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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捉,好不容易把小魚捧到手心,她輕輕的親了一下小魚的身子,一副心疼死了的樣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小魚放進了魚缸,又開始低低自語。李蓓抱著小貓過來,看著魚缸“好可愛的金魚呀,我想起我最喜歡吃的菠蘿魚了!美味呀!”“我從記事起就沒有吃過魚!”虞笑笑冷冷的撇了一句話。“啊?我從小長在海邊,最愛吃的就是魚了!”李蓓看著虞笑笑,似乎很惋惜又極為同情的說。虞笑笑不再理睬,扭過頭去,看著自己的魚缸,突然又轉過頭用似乎很憤恨的眼神狠狠的盯著小貓。小貓似乎感覺到敵意,可憐兮兮的“瞄~”了一聲,李蓓趕緊把它抱開了。我們又開始嘰嘰喳喳討論些事情,虞笑笑自顧自的拿起本書看了起來。
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虞笑笑依然會在深夜夢囈,喃喃著念叨著她的魚。也許,她只是在生活中找不到談話的對手吧。
  學生會的工作也開始愈加的忙碌起來,我幾乎不再有什么時間去圖書館,要借什么書,總是委托蘇周。
  在宿舍背了數小時的單詞,期待著蘇周趕緊從圖書館回來,帶回我要的理論書。蘇周進門的時候,看了看表已近9點,我不滿的說:“怎么突然變的這么用功了啊?非要圖書館關門你才回來?”她把書夾放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整理著,似乎也心不在焉的樣子。“怎么了,我的書沒有借到?”“你的書沒有借到我才不會不開心呢!”
  “那怎么了?”蘇周從書夾里拿出一本書,遞給我“喏,你要的書。”我接過書,更加莫名其妙了,“謝謝……那你到底怎么不開心了?”
“你還記不記得學生會的李老師?”蘇周皺著眉頭,嚴肅的樣子讓我差點笑出聲來,“記得啊,叫我們整理檔案的李老師嘛,怎么了?”
  “上次咱們不是趁著她被電話叫走的時候看了些……后來她回來,說是王老師叫她走了,可是王老師在后來的電話里否認了這件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這和你不開心有直接聯系嗎?”哪跟哪啊,我心里想。
  “今天我去圖書館看書,發現李老師在圖書館。”蘇周的語氣平緩下來。
  “李老師在圖書館有什么希奇,本來圖書館就是對師生開放的嘛!”我越發覺得蘇周好笑,便“哈哈”的笑起來。
  她“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肩膀上,“你聽我說完啊!我去圖書館,看到李老師,如果就這么簡單倒真的沒有什么,奇怪的是,李老師居然是調在圖書館工作了!”
  “啊?怎么說?”我揉著發麻的肩膀,“她在學生會干的好好的,干什么調到圖書館?你搞錯了吧,李老師也許只是借借書而已。”
  “是搞錯倒也好了。”蘇周別了我一眼,“看書的時候我坐在比較偏的角落里,寫寫抄抄的便不知道時間怎么過的,總是肯定是很快吧,然后就聽到李老師的聲音,她和老圖書管理員,就是齊老師聊起天來……齊老師說,‘李老師啊,你在學生會干了好些年了,工作輕松待遇又好,怎么調到圖書館來做這又累又枯燥的活呢?’”“你就是從這判斷李老師調到圖書館工作了?”我音調提高,表示對她巴掌的不滿。
  “別廢話了,聽我說!”蘇周揚起巴掌,似乎又要打我的樣子,我一閃身,老實的坐到凳子上,定定的望著她,做出聆聽狀。
  “李老師這時候說‘你不知道,我在學生會工作的期間,間隔總是遇見奇怪的事情。所以懶得再費心啦,反正也年紀大了,也樂得落個清凈。’
  齊老師又問‘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非和幾年前……?’
  我一聽到幾年前,立刻豎起了耳朵,可是齊老師并沒有往下說,而李老師也沒有接著她的話。
  ‘就好象上回,我在檔案室和學生會的幾個同學在整理些東西,我明明聽到了電話響,明明聽到電話里傳來是小王的聲音,要我去拿點東西,去哪和他會面,結果我去了,他不在,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看通話記錄,也的確是沒有電話記錄。那我聽到的電話到底什么?如果電話是我的幻聽,為什么我會走出去?……’‘大概是你太累了吧?’齊老師看李老師越來越激動,便安慰她。李老師又接著說‘如果只是我累了也就算了……’她站起身來,捶了捶腰,發現圖書館并非沒有人,角落里坐著我,她便不再說什么。我見這情形,自然也不好再待著,就匆匆還了書,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李老師,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她那么注重保養的人,黑眼圈卻是很重,估計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蘇周說到這里,看向窗外,有點沉重的說“你說,如果她并沒有發現我,她后面要說什么呢?”
揣摩了半天也是沒有結果,虞笑笑這個時候回來了,一進門就直接奔向她的魚缸,
  然后開始輕輕的說著什么。突然她臉色一變,大喊到:“紅紅呢!我的紅紅呢!”
  
  “紅紅?你的魚?”我問到。
她并沒有回我的話,而是手忙腳亂的開始四處尋找,桌子翻了個遍,桌子下面也打
  著手電筒細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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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嘴里一直念叨“紅紅,你在哪里?”那樣子哪里是在找魚,感覺
  就象是母親丟了兒子一般。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她跌坐在地上,象是徹底放棄了尋找。“沒找到嗎?”我小心翼翼
  的詢問到。“今天那只貓來過嗎?”她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洶洶的反問。
  “傍晚的時候來過。”我說,“可是并沒有上你的桌子啊。”
  “哼,該死的貓,一定是那該死的貓!”虞笑笑重復著,我想到了武俠片里那些要
  復仇的劍客身上籠罩的殺氣,此時是不是已經彌漫上她的心頭?
  
