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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一章 博拉托斯上空的鷹(上)

  就拿五公里負重越野跑來說,從武器到各種裝備加起來,每一個士兵的負重大概是二十公斤,如果能在二十分鐘以內完成五公里山地越野跑,就是優秀,二十一分鐘為良好,二十二分鐘為及格。

    如果說山地越野,也會有世界記錄的話,也許今天的風影樓大概就已經打破了世界記錄……他在二十分鐘內,竟然扛著一枝自動步槍,一挺班用輕機槍,就在這片大山裡,整整衝出了八千米!

    那門大口徑火炮以每分鐘三的速度,一次次將三四十公斤重的炮彈,打向了科夫曼、安德魯他們遇襲的地方。迫擊炮的炮彈可以躲,可以避,可以閃,但是這種炮彈一旦落下來,那百分之百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時間的分針,每跳動一次,安德魯他們就必須要面對三次無可掙扎,只能被動承受的死亡洗禮。

    每當遠方那門大口徑重炮出一聲沉悶的轟鳴,將一炮彈射出炮膛,風影樓的心臟就會跟著狠狠顫抖一下,而在同時,他已經極限的速度,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竟然會再次向上激升,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跑得不快?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跑得不瘋?!

    當風影樓終於二十分鐘時間裡,化腐朽為神奇的突破了八千米的漫長空間,帶著猶如萬馬奔騰般的瘋狂氣勢,帶著混身熱氣騰騰的汗霧,出現在一群基地組織成員面前時,那些正在幹得熱火朝天,喊著號子個人一組,把炮彈塞進炮膛裡的恐怖份子全愣住了。

    有誰能想到,科夫曼他們間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更沒有人想到,這條漏網之魚,非但沒有逃跑然以那門重炮所在地,起了看似自殺行為的逆襲!基地恐怖份一直對科夫曼他們轟擊的大口徑火炮然是一門前蘇聯M43重型迫擊炮!

    這種迫擊炮,可是一九三年,就裝備蘇聯軍隊的超級老古董。但是它卻完美慣徹了蘇聯武器「簡單就是美」的原則,炮身只有一點四七噸重,卻擁有一百六十毫米的恐怖口徑接射重量高達四十點八公斤的重型炮彈,而且這種玩藝結構簡單性能可靠只要用兩匹馬,就可以拖著在山區裡亂轉。別看今天晚上打得驚天動地,不知道有多少美事衛星,在空中盯著它,但是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往山洞裡一拖三轉兩轉,七繞八繞的能讓美國中情局所謂的高科技諜報裝備,在那裡搖頭歎息。

    最好的是果風影樓沒有記錯的話,這種古董級的火炮蘇聯解體後,是按照廢鐵的價格,直接賣給了烏克蘭軍火走私商,換句話來說,這一門大口徑火炮,最多也就值兩千美元。

    帶著十億美元藏寶秘密的伊納爾,還有科夫曼他們這些前蘇聯精銳軍人,竟然被一門自己國家生產,只要了區區兩千多美元的超低價格,就傾銷給烏克蘭軍火商的玩藝兒,在阿富汗打得焦頭爛額,幾乎被人家逼到全軍覆的絕境,這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報應不爽。<<>>

    但是看著四名基地恐怖子。又抬過來一炮彈。由填裝手。把它裝到了炮膛裡。眼看著又要把它射到安德魯他們地身邊。風影樓瞪圓了眼睛。明明知道眼前地M43重型迫擊炮。再古董。再他媽地歷史悠久。再便宜。再二手貨。也是通體用貨真價實地上好鋼材和無縫鋼管打造。就連輪胎都實心橡膠製成。但是他仍然舉起手中地自動步槍。劈手就是一通歇斯底里式地掃射。

    眼看著子彈打在炮身上。直打得火星四濺。耳朵裡聽著叮叮噹噹猶如打鐵般地聲音。一群基地組織成員真地是嚇呆了。

    要知道。他們面前地。可是一門已經填裝好炮彈地大炮啊!雖說風影樓還遠在兩三百米外。子彈根本不可能打穿炮管。更不可能打爆裡面地炮彈。但是換成你。心裡清楚地知道四十點八公斤。填裝了十公斤高爆炸藥地炮彈威力有多大。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瘋子。舉起自動步槍。對著火炮不停掃射。你他媽地怕不怕。你他媽地心裡慌不慌?!

    不知道是誰帶地頭。這群暗殺平民有術。和特種兵對抗無方地恐怖份子。竟然齊刷刷地趴到了地上。

    正在大踏步向他們衝過來地風影樓。真想問問他們。是不是腦袋都長到了屁股上。如果他真地用自動步槍直接把炮彈連帶整門大炮都一起打爆。連帶上這門大炮旁邊地第二炮彈。形成地爆炸足夠覆蓋方圓七十米內。他們再閉緊雙眼。再雙手摀住腦袋。最終地下場都是百分之百死無全屍。

    當然也不是全部人都是傻逼。阿富汗這個國家。在十年前。還和蘇聯打了一場長達九年地「聖戰」。也有一批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地老兵。

    但就是因為他們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愛惜自己的武器,在確定遠離戰場,根本不可能遇到襲擊的情況下,他們二十幾號人幹得熱火朝天,有相當一部分人,熱得都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在那裡喊著號子運送炮彈。

    而他們的自動步槍,都放在了一邊,甚至還別具美感的架在了一起。當風影樓衝過來,對著M43重型迫擊炮打出整梭的子彈時,絕大多數沒有實戰經驗的菜鳥,都下意識的撲到了地上,但是還有幾個人,一起撲向了架在一起的自動步槍。

    如果二十多個人一擁而上去拿武器,風影樓一個人絕不可能同時壓制他們,最終必然演變成人多勢眾的一方,追殺風影樓,雙方在山區裡,展開游擊戰的情況。只可惜他們的「聖戰」畢竟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留下來的老兵本來就不多,而加入基地組織,到現在還為了「真理」奮鬥不息的老兵,更是少之又少!

    當幾個老兵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主心骨,手中又沒有武器

    恐怖份子全部傻眼了睜睜的看著風影樓帶著破|烈氣勢,向他們起最無畏正面衝鋒受著風影樓靈魂深處,那股連莫天教官都要為之動容的虎氣霸氣怒氣瘋氣,一群恐怖份子們面面相覷,突然間所有人一起跳起來,嗚裡哇啦亂嗥亂叫著後就跑。

    如果你沒有看到這一幕,你絕對無法想像來在世人心中,一個個就猶如董存瑞、黃繼光般英雄了得,為了理想,為了祖國可以笑看生死無畏無懼的基地恐怖份子,也有猶如羊羔般軟弱的一面,也會一群人被一個人追得猶如撒了鴨子般的四處亂竄而徹底見驗證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的怕不要命的這種真理!

    「就你們這種鳥樣子,還當***什麼恐怖份子啊?!都是一個組織出來的恐怖份子人敢劫持了飛機往五角大樓上撞,你們怎麼就孬成這種熊樣了?!」

    風影樓一邊殺氣騰騰的衝鋒邊開槍,一邊出了一聲猶如情公熊,找了好久,終於看到配侶般的狂嗥。

    天可見憐,那群恐怖份子,就算是老兵都死光了,但是也有信仰,能堅持到這個時候,還真沒有幾個是膽小鬼,但是想想看吧,一個人從膽大到不怕死,總要有一個過度的心理過程吧?

    風影樓就這麼由分說的跳了出來,然後舉起步槍對著填了炮彈的大炮就是一陣強悍到了姥姥家的掃射,那種瘋狂,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就算掛了,也要拖著你一起踏上黃泉之路,就算是有牛頭馬面勸阻,也會不停對著他們拳打腳踢的歇斯底里,誰看了心裡不毛啊?!

    他們被選成炮兵,在八千外對著科夫曼他們射炮彈,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美國打了他們這麼久,最英勇,最善戰的士兵已經死傷了一大半,到了今天晚上,剩下的絕大多數精英,又被調到了前線,去伏擊科夫曼,他們留下的這批人,都只能算是二流,甚至是三流的。

    而他們面對敵人,卻偏偏又是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校裡,穩列一流的風影樓,兩相對比之下,那自然***是不入流了!

    就連風影樓都沒有想,他竟然能單槍匹馬,就像趕鴨子似的,把二十多號人殺得雞飛狗跳,當他用格鬥軍刀,像宰小雞般,把最後一個恐怖份子的喉嚨割斷後,一門M43重型迫擊炮的周圍,已經躺滿了屍體。

    看著門已經調校坐標,甚至已經填裝好炮彈的M43重炮,風影樓飛撲上去,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基地恐怖份子用十五門不同口徑迫擊炮組成的排炮陣地,距離科夫曼他們遇伏的地方,大概有六百米距離。

    「八千,六百米距離,方向射界六度,高低射界四十五至八十五度……」風影樓在心中迅速計算著他知道的各種數據,最後他卻猛然瞪圓了眼睛,出了一聲憤怒到極點的詛咒:「**你娘的!」

    天知道是這門老爺爺級的火炮,年齡大了脾氣就大,還是剛才風影樓那三十顆子彈,真的打得它傷了筋動了骨,風影樓好不容易計算出數據,重新調校了火炮的角度和坐標,可是他一拉擊繩,M43火炮仍然靜靜的屹立在那裡,而炮膛裡那四十點八公斤重的炮彈,也依然像個二大爺似的,躺在炮膛裡,做著它的春秋大夢。

    而M43重型迫擊炮上,風影樓剛剛打出來的幾個彈痕,更像是幾雙眼睛,正在用充滿嘲諷意味的目光盯著風影樓。

    「**你媽的,那幫孫子讓你開火你就開,老子讓你開火你就不開,你這個有一百六十毫米口徑,卻只能把炮彈打出八千米的破爛,有什麼好牛逼的?你***給我開火啊!」

    風影樓早就怒了,他在面對陳顯龍時,他就已經到了爆的邊緣。但是陳顯龍實在太強,如果熱血上湧,不顧一切的和他拚命,最終風影樓就必死無。明明已經怒了,瘋了,狂了,還要勉強壓抑自己的衝動,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內心深處所有的憤怒,就是因為眼前這門重型迫擊炮,也許已經失去安德魯的焦急,還有對東突,對基地組織的恨,在這個時候真是徹底爆了。

    明明知道對方就是一門沒有生命,機械完好無損就能正常使用,主要部件壞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給面子的火炮,以冷靜和睿智,得到幾位心理學專家們點頭認可的風影樓,竟然抬起他的腳,對著迫擊炮的炮身狠狠踏了下去。

    天知道風影樓的這一腳踢得究竟有多狠,竟然踢得足足有一點四噸重的迫擊炮都輕輕一顫,而幾乎在同時,「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是一柄幾十噸重的氣錘,對著風影樓就是狠劈頭蓋臉的來了那麼一下子。

    猝不及防的風影樓,竟然被震得整個人用最狼狽的動作摔倒。而他的耳朵更像是同時飛進去幾百隻蜜蜂,在那裡嗡啊嗡啊嗡啊個不停,煩人個不行。當風影樓覺得自己的皮膚上傳來兩股暖暖的熱流,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抹,才現,因為他剛才站立的距離實在太近,站立的位置,又實在是找死,只是後座力形成的衝擊波,就把他的鼻子撞出了鮮血。

    鼻子酸酸麻麻的,眼淚差一點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風影樓卻笑了,他笑著對那門全身都在冒著煙,帶得附近的大地都跟著狠狠抖了那麼幾下子的M43重型迫擊炮,誠心誠意的伸出了大拇指,叫道:「你牛逼!我踢了你一腳,你就把我揍得流了鼻血,我們哥兩個算扯平了,好不好?」

    M43重型迫擊炮當然不會回答,它仍然靜靜的屹立在那裡,只是從炮管裡,又逸出幾縷白煙,算是以它的方式,回應了風影樓這個後生小子的休戰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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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二章 博拉托斯上空的鷹(中)

  看看它現在的樣子吧,腦袋以六十五度角高高昂起,一人的模樣,從腦袋頂上,還時不時飄出幾縷白煙,明明都是老古董了,但是由於保養得宜,竟然還賣相不錯,甚至連那兩個橡膠實心輪子,都有模有樣的支在那裡,讓風影樓不由想起了小時候,到農村郊遊時,那些憨厚的農民伯伯,用毛驢拉的平板車!

    就在這個時候,一台被人放在幾個沙包上的大功率步話機突然響了,在信號不好,特有的電流滋滋啦啦亂響中,一個憤怒到極點的聲音,就猶如天天喊著婦女也能頂半邊天,所以到了大早晨,學著公雞對著太陽打鳴的母雞般的聲音,嘶叫著,喘息著,咆哮著,傳進了風影樓的耳膜:「特穆爾你***在那邊幹什麼?!」

    步話機彼端的那個人,氣勢不能說不強,聲音不能說不能嚴厲,態度不能不說不堅挺,但是對不起,風影樓的耳朵被大炮的轟鳴震得嗡嗡作響,他充其量也只聽到了「特穆爾」幾個字罷了。

    再說了,在他風影樓的眼裡,特穆爾又算是***哪根蔥?!如果他真是個人物的話,至於被風影樓像對付路人甲,觀眾乙般,輕描淡寫三下五除二的送到了阿拉真主的懷抱裡?!

    但是有問必答,看到老奶奶過馬路就過去幫忙,看到漂亮的大姐姐在公共汽車上差一點摔倒,就上去抱住她的腰,從小就唱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他給了我一塊錢;第二天我管媽媽要了十塊錢,交給警察叔叔,他給了我一耳光」之類的兒歌,長在紅旗下,生活在幸福中可是風影樓從小就培養出來的良好教養!

    拿起步話機,風樓先是輕咳了一下嗓子,然後放聲用大家都能聽得懂的波斯語,叫道:「叫!叫!叫!你***嗥喪啊?有事說事,別和老子扯這人五人六的鳥話!」

    什麼叫做大無畏的氣勢?

    什麼又叫做主人翁責任?

    現在的風影就是氣勢,就是主人翁責任感!別看他的波斯語說得狗屁不通,別看對方能指揮這裡,肯定在基地組織有相當不低的地位可是聽著風影樓氣勢洶洶,當真是把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灑得五光十色的聲音,步話機彼端的人還真是愣了那麼一愣。就在他的大腦還在不斷旋轉,試圖分辨出風影樓究竟是哪路神仙時,風影樓的聲音,已經大大咧咧的再次闖進了他的耳膜「有什麼鳥事,快點匯報不成是我們把炮彈打到了你們的身上?」

    「廢話!」

    大功率步話機彼端。那未曾謀面。在基地組織裡。職務肯定不低地人物。聽著風影樓不鹹不淡卻正中紅心地話。他再次憤怒起來「你們怎麼搞地。剛才打出來地炮彈接打到了我們地陣地上。我這邊地人你們一炮就炸死了三分之一!」

    事實用這位未曾謀面地恐怖份子去描述。風影樓現在地耳朵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過步話機。他自己就能聽到。對面當真是被他剛才那用「腳」射出去地一炮炸得雞飛狗跳。聽聽那邊傳來地痛苦呻吟。聽聽那邊唧唧歪歪地尖叫和人來人往地跑步聲吧。這些聲音混合起來地東西。對風影樓來說。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美動聽地華爾茲!

    「哦……」風影樓長了聲音:「我知道了。你稍等!」

    步話彼端地那個傻逼。以為風影樓要去痛懲罪魁災。以他們一個交待。所以他甚至還「嗯」了一聲。

    他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並不是炮兵科班出身地風影樓。本來就是瞎貓試圖碰上幾隻死耗子。打完剛才地一炮後。他就會再稍稍調轉一下坐標。一炮接著一炮地亂撞亂碰。結果他還有再次調整坐標。就有人立刻跳出來。向風影樓報告。剛才他那一炮打得准。打得好。一炮就炸死了三分之一。目標已經確定。坐標已經鎖定。這個……風影樓還有什麼好客氣地?!

