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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緋女十八【處女日記之四】[全文完]

緋女十八(處女日記之四) 作者:倪淨 

等不及她的花開,含苞的那一刻,他強摘了。
花瓣來不及落地,盛開的那一瞬間,枯了……
楚炩,美麗清雅,像朵高貴迷人百合,
十六歲時,她成了他床上獨佔的女人,
只是她不懂,男人最愛的挑情方式,
不是女人扭腰嬌吟的主動迎和,
那種似有若無的掙扎扭動,像是春藥,
止不了的強烈情欲就從那一刻開始彌漫,
她知道,強勢如崇震堯,尋的不過是,
遊戲人間的那場不經心。只是當他發現,
自己最信任的保鏢竟然動了凡心,
為了他強摘的花兒,身為男人的佔有欲,
與日俱增,在他以婚姻為鎖將小花兒困住時,
她卻失蹤了,沒有音訊、沒有消息,
為此,強悍的心,丟下一切,
只是因為她……那朵曾經生澀帶嫩的小花。

  

  第一章

  英國倫敦

  下午三點,楚炩拿著書包,打算去圖書館看書。

  這幾天,同寢室的室友因為家族聚會,跟學校請了一星期的假,少了一個人的寢室頓時顯得冷清,所以這幾天,只要學校放學了,她都是一個人窩在圖書館看書。

  用功念書,一直都是她唯一能自主的事,因為除了念書,她的人連同心,早在十六歲那年,就不再屬於自己。

  老師說,她的成績拿獎學金進大學肯定沒問題,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機會申請入校,因為她的監護人,要的是一個聽話順從的女孩,過多的知識並不在他的要求範圍內,所以她從沒跟他提過上大學的事,她怕惹他不悅,那是由心底生起的懼意,那麼強悍優越的男人,在他第一天走入她的生命時,她對他,別無選擇地只能乖巧地服從著……

  怎麼辦?下個月就是最後的甄試,如果她還不將報名表遞出去,那麼她想申請獎學金進入名校的機會就失去了。

  可是,她該怎麼開口?

  而他,又會答應嗎?她記得,他好象去了趟柏林,為了國際醫學座談會,所以他與幾名研究人員一同前去。

  他去多久了?好象快半個月了,那是不是快回倫敦了?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突地前方有人擋了她的去路,楚炩被那人給嚇了一跳,緩緩地將垂下的頭髮勾向耳後,還來不及抬頭看向來人,即被對方的聲音給楞住。

  「小姐,崇先生回來了。」

  呃?楚炩抬起小臉,小巧細緻的東方臉蛋,在全是西方人種的地方,她算得上是美麗纖細的,令人想疼寵憐惜。

  東方人黑亮如絲的長髮,雪白嫩膚細緻的像是吹彈得破,細細的眉、圓眼被長長的睫毛給覆住,一眨一眨地像扇子般舞動,小巧的俏鼻下是如櫻紅般的菱唇,此時正盯著一身黑西裝的來人,是她的司機兼貼身保鑣!慕野。

  「他回來了……。」

  剛才在腦子裏想到人,本以為還在千里之外的國度,卻沒想到,他已回到倫敦了。

  半年前,他沒有預警地拉她進禮堂,不讓她拒絕地要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不再只是陪睡的女人。

  只是婚後的他,卻將她丟回宿舍,這一走就是半年。

  「崇先生要見妳。」

  「他要見我?」

  從半年前,將她丟到這所女子貴族學校宿舍後,他對她即不聞不問,她以為,他早忘了她的存在。

  「請跟我來吧。」

  「可是……。」楚炩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低下眼眸。

  「小姐,妳怎麼了?」

  「我可以明天再去嗎?」

  明天早上,是老師為她安排的,希望她能順利取得獎學金特意安排與大學教授的面談。

  慕野聽完,面色沉重的輕地搖頭,「小姐,我想妳還是馬上跟我走。」剛回國的崇先生,心情不甚愉悅,他不想再惹崇先生生氣,所以希望小姐不要為難才是。

  「我……。」

  「崇先生要馬上見到妳。」

  楚炩再看了眼慕野,明白他的為難處,那人的強悍,一旦決定的事,怎麼也不會更改,若是她不跟慕野走,怕為慕野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生氣的模樣,她不是沒見過,初夜時的反抗,那晚,他狂怒的幾乎是強暴了只有十六歲的她,自那夜起,她對他不敢再有反抗……。

  「小姐?」見她安靜不語,慕野有些心急的再喚了聲。

  「走吧。」拿著書包,她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了,畢竟她是他的女人,自她十六歲起,她的人生即被交到他手裏,曾以為十八歲的自己,可以離開他,但那是她的妄想,只要他不肯罷手,她永遠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

  非假日的市區,車輛甚多,楚炩坐在陷入車陣難以動彈的黑色轎車內,安靜地看著窗外。

  慕野開了車窗,探頭皺眉往窗外看去,「小姐,前方好象發生車禍,可能還要再等一下子。」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不遠處,卻因為前方的的交通意外,車子僵在這裏動也不動已有半個小時。

  「我用走的過去。」

  「小姐,再一下下就好了。」見她動手想要開車門,慕野急得連忙保證。

  「沒關係的,既然都遲到了,我想我還是快些過去,免得他等得心煩。」崇震堯從不等人,他太驕傲了,可以想見,待會兒她過去時,他可能沉下的表情會有多不悅。

  可她沒有辦法,交通意外不是她的錯,但理由不是他接受的一部份。

  慕野心知小姐的好意,但想到崇先生若是知道小姐獨自一人在街上走動,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才要再開口,小姐卻已打開車門,「你開車小心。」下車前,楚烯不忘微笑轉頭對慕野說,隨即拿著書包,就這麼走進車陣,順著目光看去,纖細的她,很快地被人潮給淹沒了。

  *****

  眼前的大樓,位於市區的黃金地段,並非尋常人家住得起的豪宅。

  半年前,她被慕野帶離這裏時,本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沒想到,才半年而已,她又被召回了。

  守衛眼尖地看到她,因為她曾是這棟豪宅出入的唯一東方女孩,她的美麗教人過目難忘,所以年輕守衛很快的認出她,並且走上前。

  「楚小姐,妳好。」守衛為她啟動自動門,親切地對著她微笑。

  她該要走進大樓的,卻在欲往前踏進一步時,餘光瞥見某道熟悉身影,楚炩心院地回過頭,目光想追逐時,那熟悉的身影卻被人群給淹沒。

  她朝四處張望,卻怎麼都沒找到目光的焦距,「楚小姐,妳怎麼了?」

  笑容滿面的年輕守衛,見她的表情有異,關心地上前詢問。

  楚炩見守衛不解地皺眉,她咬了咬下唇,不待守衛再開口,為了找尋那熟悉的身影,拿著書包急切地往另一頭方向跑去。

  「楚小姐!」守衛被她的舉動給楞住,待回過神,想要追上時,哪還有楚小姐的人影。

  想到崇先生還在樓上等人,守衛驚慌地連忙快步走回服務台,按了頂樓內線。

  分機響了不到三聲,那頭即傳來冷靜低沉的問聲,「她到了嗎?」

  「崇先生,楚小姐剛才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她又跑走了。」

  守衛一顆心懸著,不知頂樓這位響喻國際的名醫會有何反應,雖然崇先生甚少住在這裏,畢竟他的足跡常是遍及世界各國家,為醫學的研討貢獻,但這裏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普通幫人看病的醫生,而是位協助聯合國及世界衛生組織工作的學者。

  近年來,報章雜誌時有他的新聞及研發的藥物報導,而這樣的人,自己能為他服務,更是與有榮焉。

  只是,這位東方來的崇先生,平日極少與大樓住戶有互動,神秘的行事風格及低調的發言,教人對這位醫術高超的崇醫生更是好奇。

  *****

  坐在百來坪客廳,簡單黑白相襯的設計風格,與主人冷硬作風一致。

  客廳裏除了崇震堯坐在米色皮質沙發,另有一位身著鐵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立於他面前,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她人呢?」將手裏的香煙吸了一口,白煙緩緩吐出,崇震堯冷眸輕掃貼身保鑣江渢一眼問。

  「還沒找到。」

  語落,崇震堯瞥向江渢,「我一個小時後要見到她。」

  從未單獨一個人在倫敦街頭的她,竟然如此大膽,明知他在等她,卻敢反抗他的逃走。

  這罪,不輕。

  「我馬上要人再找。」

  「慕野人呢?」崇震堯將煙撚熄,將領口的扣子解開,再用力解開領帶,「我要見他。」

  「在外頭等著。」江渢語畢,隨即打開大門,讓久等在外的慕野進入。

  慕野走到崇震堯面前時,只見向來內斂冷靜的他,一臉愧疚地等著他問話。

  「崇先生。」

  「為什麼讓她獨自下車?」

  慕野是江渢之外,最得他信任的保鑣,所以他放心丟下她半年,誰知慕野竟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

  「因為交通意外,小姐想先走回大樓。」只是慕野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安靜聽話的小姐,會突然在大樓前失蹤,若是他知道,怎麼樣也不會讓小姐先行下車,他會阻止的。

  「都要怪我,我該看好小姐的。」這是半年來,自己第一次的失職,竟是小姐失蹤了。

  崇震堯冷睨了慕野一眼,「她這半年在學校的情況如何?」這才是崇震堯想要知道的,他雖半年沒跟她聯絡,但慕野可是天天在她身邊守著,將她的一舉一動跟自己報告。

  「小姐一切都很正常,大部份時間都一個人在寢室或是圖書館看書。」

  「之前追求她的男學生呢?」楚炩的美,他比誰都清楚,只是她既是他的女人,那麼他就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所有物,不管男女,他要她孤單,要她這一輩子只能依附他活下去!

  「我已經派人處理了。」

  崇震堯滿意的點點頭,才要讓慕野下去,他卻又欲言又止地開口:「崇先生,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再三,慕野面有難色的說著。

  「什麼事?」

  「學校打算讓小姐參加大學獎學金甄試。」三年來,永遠都保持名列前矛的成績,優異的表現令校方刮目相看。

  「她要進大學?」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同意她再升學,十八歲後,他已打算帶她離開英國,他的工作不穩定,為了要讓她能夠順利念完高中,丟下她獨自一個人離開半年,已是他最後的底限,十八歲這一年之後,她的人生,除了他,再無其他。

  「好象是。」

  崇震堯將金框眼鏡取下,按摩著鼻樑,背靠向沙發背,連著搭機轉機經歷二十五個小時沒有入睡,回到住處,他唯一想見的人,卻在他的地盤失蹤了。

  倦累寫在臉上,崇震堯連耐心都跟著減低,若是江渢一個小時內沒將人帶回,他不確定自己已是緊繃的情緒會不會失控!

  「幫她跟學校辦休學。」

  「呃?」慕野聞言,錯愕地抬頭,輕瞥向崇先生,「休學?」可是小姐再不久就要高中畢業了。

  「有問題嗎?」見慕野僵了下身子,崇震堯挑眉問。

  「小姐,再不久就要畢業了……。」

  「那又如何?」俊容不以為意,冷淡地閉上眼,對他而言,她的學業不在他的顧慮之中。

  「小姐一直都很用功……。」慕野的話隨著崇震堯下沉的臉色而噤聲,怕自己惹得崇先生不悅。

  「從現在開始,江渢負責保護她。」

  「崇先生……。」知道自己說錯話,慕野卻沒想過崇先生會將自己調離小姐身邊。

  「記住,她是我的女孩。」崇震堯意有所指,那細長利眸睇了眼慕野。

  他太高估慕野的能耐,忘了他的女孩的美麗,足以令男人沉迷……。

  *****

  離一個鐘頭只剩下五分鐘,江渢及慕野已回到大樓,兩人相看一眼,不發一語地等著崇先生開口。

  「人呢?」只見江渢及慕野沈默地搖頭。

  見狀,崇震堯深邃地眸光黯沉,凝重的臉色叫兩人不敢再多說什麼。

  「江渢,晚上的餐會幫我取消。」看著窗外逐漸轉暗的夜色,崇震堯心頭的怒火直燃。

  「可是……。」江渢才想說什麼,即被崇先生一道銳利的目光給逼視到連忙噤聲:「好的,我馬上去通知。」

  儘管崇先生此時表情平靜,可跟在崇先生身邊近十年,他們都瞭解崇先生一旦發火,那怒火只怕是誰都擋不了。

  而江渢跟慕野心裏都明白,小姐失蹤了,可以想像崇先生會有多生氣,一方面擔心小姐的安危,一方面又不解小姐為何要一聲不響失蹤,她明知道這會惹火崇先生,她不是最怕崇先生大發雷霆的嗎?怎麼會這麼不懂事?

  倏地,當江渢才準備打電話聯絡聚會的舉辦人,慕野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盯了眼手機螢幕,慕野連忙按下通話鍵,那語氣是焦急的,「小姐,是妳嗎?」

  「慕野,對不起。」那頭確實傳來小姐輕柔又帶著歉意的聲音。

  「小姐,妳人在哪裡?」

  一聽見小姐的聲音,臉上隨即露出溫柔笑意,儘管崇先生就在眼前,可知道小姐平安,他本是緊繃擔憂的神色頓時卸下。

  畢竟這些年,都是他在照顧小姐,就連半年前被崇先生趕離開這屋子,也是他陪著小姐到學校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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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他生氣了嗎?

  一分鐘後,楚炩由慕野帶回大樓,當頂樓的大門開啟,不安的她輕地揪著慕野的衣袖。

  「小姐,怎麼了?」

  近一百八十公分的慕野是英國土生土長的華裔,比起伸展臺上的男模更不遜色的俊秀臉蛋及精瘦身材,溫和的他,一直都像個大哥哥護著小姐,似乎也感受到小姐此時的懼意,他輕露了微笑,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

  「他很生氣嗎?」

  崇震堯從第一次見面後,他對她的獨佔欲,教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地感到窒息。

  「妳還敢說。」

  雖然因為小姐而受到崇先生的責難,但在小姐面前,慕野怎麼也無法對她發脾氣,如此嬌小、善解人意的她,直教人想要好好呵護。

  聽見那溫柔的嗓音安慰著自己,楚炩咬了咬下唇,手卻依舊揪著他的衣袖。

  「進去吧,崇先生在等著。」

  當慕野話才說完,本以為等在客廳的崇先生,竟然已來到玄關,一手插在西裝長褲,另一手則是撐在牆面,那深刻俊挺的臉龐稍起慍意,細瞇的眼眸沒放過她揪緊慕野的舉動上。

  因為這一瞥,教他本是不晚的神情,更為冷硬。

  「崇先生,那我先離開了。」慕野畢竟是男人,看出崇先生眼中的不悅,連忙將小姐的手給放下,轉身時,還不忘給小姐一個溫柔親切笑容。

  直到慕野離開,大門關上那一瞬間,崇震堯都沒開口說話,只是瞪著楚炩瞧,那冷得像冰的目光,嚇得她動都不敢動地楞在原地。

  「對不起……。」

  「過來。」那嗓音低舊低沉,卻還多了股令人不敢反抗的威嚴。

  本是不敢看向他的楚炩,因為這一句命令語氣,身子僵了下,而後低頭安靜地一步一步走向他。

  直到兩人只離了不到一步遠的距離,崇震堯抬手執起她的細尖的下顎,要她與自己四目相交。

  半年不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念這小東西。

  「你回來了。」

  雖然害怕,楚炩還是強迫自己開口,只是止不住的顫抖教她強裝的勇敢再無所遁形。

  「原來半年的時間可以讓我的女孩懂得反抗,嗯?」那粗啞的嗓音落在她頸間,熱氣吐在她細緻的肌膚,另一手則是反手摟住她纖腰,下半身與自己相貼合,並且如他所想的,聽到她不由自主逸出的驚呼聲。

  她怕他,從第一晚的佔有後,她對自己時而粗暴、時而狂野的做愛方式,從不懂得回應。

  只是她不懂,男人最愛的挑情方式,不是女人的主動迎和,那種似有若無的掙扎扭動,像是春藥,止不了的強烈情欲就從那一刻開始彌漫。

  楚炩掀了掀嘴唇,才想開口,卻又止了話,緊咬著下唇。

  「吻我。」命令直接落下,教楚炩縮瑟地僵住身子。

  那被她咬得泛白的下唇,此時微微發顫,輕地抬頭仰望著他,那俊容蕩著冷漠,是他一貫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從,只會惹得他發怒。

  當她望入那深邃眼眸裏時,一絲忿怒火光迸出,在他濃眉微微皺起時,楚炩緩緩地墊腳,雙手扯著他胸前襯衫,仰起臉,輕地將唇瓣印上他那帶著淡淡冷意的薄唇。

  他的唇,不動,由著她輕吮,楚炩明白,他此時的冷淡是因為自己方才的失蹤,為此她努力地想要討好他,知道唯有如此,才能為他消火。

  粉舌沿著他的唇形,一點一點地繪著,勾勒出那薄唇的形狀,只是不為所動的他,卻在她吻得用心時,張唇咬了她下唇一口,疼得她嚶唔出聲。

  才想將唇瓣移開,上方的人,卻一個霸道,狠狠地含住她的唇,舌頭粗魯地探入她口中糾纏,在她驚慌地想移開臉時,一道重力定住她的後腦勺,而另一手則是攏住她的細腰,直朝他下半身貼近。

  因為下半身過份的親膩,教她一時驚慌地伸手推著身前的人,「唔……。」

  可抱住她的人卻怎麼也不肯退開,反倒是更強硬地索吻,想要將她嘗盡似的。

  那吻,持續了好久,久到楚炩以為自己都要沒了呼吸,全身癱軟在他懷裏急喘時,那霸道的狂吻才被結束。

  「為什麼反抗我?」

  他等了她整整一個小時,從不等人的他,在這一個小時裏,情緒再三翻騰,幾乎要發狂的怒火在那最終的一刻,她回來了。

  可她找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慕野,那個陪了她半年的保鑣……而她更是大膽地敢在他面前與慕野拉扯!

