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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他做的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他和另外6個人的感情不好。”我指了指照片,“第一張他和其他6個人站得很遠,第二張根本就沒有他。” 
 “恩,”明說,“我們假定他是兇手,他殺了人,失蹤了這么久會出哪里呢?他沒有和自己唯一的奶奶聯系,也沒有可以投靠的親人,他會在哪里?” 
  “搞不好,他在那個鄉下正逍遙著呢”宏翼說,還眨了眨眼。 
  他這么說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么在我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又什么解釋呢? 
  “好,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我們說第二個問題。”明說,“一直糾纏著我們的幽靈會不會是夏元?” 
  從腳步聲起的那天到現在,我有幾次和他對峙,我始終沒有看清楚他的臉,每次都被他的目光震懾,以前一直出現的皮鞋在昨天晚上也沒有出現。在見過夏元的照片后,我也沒有辦法肯定他會不會是夏元。更何況,夏元也許沒有死呢? 
  我疑惑了起來。 
  “說不定,是他們6個中的一個,因為冤死,所以找人復仇!在我們玩碟仙的那天,把他招來而沒有送走”宏翼嚴肅的樣子說得每個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這樣,事情不是變得更復雜了嗎? 
  我看看明,他的眼神里同樣充滿了疑惑,顯然他也把自己以前的推理推翻了。 
  夏元到底有沒有死?那個幽靈會是夏元嗎?還是其他人? 
  當我聽到6個人被砍死,一個人失蹤的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是夏元無疑,但是為什么到夏元家后,反而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還有我腦袋里還有個什么信息,為什么一直想不起來,是什么呢?
  大家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我們先聽聽磁帶吧?”明打破僵局。 
  可能是灰塵的原因,單放機里面發出絲絲的聲音。然后轉入正常,應該是臺灣的歌吧,男聲也是咦咦啞啞,甜得膩人。 
  大家豎起耳朵聽,惟恐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 
  兩邊聽完了,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聲音。 
  讓人失望。 
  我看著桌上的那個小紙片,不知道這數字后面隱含著什么意思? 
  像是謎語,擺在我們眼前。 
  “對了,大家還記不記得風提起過‘操朝?”我看著他們說。 
  “恩,我也想到了”明說,“風說起操場會是什么意思呢?” 
  “這樣好了,我們晚上就去”宏翼說。 
  志強點點頭,我和明交換了一下眼神。 
  今晚要探個究竟。 
  小飛在一邊和黑貓逗樂,沒有參與我們的談話。 
  他玩得很開心,像個孩子。 
  黑貓有時候卷成一團,像個有聲音的句號。
  月光下的操場原來如此的冷清,水泥的地面映著清冷的光,周圍的樹木沙沙作響,像是在策劃一個陰謀。 
  6個籃球架空洞的矗立,夜晚的操場和白日里生龍活虎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懷戀起陽光來。 
  宏翼走到了最前面,我最后,志強和明走在中間。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亮,每個人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銀。遠處的寢室燈火點點,小飛估計已經入睡了吧!沒有帶貓,怕它跑不見了。 
  寒風吹到身上很冷,現在是晚上10點。 
  宏翼回過頭來對我們說:“不知道要找什么?操場這么大,怎么找?” 
  是呀,風沒有說操場有什么,我們到底要來找什么呢? 
  我的口袋里還是裝著木魚,以備萬一。 
  我正要對明說話,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湊了過去,是個圓的木盤,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中間還有一個指針,是羅盤。 
  原來大家都是有備而來。 
  我朝明笑了笑,當下又充滿了信心。 
  月色中4個人影繞著操場走了一圈,羅盤全無動靜。 
  “我們還是分開來找吧”志強建議。 
  “不行,我們不知道找什么,分開來,有什么事情,沒有人照應。”明說。 
  于是我們又繞著操場走了一圈。每走幾步,明看著羅盤,而我們三個則伏身在地上一點點的審視著。 
  除了紙片,空水瓶,什么也沒有,偶然還有幾只爛球鞋。 
  難道要找的東西在地下,可是這么硬的水泥路面,我們怎么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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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圈,什么也沒有發現。 
  有點挫敗感。 
  “別動,有點反應了”明驚呼。 
  我們圍了上去,看了一會,它一動都沒有動。 
  “明,你是不是眼花了?”宏翼問。 
  明沒有吭聲。我們又散了開去,湊近地面看著,還包括操場周圍的一圈土地。 
  身后有點動靜,我站起身,顯然他們都注意到了。 
  我們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一個朝著我們這邊滾過來的皮球,可是那邊并沒有人影。
  皮球滾到我們附近的一個籃球架邊停住了。 
  明回頭,驚呼:“快看,它在轉” 
  我們馬上圍了上去,真的,羅盤在不停的轉動。寒風襲來,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當我們看籃球架邊的時候,球已經沒有了。 
  羅盤還在轉。 
  我知道他又來了。 
  借著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
  大家都意識到了氣氛的詭異,但是不能就此罷手。也許在這操場上隱含著重大的秘密,也是風要提示給我們的內容。 
  究竟是什么呢? 
  遠處已經熄燈了,方形的宿舍已經淹沒在樹影里。小飛應該很安全,黑貓會保護他的。 
  明站在了操場的一角,我們四散開來在地上摸索,在月光下水泥地白晃晃的,但是它周圍的濕土地就難說了,有硬的草梗,還有遮天的大樹,樹葉覆蓋著地,厚厚而凌亂的一層。 
  偶爾會有個什么小動物急速的跑開。 
  我覺得寒冷在上升,尤其是我踩在軟軟的土地上時更是如此。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感覺,它并不是像以前那樣被人盯著的冰冷,也不是看見皮鞋時的恐慌。是什么呢? 