    一炮彈就是四十點八公斤重。風影樓跑到了後方。他現在看起來就是走到了藏寶庫。就算是馬上就要被四十大盜砍成幾截。也不肯放棄財寶地貪財鬼。他雙手一伸。就硬生生地抱起了四炮彈。

    基地恐怖組織成員,四個人抬一炮彈,但是風影樓卻一個人抱起了四炮彈!

    你千萬別覺得不可能,這種炮彈再重,一也不過就十六厘米粗,一百三十厘米長罷了,你試試看把四並在一起,自己的雙臂能不能把它們全部圈起來。

    什麼?

    你說風影樓再牛逼,也不應該能同時抱起總重量高達一百六十公斤的炮彈?

    拜託,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一個男人抱不起一袋大米,但是他卻能抱起同等重量的新娘!

    那是為什麼?

    說白了,還不是精蟲上腦,內分泌都因此生劇烈變化,所以出現了猶如吸了興奮劑般的一幕?既然一個普通的男人,在興奮過度的時候,都能抱起一個說不定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肥女人了,為什麼受過最嚴格訓練,處於絕對興奮狀態的風影樓,就抱不起四顆炮彈?!

    當然了,還要請各位搞清楚一點,M43迫擊炮,它的口徑再大,也是迫擊炮,而不是榴彈炮,事實上,你見過擁有一百六十毫米口徑,卻只能把炮彈打出八千米的榴彈炮嗎?

    風影樓一打開膛,一枚通體用黃銅製成,拿到廢品收購站說不定也能賣上個百十來塊錢的炮彈殼,就自自覺的從裡面滑了出來。而第二炮彈,已經被風影樓塞了進去,在重新關閉炮膛之前,風影樓還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已經進入戰備狀態的炮彈,用溫柔的撫摸,充份向這枚炮彈,傳達了他對這個「兄弟」最衷心的期盼:「千萬別亂轉,一定要打中目標啊!」

    萬事俱備,風影樓再次回了步話機前,「喂,那個誰,還在嗎?」

    「那個誰」迅速應,「在!」

    「為了防止誤傷,你們最換個地方吧。」

    面對樓不負責任的建議,步話機彼端的「那個誰」差一點被活活氣瘋了,「我們這個陣地,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火力視野最好的區域……」

    不再聽對的唧唧歪歪,風影樓丟掉步話機話筒,走回M43重型迫擊炮前,他低聲道:「那個誰,謝了。我以基地恐怖份子中,有你這樣的活寶……為榮!」

    「轟!!!」

    風影一拽擊繩,第二四十點八公斤重,內部填裝了十公斤高爆炸藥的大口徑炮彈,就在火焰與濃煙翻滾中衝出炮膛,對著已經被風影樓第一炮彈炸得雞飛狗跳,現在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的基地恐怖份子飛撞過去。

    M43重型迫擊炮,絕對不是什麼速射型火炮,它的理論極限射速,一分鐘也只有三。風影樓一個人操縱這麼一台玩藝兒,一個人手動填裝炮彈,算來算去他一分鐘最多只能打出一炮彈。

    但是這裡天高皇帝遠,就算那邊的恐怖份子現事情不對,就算他們全部都是風影樓二代,也需要二十分鐘才能殺過來。至於其他沒有參戰的恐怖份子,估計還是老老實實縮在山洞深處,既然美國各種高科技設備都不能現他們,那麼單憑無線電步話機,當然也不可能和他們取得聯繫。

    綜合以上各種情報,所以風影樓射得很從容。他甚至開上一炮,就跑到步話機前,聽聽對面的反應,到他射完第四炮彈後,八千米外的那台步話機的主人,徹底沒有聲音了。

    他究竟是被風影樓第四炮彈炸死了,還是氣得當場暴了血管,或終於現情況不對,關了步話機,那就不是風影樓這個冒牌恐怖份子需要關心的了。

    風影樓更不知道,現在至少有十幾台,什麼美國的,英國的,中國的,俄羅斯的,以色列的軍事衛星在盯著他,看著他在那裡一個人操縱一門老掉牙的迫擊炮,對著八千米外的基地組織成員又是騙又是轟。

    當各個國家的情報組織,各顯神通,把風影樓和「那個誰」通過無線電步話機的對話,完完整整的翻譯出來後,幾乎所有情報部門的主管都在無言的搖頭。這樣的對話看起來是太烏龍,但是同樣精通行為心理的情報部門主管們,卻真的無法笑出來。

    從一開始單槍匹馬的硬衝有二十幾個人駐守的炮兵陣地,到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這中間實在已經透露出太多看似莽撞,實際上卻無不符合「一鼓作氣」兵法之道的心理戰術。

    而風影樓一開始對著M43重型迫擊炮掃射的行為,更幾乎是雷洪飛當年為雪兒報仇時,直接往整間房子灑滿汽油的行動翻版。除非已經做好了當場同歸於盡,死得慘不可言的準備,否則的話,一個正常人類,面對風影樓的狂野衝擊,心裡不毛,不怵,那是絕不可能!

    以寡敵眾,攻心為上。風影樓的戰術,赫然就是……天狼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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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三章 博拉托斯上空的鷹(下)

    向他們頭頂傾洩彈雨的排炮轟擊,終于停了!

    狠狠吐掉嗆進嘴里的泥土,當科夫曼四處巡視戰場時,一股酸酸楚楚的滋味突然從他的心底揚起。~~~~在二十多分鐘的炮擊中,他們這支曾經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前甦聯特種部隊,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兄弟,在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永遠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至于他們拼盡全力從集中營里救出來的同胞,由于沒有防彈衣,沒有防彈頭盔,除了被他們嚴密保護的伊納爾教官,能支撐到這個時候的,竟然只剩下兩個人了。

    所有人的眼楮都落到了科夫曼的臉上,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雖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現在他們面對的局勢如何的險要,但是每個人投向科夫曼的目光中,仍然寫滿了三個字︰“怎麼辦?!”

    無論面對如何的絕境,哪怕自己同樣迷失了方向,面對狂風驟雨也必須挺直了自己的腰肢,在黑暗中散發出自信的光彩,為願意相信自己,凝聚到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指出他們通向勝利與生存的路……這就是一名軍隊指揮官的統率魅力,也是一名特種部隊隊長,必須具備的素質!

    科夫曼張開了,但是他的話還沒有沖出嘴唇,他就猛然愣住了。他們到今天依然能組合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們擁有相同的信念,對伊納爾教官擁有強烈的尊敬,他們曾經是前甦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成員,但是,他們現在畢竟已經不再是職業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樣的信條,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已經不存在了。

    如果行動一切順利當然萬事大吉;如果突然和敵人狹路相逢,梯次掩護迅速撤退,縱然可能會出現死傷,他們這支全部都是由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的部隊,也能夠完成的干淨漂亮;可是當他們身陷絕境,必然要有取有舍時,他們之間沒有嚴格等級劃分,猶如小型雇兵團般松散的組織結構,所隱藏的缺點就徹底暴露了!

    就在這個時,一個縱然是在這片硝煙與血腥氣味交雜翻滾連鋼鐵開始燃燒的戰場上,依然鎮定得無懈可擊,更透出強大自信的聲音,突然闖進了在場每一個的耳膜,“身負重傷經無法行動的留下,在你們全部陣亡之前怕是用牙齒去啃,也要給我至少擋住敵人十五分鐘進攻!”

    這些話,也是科夫曼剛差一點沖口而出來的命令,不同的是,他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足夠的統率力去對同一批進入前甦聯少年武備學院,接受特種訓練的同學下達這種對方一旦執行再沒有任何生機的命令,但是……伊納爾教官可以!

    伊納官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甦聯抵抗德**隊入侵時,留下的戰爭孤兒。

    雖然他沒親眼見證那段人類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殘酷。甚至可以說決定了全人類未來走向地會戰。但是他地年齡。他地身份。他接受地教育。已經足夠讓他真正了解那個時代。

    甦聯能夠抵抗住德**;地進攻。最大地戰術就是他們地人海戰術。

    在賭上整個民族和國家未來地戰爭中。甦聯最高指揮部。對軍隊下達了最殘酷地命令。失去陣地是叛國。沒有得到命令撤出戰場上是叛國。當了逃兵更是叛國。就是在這種嚴令下。明知道面對當時集結了幾百萬軍隊。氣勢如虹當真可以稱得上世界最強地德國侵略者。那就是必死無疑。但是一批批甦聯軍人。還是唱著他們地戰歌。帶著寒風蕭蕭兮易水寒地氣概。走向了戰場地最前沿。

    沒有人後退。沒有人敢後退。與其被督戰隊架起地機槍打死。以“叛國者”地身份被人唾棄。還不如戰死沙場。落下一個英雄地名聲!這就是當真被強行征召入伍地甦聯軍人。內心深處最直接地想法。就是因為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他們這些並沒有受過嚴格軍事訓練。按理來說。應該只是一群羊地童子軍。卻硬是拼出了狼地氣勢!

    當德國付出了慘重地代價。終于消滅了甦聯前線地主力部隊後。卻驚訝地發現。甦聯已經利用這段時間。在國內用他們完善地預備役制度。從國內征召了幾倍地兵力!

    這些士兵幾乎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每人發上幾發子彈。在戰場上跟著有槍地士兵向前沖。如果前面地士兵倒下了。他們就可以拾起步槍。填裝上屬于自己地子彈繼續向前沖。

    為了對付當時德國的坦克大作戰,甦聯制造了一批又一批成本低廉,但是火力凶猛的坦克,反正幾輛打你一輛,不要說裝甲厚度,單說火炮口徑和壓制力,就足夠把德國的坦克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他們為了對付德國的空軍,他們制造出來的飛機發動機,有些只能工作二十幾個小時,至于二十幾個小時後……拜托,那飛機能在空中支撐上二十多

    ,不被德國人打下來嗎?!

    消耗,甦聯對付德國的戰術,就是消耗!各種戰爭資源的消耗,其中,就包括了人命!

    在必要的時候,為了贏得勝利,犧牲少部分人,包括自己的生命,這對于生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陰影里,以戰爭孤兒身份慢慢長大的伊納爾教官眼里看來,真的是一種再自然不過的戰術!

    “我們被伏擊了,雖然我不知道敵人那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突然亂成一團,但是我要對制造出這一切的人,說一聲謝謝,是他給了我們放手反抗的機會,是他讓我們不至于像一群母雞般,任由別人慢條斯理的一只只宰殺。”

    就是因為根本無畏于死亡,更無愧于心,所以伊納爾教官的聲音當真是坦坦蕩蕩得擲地有聲,他伸手指著兩百多米外,一座在剛才對他們而言,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小山峰,道︰“我會帶領所有還能跑到那里的人築我們的第二道防線!我會在那里,讓敵人付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代價!我會讓這群自以為在十年前,曾經戰勝了我們甦聯的阿富汗人睜大眼楮看清楚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甦聯軍人!”

    伊納爾猛然一手,放聲狂喝道︰“留在這里的人,當你們突然發現自己身輕如燕,再也看不到戰友,聽不到槍聲,而白色的光芒更從天空直接落到你們身上的時候不需要驚訝,更不需要驚慌因為你已經死了!你已經以一名軍人,一名勇士的身份,得到了上帝的認可,即將走向遠方的天堂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們一聲,記得走慢一點因為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帶著所有的兄弟後面追上來了!!!”

    聽著伊納爾教官的話,當所有人跟隨伊納爾教官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兩百多米外,那座擁有一百多米落差的小山峰時,所有人的眼楮都亮了。伊納爾教官面對死亡,那股發自內心的絕對囂張與從容就是讓他們這批學員都爭相效仿,無論過了多少年論經歷了人生的多少風風雨雨,依然會重新凝聚在一起的最根本源泉?!

    中國第五特殊部隊自己薪火相傳下來的無悔軍魂;而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最殘酷考驗的前甦聯,他們也同樣擁有這種閃光的特質。在伊納爾教官的引導下們這批雖然實戰經驗豐富,人人都有幾手絕活,但是在某種層次上,甚至可以用烏合之眾來形容的特種部隊,終于再次融合,並徹底的爆發了。

    “噠噠噠……”

    幾枝自動步槍同時掃射,就是在彈殼飛跳,子彈在黑暗的虛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肉眼依稀可辨的彈痕,狠狠撞向那些因為炮兵陣地被摧毀,而產生了片刻的混亂,現在卻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基地恐怖份子。而幾乎在同時,伊納爾教官已經跳起來,帶著身邊所有還有行動能力,還能持續作戰的徒弟,沖向了兩百米外那座山峰。

    聆聽著伊納爾教官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望著被他們幾個人,幾條槍打得倒下了一片,又潮水般退了下去的敵人,幾名身受重傷失血過度,已經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傷員臉上,猛然又揚起了一片興奮的紅暈。

    基人,集中了十幾門迫擊炮,甚至連他們壓箱底的M重型迫擊炮都搬了出來,最終卻因為一個小小的遺漏,而硬被人撕開了一個裂口。

    他們雖然事先也制定了幾套預備計劃,但是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身陷重圍四面楚歌的要命時刻,明明有機會帶領所有人突圍,伊納爾教官卻置死地而後生的帶領所有人,沖上了一個山峰,試圖在上面據險而守。

    “兩個小時!”

    當伊納爾教官終于帶領十幾名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學員,沖上了兩百多米外的那座山峰,他霍然回頭,豎起了兩根手指。如果說他輸送到那些必死無疑的重傷員心里的,是屬于甦聯軍人的驕傲與必死的覺悟,那麼他面對身後的這些學員,輸送到每一個人心里的,就是生存的希望。

    “我們只需要支撐兩個小時,太陽就會從東方升起,我們這邊已經打成了一團,美國人就算是不明情況,不敢冒然出擊,他們的空軍也必然在航空母艦和軍事基地里做好了出擊準備,我相信天色剛亮,他們就會出動幾倍于平時的戰斗機和轟炸機,向我們這里集結。如果基地組織不想讓他們最精銳的作戰人員和我們同歸于盡,他們就必須撤退!”

    兩小時,這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在場的所有人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在冷戰環境下,彼此惡斗不休的美國人,竟然會成了他們實際意義上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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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四章 反戈

    幾名已經成為棄卒,注定要戰死沙場的前甦聯特種部隊們靜靜的換掉了已經射空的彈匣,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正在面對的,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或說,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

    “士兵們,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進入阿富汗?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為了完成我們的任務,為了幫助他們抵抗侵略!”

    在二十年前,他們還是一批訓練有素,但是實戰經驗幾乎為零的童子軍時,就是喊著這種現在看起來當真是滑稽得可笑的口號,以侵略的身份,走進了阿富汗這片貧窮,卻擁有悠久歷史的土地。-====-

    當時他們有上百輛坦克、裝甲車和軍用卡車一起行動,當這些人類精心打造出來的最純粹戰爭武器,在地面上一起挺進,上百台大功率柴油動的轟鳴,履帶輾壓在粗糙路面上,帶著整片大地都著一起顫抖的震撼,還有時不時從他們頭頂低低掠過,帶起大片、大片黃沙的武裝直升飛機,都在一片空曠的阿富汗山區里,形成了一道道看似無可逆轉的鋼鐵洪流。

    他們氣勢如虹,:信滿滿,攻勢更銳不可擋,只用了區區十幾天時間,就“解放”了阿富汗全境。可是他們畢竟還是小看了這個在兩千年歷史中,戰火從未熄滅過的戰士國度,小看了阿富汗人抵抗外辱的決心!

    對阿富汗人來說戰場虔誠的殺人,或虔誠的戰死,是無上的光榮!而這種宗教思想,到了一手組建的基地組織里面,更是被變本加厲的強化。

    如果你沒有阿富汗人在戰場上交過手,你就絕對無法想象,他們在進攻時將會對敵人產生何等可怕壓迫感!無論是阿富汗游擊隊還是基地組織成員,他們甚至都稱不上職業軍人,他們拿起槍就是士兵,放下槍就要負責生產,他們在戰場上面對機槍掃射,都不會做出什麼軍事閃避動作們不懂特種部孩子們的梯階式掩護,他們更不屑于在地上又滾又爬,用來減少傷亡。他們在面對敵人的陣地起正面進攻時,不到拼刺刀戰的時候,他們甚至不會浪費體力的奔跑沖鋒!

