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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入戲太深【亂點鴛鴦譜之四】[全文完]

入戲太深(亂點鴛鴦譜之四)作者:樓采凝
 
這男人說要追她?她是一千、一萬、一億個不相信,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她心裡有數得很,
再加上被男人連甩兩次的紀錄,她已不再奢望能談感情,
只想守著朋友、守著工作,過完她淒慘的人生,
可他為何偏要來搞破壞,明明有那麼多美女追著他跑,
他卻偏要來逗弄她這只醜小鴨,
她只能對他的求愛行動不為所動、對他的甜言蜜語嗤之以鼻,
可他就像打不倒的不倒翁、踩不死的蟑螂王、滅不了的紅火蟻,
害她的心沒用的再度融化,忍不住決定──
就算他是在耍她,她也無怨無悔的甘願淪陷……

  

  第1章
  
  橄欖球場上,幾個男人在場中奔跑,各個汗如雨下。球場四周的看台上,歡呼聲此起彼落,有些女人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眶含著熱淚、拳頭緊緊握著,那一雙雙狂熱的眼神直追隨著前方三號球員,也就是支柱前鋒(Prop)衛霆英。
  
  「衛霆英加油……」女人們興奮大叫。
  
  「啊!得分了!」眼看他在達陣區內持球觸地,狠得五分,在場的所有觀眾幾乎全都鼓掌叫好。
  
  「語琳,這個衛霆英真不簡單,為了演好這齣戲,竟然從橄欖球得門外漢變成了一個橄欖高手,」衛霆英的助理楊玉涵雙臂交錯,同樣以欽佩的眼神望著他。
  
  「我承認他很厲害,不過你也不必強拉我來看他演戲吧!」季語琳支著下巴搖著手猛掮涼,這種酷熱的天氣待在球場裡,還真是一種酷刑呀!看來這球場上唯一對衛霆英興趣缺缺的人就是她羅!再說,她對他是一點印象都沒,她長年在日本工作,對台灣的藝人根本不熟。「你真的很奇怪,誰的感情路是一路順遂的,不要因噎廢食好不好?」楊玉涵敲下她的腦袋。
  
  「你怎麼老愛打人呢?」語琳揉揉後腦勺,「看他演戲跟我的感情路有啥干係?再說這也不能說是因噎廢食,只是我對男人……沒了信心。」
  
  她今年二十五歲,一共談過兩次戀愛,很湊巧的各都佔了她生命中四個年頭,前一段在台灣發生,後一段在日本發生,但無論哪一段她都是傾盡全心,用盡每一分力氣在愛對方,可惜……最後都落得被遺棄的命運。事後回想才猛然發覺他們都不喜歡她過度保守的個性,不滿她始終不肯交付身體,更嫌棄她貧困的家世背景。男人,是真的需要娶一個富家千金為妻,就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嗎?當真滿腦子只有肉慾,沒有所謂的真情至愛?
  
  「你也不過吃了兩個男人的虧,就以為那兩個?混蛋可以代表所有男人嗎?你別以偏概全了。」聽見一陣歡呼聲,楊玉涵也跟著熱烈鼓掌。
  
  「我沒否定所有男人,但我相信我是個沒有男人緣的女人。」語琳輕吐了口氣。
  
  望著遠方那個馳騁球場的男人,突然一個主意閃進玉涵腦海,「喂,我介紹你跟他認識好不好?」
  
  「你說誰?」
  
  「他呀!」玉涵的下顎朝衛霆英點了點。
  
  語琳將視線調往那道模糊的身影,像他這麼一個優異的男人,與她這類帶衰的女人是絕對產生不了交集的。
  
  「謝了,我讓給你。」語琳瞟瞟白眼。
  
  「拜託,要是讓我老公知道,他會剝了你的皮。」誰不知道她楊玉涵大學一畢業就奉於成婚,幸好老公疼她、信任她,否則誰敢讓自己老婆跟在女人殺手衛霆英身邊當助理。
  
  「你也真是的,我開玩笑的啦!」語琳掩嘴一笑。
  
  「已經拍完了。」楊玉涵朝球場跟導演點點頭。
  
  「拍完了?!可是他們還在打呀!」對於橄欖球這種運動,語琳可一點也不瞭解遊戲規則。
  
  「那是因為衛霆英打得起勁,導演乾脆讓他們玩真的,啊……對,沖……快……」楊玉涵也陷進這種運動的激狂情境中,不時跟著大家嘶吼。語琳見狀,忍不住搖搖頭。算了,當她捨命陪君子,撐著快闔起的眼皮,繼續看下去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語琳真的睡著了,突然一陣可怕的尖叫聲驚醒了她!一抬頭,她便看見楊玉涵和其他人都站了起來,開心的鼓掌著。再看向球場,兩邊人馬正在禮貌性的握手,看來似乎已結束了這場冗長的比賽。
  
  「終於打完了?」她伸了個懶腰。
  
  「是呀!好精采呢!」不用楊玉涵說,光看現場的氣氛也知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吧?」昨晚為忙手上的Case熬夜到五點,八點不到又被楊玉涵一通電話給抓了來,語琳現在只覺得床鋪是她的最佳去處。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好多人打電話來要我介紹她們給衛霆英認識,我都不予理會,只把這好機會給你,你居然還吵著要回家,你若再說我就跟你絕交!」楊玉涵皺著眉,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
  
  「好啦好啦!我不走就是。」語琳拉了拉她的衣角,最怕她生氣了。
  
  「那才對。」眼看場中的人已步人後面的休息室,楊玉涵趕緊背上背袋,「快,我們趕緊過去吧!當人家助理總不能讓他找不到人。」
  
  眼看她就這麼急忙離開,語琳只好快步跟上,「喂,等我一下。」
  
  當步進球場的休息室,裡頭充斥著男人的汗臭味,語琳微掩鼻子慢慢朝前走,當看見其中一個男人當著她的面脫下球衣時,她不禁驚恐的大叫,「暴露狂……」
  
  她的叫聲嚇住了楊玉涵的腳步,也把那男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語琳,你怎麼了?」楊玉涵走向她,拿掉她捂臉的手。
  
  「那……那個男人居然當著大家的面脫衣服。」她的手指著那個始作俑者。
  
  楊玉涵朝她的手指看過去,那不就是今天的男主角衛霆英嗎?再往他身上一看,他也不過是露出肌肉糾結的上身,渾身散發出一股雄性美,這樣算暴露嗎?
  
  「語琳,你別亂叫好不好?」楊玉涵拍拍她的肩,「他哪裡暴露了?」
  
  「他……」難道是她看錯了!語琳小心翼翼地從指縫中看過去,那硬實的肌肉就展現在她眼前,「他赤裸上身。」
  
  「你沒游過泳嗎?泳池裡哪個男人不裸露上身。」楊玉涵沒好氣的說。
  
  「話是沒錯,可是……」
  
  「小姐,是不是我的身材太像洛基把你嚇到了?」衛霆英扯著抹笑,朝她走過來。
  
  「你是誰?別過來!」語琳緊張的說。
  
  「你不認識我?」他甚感意外。
  
  「我為什麼要認得你?」語琳眉頭輕皺,抓著楊玉涵說:「你說那個衛……衛什麼的到底在哪兒?過去一下我就要回去了。」
  
  楊玉涵搖頭輕笑,已不知該怎麼辦了,她看見衛霆英對著她眨眼兼搖頭,似乎在告訴她別說,不知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呃……他……」
  
  「他剛剛已經離開了。」衛霆英開口替楊玉涵說了。
  
  「那好,玉涵,我們走吧!」一聽那個「男主角」離開了,語琳鬆了口大氣,她終於可以回去親親她的棉被、枕頭了。
  
  楊玉涵又朝衛霆英看了眼,這才說:「好……我還得趕回片場,替你叫車羅!」
  
  「不用麻煩,我自己會叫啦!」對楊玉涵輕鬆一笑,離開前,語琳又看了衛霆英一眼,疑惑地蹙了下眉,便快步走開了。
  
  「玉涵,她是誰?」衛霆英勾起一抹笑。
  
  「她是我的好朋友,剛從日本回來,我特地找她來看你的表演。」楊玉涵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你別介意呀!」
  
  「沒什麼好介意的。」他雙手抱胸,「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季語琳。」楊玉涵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回答了。
  
  「鯽魚鱗!哈……」
  
  瞧他捧腹大笑的樣子,楊玉涵不解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他轉身套上T恤,「導演說剛剛球場上的那場戲拍得很好,我滿開心的。」
  
  「我覺得非但好,還給人一種內心衝擊的快感,你表現的真的很棒。」楊玉涵拿起球衣摺好,「並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助理才這樣誇你呀!」
  
  「我知道。」衛霆英瞇起眸,對於自己的努力他是最清楚不過了。拍戲之餘,他都會來到球場請教特別請來的教練,學習各種橄欖球技與動作。也因此,他身上產生許多傷痕和瘀青,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只希望戲呈現出來的效果能更臻完美。
  
  「下場戲將在明天開拍。」楊玉涵看看手中的本子,提醒他。
  
  「嗯,我知道了。」他笑著往外定,到了門口突然轉身對休息室內的工作夥伴喊道:「晚上到PUB狂歡,我請客。」
  
  「哇……」眾人高聲歡呼。
  
  「霆英,我能不能不去?晚上不在家照顧老公,會被念慘的。」楊玉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去可以,但要找個人代替你去。」丟下這話,他便笑著離開了。楊玉涵愣在當下,什麼嘛!要她去哪兒找代替的人呢?唉……伺候這麼一位「眾星拱月」的主子,還真是得費盡心思喔!但誰要他給的薪水高、待人又和善,偶爾她也可以沾沾光、出出風頭,要不然這麼忙的工作,她還得考慮做不做呢!
  
  「語琳,你睡飽沒呀?」
  
  語琳才剛合上眼電話就響起,她不耐地抓起話筒,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你……玉涵!」語琳雖然聽出是她的聲音,可困得雙眼仍張不開一條縫。
  
  「對,就是我,快點呀!幫我救火啦!」楊玉涵急切的聲音聽在語琳耳中彷似吹眠曲,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忍不住又拉高分貝喊道:「醒醒……」
  
  語琳的腦子像被鎯頭給狠狠敲下,震得她不得不張開眼,求饒道:「求你讓我睡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你不用睡了,我已經到門口了。」這話一出,語琳立刻坐直身子,感受到一種壓力。沒轍,她只好半爬半摸的走到大門口將門拉開,「你不是晚上就回家嗎?怎麼還不回去呀!」看看外頭天色似乎暗下了,她不是才剛闔眼,怎麼已經這麼晚了?
  
  「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才來討救兵。」楊玉涵一走進她的小套房便走到冰箱前,自動找著飲料,熟絡的就跟自家沒兩樣。
  
  「討救兵?」語琳揉揉眼睛,這才清醒些。
  
  「是呀!衛霆英請大家到PUB去玩,可我根本抽不開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偉強多小心眼,能做這工作已經很難得了。」楊玉涵的老公偉強與衛家遠親熟識,當初,衛霆英極需一位助理,又因為不想沾上紼聞,希望對方是已婚者時,那位遠親就立刻想到了她。而楊玉涵自婚後就待在家裡,可她一直希望能開創事業的第二春,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她苦口婆心的說服老公,這才有機會再度踏人職場。
  
  「那你老實跟那個姓衛的說不就行了。」不知怎的,她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
  
  「我說啦!可他要我找人代替。」楊玉涵也沒轍,「以前他從不會這樣,今天卻怎麼都不肯讓步。」
  
  「他這麼強勢,別理他不就得了!」她最討厭這種男人了。
  
  「這怎麼可以?我才不想被炒魷魚。」
  
  「那怎麼辦?」語琳托著腮,瞌睡蟲似乎又無孔不人的來襲,讓她的腦袋開始輕輕點了起來。自從交了楊玉涵這個「手帕交」之後,她早已習慣把她的碎念當晚安曲來聽。
  
  「語琳?!」楊玉涵喊了聲。
  
  「嗯?」她無神地應著。
  
  「我們是好姐妹、好麻吉,對不對?」楊玉涵開始一步步突破她的心房。
  
  「嗯。」這下她的腦袋點得更重了。
  
  「所以……替我去pub好不好?」這句話似乎起了某種反應,語琳抬起頭,愣愣地望著她。
  
  「你說什麼?」語琳慢慢張大眼。
  
  「替我去pub,嗚嗚……」天呀!楊玉涵一幅哀求的臉孔,這可是語琳最怕看見的。
  
  「你知道我工作很忙」語琳原在日本一家公司擔任廣告企劃的工作,離職返台後,老闆仍不肯放人,直打電話要她在台灣接case,當個呂目族,只要按時交企劃稿就行。看在當初老闆肯重用她這個異鄉人的情份上,她答應了,如今案子在最緊要的關頭上,他忙得很呢!
  