  “明”我抬頭看明,想建議我們白天在來。 
  聲音懸浮在空中,我看見明呆呆的站在那里,好象沒有聽見我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呆呆的望向我們這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明”我又喊了一聲,他還是沒有反應。 
  “我們這里有什么不對嗎?”我心里尋思。當下就向身邊的志強和宏翼看去。 
  志強在離我大概2米的地方蹲在地上用手摸著什么東西。宏翼在一步步的朝著一顆樹走去。 
  眼光一掃,頓時汗毛直豎了起來。 
  怎么還有一個人?他也離我不遠,在彎腰檢查環住操場的地面。 
  他背對著我,是灰色的衣服,可是我們每個人在月光下都是或黑或灰的衣服,分不真切。 
  我在看志強和宏翼的時候,剛剛的判斷也就變得模糊起來,為什么會是這樣?他們都背對著明。 
  這么說,包括我在內,突然多一個人在壓迫著明的眼。他也分不清誰是誰,他也不敢斷定我是我了。 
  我明白了緊張的由來。 
  朦朧的月色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大家都保持著兩米開外的距離,為什么一向愛說話的宏翼也不說話了呢?他也感覺到了除了他還有4個人存在嗎? 
  腦袋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我被一種一直壓抑著的狂熱沖昏了頭腦。我想大叫一聲,然后跑過去看看誰是誰。 
  寒風襲來,麻痹了我的神經。當下即做出了決定。 
  正待我要大叫的時候,我聽見有說話的聲音。 
  從操場邊的兩棵樹后傳來,是兩個人的對話的聲音。絮絮叨叨,似乎在討論著什么事情。 
  是我們不熟悉的聲音,低沉得在半空中久久徘徊,在這月色下顯得分外的詭異。我想象著兩個面無血色的人在樹后低語。 
  明顯然也聽到了聲音,他走了過來。 
  “志強、宏翼”我小聲輕呼,像是怕驚醒了那個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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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他們都向我回頭,他們沒有動,是遲疑,他們也同樣在思考著眼前的景象。 
  對話聲還在繼續,從樹后不間斷的傳來,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明走到了我的身后,他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們倆走過去。
  操場周圍圍著一圈的樹,棵與棵之間大概間隔2、3米的距離。我們學校的樹都是極有歷史的,粗大的樹干,枝椏遮天。 
  在樹的下面還有一些長凳,供人休憩。 
  剛剛站在操場上的時候,聲音是很清楚的從我們前面的樹后傳來。當我和明走到樹影中,腳下滿是松軟的樹葉時,聲音反而變得飄渺起來。
  但它是確實存在的。隨著寒風一句句向我們襲來。 
  我留意著身后的情景,相信明也一樣。我感到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跟了過來,三個身影不知道誰是誰。 
  聽到身后腳踩到枯葉的嚓嚓的聲音。奇怪,我并不感到害怕,即使是我明明知道中間有個人不屬于我們。 
  大家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連腳步也變得越來越輕。 
  在樹的巨大陰影中,每個人身上罩著一個區別于黑暗的輪廓。月光透過間隙傾瀉進來,忽明忽暗,明也相當的微弱。 
  站著的幾個人,我突然想起了在風媽媽房間幾個人對峙的情景,一樣的黑暗,一樣蘊涵深意的影子,一樣的靜謐,唯一不同的是我覺得他沒有惡意。 
  盡管他沒有呼吸。 
  聲音忽遠忽近,忽徐忽急。 
  “明”我看見他朝樹后走去。我跟了上去,后面有人也跟了上去。 
  腳下的干枝椏發出潮濕的輕微摩擦聲。 
  明在樹后頓了下來,我走上去。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樹后會是什么呢?腦袋里又劃過了無數的想象,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看見什么詭異的場面,應該可以控制得住的。 
  我在想,和明一起向樹后走去。 
  聲音并沒有因為我們接近而變得真切,他們倆始終像是在商量著什么,用著急快的語速,偶然停頓下來,像是什么也沒有般的模糊。 
  走近了,在我向樹后看去的時候---- 
  “啪”一個樹枝掉了下來,一場虛驚。 
  樹后什么也沒有,我抬頭看見離我不遠的明的背影,和站在黑暗中的三個身影。 
  “明,你去哪里?”我看見明一直在向前走。 
  我小跑了起來,踏著樹葉咋咋作響。身后是宏翼他們跟著。 
  明的身影閃閃爍爍,總是和我保持著一段距離,我仿佛觸手可及,但總是追不上他。 
  黑暗像是有形的實體。隔在我們中間。 
  明在我前方消失不見,在我回頭的時候,身后也沒有了人影。 
  操場像是一面白禿禿的鏡子。 

  而我呢?處在樹影的懷抱里,像是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站在樹叢中的我,并不見驚慌。我甚至也不去猜想他們到哪里去了,操場就在身邊,要離開也易如反掌。 
  可是在寒風中,樹葉飄忽落低的靜謐中,我總是覺得有人在游蕩,向是要跟我說些什么一樣,會是白卓嗎? 