    他們就那樣平端著手里的武器,著自內心的虔誠與光榮踏步的走向了死亡他們所有人的雙腳一起抬起又一起落下,在黑暗中,硬是形成了猶如戰鼓擂響般低沉而有力的節奏。

    幾名身負重傷,已經不可從戰場上撤退的前甦聯老兵,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目光最終一起落到了兩百多米外座小山峰上。

    他這一輩子最尊敬。可以說是亦師亦父地男人在那里。正在指揮其余地兄弟上面想盡一切辦法構建防御工事。

    下傳來了自動步槍掃射地聲音。正在搬著石頭盡一切方法。讓他們臨時壘起來地戰壕更加堅固地前甦聯士兵。身體都猛然凝滯了。從他們地位置居高臨下看過去。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火舌噴濺中。一顆顆子彈狠狠劃破一片虛無地黑暗。帶出地猶如流星般地燦爛。

    那些身負重傷。留在戰場上狙擊敵人地前甦聯軍人。 不停掃射。在彈殼飛跳中。一個又一個敵人倒在了他們地槍口下。可是他們畢竟只有幾個人。只有幾枝步槍。他們沒有可以在戰場上形成壓制性火力地重機槍。他們沒有迫擊炮。無論他們如何拼命射擊。數十倍于己。在精神信仰地支撐下。根本無懼死亡地敵人。仍然越逼越近。

    “轟!轟!轟……”

    眼看著山腳下地陣地。在敵人地第一次沖鋒中就要被擊破。就在這個要命地時候。連環地爆炸聲突然響起。大團地火焰。以每秒鐘一次地驚人頻率。在恐怖份子中間揚起。就是在這此起彼伏地大爆炸中。什麼彈片。什麼碎石子。夾雜在沖擊波中四處亂濺。

    那些唱著他們心中無悔地戰歌。以為自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上帝就是主宰。就要取得一場攻堅勝利地基地恐怖份子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榴彈。就已經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在此起彼伏地爆炸中。他們更像是被鐮刀掃過地麥子般。齊刷刷地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眼睜睜的看著一榴彈直接轟到了一名恐怖份子的身上,眼睜睜的看著以那個恐怖份子的身體為核心,大團的火焰翻滾而起,而一堆粘粘膩膩,天知道是什麼牛黃狗寶的玩藝,混合著那名恐怖份子身體里的所有鮮血,當真是一沖三米高,然後揚揚灑灑的覆蓋了方圓二十米的範圍。

    看到這一幕的前甦聯軍人,真的不知道,那名恐怖份子究竟是被炸死的,還是直接被一枚猶如子彈般直線飛行的榴彈給活活砸死的!

    面對這堪稱驚天大逆轉的一幕,躺在石頭後面,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為步槍更換了新彈匣的一名士兵,伸直了脖子,對著便攜式步話機放聲叫道︰“老虎,干得漂亮!”

    能在最要命的時候,甫一出手就打出排炮轟擊效果的人物,當然是他們中間,同時擔任重機槍手和火炮手的老虎!

    沒錯,他們是身陷絕境,是孤立無援,但是別忘了,老虎的身上,不但有一挺N249通用機槍,更有一門中國制造的QLZ87式自動榴彈射器!

    別看這種中國兵工廠制造的QLZ87式自動榴彈射器,如果不帶三角支撐架,只有十二公斤重,但是它卻直接使用了十五容量的彈鼓。如果你實在無法想像出這種榴彈射器的樣子,不妨干脆把它當真二戰時期戰場上最常見到的老式轉盤輕機槍。

    事實上,在必要的時候,你絕對可以把QLZ87式自動榴彈射器當成一挺輕機槍直接不間斷掃射,把彈鼓里十五三十五毫米口徑,有效殺傷半徑高達十一米的榴彈全部打出去,硬是在短時間內,制造出排炮轟擊式的效果。

    通過無線電到同伴的誇講,老虎咧開了嘴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他的雙瞳就猛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就是在肉眼可辨的情況下,兩團火光猛然從四百多米外的黑暗當中射出來,帶著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驚人高速著老虎站立的位置狠狠撞過來。

    “**!”

    老虎出一聲低吼,他拋掉手中的榴彈射器,整個人向地上一撲的身體還沒有著地,熾熱的氣浪已經夾雜著燃燒起來的鋼片,

    頭頂狠狠掠過。險些被敵人在四百米外,用RPG火的老虎用最狼狽的姿勢重重撲倒在通體都是由岩石構成,更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科夫曼在遠方放聲喝道︰“老虎,怎麼樣?”

    老虎根本沒有檢查自己的身體,他甚至沒有伸手擦掉自己額頭上,不知道是被彈片還是碎石子劃出來的傷痕,他飛快的沖過去起了剛才為了躲避炮擊,而丟到地上的榴彈射器細檢查了一番後,這個身高超過了兩百二十公分比一頭成年黑熊更雄壯,說不定真的能空手把一頭成年黑熊活活掐死的男人巴向上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伸直了脖子,放聲回應道︰“沒事,好著呢!”

    就在這個時候,老虎的身體突然狠狠一顫,他低下了頭,在他的臉上猛然揚起了一片蒼白的絕望,他躲開了兩火箭彈的襲擊,可是卻最終還是沒有避開一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的子彈。

    老虎穿著防彈衣,從幾百米外打中老虎的子彈,並沒有打穿他的防彈衣,但是這絕不代表,老虎就可以安然無恙。

    在一些警匪槍類戰影里,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主角穿上件防彈衣,就變成了不死超人之類的畫面,事實上除非是造價高昂得就連普通特種部隊都無法承受的納米防彈衣,普通的防彈衣,防彈效果絕對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誇張。

    打中老虎的子彈,應該是狙擊步槍子彈,它在撞碎了防彈衣里墊的特種陶瓷片後,剩下的動能又生生撞斷了老虎的肋骨。最可怕的是,被子彈撞斷的肋骨倒轉過來,已經生生刺穿了老虎的內髒,形成了足以致命的刺傷。

    老虎呆呆的著自己胸前的傷口,任由鮮血隔著防彈衣一路流淌下來,他突然拔出身上的格斗軍刀,把嵌在防彈衣上的彈頭撬了下來,仔細看了幾眼,老虎突然劈手抓起榴彈射器,用它對準了黑暗中的某一個方向,但就在他扣動射扳擊前,在一片黑暗的遠方,某一個位置上突然揚起了一條一尺多長的火舌,還沒有聽到槍聲,第二狙擊步槍子彈,就再次打中了老虎。

    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同一枝狙擊槍里射出來的第二子彈,竟然直接貫穿了老虎的身體,最終撞在他身後一塊巨大的岩石上,迸濺出一片火星。這一次對方使用的,赫然是一在近距離內,可以直接打穿輕型坦克裝甲的特種鋼芯彈!

    第二子彈不但打穿了虎的身體,更打穿了他的心髒,直接要了他的命。老虎就算是死了,他的雙手仍然死死抓著那門榴彈射器,他死死挺立在地上,眼楮竟然仍然靜靜望著遠方黑暗中的某一個方向,而在他的臉上,除了有受到致命傷後,一個正常人類所共同的絕望與蒼白,更有著濃濃的驚愕和憤怒。

    老死不瞑目!

    虎並不是一個菜鳥,他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清楚的知道,在戰場上如何利用地形和掩體,保護自己不受到攻擊。就算對方是一名狙擊手,而且有熱成像或紅外線之類的夜間狙擊瞄準設備,也很難打中老虎。

    如果遇到突然襲擊,迅速拋掉身上過于笨重的武器,及時做出軍事閃避動作,危險解除後再回過頭,拾起自己剛才拋掉的武器,這是同時擔任重機槍手和火炮手的老虎,在戰場上根據自身技術特點和負重要求,慢慢培養出來的習慣。

    換句話來說,在炮擊後四十秒鐘內,只要沒有受傷,老虎就會回到一開始操作榴彈射器的位置,只有清楚的知道老虎的這種習慣,並針對性的事先找到合適的狙擊點,才可能連續兩次把子彈打進老虎的身體。

    “小心,有狙擊手!”

    在對所有人出警告後,科夫曼借助地形掩護,摸到老虎的身邊,他從老虎緊緊握在一起的左手里面,找到了老虎剛才用格斗軍刀,從防彈衣上撬下來的彈頭。

    只看了一眼,科夫曼的臉色也變了,這是一非制式彈頭,在這個世界上,使用這種自制彈頭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鱷魚!同樣的,在這個世界上,能利用老虎的習慣,事先選擇狙擊點,將老虎這樣一個老兵輕而易舉當場擊斃的狙擊手,也只有鱷魚一個!

    “鱷魚,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子彈是從四百五十米,至六百米的距離射出來的,而他們使用的步話機,在沒有障礙物的情況下,卻有兩千兩百主的有效通訊距離,科夫曼對著步話機,一字一頓的道︰“告訴我,為什麼?”

    科夫曼足足等了兩分鐘,鱷魚熟悉的聲音,終于通過電波,再次傳進了科夫曼的耳朵里。聽到鱷魚的聲音,科夫曼不由在心里輕輕的出了一聲嘆息,鱷魚在回答前,雖然現有的證據都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至少在科夫曼的心里,還以能留下一分僥幸。

    “我並不想對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動手,但是……”鱷魚低聲道︰“老虎剛才的反擊實在太凌厲,讓哈利德赫罕默德先生的手下,付出了無法承受的代價……”

    科曼爾知道誰是哈利德,他是基地組織中,負責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中亞地區恐怖活動的總指揮官,據說更是美國九一一事件的總策劃人。整個襲擊計劃、招募人員並實施,均是由他一手指揮,絕對可以說是的左膀右臂。

    只要聽鱷魚用“先生”這樣一個充滿敬意的詞語,去形容一個雙手沾滿無辜平民鮮血的恐怖份子,科夫曼就知道,鱷魚在基地組織里呆的這幾年,一直有意無意的接觸到充滿瘋狂色彩的宗教宣言,更看多了各式各樣,被宗教信仰惡性洗腦的信徒。

    前甦聯解體了,對于他們這批曾經身為天之驕子的職業軍人來說,生活的反差之大,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一旦因此對未來產生了迷茫與困惑,在意志最不堅定的時候,潛移默化的接受了的宗教極端統治思想,並因此背棄了自己的同伴,也絕非什麼天方夜潭式的新聞!

    到了這個時候,科夫曼已經沒有必要和已經對著他們開槍的鱷魚多說些什麼,他甚至不再用鱷魚這個綽號去稱呼對方,他低聲道︰“我向你保證,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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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五章 風雲際會

    看著來回飛跑,奮力將他們可以搬動的石塊,一塊塊成一道最簡陋的臨時防線,嗅著空氣中,這久違的硝煙與血腥氣息,伊納爾這位前甦聯的老軍人,目光再次落到了安德魯的臉上。-====-

    雖然只有十六歲,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安德魯卻和所有人一起,在那里拼命構築工事,只要看她的動作和擺放塊的位置,伊納爾就知道,他的女兒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已經是一位合格的特種部隊士兵了。

    當知道了她為了自己,竟然不惜以叛國的身份進入阿富汗,甚至女扮男裝跟著科夫曼進入了恐怖份子訓練營,伊納爾再嚴厲,再堅強,在那個瞬間,他的心里也被自豪和感動填滿了。

    這個孩子繼承了來自母親的美貌,但是她的性格,卻像自己一樣剛強而勇敢。

    沒有人會想到,他們心目中最嚴厲,在戰場上最堅強最勇敢,無論面對什麼絕境與逆局,都可以在瞬間爆出燦爛光芒,帶領所有人起最瘋狂進攻,拼出他一個山窮水覆,搏出一個柳暗花明的伊納爾教官,在這個時候,竟然在默默的對著在遙遠的天國,冷眼旁觀著這片芸眾生,這片紅塵大地的神咫,在祈禱著︰“天上的父,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里過,我從來沒有對你尊敬過,但是今天我要求求你,讓我可以帶領所有的人支撐下去,讓我能夠親眼看著我的安德魯,可以活著走出這片土地,可以帶著快樂的笑容,去尋找她未來的幸福吧!”

    天空依然是一空曠無邊的黑暗,頭頂那輪圓月依然在默默的散銀色的光芒,而漫天的星斗,依然在那里閃啊、閃啊個不停,似乎在不解的眨著眼楮而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依然呼嘯著從他們的身邊掠過,吹響了猶如人類最古老咒語般的悠然低鳴。

    站在這座通體由岩石組,堅硬而冰冷,更帶著數千年來,大自然印痕的小山峰上。面對人生這最艱難的一戰,聽著遠方那此起彼伏的槍聲,伊納爾沒有等到神跡的降臨,但是在他的眼前,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風影樓……那個僅僅認識了幾個小時讓他的心里湧起了太多驚奇與贊賞的中國小子!

    伊納爾當知道,那門每分鐘平均對他們射出三重型炮彈的火炮,突然轉向對著敵人的迫擊炮陣地起攻擊,為他們贏了最寶貝的戰機,更為他們奪回了一個軍人在戰場上的尊嚴,這絕不是神的憐憫。而是擔任他們這支部隊後衛的風影樓,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長驅直入對遠在幾千米外的敵人重炮基地,起了一場以寡敵眾取得了最終勝利的驚人逆襲!

    ……

    風影腳下紛紛揚揚的落滿了還冒著縷縷白煙的炮彈殼,他的全身都是來自敵人的鮮血,二十多個基地恐怖份子,在風影樓的身邊,猶如眾星拱月般的永遠閉上了雙眼。

    如這個時候。從旁觀地角度望過去。風影樓看起來真地像極了一個來自十八層血池煉獄。帶著濃重到極限地血腥與死亡氣息。終于重返人間地厲鬼!事實上。只是大半個夜晚影樓就用自己地雙手。用槍械和化學劇毒整整扼殺了六十多條活生生地人命。他地身上。血腥氣息又怎麼可能不濃?!

    風影樓堅起一顆一點三米長地炮彈。用布條把一根螢光棒綁在炮彈上。他走出七八十米遠後過了頭。對著那一根正在散出幽幽藍色光芒地螢光棒起了手中地步槍。當一聲輕脆地槍聲響起。彈殼翻滾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地小弧線天動地地大爆炸猛然從那門經歷了半個世紀歲月洗禮地M43重型迫擊炮地旁邊響起。

    就是在鐵與火地組合。帶撕破蒼穹般地氣勢沖天而起是在整片大地隨著這大爆炸而顫抖中。一個疲勞而沙啞。卻依然響亮地聲音。就那麼突如其來地出了一聲狂吼︰“風影樓!”

    風影樓整個人猛然呆住了!

    他連續用那門大口徑迫擊炮開火。他地耳朵被震得現在還嗡嗡作響。如果不是這樣地話。他又怎麼可能讓人輕而易舉地出現在自己地背後都沒有查覺?

    風影樓霍然回頭。就是在他不敢置信地注視中。一張張熟悉而陌生地臉孔。出現在了他地面前。

    李凡、龍王、邱岳……

    在月光下,每當看清楚一張臉,風影樓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狠狠顫抖上一下。他們來了,他在第五特殊部隊學校,朝夕相處了九年的同學,在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他真正的戰友,真正的同胞,竟然在這個要命,在這片風雲際會,注定要成為全世界關注焦點的土地上,和風影樓重新匯合了!

    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知道,不管他接受的是什麼樣的訓練,不管他曾經走過太過孤單而漫長的路,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原來他仍然渴望獲得友誼,渴望可以有人和他並肩作戰。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意識的揚起了自己的頭?