  熄燈時分,大家又各懷心事睡下了。我愣是怎么也睡不著,心里想著這事那事,亂亂
  的象熬著八寶粥。
  聽到虞笑笑那邊傳來聲響,斜過頭去看,發現她爬下了床,坐在桌子前,癡癡的看
  著魚缸里的魚,沉默著。窗外透過來黃悠悠的燈光使得這個情景讓人難過的悲涼。
  難道她在懷念她丟失的紅紅?我心想。反正也無聊,就一直看著她,她沉默的樣子
  看的我越發覺得無聊起來。
  
  突然,她把手伸向魚缸,魚們被驚動的四處亂游,她捏起了一條花金魚,尾巴被捏住
  身體倒著的金魚奮力的掙扎著。她舉起了魚,眼睛癡癡的看著它。‘她要做什么呢?’
  我心想。幾乎在一瞬間,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張開嘴,把魚放進嘴里,很努力的咀嚼著。
  我惡心的幾乎要吐,但是恐慌似乎更多些,使我發起抖來,我縮進被子,可是她的咀嚼
  聲在深夜是如此清晰的在我耳邊,“嘎吱~嘎吱……”
虞笑笑嚼了一會,伸出舌頭緩緩的舔拭了一圈嘴唇,看著魚缸嘴角微微上翹,別樣的滿足…我不敢再看下去,突然鼻腔里鉆進不知道從哪蔓延出的魚腥味,在我壓抑的喘息之間令我翻江倒海般的泛著酸,而又欲吐無物…我不能再看下去,用被子蒙住頭,捂住鼻子,摒住呼吸,盡量不去想那場面,那聲音,那味道…好半天,沒有再聽到什么動靜,于是我掀開被子一角,虞笑笑已經不在魚缸邊了!我再望向她的床,她似乎已經睡著了,被子散亂在床角,她蜷縮成一團,那樣子,就象貓偷腥之后滿足的睡著…
    
    我把被子掖好,把自己包的緊緊的,似乎只有在這樣的窒息感里,才能感覺到些許安全。我跟自己說睡吧睡吧,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睡吧,越是這樣反而更加清醒,那一幕幕就不斷的在腦海里重演,重演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想張開眼睛,越覺得眼皮千般沉重,在視界的黑暗里我只能不斷的看著我所不想再回想的那一切…
    
    直到起床的廣播響起…我終于可以睜開眼睛,卻不愿意爬出被子,我不知道該怎么才能面對虞笑笑,不知道…
  
    虞笑笑的聲音卻異常尖利的劃破清晨的寂靜,“我的魚呢!我的魚怎么又少了!“我把被子弄起一角,她又在桌子上不停的翻找,掀開書,挪開雜物…看她那著急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對昨晚她的所為毫不知情,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在溫暖的被子里手腳又開始發冷。聽著她翻找的聲音,耳邊又響起那’嘎吱嘎吱’的咀嚼…
急切的敲門聲響起,我只好從被子里坐起來,蘇周已經去開門了,李蓓一臉著急“看到我的小貓了嗎?昨晚還和我睡在一個被窩呢,怎么早上起來就不見了?我找遍了宿舍,也沒有看見,是不是跑到你們屋子里來了?“她噼里啪啦一口氣說完,便拖著蘇周四處尋找起來。
    “貓?應該不會進來吧,我們屋子關的很嚴啊!“蘇周一邊應付的找著,一邊說。
    
    “我的魚還不見了呢!肯定是你那該死的貓!“虞笑笑惡狠狠的說,“找不著最好,找著了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你再說一次?“李蓓沖到虞笑笑面前,氣的拽住虞笑笑的衣服。
    “別激動別激動“蘇周趕忙拉住了李蓓,虞笑笑拍了拍衣服,冷笑了一聲。我見這架勢,忙套上衣服,爬下床。
一邊幫著李蓓尋找,一邊努力不靠近虞笑笑,總覺得她身上似有似無的傳過來的魚腥……突然聽見耳邊又象很遠的地方傳來微弱而凄慘的貓叫,忙問蘇周“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蘇周愣了愣,“有嗎?除了翻東西的聲音?“可是貓叫又很清晰的響在耳邊,一會遠一會近。我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聽著這凄慘的貓叫,似乎像是受傷后的哀鳴。
    虞笑笑爬上床:“哼,有毛病吧,找,找的著嗎?“她擺正了枕頭,準備疊被子。
    
    “啊---“一聲令我毛骨悚然的尖叫,我抬起頭,虞笑笑跪在床沿邊,一動也不動。“怎么了?“蘇周大聲問道,可是虞笑笑并沒有搭理,也沒有動換的意思,我踩著凳子往她床上一看,這一看可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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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沒把我驚的摔下來。“到底怎么了?“蘇周攀著床沿往上看,“啊!李蓓,你的貓…“蘇周跑到一邊干嘔起來。
    在虞笑笑的床角的被子邊,有一團粉紅色血肉模糊的東西,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小小的白色貓頭,半睜半閉的眼睛里似乎還流露著對世間的不舍。它的身上已經沒有皮了,誰會這么殘忍的對待這可愛的小動物,還剝去了它的皮?我的腦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可是昨晚我看見的情景跟它,完全沒有關系啊!
    
    “找不著最好,找著了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我耳邊又回響起虞笑笑惡狠狠的話。可是虞笑笑震驚的樣子似乎又說明她跟這只貓的死完全沒有關系。
    
    李蓓一邊抱住自己心愛的小貓,一邊扯著嗓子沖著虞笑笑吼道:“肯定是你,你還有什么好說的?“虞笑笑抱著頭,拼命的搖著“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懷疑我的魚!….“突然她怔住了,一會又歇斯底里的喊起來“不可能,不!我昨天只是做夢夢見它正在吃我最后一條魚…..然后我!….““你就殺了它!“李蓓貼著貓已經僵硬的尸體,“我要宿管辦告訴陳阿姨!“她蒼白著臉,跑了出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虞笑笑重復著,無助的望向我“希年,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不敢看她的臉,生怕再次回想到昨晚….
    
    中午上完課回來,宿舍樓下張貼出對李蓓的處理通知,李蓓因為在宿舍養動物被記警告一次。跑去李蓓宿舍,問她“怎么是這樣處理的?“李蓓還是沉浸在傷痛中,并沒有理我。回到宿舍,虞笑笑卻是在收拾東西,大包小包的,“怎么了,你要走?“我問她。“他們懷疑我有夢游癥,取消了我的住校資格。“虞笑笑低低的說。她突然又轉頭看向我“你知道的,真的不是我干的啊!“她的神情很懇切,似乎在渴求我的認同。我別過頭不敢看她,是不是她,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她吃魚的那一幕,我不得不安慰自己,那也許真的只是她夢游而已。
    虞笑笑一包包的把行李搬下樓,最后,她一手拖著箱子,一手抱著魚缸,和她當初搬進來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魚缸里已經不再有魚了。沒有告別,她默默的走了。箱子的輪子在走廊上滾動的聲音越來越遠,我似乎也開始悵然。
    宿舍,又只剩下我和蘇周兩個人了.
我和蘇周從此也不再在宿舍提起虞笑笑其人,上課的時候,她總是會趕著上課鈴匆匆前來,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一個人,陰陰幽幽的不發一聲。
    