  那個教我們念法華經的朋友,那個失蹤了很久的朋友。 
  文殊師利、導師何故、眉間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羅、曼殊沙華、栴檀香風,悅可眾心。我默默在心中念起了法華經。 
  一片澄明。 
  我看見坐在長凳上似乎有兩個人影,低沉的聲音還在,但也不像是從長凳那里傳來。 
  我輕輕的朝那里走去。 
  他們像是在談著什么,但是聲音卻從四面八方涌來。 
  我輕輕的走,不愿意驚動了他們。在我離他們還有3米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們扭頭在看我,停止了說話。 
  空中的聲音也跟著消失,旋即安靜了下來,風吹著樹葉沙沙的響。 
  我沒有再向前踏一步,我仿佛感到有目光從黑暗中透過來,那目光不是冰冷的,是寧靜的,甚至是幽怨的。 
  他們幽怨的看著我。 
  沒一會,他們消失了,浮現在長凳上的暗影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 
  我走了過去,在長凳上坐了下來。 
  腦袋里空空如也,幾乎什么念頭也沒有,被這一片寂靜所震懾。也不害怕,仿佛和這所有的樹木共著呼吸。 
  長凳下有什么東西在拉我的褲腳,他并不用力。 
  我低頭向下看,幾條木板將長凳下空出來的地方釘住了。里面有什么東西看不清。
  我仿佛受到了某種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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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盡全力,弄斷了一條木板。將手伸了進去。 
  冰冷的觸覺,像是摸到了一根光滑的棍子。我拉著它向外拖。 
  透過樹梢瑣碎的月光,我看清楚是斧頭。 
  一把斧頭,上面似乎還有烏黑的痕跡。 
  相信是血。 
  我轉身坐了下來。 
  如此的平靜。 
  就這樣一夜。 
  第二天,當陽光穿透樹葉照到我身上的時候,露水已經把外套打濕,頭發上也是。腳低一片冰冷,感到異常的寒冷。 
  昨天晚上像是一個遙遠的夢。 
  我并沒有擔心明他們。 
  徑直向寢室走去,那把斧頭被我藏在了外套里,沉甸甸的,上面銘刻著的是生命。回到寢室的時候,推開門,宏翼,志強笑吟吟的看著我,明在洗頭,他們倆的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大概剛洗過的, 
  “就等你了”宏翼笑著說,“看那邊” 
  我朝他眼角提示的方向看過去,是一段很粗的麻繩。 
  我從衣服里拿出斧頭,志強接了過去,“好家伙” 
  宏翼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明也看了一眼,又去洗他的頭去了。 
  安靜了一會,明坐了下來。我喝了一杯熱茶,一股暖流從嘴到心,它在慢慢啟發我的思維,我像是一直沒有從夢境里走出來一樣大腦麻痹。 
  小飛抱著貓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奶瓶。 
  “你們回來了!晚上沒有什么事情吧”小飛問。 
  “它這么大了,你還喂它喝奶呀!我真是服了你”宏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說起了黑貓。 
  小飛白了他一眼,辯解道:“它還小嘛”小貓很配合的喵喵叫了兩聲。看著他們的笑臉,我想起了以前那段驚恐的日子。 
  如履薄冰的日子。不過那個時候,沒有笑容,卻有老大和風。 
  用兩個生命換來笑容,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我還不知道我們還能笑多久。 
  “說正經的,清樹,你怎么發現它的?” 
  明看著我說,“我先一直跟著你,然后你不見了,我坐到了長凳上,下面有人拉我的褲腳,然后我把長凳下面的木板弄斷了一根,就找到它了”
  話音剛落,宏翼馬上接口道:“你哪有我和志強離奇?”
      他看看志強,像是在炫耀什么高興的事情,“當時呀,我看見身邊有4個人,嚇得我話都不敢說,又看見你一直在向前跑,我就在后面跟著,可是你跟不見了,我心一急,就對著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志強的人說,‘怎么不見了’,他說:‘在那里/然后他就跑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辨認是不是志強,我也跟著跑,聽到身邊還有個人就放安了心,然后跑著跑著,腳被絆了一下,低頭看見有一段繩子,我向外拉,原來它藏在一大堆枯木里,平時還真難被發現,因為它看起來跟枯木沒什么兩樣!然后耳邊就是志強在喊我的名字” 
  “顯然這是兇手作案的工具。”明說,“只是我什么也沒有發現!我總是覺得他們帶我去哪里應該還有什么的。” 
  他們一定是慘死在斧頭下的冤魂,他們指引著我們發現兇器,他們可能日夜游蕩在那里。 
  “我看見前面的人影,然后就去追,羅盤轉個不停,但是也不怎么害怕就跟了上去,到操場下坡的那段樓梯的時候,前面的人不見了,羅盤就不轉了,我沒有發現什么。但是我總是覺得那里有東西”明的那兩條濃眉又擰在一起,深思起來。 
  “怪不得當時警察什么也沒有發現,他們肯定認為兇手要逃跑一定把兇器帶出了學校,其實它藏在了操場,不過他藏得還真是周密”宏翼似乎還很稱贊。 
“就是,不過我們找到了兇器有什么用呢?”志強問。 
  這也正是我思考的問題。它是夏元使用的兇器嗎?斧頭和麻繩我總是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是在哪里呢?