    風影樓知道一個軍人,在戰場上必須要做到胸中疾雷面如平湖,他更知道,一個軍人在戰場上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是任由眼淚流出來,他的視線會受影響,他的反應速度會因為情緒激動,而變遲緩,而他們通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堅苦訓練,外加不斷面對危險,才可能慢慢積累下來的,面對危險的過人直覺,都會隨之退化。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軍裝破破爛爛的同胞,看著他們一個個瘦得已經不成人樣,只有眼楮依然在月光下,散著燦爛光彩的戰友,看著他們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包裹的繃帶,知道這些兄弟,為了自己,竟然在這片同時混雜了英美特種部隊地組織成員,塔利班政府殘軍,還有反塔聯盟軍隊的大山里,整整生存了七十五天!

    想著他們留在山洞前方的暗號,想著那代表了絕對漫長而危險的樹枝,想著他們刻在松樹上,那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烏龜,當快

    容,喜悅的笑容,從風影樓的臉上綻放的時候淚的從他的眼眶里奔湧而出!

    他不再是一個人孤軍作戰,他有了自己的戰友,有了自己的兄弟,曾經對這一切,有著最深沉渴望,卻怎麼也無法得到手的風影樓,他又怎麼可能不哭?!

    一個,兩個,三個個……八個!

    風影樓默默的數著,一般特種作戰小隊,以十一人為一隊,扣去陳徒步這位在風影樓懷里心髒停止跳動的隊長,扣去邱岳這個編外人員,也是說,還有兩個兄弟,已經在阿富汗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為了救回風影樓,而永遠閉上了他們年輕的雙眼。

    他們的屍體有沒有被安葬影樓不知道。

    他們在陳徒步帶領下,未經上級批準就私自行動至越境作戰,他們做出這樣的行為,在死後能不能被國家,被軍隊承認是烈士,把他們安葬在烈士陵園里影樓也不知道!

    看著對著自己飛跑過來這群同學,風影樓真想張開自己的雙臂用大大的擁抱,感受彼此的體溫是他卻咬緊了牙齒,對著迎面跑過來的李凡就狠狠踢了過去。

    跑在最前李凡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風影樓踢得整個人在地上連打了兩個滾。

    “李凡!”樓指著臉色在瞬間變得一片蒼白的李凡,放聲厲喝道︰“你知道不知道陳徒步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陳徒步死了,你就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你不是最聰明的人嗎,你不是一個天才型的軍師嗎,你既然這麼聰明,聰明得就連教官都要對你的戰術、戰略另眼相看,你為什麼明明知道事不可為,竟然還敢不負責任的帶領所有人,繼續留在阿富汗,甚至在這片每天都在轟炸,每天都在戰斗山區里潛伏?”

    “我一個人,你們卻有整整八個人!”風影樓指著李凡的鼻子,放聲喝道︰“為了一個也許早就死在轟炸中的人,你這個代理隊長就敢拖著整支隊伍,每天都在冒險,如果你們被俘虜了怎麼辦,如果你們被敵人現了怎麼辦?難道你非要帶著身邊所有人,在阿富汗全軍覆沒,就算是死了,都得不到一個軍人的榮譽才肯甘休?你就沒有用自己的腦子想一想,這麼做究竟值不值?!”

    “刷……”

    絕對沒有人能想到,被風影樓狠狠踢地上的李凡,竟然抓起一把沙子,劈頭蓋臉的對著風影樓狠狠甩過來。一向溫文有禮,隨著年齡和心智日增,身上已經透出儒雅與鋒銳並存氣息的李凡,和龍王一起小心翼翼的帶領所有人,每天猶如走在鋼絲繩上,明明舉步維艱,就連最基本的食物都得不到保障,卻依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尋找風影樓的李凡,在這個時候終于也了。

    “**你媽的值不值!”

    李凡跳起來,伸手指著風樓的鼻子,放聲喝道︰“你風影樓牛逼,一個人在三年前,就能打得我們幾十號人雞飛狗跳;你風影樓是個英雄,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但是你***別門縫里瞧人,把別人都看扁了!我們也是通過‘靈魂之門’考驗留在第五特殊部隊的兵,當我們在幾個月前,跟著陳徒步大哥,違反教官命令沖進阿富汗的時候,我們早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我們也知道,什麼叫做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李凡的怒罵還沒有吼完,他的聲音就嘎然而止,因為在月光下,那兩條在風影樓的臉上,蜿蜒著不斷流淌的銀線,不就是眼前這個在他們所有人心里,當真以為已經堅強得猶如石頭的一樣的男人,那真實得再也不想掩飾的眼淚?!

    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風影樓走前幾步,他大手一伸,李凡還沒有搞清楚他想干什麼,整個人已經被風影樓抱進了懷里。

    “謝謝,謝謝!”

    風影樓在這個時候,當真是又哭又笑騎馬上吊。他們從一進學校,就被強行灌輸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這種觀念們從小就看著面對敵人的堡壘,舉起手中的炸彈包,或對著步話機,狂吼著“向我開炮”之類的電影,之類的畫面,一天天的長大。

    在這樣的宣傳下,在這樣的理論中,當他們面對危險,似乎為了整體利益而做出犧牲,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則。在社會上,一些人更會用理直氣壯的態度,來上一句,這就是軍人的天職,怕死還當什麼軍人!

    可是他們也是人,在面臨絕境孤立無援的時候,也希望有人會對他們伸出援助的手,可以有戰友一起並肩作戰,最終取得用勝利可以活著離開戰場,繼續用自己的雙眼,去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去品味他們還沒有真正開始的人生!

    “謝謝你們會來救我,謝謝你們為了我冒險,謝謝你們為我受傷,謝謝你們為我做的所有事情……”

    風影樓和在場的每一個人擁抱著,他用力拍打著每一個人的肩膀,他對著龍王的胸膛狠捶,他揪著邱岳的臉來回亂扭不停的笑著,不停的哭著停的叫著。看他現在的樣子,你真的無法相信,就是這樣一個把所有情緒都放到了臉上的大男孩,在幾個小時內,親手擊殺了六十多條生命甚至衣服上的鮮血現在還沒有干透!

    “風……大哥!”要龍王喊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甚至關系一度僵到冰點的風影樓為大哥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但是龍王最大的特色是一旦下了決心,哪怕前面就是敵人的機槍陣地都敢一個人往前沖以他喊得真是驚天動地,他後面的話,更轟轟烈烈的撞進了風影樓的耳膜,“我們後面要怎麼做?”

    聽著突如其來的稱謂,風影樓不由瞪大了雙眼,可是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在軍營中,尤其是在第五特殊部隊這種精銳部隊當中,歷來是以強為尊。

    迎著風影樓訝異的目光所有人都在點頭,這大概已經是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早就商議好的結果。風影樓在這幾年中的表現,他在幾個月前,知道

    教官陣亡,美國即將對阿富汗實施軍事打擊後,他做擇,已經無愧于軍人中,“大哥”這個名詞!

    “陳徒步大哥帶我們沖進阿富汗之前,就曾經對我們所有人說過,”李凡低聲道︰“如果他在阿富汗戰死,我們又能找到你的話,就由你來代替他指揮我們,陳徒步大哥還說……他相信你的能力和選擇!”

    風影樓輕輕揚起了頭,如果陳徒步真的在天有靈的話,大概在這個時候,正在遠方的天國中,靜靜的看著他和李凡一行人的匯合,並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了吧?

    “沒錯,我帶著你們立刻撤退,以現在的局勢,我們根本不會遇到太大的障礙,只要能脫離博拉托斯山區,以我們所具備的軍事技術,前面的路必然一路坦途,直到返回中國。”

    風影樓的目光緩緩從面前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他沉聲道︰“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大家看看我們下的這片大山!”風影樓道︰“這里是基地組織,在阿富汗最後的大本營,就連雙手沾著龍建輝教官鮮血的東突恐怖份子,也在這里。無論是密度還是質量,現在的博拉托斯山區,已經可以稱為恐怖份子世界之最!”

    聽到風影樓的決定,沒有話,更沒有抗議,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

    “我們都知,東突恐怖份子的行動越來越囂張,而他們囂張的資本,就是有基地組織,不但向他們提供武器支援,更不間斷的對他們訓練準軍事化人才。甚至還有阿富汗游擊隊,配合東突恐怖份子進入中國,一起制造各種混亂。

    可以,基地組織,就是東突恐怖組織的脊梁,沒有了的支持,他們還是一群烏合之眾!”

    說這里,風影樓的右手猛然狠狠揮下,他放聲厲喝道︰“所以我們今天不能走,我就是要讓睜大眼楮看清楚了,當他讓中國真的痛了,真的哭了的時候,我們中人爆出來的戰斗力比號稱世界警察的美國更瘋、更狂也更恐怖!我就是要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中人,我更要他從此學會,什麼叫三思而後行!”

    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區區九個,樓卻敢當眾說出教訓基地組織,甚至是教訓的話,聽起來當真是自大到了極點,但是卻沒有人笑,迎著風影樓那雙已經隱隱透出幾可分金碎石光芒的眼楮所有人的眼楮都亮了。

    “沒錯,我們人是少,但是以擊平庸,集中相對優勢兵力,攻擊分散敵人,本來就是特種部隊,猶其是中國特種部隊最擅長的事情!”

    風影樓揮手指向他們身後那一片內部藏了無數大大小小洞穴的山區,放聲喝道︰“美國人不想打夜戰,我風影樓喜歡!美國人不敢輕易把特種部隊派進山洞里孤軍深入風影樓敢!基地組織成員,還有東突恐怖分子,既然分散藏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山洞里,我就要帶領你們,把他們一個山洞接一個山洞的掃蕩,把他們一窩接著一窩的揪出來,用他們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鮮血,來償還他們在中國欠下的債!”

    說到這里,風影樓突然笑了,他笑得狂妄笑得詭異,“大家別忘了里可是集中了和他身邊的絕大多數高級助手,簡直就是群英薈萃,也許我們隨便打死一個,都是什麼東亞地區負責人之類的角色,也許我們隨便用刀子宰上一個能讓肉疼上半天!這種機會,可真是千載難逢果錯過,那可就是百分之百要抱憾終生啊!”

    如果不是恐怖份子群英薈萃果不是機會千載難逢,美國空軍又怎麼可能像吃了春藥似的天對著博拉托斯山區狂轟濫炸?!

    “這種行動,說好聽了叫虎口拔牙,說白了就是自尋死路!我們之間沒有上下級關系,所以我不會強求你們和我一起去送死,如果不願意參加的,可以立刻退出。”

    沒有人後退,也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是看著他們那一雙雙在黑暗中幽幽反射著銀色光彩的眼楮,風影樓再次笑了,“都是笨蛋?”

    所有人一起點頭,尊敬龍建輝和朱建軍教官,想要為他們報仇的人,又何止風影樓一個?明明知道一旦踏過國境,就再不可能獲得任何支援,卻依然敢跟著陳徒步遠征千里,到現在依然不離不棄的人,又有哪個不是笨蛋中的笨蛋?!

    “好,很好!你們不是為了找我,曾經在數量眾多的山洞前面,留下了記號嗎?”

    風影樓的聲音,已經透出了濃濃的殺氣,“沒有必要再掩頭藏尾了,就按照你們的編號,從最近的一個山洞開始,大家準備好殺人吧。找到人就殺,走過他們修葺過的地道就炸,找到他們的軍火庫就搶,看到他們的物資就燒!我倒想看看,日本人在二戰時,最喜歡玩的三光政策,是不是真的效果不錯!”

    所有人一起點頭。

    大概做夢也會想到,就是因為他對東突恐怖組織的支持,一支並沒有接到上級命令,卻已經正式開始復仇行動的中國精銳部隊,已經打入了他們的核心地帶。

    “安德魯,抱歉我不能帶領這批兄弟,趕去支援你們。我可以和你們並肩作戰,但是我不敢賭上身邊這些兄弟,比生命更重要的名譽。”

    風影樓下意識的回頭,再次看了一眼安德魯他們遇襲的方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拼命進攻、進攻再進攻。當基地組織付出了足夠的代價,終于現我們的存在時,他們必須要派出一部分人回援,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能趁機沖出包圍。”

    當然,也許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安德魯他們已經全軍覆沒了!

    風影樓猛然一揮手,在李凡的帶領下,大踏步走向了距離他們最近的山洞。

    對博拉托斯山區來說,今天,注定要度過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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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六章 生死對決(上)

    幾只小小的東西,在風影樓的腳下樂不可支的又蹦又最大的一只,更直接竄到了風影樓的肩膀上,它們赫然就是龍建輝教官,留給風影樓的軍鼠!

    九年時間,龍建輝親手培養出來的軍鼠,由于壽命的緣故,已經新舊交替了好幾代,但是無論時間如何推移,無論每天的訓練有多變態,風影樓堅持給它們喂食,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坐下和它們沉浸在校園角落的黑暗中一起聊天,他們彼此間的感情與牽絆,從來都沒有中斷過!

    看著這些全身髒兮兮,天知道有多久沒有人幫它們洗過澡,為了保密起見,就連身上那一套標志性的軍綠色小馬甲,都被人扒掉的小東西,親近的笑容剛剛從風影樓臉上揚起,在瞬間就化成了絕對的震驚。

    在中國曾經有一個初中生,用幾年時間研究出了鴿子的語言,一舉震驚整個世界,其實不只是鴿子,動物的聲音,和它們的肢體動作,都代表了某一種屬于它們自己的語言!而這幾只在風影樓身邊吱吱急叫的軍鼠,向風影樓傳達的信息,都驚人的相同︰“小心,有危險!”

    危險來源于哪里,風影樓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老鼠這種嗅覺比狗更靈敏幾倍的動物,它們對危險逼近的本能直覺,比人類至少要敏銳五十倍!發現有兩只軍鼠用牙齒咬著自己的褲管,拼命向下撕扯,風影樓順著它們拉動的角度,不假思索的整個人向地上撲倒,而幾乎在同時,他的命令也沖口而出︰“臥倒!”

    第五特殊部隊嚴格的訓練,在這個時候終于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包括李凡和龍王在內有任何人稍有猶豫,更沒有像新兵蛋子一樣左右張望,試圖尋找風影樓下命令的原因,所有人在第一時間不顧一切的撲倒在地。

    而幾乎在同時,兩發子彈狠狠撕破寂靜的黑暗,緊貼著風影樓和李凡的頭皮飛過,這兩發子彈又飛出了大約五十米後,才撞到他們左壁一扇堅硬的山岩上。硬生生的在上面炸出兩個碗口般大小半尺多深的彈洞。

    “一,二,三……”

    就在風影樓上臥倒的同時,他已經用自己的雙眼,捕捉到了遠方步槍射擊時槍口揚起的火焰,而在他的心里,更開始用一種猶如機械齒輪般的穩定行誤差不會超過千分之一的讀秒。

    他已經開始在心里以一種猶如械般的穩定,進行讀秒,直到他數到了三秒與四秒的中間,在遠方的風中隱隱傳來了兩聲幾乎同時揚起,猶如火箭炮轟鳴般的沉悶槍響。

    風影樓地臉色真地變!

    這兩發精確得要死。幾乎同要了他和李凡命地狙擊步槍子彈。竟然是在一千一百米外射出。子彈在空氣中高速磨擦。帶出暗紅色地彈道他們頭頂飛過足足兩秒多鐘後。槍聲才施施然傳來更說明。這種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地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三倍!

    如果風影樓和李凡。剛才沒有及臥倒這種三倍于音速地大口徑步槍子彈打中。不要管它用地是標準彈還是穿甲彈。他和李凡唯一地結局就是被子彈打得當場爆裂!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一千一百米外。就能直接狙擊風影樓和李凡這兩位正副隊長。但是風影樓敢用自己地腦袋打賭。對方絕不是**基地組織里。那些僅僅接受過準軍事化訓練地恐怖份子。

    事實上就算是風影樓他自己。都沒有把握。可以用一枝大口徑狙擊步槍。打中這麼遠地目標!

    “這是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風影樓地大腦還在高速動轉。 試圖分辨對方究竟是誰。李凡已經替他找到了答案。“這次我們可踫到鐵門板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地話。對我們發動襲擊地。很可能是英國SAS特別空勤團!”