  「忙?!你忙著打瞌睡吧?」楊玉涵好痛心。
  
  「我……我是因為昨晚趕著一些細節部分,弄到天亮才睡耶!」呼呼……居然跟她吵架!「那你是不肯幫羅?」楊玉涵不知是不是看多了演員演戲,眼淚說掉就掉,「你也不想想,剛搬回台灣沒地方住的時候是誰收留你?又是誰幫你找房子?你還真是--」
  
  「別……別哭別哭,我幫就是。」天!現在語琳終於懂得一件事,就是前往不要欠人家恩情,那將會害慘自己。「真的,那太好了!」楊玉涵抓住她的手,「已經七點了,衛霆英約大家八點pub集合,你快去換件衣服,我好送你過去。」
  
  「幹嘛這麼趕?」語琳被她推進浴室梳冼一番,跟著又換上衣服,出了門開車前往目的地。
  
  下了車,語琳看著pub主兄閃閃的招牌Sexy。
  
  「你自己進去吧!我得趕回去了。」楊玉涵直看著表,可見她也是「畏夫一族」,就怕老公一聲令下,她職業婦女的美夢就破碎了。
  
  「可我不認識任何人。」她拉住楊玉涵。
  
  「認識,裡頭的主角跟你聊過天呢!」對她眨眨眼,楊玉涵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唉!是她誤交損友嗎?怯怯地步進地下室,就聽見裡面嘈雜的聲音,語琳還真不習慣來這種地方,為什麼大家都愛往裡頭鑽?玉涵還說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演藝圈的生活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她站在門口,看著裡頭圍成一圈的人,不知該不該上前。就在這時,面對著門外的衛沾英首先看見了她。他蜷起嘴角,笑得有點詭魅,接著站起身走向她,「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語琳瞪著他,感覺他很面熟。
  
  「嗯,過來坐吧!」楊玉涵當他的助理也有好一陣子了,曾在交談中得知她只有一個好友遠赴日本,既是如此,想必她找的替代者就是她了。
  
  語琳走了幾步,突然大叫了聲,「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暴露狂!』』
  
  「暴露狂」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她,好像她是外星人一般。
  
  唯一一位帶笑的就是衛霆英,他拉過她的手臂,走到沙發旁拍拍身邊的位子,「坐呀!別淨罰站。」
  
  「我為什麼要坐?」她皺起眉。
  
  「你不是代替玉涵過來的嗎?既然是,就得加入我們,就當你自己也是我們的工作夥伴。」他扯開嘴角,露出一抹俊魅笑影。
  
  「什麼嘛!我才不要。」她到現在還是對這男人沒好感,就不知他是淮?玉涵怎麼會有這種工作夥伴?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呀?」有人開口問了。
  
  「我管他是誰。」她瞪著一個個看似痞子的男人,「那……那個衛……衛……就是演男主角的,是哪位?」
  
  「你找衛霆英?」衛霆英笑問。
  
  「嗯。」她一邊點頭,眼神一邊掃過所有人,「我要跟他說我已經替玉涵來了,可以回去了吧?」
  
  「哦!」衛霆英眉一撩,「這麼吧!你如果猜得出我們之中誰是衛霆英,你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這個好,她就不信自己猜不到。「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
  
  語琳深吸口氣,開始仔細觀看每個男人,雖說上午在球場上,距離很遠看不清楚,但她相信那男人肯定是虎背熊腰,體格健碩。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一個皮膚黝黑、壯碩如牛的男人身上。雖然他的外表挺像原住民,不像玉涵所形容的英挺瀟灑,可她還是直覺是他。
  
  「是他。」她舉起纖纖玉指,朝那男人一指。那人愣住,其他人則是哄堂大笑。
  
  「伊格魯,你什麼時候變成萬人迷衛霆英了?」一旁的攝影師小賴忍不住取笑道。
  
  「我也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當語琳一聽見他那類似「名偵探柯南」中元太的聲音,當場傻眼,他不會是女人心目中「最佳性愛」人選的嗓音吧?
  
  「猜錯了,這下你走不了了。」男主角站起來,拍了拍手,「各位,既然她是替代玉涵來的,我們總該給她一個歡迎儀式吧!,,
  
  「獻吻、獻吻。」有人起哄著。
  
  「由誰獻吻呢?」衛霆英撇撇嘴,拉開嗓門又問。
  
  大家看著他那張詭魅笑臉,知道他又想惡作劇了,於是跟著大喊,「當然是衛霆英了。」
  
  「不,不要……」語琳的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一樣,「我才不要.誰要你們歡迎我?」
  
  「這是習慣,不能免俗。再說……」他勾唇邪肆一笑,「既然已經誤人賊船,就該心甘情願一點。」瞧他那張帶著詭祟的神秘笑臉慢慢迎向自己,語琳這才恍然大悟,「你就是衛霆--唔……」來不及了,她的小嘴硬被強吻了,他這吻好深、好霸道,緊吮著她的小舌尖,賣力的逗弄撩撥,說什麼都不肯放。她的心在狂跳著,說不出的羞辱感在胸臆中翻騰……老天,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給侵犯了!
  
  她用力推開他,指著他的鼻尖,『『你怎麼可以欺負我?這可是我的……我的……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讓你……讓你……」「初吻」二字一直說不出口,指著他的手指不停顫抖。
  
  「讓我怎麼樣?」他好整以暇地笑問。
  
  「讓你一敗塗地0t!語琳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太過分了,她談了八年的戀愛,還不曾讓對方沾一下嘴角,他……他居然還將舌頭伸進她嘴裡又咬又啃的!
  
  「哇……」當她此話一出,眾人均露出驚愕的表情。這女人到底誰,怎麼如此不給偶像面子呢!
  
  「很好,你去告。」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厚臉皮!
  
  衛霆英更進一步的抓著她的手,將她帶往角落,惡意的貼在她耳邊說:「但是,可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她對他不能說沒有懼意,只是克制著下表現出來。
  
  「告了我就得出庭,法官可是會問你我是用哪一種絕招吻你,是兩舌糾纏、牙齒輕吻?你可要鉅細靡遺的表達出來喔!」衛霆英故意壓低的語調,直勾攝著語琳的心,讓她渾身發起抖來。突然,手腕上的溫熱讓她猛地察覺他還抓著自己!她立刻甩開他,「你放開我。」
  
  衛霆英先是皺起眉,下一秒卻肆笑出聲,「我身上又沒SARs,你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請你讓我走。」她已經來過了,對玉涵已是仁至義盡。
  
  「好吧!」他點點頭,「那請。」他如此乾脆倒讓她有點驚訝。不管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總不能等到他反悔吧?就在她奔向pub門口時,卻聽見他對身後一千夥伴說道:「我送這位可愛的小姐回去,你們自個兒玩,帳就記在我那兒。」
  
  「祝你成功喔!」有人偷偷竊笑著。
  
  而他便追了出來,將語琳強押進車裡,她害怕得一動也不動地靠在門邊,自始至終都用防備的眼光瞪著他。
  
  「……你在做什麼?小心我把門扣一鬆,你可是會掉出去。」衛霆英威脅的說,瞧她整個人貼在車門上,活像只壁虎似的。
  
  「我寧可掉出去。」這樣她就自由了。
  
  「你!」他搖頭一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就是衛霆英,你信不信?」
  
  「我沒說我不信。」他若不是衛霆英,怎麼可能這麼肢、這麼目中無人?她還真是倒楣,交往過的男朋友差勁也就算了,才一回到台灣又碰到這種登徒子,她是不是該去廟裡燒個香呢?
  
  「既然相信那就對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敵視我?」他一手操縱方向盤,俊魅無比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影。
  
  「你送我回去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沒有關係,我就沒必要敵視你。」她微蹙眉心,說來挺有理的。
  
  「哈……說來說去,你就是巴不得我趕緊離開你的視線是不是?」他突然煞了車,轉首望她。
  
  「你怎麼不開車了?」她倒抽口氣。
  
  「因為我不知道你住哪。」他單手擱在座椅問的置物箱上,微傾身看著她微顫的紅唇。
  
  「你放我下車就行,我自己坐車回去。」她才沒那麼笨呢!告訴他住處,不就等於引狼人室!
  
  「你防人防得很厲害喔!」他搓搓眉毛,「讓我猜一下好了。」語琳瞇起眸,更往車門貼去。
  
  「你是不是吃過男人的虧?」衛霆英勾勒出一道從容笑意。
  
  「你--」他嘴角銜著的笑痕,讓她想起以往男友的臉孔,頓時讓她有種想吐的衝動!
  
  「嘔……」她趕緊捂著嘴。
  
  「天呀!」衛霆英詫異地張大眼,這女人……這女人居然因為看見他而想吐,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你還好吧?」他皺眉間道。
  
  「你走開,不要理我。」她用力推開他,趁他不注意之際打車開門跳下車。
  
  「你給我站住!」他衝了過去,用力轉過她的身子,瞇起眸,「鯽魚鱗,你給我聽好,我要鄭重告訴你一件事。」
  
  語琳捂嘴的小手隱隱顫抖著,大眼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什麼事?」
  
  「我、要、追、你!」他用力地一字一字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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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語琳傻傻愣住,胸口頓時像被繩索捆縛住,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開什麼玩笑,居然用這種話戲弄她,他以為傷一個女人的心很好玩?他以為說這句話就不用負責?
  
  「怎麼了?聽我說要追你,你欣喜若狂了?」衛霆英抿唇笑著。
  
  「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她的雙眸漾出鄙視的光影,對於這種空有皮相沒有內在的人可是一點好感都沒。
  
  「我剛剛說了,我是很「鄭重」、很認真,絕不含半點玩笑。」他舉起手,做出發誓狀。
  
  「那追到手之後呢?再繼續玩陀螺是嗎?」這是她談了八年戀愛所得到的心得。
  
  回到台灣的那幾天,她曾去算過命,算命師父告訴她,她這輩子要遇到能廝守一輩子的良人是難上加難。她因此死了心,打定主意終生不嫁、終生不靠男人,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也就不再難過了。
  
  「玩陀螺?!」他不解。
  
  「我問你,陀螺是怎麼玩的?」她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嗯……」他想想,「丟的。」
  
  「沒錯,追到手,再把女人像陀螺一樣丟掉,見她們慌得團團轉,你就很開心,足不是這樣?」說時,她那雙明眸已浮出淚。
  
  「咦!」衛霆英咧開嘴,笑得有點欠扁,「好比喻,沒想到你看起來有點笨,打起比方倒是挺有趣的。」
  
  「你承認了對不對?』』她提防地又往後退一步,下一秒拔腿就跑。
  
  「你很喜歡玩捉迷藏羅?」衛霆英幾個大步就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臂,語氣顯得有點惱火。
  
  「我沒要你來追我。」她回道。
  
  「衛霆英!是衛霆英耶!」突然,從四周圍擁上一群剛從補習班下課的女學生,團團圍住他,「簽名,我要簽名……」
  
  「好好,我簽。」衛霆英接過筆,在她們的書包上簽名,幾個女生更大膽,甚至解開上衣,露出乳溝要他簽在上頭。
  
  「這不好吧!你把衣服穿好。」他是明星,不是牛郎,別想拿他的手來取悅她們。那些女生只好扣回扣子,直到他為每個人簽完名,又應要求拍了幾張合照,正要回頭找人時,已不見語琳的身影。
  
  「好個鯽魚鱗,居然讓你逃了。」衛霆英氣得咬牙。
  
  「衛霆英,再跟我拍張照好嗎?」又有人在他背後喊道。可是他現在心情差,沒時間理會這些粉絲,轉過身對她們擺出一張不耐卻酷絕的俊臉,「對不起,我有急事,改天好了。」說完,他便上了車,在她們失望的眼神下駕車離去。
  
  開著車穿梭在大街小巷裡尋找,卻仍不見那個鯽魚鱗,他不禁憤懣的捶了下方向盤。這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冀望得到他的青睞嗎?她卻逃得比誰都快,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給我記著,遲早有天我要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語琳看著電視上那個魅力四射的男人,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在劇中身為橄欖球隊主將的他,一出場便吸引住觀眾的目光。瞧他奔跑的速度、敏捷矯健的身手,的確不像是橄欖球初學者,而是球技高超的球場靈魂人物。玉涵說過,他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在於他的用功與努力。但那又如何?一個沒內涵、沒深度、沒水準的男人,就算在演藝界大放異彩又有什麼用?還說要追她!哇哩咧,誰信呀?拿起遙控器轉台,她寧可看別的也不想看他賣弄身材的噁心模樣!
  
  鈴……電話響起,她拿起話筒,「喂。」
  
  「琳,是我五十嵐佐加。」是她在日本的老闆。
  
  「boss!」她趕緊喊道:「有事嗎?」
  
  「怎會沒事呢?」佐加一笑,「我急著要這次的廣告稿呀!」
  
  「我們不是說好不星期交件嗎?你怎麼這麼急呢?」語琳笑了笑,「如果說我還沒開始進行呢?」
  
  「我會衝到台灣掐死你。」他也同樣開起玩笑,他知道以語琳的個性,絕對不會延誤工作,而他之所以打這通電話不過是想跟她聊聊。
  
  「哈……歡迎你來喔!」語琳以清脆的嗓音道。
  
  「說真的,你在台灣又沒親人,為什麼堅持要回去?」語琳出生便喪母、十五歲失怙,平常寡言的她朋友也不多。
  
  「再怎麼都是自己的故鄉嘛!出去四年,早想回來了。」其實她也說不出為何會有回來的衝動,即便失戀也不至於如此。那感覺就像有個人正召喚著她一樣,可會是誰呢?她不禁搖頭一笑。
  
  「可我擔心呀!」五十嵐佐加一歎。
  
  「擔心什麼?」
  
  「你被人挖角。」語琳雖單純憨柔,卻有顆非常棒的設計頭腦,所設計的廣告十分吸引人,帶動了產品的銷售。
  
  「放心,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女人。」語琳給了他一個十足的保證,讓他安心。
  
  「那我就放心了。」佐加笑了幾聲,「對了,聽說台灣有家廣告公司打算進軍日本,把我們公司視為頭號對手,你要注意一點。」
  
  「我注意?」
  
  「對,據我所知,他們若不是要挖你,便是要挖你的case,總之你要小心。」商場如戰場,他並不希望單純的她因而受傷害。
  
  「嗯,我知道,謝謝boss。」語琳點頭一笑。
  
  「那我下星期等你的東西。」佐加交代後就掛了電話。語琳這才伸了伸懶腰,正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突然電鈴響了!「唉……八成是玉涵。」
  
  她跑過去開門,眼前的男人卻讓她渾身一繃,「怎麼是你?」
  
  「我不來找你,怎麼追你呀?」衛霆英戴著鴨舌帽,又戴了副深色墨鏡,身著嬉皮裝,還真一點都不像他。
  
  「你真玩上癮了。」她正想用力合上門,卻被他的大手擋住,力氣之大讓她兩隻手都推不動。
  
  「我是認真的,絕不是玩玩而已。」他大步跨了進來,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為什麼是我?」語琳痛苦地呻吟著,看看自己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並沒到國色天香的地步,這男人為何不去找個美女玩呢?
  