    想起我所目睹的一切,我自然也不會再敢怎么接近她,而金魚的掙扎,她的咀嚼,那些破碎凌亂的片斷,我也只好跟自己說要慢慢淡化淡忘,不要再儲存在記憶里,也沒有把這些告訴蘇周,過去了,就罷了吧。只是在靜靜的夜里,我不時的會聽到難以分辨的聲響,不知道是嬰兒哭抑或是貓的凄叫,間或夾雜著不知道是印象中那難以磨滅的咀嚼聲還是不知道那里的老鼠偷食,神經變得敏感而衰弱。
    
    再后來,虞笑笑進教室坐在那里,即使旁邊有人也會馬上換開座位,她便越發的孤立了,而似乎她并沒有感覺什么異常,又或者,我們對她而言,也是可有可無無也無妨。傳言倒是在一時間熱鬧起來,說是坐在她身邊總是聽到她磨牙,又有說法是能聞見濃烈的魚腥氣。。。
    久了,大家也都淡忘了,不再談論了,只是偶爾我遲到坐不著前面的位置時,也會下意識的選擇離她較遠的地方,怕是重溫,還是別的什么,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轉眼臨近期末考試了,大家的精力都投入到復習備考中去,期待在第一學期取得好成績,一些小古怪事件,大家也漸漸見怪不怪了。
    
    由于學校自習室只在考試前一周才允許通宵,其他時間加夜班在宿舍嚴格的熄燈時間限制下基本只能是點蠟燭用應急燈一類的辦法,又傷眼睛,對于我這個高度近視眼,我只好選擇去2樓陳阿姨的值班室看書。
    
    趕著熄燈前幾分鐘,匆匆拉上蘇周,便搬著小板凳下了樓去。
    
    陳阿姨的房間里已經坐了好些同學了,大家都圍坐在燈光下低著頭寫寫記記。于是干脆就坐到了值班室門口的燈下,不會喧鬧,還有相對清新的夜風。
    
    蘇周一言不發的坐在我旁邊,正對著走廊。我看著她凝神看書的側影,不禁也埋頭鉆到書本里去。一邊默念著,一邊默記。
    
    夜越深,夜風便越發陰冷起來。開始覺得寒冷,畢竟已經入冬。哆嗦著堅持著,漸漸覺得手指都凍的麻木。看看穿著厚重全副武裝的蘇周,我只好怪自己不細心,便問蘇周“冷嗎?”蘇周抬起頭,“誰叫你不多穿點衣服,我穿這么多當然不冷啊,你要是冷,回宿舍加件衣服吧?”說完,便又埋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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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嘆了口氣,站起身將書本放到板凳,轉身上樓去。
    
    由于冷自然是慢慢的往樓上挪步,開始覺得困,想睡,意識開始模糊。身邊卻走上一個白衣女生,背著一大捆繩子卻很輕松般速度很快的上了4樓。仰著頭看著她的背影愣神了好一會,突然發覺她的腳步何止是輕松,而是她上樓那么快的速度卻壓根沒有腳步聲!按理這么晚上樓的應該都是加夜班用功的同學們才對,理應拿著書本,怎么會背著那樣奇怪那樣多的繩索呢?我加快腳步上樓一看,幽幽的樓道盡頭白影一晃而過,我突然開始不可抑止的發抖,有從腳心向上洶涌的寒……
  
    不敢再往樓道里走,甚至不敢回宿舍,轉身又跑下樓,跑到蘇周面前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咦,你怎么沒有拿衣服下來?”蘇周合上書本,歪著頭看著我。“沒有帶鑰匙?”聽著她關切的問話,我努力的壓抑著驚恐:“剛才我上樓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衣服女生上樓……好可怕……”“女生上樓有什么奇怪的,無非是穿著白衣服?”蘇周給了我一個不屑的表情。“她背著很大一捆繩子,上樓速度很快,還沒有聲音……”我描述著,“到四樓的時候她一閃就不見了,我追上去一看,只看到她飄渺而逝的影子,在四樓樓道盡頭……”
    
    蘇周望了一眼樓道,2樓的樓道此時和4樓一樣,在暗夜里顯的越發深長昏黑。
    
    我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當時我站在樓梯口,就看到白影一飄……”說時遲,這個時候我全身一激靈,那白影模糊朦朧的就佇立在2樓樓道盡頭!在201門邊晃了幾晃,又不見了!我急急的拽蘇周:“我又看到了!在那里!……”我話都說不完全,扭頭看到蘇周的臉,此時也是一片煞白。
“別說了,我看到了……”蘇周的語氣和之前大不一樣了,手一揮,黯然的跌坐到板凳上,久久不發一言。
    
    值班室里走出來一個女生,有點發怒的質問我們“吵什么呢,大家都在看書,還有很多同學睡覺了,你們聲音小一點吧!”說完,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便進屋去。
    
    陳阿姨這個時候出來,看到是我,和藹的說“什么也別說了,你們進屋來看書吧,在外面看書很冷的,也不容易靜下心來。”
    
    我看著陳阿姨親切的臉,突然有想哭一場的沖動,這個陳阿姨,想必什么都知道的吧,可是,她什么也沒有說,是否會什么也不說呢,她知曉一切卻如此平和淡定,我怎么能堵住內心的疑問,怎么能抑止內心的恐懼呢。
    
    陳阿姨的眼睛很坦然的直視著我,那同志般的信任,把我滿心的疑惑全噎了回去,我只好拉了拉蘇周,輕輕的說,“走吧。”
    
    進屋坐下,卻是再怎么也看不進去了,木木的盯著書本,腦里晃動著那白影,那大捆環環繞繞的繩索……而自己幻想中似乎也脫了殼,飄在2樓到4樓之間,卻是怎么努力也飄不出那樣的速度,那樣的輕緲……
    
    手腳卻是越發的冰冷起來,犯著驚恐過后疲憊的倦,使自己慢慢蜷成一團。
    
    “我們回宿舍吧。”蘇周附到我耳邊輕輕的說。
    
    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逃也似的迅速離開。
    
    上樓的時候還是恍惚,總覺得身邊一閃而過無數的白影,瞬息又是接連不停的寒戰。到了4樓閉著眼不讓自己去看樓道深處,那白影卻穿越眼皮晃在眼前,揮之不去。
    
    進了宿舍把書往桌子上一扔便爬上床鉆到被窩里,靠著墻坐著,全身依然不停的抖,手腳怎么也暖不過來,心底的寒意依然在全身擴散。
    蘇周打開床頭的應急燈,刷刷的寫著什么。
    