  她是他的女人!

  而她竟敢忘了他曾經的告誡,該死的她,何時與慕野這麼親近了?

  半年前,離開她時,她安靜得不說話,可今日,她卻帶著撒嬌地靠向慕野,想到剛才那一幕,崇震堯難以制止的慍火直升。

  「……。」楚炩沈默不語地搖頭,害怕地直抖著身子。

  「說。」

  大掌由腰側滑入,直罩住她小巧飽滿的乳房,隔著內衣揉捏。

  被他突如其來的侵略舉動給嚇了一跳,楚拎心慌地扭著身子,「不要……。」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明明知道她怕他,更怕他在男女情欲上的撩撥,可半年不見,他卻不理會她的感受,開始索討。

  「不說是嗎?」

  她身上的制服對他而言過於礙眼,崇震堯二話不說,大掌用力一扯,將那粉色上衣襯衫給撕開,前襟扣子幾顆掉落在地板上。

  「啊……。」

  楚炩急得想揪緊制服,彎身想要遮住他炙人的目光。

  只是崇震堯怎麼也不讓她退縮,大掌直摟,要她直起身子迎向自己的目光,那深邃如潭的黑眸教人不敢直視地散出冷光,薄唇一張一合地吐出生冷的字眼,「從現在開始,不准妳再跟慕野單獨相處。」不是他不相信慕野,而是男人的雄性尊嚴要他無法接受。

  為什麼?

  楚炩睜大眼,看著他繃緊的臉,而後,只覺得自己整個被騰空。

  *****

  崇震堯不發一語地將楚炩抱回房間,將她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下,而被放置在床上的楚炩只能無助地別過臉,想要迥避他如炬火般的目光,卻又被他強移回。

  「妳是我的女人,該在床上取悅我的,不是嗎?」那語調很冷漠,教楚炩像是被人狠狠在心中劃上一刀的感到疼楚。

  她知道自己這身子,早在兩年前,即不再屬於自己,可是,他卻丟下她半年,就算是對待豢養的寵物,也不該這麼殘忍……。

  見楚炩咬著下唇,安靜地回視他的眸光,那曾經有著少女最青澀的羞怯,而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像是無聲的影子。

  然後,在他低頭吮上她細頸時,那重重的力道吮得深紅,疼得她輕吟卻不敢扭動身子。

  「把手移開。」

  雖然她不敢反抗,可雙手卻不自禁地移到他胸前,想要擋開他沉重壓下的重量。

  那是命令,更顯不悅,崇震堯一手罩上她一邊小巧乳房,捏著那上方的櫻紅,略為粗魯地揉撚著,目光與她相鎖,見她驚得僵了下身子,那被他揉住的櫻紅,更為挺立。

  「嗯?」

  他的唇含上另一邊的櫻紅,以牙齒細細地啃咬,力道忽輕忽重,疼得她拱身呻吟。

  知道他是盛怒了,怕他再將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楚炩這才將抵在他胸前的手給放下,因為羞愧使得她輕輕地顫抖著。

  見她屈服,崇震堯一邊觸摸她全身,一邊在她耳邊低語:「取悅我。」

  半年不見,他渴望她柔軟馨香的身子,而心裏的欲望早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即被挑起。

  楚炩掀了掀唇瓣,卻不敢多說,她清楚若是反抗,那麼依他的性子很有可能會要她下不了床,他的性欲,向來是她不敢去撥弄的,怕自己承受不了,也怕他過於放縱情欲的火焰。

  「好……。」沈默半晌,她輕語。

  聞言,崇震堯首次揚起抿緊的薄唇,「碰我。」他要她主動,要她挑起兩人之間,男女最原始的欲望之火。

  他要看看,半年後,他的女孩,還記不記得該如何主動取悅他。

  「我……」

  就算以前再習慣的床戲,可半年不見,對他的生疏還未減少,楚炩輕舔著下唇,手心只是輕觸著他不知何時抵上他的襯衫領口。

  眼神祈求地望著他,希望他不要這麼殘忍。

  見她遲疑,崇震堯不悅地再扳起臉色,在她耳邊低吼:「快點。」他想看看她柔媚一面。

  紅著眼眶,楚炩緩緩地將手移到襯衫扣子上,顫抖著手,小心地解著扣子。

  當襯衫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時,那精壯的胸膛即落入眼底,拉出他的襯衫下襬,而後停頓了幾秒。

  「脫下它。」他低語,低沉的嗓音落在她唇瓣,而後見她搖頭時,崇震堯的手撥開她雙腿,不管她的踢動及試著攏合的雙腿,單膝侵入她雙腿間,「快點!」

  怕了他的舉動,當他的手移向她大腿內側時,楚炩拎慌地連忙扯著襯衫,她太清楚炩若是自己此時敢不順從,那麼接下來的折磨,只會讓這場床戲延得更長,讓她更難受。

  「不要……。」當他的手探向她的私處時,那裏的敏感教她搖頭,表情像要哭了。

  「繼續。」

  不理會她的害怕跟哀求,崇震堯的手繼續遊走在她私處,並且挑上她那凸起的花心撥弄。

  崇震堯將上半身往她身上覆去,那沉重的高大身軀教她難受的幾乎要無法呼吸,眼眶裏更盈滿淚水。

  委屈地將手探向他腰際,解開皮帶後,再解開長褲上的扣子及拉煉,目光含淚地望著他,希望他可以喊停。

  只是狠心的他,卻動也不動,等著她繼續。

  「這樣不能脫……。」她的手不夠長。

  見她說得委屈,崇震堯俊容挑眉這才一個翻身,要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楚炩聽話地拉下他的長褲,目光不敢往下移地定在他腰側。

  崇震堯要她傾身趴在自己身上,並且拉著她的手,要她的取悅。

  兩人分開半年了,楚炩的動作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崇震堯粗重的鼻息不斷地噴在她頸邊,令她的動作更加慌亂。

  她抖顫著手摸索他的胸膛,只覺他的肌膚又熱又硬實,心跳也快得驚人。

  在她的撫摸下,崇震堯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因為下半身的赤裸,對他高張的欲望她完全感受得到,卻只能由著他。

  「吻我。」他要她的吻,主動熱情的吻。

  她知道若是再讓崇震堯開口要求,他要得會更多,那恐怕是她無法給予的,所以她只能順從。

  當她覆上他的薄唇,糾纏地與他的唇廝磨,帶點挑逗地輕勾劃他的唇形時,崇震堯按捺不住地壓下她的俏臀,讓兩人的下半身更加密合。

  而後她的舌頭滑入他口中與他的相纏、逗弄,直到他開始回吻,並且索得更凶……他才喊停。

  「夠了。」

  崇震堯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喊停,那麼他將會馬上要她,而這不是他所要的,他要緩緩地,一次又一次地享有她的甜美,而不是粗暴地佔有。

  楚炩明白,今天自己是逃不了了,他那旺盛的欲望及精力全都會發洩在她身上。

  見她這般無助,崇震堯除了壓上她,他不準備主動。

  楚炩只能繼續剛剛未完的事,這次她的唇在他身上舔弄,動作稍嫌生澀,卻濃是激起他的渴望。

  當紅唇來到他耳朵時,她清楚地聽到崇震堯抽氣的喘息聲,那令她稍稍鬆口氣,並且放大膽子地繼續往下移動。

  帶著恐慌,因為這樣挑逗他的後果她比誰都清楚,潛藏在他體內的欲火一旦竄出,她根本無法承受得住。

  小手在他堅硬的火熱上一次又一次地來回摩挲著。

  「炩。」他握住她的手,聲音裏儘是欲望的沙啞。

  他吻住她的唇瓣,大掌在她乳房上揉撚,逼得她因為那被挑起的熱火而顫抖摔連。

  「喜歡這樣嗎?」

  咬著她的小巧耳垂,那白嫩的小耳朵使他想一口吞下。

  接著他的手鬆開被揉得緋紅的乳房,緩緩來到她的私處,揉捏它的柔軟並且低聲說著:「永遠不准離開我,妳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

  楚炩次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地打個寒顫,如此霸氣的男人又回到她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

  「告訴我,喜歡嗎?」

  那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咬著唇,呻吟地點頭。

  見她輕吟的咬唇,崇震堯將她側在腰際的雙腿往拉開些,接著沒有預警,在她還沒準備好時,他猛地抬起她身子,而後狂野地進入她體內。

  因為這突來的佔有,教楚炩驚得叫出聲,不適地縮著身子想要緩下被脹大疼痛,這樣居上的姿勢令她更羞窘,可他那雙炙人的眼眸卻教她不敢反抗地低下頭,緊皎住下唇不讓聲音再逸出。

  「不准躲開!」

  抬起她的臉,他要她直視自己。

  楚炩試著躲開,但被他緊扣住,甚至更深入她,「我不要……」

  「妳要接受全部的我。」

  那一次比一次還兇猛的進出,教她有些無法承受,隨著他每一次的挺進,兩人之間產生了無法言喻的快感帶著疼痛,幾乎將她淹沒。

  「停一下……」

  她想緩和過快的抽動,扭著臀想移開。

  「不准!」

  誰知,崇震堯卻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地繼續加快那挺動的節奏,教她被折騰的顫抖連連。

  崇震堯不滿她的退縮,低頭吮咬她的耳垂,讓她禁不住地呼出聲,連帶著將本是強忍住的呻吟逸出。

  接著他拉上她的雙腿扛在肩上,不理會她眼中的懇求,開始劇烈地上下抽動,猛烈又快速的進出,讓她難耐地嬌吟出聲。

  半年多沒有歡愛,因為楚炩早受不住地全身癱軟,只是體力狂猛的崇震堯依舊不肯放開她,一再強索。

  「你不要這樣……不要……。」

  看得出來她承受不了這種激情,只是霸道如他,繼續以身體做出更激烈的索求,讓她忍不住地出聲求饒:「別這樣……。」

  單手來到她的雙腿間,撩撥更多的情火,教敏感的她不住地扭動掙扎著。

  「不要!震堯!不要……。」她哭了,在他像發狂似的要著她時,再也忍不住的哭泣著。

  而聽聞她哭聲,崇震堯低頭吻住她輕啟的唇瓣,加快速度迎向最後的爆發,然後狂吼地趴在她身上。

  細喘的她,被汗濕的他給抱緊,那沉重的身軀壓得她難受,她卻沒有力氣掙開,只能閉上眼,被他的氣息給淹沒。

  好半晌,她上方傳來粗喘的低啞聲:「明天開始,不准妳回學校。」接著,不管她是不是累了,沒給她多說的餘地,崇震堯將她抱進浴室了。

  *****

  隔日,當楚炩醒來時,天已是大亮,她眨了眨眼,望著似曾相識的天花板及房裏的擺設。

  然後,她才想起,他回來了。

  輕頭看去,床的另一側早已空了,再看了眼時鐘,發現竟十點多了。

  楚炩連忙翻身,打算起床時,卻因為動作過大,教她全身疼得再躺回床上。

  昨晚,一夜的糾纏,他幾乎不讓她休息地狂要她的身子,難怪她今天要犯疼了,畢竟都半年沒有歡愛,這突來的索求,她有些吃不消。

  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她才緩緩起身,走進浴室時,落地的大鏡裏,反射出的她,全身斑紅點點,又青又紫的痕跡,在在顯示昨晚她的床伴有多粗暴。

  她知道,他是氣她,而她根本沒能拒絕他。

  只是,想到他的狂熱,楚炩忍不住心酸地打開熱水,將身上充滿他的氣味給洗去。

  半個鐘頭後,當她走出浴室,打開衣櫥,裏頭有自己平時穿的衣服,卻不見她的學校制服,為此她圍著浴巾,在房裏找著,但怎麼也沒發現她的學校制服。

  最後她從衣櫥裏拿出一套休閒服,換好衣服,將長髮綁成辮子,她才赤腳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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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綁著馬尾的她以為該是沒人在屋裏的,卻沒想到會見到江渢。

  「小姐,妳醒了。」

  江渢本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見她走來,起身微笑跟她打招呼,「要不要吃些東西?我馬上幫妳準備。」

  江渢雖是男兒身,可他的廚藝卻是驚人的好,連崇震堯都常忍不住嘲諷他的美食。

  昨晚晚餐沒吃,耗去了大半體力,早上也沒吃東西的她,雖是沒胃口,卻還是點頭,「嗯。」

  她朝江渢笑了笑,除了慕野外,江渢對她的好,並不差。

  只是江渢向來與崇震堯形影不離,與她相處的時間不多,自然而然有些隔閡。

  江渢親切的回笑,隨即走進開放空間的廚房,開始為她準備早餐。

  不解的楚炩又朝屋子裏看了看,像在找尋什麼,那目光最後鎖在江渢身上,「小妳在找什麼嗎?」

  「慕野呢?」

  他不是該在這裏嗎?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慕野跟崇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她更不解,小臉寫著疑惑,「我打電話給他。」

  「小姐,請不要!」江渢見她轉身要走回房間,連忙阻止。

  「為什麼?」楚炩轉頭看他,「慕野是我私人保鑣,不是嗎?」

  江渢搖頭,「這現在開始,小姐的私人保鑣是我。」這是崇先生的決定,他們只有遵從。

  「為什麼?」

  江渢手裏邊準備早餐,剛毅的臉龐沉思想著該怎麼跟小姐解釋,「可能是崇先生有事要慕野處理。」但實情是,崇先生不愛慕野對她的細心跟溫柔,所以被調開了。

  楚炩再笨,都聽得出江渢在敷衍她,那根本不是實情,「因為我嗎?」想起她昨天下午的失蹤,所以慕野才會被調走,楚炩心不覺下沉。

  「不是,小姐請不要這樣想。」江渢見她沉下小臉,連忙安慰,「為了慕野好,也為了小姐好,請妳不要再追問了。」

  局外人的他,看得清楚,崇先生的用意是為了要慕野減少對小姐的關心,還有小姐對他的依賴。

  畢竟,她是小姐,是崇先生的人……。

  而他,相信崇先生是放心的,因為他愛的對象怎麼也不會是女人,所以他在小姐身邊,只有保鑣的義務,並無非分之想。

  聞言,楚炩落寞地望了眼江渢,隨後她低下頭,緩緩地走回房間,「小姐,妳的早餐……。」

  「我吃不下。」

  接著,傳來房門緩緩地被關上的聲音。

  *****

  那一整天,楚炩都沒再走出房間,她想起昨晚,崇震堯說了,不准她再去學校。

  那麼,江渢在屋裏看著,她怎麼也走不出去,畢竟江渢不是慕野……。

  看著太陽漸漸落下,躺在床上的楚炩望著落地窗,夕陽霞紅射入房裏,更顯寂寥。

  而沉思的她,背向房門,卻聽到門外江渢的聲音又傳來。

  「小姐。」

  江渢見她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將自己鎖在房裏,緊張她身子受不了,每隔一個小時就在房門口喊她。

  「妳該用餐了。」

  「我不餓。」她回,索性拿過被子將自己給蓋住,整個人窩在被子裏。

  「小姐,妳一整天不吃,身子會受不了的,小姐……。」

  楚炩沒再回話,只是躲在被子裏,過不久,江渢的聲音消失,她以為江佩走了,以為沒人會再吵她。

  誰知,她錯了。

  當被子被抽離的那一刻,她以為是江渢進房裏看她,頭猛地一抬,才發現,竟是崇震堯回來了。

  而房門,不知何時又被關上,與外頭隔離。

  躺在床上,看著他不發一語地將西裝外套脫下,鬆開領帶,楚炩連忙坐起身,輕聲道:「你回來了。」

  怎麼會是他?