  「為什麼不能是你?」他的眼睛往她小臉一瞄。
  
  「我並不漂亮。」她直說。.
  
  「嗯……是還差強人意啦!」他摸摸下巴探究了會兒,「只是,美女我看多了,覺得還是你這種清粥小菜爽口。」
  
  「你怎麼說這種話?!」說得好像她可憐沒人愛,極需要他的施捨似的。不過回頭想想,她的確就是這樣,像清粥小菜般乏味,或者該說棄之可惜、用之無味吧!
  
  「怎麼,被我猜中了?」他咧開嘴笑。她斂下眼,心裡有種難言的惆悵,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好吧!就算她失戀到極需要一個男人,也不會選擇他!
  
  「有些人外表愈是風平浪靜,心裡愈是波濤洶湧。」他還大刺刺地坐進她小套房的唯一一張椅子上,「我好像聽見你心底在喊著:」我要你……我要你……」
  
  「你……」語琳撫著心口,差點被他氣得心臟病發。
  
  「喂,你怎麼了?」衛霆英趕緊上前扶住她,「該不會你有什麼先天性心臟病,或是一堆我念不出名字的病吧?」她瞪著他,她哪來什麼病,還不是被他氣出來的!對了,她何不打蛇隨棍上,騙騙他呢?
  
  「對,我……我從小心臟不好、體弱多病,醫生說我不能太過勞累,也不能受到刺激,否則活不過三十歲。」她垂著腦袋氣喘吁吁地說,原就看似瘦弱的她,說起這話還真像有這麼一回事。
  
  衛霆英蹙起眉,「你的身體真這麼糟?」
  
  「嗯。」她很認真的點點頭,還適時的落下兩滴淚在他的手背上。他瞇起眸,握著她的手一僵。感覺到他身軀的緊繃,語琳抿唇心想:哼!看你還敢不敢追我,馬腳就快露出來了吧?
  
  「沒關係,我賺的錢已足夠下半輩子花用,不需要你辛苦的工作;而且,我還挺會說笑話的,一定可以讓你開心得活到一百三十歲。」他這話一出口,立刻把語琳給駭住,這男人有病嗎?還是愛情戲演多了,才對她說出這一串感人肺腑的台詞?
  
  「不……不用。」天!這下她對他沒有感激,只有更多的害怕。
  
  「現在好些沒?」他關心地問。
  
  「嗯。」她趕緊點頭,「你不用扶著我了。」
  
  「沒關係,只怕你等會兒又昏倒。」他思考了會兒,突然說:「別一個人悶在這小房間裡,跟我到攝影棚玩玩。」
  
  「啊!現在?!」她還有case要趕,廣告詞都還沒想出來咧!她得靜下心來思考,而不是跟著他四處跑。
  
  「對,現在。」他很肯定的點點頭,接著看看表,「我晚點還有戲要拍,是場打鬥的戲。」
  
  「我不看打架。」她直搖頭。
  
  「打假的而已,又不會真的受傷,笨蛋!你就是這麼愛操煩、擔心我,心臟才會負荷不了!」他扯唇一笑,「走吧!我開車會開慢點,不會讓你受刺激的。」語琳疑惑了,想說出口的拒絕卻被鎖在喉頭,最後只能任由他帶著她出門,將她送進車裡。她發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輕柔,不像之前那麼粗魯,難道他真是因為她的「病」而改變了?甚至不在乎她的病,還執意要追求她?
  
  「你這病發現多久了?」在車上,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這也喚回了語琳的心思,誰說他不在意,瞧,還是問出口了。
  
  「呃……十幾歲的時候發現,已經十多年了。」不知道是不是說謊的人都不敢正眼看人?
  
  「發作過幾次了?」聽他那像醫生的口氣,她有點發毛。
  
  「我也沒算過,好幾次了。」她又開始慢慢挪著臀朝車門邊擠。
  
  「這麼說還挺頻繁的。」他的眉頭愈皺愈緊,「最嚴重的一次情況如何?」
  
  「最嚴重的那次呀!」她的心跳亂了,原來說謊還不容易呢!
  
  「忘了嗎?」
  
  他的問話替她解了圍,她趕緊點頭說:「對,忘了。」
  
  衛霆英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言的開車往攝影棚而去,那沉重的樣子顯然與她的「病」有關。
  
  「衛……衛……」該死,她老記不住他的名字。
  
  「鯽魚鱗,你耳朵給我張開點聽好,我叫衛霆英,衛冕的衛、雷霆萬鈞的霆、英俊瀟灑的英,下次再給我衛衛衛的,我就打你屁股。」光聽她在那兒「衛衛衛」,就好像在說「喂喂喂」一樣,聽了真不舒服。
  
  「還有下次?」她以為這次過後他就會逃了。
  
  「怎麼了?」
  
  「我體弱多病的,你應該去追求其他女人才對呀!」她絕不是可以讓他拿來當遊戲玩的對象。
  
  「不,本來我還不確定,但現在我非常非常確定,你需要我。」
  
  「什麼?」
  
  「噓!別說話,閉上眼躺一下,等會兒看我錄影會有點累,但我會叫玉涵照顧你的。」
  
  「呃……」這男人怎麼那麼怪?他到底在想什麼?
  
  接著,他便拿起車後座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睡會兒,到了我會叫你。」聞著衣服上屬於他的男人味,語琳不能說她不心動,或是沒有被他的溫柔所感動。但她知道這只是一時的,就像她的前任男友一樣,剛開始一、兩年對她也是關懷備至,可慢慢的,當他厭倦了,本性便會流露出來。唉!就不知道他的維持力有多久,希望他馬上收手,不要再逗弄她了。
  
  坐在一旁椅子上,語琳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看著他的精湛演技。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他的fans會這麼多,實在是他的肢體語言非常迷人,而且演起戲來十分專注,就連與他對戲的人都被他感染而融人劇情中。眼看楊玉涵跟前跟後地,一會兒遞茶水、一會兒遞熱毛巾,語琳不禁笑了,這樣在職場上忙碌的生活不正是玉涵希冀的嗎?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將眉一挑……對了,剛剛衛霆英說要叫玉涵照顧她,這麼一來不就會告訴她她有心臟病,玉涵會不會揭穿她呀?千萬不要、萬萬不要,她現在只想讓他失去興趣,求求你呀!玉涵。
  
  說曹操曹操就到,楊玉涵突然朝她走來,笑臉帶著曖昧,將手裡的字條拿給她,「這是衛霆英要我拿給你的,他本想親口跟你說,可是他得忙著去換衣服趕到另一個攝影棚,我也得跟著過去了。」玉涵的笑容怎麼愈看愈詭異呢?語琳才想提醒她等會兒不要亂說話,她已急著離開了。唉--真不懂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回到台灣,她的生活就變得一團亂呢?看著手中的字條,她沒好氣地打開,上頭有著衛霆英遒勁的字跡--鯽魚鱗:
  
  我到別的棚一下,沒一會兒就會回來,你乖乖坐著等我,可別亂跑。對了,因為這場戲較複雜,玉涵得跟著我,沒辦法留下照顧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你的胸口出現壓迫感或疼痛,又有噁心、出汗、虛弱、呼吸短促的情況,記得要趕緊躺下,保持溫暖,趕緊請人送你去醫院。懂了嗎?懂。(我想像)很好,我當你懂了,可千萬不要給我出狀況喔!衛霆英
  
  語琳拿著紙條的手微微發抖,心底浮現一種陌生的感覺,是心酸、心悸,還是心動?他這是出於關心嗎?可為何他叫她「鯽魚鱗」?真難聽!好不容易泛生的感動都被這三個字給撲滅了!話雖這麼說,可她還是將它摺好,放在口袋中,內心有股不一樣的溫暖感觸。
  
  同時間,另一個攝影棚裡的衛霆英正好與演員在對戲,半個小時後中場休息十分鐘。這段時間裡,他問著在一旁替他準備戲服的玉涵,「鯽魚鱗有心臟病,你知道嗎?」
  
  「啊!」玉涵一愣,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你不知道?」他的語氣有著懷疑。
  
  「這是語琳告訴你的?」她疑惑地問。
  
  「沒錯,她說她十幾歲時發現有心臟病,醫生還說她活不過三十歲。」他一對火熱的眼眸直掃向楊玉涵,讓她緊張得不知該怎麼回答。語琳為什麼要這麼對他說,是有什麼目的嗎?如果她告訴他沒有,那會不會造成什麼樣的誤會?這……這要她怎麼回答?「原來她有心臟病呀?」為今之計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難道你不知道?」他那雙漂亮的眼瞳射出的光芒變得更複雜了。
  
  「不……我們雖是老同學了,但很多事她都瞞著我,我知道她身體不太好,經常撫著胸,但她從沒告訴過我她有心臟病。」瞧她,說得跟真的一樣,看來她也學會演戲騙人了。語琳呀!看你要怎麼補償我?為了你,我可是冒著被fire的危險幫你說謊呀!
  
  「那我知道了。」他眉一蹙。
  
  「你知道什麼?」楊玉涵怕他知道她說謊。
  
  「沒什麼,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他雖是當紅的明星,卻從不遲到、耍大牌,也因此他的人緣奇佳。
  
  「嗯,我拿一下東西。」楊玉涵轉身拿衣服,暗自吐吐舌,慶幸自己逃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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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喂,我問你,你是衛霆英的什麼人?」就在語琳心煩意亂之際,突然,一位長相艷美、身材修長的女人朝她走來。語琳抬頭一看,直覺就認定她是模特兒。畢竟在廣告界中待久了,接觸最多的就是平面或電視廣告模特兒了。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她說的是實話。
  
  「才怪,如果沒有關係,他怎麼可能把外套給你穿呢?」女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質問。
  
  「我不知道。」看著身上的外套,語琳也感到莫名其妙。她又不冷,他何苦硬塞給她呢?
  
  「少裝蒜了!」女人瞇起眸,「你知道我是誰吧?」想她可是當紅女星之一,不會有人不認識她。
  
  「呃……」語琳雖不想傷她的心,但她真的不認識呀!「我不知道。」
  
  「什麼?我叫周雅凱,這齣戲的女主角,你居然不認識我?!」這對周雅凱而言還真是一大侮辱。
  
  「我……」天,這要她如何解釋?
  
  「你喜歡衛霆英?」周雅凱直率地問。
  
  「啊!」語琳再次傻住,「不,請別誤會,我跟他沒有關係,至於這外套是基於……基於……」天呀!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何會被這女人逼得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基於……他愛你?」周雅凱瞇起眸問。彷彿一道閃電打在語琳頭頂,這怎麼可能呀?
  
  「小姐,你很美、身材也很棒,要對自己有信心。」語琳趕緊站起,張開雙臂,「你看我五短身材,他怎麼會愛我?」如果說他想開她玩笑、戲弄她倒是真的。只一張字條也能把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她當真沒救了,難怪男人都愛欺負她。
  
  「好,那你發誓,你不會喜歡上他。」周雅凱變本加厲的直逼語琳,想以她那對犀利的眼神逼對方投降。
  
  「我本來就不喜歡,何必發誓?」她也有骨氣的,沒必要在惡勢力下低頭呀!
  
  「你不發誓就是喜歡他,快發誓。」周雅凱心急了。
  
  「我……我……我偏不。」
  
  「你這女人。」她正想朝語琳甩出一巴掌,卻被正好進棚的衛霆英瞧見。
  
  他大聲喝道:「周雅凱,你在做什麼?」
  
  「呃一」她趕緊收回手,換上一張笑臉,「沒……是她頭髮上沾了灰塵,我想幫她拿掉。」
  
  「是嗎?」衛霆英瞇起眸。
  
  「是……是呀!」周雅凱不自然地笑說:「你怎麼這麼快就拍完了?」
  
  「霆英拍戲很少NG的。」楊玉涵看不慣地在一旁說。
  
  「既然拍好了,我們一塊兒去吃晚餐好嗎?我請客。」她甜甜笑著,刻意要以這種形象討好眾人。
  
  「謝了,我得回家。」楊玉涵皮笑肉不笑的,或許男人會被她的美色給吸引,變得盲目,但她是女人,看得可透澈了。這個周雅凱一天到晚跟在衛沾英身旁,不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嗎?偏偏人家不缺女人,對她不屑一顧。
  
  「那……那只好請霆英陪我……」
  
  「我要和鯽魚鱗去吃飯。」他立刻拒絕周雅凱的邀約。
  
  「你叫我什麼?」語琳總算聽清楚了,「請你發音正確一點。」
  
  「我發音很正確呀!」他雙手抱胸,肆笑著。
  
  「才怪,我叫語琳,不是「魚」鱗,二聲和三聲差很多。」雖然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有一絲絲改變,但也不能縱容他擅改她的名字吧!
  
  「是嗎?」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可以喊你語琳了?」
  
  「我!」她抿緊唇,當看見周雅凱那張憤懣的臉孔時,競嚇得脖子一縮。衛霆英卻誤以為是他刺激了她,唯恐她心臟病又復發,趕緊扶住她,「你怎麼了?哪不舒服?」楊玉涵揚起眉不解的看著語琳,語琳卻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就怕自己的偽裝就要穿幫。
  
  「我沒事。」語琳小聲說。
  
  「霆英,我先走了。」楊玉涵離去前走向語琳,「我們晚點再聯絡。」
  
  「可我想搭你的便車一塊兒走。」語琳拉住她。
  
  「這……」楊玉涵躊躇著看向衛霆英。
  
  「你先走吧!我會送她回去。」衛霆英接話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楊玉涵暗暗吐舌,趕緊腳底抹油。
  
  語琳想喊住她,衛霆英立即說道:「我們也該去吃飯了!」
  
  站在一旁觀察著他們的周雅凱,受不了地瞪著他,「你們說完了沒?我也要吃飯。」
  
  「對不起,我們不需要電燈泡。」說著,他便摟住語琳,半拉半拖地將她給帶出攝影棚。
  
  「你很喜歡強迫人。」坐進他車中,語琳忍不住說道。
  
  「怎麼說?」衛霆英單手開著車,瀟灑一笑。
  
  「我根本不想和你一塊兒去吃飯。」她很忙的,又不是天天待在家裡等著跟他約會。
  
  「為什麼?」
  
  「我得趕工作,不能老跟著你到處跑。」再這樣下去,她若沒有準時將東西趕出來,老闆肯定會抓狂。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他好奇地問。
  
  「廣告設計兼企劃。」語琳說。
  
  「哇塞,那很不簡單!但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會作廣告企劃的女人耶!」像她這麼保守的女人也可以作廣告嗎?
  