  “今天晚上我們再去”明冷不丁的說,語氣相當的鎮定。 
  可是晚上我們不能去,因為晚上有課。 
  于是我們定在了周五的晚上。 
  我們還是自信滿滿的認為會像那天晚上一樣順利。 
  這次我們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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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正是月中,一輪明月掛在天邊。 
  11點40,我,明,宏翼和志強再一次的來到了操場上。 
  明拿著羅盤走再最前面,沿著操場的跑道我們漸漸地走到了那個臺階前面,可是羅盤沒有動,四周一片寂靜。 
  那個臺階的下面是一個小的操場,周圍有很多的樹。 
  一陣風吹來一片云,將月亮遮了起來,四下一片漆黑。我忽然感到有一陣的寒意,難道它來了?可是明手里的羅盤還是沒有動。 
  我們從臺階下去,繞著小操場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當我們第二次繞道那個臺階前面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在原來走再最后的志強的后面竟然又又了一個人,我明顯的感覺到它酒是那天晚上跟著我們的人,現在它還是默默地跟著我們,可是又什么不對的呢??我一時不知道。 
  我們走上臺階,我知道,明他們肯定也發覺又在跟著我們的那個人,我們上臺階,可是又什么不對?啊,這個臺階怎么長了許多,還有了一個拐彎,啊,這不是我們剛才走過的操場的臺階,這是一段樓梯! 
  怎么這樣的熟悉?這是那里? 
  前面過來一個黑影,朝我們走過來,走過來…… 
  忽然,我們后面的那個人竄了過去,前面的那個黑影倒了下去。 
  啊?他拿的是什么? 是那一柄斧頭! 
  他的左手還拿著一段繩子……他的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明?志強?宏翼?去那里了?忽然的消失了…… 
  我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我感覺的到,那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注視著我, 
  他繼續往前走,推開一個門,走了進去,他拿著繩子,奔向了躺在床上的一個人,把繩子纏在他的脖子上,為什么我又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我不能動…… 
  突然聽見一聲凄厲的嚎叫……… 
  白天,我和志強去看了操場階梯那邊,從操場經過階梯就是我們學校的體育館了。這一塊空地立著幾個健身用的單架,操場上的樹枝遮掩過來。如果是夏天,這里是避暑勝地呀。但是到冬天,就只是冷清了。 
  地上躺著幾片紙,和兩個塑料罐。其他的就是濕的沙和樹葉。 
  沒什么蹊蹺的地方。 
  但是我們發現了斧頭和麻繩,明又被引到這里,這里應該會有什么和兇手直接相關呀。 
  志強拉著我,說:“走吧,晚上再說吧” 
  我點點頭,跟著離開了。 
  依然還是我們四個人,依然還是皓月當空,不同的是水泥映射著月色泛著銀白的光,而是這里濕的沙黑得更加的厚重,像是沼澤。 
  晚上10點,我們魚貫而行通過12節階梯。 
  這一次我們彼此之間隔得很近,在沒來之前,我們就約定要保持這樣的距離。明在最前,然后是宏翼,再是志強,最后是我。 
  有上自習上得比較晚的,匆匆走過。往這里走,是他們回寢室的捷徑。不過他們也不忘回頭看我們一眼。我可以想象他們的表情,這些人怎么這么晚還在鍛煉! 
  的確,摸著冰冷的鐵管,做著幾個簡單的動作,我也覺得滑稽。 
  在10點半左右吧,這里就沒有多少人了。明還拿著羅盤,只是它一動也沒有動。 
  我知道現在我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看不到遠方的寢室,因為我們在操場的下面。可以看見的就是操場周圍的樹此刻顯得異常的高大。
  不斷的有樹葉掉下來。沒什么風,就是很冷。 
  “今天晚上怎么這么冷?”宏翼抱怨道,他在不停的搓手。 
  “噓”,志強做了一個手勢,此刻我們站成了一個圈。 
  絮絮叨叨的聲音又出現了,是兩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我們四處張望,尋覓聲音的來源。 
  他們的出現并沒有給我們帶來恐慌,而是符合我們希望的那樣。 
  明伸手一指,我們順著方向看過去。 
  有兩人站在了操場周圍的一段鐵柵欄邊,他們在我們的上面,像是在俯瞰我們。月光下似兩個剪紙。 
  我在仔細辨別他們在說些什么,明低頭看著羅盤,我知道它一定在飛速的轉著。 
  沒有預兆的一陣風,很急的一陣風,聲音立刻消失不見,連同那兩個人影。 
  這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劇烈跳動的起來,為什么我開始害怕了,完全不同于那天晚上的靜謐呢? 
  心撲撲的跳。 
  再等我抬頭看去的時候,那個柵欄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他沒有說話,只是他在沿著柵欄走了過來。 
  黑暗逼迫著我的神經。在他經過樹的陰影的時候,他像是完全溶入了黑暗。下階梯的時候,他又出現。 
  一步一步的,我們四個人都朝著那個方向。 
  恐懼升騰了起來。因為我發現除了枯樹葉的摩擦聲外,還有一種聲音讓我如此的熟悉,那沉悶的是—— 
 是皮鞋。恐懼揪住了我的心。 
  我看向明,還沒有等我說話。 
  我聽見志強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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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你來不及思考。 
  原來理智這么不堪一擊,迅速的土崩瓦解。我的驚慌在藐視我的理智。 
  在宏翼的肩上伸出一只手,他的背后依舊是黑暗。陰冷從四面八風涌的過來,我幾乎覺得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的一聲叫喊沖擊著耳膜,他在提醒我這一刻的真實存在,他喊道:“快跑” 
  在我轉身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明拉起宏翼的手。 
  耳邊有氣息,是志強。后面的腳步聲應該是明和宏翼吧。 
  我們沿著空地朝體育館那邊沖去,在月色下像幾只受驚嚇的動物在倉皇的逃竄。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來? 
  疲倦感將意識又拉了回來,我停了下來,一路的狂奔似乎讓血液全部集中到臉上來。他們也都慢慢的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我聽見志強對宏翼說:“你沒有事吧?” 