  他一向是不到入夜不進家門的,怎麼今天才傍晚,就見他的人。

  昨晚沒睡多少的他,卻不見疲累,哪像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全身還是酸疼。

  「為什麼不吃東西?」走近她,崇震堯坐在床沿,動手解下領帶,還一併撥著垂下的頭髮。

  比起將頭髮整個梳理整齊,發亂的他看來更迫人,卻也年輕了些,男人中,崇震堯算是英挺帥氣,是女人眼中的理想情人。

  只是對她而言,這樣俊朗優越的男人,卻是綁住她自由的枷鎖。當那深沉的眼眸發現她的窺視時,不覺直盯著她瞧,那過於赤裸的眸光看得她心慌,連忙低頭以手指絞著被子。

  「我不餓。」

  「不餓?」

  如果他沒記錯,昨晚她幾乎被自己耗去所有體力地癱在床上,委屈地啜泣著他依舊不放人的佔有。

  聽見他冷哼聲,楚炩猶豫片刻,開口問他:「為什麼不准我回學校?」

  「沒有理由。」他起身,打算進浴室梳洗。

  背後卻又傳來她的細聲,「對不起……。」

  「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會讓妳回學校。」脫下襯衫的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吐出這句話。

  「為什麼?」她哽咽,不懂他為什麼要突然改變心意。

  崇震堯定住步伐,冷淡地說:「因為我要妳陪我回臺灣。」

  「可是我還在念書……。」

  「我已經要慕野替妳辦了休學。」

  而她,只能跟自己回台彎。

  *****

  兩年前,倫敦。

  倫敦醫院病房裏,楚炩坐在病床,轉身看著窗外街道上紛紛飄落的白雪,今年的初冬來得早,白雪跟著提早報到。

  「炩,吃藥了。」巡房的護士走進來,親切地說。

  楚炩回過身看著護士手裏的藥跟水杯,她安靜地吃藥,然後再將空了的水杯還給護士。

  「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的心臟先天不良,五年前醫生檢查,若是再不開刀動手術,可能活不過十八歲。

  十六歲這年,因為休克被送來醫院後,這一住院就是半年,可她家人卻沒打算為她動手術,只是由著她一日復一日地待在醫院。

  「快要過年了。」

  護士見她孤單的身影,明白她又在想念家人,不覺疼惜地輕拍她的肩膀,「妳也想回家是嗎?」

  「我媽,都沒再來看我了。」從一個月前,她媽最後一次到醫院看她後,直到現在,都沒再出現。

  「可能是她工作太忙了。」

  楚炩不語,只是安靜地繼續看著外頭飄下的白雪,「我媽搬家了。」她的同學前幾天來看她,告訴她這個消息。

  護士聞言,驚愕地捂住嘴巴,「她搬去哪裡了?」

  楚炩欠下的醫藥費十分龐大,若是她母親不打算支付這筆醫藥費,那麼楚炩可能要被迫辦理出院。

  只是,她瘦弱的身子,經得起這折騰及離院後可能發病的痛苦嗎?

  護士心疼地看著她,畢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雖然病了,可那漂亮的臉蛋卻教人頭一次見了就特別喜歡,若不是因為先天心臟病,應該會是個每天忙著應付小男孩追求的少女。

  是可惜了點……。

  「我不知道。」她母親沒有跟她說。

  「那……醫生知道這件事嗎?」護士試探性地問。

  楚炩咬了下唇,搖搖頭,「我還沒跟醫生說。」

  「可是……。」

  「我明天會跟醫生說出院的事。」

  這幾天她想過了,沒有金錢支付住院及開刀手術費,那她怎麼可以繼續留在醫院。

  「可是妳的身體……。」

  「沒關係,我想,只要不發病,應該會沒事的。」

  「炩。」

  護士難掩心裏的疼惜,上前將她摟在懷裏,為她的遭遇感到不舍,怎麼說都還只是個小女孩,受了病痛折磨還不夠,現在又遭到家人遺棄。

  楚炩只是被動地由著護士抱著,她雖然渴望被人關心被人愛護,可當她知道唯一相依為命的母親離她而去後,她本是努力跳動的心,似乎有些轉冷。

  「欠醫院的錢,我會想辦法還。」她輕輕地說,努力要自己別流下眼淚。

  「傻孩子,離開醫院,妳要去哪裡籌錢?」早知道她家境不好,現在拖著生病身子,她怎麼有辦法賺錢。

  「我會想辦法的,真的,我一定會還醫生錢的。」

  當護士放開她時,只見她美麗的臉蛋漾著微笑,那笑裏卻帶著令人心酸的苦澀。

  *****

  醫院辦公室裏,慕野坐在裏頭等人。

  十分鐘後,一名年輕醫生走了進來,一見慕野,即笑著走上前,「慕野,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我知道威爾醫生還要巡房。」慕野起身與威爾醫生握手後,將崇先生交代的檔遞上去,「這是崇先生托我轉交給你的,是治療心臟病患新研發的藥方及治療新發現。」

  威爾醫生驚喜地拿過,翻了下文件,不住地點頭,「不虧是崇震堯,真有他的!」兩人雖同是醫學系的同學,可比起崇震堯的高明醫術及得天獨厚的精密思緒,二十二歲畢業後,不像他只安定地待在醫院當醫生。

  不過九年的時間,三十一歲的他已由一位默默無聞的小醫生,成為國際間知名的名醫,只是名氣再大,對家世背景雄厚、權勢過天的崇震堯而言,他全然不在乎那些。

  這一次,要不是手上剛好有心臟病患需要一些協助,也不會特地去電給正在北歐的老同學,請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回來幫他一次。

  只是,老同學是回來了,衝著同窗情誼,崇震堯二話不說地在一個月內結束所有訪談及研討會,專程趕回倫敦。

  這本該是可喜之事,可現在事情有轉變,想到這裏,威爾醫生輕歎了口氣,將手上的檔放下,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無奈地說:「這些資料可能不需要了。」

  慕野皺眉訝異地問:「怎麼說。」不是急嗎?他才會趕忙一回倫敦就將資料送來。

  「應該這麼說,我那位元病患目前不需要動手術了。」

  慕野聞言,輕比了個手指,表情有些凝重,卻教威爾醫生搖頭,「不是,是她決定出院了。」

  「威爾醫生不是說她的病如果再不動手術,可能拖不過兩年?」若是再發病,隨時都可能住生。

  「是這樣沒錯,可是病患尚未成年,而她的母親又不知去向,這樣我們沒辦法為病患動手術,畢竟沒有同意書。」

  這還只是一部份的問題,另一個大麻煩是,「她也沒有預算。」威爾比了下錢的手勢,慕野這才明白地點頭。

  「本來崇先生是打算要我先將病患的病歷拿回去,動刀之前他想要先看看,有沒有該再注意的細節。」

  威爾苦笑地將病歷從抽屜裏拿出,「這你拿去,我想讓他看看也好。」既然當初是自己麻煩老同學回來幫忙,現在就算沒開刀的情況,還是想讓老同學知道病患的問題。

  慕野將威爾醫生遞過來的牛皮紙袋收下,又聊了幾句後,這才離去。

  *****

  包機趕回到倫敦,為得是幫老同學一個忙,誰知病患卻在動手前一刻改變心意,這教本是行程滿檔的崇震堯平白多了幾天的休假。

  也難得的可以在家裏享受這臨時空出的時光。設計明亮感書房,滿滿的書櫃裏全是他研讀過的醫書及相關書籍。

  坐在原木書桌前,崇震堯翻看這回在北歐整理的資料時,有人敲了書房的門,「進來。」

  慕野走了進來,「崇先生,這是威爾醫生要我帶回來給你的病歷。」

  本是低頭細閱資料的崇震堯聞言,抬頭看了眼慕野,並且將金框眼鏡取下,揉了揉高挺鼻樑。

  「威爾怎麼說?」

  「威爾醫生說這次的手術要中斷。」

  崇震堯邊看病歷,眉頭不覺皺得緊,「確定病患真的不再考慮看看?」照這病歷上的說明,只怕再一次的發病,一切都來不及了。

  「是的。」

  而後,崇震堯眼睛看著病歷表上附上的照片,那是位長相十分清靈美麗的女孩,一位勾住他目光的東方女孩。

  儘管精神狀況不甚良好,可那難得一見的漂亮五官,比起東方女孩而言,更顯出色,只可惜是位病美人。

  天,果然是妒著紅顏,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古話,卻在他眼前應驗了。

  「理由是什麼?」

  「好象是親人失蹤,沒辦法籌出醫藥費。」

  是嗎?因為金錢,所以她必須要斷送生命?

  看了看她的資料,十六歲的少女,人生才正要開始,卻因為病魔而必須要在含苞之時即枯去。

  再看了眼那照片一眼,崇震堯突地說:「幫我聯絡威爾。」

  不解的慕野楞了下,隨即拿出手機撥給威爾醫生,當電話接通時,他將手機轉給崇先生,並且退出書房。

  只是在他轉身關上書房的門時,聽見崇先生要求見那位病患一面……。

  納悶的他關上門轉身時,因為若有所思,沒注意身後有人,一個不小心地撞到身後的人。

  「小心!」

  「是你。」

  江渢是崇先生的私人保鑣,比自己更早一年跟在崇先生身邊,是位混血的東方男子,長相剛毅俊朗,是位標準的美男子,不同於自己,他的體型更健壯些,也比自己高些,行事風格與崇先生如出一轍,都是正經不苟言的人。

  因為那一撞,他精瘦的身子被江渢摟進懷裏,目光與他相對,因為距離過近,慕野進在江渢黑瞳裏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頭一次他發現,江渢的睫毛竟如此濃密,長得翹起的捷毛將他細長的眼睛給襯得更深邃……。

  「你還好吧?」

  江渢自在地抱著懷裏的男子,雖是同性,可慕野的體型比起自己,卻少了些力道,要抱他並不難,只是江渢有些揶揄笑意地看著平日躲自己像是老鼠躲大貓的慕野,竟然會安靜地由著自己抱著。

  被那低沉的嗓音給嚇著,慕野掙扎地站好身子,窘態地目光不知該落在何處,心一急,想馬上下樓,離開江渢的逼視。

  「我煮了你愛吃的咖哩,先下去用餐吧。」江渢道,而已轉身下樓的慕野聽他這麼說,那嗓音裏還夾著笑意,臉更是漲紅。

  「我不餓。」

  他才不想吃江渢煮的食物,雖然它很美味,可他不願意!

  「我以為你愛咖哩,專程為你煮的。」江渢抱胸道,卻見慕野已飛快下樓,接著聽見開門關門聲,接著就是汽車引擎聲,想必他是逃離了。

  再想到慕野剛才的羞窘的表情 ,江渢不由得露了笑意,既而轉身敲了書房門。

  「崇先生,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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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她不要開刀!

  不要!

  她只要想馬上離開醫院,可是威爾醫生為什麼不讓她辦理出院?

  坐在病房裏,楚炩看著護士來了又走,她沒有食欲地看著餐盤,只想快些見到醫生,想要問他,為什麼她不能出院?

  直過半個多鐘頭,當她坐在病床上發呆時,病房門被打開。

  她聞聲,連忙轉頭,「威爾醫生……。」

  不是,那人不是威爾醫生,而是跟自己一樣膚色的東方男子。

  他是誰,為什麼會進到她的病房?

  楚炩看著走進的男子,不安地縮到病床內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停在病床前,那銳利的眸光冷冷地掃過她。

  「你是誰?」

  他不是醫生,因為他沒有披上白袍,況且這家醫院她從沒見過東方籍的醫生。

  「妳叫楚炩是嗎?」

  照片見到時,她的美已是令人難忘,如今真的見到面了,那清麗的容顏,教他不覺瞇眼。

  「你是誰?」

  為什麼這人認識她,因為不安,楚炩急得伸手按了救護鈴,想請護士幫她趕人。

  誰知那人見了她的舉動,不但不怕,還雙手抱胸地等著。

  沒幾秒,護士走進病房,一見房裏的崇醫生時,她尊敬地點了頭:「炩,怎麼了?」

  「這人,妳把他趕出去。」

  護士聽了,有些為難,只能走進楚炩,伸手拍著她安撫著,「炩,這位是崇醫生,是威爾醫生特地請來幫妳看病的醫生。」

  崇醫生的大名早是眾人皆知,要不是他與威爾醫生有交情,只怕再多的金錢也請不動這樣的名醫。

  醫生?他是醫生?

  可她都要出院了,為什麼醫生要進她病房?

  「炩,妳不要怕,崇醫生只是想要瞭解妳的病情。」

  「我要出院,為什麼不讓我辦出院?」

  她根本沒打算開刀,那筆過於龐大的手術費用,根本不是她能負擔的,就算花去她一輩子的生命去賺錢,只怕也還不了。

  所以她早放棄了,既然這身體這麼不爭氣,那她也認命了。

  「威爾醫生還沒同意妳出院。」

  「為什麼?我都不要動手術了?而且我沒有錢,沒有錢怎麼動手術?」她拉著護士,懇求著:「妳幫我跟威爾醫生說好不好,請他簽名同意,我真的要出院。」她不想欠更多的醫藥費,她負擔不起。

  「我……。」護士有些難色的看著崇醫生,只見對方示意她離去。

  「好,那妳先放開我,我去跟威爾醫生問看看。」

  「真的?」她擔心的問,怕護士這一去就不回來了,而她一點都不想跟眼前這看來教人害怕的男子單獨相處。

  不同於威爾醫生的親切,眼前的人,帶了股尊貴的傲氣及難以親近的冷漠感,那深沉的眼眸只是望著她,卻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真的。」護士再三保證,不敢多看楚炩一眼,她轉身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兩人。

  *****

  十分鐘後,楚炩明白,護士騙了她。

  威爾醫生根本不會來,而眼前的人也沒打算離開。

  「你請出去。」

  「把衣服解開。」崇震堯走近,並且命令道。

  楚炩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看著他,雙手護在胸前,緊張地往後縮去,「你要幹什麼?」

  崇震堯沒回她的話,只是將公事包裏的聽診器取出,見她還是沒有動作,他冷道:「還是要我幫妳?」

  「不要!」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她都說不要開刀了,為什麼還要檢查身體?

  她要去找威爾醫生,她要問他。

  只是她才要走下床,那人竟又出聲恐嚇,「只要妳敢下床,我會直接施打麻醉藥劑。」

  這人……一定是瘋了,他怎麼敢?

  「崇醫生,我已經要出院了,我沒有錢,也不想開刀。」

  「脫下衣服。」見她還是揪著粉色的病服,崇震堯掛好聽診器,走上前在她想要逃下床時,擒住她的雙手。

  任憑她一再扭動掙扎著身子,他卻不費吹灰之力,很決地解開病服的帶子,露出她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

  「不要!」

  被按壓在病床上,楚炩驚得尖叫,又踢又拍的,只想要他放開手,奈何她的力氣怎麼也比不上他,不到幾下,即氣喘地癱在床上,表情難受地咬住下唇。

  「自找罪受。」崇震堯冷淡地吐出這句話,見她眼角流出淚珠,俊容驟然繃緊,掀開她的病服,裸著的上半身在接觸到冷空氣時,不覺地縮了下。

  白晰的皮膚,飽滿小巧的乳房,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崇震堯在打量後,目光停留在她左胸口的刀疤。

  大掌輕地撫了上去,「不要碰我!」那溫熱的手指觸上她的肌膚時,楚炩委屈地扭動身子。

  「是威爾動的手術?」

  那完美無暇的皮膚上,只有這一道五公分長的粉色疤痕特別明顯,奪去他的注意力。

  「你放開我!」楚炩繼續掙扎,當那聽診器碰到自己的肌膚時,冰冷的鐵器教她全身僵了下。

  聽著她急喘的心跳,不規則的跳動,崇震堯的眉頭皺得更深,表情繃得更緊。

  在她想抬腳踢他時,崇震堯長腿使力將她下半身壓制住,不再讓她踢動,單手擒住她的手腕定於頭頂,教她完全無法移動。

  不理會她啜泣的哭聲,崇震堯只是盯著她瞧,見她哭紅的眼睛,他這才傾身出聲,「我可以免費幫妳動手術。」

  呃?這人在說什麼?

  那麼龐大的手術費,他怎麼敢說是免費?

  「我不要、我不要!請你放開我。」她哭喊著,只想要他放開自己,畢竟只有十六歲,少女的她還未教人見過胴體,而今卻在他的目光下,被一覽無遺。

  羞怯教她白嫩的皮膚轉紅,眼裏都是委屈。

  「還是妳想出院後,等病發死去。」

  死?她會死嗎?

  威爾醫生說了,她下一次的發病,會是何時,沒有人知道,但再發病,對她卻很危險,直接危及她的生命。

  只是,早已看開的她,在母親丟下她後,她不是都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嗎?為什麼又會因為這人的話而心動?

  免費開刀?那是不是說,她以後就不會再心痛了?

  以後就不會因為揪心而痛苦了……。

  她怔怔地望著上方的人,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給勾引住,「我不想死……。」她哽咽著說。

  「那就動手術。」

  「我沒有錢。」

  她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為自己治病,畢竟他們並不認識,而她雖然單純,可在崇醫生眼中,她卻清楚見到一抹她似懂非懂的情欲。

  那是男人才會有的欲火,是在被勾起生理反應時才會顯露的目光。

  一抹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不會是無條件的,他要的,可能不是金錢,而是想從她身上取走另一樣東西……。

  「我不要妳的錢。」

  「那你要什麼?」因為心動了,她問著。

  「妳。」

  是的,崇震堯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在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心裏即明白,她是他要的女人,儘管只有十六歲,可他不在意。

  況且,不羈的他,從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只在意,自己想要的,還有他想追求的。

  其餘的一切,他不在乎!

  她?這人瘋了嗎?

  「你要我?」

  她只有十六歲,照法律,她未成年,而他不該知法犯法的。

  似乎明白她眼裏的疑惑,崇震堯的手將她的病服給穿上,大掌卻霸道地不肯移去,停留在她小巧的乳房上罩住,「我會成為妳的監護人。」

  「我媽……。」

  「她同意了。」崇震堯派人找到楚炩母,並且要她寫著同立意書,這其中,他當然也給了好處。

  「不……。」楚炩難以置信,她不相信母親會這麼輕易就同意。

  「在病發前,我要儘快幫妳動手術,明天,我會請律師過來將檔簽定。」

  「然後呢?」她輕喃。

  監護人,那是說,這人擁有她了嗎?

  「然後妳將成為我的。」崇震堯低頭與她的唇只離幾寸說著,熱氣吐在她臉上,教她不安地移開臉。

  他的什麼?是女人嗎?