  「你真看不起人。」她噘起唇。
  
  「不不,我只是開玩笑的。但是……」他眉頭輕皺起來,「你身體不好,我勸你別做了」
  
  「什麼?」她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有病的人都不能做事,只能躺著等死羅?」
  
  「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他回眸望了她一眼,這一凝視讓語琳的心又起了波動。
  
  見她又不語,他只好說:「好吧!一塊兒去吃飯,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家。」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好點頭答應了。
  
  但是,吃飯過後發生的事完全讓語琳錯愕!晚餐後,衛霆英送她回到租賃的套房,但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告訴她,他想留下看她做的廣告設計稿。他到底在想什麼呀?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肯讓我進去?」他一手撐在門框上,笑望著她,「怕我非禮你嗎?」
  
  「我們--」
  
  「不要再說「我們沒有關係」,可以嗎?」他的目光微瞇,帶著一抹蠱惑的顏色,更給了語琳一種錯覺,好像她不讓他進來是她的錯!
  
  「那請進。」她先走了進去,他隨後跟進。
  
  「隨便坐,我真的沒辦法陪你。」語琳邊說邊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番茄汁給他,「抱歉,就只有這個。」
  
  「你愛喝番茄汁?」衛霆英眉頭一皺,因為他並不愛喝這種罐裝飲料。
  
  「嗯,不是說茄紅素有益健康?喝這個比較方便,不用老跑菜市場。」說完,她走到床邊的書桌前。
  
  「還是吃新鮮番茄比較有效。」他走到她身後,看著製圖用的桌子,瞧著上頭一張張有著典雅酒瓶的圖片與文案。驀地,他眸子大睜,不可思議的表情顯露在臉上,「這些是你做的?」
  
  「嗯。」她笑著點點頭,說起工作,是她唯一感到輕鬆的一件事,因為它不像感情這麼複雜。
  
  望著她那難得的笑容,他繼續問道:「這酒看來是新品羅?」
  
  「沒錯,它不但是新品,還是新釀,真要與典藏十來年的名酒比起來,實在賣相不佳,只好靠廣告了。」就因為這樣才棘手呀!
  
  「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他拿起其中一張圖,看著上頭的設計,「題材新、構思棒,現在我不得不誇讚你是個廣告奇才了。」頭一次聽他這麼誇獎自己,語琳不禁挖苦回去,「那剛剛是誰說我一點都不像是作廣告的女人?」發現她對自己已漸漸不再驅避,反而能以自然的語氣調侃他,衛霆英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欣喜。
  
  「……那是因為不瞭解嘛!所以我們應該好好相處,讓彼此更瞭解不是嗎?」他扯著抹笑。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因誤會而結合,因瞭解而分開。」說時.她的情緒當真有點失落。
  
  「告訴我,是不是你以前曾發生過什麼事?」他好奇地拉來一張椅子,反著坐下,雙手擱在椅背上,一對精爍大眼直采究著她的表情。
  
  「沒有!」她回開臉。
  
  「少騙人了。」
  
  「真的沒有。」
  
  「是不是被甩了?失戀了?」他一句無心的話當真狠狠傷了語琳的心。她無法抑制內心的痛楚,忍不住哭了。
  
  「你怎麼了?』』見她突如其來的掉了淚,衛霆英嚇住了。
  
  「沒事,我有很多事要忙,你要不要回去了?」她的心好亂,想想過去無疾而終的戀情,再看看他,她怎麼都無法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的。他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家喻戶曉、紅透半邊天的藝人,周雅凱不過是眾多喜歡他的女人之一,她又怎可能真正擄獲他的心?
  
  「你只要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馬上回去。」他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
  
  「真的沒事!」他真煩人。
  
  「好,你不說,那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大不了跟你一塊兒睡。」他曖昧的眼神往床上瞟了眼。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突然跳起。這男人太恐怖了,原來他的溫文儒雅維持不了三分鐘,骨子裡根本沒安好心眼。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和誇張的動作,衛霆英不禁勾唇魅笑,「別這麼緊張好不好?我只是要一個真相。」
  
  「你是福爾摩斯還是柯南,要什麼真相?」
  
  『『好,你跟我打馬虎眼,那你就繼續吧!」他居然往她的床上一躺,還試試柔軟度的壓壓床面,「嗯……不錯,雖比不上我的水床,彈性還算差強人意,改天可以讓你來試試我的床。」
  
  「你……你……起來啦!」她的床還沒讓男人碰過呢!
  
  「說實話。」他對她眨眨眼,讓語琳再也逃不過他的盤問。
  
  她賭氣地瞪著他,「我什麼都不想說,如果你要躺就躺吧!我去外面找地方睡。」
  
  「喂……」他跳了起來抓住她的手臂。
  
  「別碰我。』』她用力甩開他。
  
  「生氣了?」衛霆英沒轍的攤攤手,「我向你道歉行了吧?若非關心你,我也不會這樣逼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她一向獨立慣了,本希望能和心愛的男人建立家庭,彌補自己幼時的不幸,哪知道得到的是更多的不幸。
  
  「好,就當我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羅!」
  
  「真難聽。」語琳緊皺起眉。
  
  他卻伸手撫平她的眉心,「那我換個方式說,是我的熱情碰到冰塊,但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融化的。」他漾開笑容,「不說沒關係,我會弄明白的,你也不要熬夜,熬夜可是會造成心臟的負擔,早點休息。本想盯到你睡覺為止,可是我的存在顯然讓你分心了,反而害你得更晚就寢,那我只好在樓下等著,直到你熄燈。」拍拍她的小臉,他便往大門口走去。語琳傻住,直到回神,他已經走出去了。
  
  她立刻追了過去,朝他的背影大喊:「衛霆英。」
  
  他回眸一笑,「嗯……有進步,沒再喊我「喂喂喂」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眼眶帶淚地問。
  
  「什麼為什麼?」
  
  「你明明可以和其他更完美的女人約會,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要來陪我?」她凝睇著他那張壞壞的笑臉,可為何他說的話就是讓她這麼心悸?
  
  「pub去膩了,更完美的女人是誰?請介紹給我認識,至於我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看著你。」
  
  「夠了!」她不相信,說什麼都不相信,「你們男人嘴裡一套、心裡一套,我已經受夠了,請你去找別人,別再來煩我了!」語琳受不了地大喊,已是淚如雨下,「走,你走……」
  
  「你別激動,你忘了你的心臟不好嗎?別哭了!」他抱緊她,「我走就是……別哭了!」
  
  直到她平緩激動的情緒,衛霆英這才在她額上印上一吻,轉身離開。直到看見他步下樓,語琳這才用力關上門,可情緒依舊起伏難安。回到桌前,她畫著設計稿,想著廣告詞,突然,一句話閃進腦海八年、十年、數十年的愛情,久了讓人麻痺、淡了讓人心灰意冷,倒不如電光石火的那t剎那,心動、心顫,形成永遠不容遺忘的瞬間。新酒的震撼,無法可擋……
  
  好棒的詞呀!可為何想到這樣的點子,她卻一點都不興奮,心口還有抹泛酸的苦楚?
  
  討厭!衛霆英,都是你擾亂我的心!
  
  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她就不信他真的守在樓下等她熄燈。
  
  快步走到窗邊,她將窗簾一拉,瞬間傻眼!
  
  他的車還在下面……跟著,語琳看見他降下車窗朝她笑了笑。天……他真的太閒了嗎?玉涵說過這陣子每天早上都有戲要拍,他一直待在這兒,睡眠怎麼足夠?她趕緊拉起窗簾,關了燈,摸黑走進浴室,點了精油燈窩在浴缸內繼續奮戰,內心的激昂卻久久無法平息。
  
  「霆英,你怎麼了?近來是不是睡眠不是,演起戲來不如以往有活力。」衛霆英的經紀人潘哥發現他似乎沒什麼勁,就不知是不是他哪兒不舒服,身體狀況好不好?
  
  「我沒事。」衛霆英揉揉眉心。
  
  「潘哥呼!你不知道霆英最近每天晚上都去站衛兵。」夥伴阿丁吐他的槽,這話一出,果然引來衛霆英一記白眼。
  
  「什麼?站衛兵!''不單單是潘哥訝異,就連楊玉涵聽了也覺疑惑。
  
  「別聽阿丁胡謅,沒那回事。」衛霆英不想回答這問題。
  
  「算了,我相信你一向不用我擔心,我也不多問了。」潘哥接著切人正題,「剛剛導演跟我溝通過,接下來會是場床戲。」
  
  「床戲?!」衛霆英挑眉。
  
  「怎麼?這對你而言不是家常便飯嗎?」潘哥半開玩笑。
  
  「我沒說不好。」
  
  「那就對了。」潘哥走近他,「這可是這齣戲女配角的屏幕初吻,多少男演員冀求的,你可賺到了。」
  
  「是喔!」他的吻也不差呀!
  
  「好,再休息一會兒,十分鐘後開拍。交代之後,潘哥便走出休息室。
  
  「霆英,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呀?」楊玉涵倒了杯茶給他,「如果真覺得體力不是,我可以燉些補給你吃。」
  
  「有補品?好啊!我也要。」阿丁搶著說。
  
  「你夠了沒?出去好不好?」他這一吼,阿丁只好摸摸鼻子,快步離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別瞞我,我在你身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見休息室沒別人了,楊玉涵又問。
  
  「這陣子我每晚都陪著語琳直到天亮。」他笑說。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楊玉涵知道他在追語琳,卻不知道進展這麼快。
  
  「你別想太多,只是我陪她,她並不知道。」衛霆英這麼一說,楊玉涵更不懂了,「呃……不要笑我笨,我實在想像不出那樣的畫面o」
  
  「反正,就是我在樓下陪著她,她忙她的廣告企劃。」雖然很辛苦,可是這段時間他完全不覺得孤單,因為他知道有她在。
  
  「天呀!你……你是真心的!』』楊玉涵倒吸口氣。
  
  「怎麼?該不會連你也不相信我?」看她這樣的反應,他實在很生氣。
  
  「也不是不信,只是覺得你不應該會喜歡語琳,她……她雖然很好,但是卻不如那些女明星美麗,而且……她可是禁不起感情的玩笑。」楊玉涵歎口氣。
  
  「為什麼她禁不起感情的玩笑?」衛霆英皺起眉。
  
  「她……」楊玉涵猶豫了會兒,「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她呀!」
  
  「放心,我又不是長舌婦。」他瞇起眸,「快說吧!」楊玉涵點點頭,這才將語琳過去八年來在感情上所遭遇的挫折告訴他,「你也知道她是個死心眼,被人遺棄可是傷心透了。
  
  「就因為這樣,她才回到台灣,是為忘掉傷心事?」他半闔著眼,細想了下才說:「那我還真要謝謝那些有眼無珠的男人,否則我又怎麼有機會認識她?」這小女人果真不一樣,現在已經很少有女人會因為感情的失敗而心灰意冷那麼久,甚至放棄愛情。
  
  「可見你是認真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更希望你們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楊玉涵笑了笑。
  
  「謝了。」得到祝福,他突覺精神百倍,一掃臉上的憂色,嘴畔的笑容也更具魅力了。
  
  「時間差不多,該進棚了,否則會被潘哥念的。」楊玉涵提起東西,走了幾步卻發現衛霆英動也不動的。
  
  「怎麼了?」她停下問道。
  
  「沒什麼,我正在培養情緒。」他扯唇一笑,「待會兒的吻戲我不想NC太多次。」
  
  「什麼?」楊玉涵很驚訝,吻戲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從他走紅至今,哪一齣戲沒吻戲呢?再說,男人嘛!無不希望護吻戲.能NG再NC,吃盡女星豆腐。以前在pub狂歡時,他也不時將吻女星的各種感覺當黃色笑話來說,曾幾何時,他變得這麼正經了?莫非是受了語琳的影響?哇……語琳是對他下了什麼魔咒嗎?她萬萬沒想到像衛霆英這樣的花花公子、情場浪子也會為她收心呀!
  