    趴在地上的龍王,吐掉嗆進嘴里的沙粒,聽到李凡的話,他不不由脫口叫道︰“**!”

    就像李凡說的那樣,他們這一次可真是踢到鐵門板了!玩過“紅色警戒”這款戰略游戲的人都知道,英**隊的特色兵種就是狙擊手。而在現實中,不要說SAS特別空勤團有多牛逼,大家只需要知道,美國聞名于世界的“三角洲”特種部隊,是模仿SAS特別空勤團組建的,就足夠了!

    他們這批部隊,最擅長的就是沙漠作戰。而他們最拿手的,就是利用狙擊手,對敵人實施外科手術式的高精度打擊。他們在阿富汗戰場上,到了夜間派出大量裝備了“利頓”夜視鏡的狙擊手,潛伏在火力視野良好的制高點上,封鎖了四周的小路,而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消滅一切計劃之外,能夠走動或者移動的物體!

    英國SAS特別空勤團,做出這樣的安排,當然是為了防止**,或者塔利班政權領導人趁夜逃脫,而風影樓他們就一頭撞上了這樣一個超級強敵!

    所有人都靜靜的趴

    ,他們都接受過一種視覺沖突訓練。這種訓練很簡二三十種各式各樣的小東西,放到桌子上,教官會讓你看上十五秒鐘,然後把桌面上所有東西都拿走,要你憑自己的記憶,把桌子上曾經有的東西名字,與及擺放的位置,一五一十的寫出來。

    除非是記憶天才,否則絕沒有人能在十五秒鐘的時間里,完成這樣的記憶任務。每個人能記住的東西都不同,能記住的物品種類和數量也不同,但是有一點他們驚人的相同,那就是,他們都記住了那些東西中,會發光的,會自動轉動的,會發出聲音的,還有教官當著他們的面,取走又重新放回去的四件東西。

    教官就是要通過這種訓練告訴他們,面對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越顯得與眾不同越容易吸引別人的注意,再往白里說,面對敵機轟炸,或者是遠方的狙擊手,你蹦得越歡,跑得越快,越容易成為對方的靶子。相反,如果你靜靜的趴在地上不動利用軍裝的偽裝色,盡量保持安靜,對方在上千米外,通過狙擊境就算是能發現你的存在,也絕對不會輕易開槍。

    原因很簡單……距離太遠方已經無法完全分辨人和周圍環境的分也,在這種情況下,訓練有素的狙擊手不會輕易浪費子彈。要知道,越是大口徑狙擊步槍,在射擊時噴濺出的火光和煙霧就會越明顯。在戰場上,他們這種拿著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的職業軍人大多數陣亡者,都是因為攻擊目標後,沒有及時撤退,死在了敵人排炮轟擊上。

    風影樓老老實實趴在地上,他低聲道︰“楊亮!”

    作為一支能夠立完成各種非常規軍事任務的特種作戰小隊,他們中間當然也配備了狙擊手是楊亮卻在搖頭。他使用的是一枝俄羅斯產SVD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它雖然也稱得上世界名槍中國的八五式狙擊步槍,更是根據它仿造而成是實際有效射程,根本無法達到一千一百米。

    最要命的是中**隊對擊手的研究相當的晚,到了七九年,才仿制出狙擊步槍,使用的還是機槍子彈;到了九十年代初,就算是在特種部隊中,都沒有一套完整的狙擊手訓練教材,如果風影樓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和他在學校的校園角落里,共同度過了一年時光的朋友戰俠歌,就是第五特殊部隊為了彌補狙擊手這項空白,才被特招入伍的學員。大概也只有戰俠歌那種被刻意培養出來的狙擊手,才有資格和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的狙擊手去單挑。

    風影樓低聲令道︰“李凡,通知大家,準備投擲煙霧彈!”

    只要投出幾枚煙霧彈,狙擊手的線就會被阻礙,只要風影樓他們迅速撤離現場,再借助山丘、土溝之類的地形前進,就可以擺脫對方的狙擊,這種方法雖然老套,但是絕對有效!

    李凡迅速回應︰“用光了!”

    “燃燒彈呢?”

    “沒有帶!”

    “閃光彈呢?”

    “我們是特種部隊,可不城市反恐特警!”

    風影樓不由啞然,他和趴在邊的李凡,同時看到對方眼楮里的憂慮。這兩名狙擊手選擇的狙擊點,相當精彩,正好把他們卡在了一片空曠地帶,如果他們不顧一切,在沒有任何掩護的情況下,跳起來向兩百米外的山溝處沖刺,在這二十多秒鐘時間內,他們這九個人,至少要被對方用半自動式巴雷特步槍,狙擊八次!

    雖然子彈需要一秒多鐘,才會從方狙擊的位置打過來,但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會把狙擊目標可能做出的各種閃避動作都計算進去,並針對性的提前預留時間與空間。但是最可怕的是,他們九個人一起行動,很可能避過了對方的算計,卻被流彈打中。

    而被這種在一千米內,可以直接打穿輕型裝甲車鋼板的反器材步槍打中,最終的結局都是必死無!

    “啪!”

    在他們的身邊突然響起了金屬物品炸碎的脆響,風影樓和李凡一起回頭,在皎潔的月光下,他們清楚的看到,一條血線迅速從龍王左臉龐上劃過。就是在他們剛才低聲討論的時候,躺在一塊岩石後面的龍王,用一根木棍架起了自己的防彈頭盔,他只是隨意晃了幾下,一發子彈就劃過上千米的距離,帶著絕對驚人的精準,直接把防彈頭盔凌空打成碎片,其中一塊碎片,更打著弧旋從他臉上劃過,留下了一條兩寸多長的傷口。

    龍王隨手甩掉臉頰上流淌出來的血珠,他盯著手中被子彈生生打碎半截的樹枝,低聲道︰“好霸道的火力,我看就算是穿上三件五號防彈衣,也擋不住這樣的子彈!”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這支隊伍里的斥候低聲報告道︰“隊長,右翼發現一支部隊,人數大約五十至七十人,正在高速向我們逼進!”

    風影樓舉起擁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只看了幾眼,

    孔就危險的眯起。

    出現在望遠鏡里,明顯以他們所處位置為目標的這支部隊一個人都穿著適合山地作戰的迷彩服,看他們的裝備,赫然是清一色的美國特種部隊專用武器。而且從武器結構上來看,他們更是一支成建制,可以在戰場上實施高強度火力打擊能力的部隊。

    但是和精良裝備相反的是,這批人僅僅是一場山地越野行軍,就把他們的本質暴露得徹徹底底。他們沒有斥候,沒有後衛有火力小組分配,沒有機槍手左右游移,總之就像是放羊似的,一窩蜂的向這邊跑。如果沒有兩名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狙擊手,在那里虎視眈眈憑風影樓他們九個人,利用地形組織反擊,都能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這應該是反塔利班聯盟美國特種部隊裝備支援的穆斯林軍隊!”

    李凡迅速向風影樓報告道︰“**雖然已經退入博拉托斯山區,但是他只需要通過米拉瓦山谷峰頂上幾條隱蔽的小路,步行十七個小時,就能進入巴基斯坦在那里得到穆斯林激進組織的援助。為了掐斷**的退路,美國特種部隊至少武裝支持了三支反塔利班聯盟軍隊,並從三個方向,向博拉托斯山區發起進攻,看來我們踫到的,就是其中一股力量!”

    美**隊戰上天天叫喚著要實現“零傷亡”,這其實就是扯淡。但是美國人是有辦法把傷亡降到最低,其中最好用的一招就是借刀殺人。如果實在沒有刀子可用,他們寧可花錢請大量的雇傭軍絕不允許自己的部隊中,出現太多的傷亡。

    如果他們在兩個狙擊手壓制下,無法迅速撤退,那支裝備精良,訓練卻幾乎為零的烏合之眾,就會從後方直接包抄上來,真的被這群人咬上,他們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全軍覆沒!

    李凡的目光到了風影樓的臉上,他相信自己就算不說,風影樓也清楚的知道,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頂著敵人的狙擊,拼盡全力向前沖刺,將他們可能付出的傷亡最大化的降低!

    至于有多少人能一起活著沖出兩百米的路,那就讓老天去決定吧!

    不只是李凡,所有人的,都落到了風影樓的臉上。

    “李凡,如果我死了,你們立刻止行動!”風影樓斷然道︰“就由你和龍王,把剩下的所有人帶回家!”

    李凡沒有任何廢話︰“保證完成任!”

    聽到李凡幾可分金碎石的宣言,風影樓輕輕的吁出了一口長氣,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風影樓突然笑了,他的目光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他低聲道︰“能和你們當兄弟,真好!你們為了我,拼了這麼久的命,現在……也該我了!”

    聽到風影樓突如其來的話,李凡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風影樓就猛的跳起來,他的左手一揚,一團藍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上華麗的綻放。

    那是螢光棒,是科夫曼交給風影樓的螢光棒!

    風影樓左手揮舞著那根在黑色的暗夜中,能把光線透到幾公里外的螢光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帶著流線的螢光,而他的右手直接舉起自動步槍,對著天空就是一連串歇斯底里的掃射。就是在藍光閃爍,彈殼飛跳中,風影樓丟掉已經打空所有子彈的步槍,整個人已經像是一頭看到獵物的黑豹,帶著絕對驚人的高速,在瞬間就狠狠撲了出去。

    而幾乎在同時,一千一百米外的遙遠山峰上,一團一米多長的醒目火舌猛然噴濺,一點暗紅色的流光,帶著令人心怵的驚人高速,在瞬間就劃破了上千米的虛空,狠狠打到了風影樓一秒鐘前站立的位置上。

    明明知道還有第二名狙擊手,隱藏在遠方的山峰上,避開第一發子彈的風影樓,竟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對著兩名狙擊手隱藏的方向,先是大大咧咧的比劃出一根世界通用的中指,然後把左手放到了小腹部位,右手放到了前額上。

    就是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老實巴交的風影樓,小時候被人欺負了也不會放手反抗的風影樓,被所有同學排斥,過了六年最孤獨的生活看起來絕不合群,原來竟然是如此悶騷的風影樓,腰肢前後用一種所有成年人,都熟悉而敏感的律率,在那里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的聳動,他一邊做著絕對少兒不宜的動作,一邊嘴里還在念著雷洪飛最喜歡的台詞︰“我是弓,強壯的弓,天弓地弓,強弓!我左射右射上射下射,我射你的伊麗莎白,我射你的黛安娜王妃,我射你的C07女郎……”

    風影樓握在左手里的那根螢光棒,就緊貼在風影樓的小腹部位,隨著他有節奏的前後律動,螢光棒忠實的在空氣中,劃拉出一道又一道看起來如此美麗,卻又如此猥褻的流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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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破軍 第四十七章 生死對決(下)

    風影樓說這套台詞時,用的可是地地道道的英文,雖然兩個英國空勤團的狙擊手,能不能讀懂唇語,能不能通過具有紅外夜視功能的狙擊鏡,讀懂風影樓說出來的玩藝兒,但是不管怎麼說,風影樓的台詞還沒有說完,遠方的山峰上,就同時迸射出兩團火焰。~~~~

    明明知道不應該,明明知道這很可能是對方的誘敵之計,但是從骨子里,根本看不起基地恐怖份子,更兼對方沒有重型火力,自己處于絕對安全地帶的兩名SAS特別空勤團狙擊手,面對囂張到了極限的風影樓,還是忍不住對著他一起開槍了。

    就是在兩枝狙擊步槍前端,一起噴濺出一米多長火舌的瞬間,還在原地做活塞運動的風影樓,竟然雙膝一彎,身體向後一仰,用類似于下跪兼平躺的動作,把自己身體可能受創的面積降到了最低。

    其中一發子彈,幾乎就是貼著風影樓的臉飛了過去,子彈以每秒鐘九百一十米的速度,狠狠撕破空氣,形成的熱度,燙得風影樓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倒豎起來,一起狂跳臂霹靂舞。

    就是在這種差點被人一槍要了小命的情況下,風影樓重新站起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唯恐自己命太長的直接點燃了一根信號棒。這根信號棒當真是把風影樓照得縴毫畢露,風影樓就是以這根信號棒為“武器”,對著兩名狙擊手隱藏的方向,不停的抖動,嘴里還在那里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仿佛真的正在對遠方的敵人,發射致命的子彈似的。

    風影樓雖然不一個職業狙擊手,但是他也知道,一千一百米一般的狙擊手來說,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命中目標的距離。只有受過最嚴格訓練,更身經百戰的S級狙擊手,才能完成這種近乎變態的任務。但不管對方有多麼牛逼,想要打中這麼遠的目標,除非是鐵心想要瞎貓踫上死耗子,否則的話,就算已經調校好步槍算好現在的空氣溫度濕度風向風速等所有困素,打完一發子彈後,也必須要經過適當的調整,才能繼續發射子彈。

    所以他明明知道兩個狙手,已經通過狙擊鏡把他牢牢鎖定還是敢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叫囂,敢在那里連說帶比劃的挑釁。<<>>用他的下流和無恥,一次次的刺激著兩位SAS英國空勤團優秀狙擊手的神經。當兩位狙擊手終于重新調整好狀態後由分說的對著風影樓就扣動了扳機。

    李凡他們在個時候,早已經看呆了。信號棒,可是向天空的飛機發送求救信號的道具,它里面應該是填加了粉之類的東西空氣中燃燒時,能散發出刺目到極點的亮光,他們在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風影樓雖然比較得不堪入目,嘴里說得輕松寫意是汗水卻一串一串的從他的脖子上滲出,而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肉輕輕崩起,處于人類生理反應速度最快的“半緊張”狀態。

    無論是李凡還是龍王亦或者在的任何一個人,都必須承認設身處,站在風影樓的位置上,他們絕不可能做到風影樓這種地步。事實上,面對兩名最優秀狙擊手,只要稍稍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導致肌肉過度緊張,就不可能在遠方火焰噴濺子彈射出槍膛的瞬間,做出完整的軍事閃避動作。

    風影樓在這個時候拼根本就不是他的軍事動作,而是他的神經堅韌程度!在一秒多鐘時間內,迅速做出軍事閃避,對接受過九年軍事訓練的第五特殊部隊學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是能在這個要命地時候。指手劃腳。亂七八糟地挑釁個不停。一邊保持沉靜如水地冷靜。把身體地協調性。神經反射速度。都調整到最佳狀態。放眼第五特殊部隊。能做到地人。又能有幾個?!

    再一次從對方地狙擊中混出一死中求活地風影樓。用最狼狽地動作從地上爬起來。他地臉上還帶著挑釁地笑容。嘴里卻在小聲嘀咕著。“你們幾個小子發傻啊。想活命地話。就別盯著我看!”

    直到這個時候。李凡這位被稱為天才地軍師型人物才如夢初醒。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看了風影樓。當遠方地山峰上。兩名英國SAS特別空勤團地狙擊手再次開槍。風影樓整個人人撲倒在地上後。他順手就把信號棒。連帶那根能散發出冷光地螢光棒。一起塞到了腳下地石頭堆里。而李凡在同時。放聲喝道︰“還愣著干什麼

    啊!”

    想要狙擊一千一百米外地目標。武器。狙擊手地軍事素質。心理狀態。狙擊點地火力視野。氣候環境。這幾個要素缺一不可。

    而風影樓在看似沒有任何辦法傷害到對方地情況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對方地狙擊狀態給破壞了!

    要知道,使用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在夜間開火絕對有次數限制。

    為什麼?