    “我們得找機會問問陳阿姨。”她停下筆,對我說。
    
    “你和陳阿姨剛才的對視,讓我有種錯覺,不,是直覺。我覺得你知道點什么,而陳阿姨內心是藏有很多秘密。”說完,她湊近我,盯著我,“別跟我說不是,也別說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眼里有那樣堅定的確信,讓我根本無從否認。
    
    我正要說什么,她又埋頭寫了起來,我看到就是她說的記錄某些線索的本子,正要湊過去看,她抬起頭“告訴我,你從陳阿姨那里所知道的。”事情詳細的對蘇周闡述了一遍以后,自己是越發的寒意上涌,狠狠的縮到被子里去,蒙住頭,昏昏的困意襲來……
  
  廣播一響,我幾乎是翻身躍起,不知道怎么的,披上衣服就迷迷蒙蒙的往樓下走,繞過宿舍樓往樓后的湖邊走去。
  
  很清凈的早晨,泥土醞著朝露淡淡的甜,微微的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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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心情都舒暢起來。
  
  遠遠就望見湖邊蹲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原來是虞笑笑。其實她的側影還是很好看的,可是表情卻那樣凝重,拿著手機在和什么人通著話,右手,拿著一根枯樹枝在湖里扒拉著什么,樹枝在湖邊劃出的粼粼波光,使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回憶不起來。
  
  “什么也沒有……真的什么也沒有……”虞笑笑說著,情緒還激動了起來。大概是在和她什么親密的好朋友在通電話吧,她一面重復著,一面機械性的拿樹枝劃拉水面,我走上前拍拍她,她驚的差點連手機都扔掉,匆匆掛了電話,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就想轉身離去,我拽住她“你找什么呢,這么早怎么就到學校里來了?”
  
  “別問我,別問我,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找到……”她奮力的掙扎著,想甩開我的手,“別攔我,我這就走,這就走!”她大喊起來,我怎么也不放手,直直的看著她。慢慢的,她冷靜下來,又蹲了下去,“不要問我,我什么也沒有看見啊!”
  
  “看見什么?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這么早來學校了,就問問你啊。”我越發覺得她很可疑。“不是我做的,貓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吃魚,我那么喜歡魚……”她又激動起來,喃喃自語著,甚至開始抽泣。
“我不會吃魚的,我從小就很喜歡魚,我一直覺得我前世就是魚……我連魚都不敢吃,何況是嬰兒呢?不是我!”她突然很大聲的喊起來,每個字都是如此清楚,清楚的不像一個情緒如此激烈的人能說出來的。
  
  “嬰兒?”我小聲的重復了一遍,原來,當時我看到她扒拉湖面想到的是張婷婷身上發生的嬰兒事件!我困惑的看著她,張婷婷在湖邊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象,抑或是自己的幻覺,而她和虞笑笑又有什么關系呢,按道理虞笑笑那個時候還沒有搬進宿舍來,理應不知道這個事情,而就算她從別人那里聽說來,也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候才有如此奇怪的反應。
  
  “笑笑,你倒是說說看,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我勸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都說了幾百次了不是我!”虞笑笑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的掐進手掌的肉里。
  
  一陣微風送來一些寒意,而虞笑笑的額頭卻密密麻麻的滲出細密的汗珠。
  
  “希年,你知道嗎,我多想住在宿舍里,和大家一起。”她終于抬起頭,望向我。她的眼眶溢出淚水,“我從小就很自閉,我知道的,不是我不渴望和大家相處,是我不知道怎么……為了能住校,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可是才多少天,卻說我殺貓,說我夢游……我真的沒有!”她站起身來,伸手握住我,她汗津津的手心卻是如此冰涼。
  
  “相信我,希年,我沒有做!只是我整晚整晚都會有很奇怪的夢,在夢里我怎么也吃不飽,到處找吃的……”她頓住,松開手。‘吃不飽,你就拿魚生著吃?’我心想。
  
  “我的魚少了,少到一條也不見了,李蓓說是我殺了她的貓,怎么能呢……即使真的是貓吃了魚,我也不會拿貓怎么樣……可是,我就這樣被迫搬了出去……我甚至還沒有和你,蘇周做成好朋友……我為什么要對魚說話,我只是很寂寞,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看出我的寂寞……”她又低下頭,我分明的看見,一顆顆淚珠滴答到草地上。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好傻傻的問了句“那你為什么不跟我們說?”
  
  “說有什么用呢!我……”她用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搬出去以后,我不再在夢里覺得餓,而是覺得渴,會走到一個湖邊去,用手捧著水喝,似乎怎么也喝不夠……”她突然聲音開始發抖,“而每次喝了幾捧水以后,我總是會雙手捧起一個軟軟的東西,湊到眼前一看……是……居然是……”
  她說不下去,不停的顫抖,“難道是嬰兒?”我頓時也覺得渾身發毛,“你……你怎么知道?”她情緒越發激動起來,聲音也變了調,“是一個嬰兒,沒錯!泡的很漲,我能聞見很清楚的水和水藻混和的味道!然后我會一聲尖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那感覺,那氣息!分明的不是在夢里!”
  她抓住我的胳膊,很大勁,那疼痛也似乎在提醒著我,此時的我不是在夢里。
  
  “我整夜整夜的做這樣的夢,早上又沉沉的起不來,每天都要遲到,在這個學校我沒有朋友,大家都不知道為什么躲避著我,我好痛苦,我好難過!……”她的眼睛里有著渴望與絕望交織的復雜,也有被孤立后的憤怒和苦楚,我突然覺得無比的內疚起來。也許,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們所看到或者想象的樣子?
  
