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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一

  十一年後

  「誰啊?」對講機傳來林心星的聲音。

  「是我,妳妹。」

  幾分鐘後,林心潔進到姐姐家,看著打掃得一塵不染的的家裏,公寓大廈五十坪的空間,擺設明亮舒適,「姐,妳沒出去?」

  「出去幹嘛,外頭太陽那麼大。」她剛洗好衣服,正打算拿去陽臺曬。

  「這是媽要我拿給妳的。」林心潔將手裏大包小包的袋子放在客廳桌子,「全是今年採收的蕃茄跟葡萄。」林家務農,林心潔難得回家一趟,身負重任地帶著母親的託付將水果送來。

  「還是媽對我最好了。」

  「那妳妹呢?沒有我從家裏提上來臺北,妳吃得到嗎?」

  「是,謝謝妳。」見妹妹累得坐倒在沙發上,林、心星轉身去廚房倒杯冰水。「爸跟媽還好嗎?」林家只有二個女兒,全都住在臺北

  林心潔是會計事務所裏的會計小姐,每天跟帳務作戰地不可開交,而她呢,自從十一年前結婚後,雖不算是過著有錢人家少奶奶的生活,但在老公的疼愛下日子倒也還算悠閒。

  「還是老樣子。」冰水散了不少體內熱氣,林心潔這才滿足地問:「姐夫跟小妮呢?」

  「大的去上班,小的去上課。」

  輕拍額頭一下,她笑著搖頭,「對哦,我自己放特休,卻忘了今天不是假日。」

  林心星聽著妹妹的談話,先進浴室將洗好的衣服放進籃子裏準備到陽臺曬衣服。

  林心潔看著姐姐的熟練的動作,忍不住搖頭了。

  「心潔,妳幹嘛?」

  「姐,妳每天在家都不打扮的嗎?」

  林心星低頭看了看自己,白色T恤配上棉質灰色短褲,天氣熱所以她將頭髮隨意用個發帶束起來,「有什麼不對嗎?」

  「妳看起來很像黃臉婆。」

  黃、黃臉婆?

  「我哪有!」她翻臉,丟下手上的衣服走回客廳。

  「怎麼沒有,妳看妳,披頭散髮的,穿著隨便,姐,妳這樣不行,若是姐夫哪天嫌棄妳,看妳怎麼辦?」

  「再處才不會,他很愛我。」況且,她覺得自己不是黃臉婆,這才是最重要的。

  林心潔有點受不了她姐的遲鈍,決定將話說得更白些,「姐,就算姐夫再愛妳,妳能保證他不會被外面的美色誘惑嗎?」況且姐夫天天在外頭工作,一個不小心很多事都很難說,更何況男人最愛的不就是有錢了開始在外頭作怪嗎?

  這幾年工作的成就,姐夫不再是當初的大學生,而今的他,是個大有名氣的建築師,有錢又長得體面,外頭那些找不到男人的女人,恨不得將他生剝活吞,而她姐還生活在全然無憂患意識的情況下。

  「美色誘惑?誰?」

  林心潔翻白眼,重重的籲了一口氣,「就是外遇!」怎麼她姐能鈍到這種地步,她話都說得那麼白了,兩人還在雞同鴨講,「姐,妳真的要好好打扮了,不要再穿得像是被丈夫遺棄的女人,小心妳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給拐了。」

  林心星表情一楞,腦中一片空白地想著妹妹的話,外遇?慕再處會有外遇?

  「我才不相信再處會愛上別的女人。」

  她也不覺得自己長得像黃臉婆,胸是胸,腰是腰,而且臀部還很圓俏,哪像妹妹說的那麼誇張。

  好吧,雖然她妹是長得比她漂亮,高挑有型,而且穿著打扮很是時髦,但那又怎麼樣,她當初還不就是這樣嫁給慕再處,而她妹因為太會挑了,眼睛長在頭頂,看哪個男的都不順眼,才會快三十歲了還沒對象。

  「這是我給妳的建議,要聽不聽隨妳,況且這年頭,哪個人是因為有愛才有性的,都嘛是先上了再說。」才發表完自己的高見,睨了姐姐一眼的林心潔忍不住怪叫,「姐,走路就走路,幹嘛駝背?」林心星正步回陽臺,準備將衣服曬完。