  誰知,她才移開臉,還來不及細思他話裏的意思,那薄唇卻沒有預警地低下,在她未有任何防備之際,不算溫柔地封住她唇瓣。

  這人,在第一次見面,奪走了她的初吻,當舌頭挑進她口中時,那粗暴強索的吻,教她不禁嗚咽地哭了。

  而她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直到隔天,當律師念出崇震堯三個字時,她才似乎意會過來,他竟是威爾醫生常掛在口中提及的老同學,原來,他那麼年輕……。

  不同威爾醫生近四十歲的年紀,崇震堯竟才三十一歲,而且是位國際有名的大名醫。

  他的吻就像是宣誓所有權,因為接下來,她的生活開始由他安排,她成了他的傀儡娃娃,再也沒有自由……。

  *****

  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家嗎?

  望著富麗堂皇的屋子,楚炩猶豫地不知該不該走進去。

  她從沒住過這麼美的房子,像是作夢般。

  一個月前,她的手術十分順利完成,而後,在經過調養後,身子復原得十分順利,今天崇醫生幫她辦理出院接她回家。

  「小姐,怎麼了?」慕野看著她停佇,拿著行李輕聲問著,對於眼前這位嬌小的東方女孩,慕野除了真心疼愛外,還多了份憐惜。

  特別是知道她的身世後,對她的關懷不由得增多,身為保鑣的他,並不是位多情人,只是面對她,那被長年壓抑住的真情,竟自然流露。

  「我以後真的要住在這裏嗎?」

  「是的。」扶她走進屋裏,慕野溫柔的說。

  那、那個人也會住在這裏嗎?楚炩想著開刀前,律師說過的話,崇醫生成了她的監護人。

  見她表情有些僵硬,慕野低頭問:「是不是傷口還在疼?」整整十個小時的手術,一個不小心即要人命,可崇醫生硬是處理得完美恰到好處,連威爾醫生都不禁豎起大姆指,讚歎老同學的能力。

  因為傷口過大,癒合不易,再加上小姐本身體質就差,崇醫生才會決定接她回家住。

  「崇醫生也住在這裏嗎?」她的話教慕野先是楞了幾秒,隨後笑了,「那是當然的,這裏是崇先生的家。」

  「他的家?」

  是嗎?那以後她不就要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

  那他、他也會像在醫院那時一樣的吻她嗎?

  他的吻,真的不溫柔,一次一次的索吻都像是討債似的,那麼蝕人……。

  想起自己胸前還留有他烙下的吻痕,那曾在那烙下的一刻教她疼得紅了眼眶,至今都三天過了,還是深紅不褪。

  「崇先生會照顧小姐的,請不要擔心太多,小姐目前最重要的是將病養好。」

  有了慕野的鼓勵,楚炩輕對他笑了笑,「我會的。」

  現在多想,也已經沒用了,在開刀前,她已同意將自己給了崇醫生,那一切都成了定數,她還能反悔嗎?

  上了樓,慕野扶她走進房間,那是間單純女孩的公主房,唯美得像是作夢,粉嫩的顏色全是她愛的,精緻不菲的價俱,柔軟的純白地毯,大床上方還有床罩,楚炩難得露出笑容,開心地在房裏轉了一圈,「好美。」

  「小姐喜歡嗎?」

  「嗯。」

  她想,只要是女孩,不會有人討厭這麼漂亮的房間,楚炩再走近落地窗,將粉橘色的布簾推開,入目的竟是美麗的街景及遠方有山有水的美景。

  「以後這間就是小姐的房間,若是有什麼需要,只要跟我說,從現在開始就是小姐的私人保鑣。」

  「私人保鑣?」

  楚炩轉頭望了慕野一眼,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這是崇先生的意思。」而他也十分樂意保護小姐的安全。

  聞言,楚炩只是安靜地再看著外頭風景,這一個月的相處,她多少瞭解崇醫生的霸氣及行事風格強悍,一旦他決定好事情,沒有反對,只能照著命令去執行。

  這麼強勢的男人,背景身家都好,權勢名利更是握在掌心,那他為什麼會注意到她?

  「小姐,累了嗎?要不要再躺下來休息?」慕野怕她坐車回來累了,連忙問。同時他開始幫小姐整理行李。

  她是真的有一點累,畢竟才剛開完刀,傷口雖沒大礙了,但她的體力卻似乎比開刀前更虛了些。

  慕野扶她躺回床上,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關了小燈,才剛要走出去時,袖子卻被小姐拉住,他不解,回頭看著睜著大眼的小姐。

  「你陪我好嗎?」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大的房間,她覺得好安靜,忽然有點不安。

  慕野猶豫了下,畢竟男女有別,況且崇先生也交代過,只要他送小姐回房休息,並沒要他在房裏多待,怕到時引起崇先生的不悅。

  「不可以嗎?」那有些撒嬌的語氣,教慕野心頭的柔情湧上,拉了把椅子過來,他坐了下來,手改而握住小姐的手心,將它們安放在被子裏,「小姐妳閉上眼睛,我會在這裏等妳睡了再走。」

  「真的嗎?」

  「嗯。」

  有了慕野的保證,楚炩這才閉上眼,安心地漾起微笑,沒多久,倦累的她睡著了。

  「小姐睡了嗎?」江渢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見床上的人,他壓低音量問著。

  慕野有些訝異江渢竟會在家,但很快地馬上回神並且點頭,「我們出去吧。」

  兩個大男人,站在門口,又往房裏瞧了眼,才關上房門走樓去。

  *****

  慕野以為只有江渢回來,沒想到連同崇先生也一併前來,只是崇先生趕著出國,回書房整理資料,並且吩咐慕野這些日子要好好照顧她。

  「她睡了嗎?」

  整理好所有檔,崇震堯沐浴完換好衣服,西裝筆挺的他套上米黃色風衣,正在換衣間前的鏡子打領帶。

  「是的。」

  崇震堯走回房間,打開房裏的另一扇門,那頭昏頭的燈光,透著床上人兒安睡的模樣。

  他走了進去,慕野則是為崇先生關上房門,離開下樓。

  崇震堯看著因為手術而消瘦的人兒,那尖細的下巴因為食欲不振而更叫人憐惜。

  十六歲是嗎?崇震堯不覺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而蹙眉,他不該養個女人在家的,畢竟沒想過安定的他,女伴來來去去,他只想遊戲人間,男女情愛於他,不重要、也不需要。

  但他為什麼收留她?

  是那纖細的身子及漂亮精緻的東方臉孔吧?他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及對女人柔軟曲線的渴望。

  離開臺灣這麼多年,身邊來去的全是西方女子,是因為她那張美麗的東方五官,還有那青澀卻早有女子韻味的身材曲線?

  不可否認,她激起了他雄性本能及體內那股欲望的渴求,讓他想狠狠地佔有那生嫩無經驗身子,卻又捨不得太早奪去那清白。

  矛盾,兩極的想法,教他不覺又蹙了眉頭,見她不知夢了什麼,嘴角輕揚起,那朱唇不點而紅,輕啟地不知低喃什麼,教他彎身,坐在床沿,單手撐在她身子一側,另一手則是輕撫過她嬌嫩的臉頰,直往後來到她細白頸間,而後滑入被子裏,扯開被子,動手解開她睡裙的扣子,在大開領口處將大掌探入,觸著柔嫩肌膚,直扯下她內衣,將大掌揉上那櫻紅挑弄。

  睡夢中的楚炩不自覺的輕吟著,扭動側著身子,屬於女人曲線的弧度,更為明顯,也更挑逗他的視覺感官。

  純白棉質的底褲包裹著圓俏的臀部,有著少女清新的味道,纖細的腰肢與她飽滿的乳房刺激著他的視覺,細長勻淨的雙腿曲著,此時的她,纖瘦卻不減女人風情。

  低頭,崇震堯沒吻上她的紅唇,而是吻上她乳房上的櫻紅,噙咬吮吻,那力道還是不溫柔,大掌則是探向她雙腿間,直探入底褲邊緣,感受那滑嫩的私處。

  這突來的碰觸,教楚炩不適地扭著身子,口中不住地逸著痛苦的輕吟。

  那如蚊吟的嬌音傳入耳際,崇震堯轉而將唇往下移,來到她唇邊,而後霸道地封住,舌頭狠狠地探入,在她睜大眼,直以粉舌抵住他的,想要他的舌頭退開時,崇震堯的手指探向她私處,猛地刺入,教床上人兒,因為那突來的異物感及脹痛而驚叫,拱身想躲開那陌生的疼,卻怎麼也逃不開,而才啟口,那猛烈的舌早已竄入,攪著她的舌,打算要她一起糾纏。

  所有的困意都在這時消失,被吻得幾乎無法喘息的楚炩只得扭著頭,想要躲開那薄唇的強奪,那吻夾雜著淡淡煙味,雖不難受,卻還是因為這索吻而懼怕的想躲開。

  「唔……。」

  下半身傳來的疼意,教她嗚咽的啜泣,本以為拱身可以躲開,卻教他的手指探得更深,那私處被撐開,不溫柔的抽動,像火一樣的猛燒。

  「看著我。」當那薄唇終於移開,轉而在她耳垂吮咬,崇震堯命令她睜開眼。

  她緊閉雙眼,那蒼白的臉上沁出細汗,長發散在枕上,見她不聽話,崇震堯如鬼魅般的低語再起,「還是妳想要我現在就佔有妳?」那威脅才剛吐完,粗啞氣息盡散她頸間,床上的人兒急得睜大眼,眸中滿是懼意及委屈。

  「不要……。」她哀求,當她發現他再加入一指探入那從未給人探尋過的私處時,再也忍不住地嗚咽出了聲。

  「好痛……。」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這麼粗暴,從剛完刀到今天,這麼多天他對她不聞不問,都是慕野在安排處理她的事,為付麼他才回來,就這麼欺負她?

  見她哭,崇震堯的手指抽動才稍緩,卻還是不肯退出她體內,看著衣衫不整的她,那嬌媚青澀的風情,若不是趕著離開,他想自己是會直接要她的。

  而他的撩撥及挑逗,熟稔的床上技巧讓生澀的楚炩在他的抽動及燃起的火苗下,邊扭動身子邊哭叫,而上方的他就這麼狠心地看著,見她因那陌生的欲望高潮而尖叫,薄唇再次封住她的,將那些驚慌及細喘全含進口中。

  他該憐惜她的,可早已被他封閉的內心,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高潮後,啜泣地全身縮成一團地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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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二個月後。

  「我真的可以上高中?」穿著貴族女子高中的制服,慕野幫她提著書包,走進車子裏,楚炩還一臉不敢置信。

  「崇先生交代的。」

  是他嗎?她以為他只是說說罷了,沒想到真的讓她重新上學。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兩個月了,那人從那天離開後,就不再有消息,也沒回來過,只是偶爾透過江渢得知他的去處。

  想到江渢,楚炩臉上漾出甜笑,像是想到什麼,轉頭看慕野:「昨天江渢有打電話回來。」

  聽到江渢的名字,慕野握住方向盤的手關節握緊,表情有些不自在,「是嗎?」看著前方,將車子駛上馬路,慕野沒再多說什麼。

  倒是楚炩偏頭說:「你都不好奇江渢為什麼打電話回來嗎?」對江渢,其實她的印象不太多,唯一還記得的是他那張剛毅俊朗的臉龐,與慕野的俊雅相比,多了點男人味。

  「他說他在日本幫你買了禮物。」

  慕野皺眉,不懂江渢為什麼說這些,再想到他離去前的那夜,莫名其妙跑到他房間粗暴地抱住他,並且又說了些奇怪的話,到現在他還是想不透。

  「我沒要他買禮物。」

  「可是他買了。」江渢對慕野很熱情,只是慕野的反應冷淡了些,這點楚炩看得出來,也不自覺想幫江渢說話。

  慕野不再回應,只是專心開車,「慕野,江渢有女朋友嗎?」

  「什麼?」被突然問到這種問題,慕野也有錯愕,剛好是紅燈,他緊急剎車。「我不知道。」

  那傢伙天天跟著崇先生進進出出的,時間作息根本不穩定,有沒有女朋友,他怎麼會知道,況且,他一直在女人堆裏吃得開。

  「那你呢?」

  感覺慕野比起江渢是溫柔了些,雖然他對自己以外的人是冷漠的,可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他必要有保鑣的姿態。

  可這些日子相處後,她發現,慕野其實是個安靜不愛跟人過於接近的人,所以他選擇了保鑣的工作,只是內心的細心跟真誠,卻還是偶爾會流露出。

  慕野笑了笑,「我沒有女朋友。」

  「為什麼?」

  「我的工作是保鑣,交女朋友容易讓我分心。」

  「你不會孤單嗎?」她一個人,曾經有母親陪伴,現在待在崇醫生的身邊,孤單感一直在身邊不去,有時會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月光,一看就是整晚。

  「還好,如果真要說孤單,江渢比我還慘。」

  「為什麼?」

  「因為他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都跟崇先生相處,完全沒有私人時間。」

  「崇醫生很忙嗎?」

  兩個月沒去想到人,雖是因為她,她的病好了,也因為他,所以自己可以自在地上學,不再煩惱生活,可想到那天他臨去前的話,她的心還是會因為不安而揪緊。

  他的女人……他那時是這麼說的,原來他成為她的監護人是為了要擁有她。

  她真傻,這麼堤才反應過來。

  聽見小姐突來少了生氣的語氣,慕野拍了拍她的肩,「崇先生是很忙,他太有名氣、也成功的早,太多人想要沾上他的光芒。」

  「那他人好嗎?」如果這個人,將會是自己以後要依靠的人,她想知道,除了名氣及醫術外,他的為人好嗎?

  慕野被問倒了,沈默了好一會兒,語氣轉為正經說:「崇先生的好壞,我不能去定論,不過只要凡事順著他,應該就沒事了。」

  那他一定是個很霸道的人,就像他在床上一樣,明知她難受,卻還是不放過她。

  江渢昨晚說過些天就要回倫敦了,那是不是說,崇醫生也要回來了?

  想到他,再想到離別的那一天,心又開始揪緊……。

  *****

  三天後,當楚炩下課回到住處時,淡淡的飯菜香撲鼻而來,她有必訝異地看向廚房。

  慕野是不下廚的那麼……是江渢嗎?

  「小姐,妳回來了。」

  廚房裏,一個穿著黑色襯衫又圍著圍裙的男子對自己打招呼,那樣的他看來有些滑稽,剛毅嚴肅的臉龐,因為作飯菜而顯得親切,可拿著菜刀的大掌卻果決俐落地切菜。

  「江渢,你回來了。」

  她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回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拿著書包的手,有些發抖,眼睛不住地往書房的方向飄去。

  江渢敏銳地察覺她表情的轉變,好心的說:「崇先生在房裏睡覺。」

  「他在睡覺?」

  「嗯,因為趕工作,整整三天沒闔眼。」他也不懂,崇先生向來不是那麼急切人,可這回的工作,他是趕了些,可為什麼會如此,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趕完工作,又馬不停蹄地回到倫敦。

  「慕野呢?」江渢看了下大門,卻沒見到慕野進來

  「樓下的警衛跟他談事情,他等一下才會上來。」

  江渢聽了,二話不說解下圍裙,「我去看看。」

  楚炩看著江渢離去的背影,她一步一步走向房間,她知道,自己一直都佔據著主臥房,而此時,崇先生正在裏頭。

  *****

  床上的高大身軀,沒有蓋被,在下雪的倫敦,屋裏的暖氣很暖和,一點都感受不到外頭的冰冷。

  輕地放下書包,她拿過居家服走進浴室,幾分鐘後,她束著馬尾,身上穿著簡單的棉質休閒服,純白的色系映得她的膚色更粉嫩。

  見床上的人依舊閉目沉睡,她好奇地走近,看著他熟睡的臉,好看的五官略顯倦累,見他西裝外套脫了扔在床上,楚炩伸手幫他解開領帶,想讓他好睡些。

  當她鬆開領帶,順便幫他解著扣子時,沒預警地被人由腰際一個使力給拉上床去。

  然後在她還來不及驚叫,即被人給壓在身下,而本是睡著的人,此時卻睜開眼,細長的眼直盯著她瞧。

  「你、你醒了?」是她吵醒他嗎?見自己的雙手還停留在他領口,扯著領帶,楚炩連忙放手。

  「江渢呢?」那帶著沙啞的嗓音問著,有一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那沉重感教楚炩有些吃不消地扭動著身子

  「他去樓下大廳找慕野。」楚炩試著推他,「你好重……。」

  他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壓她,「我以為妳該習慣我的重量。」他扯了抹笑,可眼眸即依舊直直地瞅著她瞧。

  「我……。」被看得心驚。

  「吃過飯了?」她身上散著淡淡香氣,教他忍不住將臉整個埋進她頸間。

  她搖頭。

  「我想看妳。」那話說得露骨,教楚炩有些驚訝。

  她掙扎著想起身,奈何,他根本不放她,那重壓的身軀教她難受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要,你放開我……。」她怕他眼中驟生的情欲,那眸光跟兩個月前他臨去時一樣,教她心悸。

  「妳想去哪裡?」見她直想往床的另一旁移去,崇震堯繃緊的臉色一黯。

  「江渢已經煮好晚餐了……。」

  「我是餓了,可我想吃的是妳。」他本扣算三個月後才回倫敦,可心裏卻莫名地一再想起她,教他心煩地需要酒精才能入睡,接著他開始拚命趕著研究報告,想要怏些完成資料回來。

  倦累襲身,可當她沁香的身子接近時,他本能地將她摟抱,想要她提供更多溫暖及他渴望的情欲。

  十六歲是嗎?可這十六歲的身軀,不需要任何挑逗、不需要言語,只消看她一眼,他即難擋欲火襲身。

  那欲望一日一日增加,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到她十八歲那時,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是太高估自己的自製力。