  “昨天上公開課我走神望向窗外,看到這個湖,和我夢里的湖好象好象,不,就是一個湖!我又激動又害怕,晚上回到屋子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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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入睡,看著看著書卻又恍惚中開始走向湖,不能自已的去捧水喝……然后又……我開著燈等到天亮,然后來這里看看,卻是什么也沒有……”說完,她望湖邊一指,說“就是這里,我夜夜夢里都是來的這里,我記得這湖邊石塊的位置和形狀……”我的目光跟著她的手指之處望去,湖面很平靜,湖邊的水上也沒有雜質,“的確沒有呀……”我話還沒有說完,便清楚的看到一個白色物體在湖邊水面上下懸浮,定睛一看,分明就是她所描述的死嬰!我正要拉她看,卻是一晃眼,又不見了,一只細長腿的水蜘蛛在水面快速掠過。
我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她流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真的吃了魚,還是幻象?她蜷成貓一樣的睡眠,是真實的偶然嗎?她對夢的描述,為什么又被我看到?她即使在夢里喝了湖里的水,為什么在現實生活中又會散發出魚腥味道?大家的嗅覺也出現了問題還是謠傳?上課時候她的磨牙是大家對謠傳產生的聯想還是聽覺也……?她為什么會出現那樣重復反復的夢境?……
“我剛才給我的高中好友通電話了,她也不相信我,覺得我很荒謬……為什么?”她茫然的近乎呆滯的看著我,似乎在向我尋求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我什么也說不出來。
“希年~”蘇周遠遠的喊著。我愣愣的看著她跑過來,喘著氣“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居然這么早?希年啊,一會宿舍要抽查內務,咱們趕緊回去吧。”
我看了看虞笑笑,不知所措。
“如果不能全都相信,就全都不要相信。”虞笑笑說完,獨自走了,她的神情那樣的頹然,我的心,越發沉重起來。
步履沉沉的走到宿舍,心不在焉的收拾著東西。床上整理好以后,便下來掃地,蘇周擦著窗戶,漫不經心的樣子。
“第一次內務抽查,我們宿舍就咱倆人,總不至于亂七八糟弄個勉強及格的分數吧。”蘇周慢騰騰的說。
我彎下腰掃著桌下的角落,趴著覺得脖子感覺奇怪,望望也沒有什么太多灰塵,“差不多吧,總不至于拿吸塵器比比哪個宿舍灰塵多吧?”,又是一恍惚,總覺得桌子下面有什么在看著我,而且是從上自下的打量,全身又是一冷,定睛一看,什么也沒有。摸摸頭,沒有發熱的跡象。
“看來,我真是病的滿重了。”我嘆了口氣。
“你怎么了,大清早起來你就跑到湖邊去,又不是不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居然還和虞笑笑一起,看她給什么動物剝皮啊!”蘇周挺不滿的,我站起來,望向她。
她看著窗外的湖發呆。
“沒什么好收拾的啊其實。”我說。
“我只是想待在宿舍等著陳阿姨她們來抽查。有機會的話,我怎么也想問點什么。”蘇周拉上窗簾,宿舍頓時暗了許多。
 “還是拉開吧,顯的干凈。”我走上前,又把窗簾拉開。
“無聊。”蘇周悶悶的說了一句,便坐到桌子邊去了。真的很無聊,這樣的等待,又會有什么結果,知道結果的過程是如此艱難且讓人惶恐不安,知道后,內心就一定能得到安慰或者安定嗎?我突然有了退意,想想卻又是無路可退的無奈。
趴在桌子上小盹一會,虞笑笑跑來宿舍找我,不知道從哪里扯出一張白色沾血的貓皮,往身上一披,“貓不是我殺的,魚不是我吃的!”百森森的牙齒還有紅色的金魚尾,噴著濃重的魚腥,朝我撲過來。尖叫著醒來,自己還在桌邊坐著,瞥見蘇周的冷眼,心里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疼痛。
“你是誰,在我面前,我知道有多危險。我是誰,在你面前,這一切亦不能重演。”腦中突然浮現這句歌詞。
走廊里傳來陳阿姨的聲音“4XX宿舍,有人沒有?”在得不到回答以后,陳阿姨便抖抖她手中大把的鑰匙,把門打開。隨著開門關門聲音的臨近,我突然覺得好慌好慌。那天無意中看到陳阿姨,答應為她保守秘密,過了這么久,我還是沒有能忍住告訴了蘇周。這,算不算是一種出賣?我不知道該干什么,只好從抽屜里拿出指甲剪,低下頭,“喀嚓喀嚓”剪了起來。
“413,有人嗎?”陳阿姨走到門前,語氣一貫的平淡溫和。
“有!”蘇周應聲道,上前把門打開。
“陳阿姨您好。”蘇周說,一邊殷勤的去拿熱水瓶倒了杯熱茶,茶葉,是她一直不怎么舍得喝的鐵觀音袖珍小罐。我記得,她說那是她姥爺送給她的,很珍貴,并不是單指價格。她兩手端著水杯送到陳阿姨面前,陳阿姨放下手中的鑰匙,接過杯子順勢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茶葉的清香已經隨著水霧的升騰蔓延在整個屋內。
“好茶啊。”陳阿姨湊近杯口嗅了嗅,陶醉的搖了搖頭。“你大概不是只想讓我多給你們宿舍打點分吧?”陳阿姨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我。我連忙低下頭。
“陳阿姨,我是想說,我希望您能告訴我一點什么,哪怕是一點,一些,我……”蘇周聲音是越來越小。
“你想知道什么呢?”陳阿姨輕輕的吹了吹杯面,深深的喝了口茶,嘆了口氣。“其實我沒有想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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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瞞不住什么,總有一天。。。”我抬起頭,看向陳阿姨,她也正看著我,眼神相對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羞愧了,我和陳阿姨談不上秘密的秘密因為我而提前。。。而又是被不能不知道的蘇周所知…
“我姐姐,蘇媛。”蘇周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看到陳阿姨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拿杯子的手卻是微微的顫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我卻看的如此清楚。
陳阿姨的嘴皮微微的抽了幾下,她端起水杯,深深的又喝了一大口。
一片沉默。
窗外,依然是燦爛的陽光,明朗的好天氣。為什么我不聽蘇周的話拉上窗簾呢,以免把大家各懷心事凝重的尷尬看的這么清楚。
宿舍里安靜的一直只有陳阿姨不停的喝茶的聲音。
“我給您加點水。”蘇周提著水瓶,上前。
陳阿姨遞過杯子,深深的看了蘇周一眼,又轉過頭看了看我。
“真像啊,真像。”陳阿姨喃喃的說著。
“陳阿姨,您知道的,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蘇周一邊倒水,一邊說。
“你是蘇媛的妹妹?”陳阿姨又仔細的打量了蘇周一遍。“是啊,姐姐進這個學校之后,我經常來,當時想考這個學校目的單純極了,就是想和姐姐一起讀書。”蘇周搬著凳子坐到了陳阿姨面前。“后來,姐姐出了事……我就更加堅定了決心。我想知道為什么。是什么,可以使單純天真的姐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說到姐姐,蘇周的神情便很快黯然。
“嗯,你姐姐,的確是個很單純天真的孩子。”陳阿姨長長的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她經常幫我做清潔,和你一樣,她也很喜歡喝茶,她看到我平時喝的都是很普通的茶葉,每次她從家回校,都會給我一包茶葉,告訴我是什么什么品種,幾月采摘的新茶……”她搖了搖手中的杯子……“自從她出事了以后,很久很久,我都沒有喝過這么好的茶了。”陳阿姨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后來呢?”蘇周急切的問道。
“后來,沒有后來……多好……”陳阿姨又看向我。“真像啊,真像……”
“是啊,真相呢?”蘇周看了看腕上的表,急急的催問。
“其實我也不大知道。也許,當初把她分到202,就是個錯誤。”“202?就是您去……”蘇周看了我一眼,沒有往下說。“嗯,對,就是那天她看到我的那個宿舍。”陳阿姨犀利的眼光向我射來。“其實,我記得你,并不是因為你看到我怎樣。”陳阿姨輕悠悠的說。
“時間不是很長的,她住過去,也就是一個多學期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一天,有學生跑來通知我,說202有人出事了,因為202只有她住著,所以我知道一定是蘇媛。我心想壞了,跑上樓去,她已經……”陳阿姨搖了搖頭,“唉,多好的一個孩子,眼睛里卻只有對所處一切的茫然和對任何人接近的恐慌,輕輕的碰觸或者問話,都會激起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陳阿姨端起杯子正要往嘴邊湊,外面有人高喊著“陳姨~陳姨~!”一聲比一聲高,陳阿姨趕忙放下杯子,暗道;“壞了壞了,學校領導來查分了。”說著一邊“哎~”的應道,一邊從桌上拿起鑰匙便出門去。蘇周伸了伸手,又緩緩的放下了,悵悵的。
“其實等于什么也沒有說。”蘇周嘆道。“這樣的機會也估計難有下次。”