    因為槍口噴濺來的火舌在黑暗中過于醒目,如果在短時間內,次數太多頻率太高,就會影響狙擊手的視力。而最恨的就是風影樓拿出來,做各種猥瑣動作的那根信號棒,這種玩藝燃燒起來亮度絕對驚人,面對恨不得一槍就把他打成碎片的風影樓,兩名狙擊手的目光,一直通過狙擊鏡盯著風影樓。

    而在第五特殊部隊的教中,早就說過,人類的視線關注點,更容易集中到會發光的,會動的,會被反復強調的東西上面。風影樓拿著根信號棒,在那里不斷的晃啊晃啊的,兩個狙擊手的關注力,不可能不落到他的手上。狙擊步槍噴濺出來的火焰,再加上信號棒發出來的強光,兩者加在一起,兩名狙擊手的視線不可能不受影響,而直到風影樓把手中的光源掐斷時,這一切的一切,才終于徹底爆發出來。

    就是在李凡一聲呼喊中,他們這批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跳起來,用他們最高的速度,撒腿向兩百米外的山溝猛撲。在這後面的二十多秒鐘時間里,一千一百外的山峰上,那兩名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的狙擊手,一直沒有再開火。

    試問,如果你的眼前,一直飄著一火光的影子,通過具備視線功能的狙擊鏡,看什麼東西,似乎都有一團鬼光在那里飄啊飄的,弄得全身難受,你還會不會直接狙擊一千多米外,那群跑得比兔子還快,又蹦又跳,不停做出各種不均速規避動作,本來就很難打中的目標?!

    他們身為資深特種兵,楚的明白,兩名狙擊手絕不應該同時攻擊一個目標,他們更知道,夜間長時間盯著強烈光源,會對視覺造成暫時性影響,那兩名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的軍人,什麼都知道,他們直到最後,也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冷靜,但是他們仍然落進了風影樓預計的陷阱,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風影樓的表現太猥瑣了吧?!

    當然,他們大概也沒有想過,人敢大模大樣站在那里,任由他們扣動扳機後再閃避,卻能險之又險的,連續躲過了將近十發子彈。沒有必死的覺悟,沒有面對死亡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囂張和從容,訓練再有素的職業軍人,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轟!”

    在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鳴,中間摻雜著子彈被引爆時,流彈亂竄的“嗖嗖”聲,而他們這支部隊中的狙擊手楊亮,伸出兩根手指,擺出一個勝利的造型,嘴里更是發出一聲充滿勝利意味的輕嘆︰“也!”

    做為一名合格的狙擊手,除了要有精準的槍法,駱駝般的忍耐力外,更要精通詭雷設計,利用致命陷阱來保護自己。也只有這樣,他們這些不需要觀查員的王牌狙擊手,才可能在戰場上,放心的把自己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狙擊鏡里,而不用擔心背後有敵人突然用軍刀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楊亮的這個詭雷,設計得很直白。他把一枚拔掉保險栓的手雷,連帶一個彈匣綁在了一起,然後用一根細繩子,把它們和自己的防彈頭盔連到了一起,最後大模大樣的把頭盔,倒扣在他們剛才潛伏的位置上。

    一個倒扣在地上的鋼盔,在地上絕對的醒目,那些拿著特種部隊的武器,頂多只有民兵素質的反塔利班聯盟軍隊沖上來,就算他們根本不懂如何追蹤線索,大概也會裝模作樣的撿起頭盔看個究竟。最重要的是,防彈頭盔對這些月收入僅僅十美元的反塔利班士兵來說,也算是一種價格不菲的戰略物資,帶回去也能以物易物,總之,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想要他們忽略這個頭盔的存在,不去把它拾起來,那是絕不可能!

    躲在山坡的一塊岩石後方,通過具備夜視功能的望遠鏡,看著那批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追兵,僅僅是因為一枚綁著子彈匣的手雷,就被炸得雞飛狗跳亂成一團,風影樓不由輕輕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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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八章 戰場談判

    隊長,剛才兩名SAS英國特別空勤團狙擊手向我們攻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們走進了他們事先劃定的‘自由殺傷區’!”

    聽到“自由殺傷區”這個名詞,風影樓的神情不由微微一動。

    跟在風影樓身邊的李凡,繼續報告道︰“現在幾乎所有的外界媒體都向世界宣告,基地組織士兵,在托拉博拉山區的戰斗,是從早晨九點到下午五點,但是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英國SAS~特別空勤團,還有綠林特種部隊,仍然在這片山區里,劃出了一些區域不等的‘自由殺傷區’,如果到了夜間,有人在這片區域活動,可以格殺勿論。根據我們親眼目睹,這種戰術非常有效,每天早晨,反塔利班聯盟的人,都要到那些區域,去拾屍體,用卡車運到賈拉拉巴德,去驗明身份。”

    風影樓在認真聽著,他知道以李凡的性格,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突然和他扯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八卦式情報。

    “美國政府為了追捕**,一方面開出了25C00000美元的天價,用來獎勵能夠親手捉住或當場擊斃**的英雄,一方面在佔領阿富汗都後,卻又改變了陸軍戰略步署,大大耽擱和妨礙了特種部隊揮。否則的話,依我看,**在撤進托拉博拉山區之前,就應該已經被美國特種部隊擊斃!”

    風影樓聽到這,眉頭輕輕一挑,低聲問道︰“為什麼?”

    “官僚主義,在中國有,在美有且絕不會比中國遜色!”李凡說到這里,就連他這位已經在謀略領域,綻放出驚人才華的學員,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不屑︰“在美國陸軍特種部隊中,早就對指揮部的一些作法頗有怨言。他們中間有人甚至當眾宣言,中央司令部的那些作戰參謀們在最害怕的,就是讓一名普通的特種部隊士兵接擊斃了**,從而抹殺了他們這些高官的榮譽。那些坐在幾千英里外辦公室里的高參們,更希望通過‘團隊努力’來達成任務。就是說,要海軍,陸軍空軍三位一體,一起行動消滅**,才是他們追求的效果,而一旦成功了,這三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包括他們這些遙控指揮的作戰參謀,更要人人有份人有功!”

    也許有人覺,美國剛剛承受了9111切膚之痛這種時候,竟然還為了功勞的大小而去自縛雙手屬是天方夜談。但是事實上,這種事情美**方內部,早已經是屢見不鮮。放眼美國特種部隊歷年來的行動,不知道有多少次,就是因為指揮部抱著這種想法,而坐失良機。就比如說早在1979年,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在伊朗營救人質行動失敗,最大的罪魁禍,就是他們的司令部!

    “一開始,美國特種部隊,以在沒有得到上級指示的情況下,由隊長做出判斷,進行無限制特種作戰,就是因為用了這種策略,他們在前期打得順風順水,只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打進了阿富汗的都喀布爾。可是現在,無論是美國特種部隊,還是英國特種部隊,如果在夜間現了什麼目標想要行動,必須要層層上報,沒有得到總部批準前,絕不會允許他們獨立行動。 ”

    風影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那兩名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的狙擊手現了我們,也只是因為我們進入了‘自由殺傷區’,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區域後,他們報告總部,調遣特種部隊,在夜里對我們起追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沒錯!”凡回頭望著那些被楊亮用了一顆手雷。就炸得雞飛狗跳亂成一團地反塔利班聯盟軍隊。道︰“英美聯軍在這片山區里。最喜歡用地是‘趕羊’戰術。先是由一群當地土著組成地武裝力量。在前面沖鋒陷陣。把敵人從隱藏地點逼出來。他們在躲到一邊起突襲。自然可以在保證零傷亡地前提下。獲得相當彪炳地戰果。結合他們喜歡使用地戰術。再加上司令部對他們設置地種種限定。我可以斷定。在我們附近。只剩下身後那一支由反塔利班聯盟組成地雜牌軍了。”

    風影樓地目光微微一凜︰“想要伏擊他們?”

    “不。他們雖然只是一批雜牌軍。但是人數眾多又裝備精良。我們就算是能取得勝利。也絕不可能毫無傷。這樣地結果絕對是得不償失。”

    李凡在這個時候。當真是語出驚人。“我只是想請隊長批準我。去和他們談判。”

    面對這個絕對出乎預料地答案。風影樓突然問道︰“關于美國中央司令部地作戰方針。還有他們軍中地怨言。這些情報。你是從哪里獲得地?”

    李凡回答得很坦率︰“買地!不止情報是買地。我們這兩個多月時間里。吃地喝地用地。包括一部分武器彈藥。都是直接向當地人買地。”

    李凡從軍裝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鐵皮盒,把他遞到了風影樓的手里。當風影樓下意識的打開這只鐵皮盒的時候,他在這個體積並不大的鐵盒里,看到了一疊最大面額的美鈔。

    這只盒子里面,還有兩根固定在泡沫塑料凹槽里的金條,外加一顆無論是色澤質地,都堪稱上上之選的鑽石。

    鑽石,黃金,美元,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鐵皮盒里,竟然放置了世界上流通最廣,對人類吸引力最大的三種通用“貨幣”。就算風影樓一時無法估算出這樣一只盒子里放的東西,究竟能代表多大價值,但是他也明白,掌握了這些資源,在本來就是因為貧窮,才會連年戰火不斷的阿富汗,已經足夠做到很多在正常社會中,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我們第一次跟著薛寧波教官進入阿富汗時個人領到的‘特殊裝備’,如果我們在阿富汗境內和敵軍突然遭遇,一旦被敵人打散和隊伍失去聯系,就必須自己想方設法,買通當地人手中的關系線返回中國。

    薛寧波教官在返回學校,向李向商代理校長復命的時候許是她大意,也許是她故意許她得到了什麼命

    之,她並沒有把這批‘裝備’從我們的手中收回去。

    李凡在這個時候,與其說是想要和身後的追兵談判,更不如說要去**裸的直接用金錢收買。

    “你覺得,這麼做有多少成功機率?”

    “九成!”

    李凡沉聲道︰“阿富汗土著月平均收入不到十美元,而基地恐怖份子,他們以每天一百美元的代價,換取本地居民為他們提供食物、藥品甚至是武器方面的支持。而那些反塔利班聯盟里的士兵,與其說是雜牌軍,不如干脆說他們是一群看到便宜就佔的土匪!為了收集地面情報國特種部隊必須派出一些人,和反塔利班聯盟部隊二十四小時呆在一起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基地組織成員括我們,反而通過這些對上司滿腹怨氣的美**人挖出一些軍事情報。”

    風影樓在搖頭,“里是戰場,他們剛剛踏進了楊亮設置的陷阱,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崩到了極限,你也許還沒有來得及表明立場,就會被他們當場亂槍擊斃!”

    李凡這個能帶領所有人,早已經成為世界關注焦點,各種勢力和特種部隊更充斥其中的托拉博拉山區里掙扎著活了兩個多月,依然沒有全軍覆沒的副隊長,再一次向風影樓證明,他們能活到現在,絕非僥幸。在風影樓的注視下,李凡直接將一個臂章掛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幅臂章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美**警標志,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密密麻麻竹著一些平時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名字

    李凡解釋道︰“國對阿富汗開戰後,美國反恐特遣隊把五千幅紐約警察局和消防局的臂章送到了阿富汗,交到了特種部隊士兵手中,其中很多臂章上,都竹著九一一事件後,美國死難的名字。美國特種兵喜歡把這種臂章,放到被自己打死的基地恐怖份子身上,我沒有死,手里卻有這種臂章,那當然說明,我是美國政府請的雇傭兵,是他們的朋友。”

    說到這里,李凡突然笑“而且我們雇傭兵和他們一樣,都是被美國人當成炮灰,丟到戰場上的肉盾,大家有相同的經歷,所以更應該是有共同語言的朋友!”

    李凡里的臂標,當然是來自美國特種部隊士兵,丟到基地恐怖份子屍體上的信物。如果那些美國大兵,知道自己用來作為復仇宣言的臂標,竟然會被李凡信手拾起來,當成了身份證明,在那里天天招搖撞騙,真不知道他們的心里會有什麼想法。

    看著在面前,沉靜如水,眼楮中閃動著智慧光芒的李凡,風影樓的心里,當真是湧起了一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慨。如果說三年前,風影樓還能利用李凡對陳徒步的關心設下陷阱,到了今時今日,心智日益成熟,眼光與氣度更隨之增長的李凡,當真是把謀定而後動的兵法精義,詮釋得淋灕盡致!

    居高臨下,看著那批驚魂定的反塔利班聯盟士兵,風影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明明能利用高速行動,把這批雜牌軍徹底甩掉,李凡仍然要堅持冒險和他們談判,但是風影樓仍然點了點頭。

    當著風影樓的面,李凡幾乎收集了在場所有人身上三分之二的鈔票,在測了一下風向後,他先是“喂”的高喊了一聲,然後手臂一揮,竟然將十幾張百元面額的鈔票,丟到了空中,任由它們借著風力,翻滾著飄向了那一批反塔利班聯盟軍隊的方向。

    聽到李凡的聲音,那些反塔利班聯盟的士兵下意識的抬手就是一陣掃射,可是很快槍聲就停了,不用抬頭看,風影樓也知道,是那十幾張鈔票,已經從高處直接飄到了對方的身邊。

    李凡用槍托支起自己的防彈頭盔,把它露在岩石的外面不停晃動,他一邊晃,一邊又扯開嗓子“喂”了一聲,但是對方卻沒有再開槍,在他們中間,反而隱隱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而且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李凡微笑的轉過頭,對風影樓道︰“這就叫金錢開道!”

    風影樓也笑了,“我看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更恰當吧?”

    “不止!”李凡一邊用步槍挑起一塊白布在空中亂舞,一邊微笑道︰“如果今天不能讓有錢能使磨推鬼,我又有什麼資格,當風影樓的作戰參謀?”

    說完這些話,李凡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向龍王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就那麼一前一後,直接走向了那一批如臨大敵的反塔利班聯盟雜牌軍。隔著兩三百米距離,風影樓根本聽不懂清楚李凡和對方講了些什麼,但是通過具有紅外夜視功能的望遠鏡,風影樓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幾個負責和李凡“談判”的阿富汗人,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友善,到了最後,竟然和李凡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般,彼此熱烈擁抱,臉上更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再到了最後……那些拿著美國特種部隊專用武器裝備的反塔利班聯盟士兵,竟然像繳械投降般,把他們身上的手雷、燃燒彈、煙霧彈,子彈匣,防彈衣,甚至是一門自動榴彈射器和相配套的榴彈,都交到了李凡的手里,直到龍王的腳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知道,原來李凡堅持要和對方“談判”,竟然是虎口里拔牙,當場把一群“職業軍人”手里的武器彈藥,包括他們隨身帶的食品和藥品,一起打包,買回來一大堆。

    難怪英美聯軍只肯讓這批人在白天參戰,到了晚上,就派出狙擊手鎖定山區里的各條通道。如果讓他們晚上也負責參戰,身家不薄的**,要是拿出個幾百萬美元,估計要這批人當場倒戈,都不是不可能!

    當李凡和龍王背著武器彈藥,重新返回隊伍時,風影樓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覺得,就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能困住**嗎?”

    李凡嘴里叨著一塊肉脯,一邊嚼,一邊聳了聳肩膀,淡然道︰“那就只有真主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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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十九章 雪夜.血夜(上)

    大家一湧而上,在短短十幾秒鐘時間內,就把龍王和李凡至少花了十倍價錢,從反塔利班聯盟軍人手中買到的破片式手雷、燃燒彈、煙霧彈等單兵武器裝備一掃而空。-====-

    他們這支隊伍中,身高已經超過兩百公分,可以扛著九十公斤負重面不改色完成二十五公里山地越野的龍王,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把那門美國輪式榴彈射器,連帶幾十四十毫米口徑榴彈,死死抱在了懷里。

    雖然時代在不斷進步,就連機器人這種科幻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武器,也被正式投入戰場,但是這絕不代表,地面戰爭就由此生了質的變化。別扯什麼軍事術語,別說什麼特種部隊最嚴格的訓練,一旦擺脫了空中支援,沒有了戰斧導彈,到了必須用地面部隊去硬啃的時候,還是“手榴彈、沖鋒槍加匕”,這種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進攻敵人戰壕和機槍堡壘時擊隊率先使用的戰術最實用!

