拜託你娶我!」
上官耀司聽見她百年難過的傻氣回答,不禁失笑,從沒見過這麼不矜持的新娘……
他看著喬曉翔抱了抱她,彎身堅定地簽字,然後又哭又笑的美麗女子放開他連忙握筆跟著簽,落下的幾滴淚沾濕了紙,她戴著純白手套的手在文件上急急忙扇撥,喬曉翔伸手制止了新娘的過度緊張。
「不要緊,它會有效的。」
她雙手霍然勾回他的頸項,熱戀的兩人感動地相視而笑,無法遏止地深深吻上對方的唇,糾纏著閉眼感受熱情;盼兒的手按撫上他背部……身邊的一切再也不在眼內,腰間的相擁更緊了。
「你的工作差不多結束了。」
上官耀司自動忽視兩人,神色自若地轉向優閒觀賞的律師下逐客令。男子重捨專業面孔,嚴謹地收拾已具法律效力的文件,跟委託人客套地寒暄幾句,便俐落退場。
「你們有完沒完呀!」家醜。
鍾盼兒仍然癡纏地雙手抱著喬曉翔,別過頭厲目視瞪他,接著轉回到喬曉翔的臉上,噗哧一笑,小聲向他道歉:「對不起,我的口紅……」
都胡亂印到他唇上了,刺眼地見證他被她蹂躪得很慘。
她取過身邊桌上的餐巾,小心地擦拭著他嘴上不符剛直的紅色唇漬;而他這會也撫上她的唇揉抹,因那片蜜紅都出了界……
上官耀司放任兩人卿卿我我,逕自翻著證詞,靜靜準備演完一會的婚禮…一直到門外的婚禮秘書終於上樓敲門。
「上官先生,你們好了沒有呀?」
身為婚禮總籌備的鄭芷琳親自出馬,接著推開房門焦急地進入。距離婚禮的預定時間只剩五分鐘,助理卻說他們還在樓上準備……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快點不行!
「不就好了。」上官耀司厭煩地起身,將絲絹塞回黑色西裝口袋準備上場,正要拖走盼兒,鄭芷琳卻急急忙忙喚停--「等等!快叫Sandra她們進來!盼妮的妝都掉了知不知道!」
他無奈地依她所指當跑腿去叫人,鍾盼兒任上來的化妝人員急急忙忙重新替她補上脂粉及整理,微怯地仰首讓一名助理補上唇蜜,一直看著翔抿笑不語,內心充盈著安定的靜謐。
再撥理好頭紗,完成妝點的精緻新娘被扶起去牽住上官就要下樓進場,她微微噘唇,不忘回頭朝他以唇示語。
等我回來。
他點點頭,愛戀的眼神鎖住她,直到他倆在眾人簇擁下遠去……助理因為這突兀出現在房中的沉默男人而感到奇怪,但時間緊迫下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豪華套房的厚門關上,只剩下他一人佇立,但他卻不感到孤單,心底有著同樣踏實而溫暖的安定。
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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