兩個人悶在屋子里到下午也沒有出去。郁悶的時候連翻書的聲音都能聽出心浮氣燥來。
傍晚下樓一看,清潔程度排名已經張貼出來,我們宿舍排名第六。“看來你的好茶沒有收買到陳阿姨呢。”我輕輕的說,這個時候,任何過激一點的言詞,可能都會使我們的壓抑爆發。蘇周沒有搭理我,只是一直看著榜單,手指挨個數下。
“你沒有發現,沒有202的衛生情況嗎?還有好幾個宿舍似乎也沒有。”蘇周指了指榜單,的確,沒有202這個房間的情況。“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沒有住人,自然也不會有衛生情況可言啊。”我想了想,真的有點太多疑了。“真的這么簡單?”蘇周自言自語道。“就這么簡單了,走啦!”于是拉著蘇周去吃飯了。
打了飯占了桌子,發現對面坐著的是徐燕。她看到我們她也滿高興的,互相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她突然問我們“從那以后,你們還有沒有聽到過嬰兒的哭聲呀?”我一愣,突然想到了早上虞笑笑的話,她所形容的夢境,以及我恍惚間看到的……但是的確,很久沒有再聽見過嬰兒的哭聲了。
“沒有啊,很久沒有聽過了。”我說。
蘇周也贊成的點點頭。
“那就奇怪了,我想我是幻聽很嚴重了嗎?最近一段時間,我晚上睡著睡著,就好像感覺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飄近的聲音,似乎不是直接傳到耳朵里的,哎呀,甚至說的玄乎點,我覺得就不像這個空間的聲音。反正是夢,你們要不信,其實我也不信,說不清楚啦,我說另外一件事情吧。也就是前天,我回宿舍睡午覺,看到楊南的床上拉著簾子,我想莫非她今天中午在寢室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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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的習慣一般是不睡不拉簾,她不是特別怕吵嗎?我們寢室一看到她拉簾都會自覺的安靜下來。她前段時間在外面接了個創作的活,就租了個房子,但也會時不時回寢室來住。當時我心里還想著,正好,下午可以一起去上課了。于是我就定好了鬧鈴,想著誰先起來估計也會叫對方的。于是就睡下了。”徐燕又吃了幾口飯菜,嚼了嚼。“睡到半途中的時候,我就聽到有人說,‘把房門關好’,當時我還起身看了一下,門是關上的,難道沒有鎖上?心想也不會有什么事吧,于是就倒頭又睡了。直到鬧鈴響起,我就下意識的去叫楊南起床,她沒有搭理我,我走到她床邊,拉開床簾,被子疊的好好的,她根本就不在!”“也許她只是忘了把簾子扎起來啊,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粗心嘛,誰都會偶爾犯的小毛病。”我說。心想,這個事可真無聊。
“那是誰說的‘把房門關好’呢?”徐燕表情倒是很凝重。
“楊南起床出門的時候咯,怕丟東西當然要你從里面反鎖一下啊。”蘇周也是一副‘你的故事好無聊’的樣子。
“不,楊南在之前有2天晚上都沒有回來睡覺,偶爾在下午有課的時候會回來午睡,不過下午的課她沒有來上,當天晚上她也沒有回來。我打電話問她,她還反問我‘我什么時候回去了啊?’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撒謊,她也沒有必要撒這個謊啊。”徐燕的眉頭都快湊到一團去了。“直到今天,她也沒有回來睡覺啊,而且,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很擔心呢。”
“那她住在哪里啊?”蘇周問道,站起身來準備洗碗,“要是你實在不放心,我們就去她家找她吧。”徐燕想了想說:“就住在湖那邊圍墻后的那棟四層小樓里,好像說只要繞到湖邊去叫她一聲,她只要在家的話都能聽見。當時她回寢室還說呢,四樓就住著她一個人,清凈。”
說走就走,大家一起出了校外。沿著徐燕所描述的大概位置,我們找到了位于湖邊墻外的那棟四層小樓。的確很好找,因為順著圍墻的房子里,就只有這一棟是4層的。
仰著頭望樓上看,住戶并不多的樣子,2樓的幾個窗口還有晾曬的衣物,3樓就幾乎沒有什么了。天陰沉沉的,心里有了不安,卻又說不出的感覺。盲目的跟在大家的身后,上樓。腳步沉重。
四樓有七套居室,有2套甚至門都沒有關。里面很簡單的桌椅,床。沒有任何雜物,廚房和衛生間都是空的。楊南的房間大概也是如此的布局吧,頂多多了些餐具擺設。
挨個敲門去,沒有任何動靜。“就她一個人住了其中一套房子,反正肯定是這5家中的一家啊,問題沒有人應,她到底是不是在家呢?”徐燕十分著急。“打她手機,看看哪間房子有聲音,如果她在家的話。”蘇周說。徐燕連忙拿出手機,撥號。
“鈴~”大家很清楚的聽見了鈴聲,忙沖到響起鈴聲的門前狂敲起來。
“楊南,開門啊!楊南!”大家嚷嚷著,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她出門的話不可能不帶手機的啊,昨天到今天手機都沒有人接,她人不會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吧?”徐燕急的都要哭了。“別著急,我們去找找房東吧。”蘇周忙安慰道。
跑到2樓打聽了房東的電話,打通以后,過了10幾分鐘,房東拖沓著拖鞋來了,是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手里拿著鑰匙,嘴里還說“著什么急啊,小女生出去瘋去了吧。”慢騰騰的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迎面撲來的空氣里有著很濃的煤氣味道。“楊南!”徐燕一聲尖叫,撲向床邊。楊南靜靜的躺在床上,我趕緊沖到廚房,推開所有的窗戶。仔細檢查了一下,煤氣罐上的閥門,還是松的。趕忙擰緊,晃了晃,罐里已經空了。
房東伸手去探,“沒氣了……”然后顫抖著撥打電話報警。看著氣息全無的楊南,我痛苦的別過頭去。聽著徐燕高一聲低一聲絕望的抽泣,心里糾著難言的疼痛。蘇周上前拿起楊南床邊的手機,翻到最后的通話記錄,日期和時間顯示正是前天晚上徐燕所撥。
“怎么會這樣?”蘇周再往下翻看,后面全是未接來電,徐燕在各個時間給楊南打的,卻是再也接不到了。手機信號燈一閃,沒電了。
警察們趕到,把我們驅逐出房間。看著醫生對楊南做出最后的檢查并搖了搖頭后,我和蘇周的淚水也止不住的開始泛濫。走出來一個警察,和藹的和我們說“你們先去通知學校吧,不要太傷心了。”說完,他嘆了口氣又進了屋子。
轉身走的時候,聽到屋里一個警察說“當時罐里煤氣不是太多,沒有引起更大的事故。可惜了這孩子……”徐燕回了一下頭,終于開始放聲大哭。
往學校走的路上,徐燕突然停止了哭泣,停下腳步。我和蘇周愣愣的看著她。“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可惡,明明可以救她,為什么我不去?為什么電話打不通我不會去看看呢?也許早去了,她就不會有事情了……”“這怎么能怪你呢,誰也預料不到的啊。”我說。
“的確不能怪你。”蘇周頓了頓,“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沒有搞清楚。覺得有些奇怪。”蘇周看著徐燕,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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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仔細回想一下,當天中午你睡覺的時候聽見的,到底是‘把房門關好’,還是‘把閥門關好’?”徐燕一怔,立刻又大哭起來,“我為什么沒有想到?當時要是在電話里問問她,說到這件事情,也許……”我拿胳膊頂了一下蘇周,“怎么會這樣想,虧你想的出來?”蘇周看徐燕的情緒有些失控,趕忙安慰到“算了算了,也許是我想太多了……”走到辦公樓前,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該去哪里報告這件事情。最后,還是蘇周去了學生處,然后我們被叫進去仔細的詢問了一些事情,安慰我們不要多想,不要多說,好好穩定心情學習,然后讓我們回宿舍。
到宿舍把徐燕的情緒安定下來以后,我們擔心她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于是叫了李蓓陪著她。去水房洗了把臉,我和蘇周坐在凳子上相對無言。
“為什么我總是覺得她聽到的應該是‘把閥門關好’呢?”蘇周說。“而且,當時的確徐燕要是在電話里跟楊南把話說清楚了,說到‘房門’或者也許能提醒到楊南呢。那個時間,估計楊南正是要睡覺前吧。怎么著也該來得及。”
“好,就如你說的徐燕聽到的是把‘閥門’關好,又是誰跟她說的這句話呢?她也說了,當時宿舍里就只有她一個人,那么,這是她的幻覺,還是某種精神暗示?誰又會給她這個暗示,如果依著我們平時所覺得的不正常的現象來說,又怎么會給她這個暗示讓她去救人呢?”我實在不愿意把楊南的死直接或間接的與徐燕聯系在一起。
“嘣”的一聲門被撞開了,李蓓上氣不接下氣的跌跌撞撞的進來,沖著我和蘇周大喘。“怎么拉?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慌張?”蘇周忙過去扶住她。她似乎就快要跌倒的樣子,喘了老半天,才平息下來,“徐燕……她!剛才我一直陪她聊天,說是聊天,實際上她什么也沒有聽進去的樣子,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聲著,然后她說要去樓下走走,我惦記著你們說要我照看好她,于是就跟著她。下到2樓的時候,她臉色一變,尖叫一聲跑了出去,我緊跟著追了出去,找了一圈也不見她!趕緊過來告訴你們!”“不可能跑到哪里去,我們去找!”我一聽便急了,忙穿上外套往外沖。蘇周和李蓓緊跟著也跑了出來。
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不見她的蹤影。李蓓擔心的說“她到底怎么了,楊南的死又不關她的事情,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那么自責。”蘇周白了她一眼,“只不過你不是她,你要是她,也許你不會這么輕松的說這句話。”“別說了,本來也不關她什么事情,都是我們臆想的。”我說。“往湖邊看看吧,也許她想冷靜一下會找個清凈的地方。”
繞到樓后面,果然遠遠的望見她坐在湖邊。我們連忙跑過去。
她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神情很緊張很害怕。“怎么了你?突然就跑走了也不告訴我去哪里了,害我擔心死了!”李蓓又擔心又生氣的說。
“你們別管我了,讓我自己待一會。”徐燕的語氣也很沖。“讓你一個人,怕你會出什么事情。”李蓓緩聲說。“而且你之前尖叫著跑了出去,感覺很不對頭。”
徐燕的神情一變,“真的是我的錯嗎?她是不是會怪我?”她抬頭看向我們。“我本來想散散步的,走到2樓,我看到她低著頭走上來,我覺得全身一陣寒冷……”“她走上來?”我們面面相覷,“不可能啊,你看錯了吧!”蘇周說。“你肯定是想太多了才會這樣的,跟我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來什么事情也沒有了。”李蓓伸手去拉徐燕,徐燕一甩胳膊,“我就是想靜靜。”“那好,我們陪你。”我說,便給蘇周和李蓓使了個眼色,大家便圍坐在她旁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她。
她便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平靜的湖面。情緒,也似乎慢慢緩和下來。
夜幕已經完全籠罩,遠遠的教學樓的燈一排排熄了。
“回去吧。”李蓓再去拉徐燕,徐燕沒有拒絕。順從的跟我們往宿舍走。
上樓的時候,徐燕一個人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李蓓和蘇周并排走在最后,一邊小聲的嘀咕著什么,大概是蘇周要李蓓好好照看徐燕之類的吧。臨近熄燈,樓道已經沒有什么人走動了。
徐燕走到4樓的拐角處,突然趴了下去,像是被什么東西絆倒了。我趕忙上前準備去拉她,她的胳膊支撐著身體,往樓梯上一看,突然就開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原諒我,原諒我!”我一邊扶她,一邊往她看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沒有,蘇周和李蓓也走上前來。
“怎么啦?”李蓓著急了“你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
“楊南她,躺在那里,是她,是她把我絆倒了!”徐燕尖叫著,眼睛緊緊的閉著,手指著樓梯不停的抖著。我們三個人把樓梯都望穿了,也沒有看到半個影子。
“你真的想多了,什么也沒有啊!”我說,一邊使勁拉她站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真的,沒有,我們不會騙你。”徐燕慢慢的張開眼睛,看了看樓梯,又看了看我們,終于平靜下來。
“李蓓,好好照顧她。”蘇周看了李蓓一眼,“記住我和你說的話。”李蓓點點頭,拉著徐燕回宿舍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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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啊?你覺得她真的會沒有什么事情嗎?可以這么放心?”我看著徐燕的背影,實在很不放心。“應該沒有什么的吧,我們什么都沒有看見啊,不是嗎?肯定是她精神太緊張的緣故,休息休息,應該沒什么事情了。主要她得面對現實啊。”蘇周很平靜。我跟著她進了宿舍,爬上床,翻來覆去,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什么感覺不對得地方,可是又說不上來,幾次欲言又止,看著蘇周熄了臺燈,便只好悶悶的用被子蒙住
“李蓓,好好照顧她。”蘇周看了李蓓一眼,“記住我和你說的話。”李蓓點點頭,拉著徐燕回宿舍了。“你說了什么啊?你覺得她真的會沒有什么事情嗎?可以這么放心?”我看著徐燕的背影,實在很不放心。“應該沒有什么的吧,我們什么都沒有看見啊,不是嗎?肯定是她精神太緊張的緣故,休息休息,應該沒什么事情了。主要她得面對現實啊。”蘇周很平靜。我跟著她進了宿舍,爬上床,翻來覆去,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什么感覺不對得地方,可是又說不上來,幾次欲言又止,看著蘇周熄了臺燈,便只好悶悶的用被子蒙住頭。
  