  「我腰痛。」怕妹妹在屋裏沒聽見,她扯著喉嚨說。

  林心潔也跟著走到陽臺外,一手拿著冰水,一手擋著發亮笑得暖昧,傾身悄悄地問著:「是不是昨晚姐夫太饑渴了?」她曾聽姐姐害羞提起,姐夫在房裏的熱情,有時她真是難以消受。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男人這方面的滿足,若是被那些欲求不滿的女人聽進了,還以為她在炫耀。

  「才不是,是我在跟他冷戰。」

  「冷戰?」

  曬好衣服,林心星走回房間,拿出她抽獎得到的機票跟住宿券。

  「這是什麼?」

  「澳洲七天六夜旅行。」

  「妳要跟姐夫一起去?」

  「是我抽獎得來的。」

  「那好啊,為什麼要冷戰?」

  「妳姐夫不讓我去。」想到這,她心裏就有滿腹委屈,以前要是她睡覺多滾個一圈,人還沒掉到床底下,他就緊張地將她抱回懷裏。

  那像昨晚,竟然狠心放她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不聞不問,「那不是很浪費。」林心潔拿過信封,賊賊的笑了,「這樣好了,給我,我幫妳去,然後多拍些澳洲美景回來給妳看。」

  「不要,那是我抽獎得來的。」

  「可是姐夫不是不讓妳去,妳留著它們也沒有用。」

  「他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林心潔搖頭,不怎麼情願地放下信封,「姐,妳這樣不對哦,姐夫天天在外頭工作養家,妳忍心將他丟在家裏一個人跑到國外逍遙?」

  「只有七天而已,而且我跟他結婚十一年,從來沒有出國過,他天天工作加班,根本沒有時間陪我。」

  「姐,妳小心一點,說不定就正好趁那七天的空檔,外遇就找上姐夫了。」

  為了那張機票跟住宿券,林心潔決定先小小的出賣姐夫了。

  *****

  「媽,我回來了。」

  慕小妮沒見到她媽,習慣性地走到廚房,還是沒她媽的人影,最後是在房裏發現她媽,「媽,家裏遭小偷嗎?」

  慕家女主人正翻箱倒櫃地將所有的夏裝全翻出來,整個房問像是被子彈打過般地淩亂不堪,床上地上堆了一壘衣服。

  「沒有啊。」

  「那妳幹嘛把衣服全拿出來?」慕小妮由門口小心翼翼地尋著能容下她小腳的地板踏過,來到她媽身邊,偏頭看著她媽望著鏡子發怔。

  「哪有。」

  「哪沒有?妳看,整個房間地上床上丟的都是衣服,原本她就知道她媽什麼沒有,衣服最多,今天一見,還真是被嚇到了。

  原來她媽敗家的程度跟她爸賺錢的速度是成正比的,難怪她家住了十一年面積還是只有這麼點大,完全沒有往外發展的機會。

  慕家女主人盯著鏡子裏清純的臉蛋,雖然她是娃娃臉,但是如同妹妹說的,她沒有化妝、沒有打扮,天天穿著一成不變的輕便服,連頭髮都還是學生時期的直發,小腹微凸,雖然老公說這樣才可愛,肉肉軟軟的,他很喜歡,但那團可愛的肉肉現在看來卻有些礙眼。

  再看看以前最引以為傲的俏臀,生過小孩後竟多了二吋,讓她剛才瞪著布尺傷心了好久!

  「媽?妳幹嘛這樣看我?」慕小妮被她媽射來的哀怨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妮,妳以後如果敢不孝順,我就把妳丟出家裏,不要妳了。」看她為了生女兒,付出多慘痛的代價。

  慕小妮臉角抽措,有些受不了地拜託她媽,「媽,妳是不是又看了哪台的電視劇了?」然後陷入劇情不可自拔。

  「我哪有,妳小阿姨今天來家裏坐了好一會兒,我根本沒時間看電視。」

  慕家女主人坐在地上,開始整理一地的衣服,「小阿姨跟妳說什麼了?該不會是說妳長得像黃臉婆,所以妳才那麼緊張?」

  「我哪裡像黃臉婆了?」衣服一丟,慕家女主人狠狠地瞪著女兒。

  慕小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吐了吐舌頭,想以笑帶過這麼緊張的話題,聰明如她,哪會不明白她媽的致命傷,而且還是全天下女人都害怕的一點,那就是怕人說老。  