  回頭看宏翼,他臉色蒼白,站著一動也不動了。明過去拍他的肩膀,說:“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他還是固執的一動不動,他的嘴唇在發抖,“宏翼,你怎么了?”我也圍了過去。
  我看著他的臉,在黑暗中不見他真切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睛木然地看著遠方。“宏翼”志強在叫他。 
  我承認剛剛的那一幕著實駭人,但是我們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見宏翼如此的害怕過。 
  “宏翼,我們回家,好嗎?”明說。 
  “他,他……”宏翼的聲音顯得虛弱,氣若游絲般的,“他怎么了,他已經不見了”志強說。 
  “他還跟著我,不,不,不你不要過來”宏翼驚恐的聲音,他一邊說,一邊向后退。 
  可是他的前面是志強呀,“宏翼?”志強搖他的肩膀。“不, 你不要抓我。”宏翼猛的揮舞著雙臂,不讓我們靠近他。 
  “不要,不要”宏翼抓起了自己的頭發,他的臉已經扭曲,眼睛里滿是驚恐,大口呼吸著。 
  “宏翼”明焦急的聲音。 
  羅盤轉個不停,明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宏翼看到了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我的木魚呢?我摸摸的口袋,可是沒有。 
  該不會是剛剛跑掉了吧?恐懼升了上來。我看見宏翼的鼻子已經在流血了,我想起在同樣月色的夜晚,“碰”猛的撞到玻璃上的白卓,鼻血噴濺了出來,順著玻璃往下流。 
  心象被抽空了一樣,呼吸困難。我仿佛又看到他的生命象白卓一樣會被慢慢耗荊“宏翼”我喊道。 
  他揮舞著拳頭,眼睛里露出痛苦而邪惡的光芒,血流到嘴巴和衣服上,明和志強分別抓著他的左右手。 
  他已經躺到了地上,身體在痛苦的掙扎,“宏翼你要堅持住”我不要看到他像白卓一樣死去,心像火燒火燎一樣。 
  “宏翼”他在艱難的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發出不連貫的音。志強一直在呼喚他。
  我念起了法華經,一遍一遍,我聽見明也在念叨著什么。 
  月亮躲進了云層里,黑暗又籠罩大地,周圍沒有樹木,體育館在一邊靜默著。它在見證一場謀殺。 
  還是不行,宏翼的氣息越來越弱,我又被一種無力感所俘獲。 
  他已經不這么動了,血越來越多。 
  “怎么辦?”志強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明說,也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想起了風,想起了白卓,想起了老大,為什么我的朋友死的時候都是這么無力,看他由生命變成一具尸體。 
  心里一陣絞痛,風乍起。我聽到了樹葉的沙沙聲。這里沒有樹的。 
  我又隱約聽見了兩個人聲音,忽遠忽近。我努力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努力辨認他們的聲音。 
  突然,像是有個人在我耳邊說話一樣,我聽得很真切。他說:“快掐他的中指。”聲音一晃不見。 
  “快掐他的中指”我朝明喊道。 
  桌上又多了2張紙片。 
  “如果知道要找的就是它們,”志強朝桌子撇瞥嘴,“我們白天揀回來就行了,用得著晚上去?還差點讓宏翼……”志強看看了躺在床上的宏翼,“如果他死了,我們會后悔一輩子的。” 
  明今天早上還是把操場下的垃圾揀了回來,盡管我們并不是很清楚它們的意義,但是正如明說的一樣,“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現在想起來,是有點后怕。我們并沒有發現什么,還差點失去宏翼。宏翼又揀回來一條命,我想起在風媽媽房間里的那次,他也是差點喪命。 
  我看了他一眼,此刻他正安詳的睡著,鼻頭紅紅,像喝醉了一樣。 
  不知道這兩張紙有沒有用,一張是到M縣的車票,時間是2000年9月29日,一張是新欣影視城的出入登記單,姓名已經模糊,時間是2000年10月1日。 
  這兩個日子隔著這么近,而且都發生在2000年,這會有什么聯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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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用不著我冥思苦想,到了晚上已經有了答案。 
  有人想偷去這兩樣東西。 
  只是這次17棟再次被恐怖掀翻,卻是我始料為及的。 
  宏翼到了下午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流了那么多的血仿佛也對他影響不大。不過他仿佛對那一段的經歷出現了記憶空白,這樣也好,誰愿意擁有一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呢? 

 “明也真是的,要是要這些東西,白天去揀不就行了嗎?還非要晚上,跑了那么一段還真是累呀”再以后的事情他仿佛就不是很清楚了。 
  “就是。”志強附和道。小飛說:“不過這兩個日期這么接近,一定會隱含什么信息。” 
  “現在也猜不透呀!不過萬一是別人亂丟的東西,我們不就偏離了正路嗎?”宏翼的擔心也對。 
  明一下午的課,一直沒有回來。主席來過一次,通知了一個院里大會的時間。我們并沒有告訴他這么些事情,反正17棟已經沒有事情了。他們的生活恢復常態。 
  晚上,我看著照片和有姓名的紙片,琢磨著其中的含義,明手里拿的是他揀回來的東西。小飛逗著貓玩。 
  宏翼已經睡著了,志強玩著游戲。 
  五個臺燈將寢室里照得溫暖而明亮,窗外有寒風入侵,不過它敵不過屋里的溫馨。除了2個人,是一段殘酷青春的證明。 
  我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平靜,從去風的家里開始,17棟就已經恢復了平靜。 
  腳步聲就好象是遙遠的夢境。只有我們5個人還處在這樣的夢境里,其他的人都已經獲釋。 
  11點熄燈,一切毫無征兆。
  他又出現在寢室門口,粗壯的腿和閃亮的皮鞋。他頓了一下,然后邁開步子往里走。
  我看見有人一個趔趄被他推到了一邊,他沉重的上樓。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在左邊第一個寢室的門口,看不見門牌,我看見門猛的被推開,寒光閃動,在他的身后還有粗的麻繩。
  是斧頭?渾身一個激靈,我猛的驚醒。被單已經汗濕,為什么它們會出現在我的夢里,是重現當時殺人的一幕嗎?