  昏昏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悶熱,掀開被子,爬下床喝了點水,想著順便上個廁所吧,于是便走了出去。
  很靜很深的夜晚,涼涼的風吹的很是愜意。要不是惦著要睡覺,還真愿意站著靜靜的待會兒。抬眼看著樓道那邊,居然真有人“乘涼”?燈光實在太昏黃,看不清楚是誰,可是她為什么要蜷著身體趴在圍臺邊呢?似乎很冷的抱著胳膊,那為什么不進屋子呢,蜷縮的樣子很像人痛苦時候的自我防衛,這實在太奇怪了,我不禁加快了腳步。
她聽到我的腳步聲很迅速的朝我看了一眼,她的臉龐那么的熟悉,可是!我卻想不起來她是誰!她動作極為快捷,雙腳一蹬,身體往前一撲,居然!從樓上躍了下去!那姿勢,像極了貓撲食的動作,我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拉,卻只聽到“嘣”的重物墜地聲……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啊~”的大喊出來。卻聽見蘇周的聲音迷蒙的在耳邊“怎么了你?”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是在夢中。正要說什么,樓道里突然沸騰起來,猛然的開門聲,雜亂的腳步和眾多女生的尖叫和噪呱,在這樣的深夜顯的那么的尖銳刺耳。“怎么回事情?”蘇周披上衣服,爬下床。
  