  「媽,妳不像黃臉婆,因為妳看起來還很年輕,而且活力十足。」聽完女兒的解釋,慕家女主人這才滿意地坐下再繼續整理衣服。

  「小妮,妳說我老公會不會外遇?」

  慕小妮以為警報解除,慕家女主人馬上又丟來另一個爆炸性問題,這回她可是很小心地措辭,「妳老公應該不會才對。」

  「可是我老公事業那麼成功,長得又英俊嘯灑、高大挺拔,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那又怎麼樣?」

  「那他會不會被那些美色給誘惑走了?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的,下場一定很慕家淒涼,說不定連瞻養費都拿不到就被趕出家門了。」想到流落街頭時的慘狀,女主人的臉比苦瓜還難看。

  慕小妮哭笑不得她媽是不是連續劇真的看太多了?連這種電視才會有的劇情也拿來現實生活中。

  「我想,一般的男人可能會,不過妳老公應該沒這方面的問題。」

  「妳怎麼知道?」

  慕小妮偏頭認真的想了想,最後下了結論,「如果妳老公愛美色,當初幹嘛選妳當老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她教嗎?

  「慕小妮!」

  慕家女主人氣得拿著床上的衣服丟向女兒,還好她跑得快,一溜煙地跑到客廳找水果吃了。

  *****

  主臥房裏,浴室傳來曄啦的水聲,林心星偷偷摸摸地關上房問電燈,作賊般地將老公剛換下的襯衫聞一聞,又拿過他的西裝外套翻一翻,結果是一無所獲,沒有女人的香水味,也沒有電視劇裏外遇男主角該有的口紅印,更沒有酒家留下的名片。

  名片?

  回頭悄悄往浴室看了一眼,確定老公還沒洗好,她拿起放在西裝口袋裏的行動電話,小心翼翼地找著可能的蛛絲馬跡。

  一分鐘後,她喪氣地坐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手裏的行動電話,除了一般的客戶來電,根本沒有其他私人電話。

  這是不是證明她老公沒有外遇?她可以不用像其他女人一樣疑神疑鬼?

  「妳在幹什麼?」慕再處皺眉。

  「沒有啊。」作賊心虛,怕被老公發現,林心星將行動電話藏在身後。「晚安。」

  「妳要去哪裡?」見她想要下床,慕再處將她摟住,「還在生氣?」

  「除非你答應讓我去澳洲旅行,不然我就不回床上睡。」對於去澳洲的事,她還沒死心。

  「那妳打算打地鋪睡一輩子?」

  「你……!」那意味著他也不會讓步,「我不要跟你講話了。」氣呼呼地,林心星轉身,腳還沒沾地,即被人給拉回床上,不分青紅皂白地,她被人壓在床上錢吻了。

  「妳乖乖在床上睡,地板我睡。」慕再處結束熱吻時急喘說著。

  老公自願要去睡地板?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去睡。」

  「還是妳捨不得我睡地板?」以另一種調侃的方式,慕再處勾了一抹笑在她的嘴唇上又印個吻,「嗯?」

  「我才沒有。」就算有,也要等冷戰過了再說,現在說了就算她認輸!那她澳洲行也別去了。

  「那妳幹嘛拉著我?」

  原來她的手正摟上老公的腰,可能是習慣,她甚至還坐上老公的大腿。

  「我……明明是你強抱我坐上你大腿的。」

  想到等一下就不能給親愛的老公抱著睡覺,趁這個時候多賴些。

  「心星,妳最近是不是吃太多零食了?」當慕再處的手探入睡衣下襬碰上她的腰時,手指輕焰一小塊肉肉問著:「怎麼覺得腰上的小肉肉多了。」

  晴天霹靂!