    看著重新武裝起來的隊員,風影樓總算明白,李凡他們憑什麼,能在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生生的在托拉博拉山區混了兩個多月。風影樓接受的是以~問和暗殺為主的訓練,而李凡這位從小就展現敏銳頭腦的謀略型人才,在後面的三年時間里,接受的大概就是世界宗教、戰場輿論宣傳、行為心理學與談判學之類的綜合知識。

    一旦深入敵後,是進入中立地帶,失去本土作戰優勢,沒有了信息支持和補給,李會自然而然,成為所在隊伍的形象代言人他對世界幾百個大大小小種族風俗的絕對了解,用他儒雅而陽光的笑容,和長袖善舞的手段,為整支隊伍和外界,搭起一座相互溝通的橋梁!

    接過龍王遞過來的幾枚片式手榴和一枚煙霧彈,風影樓還沒有把它們掛到自己的防彈衣上根部位就突然傳來了一點淡淡的冰涼,風影樓下意識的抬頭,剛才還月朗星稀的天空,轉眼間竟然已經是烏雲密布。

    看著那些重的雲層,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迅速聚集,直至佔據了整片天空。而星星點點的雪花已經迫不及待的在空中飄揚,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校園角落,嘗夠了風霜雨雪的侵襲,風影樓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富汗竟然迎來了它在兩千零一年的第一場大雪?!

    月光已經被濃密的雲層底隔絕在外,可是風影樓仍然揚著頭由雪花一片接著一片落到他的臉上,在帶出一點微涼的刺激後眼間就被他的皮膚融成點點水珠,又順著他的臉龐滑下去出一條條細細的水紋。

    坦率的說,風影樓不喜歡雪,在校園角落里露天生活了六年後,在他的眼里,風是他的敵,雨是他的敵人,霜是他的敵人然更是他的敵人!這些氣候劇烈變化,會讓每天在訓練場上,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盡的風影樓,體溫迅速流失,輾轉反側得難以入眠。可是今天夜里,這一場雪,卻讓風影樓的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了一種快樂得想要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的沖動,一個大大的笑容,更從他的臉上,毫不掩飾的綻放。

    整輪圓月。已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極低地情況下。基地恐怖份子地進攻節奏不可能不受影響。最重要地是。現在托拉博拉山區夜間最低氣溫。已經超過了零下三十度。絕對可以說是滴水成冰。雪花落到地面上根本不會融化。相信不超過一個小時。地面上就會落下一層積雪。伊納爾和安德魯他們據險而守。基地組織想要再攻陷這樣一個陣地。難度無會增加很多。

    但是伊納爾和科夫曼他們沒有笑。風影樓雖然在基地恐怖份子訓練營呆了幾個月。又和一批恐怖份子住在同一個山洞里。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他畢竟沒有和**真正地核心班底接觸過。而伊納爾他們在阿富汗打了十年戰爭。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阿富汗游擊隊地可怕。更何況。今天夜里。他們面對地。是一批不折不扣地宗教狂熱份子。

    此起伏彼地密集槍聲當中混合著箭炮地沉悶轟鳴。那些宗教狂熱份子。唱著他們心中無悔地戰歌。對著伊納爾他們這批前甦聯軍人佔據地陣地。起了狂風驟雨式地沖鋒。雖然他們只是在進攻山腳下。幾名傷員防守地陣地。但是隔著幾百米地距離。伊納爾他們可以清楚地嗅到。那些宗教狂熱份子身上散出來地。有若實質地殺氣。

    在這些宗教狂熱份子。根本沒有事非對錯。只要是領袖說地話。那就一定是對地。只要是領袖地命令。他們殺人是光榮地。他們劫持飛機撞擊別人地大廈是光榮地。他們在身上綁著炸彈包和無辜平民一起完蛋是光榮地。讓他們像傻逼一樣。頂著機關槍掃射向上沖。一批接著一批地倒在血泊當中。

    他們這批人。對現實生活徹底失望了。而他們堅信。只要服從領袖地指揮。願意為真理獻身。等他們死後們就會進入遠方地天國。從此擺脫貧窮困苦與寒冷。過上神仙般地生活。就算是為了這一點美好地希望。他們也可以無懼生死。

    當然還有一點納爾他們這批人。可是二十地前。侵略阿富汗。雙手沾滿阿富汗人鮮血地侵略!他們這些侵略。被趕出阿富汗後不思反過。卻又折返回來。抱著不可告人地目地。打入基地組織內部……無論是領袖地命令。還是伊納爾他們地身份那些宗教狂熱份子們地眼中。都是不可原諒地罪大惡極!

    就是因為這樣,現在對山腳下的幾名傷員起進攻的敵人,根本不是一支或幾支部隊,而是一群早已經忘記了什麼叫死亡,睜著通紅的眼楮著幾支自動步槍掃射形成的彈幕,喘息著,嘶吼著,嗥著叫著,把沖鋒沖鋒再沖鋒揮到極限的最瘋狂野獸!

    幾枚照明彈被人打到了天空中,天與地瞬間被映得一

    幾名通過具有夜視功能的瞄準鏡,觀查敵情的前甦下意識的一起扭過了頭。而他們幾乎是同時,都在心里都做出了一個判斷︰“下面的兄弟完了!”

    沒錯,他們完了。沒有看到山腳下的一幕你就不會真正理解,什麼叫做大廈將倒獨木難支!

    看看在照明彈拉出的慘白光線下一片接著一片,向前起集團沖鋒的恐怖份子吧他們中間,根本沒有梯隊掩護有隊型,沒有火力壓制,估計也根本沒有什麼預備隊。放眼望去,在視線可以觸及的範圍內,到處都是手里端著AK自動步槍,穿著黑色衣服,頭上同樣包著黑色頭巾,臉上還留著濃密胡須的狂熱份子。

    天知道對方一次性投入了多少人,總之到處都是戰歌的聲響,到處都是這些狂熱份子腳上穿的厚重牛皮靴,重重踏在堅硬的岩石上,匯聚在一起形成的,猶如重鼓狂擂般的轟鳴。

    面對這鋪天蓋地席卷過來的進攻,幾名身受重傷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老兵,他們手中的自動步槍,雖然火舌噴濺彈殼亂跳,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暗紅色的流線,在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生命,但是他們畢竟只有幾個人幾條槍,他們沒有重型武器,根本無法形成火力壓制,又怎麼可能打退如此狂風驟雨式的集團沖鋒?!

    只是一次沖鋒,百名狂熱份子,就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山腳下幾名老兵組成的陣地,一名老兵臉色蒼白的擎起了手中的手榴彈,白煙哧哧的從手榴彈的尾部冒出來,那名老兵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猛然昂起頭,猶如受傷野狼般的狂嗥在這片大山里,傳出了很遠很遠。

    不是他活膩了一心找死,們這群老兵和阿富汗人打了太久的交道,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對一群剛剛開戰,就已經殺紅了眼,再沒有半點理智可言的野獸,他們就算真的舉手投降也沒有任何意義。

    轟……”

    幾聲手榴炸的轟鳴從山腳下傳來,幾名老兵和已經沖到他們身邊的狂熱份子,一起倒在了血泊當中。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引爆了手榴彈,和沖上來的敵人同歸于盡,面對貨真價實的死亡,兩個捏著手榴彈的老兵稍一猶豫,他們的四肢就被刺刀生生釘在地上。慘叫剛剛從喉嚨里吐出來,更多的人已經圍了上來,而在同時,更多把刺刀,也扎進了他們的身體。

    那種景象看起來,就好像一群餓紅眼的狼,正在分食已經失去抵抗力,卻依然活著的獵物,就是在鮮血飛濺中,慘叫聲不斷從人群中出來,直到周圍的人前前後後捅了一百多刀,躺在地上那個受過最嚴格訓練,擁有強韌生命力的那老兵,身體才終于停止了顫抖,而他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幾乎已經被剁成了一堆碎肉。

    而另外一個四肢都被刺刀釘在地的老兵,眼楮里猛然露出了絕望的神色,而他的身體更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在他絕望的注視下,一個手里拎著砍刀的男人快步走過來,手起刀落,把他剛才還捏著手榴彈,卻在最緊要關頭,沒有拉開導火索的右手齊肩砍斷。

    鮮血與淒厲叫聲一起噴濺到空氣中,被人生生剁掉右臂的老兵,眼楮一翻,身體猛然蜷縮成一團,可是他剛剛痛暈過去,就因為剩下的左臂和兩條腿都被刺刀釘在地上,用力拉動,更疼得重新恢復了清醒。

    那個手里拎著砍刀的男人,然做慣了類似于此的工作,鮮血噴到了他的身上,他還是一臉平靜,而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從布袋里抓出一把草灰,熟練的塗到了老兵的右肩上,替他止住了血。面對這種“善意”的行為,這片戰場上最後一個活著的,剛痛暈過去又疼醒過來的老兵,嘶聲叫道︰“你們殺了我吧!”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奢望!

    第二刀重重劈砍下來,老兵的左臂又被對方齊肩砍斷,緊接著傷口上又被人塗上了具有止血效果的草灰。

    這樣的一幕對生活在和平環境里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變態的另人指,但是對于一直生活在戰火當中的阿富汗人來說,卻是司空見慣。把俘虜的四肢全部剁掉,在傷口上塗抹草灰止血,讓對方活下來,再把這樣一根“人棍”丟到對方的門前,這是他們對待戰俘,尤其是對待甦聯軍隊戰俘,最常用的手法之一。

    眼看著對方再次舉起了刀,接連遭受重創,卻一直沒有死掉的那個老兵,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就停的顫抖。可就是在對方手里的砍刀,第三次重重落下的瞬間,這個老兵的眼楮里,猛然揚起了一縷蒼白的笑意。

    因為他看到一點暗紅色的流光,以兩百多米外的山峰為,帶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高速,對著他所處的位置直直飛撞過來。以他的經驗,一眼就可以斷定,那是一枚四十毫米口徑榴彈!

    這枚榴彈帶著絕對的精準,直接打到了圍觀的人群當中,也許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在眾目睽睽之下,四十毫米口徑,重量絕對不俗的榴彈,竟然直接砸到了那個手持砍刀的屠夫身上。

    天知道那個屠夫究竟是被榴彈砸死的,還是被炸死,或是連砸帶炸兼而有之。總之,就是以這個屠夫的腦袋為核心,一團火焰猛然翻滾而起,在亞音速沖擊波的推動下,什麼燒紅的鋼片,外加一大堆粘粘膩膩紅白相間,天知道是什麼玩藝的東西,以輻射狀對著方圓十二米內的區域,進行了一次揚揚灑灑的迸濺。

    當翻滾而起的硝煙和血雨一起落下,以那個老兵和屠夫為核心,周圍倒下了七八個人。

    山峰上的伊納爾上校,放下手中那一門還冒著裊裊白煙的動榴彈射器,他環視全場,沉聲道︰“給自己留好一顆手榴彈,該用時,千萬不要猶豫!”

    “尤其是你,”伊納爾上校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安德魯的臉上,他伸手輕輕擦掉了安德魯頭中幾片草葉,看著年僅十六歲,還沒有成年,就因為他這個父親的關系,踏入最凶險戰場的安德魯,伊納爾低聲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牽掛,比誰都更想活下去。但是你必須明白,身為一個女孩子,如果在這個戰場上失手被俘,面對一群恨我們入骨,絕不可能遵守日內瓦公約的恐怖份子,下場會比剛才那兩個人更慘!”

    安德魯輕輕的咬住了嘴唇,沉默了半晌,她低聲道︰“風影樓哥哥不會丟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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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五十章 雪夜.血夜(下)

    妖少:所有的難點都已經解決已經把現實和小說情節完信後面的情節會很爽很爽而且估計也會寫得比較快了謝謝大家到現在依然不離不棄的支持

    伊納爾張開嘴,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伸出布滿厚繭和累累傷痕的大手,在安德魯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這個父親真的不想告訴女兒,他們已經陷入四面被圍孤立無援的絕境,他們彈藥有限,補給有限,面對的卻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宗教狂熱份子,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和敵人血拼到最後一兵一卒了。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出現奇跡,除非是上帝親自伸出了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把他的慈悲,把他的憐憫,把他的神罰降臨到這片有著太多不公不正與不平的人世間,否則的話,他們真的很難再逃出生天!

    就在這個時候,整片大地猶如面對九級大地震般,狠狠一顫,那些高聲唱著他們心中無悔的戰歌,大踏步頂著彈雨向小山峰起沖鋒的宗教狂熱份子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在這種整片大地都在哭泣,都在放聲哀嗥的顫悠抖中,被生生甩到了地上。

    科夫曼他們一起霍然扭頭,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絕對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這批打入基地組織內部兩三年時間的老兵,當然清楚,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絕對不是自然現象,而是有人,引爆了一個基地組織的地下軍火庫!

    美國在對阿富起進攻前,他們的情報部門就對托拉博拉山區,進行了最細致的調查,他們手中已經收集了五千多份情報,這些情報無不指出,在托拉博拉山區,這座天然加二十年修整的軍事堡壘里,**準備了足夠打幾年戰爭的戰略物資並把它們分別儲藏在山區深處各個軍火庫里。

    這些軍火庫四周,不但有藏起來的機槍堡壘,甚至還有短程地對空導彈射架而他們建造在山上的水力電機,更源源不斷的將能源,傳送到這些重要戰略基地。

    而在這個時引爆的,赫然就是其中一座深藏在地下的軍火庫!

    你可以想象,上千萬子彈,幾千迫擊炮彈千顆地雷,幾十桶汽油,外加兩千多公斤不同種類的高爆炸藥一起被人引爆,那一刻會形成的景象嗎?!

    簡單的說,整座被挖,內部填裝了太多、太多爆炸品和汽油的大山是一個世界最大號的炸彈!當這枚炸彈終于被人引爆後,一團火焰夾雜著翻滾而起的濃煙直直沖上了三百多米的高空團猶如神跡的巨大火柱,比十顆太陽同時升起更燦爛奪目,在瞬間就照亮了整片天空。

    就是在比九級大地震更強烈地顫中以千億計地彈片和碎石片。更是以亞音速。揚揚灑灑地對著方圓上千米地區域。進行了一次猶如核彈爆炸形成地沖擊波般。猛烈到極限地三百六十度大掃蕩!

    只要是在一千米以內。絕沒有人能從這種大爆炸中生存下來。你千萬別忘了。在那座軍火庫里。可是有上千萬不同型號地步槍和機槍子彈。這些子彈直地、斜地、旋地、弧圈地、跳躍著。在這上千米地範圍內。進行了一次徹底斷絕了任何生機地毀滅性覆蓋。

    對了。與其說那在瞬間被炸成平地地山峰是一顆世界上最大地炸彈。不如說它是世界上一顆最大地“闊刀”反步兵地雷!

    看著遠方那團沖天而起地火柱。就連伊納爾上校。這位來第二次世界後留下地戰爭孤兒。這位身經百戰。對祖國忠心耿耿地前甦聯老兵。眼楮里都閃過了一絲目眩神迷。

    這團熾熱到極限地火柱。在零下三十度地低溫中。面對從他們地故鄉西伯利亞吹來地寒流。竟然翻滾著。旋轉著。咆哮著。形成了一道近似于龍卷風地火焰。在看似絕不可能地情況下。已經沖到極限地火柱。竟然在幾百桶汽油地支撐下。以君臨天下般地姿態。再次狠狠向上揚起一百多米。看它地架勢。似乎要生生撕碎。那壓在他們頭頂地厚重雲層。更要隨之蕩盡萬里塵埃!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地大爆炸。看著那團在空中飛揚起四百多米。不斷旋轉著。咆哮著地火柱。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以為他們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真主地使。就是主宰一切神咫地基地恐怖份子真是徹底呆了。傻了。他們中間有不知道多少人。從地上爬起來後。竟然放下了手中地槍。跪在地上。對著遠方那團有如神跡地火柱在一臉虔誠地祈禱。並把他們地身體。毫無保留地整個撲倒在腳下這片如此堅硬。又是如此冰冷地大地上。敬上了他們最認真地五體投地大禮。

    就因為他們是宗教狂熱份子,所以他們在戰場上可以根本無懼于死亡。但,同樣因為他們是宗教狂熱份子,他們在這個時候,在戰場上,竟然面對一場爆炸形成的“神跡”,跪在地上禱告。

    就連安德魯這個十六歲的女孩子,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山坡下那些敵人身上的殺氣,那股悍不畏死得令人毛骨怵然,心底更會不由自主揚起無法與之對抗感覺的殺氣,在這個時候,竟然……消失了。

    就算山下的那批人,最終還會再次

    ,再次向他們起沖鋒,但是他們在短時間內,再才那種千軍萬軍集團沖鋒的氣勢,再也不可能打出無堅不摧的殺氣。

    安德魯凝視著火柱揚起的方向,那不就是一個小時前,那門重型迫擊炮向他們轟擊的方向,那不就是……風影樓最後消失的方向?!