  心碰碰的跳,我念起法華經安慰自己,但是眼角還是忍不住向門口瞟。我總是很擔心,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異常的緊張,會有人開門進來,我被這個念頭所折磨。
  仿佛又回到了風去世的那個晚上,有一個人影從門口進來然后上了風的床。看看表,是1點半,我說服我自己要鎮定,發生任何事情都要鎮定,更何況現在只是我瞎想而已。
  我閉上眼睛,不知道是誰的鼾聲從某個地方傳出,在空中漂浮,飄進的耳朵,竟也成為了一種折磨。
  為什么會是這樣?“嘀零”電話聲徒然響起,悠長的一串鈴聲壓迫過來,在這靜默的午夜顯得尤其驚心。它還在響。
  我是在作夢嗎?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生疼。鈴聲是真的在響,我多么愿意是個夢境。
  我看見一團黑影跳到了我和小飛中間的桌子上,是黑貓,它的眼睛在黑夜里像玻璃一樣透亮。它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警惕的蹲在那里。我聽見小飛床上有動靜,然后看到他伸起手臂,接了電話。
  我聽見他輕聲說了句:“好的”
  然后是他摸索鞋子的聲音,小飛要干什么!我心中一緊,我用手臂撐起身子,可以看見他那邊的動靜。后背暴露出來,寒風一吹,好冷!
  我看見小飛開門出去了,黑貓也跟著出去了。
  我急忙穿鞋從門口探望,小飛進了廁所,黑貓也一溜煙的閃了進去。寒冷讓我睡意全無,我的牙齒上下打架,我也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因為冷。
  正在我準備回床的時候,電話鈴又急速的響起。我一轉身,就接了它。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人在那邊沉默著,我也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秒,兩秒,心跳得越來越厲害,我的手開始發抖,我總是覺得他應該會說些什么的。突然,一個濕潤的東西伸進了我的耳朵,還是溫熱柔軟的物體,它濕轆轆的在我的耳朵里蠕動。
  一陣惡心。我把電話猛的一丟,是舌頭,是舌頭。
  寒風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都忘了害怕了,我幾乎機械的走到自己的床前,躺了下去。
  耳邊是小飛推門然后上床的聲音。
  我瞪大眼睛,雙手抓著被子,緊張的盯著床板。
  我知道這還才開始,雖然那道冰冷的目光并沒有出現,但是這一切是預兆而已,他馬上會掀開幕布,面目猙獰的跳出來。
  你不得不做他的觀眾。
  不知道過了多久。
  窗戶外的枝條輕敲著玻璃,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寢室里越來越冷,從門縫和天窗里吹進來的風加速的降低寢室的溫度,剛剛熱烘烘的被窩現在似冰窖一般的冷,手腳所觸都是冰冷。
  我默默等待著,艱難的渡過每一秒。法華經讓我的心平靜下來,但是肢體傳達的感覺還是涌向了大腦,一時間讓它不知道該怎么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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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現并不見黑貓,甚至連它輕微的叫聲也沒有。或者它在小飛的被窩里,聽不見聲音的。還是它根本就沒有回來呢?
  這個念頭一上來,就迅速的占領了我的大腦。我猜測著各種可能性。我聽見志強翻了一個身。
  電腦騰的亮了,但是并不見正常開啟時機箱的聲音。顯示屏下的開關一閃一閃的,像是一個綠色的眼睛。藍色銀幕的光發散開來,將寢室映得分外的詭異。
  寢室里一到熄燈的時間,就會沒有電的。但是它卻兀自開啟。我默念著法華經,企圖讓我自己裝作看不見。
  但是這樣的企圖顯然是可笑的,它不但沒有讓我放松,甚至讓我更緊張。因為我看到了明,他坐到了電腦前。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過了,他坐著那里,耷拉著腦袋,像是根本沒有醒的樣子。
 我越來越緊張,我總是覺得他會回頭看我,如果他換了一副樣子,他不再是明,他露出猙獰的臉,我被這個念頭到快要逼瘋了。
  我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還好他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我忽略了另一個身影,在他的床前分明還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藍光照到了他的身上將他分成了3截,頭和腳融入了黑暗中,但是身子映著藍光。
  恐怖在加深,我聽見了明的笑聲,嘻嘻哈哈,時而低沉,時而急速,象是精神病人發出的囈語。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上來了,它并不是來至明的那邊,還有背對著我的那個人,會是他的目光嗎?