  這一驚非同小可,林心星馬上滾離開老公身上,雙手在腰上猛焰,「哪有?我哪有?」因為滾開時太過猛,一時忘了手上偷藏的行動電話。

  慕再處眉頭挑高看她,「剛才有我的電話嗎?」

  「沒有。」

  慕再處挑眉,「那妳為什麼拿我電話?」

  「我只是好奇罷了。」腰上的小肉肉頓時被遺忘,林心星打算來個一問三不知,最好的方法是馬上睡覺。

  「我要睡了,晚安。」

  「妳真的不睡床上?〕  

  「不要你,假好心,反正我是個水桶腰的女人,你哪還想抱我?」

  慕再處聞言一楞,而後放聲笑了,不懂老婆突來的接話,「我哪時嫌過妳的腰了?」

  「你嫌我、嫌我肉多!」那個胖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覺得很可愛啊。」

  「哼,男人口是心非的藉口。」不理他,林心星走回她的小窩,棉被枕頭都鋪好,她很快地躺下,閉上眼睛。

  半夜,當慕再處確定老婆已經熟睡,他步下床,來到老婆身邊蹲下,將她柔軟的身子抱起,「唔……。」

  就連睡夢中都還是那麼愛跟他撒嬌,像只貓整個臉都埋進他胸前路著。

  看著她可愛的睡相,慕再處只有輕聲歎氣搖頭,「真拿妳沒辦法。」將老婆抱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慕再處回頭看了看地上淩亂的被子及枕頭。

  最後,他低頭吻了下老婆的嘴唇,跟她道聲晚安後,換他去打地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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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二

  今晚,慕家男主人打電話回來,說是要加班,不回家吃飯了。

  然後,七點的慕家餐桌上,兩碗泡面熱騰騰的擺著,香味四溢得教人流口水。

  不過雖然很香,但慕小妮可一點都不賞臉,「媽,我不要吃泡面。」

  「那妳叫外賣。」

  「為什麼?」

  「妳媽今晚不想煮飯,不行嗎?」

  慕家女主人臉色一繃,啪一聲,免洗筷分半了,「快吃。」

  都怪她爸啦,沒事幹嘛不回家吃飯,她媽沒人可以發飄才會將氣全發到她身上了,「媽。」

  「嗯?」

  「妳幹嘛化妝?」

  她又不出門,況且都晚上了,她還刻意穿得外出服,感覺有點怪,邊吸麵條,慕小妮邊問。

  「我高興。」

  「真可惜,爸都沒回來,不然一定可以看到妳精心為他打扮的一面。」

  「哼,誰說我是為他打扮的?」不服氣她的苦心被女兒識破,來個死不認帳。

  「女為悅己者容,這麼簡單的道理誰不懂。」

  「慕小妮,妳再說一個字,我連泡面都不給妳吃,」

  有人連忙噤聲,安靜了幾分鐘後,慕小妮又開口了,「媽?」

  此時慕家女主人已經快速地解決了麵條,正在喝著香辣的熱湯。「嗯?」

  好好喝,比她燙得燙還美味。

  「妳知道泡面的熱量有多少嗎?」

  她吃多是不怕,反正她正值青春,還在發育,所以她的身材只會向直的發展,但她媽就很難說了,「不知道。」

  她就想嘛,她媽應該也不知道,否則她不會有事沒事就狂吃泡面來跟自己的身材過不去。

  「那我跟妳說好不好?」

  「嗯。」真好喝,慕家女主人已經將熱湯喝得快見底了。「多少?」

  「妳剛才吃完的這碗泡面,熱量比妳吃上三碗白飯再加上一個蛋,再加上一盤小菜,再來個紅燒排骨來得多。」

  噗!

  有人顯些將嘴巴裏的熱湯噴出來,錯愕又呆楞地看著女兒舟妳在跟我開玩笑?」她都吃得見底了。

  「沒有啊。」慕小妮為示清白,將碗邊的標示秀給她媽看,「妳看,這裏有寫。」

  十秒後,有人衝進廁所,大吐特吐,想將剛才的泡面給吐出來,想到那些熱量會變成脂肪,然後會成為她身上的肉肉,她的水桶腰跟大肥臀由來的原因,她就想哭。

  難怪她平時怎麼節食都沒用,原來是她用錯方法了,原本以為泡面簡單又實惠,吃多了也沒關係,現在才知道,不只有關係,而且還有很大的關係!

  怎麼辦?