  「好,那我在外頭等你。」她笑笑說。
  
  當整間休息室只剩下衛霆英一人時,他不禁想起剛剛楊玉涵那怪異的表情。自己的表現真的很奇怪嗎?輕扯笑容後,他起身走出休息室。
  
  正在為手中的案子作最後整理的語琳,突然聽見門鈴聲。她走到門口將門拉開一條縫,當看見是楊玉涵時才稍稍鬆口氣。
  
  「是你。」她笑著打開門,「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明天一早得趕到南部補拍外景部分,所以今天休息半天。」楊玉涵伸個懶腰,「我剛剛睡了個午覺……好舒服。」
  
  「那你吃了晚餐嗎?」看看表已經六點半了。
  
  「就是還沒才來找你一塊兒吃飯呀!你也知道晚上我都被偉強給綁著,好幾次想約你都沒辦法。」楊玉涵滿臉歉意。
  
  「沒關係,我又不是不知道。」語琳柔笑著,「剛好我冰箱裡有菜,我們自己弄來吃吧!」
  
  「好呀!好久沒吃你做的家常菜了。」她知道語琳除了工作外,最在行的就是廚藝了。
  
  「對了,偉強不在嗎?」
  
  「他去新加坡出差三天,所以我才得以自由,也因為這樣,我明天才能下南部。那臭男人真自私,他出差就可以自己決定,而我就必須得到他的允許。」楊玉涵抱怨不己。
  
  「那表示他愛你,如果不需要你,哪管你去哪兒,少人在福中不知福羅!」語琳走到桌前將稿子收好,等著後天將它送出去。
  
  「就不知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誰羅!」楊玉涵可是話中有話。
  
  「你是什麼意思?」語琳不明白她的話中意。
  
  「別裝啦!」楊玉涵支頤看著她,露出一抹曖昧笑痕,「說吧!你是用哪招釣男手法,快教一下吧!」
  
  「我哪有什麼釣男手法。」她皺眉走進一旁的小廚房,將中午吃剩的咖哩醬料熱一熱,又動手微波青菜。
  
  「沒有的話,為什麼衛霆英對你這麼死心塌地?」楊玉涵不相信。
  
  「你錯了,他只是尋我開心,打發時間。」話雖這麼說,語琳手上的動作明顯一僵。
  
  「他可是真心對你。」楊玉涵回想著,「這兩天他臉色突轉憔悴,經我追問,他才說他每晚都來這裡陪你,直到你要睡了才離開。」
  
  「他騙你的,他只有一晚待久一點而已,哪有每天呀!」那男人還真會撒謊。
  
  「你果然不知道。」楊玉涵搖搖頭,「看來他白費苦心了。」
  
  「知道什麼?」
  
  「他不是在你身邊陪你,而是在樓下陪你。」楊玉涵撫額一歎,「沒想到他真做了這件你不知道的事。」
  
  語琳微微一愣,心在抽搐,連微波爐的嗶嗶聲都沒聽見。她疑惑著,玉涵說的是真的嗎?這幾天他天天在這裡陪著她,可是她都熬夜到天亮呀!楊玉涵上前,索性替她拿出青菜,又為她盛飯,「還有……你的心臟病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我希望他因此而打退堂鼓,可我萬萬沒想到他……他……」她的心開始抽疼了起來。
  
  「沒想到他這麼積極認真對不?」楊玉涵漾出一抹笑,「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有幸福的未來,所以,好好把握吧!」
  
  「可是我……」
  
  「吃飯,嗯……咖哩好香呀!」楊玉涵替她拿來筷子,快吃吧!」
  
  「嗯。」語琳點點頭,坐在她對面,心不在焉地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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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當晚,語琳坐在屋裡唯一一張沙發上翻著最新廣告雜誌。突然,她想起之前玉涵告訴她的話--他一直都在樓下陪伴著她,直到她就寢。他真的在樓下嗎?
  
  語琳站了起來,緩緩朝窗口走去,像是為揭曉什麼似的輕輕拉開窗簾,當發現底下空無一物時,梗在心口的感覺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搖搖頭,她正想把窗簾放下,眼角餘光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不停著一輛車,那輛車……
  
  她眸一睜,立刻轉身疾奔下樓,朝那輛車跑了過去。透過車窗,她果真看見衛霆英正低頭不知在寫些什麼,她走上前敲了敲車窗。
  
  他轉首一看,當看見語琳時立即走出車外,「你怎麼來了?」
  
  「我……是該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天……玉涵說的是真的!
  
  「嗯……剛好經過。」他聳肩一笑。
  
  「你胡說。」她抹去眼角的淚,「你好幾個晚上都待在這裡是不是?」透過街燈觀察他的臉,沒錯,他是有了疲累的神情。
  
  「就算我連續好些天都來,也不要用跟淚表示你的感動好不好?」他綻放出一抹笑容,幫她拭淚。
  
  「你……你這男人真是的。」她搖搖頭,「回去吧!玉涵說你們明天還得南下拍外景戲。」
  
  「這沒什麼,再早我都爬得起來。」他開心地摸摸下巴。
  
  「不是爬不爬得起來的問題,而是你的精神狀況,我希望你早點回去睡覺,補足精神。」她說來可是語重心長。
  
  「你關心我?」衛沾英撇撇嘴,微瞇的眸光暗藏著抹湛深的光影。
  
  「我……就當朋友一場,我不希望你把身體弄壞。」她逃開他探究的眼神。
  
  「什麼叫作朋友一場?」蹙起眉,他不悅地說:「我從沒忘了我要追你這件事,除非你忘了。」
  
  「你為什麼要追我?」她難以承受地反問。
  
  衛霆英對她眨了下眼,「當然是你很順我的眼了。」
  
  「順你的眼?!」這是哪門子的理由?語琳變了臉,「就因為這樣?」
  
  「是呀!要不然你還想我怎樣?」他強憋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反問。
  
  「我……我要睡了,你還是快回去吧!」語琳無言以對,只能逃避。
  
  「不請我上去坐坐?我好渴耶!」
  
  看他那乞憐的模樣,語琳不好拒絕,只好說:「那你跟我來。」衛霆英開心的咧開嘴,快步隨她進入她的住處。發現她的桌面已收拾乾淨,他不禁問:「你忙完了?」
  
  「嗯,剛完成。」她趕緊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給他,「所以以後我不會太晚睡了。」語琳是想暗示他以後不用在外頭等她睡了,他卻道:「那很好,身體才能得到適當的休息。」
  
  「你是擔心我的身體才這樣陪著我?」語琳詫異地問。
  
  「嗯。」他蜷起嘴角,率性一笑,「不過這沒什麼,晚上幽靜,讓思緒變得清晰,我可以順便在車上為明天的演出做一些筆記。」
  
  「你剛剛就是在寫這些?」
  
  「沒錯。」他揉揉鼻子,「但沒你文筆好,喂,鯽魚鱗,我有個計劃,你能不能配合?」
  
  「你怎麼又叫我魚鱗!」她很不高興的鼓起腮。
  
  「這樣比較好叫嘛!行……」他輕咳一聲,「語琳,你說好不好呢?」
  
  「你有什麼計劃?」他的計劃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又能配合什麼?
  
  「你這地方太小了。」
  
  「啊!」她看看這裡,「小是小,但很溫馨。」
  
  「可我不放心。」他的眼神突轉認真。
  
  「你!」語琳一面對他那雙眼就開始心慌,「你不放心什麼?我……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就因為失戀過,所以對我有所防備?甚至把我跟其他男人相提並論,認為我不是真心的?」衛霆英氣定神閒地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語琳心一擰,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是渴了?就趕緊喝了吧!喝完水就請回。」
  
  「我希望你能搬去跟我一塊兒住。」他索性說了。
  
  「你說什麼?」她瞪著他,那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樣。
  
  「我要你跟我住,這樣我晚上才能照顧你,也不用在樓下想著你在上面是否安好。」
  
  「你不用為我做這些。」面對這樣的他,語琳倉皇了!
  
  他的黑眸逐漸變得焦慮,「也唯有如此,我才能盯著你休息、勸你吃藥,像你這樣絲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我很難苟同。」生病、生病,天知道她完全沒病呀!只是事到如今,她該怎麼說?她不希望他把時間都耗在她身上,這樣會讓她有著深深的罪惡感;可是又怕告訴他實情後,他會認為她本就是個騙子,恨她一輩子。季語琳,你好自私,你不能這麼自私……
  
  「衛霆英,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她深吸口氣說。
  
  「什麼事?」
  
  「我……其實我……」
  
  語琳才剛要說出口,他身上的手機卻響了,他向她做個「抱歉」的手勢,然後走到陽台聽電話。
  
  「小嫣,怎麼了……好,我馬上過去。」不一會兒,他走出陽台,對語琳說:「對不起,我有急事得先回去。」
  
  「哦……那路上小心。」要不她還能說什麼?
  
  走到門口,他又是住腳步,回頭問道:「對了,你剛才要對我坦白什麼?」
  
  「沒……既然你有急事,就下次再說吧!」她朝他笑了笑。
  
  「好,你可要早點睡,我剛剛提的事你考慮一下,我是出自真心,百分之百的真心。」攀住她的肩,他朝她冰涼的頰上印上一吻,帥氣輕哂後,便快步離開她眼前。摸著頰,上頭似乎還帶有熱情的餘溫,就在這剎那,語琳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凌亂。她……莫非真被他給感動了?可他說的話可信嗎?他真的會愛她、關心她一輩子嗎?這份好與溫柔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她的病所產生的同情?一堆問號讓她煩躁不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他為她著迷。唉……剛剛本要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病,既然沒說出口,只好下次了。
  
  衛霆英開著車來到一處公園旁。
  
  由於這裡較靠近郊區,週遭一片昏暗,他不禁皺起眉,怎麼也沒想到小嫣會約他來這種地方,尤其在找不到她的情況下,他顯得更心急了。
  
  終於,他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了她!
  
  下了車,他戴上墨鏡快步朝她走去,「小嫣,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衛大哥,你怎麼這麼慢!」她一見他就往他身上撲去,「嗚……我好怕,這裡好黑。」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他推開她,眉頭輕輕蹙起。
  
  「我……我逃家了。」她嘟著嘴,「我媽就會管我,嘮叨極了。」
  
  「你真是的,伯母嘮叨你是關心你,有多少人想要父母的關愛卻得不到,你怎麼不會為她想想?」衛霆英搖搖頭。
  
  「我是來找你訴苦的,你怎麼跟他們一樣囉唆?!」小嫣癟著嘴,「以前你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人紅了就忘了我?」
  
  「小嫣,我沒忘了你。」他雙手擦腰,對這個鄰家小妹有著說不出的無奈。
  
  記得從他念國中開始,她就老愛纏著他,剛開始他只當她是小妹妹,一再忍讓,後來她卻得寸進尺,讓他不勝其擾。
  
  「可是你已經好久沒回家了。」
  
  「我為了拍戲方便,在外面租房子,但並不表示我忘了你,要是有誰的演唱會門票,我不是都請人拿去給你嗎?」他沒好氣的說。
  
  「我不要人家拿給我,我只要你拿給我,我還想跟你一起去看。」小嫣開始吵鬧。
  
  「小嫣!現在你也大一了,是該成熟些了,別再無理取鬧。」他抓件她的手,「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在拉扯之中,她還是被他拉進車中。她賭氣地噘著嘴,「就算你送我回去,我以後還是會溜出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現在只想把她送回去,然後回去好好睡一慌。
  
  「衛大哥,我就不能搬去跟你住嗎?我的學校就在你住的附近而已。耶!」見來硬的不行,她開始來軟的。
  
  「我歡迎你去找我,但是住我那……絕、對、不、行。」他幾乎是咬著牙重重說出口,可見他這些年來已被她給煩到受不了。
  
  「你--哼!算了。」她眼珠子轉了轉,「既然你說可以去找你,那我以後就三不五時去找你聊天。」
  
  衛霆英沒轍地搖搖頭,加快車速,想盡快將這個小瘟神給送走。
  
  語琳失眠了一整夜,腦子裡想的全是衛霆英。
  
  老天,她是怎麼了?在失戀時,她不是告訴自己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能再讓自己深陷嗎?為何一遇到衛霆英,她就失了理智?衛霆英,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該如何才能摸透你的心、你的想法呢?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也該起床準備午餐了,打開冰箱,裡頭空無一物,她只好出外覓食了。
  
  才剛到樓下,突然有個男人上前向她打招呼,「請問你是季語琳小姐嗎?」
  
  「我是。」她點點頭。
  
  「這是我的名片,季小姐現在有空嗎?」他很客氣地說。
  
  「皇家廣告公司!柯亞東。」她不解地望著他,「我並不認識你,或是貴公司任何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認識我,但現在作個朋友應該可以吧?」他笑臉迎人的,可是語琳就是覺得他的笑容很虛假。
  
  「對不起,我正要去用餐。」她想找理由拒絕,沒想到卻是個爛理由。
  
  「正好我也還沒吃飯,一起去吃吧!我請客。」柯亞東還真會利用機會。
  
  「呃--」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嗎?「好吧!,她點點頭。
  
  「那麼請上車。」柯亞東朝自己的車子一比。
  
  怎能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子?語琳笑著拒絕,指著轉角處,「不了,就那家快餐店吧!我習慣在那裡用餐。」
  
  「這樣呀!」對方猶豫了下,但還是笑著答應了,「好,就去那家。」
  
  語琳率先朝那家店走去,一進人裡頭,服務生立刻送上菜單。
  
  雙雙點了餐後,對方終於說出目的。
  
  「聽說季小姐在五十嵐先生的手下做事?」柯亞東遂問。
  
  「沒錯。」她突然想起老闆上回提醒她的事,這下她不得不更小心了。
  
  「我們還知道季小姐的作品得過不少獎項,只要是你設計的廣告,往往都會造成很大的迴響。」他又說。
  
  「謝謝誇獎。」
  
  「聽說你手邊正在為一家酒品公司製作一系列廣告是嗎?」他的眼神突然閃過一抹讓語琳不自在的光影。
  
  「你……」這算是機密呀!
  