  就算只有十六歲,他還是要她,既然擁有她只為了在他遊戲人間增加另一種玩味,那麼他不該顧慮太多,她與其他女人沒什麼不同,只是青澀了些,不懂得該如何討好他、不懂得該如何回應他熊熊欲火。

  感覺他稍稍移開身軀,當那沉重的重量減少,楚炩趕緊將身子往旁邊移去,顧不得他是不是會發脾氣,她用力推他,想要逃下床。

  誰知,她根本沒那機會,才移開的身子,根本連坐起都來不及,身後的崇震堯再度覆上她背後,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地貼向她。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急得快哭了,語調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妳以為我為什麼提早回來?」他的唇來到她耳邊,嗅著她發香,並且吮上那雪白的耳垂。

  「不要!」

  這突來的親膩嚇壞了她,轉頭想要躲開他唇的肆虐,卻怎麼都沒有辦法。

  「你不可以……。」她語無倫次地說著,眼淚早已落下。

  「我不可以?我記得,妳的身子該是我的,不是嗎?」

  「你放開我!」楚炩因為害怕,又踢又打的想要掙開他。

  崇震堯沒理會她的叫喊,即使她已是嚇白了小臉,他還是沒打算停下,並且開始動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求求你……不要這樣……。」

  直到他扯下自己身上的襯衫,裸露的胸膛落入眼底,教她驚得連忙別開臉。

  「妳是我的女人,取悅我不是妳的義務嗎?」

  「我不是……。」眼淚濕了她的臉頰淌入發根,哀求的哭泣卻擋不住他的侵略。

  「不准反抗我。」早習慣女人對他的服從,崇震堯對她的掙扎不悅地冷了聲調:「今晚,我要妳成為我的。」崇震堯從未被人如此挑起情欲,連同理智都不復在地只想佔有她青澀的身子。

  「不要!。」

  當他的手脫下她的休閒服時,楚炩拚命地扭動身子,使力推他,掙扎地想躲開他猶如魔掌的手。

  更因為害怕,楚炩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用力地咬了那大掌一口,「該死!」

  她的反抗,教怒火更是燃向崇震堯心頭,他的手指用力地揉捏她乳房上櫻紅時,那痛楚教楚炩鬆口,並且方便他將她的上衣脫下。

  「走開!你走開!」

  楚炩拚命往另一個方向爬去,雙手護在胸前,想要擋去他如火般的目光,全身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只是已失去理智的崇震堯怎會去理會她的哀求,在脫下自己長褲時,他由著她爬離自己身邊,在她幾乎快逃離大床時,已是赤裸的結實有力身軀快速地覆上她,過重的重量幾乎令她窒息,被他壓在身下的曲線敏感地感覺出他強壯身體的火熱。

  定住她的人,崇震堯粗暴地捏住她尖細的下巴,薄唇狠狠地吻上她的,粗暴地頂開她的牙齒由舌頭探入,貪戀著她口中的甜美。

  被吻得發疼的楚炩,試著緊閉唇瓣想移開臉頰,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行為早脫出了她的想像,因此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直到這一刻,對她而言還算是陌生人,面對陌生的情欲,再想起他曾經的粗行為,楚炩眼淚落得更凶。

  吻得猛烈的崇震堯,細長眼眸直啾著她,盯著被她吻得紅腫濕潤的唇瓣,心頭的欲火更是高漲。

  一得到自由,楚炩再試著推他,想逃開他的壓制,雖然她同意他的條件,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她還不能跟他發生關係,她怕他的掠奪。

  「不要……你走開……。」

  只是她不但沒能推開他,反倒被他脫下身上的休閒服,全身雪白的肌膚此時全落入他眼底,激臢更多的欲望。

  早在兩個月前,當他第一次見過她裸上半身的身子時,他就知道她雖是細瘦,卻還是擁有一副曼妙令他渴求的曲線。

  「妳還想逃去哪裡?」低啞著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崇震堯的臉埋進她飽滿的乳房,貪婪地舔吮那裏的柔軟。

  雙手則是在她身上反復地探索,故意忽略她的掙扎,那纖柔的小手拚命地想推開他的人,傷心的淚水止不住地滑下。

  崇震堯是粗暴的,完全沒有一絲溫柔,在他大掌經過之處全佈滿紅印,而在楚炩胸前,更是浮出深紅的吻痕,這畫面刺激著他的渴望,亟欲能讓她完全屬於自己。

  「你放過我……。」

  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楚炩早嚇得六神無主,她的手腕則因為阻擋而被崇醫生給壓制在兩側。

  「我要妳。」

  不知為何,就連崇震堯都無法解釋自己心中那份渴望,此刻他只想要得到她的人,只有她能夠消解隱於他體內深藏的欲火。

  粗蠻地以膝蓋頂開她的雙腿,將自己赤裸的身髁置於其中,火熱的亢奮抵住她的下半身,清楚炩地告訴她自己此時的欲望有多強烈。

  而身下的楚炩似乎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虛弱的沒再反抗,僅是閉上眼睛將頭轉向一旁,由得他為所欲為。

  面對她此時看似順從,卻又帶著無言抗拒的態度,崇震堯心中的不悅加深,雖知道這是她的初次,他該給她多一點時間,讓她準備好承受自己的入侵。

  只是渴求的他,早耐不住那欲火的燃燒,在她全身顫抖下,用力挺動腰際將自己的允奮埋入她體內,同時感受到身下的她發疼的哽咽。

  楚炩被那脹痛給弄疼,卻又倔強地緊咬著下唇,不讓疼痛的哽吟聲逸出,試著平息那份像是撕裂她身子的不適。

  「唔……。」

  被顯開的雙手,無助地緊抓著身側的床單,她想移動下半身躲開些,卻反教他挺進得更深,讓那疼更劇烈,疼得她不敢睜開眼地搖晃著頭,不能自製地啜泣出聲。

  見她強忍痛苦的模樣,本是狂暴的崇震堯起了憐惜之心,強厚的力道多少放柔了些,並且忍下那急切的欲望,停頓了好一會兒,等她適應自己的進入之後,他才再次勾引她體內的渴望。

  望著那張微帶蒼白的青嫩小臉,雙唇輕顫地咬著,默默地承受他所給予的粗暴,倔強的模樣,教本是想憐惜的心頓時消失。

  不再體貼她是否能夠承受自己的碩大及強索,崇震堯開始大肆地抽動下半身,整個身體重量更是完全壓向她。

  楚炩睜大眼,身子不能退開地任他予取予求十六歲的她,還未享受戀愛的滋味,一直都是病弱的身子,在終於病好後,即被奪走初夜,不懂得回應的身子,扭動掙扎地想躲開些,因為他那狂猛的律動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最後只能哭著求他停下來。

  「不要了……。」

  不懂情欲滋味的她,根本不懂該如何取悅身上的男人,只是當他的手再次探向兩人結合的私處時,敏感的凸起教他揉捏把玩,讓她因為這過多的刺激而尖叫。

  崇震堯在她尖叫那一瞬間,知道她已攀上高潮,那急欲收縮的私處緊窒地讓他差點射出。

  為此,他更是加快那抽動節奏,在她哭著嬌吟地癱軟在床上時,霸道的他在一陣猛烈地抽動後,低吼地趴在她身上,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晴況下,將精子射入她體內,而身下的人兒則是忍不住地哭了……。

  *****

  夕陽西下,房間籠罩著淡淡霞紅。

  當粗喘平緩,淩亂的大床被子已掉落床下,兩具身軀依舊交纏,楚炩卻因為承受不了那過重的重量輕輕地扭動身子。

  見狀,崇震堯這才稍稍翻身躺向前,任自己全身赤裸地在她面前暴露。

  不敢多看他精壯的身子一眼,楚炩只是縮蜷身子無聲落淚,當下半身的疼痛暫緩時,她才輕輕地移動身子想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

  長髮將她裸露的乳房稍稍覆住,撐起身子找著被不知丟到哪去的衣服,而床的一旁崇震堯則是冷眼看著,不作聲也不阻止。

  不適再加上酸痛的雙腿不穩地置於地面,楚炩已不在意被他瞧見自己赤裸的身子,此時她只想要快快洗去他身上留上的氣味。

  撿起散落的衣服,沒敢望向他,狼狽的她安靜地將衣服抱在胸前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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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隨著水聲,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難過,楚烯傷心地哭著。

  剛才崇醫生的粗暴疼弄了她,下半身至今還隱隱作痛,讓她全身戰慄不已,不顧她是否還能承受更多,他放肆地享受著性愛的歡愉。

  這就是男人嗎?男人在床上,竟是如同猛獸般,失控地放縱著下半身。

  她以為,崇醫生外表看來俊逸斯文,金框眼鏡下的他,怎麼也看不出有如此粗蠻的一面,那是不是從現在開始的以後她都要陪他上床?

  因為沉溺於自憐中,楚炩沒發現身後的人影,當她才要關掉熱水時,一道強力將她往後拉去,貼上一道熾熱的肉牆。

  「啊!」

  猛地回過身,驚見面前的人竟是崇醫生。

  「崇醫生……。」她抖著聲,身子不住地想退開他懷抱。

  「陪我洗澡。」看出她驚慌地想要後退,奈何他硬是用鐵臂圈住她的人,讓她怎麼都走不成。

  兩人全身赤裸,而他眼中更多了抹剛才好不容易才散去的欲火。

  「崇醫生……。」

  將她靠向自己,感受那柔軟身子帶來的觸感,本是平息的欲火這時又意猶未盡地渴求著,倚在她耳際,他輕語著。

  聽著他吐露的話,楚炩的臉色再次轉白,「不要……。」

  好不容易才沖掉他殘留的氣息,她不以為自己現在還有能力承受第一次,特別是私處還隱隱犯疼。

  他怎麼能?怎麼能再這麼過份強求呢?明知道她還很疼……。

  「為什麼不要?」

  將她靠牆固定住她一再扭動的身子,下半身已是挺立的亢奮再次抵上她的私處。

  「崇醫生……求求你不要了……。」

  他的親膩舉動很清楚地說明他接下來想要的。

  崇震堯不理會她的哀求,自顧自的將頭埋進她頸間,熱水濕了兩人的身子,嬌小的她被困在牆壁及他之間,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掙開他的箝制。

  「我還沒滿足」霸道的他狂妄地說。

  「我不要了……。」虛弱細小的語音道出她內心的痛,期望他別再折磨她了。

  只是,她的話才落下,崇震堯即兇暴地在她柔細的頸項印上咬痕,讓她疼得痛呼出聲,雙手抵在他結實有力的肩胛想推開他。

  只可惜力道薄弱的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教他殘忍地繼續著索求,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頸間傳來的痛楚。

  「好痛……不要了……。」帶著哭腔,楚炩痛呼著。

  在她哭疼時,崇震堯的視線與她相對,冷冷地望進她淚眼的小臉,冷硬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不准拒絕我。」那是種命令,對所有物的佔有欲,強悍的教楚炩不敢再開口,只能靜靜地靠向牆邊。

  無語的反抗,使崇震堯瞇眼,發狠地攫住那張早被他吻得紅腫的小嘴,深深地吮吻,久到楚炩以為自己要窒息時他才肯鬆開。

  在她還未反應前,厚實的大掌即開始探索,反復地流連她身上每一處滑嫩肌膚,最後將手探入她雙腿間。

  楚炩驚慌地搖頭,奈何被他高大身軀困住,根本無處可逃,無助的淚水再次落下,緊咬下唇不敢哭出聲來。

  剛剛在床上的那份痛楚炩教她恐懼,只是崇醫生根本不打算放過她,他關掉熱水攬腰將她抱起,大步地朝房間走去……,這個夜,他的欲望,要她以身子熄火。

  *****

  夜半,楚炩睜開眼,全身赤裸的她只圍了被子,疑或必屹蠢現腰際上秘被沉重的東西壓著。

  不解地掀開被子,才發現她的腰被有力結貪的臂彎給摟住,她不解地輕回過身,這才發現那人是崇醫生。

  一時間,傍晚的性愛激情重新回到她腦海,陌生的男女歡愛,教沒有經驗的她羞紅了臉。

  這是第一次,她被人抱在懷裏,感受人體體溫的熱度,原來人的體溫是這麼暖和……。

  崇醫生寬厚結實的胸膛規律地起伏,看了眼時鐘,這才發現已經是半夜二點,生怕驚醒沉睡中的崇醫生,楚炩小心地翻動身子,想要起床。

  她肚子好餓,被耗盡體力的她,就是因為太餓才會醒來。

  傍晚時,江渢煮了晚餐,而她與崇醫生都沒出去用餐,他們會不會早猜到房裏發生的事?

  就在她試著想扳開他交握的手時,崇震堯本是側睡的身軀改為正躺,連帶的將她勾進懷中,趴在他胸前靠著。

  輕呼的她以為自己吵醒他了,先是靜止了下,直到確定他依舊沉睡,這才微微地掙扎想起身,小手略使力地扯著他的手臂,試圖鬆開他的箝制。

  豈知,在她掙動的瞬間,還來不及反應,嬌小身子即被壓回床上,那沉重的身軀再次覆於她之上。

  因為嚇了一跳,眼眸輕看向他時,這才發現崇醫生正不悅地瞪她,她驚地不敢出聲,全身顫抖地縮著。

  「妳要去哪裡?」

  從沒有女人會在半夜離開他的床,可她竟然半夜不睡覺,在他身上扭來扭去,要他不能安睡。

  因為他的翻動,本是圍在兩人身上的被單滑落,讓崇震堯清楚看到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細微紅印,見她害怕地別開臉,崇震堯這才回想起,昨夜她帶來的激情歡愉從未有過。

  十六歲的她,連取悅他都不會,卻在反抗及扭動之間,挑起了他的欲火。

  「我肚子餓了。」她小聲說,雙手抵在他胸前,而赤裸的乳房則是貼上他胸膛,如此的春光教本是慵懶的崇震堯再次燃著體內的欲火。

  「餓了?」想起傍晚他像個貪婪不滿的年輕小夥子,狂猛地索求她的給予,那連著幾次的歡愛,最終教她筋疲力盡地倒在他懷裏昏了過去。

  「嗯……。」

  「可是我也餓了。」

  明知該讓她先去吃些束西,才有體力再滿足自己,可被勾起的欲望根本不想放手,只想先滿足自己。

  他的想法,自私的連自己都厭惡,可他不在乎,她是他的,命更是他救回來她該償還這份債,不是嗎?

  所以,他不需要感到內疚,這是她自願的。

  只是,十六歲,似乎是青澀了點。

  未成年少女是嗎?沒想到女人堆裏遊戲情場的他,竟然會強要了十六歲的少女,而且還是一次不休,要了再要。

  他的話教楚炩瞪大眼,難堪地直搖頭,「不要……。」

  「為個麼不要?」

  「我好累了。」

  「是嗎?」他冷笑,大掌開始在她赤裸的身子遊移。

  「請你別這樣,我要起來……。」

  因為怕了他的蠻求,楚炩再也顧不得是不是會惹他生氣,拚命地揮動雙手,殊不知這麼一來,更加深他已是蘇醒的欲望。

  她努力地扭動身子,卻在還沒來得及掙開,反倒更刺激了他,教楚炩心更院了。

  「崇醫生,不要……。」她低喃。

  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的大掌繼續肆虐她柔軟飽滿的乳房,還來不及說話的唇瓣已教他封住,這深吻持續好久,幾乎將她肺部的氣息都給吸走,直到她粉拳捶動下,他的唇才移開。

  崇震堯雙眸含著怒氣盯著楚炩,在他床上,沒有女人敢拒絕他的索求,而她更不可以。

  趁他停住動作,楚炩想逃離他的掌控、遠離他的床。

  只是這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崇震堯本是平靜的心開始狂怒,既而粗魯地拉回爬向床沿的她,沒讓她有絲毫喘息的餘地,沒有前戲的挑逗,狠狠地由背後直接挺入她體內。

  「啊……。」

  這突來的佔有,教楚炩疼得臉色發白,驚叫地僵了身子。

  那趴在她身後的高大身軀力不顧她是否能承受,開始狂烈的抽動,教她無助地幾乎癱軟在床上。

  細腰則教他給制住,不讓她扭動地抬高她圓俏的臀部配合他的進出,就連她夾著驚慌的呼疼都不能讓他減緩動作。

  「不要……,痛!」

  她想爬向前,反倒教他用力扯回。

  趴於床上,兩具身軀交纏沒有空隙,楚炩被迫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加上昨晚遺留的疼痛及倦累,她早已沒了體力反抗。

  崇震堯則是從頭到尾都放縱著欲火,修長手指遊移在她全身,他的唇、他的撫觸,一再地挑起她體內的火焰,教她難受地在他的佔有下扭動呻吟……。

  *****

  早上十點,坐在餐桌前,慕野看著小姐安靜地吃著早餐。

  昨晚,她與崇先生沒有出來用餐時,他與江渢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崇先生半個鐘頭前已先行離開,並且交代他今天幫小姐請假一天。