  慕家女主人在廁所以狂吐,慕小妮則是拿了特大碗泡面走到客廳,打開電視,盤腿坐在沙發上慢慢享受泡面的美味。

  她想,今晚應該又會是個冷戰之夜吧。

  都是他爸害的,害她幾乎天天吃泡面過日子。

  *****

  已經過了一點,早該上床睡覺的林心星還在翻來翻去,完全沒有睡意。

  倒是慕家男主人累得洗完澡後,沾枕就睡,而且還在打呼。

  肚子好餓哦。

  將今晚的泡面催吐出來後,現在她不只胃泛疼,還有饑餓感。

  睡不著怎麼辦?

  數羊好了。

  閉上眼睛,林心星要自己幻想著可愛小羊的模樣,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四……羊肉一定很好吃,數著數著,林心星已經將小羊全都剝毛,架到火架上烤去了,而且還不停地流著口水。

  倏地張開眼睛,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著,聽得她更餓。  

  可是如果吃東西的話,她就會再變胖,不行,一定要忍耐!

  「怎麼了?」原來她的喃喃自語聲將淺眠的老公吵醒,只見他睡眼惺忪地蹲在她身邊,伸手幫她撥去臉上的頭髮,「為什麼還不睡?」

  「人家睡不著。」

  馴怎麼會睡不著?是不是地板太硬了?」慕再處有力的臂膀欖腰將她抱起,「怎麼不說話?」

  「……。」她抿緊嘴巴不肯回答。

  將老婆放在床上,慕再處將她摟進懷裏,才要哄她睡覺時,突然由她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聲,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小聲。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馬上有人出聲,「不是我。」

  難道是他?慕再處挑了眉,他今晚跟客戶'吃了晚餐後,剛才要睡覺一刖還吃了碗泡面,現在肚子還有些飽足感,咕嚕聲不是由他肚子傳來出的。

  「肚子餓了?」難怪會睡不著,慕再處了然地輕歎口氣,「起來。」

  「幹嘛?」

  「我陪妳去吃東西。」

  「不要。」將老公抱緊,此時冷戰的宣言早被打破,林心星很沒原則地賴著老公不放。  

  「餓肚子會鬧胃痛,妳不怕?」

  「才一個晚上而已,不會那麼嚴重。」

  「我說會就是會。」不理她要不要,慕再處將她由床上拉起,「妳晚上沒吃嗎?」

  「有啊。」

  「那是不是吃太少了?」

  「我把它們全都吐出來了。」

  吐!

  慕再處受驚地張大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啊。」

  「那為什麼會吐?」

  「因為小妮說,泡面熱量很高,吃了會長肉肉。」委屈地,她覺得自己好可憐,而最可惡的人是他,若不是他嫌棄她有小肉肉,她才不管那麼多。

  她才不要變成黃臉婆。

  「所以妳就吐了?」

  「嗯。」

  「心星,妳並不胖。」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慕再處還用手環上她的腰,「妳看,妳的腰瘦得我幾乎可以雙手合攏了。」

  「那是我骨架小,可是有很多肉肉。」她隨便一掐就一塊了。

  慕再處伸手探入她衣服裏,在她腰上摸來摸去,這邊掐一塊,那邊捏一塊,「我很喜歡。」

  「你前幾天不是才說我肉多嗎?」

  「肉再多我都喜歡。」

  「真的嗎?」

  「嗯。」

  「那如果我變成黃臉婆呢?」

  「我還是喜歡。」

  就知道她老公最好了,雖然他澳洲行不讓她去,不過看在他對她那麼好的份上,每晚都將床讓給她睡,自己半夜睡在地板上,她的心就覺得好溫暖。

  雖然他常常很霸道,這個不准、那個不行,可是他對她的心永遠比誰都溫柔。

  「那……。」

  「嗯?」

  「人家可不可以吃泡面?」

  「只要我老婆喜歡就好。」

  低頭傾身吻了她的嘴唇,多日來的冷戰終於因為肚子餓而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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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三

  這算是無言的抗議嗎?