  「非常湊巧的,我們公司也正好接到另一家酒品公司的委託,他們也想推出新酒,所以……我希望季小姐能夠考慮加入本公司的行列,薪水方面好談。」
  
  「很抱歉,我很喜歡也很習慣現在的工作,謝謝你了。」她緊張的拿著皮包,有股想離開的衝動。閉上眼,語琳告訴自己要鎮定,一定要鎮定,決定權在她身上,既然已表達立場,她應該很有禮貌的吃完這頓飯。
  
  「真的不考慮嗎?」他笑了。
  
  「嗯,謝謝你的好意。」排餐送來,她慢條斯理地開始吃了起來。對方卻不動筷子,只是瞇著眸看著她,語氣犀銳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為自己惹來大麻煩?」
  
  「什麼大麻煩?」
  
  「可能連命都沒了。」他這話讓她拿湯匙的手抖了下,湯汁都濺了出來。
  
  「你仔細想想,加入敝公司不但有優渥的薪水,良好的工作環境,而且敝公司目前的規模已與五十嵐並駕其驅,相信不用多久,我們一定會超越它。」他笑得很得意。
  
  「如果你們真能超越五十嵐,我也很為你們高興,但我還是不會改變心意,抱歉。」放下筷子,本想維持風度吃完這頓飯,可沒想到這人開口閉口就拿狠話要脅她,讓她胃口全無,「我吃飽了,先走一步。」
  
  「你才吃這麼點?」
  
  「我胃口向來不大。」她一語雙關。
  
  『『呵呵……好個胃口不大,但我們的胃口卻出奇的大。」他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會走。」
  
  她瞪了他一眼便走向櫃檯付了帳,沒意思讓他請客。
  
  「你還真強硬。」他追了出去,冷冷地抓住她的肩。
  
  「你這是做什麼?」語琳瞇起眸,「放開我。」
  
  「別這樣,就算不能合作,我也不想跟你反目成仇呀!」柯亞東邪氣地笑了笑,讓語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哪來的仇恨?你言重了。」她冷言說著,又繼續走。
  
  「我要你的設計稿。」到了她住處門外,柯亞東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她回頭瞪著他,「這根本不可能。」
  
  「走,帶我進你屋裡。」他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拉她的手,硬是將她往樓上拖去。
  
  「救命……放開我!」語琳大喊,大樓裡卻沒人理會她的呼喊聲。「不……放開我……有人在嗎?快來救我……快救我……」
  
  「把門打開。」他命令她,還用力抓著她的頭髮,「這次我們說什麼都必須放手一搏,絕不能輸。」
  
  「那是你們自己的責任。」她還是不肯妥協。
  
  「我不想威脅你,不要逼我動手。」他開始掐她的脖子,讓她幾乎快斷了氣!
  
  這瞬間,語琳仍不敢相信她會遇到這種事,就因為一張設計圖!
  
  突然,脖子上的束縛送了,她整個人癱在地上,迷迷糊糊抬起臉,看見長在她眼前的竟是衛霆英!「你……你是衛霆英?!」柯亞東指著他天王巨星誰不認識?「謝謝你認識我,但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這種卑鄙的小人。」衛霆英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恨得咬牙,「說!她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居然要置她於死地?!」「他……他只是要我的設計稿。」語琳指著柯亞東。「什麼?居然這麼脅迫人!」衛霆英扣住他的手腕,「走,跟我到警局去,」
  
  「不要,求你放過我,我只是想嚇嚇她而已,怎敢真的置她於死地?」柯亞東嚇得全身發抖,跟方才強悍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去警局也行,把你剛剛的所做所為說一遍。」衛霆英拿處手機,開啟錄音功能。
  
  「這………」
  
  「快說,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再來找碴?」衛霆英用力扯起他的衣領,「不說咱們就去警察局慢慢說。」
  
  「好,我說、我說……」柯亞東只好將他如何威脅語琳的始末都說了出來。
  
  「現在你可以滾了。」衛霆英放開他,收起手機。
  
  柯亞東慌張的快步逃離。
  
  「你沒事吧?」衛霆英趕緊上前扶住仍在發抖的語琳。
  
  「沒事。」她深吸口氣微微一笑,「我們先進去吧!」她拿出鑰匙開門時,衛霆英發現身後有異聲,突然轉身,看見柯亞東居然還沒離開,不知打哪找來一支鐵棍正要朝他的腦袋敲下!「王八蛋!」衛霆英火了,用力一拳將他打下樓。哼!他每天練健身可不是練假的。
  
  「啊!天……」語琳捂著嘴,「他沒事吧?」
  
  「才幾個階梯,摔不死的,你快報警。」對於這種不要臉的雜碎,衛霆英覺得不再姑息。
  
  「不,你先走,別忘了你是公眾人物。」她不希望因為她而影響了他,畢竟這樣的結果是好或壞沒人知道。「那又怎樣?要我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可辦不到。」拿出電話,他乾脆替她報了警。
  
  數分鐘之後,警車的鳴笛聲愈來愈近。
  
  看著衛霆英,語琳感覺自己對他卻愈來愈不瞭解了。
  
  柯亞東只是摔暈了,警察來之後便已清醒。經過盤問,他終於招供,而那家廣告公司也難辭其咎,被警方列入偵查對象。
  
  忙了一整天,也亂了一整天,一切終於平靜下來。語琳這才想起設計稿還沒寄出去,衛霆英立刻為她叫來一家國際快捷公司,將設計稿給送出去。
  
  「累了吧?要不要睡會兒?」衛霆英關切的模樣讓語琳再也無法假裝冷漠,想想今天若不是他的出現,她怎可能安然的坐在這裡?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她的嗓音顫抖著。
  
  「別怕,一切有我在。』』感受到她仍有著駭意,衛霆英緊緊抱住她,「也別跟我說謝謝,我只要你平安。」
  
  語琳窩在他懷裡,突然想起,「對了,你今天不是去台南嗎?怎麼還在這兒?」
  
  「哦!」他撇嘴一笑,「導演生病了,所以台南之行延期,也可能改在附近拍攝。」
  
  「原來是這樣。」語琳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竟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戚。
  
  「考慮的怎麼樣了?」他拍著她的肩問。
  
  「什麼?」
  
  「搬來跟我一塊兒住。」他又問了一遍。
  
  「我……」本以為絕不可能的事,卻在這一瞬間改變心意。好吧!就再賭一次,畢竟她也為他動心呀!
  
  「怎麼樣?」衛霆英緊張地望著她那張躊躇的臉。
  
  「好,我答應你。」語琳抬起頭笑著回應他。
  
  「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衛霆英緊扣住她的肩,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語琳身子一緊,但她並未推拒,直到他吻夠了她,她才小聲問:「你追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不服氣?」
  
  「不服氣?!」
  
  「因為我一開始並不理會你,有些男人很自傲,會因此而發誓要把這樣的女人追到手,可一旦得手就變了。」她皺著眉說。
  
  衛霆英居然捧腹大笑,「哈……」
  
  「你笑什麼?」她的話那麼有趣嗎?
  
  「你的聯想力很豐富,比我演的戲還有劇情。」他勾起她的下顎,「如果我只是因為不服氣,我有自信早可以把你拐上床,玩弄後就走人,你信嗎?」
  
  「我……」她臉一紅,「你怎麼這麼說?」
  
  「不說實話,你這小腦袋就會胡思亂想。」他站起,左右看看,「我們現在就動手打包東西,今晚就搬過去。」
  
  「那麼急!」
  
  「當然急,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派人再來找你麻煩,你一人住這裡,我真的沒辦法安心。」他邊說邊開始找紙箱,「有哪些東西是我可以碰的?」
  
  他的話讓她聽得心口好溫暖,於是笑著說:「桌上和書櫃裡的書就麻煩你了,我來收衣服。」
  
  「oK,包在我身上。」
  
  只見他手腳俐落的將書一本本放在紙箱中,還依書本大小和內容分類,從這些小動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細心。
  
  「有個女人不收東西,一直偷看我喔!」衛霆英挑起眼笑了笑。
  
  「啊!」她紅著臉垂下腦袋,手上的貼身衣物不小心掉落,慌得她趕緊撿起。
  
  「不逗你了,要不然到明天早上都收不完。」他撇嘴一笑,心底卻是快樂的,想想自己花了這麼多心思好不容易感動了她,他能不開心嗎?
  
  語琳心底同樣喜孜孜的,她決定忘記過去,忘掉不愉快的往事,相信只要她拿出真愛,這段感情一定可以維持下去,不會再讓她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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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不愧是當紅巨星的家,屋子的外觀豪華氣派不說,裡面更是佈置得精緻高雅。
  
  「你這兒打掃得好乾淨。」她在屋內參觀著,發現裡頭有一半都是木製裝潢,一半則是花崗岩碎石的材質,搭配出簡單的線條。
  
  「千萬別誤會是我打理的,雖然我很想自己動手,但實在沒時間。」他將她的東西放在地上,「這全是王嫂辛苦打掃的。」
  
  「王嫂?」
  
  「嗯,她是我老家的管家,偶爾會過來幫我清理房子,她從小看著我長大,對我可好了;不過……」他撇撇嘴,「也超級囉唆。」
  
  語琳搖頭一笑,「在她眼中,你一定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少爺,如今少爺長大了,她卻放不下你。」
  
  「你怎麼知道?」他很訝異。
  
  「小說裡不都這麼寫的?」她掩嘴一笑。
  
  「哈……對呀!連續劇也都是這麼演的。」他走進廚房拿了瓶果汁和啤酒,將果汁遞到她面前,「渴了吧!先喝點。」
  
  「我也想喝啤酒。」
  
  「你能喝酒嗎?」他皺眉,「我等會兒把冰箱裡你不能吃的東西全部清乾淨。」
  
  「啊!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忘了,你心臟不好。放心,有我在,絕對把你照顧得好好的。」他走到她身邊,輕摟住她。
  
  「霆英!」語琳心抽疼著。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居然一直惦著她的病,可她根本就在說謊呀!
  
  「對了。」他坐直身子,「我得在屋裡加裝一個警報器,萬一你不舒服就可以立刻按鈕,救護單位與我都會隨時接收到訊息。」
  
  「不用了霆英,我……我有話跟你說,我其實……」
  
  「嗯?」他等著她繼續說。
  
  天……她該說嗎?看他為她設想了這一切,語琳不禁懷疑他對她的愛是不是出於同情,若是揭穿這場無心的騙局,他會不會就此埋怨她、恨她?就在這瞬間,她心底居然竄過想繼續隱瞞他的念頭!
  
  「你要對我說什麼?」他仍在等著。
  
  「沒什麼。」她立刻搖頭,收回想坦白的心思,明知欺騙他是種很差勁的行為,可她已沒得選擇了。誰要她也愛他,雖然這份愛不是來得這般轟轟烈烈,卻是一點一滴沁人她冰冷塵封的心坎,當發現時,這份愛已是深植心中,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霆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你有話要說,想說的時候再說吧!走,我把你的行李先扛到樓上房間,你要不要來看看?」他邪魅一笑,跟著扛起兩箱大紙箱,健步如飛的奔上樓。語琳尾隨而上,當看見這間雅致的房間時,她有點疑惑地問:「這是間女人住的房間?」
  
  「對。」他笑得態意。
  
  「既是如此,你為何要讓我睡在這兒,原來的主人呢?」他不知道這問女性化的房間已經讓她吃味了?難道她對他的愛早已經超越自己所想像的?
  
  「你這張臉美極了。」他突然走向她,絕魅的眼神看著她。
  
  「美!」她摸摸自己的臉,瞪著他,「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可不想成為你玩弄的女人之一。」
  
  「玩弄的女人?!」他笑得更詭祟了,勾起得意的嘴角與俊魅的笑眼,「你可以幻想看看,我將怎麼玩弄你?」
  
  「你!」她憤而走到角落用力抱起紙箱……老天,看他一手一個狀似輕鬆,沒想到光一個就讓她腳步下穩、難以平衡。
  
  「小心。」衛霆英趕緊上前接過,「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不想住這裡了。」她好委屈。
  
  「不能說話不算話!」將紙箱重新擱在地上,「否則你會辜負我一番苦心。」
  
  「少耍嘴皮子了,我才不信。」像他這種男人哪個不是油腔滑調。
  
  「不信?!」他大步走到書桌旁,指著那張桌子,「看看,這是什麼?」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看過去,可下一秒卻傻了眼!那……那不是她設計廣告時的製圖桌嗎?這樣的大小絕對不是買來的,而是參考過她的桌子,請人特地打造的!
  
  「你…」你…一」
  
  「哦喔!有人結巴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感動了。」他對她眨眼一笑,打開衣櫥,「還有這裡。」
  
  語琳走上前,看著裡頭的衣服……雖然都是新衣,可是樣式與顏色都是她平常習慣穿的,不同的是,這些全是名牌呀!
  
  「這也是你親自為我挑選的?」她的嗓音沙啞了。
  
  「怎麼樣.喜不喜歡?」他一屁股坐進床上,「每次都看你穿這幾套衣服,樣式和顏色都很相近,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幫你挑了。」
  
  他拍拍床面,「還有這張床,也是特別為你挑選的,來,試坐看看。」
  
  她又是感動又是歉疚地走過去坐下。
  
  「你早就為我準備好這些?」她簡直不敢相信。
  
  「是呀!」
  
  他站起,走到窗邊拉開窗,「這裡采光好、空氣好,外頭又有一塊草地,應該能讓你的心情放鬆。晚點我再帶你去醫院徹底做個檢查,瞭解你的病情--」
  
  「別再提我的病了好不好?」她擰著心大喊。他剛剛說什麼?還要帶她去檢查,這樣豈不是曝光了?不行,她不去,說什麼都不去!
  