  「小姐,要不要再吃一點?」見她放下叉子,吃了不到一半的食物,還完好的放在盤子裏。

  見小姐搖頭,慕野連忙將倒好的牛奶端到小姐眼前,「那喝些牛奶好嗎?」

  楚炩望了眼慕野,見他眼中的擔憂,她才拿起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

  「小姐,等一下我陪妳出去走走,妳想去哪裡?」雖然崇先生父代了,別帶小姐外出,可他見小姐悶悶不樂地,心裏真有說不出的心疼。

  「我想去學校。」

  「小姐,我已經幫妳跟學校請假了。」

  楚炩看了眼時鐘,都十點了,「哦。」

  「還是妳下午想去上課,我開車送妳去。」

  昨天還會跟他開玩笑的小姐,今天卻安靜得像是影子般,而她休閒服露出的細頸,清楚地看到被烙下的吻痕……。

  十六歲,本是該無憂無慮地享受青春,小姐卻被迫成為崇先生的女人。

  「可以嗎?」

  「當然可以。」慕野點頭,收拾著桌上餐盤,「等一下妳先回房間再睡一下,中午過後我再帶妳去學校。」

  慕野轉身將餐盤放進洗手台裏,卻聞小姐輕聲傳來,「慕野,謝謝你。」

  昨晚,她才意識到,這裏並不是她的家,慕野也不是她的朋友,她不過是崇醫生以命交換回來的女人,一個陪他上床的女人。

  然後,她哭了,在轉身走回房間時,她輕聲地哭著。

  眼淚怎麼都停不下來,就像她的心,雖然不再揪得心疼,卻再也不完整了。

  *****

  兩年後,臺灣。

  楚炩不懂為什麼他要帶她回臺灣。

  陪了他兩年,雖然他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國外研究開會,甚至半年對她不聞不問,可她明白,他有權利的,畢竟她的命是他給的。

  而自己對他的稱呼,也由崇醫生改為他的名字,床上的自己,雖還不懂迎合,卻不敢再多反抗,怕了床上的掙扎,會教他要得更無饜。

  這回沒有慕野跟江渢,他只帶她在身邊,看著眼前華麗的宅子,楚炩不解為什麼他要帶她來這裏。

  以為是某個朋友的家,可當宅子裏的人快步走了出來,她才明白,這裏是他的家。

  「大少爺,你回來了!」出來的人是崇家老管家,年近六十的她圓圓胖胖的身材,一臉激動地打開門。

  「林姨。」

  一見林姨,崇震堯平日的冷酷臉龐變得溫柔多了。

  「你這孩子,這一走就不知道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林姨為多想你?」崇震堯笑著抱住林姨,對於她的抱怨,他當是一種思念。

  畢竟他是真的離開太久了。

  「林姨,我爸媽呢?」

  「先生跟太太和朋友出國旅行去了,少說要一個月才回來,二少爺因為夜作去日本,倒是小姐前幾天被先生罰禁足,早上先生跟太太出門,她後腳也跟著溜出去了。」林姨嘮叼地念了一串,「這丫頭,回來林姨肯定打得她屁股不能坐。」雖然林姨這麼說,但來崇家都四十個年頭,崇家三個孩子都算是她帶大的,特別是崇家小姐,林姨更是疼入心坎裏,哪裡捨得打罵,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原來,他真的挑了個好時機回家,本就沒打算讓父母認識楚炩,現在也省去解釋。

  林姨在激動過後,終於發現大少爺身邊還站個人兒,而且還是個漂亮到令人眼睛發亮的小美女。

  「這位小姐是……?」林姨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孩,看來不過十多歲,安靜地站在大少爺身邊,可能是因為林姨愛看美麗的東西,怎麼看都覺得這白淨漂亮女孩討人喜歡。

  「她叫楚炩。」

  「真是個美麗的小東西,小姐要是回來看到了,肯定開心有人作伴了。」林姨親切地上前,握住楚炩的小手,「小丫頭妳今年幾歲?」

  楚炩被林姨的熱情嚇了一跳,驚慌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咬唇地求助崇震堯。

  他扯了抹笑,替她解危,「她今年十八歲,跟未雨同年紀。」

  林姨自小看著大少爺長人,看著他一路以優異的成績出社會,再到成名,而今更是國際名醫,可這樣的大少爺,對女人可是挑剔得很,多少名媛淑女想要攀上大少爺的名氣,卻總是沒能成功。

  卻沒想到,大少爺竟會喜歡上一個女娃兒,這樣也好,大少爺那霸道性子,找個聽話的小丫頭也不錯。「快進屋裏,別讓小丫頭站久了。」

  林姨招呼著楚炩,崇震堯則是拿著行李,一起在後頭走進屋內。

  *****

  直到三個人都進屋去了,崇家圍牆這才探出個人,小心地往屋裏瞧去。

  「未雨,妳在這裏做什麼。」才想說逃過林姨的監視,誰知她家圍牆上坐得是隔壁鄰居單君永。

  見他一臉笑意,崇未雨沒給好臉色,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要你管。」朝對方扮個鬼臉,她冷得想進屋裏,剛才偷跑出來時,忘了帶外套,才又折回來,否則她早逃得老遠去,怎麼還會乖乖回家。

  單君永卻又開口:「剛站在妳大哥身邊的女孩是誰?」難得一見的美女是男人都會想多看一眼。

  崇末雨冷哼,「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你沒指望了。」兩人自小打打鬧鬧到大,都高中了該吵的架卻還是沒少過。

  坐在圍牆上的單君永鏡片後的眼神楞了下,再望向屋子,早不見美女縱影,「你快走,我也要進屋了。」

  「外套給妳。」單君永去給她外套,而後瀟灑地往下一躍,揮揮手,「我走了,明天學校見。」

  在她還來不及拒絕,外套即罩上她的臉,一股屬於男生的汗臭味入鼻,想來單君永一定又是去打球了。

  崇未雨大力扯開外套,正想破口大駡,哪裡還有他的身影,最後只好拿著外套氣呼呼地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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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洗好澡,坐在床上擦頭髮的楚炩心裏還是犯著疑問,她不懂崇震堯為什麼要帶她回台彎的家。慕野說了,崇震堯這次回來,是為了工作,而非玩樂,那他該帶的人是江渢,為什麼他偏偏只帶她?

  因為不解、又因為倦累,她邊擦著頭髮,邊倒向大床,柔軟舒適的房間開著暖氣,她看了看房裏的簡單擺飾,冷硬的色調充斥整個房間,就像她對崇震堯的感覺,只感覺他很是冷酷。

  剛才她回房間洗澡時,他進書房整理檔,看了眼時鐘都一個鐘頭過去了,他還在書房嗎?

  儘管是累了、困了,楚炩還是想跟他問一下,所以她走下床,亦腳踩在柔軟毛毯上,往另頭的書房走去。

  *****

  門才推了一半,就聽見崇震堯與人通電話的聲音,低沉嗓音聽得出來有些倦累,而後她聽見了江渢的聲音。

  「江渢,如果沒事,這些資料你再幫我整理。」說完這句話,崇震堯掛了電話,連同擴音器也關了。

  拿下眼鏡,疲憊的他伸手揉了眼睛四周,重重地籲了口氣後,整個人倒向身援椅背。

  「過來。」

  楚炩一直都沒有出聲,本以為他沒發現自己存在,可她錯了,早在她推開門,那淡淡的沁香早撲鼻而來,不用看人,就知道她在哪裡。

  因為被直接點名,楚炩有些吃驚地僵了身子,「我打擾你了嗎?」她知道,他工作時最不愛人打擾,想到剛才自己還偷聽了他跟江渢的對話,心裏更感到緊張,深怕惹他生氣。

  「我不是故意的……。」不聞他出聲,楚炩緩步走進書房,赤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時,凍得墊起腳尖,還不自主地輕呼了聲。

  因為那輕呼,教崇震堯轉頭向她,發現她竟只穿了裕袍,頭髮半濕之外,還沒有穿室內拖鞋,難怪要受不了地板的冰冷了。

  「過來。」他轉動了椅子,面向她,單手撐在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此時的失措。

  兩年過去了,她不再是十六歲、不再是未成年少女,在他眼中,她已是個完全女人,一個足以應個他所有欲望的女人。

  雖然她還是生澀,有時甚至因為他過多的索討而累癱,但她卻完全滿足了他的性欲,除了她,這兩年,他不再跟其他女人上床,不再有女人跟他做愛,就連女人的性感,他看了也沒有多大反應,因為他早有個教他想獨佔的她。

  想到這半年,為了工作、為了怕影響她的功課,也怕她還無法適應再飛行的旅途,所以他留她在英國。

  而這次,當他確定她的身子已能負荷這些時,他不再將她獨留在家,私心的他想要她陪伴,明知她可能會累,也可能會抱怨,但他還是堅持帶著她。

  這一點,江渢曾經提醒過他,畢竟她曾動過大手術,先天的心臟失調功能教她比一般人更容易倦累,實在不適合這趟亞洲演說之旅,可他卻完全沒聽進江渢的勸言,因為那渴求她滿足的性欲,早失去理性的判斷。

  看著他早已沐浴過,輕便的牛仔褲及襯衫,隨性的穿著更顯帥氣,楚炩發現,自己已好久沒有仔細看過眼前這男人,她這才發現,女人何以總愛將話題圍著他打轉。

  這麼出色又多金的男人,難怪女人會如此愛戀。

  對他而言,十八歲的她,還能在他身邊待多久?那時他會放她走嗎?還是又像上次一樣,將她留在倫敦。

  因為想不透,又因為對臺灣這塊土地的陌生,她的表情有些無助,在聽見他叫喚自己過去時,她先是愣了下,而後目光與他相對。

  「過來。」那語氣並沒有不悅,只是直視的目光看不清他的情緒。

  安靜地,楚炩走向他的方向,直到與他只有一步遠的距離,她停下,雙手緊張地絞著手指。

  「坐在這裏。」他命令,指了自己大腿。

  楚炩先是搖頭,而後見他轉黯的臉色,咬了咬下唇後,聽話地走過去,側坐在他大腿上。

  當她柔軟的身子貼近,崇震堯將頭靠向她頸間,嗅著她獨特的沁香,雙手合抱住她的細腰,那過緊的力道教她有些不適地推拒著。

  「好痛……。」

  「我以為妳睡了。」搭機時,她就一直昏睡,因為轉機,也因為時差問題,他邊整理資料邊注意她的狀況。

  「我睡不著。」她是很累,但就是睡不著。

  「為什麼?時差嗎?」

  他吮著她的頸間,往下再咬上她漂亮的鎖骨,流連地再烙下吻痕,那力道略重,有些酸麻也帶著微痛,楚炩輕縮了下身子,卻不敢出聲、也不敢反抗推開他。

  「嗯?」

  不聞她的聲音,崇震堯的頭再往她胸前飽滿小巧的乳房探去,低頭以牙齒扯開她綁住的帶子,任整個浴袍散開,將她雪白的身子印入眼底。

  他以為裏頭的身子是赤裸的,沒想到她卻保守地還多穿了內衣褲。粉嫩的色系刺激他的視覺,眸光倏地轉沉,連鼻息都變得粗重。

  「我……。」

  「妳想要嗎?」他露骨地問,大掌早是不受控制地在她柔軟曲線上滑動,扯下她的內衣捏住她飽滿乳房,那手勁弄疼了她,在她輕吟之後,那修長的手指更是使壞地撚上一邊的櫻紅,不算溫柔地揉著,薄唇也吻向另一邊的櫻紅,重重地吮咬,直它們為他而挺立綻放。

  「好疼……。」楚炩輕咬住下唇,怕自己會呻吟出聲,雙手則是無助地揪緊他襯衫前襟。

  小臉埋進他胸前,想要躲開他的折磨,卻被他命令,「吻我。」

  他的唇移上,路來到她的唇邊,與她的紅唇只離一寸遠。

  被他的氣息染上的氛圍中,楚炩沒有退路地只能聽從,乖乖地抬頭,輕啟紅唇地吻上他的,而後她學他剛才的動作,忽輕忽重地吮咬他的唇瓣,接著在他探舌想與她的粉舌糾纏時,她的粉舌隨之調皮地閃躲著,故意不跟他交纏。

  只是她才躲了沒一下子,還未玩夠的她,卻忽地僵了身子,粉舌被他的給卷住,再難逃開地任它吸吮。

  因為本是側坐的她,被崇震堯給拉開雙腿,既而改跨坐在他雙腿,而她的內褲也在一瞬間被他給解下,此時的她,只有衣衫不整地好不誘人。

  「唔……。」

  她想躲開臉,想要出聲要他的手移開,卻反被他給咬了一口,那疼不算嚴重,卻明白他動作裏的警告。

  「腿環住我。」他要求,並且將她的腿拉開環在自己腰際,而他的手指則是探入她雙腿間,直接觸摸她的私處,感覺那裏已有必濕潤感,方便他的滑動。

  私處傳來如火焰燃燒的熱度教她按捺不住地扭動細腰,雙手揪著他的上衣,像是要推開他又像是不想放開他地纏著。

  停下那熱吻,崇震堯拉她手來到他褲頭命令著:「解開它。」粗喘地氣息烙在她肩上,另一大掌則是在她未動作前,不溫柔地探入她私處,感受那如絲絨般熱度的花穴,教她全身一僵地輕吟出聲。

  「快點!」他催促著,拉著她的手解開牛仔褲上的扣子,再讓她解下拉煉。

  楚炩有些不安地搖頭,懇求他停止,而因為私處被他一再地揉捏及抽動進出,她忍不住地扭動腰肢,像是要逃躲又像是要迎合。

  當小手輕抵住他的下半身亢奮,被他硬挺的熱度給楞住,小手顫抖地上下滑動,隔著布料,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緊又放鬆。

  「握住它。」

  崇震堯拉住她的手,將自己的亢奮落入她手心,要她上下滑動刺激著那裏的快感。

  楚炩有些生澀地滑動,因為不習噴,常讓火熱的硬挺滑出手心。

  因為他加快的抽動,私處的敏感更甚,教她忍不住地加快扭動,雙手更是難受地環上他脖子,小臉埋進他胸膛、乞求著:「停下來……。」

  「不行。」他冷酷的說。

  他就是要看她為他高潮,看她因為自己而嬌喘呻吟的模樣。

  為此,手上的動作加快,當那敏感已到頂點,楚炩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聲,全身僵直地拱身,而後虛軟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

  只是那快感還未結束,一波波的緊縮絞著他的手指時,他輕地移出手指,在她還半瞇眼細喘的氣氛下,硬挺的亢奮隨即重重地挺人她私處……。

  「啊……。」

  還很敏感的她,被這無預警的挺入給弄疼了,抬臀想要退開,卻被他按在腰上的大掌給壓下,再次整個吞人那直挺的亢奮。

  「不要……。」她求饒著,想要他緩下那速度,可崇震堯卻完全聽不進去,此時的他,只想要好好渲泄被她挑起的欲火,全然不顧她是否能承受自己的速度及全部,一次次探入深處,教她癱軟地隨著他的節奏上上下下,委屈的眼淚再次落下,才那輕喃細吟,猶如最好的春藥,教他更為沉迷……。

  *****

  當那場意外的激清結束時,崇震堯將昏昏欲睡的楚炩給抱回房間,拿濕毛巾將她身子擦拭後,再為她蓋上被子,然後他坐在床沿看著她已泛起黑眼眶的小臉。

  她該是累了,又想起自己連著幾次失控的佔有,完全沒顧慮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只是一昧地要了再要,難怪她要受不了了。

  在她額上印個輕吻,崇震堯想起自己尚未處理完的資料,關上床頭燈,任房裏一室漆黑,接著他走回書房,打算繼續剛被打斷的工作。

  *****

  幾日後,楚炩由江渢的電話得知,原來,崇震堯這趟回來是為了幫朋友的忙,所以他天天早出晚歸,將楚炩一個人去在家裏。

  這可樂得崇未雨了,家裏只有她個女孩,最希望的是能有人伴陪,而大哥帶楚炩回來後,她恨不得天天跟楚炩玩在一起。

  這日早上,崇未雨閑著沒事,連門都沒敲地直接闖進大哥房間。

  她並不訝異大哥與楚炩同房,也沒去過問大哥與楚炩十來歲的差距,畢竟他們是男女朋友,只要真心相愛,那又何妨?