  “有人跳樓了!”混亂中,聽到了這么清楚的一句。我腦中浮現那張熟識的臉,卻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誰。
  
  宿管給了電,整棟樓都亮起了燈,看樣子大家都起來了,站在樓道里圍在圍臺邊往樓下看,嘴里唏噓著。有些膽大一些的甚至下樓去了。我不禁往樓下一看,那個女生靜靜的趴在那里,四周圍著的老師和同學也不敢輕易去碰她,只是都很緊張的往校門的方向張望著。
  
  “啾喔~~啾喔~~”遠處救護車的聲音再次打破了夜的寧靜,隨著聲音的臨近,救護車駛到了樓前,那慘慘的白色與紅十字,與夜的黑的對比下顯的那么讓人揪心。
 醫護人員把那女生抬上車以后,我突然看到圍觀的人群里居然有李蓓,而且還哭的那么傷心,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蘇周,你說,跳樓的會不會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啊?為什么李蓓會在樓下……”蘇周臉色陰陰的,“你還沒有看出來是誰么?跳樓的那個是徐燕啊!”“徐燕?”我驚呼到,瞬間想起來夢中那熟悉卻想不起來的臉,瞬間和徐燕這個名字重疊了起來。
  
  噔噔噔快步跑下樓,救護車已經開走了。
  
  李蓓蹲著,抽泣著。地上的血泊是那么的觸目驚心,可以想象的粘稠。我站在李蓓的旁邊,腦中一片空白。

“她為什么這么想不開?睡前我跟她說了無數次跟她無關,不關她的事,不需要承擔什么不用自責……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她會選擇這樣的一種極端的方式……”李蓓喃喃的,注視著那灘血泊,隨著它的凝固,她的淚也漸漸不再洶涌。
  
  我們就這么奇怪的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同樣的沉默著。直到天空發白。
  
  警車開過來,有的在血泊旁邊測量圈劃什么,也有的在詢問著找尋可能的目擊者。居然看到了那個在楊南出事的屋子里勸慰我們的警察。他也看到了我們,便走過來,問我們,知不知道什么具體情況。
  
  李蓓已經沒有眼淚了。紅且腫的眼睛里漫布血絲。“安慰她一直到熄燈后很久。看著她睡下,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我才敢睡覺的。睡到半夜覺得有點涼,起來一看發現門是敞開著的。她不在床上……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了……那樣的一聲響……”李蓓開始干嚎,面部表情痛苦而抽搐。
  
  我的心那樣的亂。我看到的是什么?明明是夢,為何和現實卻是如此一致到仿佛親歷?她現實的真實是怎樣的?她真的是內心極度自責而走了極端?如果我的夢反饋了某種真實,那夢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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