  慕再處加班到半夜回家,倦累的他走進房間打算洗澡上床睡覺時,打開電燈時,驚得連忙跑出房間,連門都沒敲地打開女兒房間。

  女兒習慣睡前留盞小燈,也讓他一顆幾乎要因為驚嚇過度而停止的心臟再次跳動,他的老婆正在女兒床上睡得香甜。

  慕再處走進房間,女兒的單人床擠下兩人著實小了些,不忍心的他傾身彎腰才要抱老婆時,睡在內側的女兒這時睜開眼。

  睡眼惺忪的問著:「爸,你剛回來嗎?」

  「嗯。」小聲地回著,深怕吵醒老婆,「妳媽怎麼跑來這裏睡了?」

  「你們房間這麼亂,怎麼睡人?」她媽下午那場無匣頭的翻箱倒櫃,除了她房間是完好的外,客廳也全是一團亂。

  慕再處拉過椅子,輕聲問女兒:「發生什麼事了?」

  「媽說要離家出走。」可是行李太多,打包來不及,今晚就先暫時在她房間睡,等明天收拾完了再走,害得她都要哭笑不得。

  慕再處眉頭皺起,「為什麼?」

  「爸,你該不會真的有外遇?媽說有個女的去你公司跟你表白。」

  慕再處彈了女兒額頭一記,疼愛的輕罵:「妳說有可能嗎?」林心星這時動了動,似乎是感覺到老公就在身邊,她的手探了探,在無意識下握住了老公放在床上的手心,帶著微笑再次進入夢鄉。

  這小動作天天在他們的床上發生,可今晚最令他心動,他一直都愛老婆對她的依賴,低頭在老婆臉頰印個吻,裏頭寫滿了對老婆的愛意。

  「媽說的啊。」

  「爸對那女人沒興趣。」

  「可是媽擔心。」

  「我再跟她說。」

  也好,慕小妮覺得這種事還是父母自己要解決,她唯一能提供的只是一張小床,「爸,我去客廳睡。」

  「不用了,我抱妳媽回房間。」

  「你們房問根本不能睡。」那像被炸彈炸過的房間,她都懷疑她媽明天要怎麼整理。

  慕再處苦笑,他剛才看了,都不覺瞪大眼,難以置信他老婆有如此能耐將房間弄成如此嚇人。

  「沒關係,明天學校放假,我在沙發上睡也一樣。」再轉頭看看她媽,「如果把媽吵醒了,那我們都別睡了。」幾個鐘頭前,還有個人信誓旦旦地說要等老公回來問清楚,最後卻陣亡在她的小床上。

  也真難為她媽了,今天下午那麼折磨,她不累才怪。

  女兒貼心地將床位讓給父母,自己則是拿著枕頭到外頭,「爸,晚安。」

  「晚安。」

  *****

  她明明是跟女兒擠一張床,怎麼半夜睜開眼睛,入目的是老公的俊臉,而且還枕在他溫暖的臂彎裏,臉貼在他厚實的胸前,眼珠子再轉了轉,這裏確實是女兒的房間,那老公為什麼會在這裏?

  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淩晨四點多了,她記得自己睡著時已經十二點。

  再將目光轉回老公臉上,看他睡的沉,單手撐在額前,還有輕微的打呼聲,不自主地,她伸出手指捏上他高挺的鼻子。

  幾秒後,老公輕掙動了下,她先是鬆開手,然後在他睡著時,悄悄地爬上他身上跨坐,接著再傾身將他的鼻子捏緊,這次連同他的嘴巴都(並捂住。

  如她所料,才幾秒的功夫,她老公轉醒,而她的手也鬆開了。

  沒有開口、沒有掙動,慕再處的手只是輕輕地幫她將落下肩膀的睡衣給拉好,順便將她的頭髮給勾至耳後。

  「怎麼醒了?」床太小,慕再處是側睡,而老婆一起身,他隨即躺正由得她坐在自己腰上。

  「女兒呢?」

  「在客廳。」

  「那我也要去客廳睡。」

  她才要下床,腰上一道使力教她動都動不了,「在這裏陪我。」不容她離開,慕再處定住她的身子。

  「哼,你不是有人陪了嗎?」

  「妳說今天電話裏的那女的嗎?」

  她哼了哼,不答聲。

  「我已經明白告訴她,我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人家是有錢有才能的美女,那是她這種黃臉婆可以相比的,想到這裏,她就生氣。

  「不怎麼樣,只是覺得還是我老婆可愛多了。」

  他霸道也專制,婚後的他更常左右老婆的生活,他的強悍需要的是個溫柔又單純的女人,而考天爺已經將他要的人給他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