    安德魯在這個時候當真是笑得開懷,笑得燦爛,在遠方那團幾乎把整片大地照得亮如白晝的火柱照耀下,她的笑容她的臉龐,看起來當真是美艷得不可方物種自內心的快樂興奮與幸福,更讓她的眼楮里,流出了夢一樣的神采,她霍然轉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伊納爾,她笑著,歡聲叫道︰“奇跡是已經創造了嗎?!”

    奇跡?!

    伊納爾上校盯著女兒的臉,明明已經身陷重圍,明明面對的是幾十倍于己的敵人明明孤立無援四面楚歌,隨時可能被敵人攻破陣地,面對最殘酷的現實可是風影樓卻能讓他的女兒,露出如此開懷的笑容,讓她的眼楮里,綻放出夢一樣的神采他這個父親而言,這才是風影樓創造出來的,一個最大的奇跡!

    其實何止是安魯,看看科夫曼,蠍子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現在臉上的表情吧。他們每一個人的眼楮里都在著光們每一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

    不要問風影樓單槍匹馬,什麼方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基地組織的一個軍火庫,更能突破軍火庫駐軍的防守整個軍火庫引爆,面對他創造出來的驚人奇跡眼目睹了國家解體,親眼目睹了貪污當道橫行不法,親眼看著國家舍棄了他們這群為國盡忠的老兵,科夫曼他們內心深處,那股隨著年齡一天天增大,已經漸漸冷下去的不服不屈熱血,那股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爆出最強斗志的瘋狂,在這種四面楚歌的絕境中,竟然被再次點燃了!

    伊納爾上校麼人?

    他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切。身邊的這些徒弟,可都是前甦聯少年武備學校中走出來的,他們任何一個人,面對風影樓都是教官級別的前輩;訓練他們的少年特種兵訓練學校,更是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的原型。他們這批前輩,又有什麼理由,會比一個還不到十八歲,僅僅是在第五特殊部隊,接受了幾年訓練的中國小子更差?!

    就在這個時候,下山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抓起身邊的望遠鏡,只看了幾眼,就連伊納爾這位在軍營里,整整呆了四十多年的老兵,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他以為他們沒有援軍了,他以為只上帝才可能挽救他們了,可是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他最意想不到的援軍,竟然殺到了!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擇留在地下集中營里的黑豹,而跟在黑豹身後,明明連舉槍的力量都快沒有了,卻依然和黑豹一起,對著敵人起了近乎自殺式沖鋒的士兵,赫然就是那一批由于年齡太大,由于身體健康狀態不好,只能被伊納爾他們拋下,讓他們自生自滅的老兵!

    如果說,在19911年甦聯解體,代表了這個曾經強橫一時的軍事王國最終的覆滅的話,那麼在這個時候,跟在黑豹身後,舉著自動步槍,對著二十倍于己的敵人,起最正面,最無畏進攻的那些老兵,那些被囚禁了十年時間,被國家拋棄,被世界遺忘的俘虜,就代表了前甦聯軍人身上,那最後的……殘光!

    “還愣著干什麼?!”

    伊納爾教官第一個跳出了他們臨時搭建起來的戰壕,他深深的呼吸著空氣中硝煙火焰與血腥的味道,他靜靜品嘗著自己這個六十多歲老人的軀體里,那重新爆出來的激情與瘋狂,他伸手指著山腳下,已經亂成一團的敵人,放聲狂喝道︰“給我沖!把我們的兄弟接上來!讓這些自以為曾經戰勝了我們甦維埃共和國的阿富汗人睜大眼楮看清楚,他們面對的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面對的是一批什麼樣的軍人吧!!!”

    科夫曼猛的撲了上去,把伊納爾上校壓到了身下,他放聲叫道︰“小心狙擊手!”

    伊納爾狠狠推開用身體保護住自己的科夫曼,他厲聲喝道︰“什麼狗屁狙擊手,不就是鱷魚那個混蛋嗎,我伊納爾在被敵人俘虜後,連繼續活下去都不怕了,還會怕一個叛徒?!”

    沒有身臨其境,又有幾個人能明白,伊納爾上校“我連繼續活下去都不怕了,還會怕一個叛徒”這兩句話背後,那無比真實,又無比沉重的含意?

    那些跪在山坡上,還在對著遠方的火柱禱告的宗教狂熱份子根本沒有想到,被他們逼到絕境的前甦聯特種部隊,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起了最瘋狂的逆襲,他們更沒有想到,一群老弱殘兵,竟然從他們背後直接起了攻擊。

    在他們看似佔據了絕對上風,只需要一次沖鋒可以攻城掠地,取得最後勝利的時候,他們竟然被少數敵人包圍後夾擊了!

    就是在他們士氣最弱的時候,伊納爾他們這批前甦聯軍人的士氣,卻到達了最巔峰。他們這批被世界公眾用又敬又怕的語氣,稱為“北極熊”的職業軍人,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群北歐神話中的狂戰士自動步槍掃射,彈殼狂跳中,對著敵

    了最直接的正面沖鋒。

    他們的人是少,他們射出來的子彈,是不可能覆蓋所有的敵人,壓制所有的反擊是他們沖鋒時的那種徹底怒了狂了悍了的歇斯底里,那種就算老子被你打中要臨死前咬你一口,拉著你一起完蛋的殺氣直接撕破了彼此之間那兩三百米的距離,狠狠刺進了每一個敵人的心髒。

    面對前後夾擊面對已經徹底怒了狂了的前甦聯特種部隊老兵沖擊,到現在都不知道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為什麼背後會突然出現敵人的基地恐怖份子,他們終于亂了。他們雞飛狗跳,他們四散奔逃,他們抱住手中的自動步槍,像抽瘋似的一口氣就把彈匣里所有的子彈都傾洩了出去,卻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軍事訓練,根本控制不住連續掃射,AK步槍那大得嚇死人的後座力,而把絕大多數子彈,都徒勞的射到了半空中。

    基地恐怖份子縱然人數比伊納爾他們多出了二十倍不止,但是他們在沖鋒時一口氣就把所有人都投入了戰斗,看起來是氣勢洶洶,看起來是鋪天蓋地,但是他們沒有準備預備役,沒有在面對反撲時,能夠提供壓制性力量的火力支援小組,甚至沒有一個完善的指揮系統,這一切一切的缺點,終于在所有人士氣都降到了歷史最低點,又面對前後夾擊時,無可掩飾的徹底暴露出來!

    雖然現場幾百號人當中,還有幾個人,在那里伸直了脖子又吼又叫,甚至直接拔出手槍對天射擊,但是在這個時候當真兵敗如山倒,僅憑他們幾個人的努力,又怎麼可能把一群連普通士兵都不如,只憑血氣之勇作戰,說白了就是烏合之眾的恐怖份子重新聚集在一起?!

    就是在那輪沖而起的火柱照耀下,伊納爾帶領的十六名老兵,就像是一柄絕世神兵,帶著最狂放的姿態,狠狠沖進了幾百名敵人組成的陣地當中,在這個時候,整個山坡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前甦聯特種部隊的老兵和幾百名恐怖份子混成了一團,自動步槍的掃射,手榴彈爆炸的轟鳴,還有士兵對拼刺刀時出的狂嗥,在整片山坡上此起彼伏。

    在這種看似雜亂無章的戰當中,伊納爾他們這批前甦聯老兵,向所有敵人上了一堂震撼教育課。

    他們沖入敵,無可避免的沖散了隊型,但是他們仍然自自覺的形成了以三人為單位的作戰小組。在他們中間,絕對不會出現三個人同時射空彈匣里所有子彈的現象,他們彼此依靠彼此掩護,用火力替補的方法,輪流更換彈藥。這種火力替補戰術,說白了就是兩百年前的火槍手,以三排為一隊,輪流填裝彈藥,輪流射擊,可以將子彈像下雨一樣,不間歇射向敵人,從實際和精神上同時打擊敵人的戰術翻版!

    所以無論雙方混戰的時間有多,這些甦聯老兵手中的自動步槍,似乎永遠都射不完子彈,永遠都在火光迸濺彈殼飛跳,那些抓著自動步槍,幾秒鐘時間就把子彈一口氣全部打出去,至于打到哪兒去了,就只有真主才知道了的恐怖份子們,心里不由自主的揚起了一種眼前這批敵人火力比他們更猛,壓制力比他們更強悍的錯覺!

    而在這片戰場,局部的刺刀格斗戰,更是出現了一面倒的情況。

    當他們必須和敵人展開白刃戰時,人為一小組的老兵,會立刻排出一個三角隊型。這種隊型最大的特點,就是把他們中間臂力最強,格斗技術最好的人安排到前方他做為主攻手,鎖定一個敵人後就立刻起間斷攻擊。在這期間,他的背後站著兩個最信任的兄弟,而來自左右兩翼的進攻,更會由這兩位兄弟替他格擋。

    他們這群老兵,在剛剛進前甦聯少年武備學院時,都會接受群體適應訓練。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項訓練是爬到距離地面超過七米的高台上,把雙手平舉,直接倒躺著摔下平台。人用這種動作摔下去經失去了自我保護的能力,而從七米的高空墜落,對正常人類來說已經有了致命的危險,在這種時候,他們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站在高台下的戰友們必須相信,那些戰友會用他們的雙手接住從高空墜落的自己,他們必須相信,只要有戰友的存在,他們在戰場上,後背就是絕對的安全!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覺悟以那名格斗技術最好的老兵,可以用放肆的態度將職業軍人在戰場上,進攻、進攻再進攻的天性揮到極限可以不顧一切的全力搶攻,把所有的專注力所有的殺氣,所有的斗志,都凝聚到面前被他鎖定的敵人身上。

    處于戰局當中的恐怖份子們,很快就驚訝的現,他們身邊明明到處都是戰友,都是擁有相同信仰的兄弟,可是當敵人舉著刺刀上沾滿鮮血的步槍,殺氣騰騰的對著自己沖過來的時候,他們竟然是這樣的孤獨,孤獨得只能獨自去面對敵人那瘋狂的進攻,獨自去面對一個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的老兵!

    一旦拋開了人數上的優勢,請問,這些只接受過幾個月軍事訓練,就被投入戰場的恐怖份子,又有誰能在刺刀格斗戰中,戰勝科夫曼他們這批老兵?別忘了,能站在這里,跟著伊納爾上校起沖鋒的人,可都是和第五特殊部隊龍建輝、朱建

    的教官!

    如果非說他們和龍建輝,和朱建軍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甦聯為了他們的全球爭霸戰略,今天打這里,明天干那里,指揮著部隊東征西討,他們這批前甦聯老兵的實戰經驗豐富,殺的人更多!

    雖然在長達三分鐘的混戰當中,有超過一半人身上都或輕或重的負了傷,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倒下,在他們身後,整整躺下了四十多具屍體,從戰果上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更是特種部隊以精銳勝平庸,以集中攻分散精義的最直接體現。

    當伊納爾覺得面前的壓力霍然一輕,他已經在敵人的陣地里,和黑豹帶領的部隊相遇了!狠狠瞪了一眼面前這個十二年不見,體重就像是吃了豬飼料般一路向上 升,現在已經胖得快沒有了人樣,甚至還敢暗中把自己敲暈了的徒弟,伊納爾上校沒有任何廢話,他霍然扭頭,指著他們剛剛沖下來的山峰,放聲喝道︰“黑豹,帶上你的人,跟我一起打回去!”

    黑豹瞪圓了雙眼,他們已經在敵人的陣地上撕出了一個缺口,只要伊納爾願意,他真的有機會,帶領科夫曼他們突破敵人的封鎖,到了那個時候,對他們這群老兵來說,那當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基地組織就算再不甘,也絕不可能在前方,再為他們準備第二個陷阱。

    現場這麼多人,許只有安德魯,隱隱明白了伊納爾的想法。

    風影樓當然是和他的伙匯合了,所以他才有力量擊破地下軍火庫的防衛力量,引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但這樣的戰果,絕對不是偶然,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他們這支前甦聯軍隊,基地組織從各個位置,當然也包括了地下軍火庫防衛隊那里,抽調了大量兵力,僅憑風影樓和他身邊數量有限的伙伴,絕對不可能打得這樣順風順水!

    就是因為這,在人生的路上走過了六十多年,擁有了太多智慧與經驗的伊納爾上校,才做出了一個看似失誤,也許卻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決定……他要帶領所有人,據險而守,把眼前這幾百號恐怖份子死死拖住。

    而風影樓帶領的那批中國第五殊部隊的小子們,就可以像一把尖刀似的,在敵人的心髒部位橫沖直撞。只要風影樓他們沒有放棄戰斗,沒有被基地組織全殲,他們這批人守在山峰上就不是孤軍,他們守的也不算是絕地。可以預見,當風影樓他們在敵人的核心地帶,制造出來的傷害,超過一定程度,基地組織在托拉博拉山區,看似無懈可擊的防御網,就會被人生生撕出一道再無可愈合的傷口。

    伊納爾上校絕不相,被英美聯軍圍追堵截了幾個月之久,已經被打成殘軍的基地組織,外加一個已經名存實亡的塔利班政權,還能再組織起幾百號人,在這片山區里,針對風影樓一行人,再打出第二戰場。

    還有一個原因,伊納爾上校永遠不去說……他決定重新回到那座小山峰上,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知道,他可以帶領科夫曼一行人突出重圍,而黑豹帶出來的這批殘兵弱將,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全軍覆沒,被幾百名恐怖份子亂刀砍成肉醬!

    伊納爾可以在戰場上,為大多數人的生存,而把一部分人當成棄卒,這是甦聯軍隊歷時長久的傳統,雖然不夠人道,雖然會引來一些爭議,他也從來不認為,一個指揮官做出這樣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是當這些已經被他拋棄過一次的人,抓起了武器,拖著衰弱不堪的身軀,沖進戰場和他並肩作戰的時候,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只要還有別的辦法,他就絕不會再拋棄這些人第二次!

    當他們一行四十多人,再次沖上那座小山峰後,伊納爾上校眺望著硝煙翻滾火光閃爍,在大爆炸後,竟然硬生生揚起了一小團蘑菇雲的方向,低聲道︰“中國小子,我承認我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但是,如果你是真的想救安德魯,你就必須在這片戰場上,創造出更大的奇跡,你做的還不夠,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我會在這里,給你制造更多的機會,而你,就全力向前沖,去給我創造出一個更大的,讓我這個老頭子,都要為之目瞪口呆的奇跡吧!!!”

    風影樓的確沒有被眼前的勝利所滿足,他的雙眼正盯著一台筆記本,看著上面用三維動畫做出來的組合圖片,如果讓基地組織的核心成員看到這台筆記本上,正在顯示的內容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失聲驚呼。

    因為那赫然就是托拉博拉山區內部,他們阿富汗人前前後後建造了二十年,投入了天文數字的物資與人力,依托天然隧道和洞穴連貫起來的防線布置圖!

    雖然這些三維地圖,和實際上還有一定出入,但是準確率,卻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八十!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地圖,收集到了精確的情報,風影樓他們才可能甫一出手,就打出了石破天驚的一擊。

    而正在操作這台筆記本,把各種數據情報,一項接著一項,從一個微型記憶芯片里讀出來的人,赫然就是和伊納爾上校他們關押在一起,但是享受了單人監室待遇的那名英國女戰地記……諾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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