  可大哥忙得連陪楚炩的時間都沒有,那麼她身為小妹,自然是要多少負起責任。

  「楚炩,妳要不要跟我去隔壁?」

  楚炩坐在窗外的沙發,屋外下著細雨,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才剛人冬就冷得凍人。

  「妳去好了,我想在家裏看書。」

  楚炩微笑地婉拒,對於崇未雨的邀約,十次她有九次都拒絕,只是這回,崇未雨可沒打算讓她再拒絕。

  「好啦,陪我去隔壁,我答應人要去還束西,可是林姨不讓我出去,妳陪我去,不然林姨一定不會同意的。」崇未雨揚了揚手上的英文筆記本。「那傢伙自認是英文高手,妳陪我過去,讓他知道妳的厲害。」

  楚炩自小在英國長大,英文對她輕而易舉,只是對於崇末雨的要求,她有些作難。

  她知道崇未雨被罰禁足,沒有林姨的允許不准外出,所以她不想打壞林姨設下的規定。

  只是她的拒絕並沒有影響崇未雨,她走上前,拿過她的書放下,並且拉她的手,「楚炩,走嘛,陪我去隔壁,我保證,十分鐘後馬上回來。」反正她跟那傢伙也沒什麼好聊,不吵就算阿彌陀佛了。

  「可是林姨……。」

  「沒關係啦,只要十分鐘,我們快點去。」

  *****

  原來,他就是隔壁鄰居。

  一個與未雨同年的男孩,雙手環胸睨人,稱不上好看的五官棱角分明,卻有一番早熟獨特的瀟灑氣質。

  「單君永,英文筆記本還你。」

  「聽說妳的英文還是不及格。」

  「要你管,我高興考不及格,不行嗎?」明明就很嘔英文成績,卻還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妳高興就好,反正不是我的成績。」

  學校裏,單君永是全校前三名優等生,崇未雨卻是後面數來前三名的劣等生。

  楚炩見兩人唇槍舌戰,她只是安靜地聽著。

  單君永跟崇未雨鬥嘴完後,這才看到楚炩,「妳好。」

  她回以淡淡一笑。

  「單君永,她英文很強,你不是最愛跟人用英文哈啦了,這裏就有現成的一個的對手。」

  只是沒想到,單君永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勁爆,「妳是崇震堯的女朋友?」

  楚炩訝異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是,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她跟崇震堯的關係,外人不懂,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單君永回頭看了眼崇未雨,她則是聳肩,英文底子差的她完全聽不懂。

  「我叫單君永,妳呢?」見崇未雨坐在他床止,隨手拿起體育雜誌看時,單君永隨手將椅背的外套丟向她,罩上她外露的細白大腿,這才轉頭微笑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楚炩,改以中文跟她交談。

  「我叫楚炩。」接著她拉了拉趴著看雜誌的崇未雨,「未雨,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回家?好啊。」是有點無聊,本來以為可以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但她答應林姨馬上回去。

  「我們走了,再見。」

  她坐起身,無趣地擺手,有些粗魯地沒注意自己穿著及膝短裙,這個大動作,讓正前方的單君永清楚地窺探她裙下春光。

  單君永皺了下眉頭,輕搖了頭,「等一下。」

  「幹嘛?」

  「我的外套呢?」上次丟給她擋風,都幾天了她是不是該還衣服。

  「被垃圾車收走了。」

  「妳說什麼?」聞言,單君永馬上變臉,「那是我剛買的運動外套,是我每天跑去打球都要穿的。」

  「那麼臭的衣服,誰要穿?大不了我再買一件賠你。」要瞪她不會瞪輸,崇未雨馬上回瞪他一記,「明天下課,我在校門口等你。」

  望著兩人離去,單君永邊轉動手裏的原子筆邊想,楚炩為什麼會跟崇震堯回崇家?她跟崇震堯又是什麼關係?

  上次他無意間撞見崇震堯開車載楚炩回家時,崇震堯在車內親吻她的熱情,那是深吻,男人對自己女人佔有的眼神表露無遺。

  楚炩,她多大了?應該跟他們差不多吧。

  *****

  畢竟是年輕人,三個人很快的打成一片,因為有小妹陪著,忙著開會的崇震堯也不過問白天沒有他的陪伴,楚炩做了什麼事。

  這日,崇未雨好不容易盼到禁足解除,開心的她,為了慶祝自己重獲自由,她安排了活動,打算趁林姨不注意,偷溜出去狂歡。

  本是崇未雨跟單君永兩個人的慶祝,卻因為大哥晚餐後,臨時接到電話開車外出,崇未雨見楚炩一個人孤單地坐在客廳看電視,馬上拉她一起。

  不理楚炩的婉拒,崇未雨幫楚炩打扮了後,將她又拖又拉的帶出門。

  晚上九點多,天空飄著毛毛細雨,坐在計程車裏,崇未雨開心地像什麼似的,又唱又叫的,樂不可支。

  「單君永,你確定都安排好了。」從坐上訓程車後,崇未雨想到就問著同樣的話,問得單君永都懶得回應。

  他點頭。

  「那等一下如果有男生搭訕楚炩,你要幫忙趕人。」

  單君永翻白眼,應著:「知道。」真不知這丫頭何時成了九官鳥,一再重複同樣的話。

  「未雨,我還是回去好了。」不習慣夜生活的楚炩,有些彆扭的說。

  「為什麼要回去?都出來了,而且大哥又不在。」她家工作狂的大哥,根本是個從不知道狂歡兩字怎麼寫的人。

  「可是……。」

  「不用可是了,大哥不會知道的,我們十二點就回去,好不好?」

  知道崇未雨多渴望出門透氣,楚炩伸手拉著過短的短褲,不太習慣這樣的穿著,但為了未雨,她只有點頭了,「嗯。」難得披散的長髮,帶著股淡雅味道,一身純白的打扮,更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

  「太棒了,那我們今晚就好好狂歡!」

  *****

  只是,崇未雨怎麼都沒過,她的安排竟會因為大哥的臨時回家而失算。

  當他走進房間,訝異楚炩竟不在房裏,以為她跑去跟小妹聊天,隨後他來到未雨房間門口敲門。

  他等了近一分鐘,房裏完全沒有動靜,沒多想,他直接下樓拿鑰匙。

  當房門一開,哪裡有小妹的人影?房裏只有昏黃小燈及輕柔的音樂聲。

  該死!

  崇震堯走出未雨房間,快步下樓,直喊著:「林姨,未雨呢?」

  「她不是在樓上睡覺?」林姨睡得正好眠,老人家通常早睡,九點不到就進房間休息了。

  「她不在房裏。」

  「那楚炩也不在嗎?」

  林姨這才想起先生當初給的禁足時間好象是到今天,她擔心地說:「這丫頭,也不想想晚上出門多危險,還敢帶著楚炩一起去……,會不會跟隔壁單家那男孩在一起,我看他們最近常玩在一塊兒。」畢竟年紀相仿,自然合得來。

  單君永?是那個對未雨一直很有興趣的男孩?

  「大少爺,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林姨自認疏失,她該看好小姐跟楚炩小姐的,若是有什麼意外,她心裏怎麼也過意不去。

  崇震堯冷下表情,眉頭緊皺,「不用了。」說完,他轉身走進書房。

  身後的林姨則是心裏祈禱,兩個丫頭最好不要有事,否則大少爺一旦發火,可是會讓她們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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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崇震堯是響喻國際的名醫,是各國爭相邀約訪談的對象,為此,他熟識的人脈關係,不容小覷。

  只消一通電話,沒有遲疑,半個鐘頭後,崇震堯坐在書房,電話響起。

  「怎麼樣?」崇震堯的問話,那頭,傳來好友的揶揄笑聲。

  「我想小雨是該緊張了。」黑天門才說出崇未雨去的地方,即聽到崇震堯吐出的不雅咒駡。「要不要我讓人去帶她回來?」

  據屬下回報,崇未雨並非一個人。

  「不用了。」出不震堯回絕了好友的好意,掛上電話後,拿了西裝外套,一秒都沒遲疑地走出書房。

  *****

  本來,三個人都以為,他們可以在舞廳玩到十一點再回家,畢竟禁足令都解除了,玩得最瘋的崇未雨,卻在見到兩名熟悉的人影時,嚇得連忙跑向楚炩。

  「未雨,怎麼了。」

  因為不習慣人多的地方,楚炩安靜地坐在位子,而怕她被男生搭訕,單君永則是喝著果汁坐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一見崇未雨驚慌地跑向自己,見她臉上滿是驚慌,楚炩不解地問。

  「我們快走。」

  「為什麼?不是還有一個鐘頭才十二點?」單君永無聊地喝著果汁,對於人來瘋的未雨今晚突然學乖,他有些訝異。

  「我哥來了。」

  呃?楚炩全身僵直,緊張地咬了咬下唇,小臉蒼白慌張地在四周看了看。

  「未雨,妳是不是看錯了?」

  崇震堯那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年輕人玩的場所,單君永笑斥她的眼花。

  「我才沒看錯,我看到我哥的私人保鑣了。」她大哥,自小被父母送出國,直到他離開校園時,她爸還為大哥找了專業保鑣,那兩人,與大哥向來形影不離,這一次,她本來訝異只有一個人回臺灣的大哥,後來才知道,那兩人是替大哥在倫敦處理另外一些私事。

  所以說,當那兩人出現時,就代表她大哥也來了,她敏感的直覺正在警告她。

  「私人保鑣?不是沒跟回臺灣嗎?」單君永本是靠坐在沙發椅上,崇未雨小手緊張地死命拉,就是要他快點走人。

  「問題是,他們來了。」一手拉一個,崇未雨不離單君永的疑惑,三個人直往後門跑去。

  *****

  真的是慕野來了!

  楚炩在轉身走進後門時,回頭一瞥,正好與慕野的視線相交,驚見慕野眼中的訝異。

  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即被未雨給拉出後門。

  怎麼辦?他是不是生氣了?

  因為擔心,楚炩一路上無語,由著未雨帶自己坐上計程車,全身發顫地絞著手指,他應該是生氣了,不然怎麼會讓慕野來找人。

  見著車窗外閃過的景物,楚炩的心慢慢往下沉。

  好不容易,計程車送她們回到單君永家門前,單君永付了車錢,要她們下車,「為什麼要來你家?」半夜,天氣有些轉涼,穿著輕涼的崇未雨不小心地打個噴嚏,不滿的瞪著單君永問。

  單君永邊說邊將身上的毛衣脫下,沒多說地直接披在未雨身後的楚炩身上,從下車後,就見她全身冷得發抖。

  「妳還敢說,妳忘了,妳們現在穿這樣回家,被妳大哥見了還得了?」晚上時,崇未雨拉著楚炩到單家換衣服,現下,兩人的衣服還在他房間。

  「對哦,我怎麼忘了!」

  崇未雨見單君永的毛衣是披在楚炩身上,心頭雖有些壓異,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卻覺得有些沉,但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她連忙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楚炩,我們快去換衣服。」

  若是被大哥見著楚炩穿著這一身輕涼可愛的打扮,她的禁足令恐怕要數不完了。

  *****

  可借,她們的動作再快,還是沒她大哥的快動作。

  才剛換好衣服,偷偷地想溜回家時,本是漆黑的客廳,卻在她們步入時,燈火大開,而正中央坐的人,正是崇震堯,一旁還站著江渢及慕野。

  崇未雨本是偷偷摸摸的縮著身子,這下子被大哥當場捉到人,只得硬著頭皮撒嬌叫道:「呵呵……,大哥,你還沒睡啊。」

  天啊,她大哥一張俊臉鐵青得難看,瞪了她又盯著楚炩,那令人發毛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見大哥不發一語,崇未雨知道大哥肯定是在發火,為了怕大哥對楚炩發脾氣,她很有義氣地擋在楚炩身前,「是我強拉楚炩跟我出去的,不干她的事。」

  「妳還敢說!」崇震堯睨著小妹冷聲道。

  「人家……。」

  「從現在開始,除了上學,不准妳再踏出大門一步。」崇震堯道。

  「怎麼可以這樣?」崇未雨雖早有認罰的心情,但大哥的懲罰卻嚴苛得教她抗議。

  「妳還敢頂嘴?」

  畢竟相差了十來歲,對於大哥的崇敬,教崇未雨不敢造次,雖然大哥疼她,可一旦發火,那她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見小妹低頭不再回嘴,崇震堯這才要慕野帶小妹上樓,而他則是直盯著眼前安靜沈默的楚炩。

  見她身上還披著男用毛衣,而本是離她一步遠的單君永卻選在這時上前摟住楚炩細瘦的肩頭,見狀,那細長眼眸輕瞇,帶著匾意道:「過來。」

  楚炩低頭咬著下唇,才要走向崇震堯,可單君永卻不收手。

  那細瞇的眼眸裏跳躍著怒焰的火花,「單君永,放開她。」他的女人不是別人可以碰觸,連一根寒毛都不准。

  畢竟相處兩年了,楚炩心知崇震堯一旦大發需霆,遭殃的只會是自己,為此她只想平息他的怒火,「君永,我沒事的。」

  她知道單君永對她好,但她不想牽連他,只是她的輕笑低喃,再再地刺激了不遠地的崇震堯。

  只見了沒耐性的他,動作迅速地從沙發一躍而起,在單君永想將她護在身後時,崇震堯出拳,拳頭重重落在單君永鼻樑,疼得他往後直倒。

  「不要!」

  見他還不停手,像是失心的猛獸,嗜血的眼神教人觸目驚心,楚炩驚得上前阻止,卻教江渢給擋住,不讓她介入兩人的打鬥。

  在她尖叫時,那拳頭,最終停下,而後,兇惡的眸光瞪著倒在地上喘息的單君永,畢竟才十八歲,再年輕氣盛,哪是崇震堯的對手。

  「過來。」

  手心朝上,他命令道,大掌伸在楚炩眼前。

  掙開江渢,楚炩才打算要走向崇震堯,誰知,一瞬間,單君永突地起身,舉拳衝向崇震堯。

  只是,還來不及揮拳的單君永,即被崇震堯給擒住,另一手才要落下,或許是出於本能,也是因為怕單君永會被崇震堯給打死,楚炩朝那兩人跑了過去,擋在單君永之前,挨了那結實又強猛的一拳。

  背,好象要斷了,疼得她直喘氣,手,輕觸崇震堯伸來的指尖,沉重的身子因為忍不住那過多的痛楚而緩緩下墜,在她閉上眼睛前,她聽見崇震堯的咆哮,最後一瞥,是他眼裏的慌張。

  他一定很生氣……,氣自己不聽話……。

  隨即,被他摟入懷裏,攬腰抱起地飛奔上樓。

  熟悉的氣息,過緊的擁抱,屬於崇震堯的味道再次襲來,她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

  *****

  崇未雨怎麼也不敢相信,單君永竟然跟大哥大打出手,他不是向秉持著當個品學兼優的高材生嗎?

  除了與自己的鬥嘴,單君永甚少與人起口角,人前,他冷靜沉穩的早熟,與人總保持距離的他,真的很難跟人起衝突,只因為她是青梅竹馬,所以她特別,但是,為什麼他會跟大哥打架?

  而且還被大哥打得這麼淒慘!

  瞪著眼前躺在床上,包著紗布鼻青臉腫的單君永,崇未雨沒有一絲同情心,反倒還好奇地拿著手機直拍。

  「未雨,妳夠了哦!」

  這丫頭,說好聽是來探病,其實只是為了要看他出洋相。

  崇未雨聽了他的話,終於在拍完最後一張他瞪人的酷樣時,將手機收回包包。

  接著,她坐在床邊的椅子,雙手托著下巴地對他左看右看,再好奇地探手在他臉上瘀青的地方按了按。

  「啊!」痛呼的聲音響起,單君永生氣地以利光殺人。

  崇未雨吐了吐舌頭,收回手,「真的很痛嗎?」

  「廢話,不然妳躺著讓我打看看!」

  「那你幹嘛自討苦吃跟我人哥動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是個文武雙全的超人,明知道打不過,偏偏還不怕死的出手,還能活命算你命大!」崇未雨譏諷他。

  聞言,單君永只是冷哼,「我就是看不慣妳大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人家我大哥那是在意!」崇未雨翻著白眼,「我大哥是在意楚炩,才會那麼生氣。」

  「我怎麼看不出來?」

  「你當然看不出來,因為你被打得躺在床上,而我大哥,則是片刻不離地守在楚炩床前。」

  她人哥,這三天,沒有出過房門,而她,也不敢去吵大哥。

  據江渢說,大哥除了生氣外,還多了份心疼。

  聽到楚炩的名字,單君永猶豫了下,而後他盯著未雨,「楚炩還好嗎?」那一拳,很重,她那麼單薄的身子,受得了嗎?