  我大口呼吸,仿佛空氣也被他抽空。手腳冰冷。
  我神經質的看了柜子后面,那里沒有什么,我再抬頭看向那邊,那人已經不見了。我送了一口氣。
  可是我的后背一陣發麻,我感到那陰冷的氣息離我很近。
  我猛的一回頭,一張臉正擺在我的枕頭邊,他正看著我,驚駭得幾乎讓我停止了呼吸,他的目光像是纏繞著獵物的蛇,幽幽的發亮。
  我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去,地板的硬度讓我更深刻的認識到此刻的真實。我的瞳孔發大了許多倍,我的手在不停的抖。心臟要溢了出來,讓我呼吸困難。
  我并沒有叫,“騰”電腦忽的滅了,藍色消失不見了,寢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眼睛還不能適應,地面的冷通過肌膚,深入骨髓。
  它時刻提醒著我快要斷了線的思維。
  我知道他已經走了。
  我緩緩的爬上床,那張臉不停的在我眼前閃現。枕邊有留下他的生息。 
  我深呼了一口氣,爬到了風的床上。
  明好象已經回床。
  第二天,發生了兩件事情。
  其一,明枕頭底下的那兩張紙片不見了。
  其二,小飛的貓死了。
  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我。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切。
  他要偷走那兩張紙片,難道真的和他有莫大的聯系?是夏元,還是其他人?為什么我每次見他,都不覺得他像夏元呢?
  他殺了貓,利用小飛的手,可以不留痕跡。
  貓死在了水池里,很難想象它是如何的掙扎?它看見它的主人掐住了它的脖子,它會怪他嗎?
  小飛哭得眼睛都紅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間接的兇手,我沒有告訴他,如果他知道,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偷去了兩張紙,對我們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起碼我們知道他在9月29日去了一趟M縣,10月1日去了新欣影視城。
  他去的目的不得而知,不過我們并沒有花費心思猜測,因為我們決定兵分兩路去探個究竟。
  12月22日就開始停課了,我們把時間定在了12月26日。
  貓被殺的事情也很快被管理員糊弄了過去,他的“官方意見”是貓不小心掉到水池里了。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讓人信服,不過也沒有人喜歡更復雜的過程的。畢竟安寧來之不易。
  一個學期都快過完了。
  老大死了,風也死了,白卓不見蹤影,這并不是我們要的結局。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那么希望它喜劇收常
  任何一點悲劇都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了。
  17棟依然威武的矗立,像一個沉默的老人,決不向外透露自己的隱私。行政樓,操場,圖書館都留我們的足跡,也留下他的氣息。
  我們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力量實在是卑微。我們都只是平凡的人,希望有平凡的幸福。
  如何這點幸福上帝都不肯施舍呢?惡靈究竟背負怎樣的殺機去窺視他的獵物呢?
  我記得在玩碟仙的那天晚上,他告訴我們一個字,那就是“死”。
  如果犧牲生命可以讓他的怒氣平息,他換到了只是另一股怒氣而已。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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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誕節在安然臨近,是一個有雪花,有祝福,有溫潤氣息的節日。每個人的臉上漸露喜色。
  校園里彌漫著一股快樂的空氣,連天氣都受了感染,呈現出清冽而醇香的氣息。
  他偷走了紙片就一直沒有出現,他到底是不是夏元,就成了問題的關鍵,他殺害了他的6個室友,他的惡靈被我們無意之間又招了回來,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殺戮。
  但是我和明面對他多次,但是他的臉并不象照片中的夏元?
  我有時候會和明說,他同樣的疑惑。
  他殺了老大和風,他們是我們寢室里的人,這不難理解,他殺了管理員,在2000年的那場殺戮里,他也殺了管理員,這也不難理解。 
  但是他為什么要殺害白卓呢?
  他并不是我們寢室里的成員。
  還有那兩張紙片又會告訴我們什么呢?
  問題隱約浮現,但是撲頭蓋臉的是節日的巨大快樂氣氛。
  連明都舒緩了眉頭。
  在圣誕前夜,下了一點小雪,在空中它就會融化,曼妙了下了半個小時,很小的雪花輕輕柔柔,在點綴一個盛大的節日。心情跟著溫暖了起來,似乎也要融化,沒有酒也要醉了。
  我們笑,我們鬧,我們處于最美好的年紀,象橘子一樣飽滿的年紀。歌詞里都有寫:“從來開心,全無陰影”。
  為什么我會流淚呢?我想起了我們的朋友。他們在天國也過圣誕節嗎?
  做青春鳥的旅行。
  剎那芳華。
  雪溫柔的在下,像是要覆蓋所有的罪惡。
  隔著玻璃,我看著外面的世界。路燈照著濕漉漉的街道一片橙黃。屋里他們在狂歡,音樂溢滿了整個房間。
  看不見明他們幾個,人群里滿是笑臉。屋頂上閃爍的燈像是一個個舞動的精靈,或者明亮的眼。
  我看見許麗朝我走過來。
  她的眼睛里帶著笑意,像是雪花融化在碧波里。
  “你還好嗎?”她問,嬉鬧聲馬上淹沒了她的話,一浪高似一浪。
  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
  她立刻會意,朝門口退了開去。
  雪還在輕柔的下,在風的懷抱里跳一曲華爾茲。
  有點冷,我豎起了衣服領。
  路燈在她的臉上投下朦朧的影子,小巧的鼻子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我們都沒有說話,靜默潛滋暗長。
  我們朝著操場走去。
  地面有小小的坑,積著水,一段明,一段暗,像時光的罅隙。
  “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情馬上會過去。”我輕聲說。我回頭看她,幾片雪花浮在她的頭發上,像是柳絮漂浮在池塘上。
  她輕輕的往前走,操場周圍的樹林里不知道什么鳥兒忽地飛起,在空中留下一串振翅的聲響。
  遙遠的歌舞飄過來。
  在岑寂的樹林里,腳踏著濡濕的枯葉和枝椏,發出輕微的悶響。雪已經看不見了,枝葉剪出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間隙。
  我突然想起那個靜謐的夜晚,那個坐在長凳上心中一片沉靜的夜晚。
  許麗拉著我的手,走在我前面。
  我聽見她幽幽的說:“你們要去M縣,對嗎?”