  「沒有嗎?」慕再處將老婆嬌小身子拉下,在她頸間聞了聞,是她獨有的馨香,「我覺得很香啊。」而且他還百聞不膩。

  這時,林心星才發現老公似乎還穿著白天的襯衫,「你好髒,為什麼沒有洗澡?」

  這還敢怪他,慕再處吻了她的唇,「妳把房間翻成那樣子,妳以為我能找到睡衣嗎?」況且他是真的累了,見她甜美的睡臉,不由得也跟著上床,就這麼摟著她進入夢鄉。

  想起昨天下午,林心星語窮,「我本來要離家出走的。」

  還好她沒走,否則被他找到,肯定是要一頓屁股痛,為此他還是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

  「你為什麼打我?」她嘟嘴不依。

  「妳竟然不相信我。」

  「我哪有!」

  「還沒有?」

  「人家就是不相信才沒走的,不然我早就走了。」

  見她委屈的臉上都要哭了,慕再處連忙哄著,「那是我錯怪妳了。」

  「你知道我在房問裏找到什麼嗎?」

  「嗯?」他的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遊移。

  「我們結婚前的情書,還有新婚時的便條紙。」那些貼心的東西雖是泛黃了,卻是陪著他們一同走過這段感情的證明,「然後我還看了女兒小時候的相薄。」那是初為人母的喜悅,她天天幫女兒拍照。「你還記得嗎?」

  「嗯。」

  「我本來想,在你外遇前我要先拋棄你,這樣人家才不會笑我是沒人要的黃臉婆。」

  「那為什麼又沒走?」以她衝動的個性,說走就走,怎麼這回這麼乖還在家裏等他。

  「我看到你以前寫給我的情書,覺得你追我追得那麼辛苦,而且我還幫你生個這麼可愛聰明的女兒,所以就先原諒你這一次。」

  本是因為倦累而閉上眼睛的慕再處這時睜開眼睛,眼裏寫著笑意看著老婆,「心星?」

  「幹嘛?」

  「我記得好象是妳倒追我的。」

  「我哪有!」

  「好象是妳天天到我大學站崗,而且又非要我吃妳做的便當,然後還自願到我住的地方幫我打掃洗衣,最後還把所有倒追我的女生全趕跑了,妳自稱是我女朋友。」

  這是慕再處的回憶,他不相信自己會記錯。

  「才不是這樣。」林心星抗議,再次挺起腰坐正身瞪著老公,雙手插腰,「明明是你天天接送我去學校,要我做便當給你吃,還把我騙去你的住處幫你做家事,最後還拿我當箭靶把外頭的女生全都趕跑了。」這是林心星的版本。

  「妳記錯了,是妳主動到我的住處,而且還讓我把持不住的一次又一次地愛妳。」生澀的兩人在初時的雲雨時,總是不小心將她弄疼了。

  「才不是,是你把我撲倒在床上,還連保險套都沒戴,女兒就是這麼來的。」一次就中鏢了,害她未高中畢業就挺個肚子。

  見老公記憶力如此驚人,林心星索性扁嘴別過臉,那代表她生氣了。

  他沒事過去的事記那麼清楚幹什麼?

  虧她還每次都跟女兒炫耀老公當初追她的辛苦及如何霸道地愛她,現在全被他翻供了。

  「不過我似乎是霸道了點。」

  「本來就是。」

  「還不准妳男生出去。」

  「對啊。」

  「在知道妳懷孕後,馬上就開口跟妳求婚。」

  「哼。」

  見老婆還氣呼呼地,慕再處一個翻身,將老婆壓在身下,「要不要陪我洗澡?」還好,他懂得老婆的脾氣,知道要見風轉舵的先行認錯。

  「你自己去。」

  「真的不要?」故意趁老婆不注意,嘴唇沿著她的頸間順勢而下,直探入她胸前柔軟的乳房,將她的睡衣給解開。

  「你幹嘛?」

  「既然不去,那就先做再說。」

  慕再處才說完,不等老婆回話,他的唇已經將她的話封住,並且吞進喉間,打算在這麼一個下半夜開始他與老婆的親密時刻。

  霸道的他,用吻一次又一次地消弭了老婆的抗議,同時也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冷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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