  崇未雨搖頭,「不好,從那天到我剛出門,楚炩都沒有醒過來。」

  「什麼?那有沒有去看醫生?」

  崇未雨再翻白眼,「單君永,你是被打傻了嗎?我大哥就是醫生,你說他還會請醫生幫楚炩看病嗎?」

  是啊,他怎麼忘了。

  「楚炩很嚴重嗎?」

  「都是你,好端端的幹嘛跟我大哥打架,才會害楚炩白白受了大哥一拳。」

  「我沒想到她會衝過來……。」回想那一瞬間,當他見楚炩挨了那一下時,自己的心跳像是要停了,眼睜睜地看著楚炩倒了下去。

  然後,他見到崇震堯眼中的懊悔,比他更快的伸出手,將墜下的身子接住。

  「算了,打都打了,我大哥自己應該也很自責才對。」崇未雨悶悶說著,然後起身。

  見她站起來,單君永睇了她一眼,「妳要去哪裡?」

  「回家。」

  「妳不陪我了?」

  「我幹嘛陪你?」

  他不是一直很擔心楚炩嗎?那她在這裏不是更礙眼。

  想到單君永為楚炩擔心,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裏就是悶,而且還有些生氣。

  見她臉色怪異,單君永在她轉身之際,大掌一伸,握住她的手,「別走。」

  「你放開我!」

  「留下來陪我。」

  「我不要!」

  「如果我希望妳陪我呢?」單君永的手勁加大,疼得崇未雨難以掙開,卻也因此而生氣。

  「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那就別走,在這裏陪我。」

  「不要!」崇未雨固執地直拍他的大掌,奈何被握住的手腕,怎麼也掙不開。

  好半晌,一直沈默的瞪人的單君永忽地開口,「妳在吃醋。」那聲音多了平時沒有的輕柔,卻很是篤定。

  被他這麼一問,崇未雨掙扎得更用力,「誰說我吃醋?我才沒有!」

  「是嗎?」

  單君永的大掌在見到她紅腫著手腕時,終於不忍地鬆開。

  崇未雨抽回自由的手腕,那裏的紅腫教她疼得紅了眼眶,「我才沒有!」說完,她轉身跑出單君永的房間,而床上的人,則是輕地歎了口氣,眼裏閃著淡淡的落寞。

  *****

  「江渢,去準備熱粥。」走出房間,崇震堯一臉倦累地跟守在門外的江渢說。

  「崇先生,你餓了嗎?」

  「不是,她醒了。」

  「是嗎?那太好了,我馬上去準備。」江渢面露喜色,隨後轉身下樓,而慕野則是繼續守在房門口。

  崇震堯揉了揉發澀眼睛,「慕野,你也下樓吧。」這裏是他的住處,不需要這麼戒備。

  慕野點頭後,轉身走在江渢後頭,然後房門又在他們身後輕地關上。

  *****

  走近大床,看著趴著的楚炩,崇震堯輕撫過她的頭髮,喃聲問:「還痛嗎?」三天前的那一拳,連他自己都被嚇著了,像是打在海綿上的觸感,與男人結實的體格不同,她柔軟的像是承受不了那重擊地倒下,而他的心也在那一瞬間被揪緊了。

  從沒有過的心慌,教他時亂了分寸,守在床邊等了三天,直到確定她背後那片紅腫略消腫,沒有其他後遺症時,他的心這才放下。

  「嗯……。」

  只要稍微動一下,背後就像被人拿針刺般的疼痛,教她不敢移動,只能蒼白著臉,趴在枕頭上。

  「傻瓜。」

  見她無助的模樣,崇震堯一時不忍,索性上床,躺在她身邊,而後伸手勾向她,將她抱到自己胸前趴著。

  「你……。」被他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楚炩咬了咬下唇看他。

  「下次不准再做這種傻事了,懂嗎。」他帶著命令的語氣裏有著一絲憐惜。

  「嗯……。」趴在他頸間,楚炩聞著屬於他的味道。然後她像是想起什麼,猛地抬頭與他對望,「單君永還好嗎?」他被打了那麼多下,而且還倒地不起,肯定比她還嚴重。

  聽見她自己都傷成這樣,還在擔心單君永,崇震堯心裏更是不悅,臉色都沉了,「他沒事。」

  「真的嗎?太好了。」

  「以後不准妳跟他走太近。」

  「為什麼?他是未雨朋友,我……。」

  「那小子喜歡未雨,妳看不出來嗎?」而他也發現了,這幾天未雨都往單家跑,心裏也著急著。

  「我……。」第一次跟單君永見面時,她似乎就有感覺,他那些細微的小動作,教人很難不去多想,但她沒有別的意思,單君永只是個朋友。

  「等妳的傷好了,我們就離開。」本來只是為了幫好友,沒想到會扯出這些事來,想到她心裏對單君永的擔心,崇震堯更有說不出的不滿,為此他打算儘快帶她離開臺灣。

  「那你的工作……。」她抬頭與黑眸相對。

  「我會讓江渢接手。」

  這算是結論,崇震堯不再開口,定住她的後腦往下按,隨後烙上自己的薄唇,與她的相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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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十日後,楚炩本是在房間,卻被江渢給帶到客廳,而後她看到崇震堯今天意外的沒有出門,然後她的目光直落在另一名陌生男子身上。

  那男子穿著時尚流行,無框眼鏡下的五官很漂亮,只是這人為什麼會在這裏?而她為什麼要見這陌生男子?

  她將目光移向崇震堯,而後在他的示意下,她緩步地走向他。

  今天,她穿著一件連身寬鬆的粉色長及腳踝的裙子,毛茸茸的室內拖鞋是未雨送她的,一頭及腰長髮,烏黑柔順地泄下。

  楚炩本就美,她的美帶著靈氣,少有人不驚豔的,所以,那名陌生男戶打從她下樓後,就一直盯著她看,那目光,有著讚歎。

  她安靜地走到崇震堯身邊坐下,被她摟在懷中的身子溫馴地靠著,然後她感覺崇震堯輕撫著她的長髮,那動作很輕很柔。

  「今天阿渚是來幫妳剪頭髮的」

  剪頭髮?為什麼?

  他不是一向只允她蓄長髮,還不准她燙頭髮。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

  儘管心裏帶著疑惑,楚炩還是乖巧地點頭,「嗯。」

  崇震堯朝阿渚示意後,見阿渚開始拿出工具,而江渢也將一旁的椅子推了過來,然後她被崇震堯帶到椅子上坐下。

  安靜的她只是盯著阿渚手上的剪刀及梳子,咬著下唇沒有開口。

  「你確定要剪那麼多?」

  阿渚的手滑過她柔順的頭髮,轉頭與崇震堯再行確認。

  看著阿渚梳著平日他絕不准任何人碰觸的髮絲,崇震堯眼裏有著複雜神色,卻還是點頭。

  「真可惜。」

  阿渚見過的美女不算少,可楚炩的靈美,卻教他一眼看了即動容,那美得清新的少女氣息,就算是當紅的少女明星刻意包裝,也很難擁有這等味道,特別是這一頭漂亮的長髮,崇震堯竟然狠心要他一刀剪下。

  雖然心裏有些不舍,但畢竟好友都拜託了,他也只能順從主人的意思。

  「楚炩小姐,我要開始剪了哦。」阿渚拉起她的頭髮,本是坐在沙發上的崇震堯卻出聲了。

  「等一下。」崇震堯走向楚炩,見她安靜地不說話,才剛康復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後悔了?」

  阿渚手中的剪刀被崇震堯搶過,本以為好友後悔了,卻怎麼都沒想到,崇震堯竟是一把拉過那頭長髮,在人家都沒意會過來時,剪刀一張,就這麼一刀剪下那頭柔順的黑髮。

  「震堯?」

  近四十公分的長髮握在手裏,崇震堯盯著那細白的頸項露出,他喊著江渢。

  「江渢,把它收起來。」

  江渢走了過來,小心地接過小姐的長髮,那柔細的觸感,教他不敢多看小姐一眼。

  「其他地方的修剪,再麻煩你了。」

  阿渚真是不懂,明明就捨不得,為什麼還非要親自動手,接過好友手中的剪刀,他邊梳理著頭髮邊修剪出髮型。

  而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只是頭壓得低低的。

  十分鐘後,當楚炩再抬頭時,那本是披在腦後的長髮早不復在,而今坐在崇震堯眼前的,是個有著小男生輕薄短髮的楚炩。

  「好了。」

  阿渚做完最好的收尾,替楚炩梳好新髮型,接著他開始收拾工具。

  楚炩沒有看向崇震堯,也沒有抬頭,只是安靜地低頭看著地面。

  因為低頭,所以她沒讓人看見自己眼眶中早含著淚水,只是靜靜地任由崇震堯摟著自己……。

  *****

  從剪發後的隔目,楚炩整日待在房裏,哪裡都不去。

  「為什麼不吃飯?」

  崇震堯走進房間,看著望向窗外發呆出神的楚炩,崇震堯走近,大掌撫過她的短髮。

  「我吃不下。」

  她還是看著窗外,臉上露出淡淡微笑。

  「笑什麼?」

  抬起她的尖細的下巴,與自己的目光相望。

  楚炩靜靜也搖頭,看了他一會兒後,移開眸光看向他處。

  「那就下樓陪我吃飯。」

  對於他的勉強,楚炩先是猶豫地咬了下唇,而後他站起身,沒有看他,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那嬌小的身子,只及他的肩頭,少了長髮,十八歲的她看來,像是十六歲那樣的清純。

  長裙底下是她赤裸的腳丫子,潔白無暇,床上的他,總愛逗弄它一番,可當下了床,他卻不愛他人分享這份隱私。

  所以他攬腰將她抱起,在她驚呼之際,再將她放回床上,「等我一下。」崇震堯走到窗邊,將她脫下的毛茸茸拖鞋拿起,再走回床邊。

  只見他單膝跪在地上,溫柔地幫她穿上拖鞋,毛茸茸的觸感溫暖了她冰冷的腳丫子。

  穿好後,崇震堯不發一語地站起,手掌伸向她,「走吧。」他特地回來陪她用餐,下午還要趕去處理工作。

  「為什麼?」楚炩看著他的大掌,她哽咽地吐了這句話。

  「沒有理由。」

  「為什麼?」

  「我說了,沒有理由。」

  「可是你明明說了,只要我在你身邊,就不准剪短髮?」那長髮,她很愛、很珍惜,可是他卻殘忍地一刀剪下。

  當長髮落下的那瞬間,她以為自己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那含著淚水的眼眸抬起,望著他直看,忍了一夜的委屈,這時全都傾泄而出。

  「下樓吃飯了。」

  難得的,從不敢反抗他的話,今日,楚炩不依了,搖著頭,直將雙手往身後藏去。

  「楚炩!」她只是哭,哭得好不傷心,眼淚直落地滴下。

  「為什麼?」

  崇震堯見她倔強地模樣,儘管心疼,但見她反抗的態度,高傲的他,一時難以克制地發怒了。

  見她不肯起身,崇震堯索性坐下床沿,在她想要蜷著身子退開時,他迅速地壓上那嬌小的身子,不給她躲開的機會,沉重的身軀就這麼壓了下來。

  「不要……。」她又哭又拍地,想要他移開身子。

  「不准哭。」那嗚咽的哭聲,教他心煩,為此他抬起她的下巴,不管她接不接受,那帶著煙味的薄唇直欺上,封住她的啜泣。

  「唔……。」那霸道的舌頭探入她口中,糾纏著她粉舌,不讓她躲開地捲曲逗弄。

  昨晚,他回房時,她早已入睡,他只是將嬌小的身子摟進懷裏,嗅著一樣的髮香,卻少了長髮的觸感,一股失落不知為何地散開,教他煩躁地一夜無眠。

  直到隔日,見她睡得沉,沒有吵醒她,換了外出服後,他即下樓。

  他脫下她的衣服,頭一次,楚炩竟是不依地對他又踢又紮,雖然最後還是不敵他的蠻力,直到全身一絲不掛,與崇震堯赤裸相貼合時,沒有預警地,他粗暴地挺入她體內,在她呼疼地啜泣時,那挺動進出的速度加快,要她難受地扭著身子,想要減緩那份不適。

  「我要妳。」那低沉粗啞的嗓音,在楚炩耳邊響著,薄唇,重重地在她細白頸間索吻,烙上一個個暗紅的紅印。

  「不要……。」

  「妳是我的!」那身了的挺動粗猛,而他的手更是直遊移在她柔軟曲線,將她想要閃躲的臀部給抬起,方便自己的進出。

  他知道自己是粗暴了些,也明白她心裏的委屆,可他就是不准她用那種語氣、那種目光面對自己!

  因為那會令他本是沉穩的心思,頓時亂了分寸,讓他不舍地想要多疼愛她些,而這些陌生的情愫,都超出了他當初的想法。

  她是自己救回的,這命是他給的,而她只不過是在償債的方式陪著自己,他不該分心,有她沒她,他的生命不該為所改變,可從目睹了慕野對她的呵護、再見單君永對她的憐惜,他心頭的妒火像是發狂似地直燒,燒去他的理智、他的冷漠。

  該死!她憑什麼這麼左右自己?十八歲的她,不懂得討好、不懂得迎命,卻教他怎麼也無法放下!

  低頭見她哭得傷心,崇震堯本是粗暴的佔有了,抵不住心頭的不舍,他的吻細細地落下,疼惜地在她耳邊輕語哄著……。

  只是他的細語不但沒有緩下楚炩的淚水,還教她哭得更凶。

  在那份高潮來時,帶些疼楚的快感淹沒了她,然後她聽到了崇震堯低吼著說他愛她……。

  *****

  他真的說他愛她嗎?

  當那份激情結束時,崇震堯沒給她喘息地翻身要她跨坐在他身上,將那份快感一再延續,要她狂亂地細喘嬌吟,而後迷失在那過多的歡愉之中。

  她一定是聽錯了,他沒說愛她,他不會說的……

  崇震堯是不談情的,他那麼高傲,自視過人,追逐他的女人何其多,他卻不屑一顧,而她的陪伴,只是為了還債,再沒有其他。

  是的,是她聽錯了,他並沒說過愛……。

  近半年的漂洋,一個國家走過一個國家馬不停蹄的他們不曾在一個國家佇足過久,總是在她好不容易適應習慣時,崇震堯又帶著她前往另一個陌生的國度。

  一次又一次的飛行,江渢與慕野不再隨行,所以她成了他的隨行助理。

  長髮教他親手剪了,在離開臺灣的那一刻起,崇震堯要她換上男裝、要她隱藏女性的柔美,隨著他東奔西走,幾十個國家過去了,她倦了、也累了。

  再也負荷不了更多的遠行,強撐著身子,倔強地不肯開口央求他,曾經有過的疼寵不復在,崇震堯眼裏,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更大了。

  望著手指上的戒指,那是崇震堯強迫她到法院公證結婚,成為他為合法妻子的證明。

  雖然她不懂他的用意,卻也不敢開口多問。心裏卻對曾經極力保護她的單君永感到抱歉,她不知道他後來怎麼了,她問過江渢,但他卻不願多談,只是要她忘了單君永。

  半年了,她已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機會踏上這塊上地,怎知繞了大半個地球,他們竟又回來了。

  車子平穩前進,本是閉目養神的崇震堯轉頭,正好對上楚炩的沉思的眼神,隨後,她連忙別開視線。

  「很冷?」她還沒來得及搖頭,溫熱的西裝外套隨即覆下。

  「我不冷。」

  「蓋著。」外套下有他的余溫,散發著淡淡的氣息。

  兩人坐在後車座,開車的人是崇震堯好友——魏洛天,由後視鏡望了眼後座兩人,目光更在楚炩身上停留。

  「震堯,這次你打算回臺灣待多久?」

  「一個月。」崇震堯邊說邊望著身邊的楚炩,見她疲累地顯著倦容。

  「怎麼會臨時回來,我以為短時間你沒打算回來。」

  「研究中心需要我,我就回來了。」他輕描淡述,既而見好友目光直盯著楚炩,他隨即轉移話題,「聽說你結婚了。」

  「嗯。」

  「恭禧了。」

  外套裏,楚炩冰冷的手突地被溫熱的手掌握住,崇震堯的手心傳來熱氣,在她手指輕輕揉按。

  「謝啦,不過先別對我老婆有太高的期望,小我十歲的她,大小姐的嬌氣及孩子氣可能會令你受不了。」儘管這麼說,但魏洛天的言語中,字字透露了對妻子的疼愛。

  「我本來以為你沒這麼快結婚。」那時他人正在北歐進行醫學報告,沒能趕回臺灣。

  輕瞥一旁,本是張眼看著窗外的景色,此時她卻閉下眼,該是睡了。

  習慣地,將枕於椅背的身子移向自己,讓她側睡頭枕在他腿上,輕柔地為她覆下外套,大掌更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心。

  這些小動作,沒逃過魏洛天的目光,只是他沒多問。

  「你的助理睡了?」

  「嗯,陪我飛行了數十個國家,應該也累了。」倔強的細眉不再深鎖,此時恬靜的睡臉被短髮給覆住一半,他的手輕撫過柔軟的髮絲,最後停在她細白頸間,輕柔地按摩長時間坐姿的緊繃。

  而楚炩一開始先是扭動了下,在他懷裏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後,這才又安靜地睡著。

  看著好友的舉動,魏洛天開口:「我以為這麼多年,你已經習慣獨來獨往了。」

  崇震堯自嘲地輕笑,「是習慣了,不過有個人作伴也不錯。」

  *****

  第一天住進魏洛天的家,魏洛天年僅十八歲的老婆先是撞車來迎接他們,接著又利用各種機會接近試著楚炩。

  鍾可曼驚豔的目光無時無刻都在楚炩身上打轉。

  或許是年紀相仿,感覺特別親切,鍾可曼一旦逮到機會就想與楚炩親近,根本不理會楚炩的男裝打扮,全然沒有男女之分,而魏洛天因為疼寵老婆,只是由得她胡來,可崇震堯卻沒能大方地將楚炩往外推,反倒希望鍾可曼能少跟楚炩接近。

  因為時差,隔日,楚炩被留在房裏,一大早的崇震堯則是在她半夢半醒之際,索討地覆上她柔軟身子,在她輕吟哀求之下,不讓她退縮地纏她好一會兒才下床,而被激情耗去體力的她,則是在崇震堯起身梳洗時,再次沉沉入睡。

  *****

  當楚炩再睜開眼時,房裏早沒有崇震堯,梳洗過後她不經意地瞥見殘留在胸前的吻痕。

  多久了?崇震堯開始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像是烙印。

  那烙印,初時,總是疼的。

  叩!叩!

  「楚炩,妳醒了嗎?」是鍾可曼的聲音,當她開門,門外的人喜出望外地盯著楚炩看。

  昨天,她撞壞車子,哭得稀瀝澕啦的,昨晚又潛進房間拉著她說了一堆話,她以為,鍾可曼不是當真,她不會在昨天撞車後今天馬上又想嘗試一遍。

  因為想起崇震堯的警告,所以她將被鍾可曼拉住的手輕輕抽回,「妳找我有事嗎?」

  「我們出去逛逛。」鍾可曼開心的說,完全不被楚炩的冷淡給擊退。

  「我……。」看著眼前笑得甜美的鍾可曰買,楚炩不知該如何婉拒她的好蔥,雖然才認識一天,但鍾可曼的率真及可愛,教她不排斥。

  「走啦,我們起去。」

  「可是……。」

  「不要可是了,快走吧!」就這樣,鍾可曼沒給楚炩猶豫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往樓下走。

  而被拉著走的楚炩,雖是想開口拒絕,可還來不及出聲,人已被拉進進口跑車,不給她多說話的餘地,鍾可曼不熟練的發動引擎,就這樣,拉著她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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