  一定又是宏翼多嘴的。
  她忽的站住,回頭看我,我看不見她的神情,她說:“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我點點頭,雪花像是黑暗中的舞者,在身邊浮沉。
  我們又開始走,我聽見了什么聲音,不是歌聲。我站定,側耳傾聽。
  是兩個男人低沉的對話聲,他們又出現了。
  我四處尋覓著聲音的由來。許麗正要說話,我示意她安靜。
  聲音好象是從后面傳來,我跟著走過去。對話聲并不停息。
  前方出現了人影,他們走得很快,有些許的光亮照著他們的背影。
  我拉著許麗走過去。
  他們要帶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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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站定,因為出現了操場下的階梯。
  他們消失了,我不敢帶著許麗冒然前往。
  我們還有什么沒有發現嗎?
  晚上我跟明說起此事,明頓了頓,“我們還是照計劃進行吧”
  26日,我和明去M縣,去那里的公安局查找一下關于夏元的信息。宏翼和志強去新欣影視城,亦是同樣的目的。
  他們在25日下午出發。
  窗外的雪花還在歡樂的飄舞著。明天就是圣誕了,雖然它是個美麗和詩意的童話,但是每個人都樂于沉醉其中,細細品味著一個叫感恩的東西,圣誕老人會從天而降,帶來世界另一端的問候,潛入你的夢,告訴你生活的真正含義。
  我不應該哭泣,在這個快樂的日子,在這個瀕臨快樂的日子,世界只是圣誕樹上閃亮的一個光點。
  看著這個光點,任悲哀蔓延。
  圣誕節這一天,我們算是做足了功課。忙忙碌碌的一天,幾乎都忘了這個浪漫的節日了。
  送志強和宏翼上車后,我們也在25日出發了。
  新欣影視城大概4個小時可以到,去M縣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它其實只是S市近郊的一個縣,不大也不繁華,但是那里去是個生活的好地方,民風淳樸。
  我隱約的記得我小時候去過那里,是媽媽帶我去的吧。提起它像是記憶里的一個碎片。
  在車上,我還在回味著神婆的話,她說:“厲靈都是由怨氣聚集,化解它的怨氣,讓它的尸骨安息,就是平安了”每個人生活都會遇到種種的不平,試著用平和的心去看待,是不是會快樂一點呢?還是讓仇恨之心蒙蔽住眼,自己變得強大而虛無,那一樣會更快樂呢?
  明看著窗外的景物,也沉默著。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5個人的合影,我現在知道誰是誰了。明聯系了他們的幾個同學,終于有一個人肯跟我們見面。他說的和我們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駭人的一幕至到今天仍讓他心驚肉跳。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的血。”
  夏元和他們寢室人的關系非常不好,他們常常欺負他。但是在外面還是一副兄弟的樣子,所以這樣的情況并不為多數人所知。睡在靠門這邊的上鋪的是張遠,下鋪的是王國興,也就是我睡的位置。和我對著的是李子維,也就是小飛睡的位置,他上面也是放行李的地方。
  靠里面的左邊是王易和蕭冰,王易在上,我想那么這邊就肯定是夏元和劉帥了。既然夏元和他們的關系不好,照相的就應該是劉帥吧。
  想想自己睡的床會有別人的一段過往,只是它蒙著血。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紙片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這每個名字后面的數字到底說明了什么呢?張遠1,王易2,蕭冰3,劉帥4,李子維5,王國興6。
  張遠睡的是風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忽然隱約之間我好象想到了什么,我呼出一口氣,突的緊張了起來。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再整理一遍思路。
  張遠睡的是風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蕭冰睡的是宏翼的位置,風和老大都死了,那么下一個是宏翼。
  我猛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每次出事矛頭指向的都是宏翼,只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讓他化險為夷。
  可是管理員和白卓又怎么解釋呢?
  他們并不是我們寢室里的人呀,管不了這么多了,一定不能讓宏翼出事。
  “明,宏翼恐怕有危險”
  明聽完我的解釋,馬上用手機跟宏翼聯系,可是信號不通。志強也是這樣。
  “新欣影視城是出了市區的,信號聯系不上呀”明皺起了眉頭。
  “快跟小飛打電話”明迅速的按了寢室的電話號碼。
  他們早就出發,按時間應該到了,萬一那個地方真的和夏元有聯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心一驚,聽見明對小飛說:“小飛,如果宏翼他們打電話回來,一定讓他們不要進新欣影視城,等我們去了再說”
  看來讓小飛留守是明智的。
  旋即,還沒有到站,我們下車前往新欣影視城。
  天已經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并沒有圣誕節的痕跡,黑壓壓的樹影里有星星點點的燈火,玻璃上滿是霧氣,車箱里的燈映在上面,呈現出兩個世界,一晃一晃的。
  下了車,已經是9點多鐘了,寒風徹骨。有幾個拉客住宿的人象幽靈一樣突的冒出了臉,遠方的群山黑幽幽的,連接著深藍的天幕,新欣影視城就在那里面。
  我們直接去向了新欣招待所,那是個價格低廉的地方,也是我們約定好的了地方,他們會去那里住宿。
  黑暗里的新欣影視城變成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大一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來這里玩過的,那個時候7個人。7個會動的青春。
  打聽到宏翼他們的房間,走到門口,聽到他們倆的聲音,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打電話回寢室報平安,就聽見小飛慌張的說:‘讓我一定不要去影視城,要等你們來’,怎么了?”宏翼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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