  「語琳……」他抿緊唇,皺眉望著她。
  
  「對不起。」發覺自己太過激動,她只好解釋,「我只是不希望每個人都當我是病人看待,我……是我自己有心病,所以--」
  
  「好,我以後不提就是,可檢查是一定要的,嗯?」衛霆英上前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我自己去,你不要跟好不好?」她抬頭請求他,「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病情,這樣我會有壓力。」
  
  「嗯……也好,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定得去。」他笑著揉揉她的腦袋。
  
  她破涕為笑地點點頭,「對了,你剛剛說這一切早準備好的,你怎能肯定我會答應,倘若我不答應呢?這些東西不就白準備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會等下去。」他就是這樣,始終都對自己充滿信心。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死心眼。」頓時,一種溫暖的感受融於她心口,這種感覺是她過去不曾有過的。
  
  「不,因為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是愛我的。」他俯身望著她,眼中除了得意之外還有一絲不在意的輕狂。
  
  「呃--」被他不一樣的眼神逼視著,她不覺心跳加速。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我說了大話,你根本還沒愛上我?」他直盯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洩漏了他潛藏在溫柔之下的堅毅。語琳深吸口氣,當他的手握住她的下顎時,她渾身發起熱來。
  
  「我……我愛你。」她不想再騙他、騙自己,決定要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
  
  「那就對了。」衛霆英笑了,「我也終於放了心,明白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你從來都不自作多情,倒是一堆愛慕你的女人對你趨之若騖。」這些是她觀察所得到的結論。瞧她微噘著唇,紼紅著腮的模樣,衛霆英扯出笑痕,「吃醋羅?知不知道聞到這股酸酸的味道感覺很好?」
  
  「衛霆英!你取笑我?」她不滿的叫道。
  
  「真厲害,居然把我的名字喊得這麼溜!不再「喂喂喂」的氣我了。」他彎起俊魅笑眼,那副調侃樣還真是讓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就知道你不正經,之前那些甜言蜜語全是假的,對不對?」她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哪個男人不花心,我根本就--」她抱怨的話語還沒說完,小嘴已被他給狠狠攫住,用盡所有力道吸吮著,這樣霸氣的吻幾乎嚇住了語琳,她頓時呆愕得像塊木頭,動彈不得。
  
  他撫著她的臉頰,望著她怔忡的小臉,「你剛剛說的都沒錯,有許多女人對我趨之若騖,但只有一個女人讓我對她情有獨鍾。」
  
  她身子微顫,問道:「是誰?」
  
  「還誰咧!」他撫額大歎,「就是問這句話的小笨蛋。'她慢半拍的恍然大悟,臉兒臊紅不已。
  
  「誰是笨蛋了?」她不依地掄拳捶著他的胸
  
  「哇……怎麼可以這樣,說不過人家就用打的。」他迅捷地左閃右閃,跟她玩起你追我跑的遊戲,慢慢將她引到大床邊。
  
  突然,他往後一仰躺在床上,語琳煞車不及,整個人撲跌在他身上,兩人的重要部位就這樣緊貼在一塊兒……順著水床的彈性,兩人一沉一浮的。
  
  「哇……我的命根子差點被你壓斷了。」他逗笑道。
  
  「什麼?」她被他這話給嚇住,如果她真弄斷了他,那她哪賠得起呀?她想都不想的就要翻身離開,卻發現衛霆英的雙臂圈在她背後,不讓她起身。
  
  「別這樣,放開我。」她不好意思地扭動身子。
  
  衛霆英那張英挺的臉孔爆紅,「喂,你如果真想要的話可以用說的,不要用這種方法引誘我犯罪。」
  
  「你為什麼就是這麼討厭!」她嗔怒不已。
  
  「對,我就是這麼討厭,怎麼樣?而且我要讓你對我又愛又恨一輩子。」他半瞇著眸,凝睇她那雙含羞帶怒的雙眼,接著慢慢俯身欺近……
  
  眼看他那張臉離自己愈來愈近,她不再逃避,索性伸手摟住他的頸子,獻上自己的吻。這次她沒有懼意,反而有種心跳加速的熱潮。衛霆英能夠感受到她的害怕與害羞,他驚訝的是,她不是交過兩任男友,怎麼吻技還這麼青澀!
  
  「這是你的初吻?」他問。
  
  她搖搖頭,「初吻早在上次就被你奪走了。」
  
  「哦--原來這樣,難怪你會這麼仇視我。」他點點她的鼻子,「好吧!那就犧牲一下,讓我教教你該怎麼接吻才能讓男人更加投入……」衛霆英俯身啄了下她的嘴,又抬起頭警告,「但只能讓我投入。」用力吻住她的小嘴,這次他不再溫柔,而是狂野、霸氣、熱情糾纏……語琳被吻得心亂如麻,可她還有話要說呀!剛剛他說什麼來著?犧牲一下!她才犧牲了自己的初吻呢!可想說的話都被他的吻給吞噬了,到最後只剩下喃喃低喘……
  
  「哇……這些是?」
  
  衛霆英一起床就聞到陣陣蛋香,走進餐廳,就看見滿桌子可口的早餐,有奶茶、蛋餅、鮪魚三明治。
  
  「我做的簡單早餐,又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就做了兩種,你自己選擇。」語琳面帶微笑,心口卻撲通直跳,就不知這些早點他可滿意?「真香……我都想吃。」他先拿了三明治咬了口,「裡頭夾了什麼?」
  
  「除了鮪魚,遺有生菜和火腿跟蛋皮。」坐在他對面,她吃著面前的麥片粥。
  
  「你既然做了那麼多東西怎麼不吃,只吃麥片粥?」他抬頭看了看那碗稠稠的粥。
  
  「因為我怕胖嘛!」她嘗了一小口。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雖然我還沒機會看你赤身裸體的樣子,不過我昨晚抱著你時已經感覺出來。」
  
  「感覺出來什麼?」她放下湯匙。
  
  「感覺你那兒……並不大。」他譫笑著。
  
  「那兒……」語琳恍然大悟,「你又在損我,不理你了,以後早餐請自理,我想多年來你也習慣了,多我一個還覺得礙眼。」
  
  「誰說你礙眼了,既然你手上的工作剛交出去,要不要陪我去攝影棚走走?」他一對熾熱的眸盯著她。
  
  「不了,東西還沒整理,我想利用今天好好整理一下,你去就行了,改天再陪你一道去。」她甜甜一笑。
  
  「好吧!時間差不多,我得走羅!」他將三明治囫圃吞棗般地塞進嘴裡,再拿了外套,便走向大門。
  
  直到門口,他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頭說:「你已經夠瘦了,別再減肥,對身體不好:還有,男人並非喜歡胸部大的女人,小巧渾圓更迷人。」說完才離開。
  
  「呃--這男人,明知道我說不過他,就愛拿話激我、取笑我。」話雖這麼說,但是她心底卻漾滿甜蜜。
  
  收拾好餐桌,她回房整理昨晚未整理完的東西,待一切就緒,已經是午後了。
  
  簡單吃了午餐,她又來到客廳稍作清理,這時,她突然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
  
  「霆英,是你嗎?」她開口問。
  
  門開,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婦人,當她看見語琳時也很意外,又看見她手裡拿著抹布,這才問:「你是少爺請來的女傭?」
  
  「不……不是。」她搖頭,並把抹布藏到身後。
  
  「不是?」婦人似乎有了疑問,「那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他邀我來這裡住。請問你是?」語琳已猜到她是誰了,記得霆英說過他老家的管家偶爾會來這裡打掃。
  
  「我是王嫂,從小照顧霆英少爺長大。」她這麼說就是要對語琳來個下馬威。因為在她心裡,適合霆英少爺的就只有小嫣小姐,這女人能住進這裡,可見她在少爺心裡的重要性。可她怎麼看對方怎麼小家子氣,哪能配得上少爺呢?少爺以往也曾逢場作戲,但是從沒把哪個女人帶回來過,難道他真的喜歡她?
  
  「我聽霆英提過你。」語琳笑笑。
  
  「他提起我?」王嫂問。
  
  「他說……他說你非常疼愛他,待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語琳訝異自己居然也學會了衛霆英的油嘴滑舌,掰出這樣的話來。
  
  「少爺還真會說話。」王嫂終於笑了,接著她又看向語琳,「既然你是少爺的客人,怎好讓你打掃屋子,我來就好。」說著,她便抽走語琳手中的抹布。
  
  「沒關係,我來就行。」語琳上前說。
  
  「對了,你貴姓呀?」王嫂放下皮包,一邊擦桌子一邊問。
  
  「我姓季。」
  
  「季小姐,我是不明白我們家少爺為什麼請你來住,但是我希望你別多想,衛家在地方上財大勢大,你是配不上他的。」王嫂不客氣的說道,就是要防止語琳妄想飛上枝頭作風凰。
  
  「我從沒多想,而是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很勇敢的表示。
  
  「你--」王嫂皺起眉。
  
  「我還有事,先回房了。」不想再面對王嫂不屑的目光,語琳逃避地躲回自己房裡。
  
  王嫂看著她,慶幸她不是進了少爺的房間,可是她到底是誰?她該將這個發現告訴小嫣小姐嗎?還是先別說吧!免得破壞了霆英少爺與小嫣小姐之間的感情,如果下個月她還在這裡,那就表示真有問題了。
  
  衛霆英回到住處卻不見語琳,前前後後找了好久,才在她房間的陽台上找到她。
  
  「原來你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偷偷溜走,嚇了我一跳。」他站在陽台人口處,「走,今晚我們在pub舉辦一個派對,一塊兒去玩玩。」
  
  「霆英。」語琳倚著欄杆看著夕陽。
  
  「嗯?」他應了聲。
  
  「你家非常有錢是不是?」她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他皺起眉。
  
  「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只要老實告訴我就好。」語琳緩緩轉過身,一雙眼直凝在他那張俊臉上。
  
  「算是吧!」他撇嘴一笑。
  
  「在地方上很有勢力?」她的聲音裡摻著空洞的意味。
  
  他跟著皺起眉,「怎麼回事?才一天不見你就變得怪怪的。」
  
  她噘起唇,眼眶卻逸出淚影。
  
  「怎麼了?」他趕緊上前,一手攬過她,將她抱個滿懷,「事出必有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王嫂來過了。」她苦笑,「她好像很不喜歡我,甚至怕我搶走你似的。」
  
  「哈……你該不會跟一個五十幾歲的婦人吃醋吧?」衛霆英立刻噴笑出聲。
  
  「我是說真的,她警告我別想太多,還說我配不上你。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搬出去,就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語琳說的不是真心話,只是想試探他對自己的心;另方面也擔心他倆的身份背景差太多,就算相愛也只會造成彼此的痛苦。
  
  「王嫂是囉唆了點,但她絕無惡意,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他瞇起眸,「真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怕我思念成疾?」
  
  「可我真的怕自己……」
  
  「噓!不許你再說這種話。走,我帶你出去狂歡,你就是成天悶在屋裡才會胡思亂想。」抓起她的手,衛霆英笑著將她拉出去。他將她帶到屋外的停車處,打開車門,「請。」
  
  坐進車裡,語琳才說:「你好像並不瞭解我。」
  
  「我瞭解,你這輩子談過兩次戀愛,加上我一共三次。」他咧開嘴。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啊!該不會是玉涵……」
  
  「你知道嗎?」不想讓楊玉涵為難,他立刻轉開話題,「其實你的戀愛經驗比我豐富,我連一次都沒有,你是第一個。」
  
  「才怪。」她才不信呢!
  
  「我是說真的,其他女人在於我只是一場遊戲,我只有對你是認真的。」他挑眉笑著,「怎麼,你真不信?」
  
  她欣慰一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是我,我哪一點讓你想認真了?」
  
  「剛開始是因為你的單純吸引了我,在花花世界裡待久了,遇見你這種人就像異類。」想起他們頭一次的相遇,衛霆英不禁笑了,「還記得那時候你直罵我是暴露狂嗎?」
  
  「你本就不正經,居然會因為這樣看上我。」她對他吐吐舌,「那後來呢?」
  
  「後來……」他瞇起眸,「你害怕我接近的可愛表情讓我難以抗拒,再進一步接觸就發現你的好,讓我一步步掉進你的柔情陷阱。」
  
  「不愧是演員,說的跟真的一樣。」她仰起臉,雙手擺在心窩處,「讓我好心動喔!」
  
  「你為我的表白動了心?少來了,瞧你那副樣子,擺明了取笑我。」他又敲了下她的腦袋。
  
  「痛耶!你這樣哪像情人呀?」
  
  「這叫打情罵俏,小傻瓜。」一手攬住她的腰,他轉首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從照後鏡看過去,不就是對非常幸福的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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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二次來到「Sexy」,對語琳而言可說是兩樣心情。上回是不情不願、半推半就,可今天卻有著雀躍的情緒。
  
  「語琳,恭喜你們了,終於成為一對戀人。」楊玉涵一見到她便擁住她。
  
  「謝謝。」語琳羞赧一笑,「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老公又出差了?」
  
  「沒錯,也只有他不在,我才有自己的生活。」楊玉涵吐吐舌說。
  
  「我們結婚後,我可不准你到外面跟別人說這種話,我可是很開明的,要瘋整晚都沒關係,只要有我在。」衛霆英跑到兩人中間插上這麼一句話。
  
  「結婚?!哇塞,語琳,你聽見沒?這個帥哥在向你求婚呢!」楊玉涵大叫。
  
  「他這人向來愛開玩笑,不是採信啦!你別大聲嚷嚷。」語琳巴不得摀住楊玉涵的嘴。天……每個人都朝她看過來,多難為情呀!
  
  「你說什麼?不於採信!」衛霆英朝其他工作夥伴搖搖頭,「女人就是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衛霆英,你再說一遍。」語琳拿起沙發上的小抱枕朝他扔了過去。
  
  衛霆英矯健的一手抓住,撇嘴開起玩笑,「哇……幸好還沒娶。」
  
  語琳生氣了,立刻挑釁地站起,「你……你真以為我會乖一輩子?現在我就可以證明除了你之外,還是有其他男人對我有意思。」
  
  環顧四週一遍,語琳相準目標便朝那人走了過去,「先生,你也來喝酒呀!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對方先是愣了下,跟著點頭笑說:「那有什麼問題?」
  
  「喂,你的魅力好像縮水了?」阿丁在旁拍拍衛霆英的肩,笑得可賤羅!
  
  衛霆英對他咧嘴一笑,朝阿丁的腦袋K了記大爆栗,「你給我等著。」
  
  用力踢開椅子,他霸氣地朝語琳走了過去,笑著坐在她身邊,「你要喝酒是不是?」
  
  「對呀!難道你也想請客?」她柔媚一笑。
  
  哇塞!這女人什麼時候也會笑得這麼嫵媚了?衛霆英雙眉一揚,「可以,不過你只能喝這種。」
  
  他索性走進吧檯,搶下酒保手中的調酒瓶,為她調了杯果汁,放到她面前。
  
  「我才不要,我要喝酒。」她知道他又在顧慮她的病了,那感覺讓她內心非常不安。
  
  「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擰起眉,「我不許你跟其他男人坐在一塊兒,跟我過來。」
  
  衛霆英一直在強忍著,他告訴自己他不會吃醋、不會難受,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旦愛上一個人,竟會讓人變得這麼放不開「我不要,你就會欺負我。」她垂著腦袋,心底卻因為這種感覺變得患得患失。
  
  「別這樣。」他走上前,當著眾人的面抱緊她,「別跟我嘔氣,我道歉好不好?否則我怕自己憋不住,會找你身邊的男人算帳喔!」
  
  那個被語琳搭訕的男人一聽他這麼說,再看看衛霆英結實的體魄,嚇得趕緊端起酒杯轉到其他位子,嘴裡還不忘澄清道:「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來找我的。」
  
  衛霆英勾唇一笑,猛地在她唇上印上熱吻,這動作立刻引來大家的驚歎聲,可他卻恍若未聞般,仍一味深情地吻著語琳。終於,長長的吻結束了,衛霆英將她帶進位子。「現在我要公佈一件事,只要是語琳在場的場合,我就不喝酒,你們不要灌我酒,否則我就跟你們翻臉。」
  
  「是、是,衛老大現在是情人至上。」攝影師小賴起哄。
  
  「情人當然至上了。」衛霆英一點也不諱言,跟著和大家邊鬧邊喝著果汁。
  
  這時,楊玉涵來到語琳身邊小聲說:「你現在很幸福了,真替你高興。」
  
  「可是……」她斂下眼。
  
  「是為了那個「心臟病」嗎?」楊玉涵壓低聲說。
  
  「你千萬別告訴他,我很怕他對我好只是基於同情,就算是真愛,若他發現我欺騙他,他一定會離我遠去的。」語琳百般顧慮著。
  
  「傻瓜。」楊玉涵皺著眉,「霆英不是這樣的男人。」
  
  「可我不想冒險,求求你玉涵,別告訴他好嗎?」
  
  「可你也不能就這樣瞞他一輩子呀!」楊玉涵歎口氣,「不過,你既然有顧忌,我只好盡力替你隱瞞了。」
  
  「嗨!你們兩個女人又在說什麼悄悄話,神秘兮兮的。」
  
  突然,衛霆英的腦袋就這樣鑽到兩個女人中間,嚇了她們一跳,幸好pub裡人聲鼎沸,要聽清楚她們的悄悄話不容易。
  
  「你這是做什麼呀?」語琳撫著胸,瞪著他站在椅上偷聽她們說話的調皮樣。
  
  「那麼緊張?該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他眨眨眼。
  
  「誰敢說你壞話,你這麼惡搞可會把語琳嚇壞的,要追她就得認真點。」楊玉涵趕緊岔開話題。
  
  「天地良心,我是很認真呀!」他跳下椅子,大喊冤枉。
  
  「那你就多陪陪語琳吧!我得回家了,老公雖不在,可他會用電話查勤,煩透了。」對他們笑了笑,楊玉涵便離開了Pub。
  
  「看得出她很幸福,想不想也幸福一下?」衛霆英附在她耳畔小聲說。
  
  「你的意思是?」她怔怔地問。
  
  「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就嫁給我,嗯?」他轉過她的身子,指著自己的臉,「瞧見沒,我是很認真的。」
  
  「你說娶就能娶的呀?難道你不用向你父母提一下,我甚至沒見過他們。」語琳垂首道。
  
  「我爸媽一向開通,這你放心,他們現在住在美國,改天回來我一定讓你們見面。」他拍拍她的臉蛋,「對了,想不想唱歌?」
  
  「唱歌!」
  
  「嗯……情歌嘛!來,我唱一句,你唱一句。」衛霆英將她拉到沙發上,跟著眾人一塊兒高歌。
  
  語琳對他漾出一抹笑影,望著大家歡樂的模樣,她決定暫時甩開那些擔心與顧慮,全心融人這氣氛中。
  
  「已經半夜三點了,你明天不用拍戲嗎?」在回程的路上,語琳看了看表。
  
  「不用,所以明天可以陪你一整天。」衛霆英扯開嘴,「想不想去哪兒?你離開台灣多年,應該很想到處逛逛才對。」
  
  「是呀!近四年沒回來,似乎每個地方都變了。」她笑了笑,隨即蹙眉揉著太陽穴,撫著心口。』
  
  她天生怕吵,在嘈雜的pub裡待了六個小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害得她偏頭痛的毛病又犯。
  
  「你怎麼了?」他關心地問。
  
  「呃……沒……」她微微一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病西施。
  
  瞧她撫著胸,他開始著急了,「是不是心口不適?天,我真大意,怎麼可以拉你一塊兒熬夜。」
  
  「你不要顧慮我,要去玩樂我都可以跟你去。」她緊張地說。
  
  「不行,以後我晚上就待在家裡陪你。」他轉動方向盤,「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她趕緊阻止,「我不去……家裡有藥,我早上已經去過醫院了,我真的沒事。」
  
  「語琳!」看她那倉皇樣,衛霆英不禁覺得疑惑了,但他並不想嚇她或逼迫她,「也好,如果你真拿了藥,我就安心了,快回去吃藥吧!」他加快車速直奔回去,幸好現在已是半夜,路上的車子不多,比平常縮短不少車程。
  
  一回到家裡,他便道:「我去倒水,藥在哪兒告訴我,我幫你拿。」
  
  「我自己拿就好。」她走進房間,從皮包裡找出一包藥,打開倒進手裡,這些是她平常吃的營養食品,還加了顆偏頭痛的止痛藥,應該可以瞞過他吧?
  
  走出房間,她從他手中接過水杯,正要喝卻被他抓住手,「藥給我看看。」
  
  「呃……不用吧!」
  
  「我看看。」他很堅決地說。
  
  她緊抓著藥丸。
  
  「乖,我只是看一眼。」他微笑輕哄地讓她張開手心。他瞇眼看了下她手中的藥,才說:「你平時心臟病的藥也是這些嗎?」
  
  「對……差不多就這些。」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c
  
  「好,那你吃,以後可得多多照顧自己。」他拍拍她的頭,等她把藥吃下,他接過杯子放在桌上,然後摟緊她,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舒服些了嗎?」
  
  沉浸在他溫柔中的語琳,沒注意到他揉的是她的太陽穴,只是點點頭,「嗯,舒服多了。」
  
  「進房去歇會兒吧!」他抵著她的額,「走,我送你進房。」
  
  「我想先洗澡。」她說。
  
  「也好,洗了就早點睡,嗯?」
  
  當衛霆英離開後,語琳便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躺在按摩保溫浴缸裡,身體舒暢多了,精神也為之鬆懈,居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約莫一個小時之後,衛霆英看完劇本,正打算到廚房喝水,卻發現語琳房間的燈還亮著!他疑惑地走過去推開門,當看見房內並沒有語琳的身影時先是緊張了下,隨即又聽見浴室內細微的流水聲。
  
  他走上前輕敲了下浴室大門,「語琳,你在裡面嗎?語琳……」
  
  沒聽見她的聲音,他心急如焚地又喊了遍,「語琳,你到底在不在裡面,說說話呀!」
  
  熟睡的語琳因而翻了個身,卻也因此而不小心喝到水.「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衛霆英這下更急了。
  
  「我……我……咳咳……」她這下嗆得可不輕。
  
  衛霆英心急如焚,顧不得一切的用力往門板撞去,一、二、三…..第三次他終於撞開了門,可裡頭的養眼畫面不禁讓他傻了眼。
  
  「你……咳……出去……」她臉紅不已,不知道是嗆到的關係還是讓他看見自己裸體的緣故。
  
  看她邊咳嗽邊急著遮身的可笑樣,他不禁搖搖頭,「笨蛋。」大步上前拿下掛在壁上的浴巾為她擦乾身體,接著又將她給抱到外頭的床上。
  
  「我……我不小心睡著了。」她縮緊下巴,害臊地說。
  
  「想也知道。」他撇唇一笑,「你這樣真的很危險,現在的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這房間、離開你。」
  
  「你想怎麼樣嘛!」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現在這樣子很容易讓男人心生慾念,你說怎麼辦?」他盡可能不去碰觸她的身子,只是用指尖輕輕畫過她的臉孔。
  
  「我……」她別開臉,「你說呢?」
  
  衛霆英眸子一瞇,直凝注她那粉紅雙腮,附在她耳畔道:「你這句問話很噯昧喔!意思是隨便我怎麼都行是不是?」
  
  「我!」她張大眼,心亂如麻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想做的是這件事。」他抿唇笑望著她那緊繃的表情,數秒後,他才俯身吻住她柔軟的頸項。
  
  「呃……」她的身子突覺好熱,尤其當他壓下下半身,堅實的大腿緊扣住她的雙腿時,她有種陷入慾望深淵的感覺。
  
  「你的身子好柔軟,讓我不碰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時候他竟然還在她耳邊說笑話。
  
  瞧她一臉錯愕,他又肆笑了聲,再度俯身吻住她的唇,他的吻,浪漫中帶著如驟雨般的狂熱激情。這個吻幾乎讓語琳無法承受了,她氣息微喘,心跳加速,肌膚更在不知不覺中泌出香汗……
  
  終於,他的唇離開了她,語琳以為自己有片刻喘息的機會,但是他下一秒竟拉開她裹身的浴巾,望著那微顫的粉紅莓果,控制不住地含住它!
  
  「呃……不……」好麻、好熱,有種滿滿的恐懼佔據她的身子。長這麼大,從沒一個男人可以這麼近距離地貼近她的身子,狎戲她的靈魂呀!
  
  「不舒服嗎?」他抬頭,「或是不肯給我?」
  
  看著他眼底的慾望,語琳明白如果她拒絕,他一定會就此撤身,可是她卻不想這麼做。此刻,她終於明白了……過去的矜持與自我保護,完全來自於對前任男友的不信任與愛意不夠。可對他……儘管對這種事害怕陌生,卻仍有種想盡其所能給予的衝動。
  
  「不,我願意給。」她啞著嗓說。
  
  他微微一笑,跟著抱緊她,「放心,我會給你最難忘的第一次。」再次的,他的舌尖輕旋在她挺翹的蓓蕾上,大掌將它們攏起一個個如尖錐的迷人模樣,張嘴再次攫住它們,享受那種掌控她感官的快意。
  
  「呃……」語琳深抽一口氣,氣息漸漸凌亂了,見她的雙峰隨之顫抖,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在風中顫慄,如成長中經歷一種絕美的顏色……
  
  「你好美。」他啞聲說。
  
  語琳臉兒一紅,那兩團熱乳變得更富彈性了!
  
  對男女情事一知半解的她突覺下腹一熱,那感覺競讓她有種羞恥感。天!她到底怎麼了?
  
  「感覺如何?」似乎能夠猜測到她現在的感受,衛霆英笑中帶了絲暖昧與煽情。
  
  「我不知道。」她害羞地直搖頭。
  
  「那這樣呢?』』他粗糙的大掌緩緩沿著她的腰際往下游移,每到一處都像是點燃了火焰。
  
  語琳屏住氣,身子逐漸繃緊,等待那一觸即發的時刻。他撇嘴一笑,跟著抽開浴巾,讓她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
  
  「別……別看。」她不安地想掩藏自己。
  
  「我喜歡看。」他俯身壓住她妄動的身子,猛力拉開她的雙腿,瞧著那兒淺露蜜液清澤的美。
  
  「霆英!」她的喘息聲愈來愈亂。
  
  他瞇起眸望進她意亂情迷的瞳底,跟著抬高她的臀,將臉埋進她的雙腿之間。
  
  「啊!」她尖嚷了聲,完全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語琳的小手緊抓著他的襯衣,靈魂陷入癲狂的狀態中。他抬起臉,撇嘴一笑,徐徐褪掉自己的衣物,將健碩的體魄展露在她面前。就這一幕已足夠讓語琳口乾舌燥了!
  
  「現在的我和你第一次看見的暴露狂,哪個才算真正的暴露呢?」他竟然又開起她的玩笑。
  
  「我……我不理你了。」她居然連看他第二眼的勇氣都沒有。
  
  「別這麼害羞,我要你學著摸摸我。」抓起她的小手,先讓她撫上自己堅毅陽剛的胸膛,再慢慢往下滑。當她的小手試探性的往下移動時,突然觸及一樣讓她心慌的東西,她立即抽回手!天……她雖不曾做過這事,但也不是白癡,自然知道自己摸到什麼了……他勾唇一笑,指尖輕擱在她腿間最敏感的花核上,蓄意摩擦出一道道熱力,感覺她就要邁向巔峰的同時,他突地一挺,強悍地撞進那窄小迷人的緊窒深處--
  
  「啊……」她不禁吶喊出那又疼又陌生的感覺。
  
  衛霆英並未停歇,直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摩擦生熱,彼此裸身相擁,帶領她邁向激情的天堂……
  
  「累了吧?」衛霆英怎麼都沒料到一遇上她,他居然像個初識情事的年輕小伙子,對女性的身體愛不釋手,既想努力衝鋒陷陣,又擔心傷了她。
  
  「還好。」她貼在他懷中,玩著他的胸毛。
  
  「你還嫌不夠?」他開著玩笑。
  
  「嗯?」她抬頭問道。
  
  「你再這樣摸下去,我會再壓住你喔!」瞇起眸,他故意露出一抹弔詭的笑容。
  
  「啊!」她趕緊抽回手,迅速起身。
  
  「等等,我又沒要你離開。」他又將她給攬進懷裡,低首輕吻她的嘴角。
  
  「我以為自己讓你失望了。」她掩斂雙眸,小聲地問。
  
  「怎麼說?」
  
  「我一點都不懂,但聽過女性朋友說起這事,她們說……」臉一熱,她已說不出口了。
  
  衛霆英拉開嘴角,笑望著她,「說什麼?告訴我。」
  
  「我說了你可不要笑啊!」她抬起眼,偷偷瞄著他。
  
  「行,絕不笑。」他還舉起手做出發誓狀。
  
  「她們說做……做愛技巧很重要,要留住男人的心絕對不能缺少,可是我……我卻……」這要她怎麼形容呢?好像愈描愈黑了!
  
  「可是你什麼都不會,對不對?」他撇開嘴,替她說了。
  
  「你也這麼覺得?」她自卑地皺起眉,「對不起。」
  
  「傻瓜,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其實男人要的只是女人做出最直接的反應,而不是在床上故弄風騷,懂嗎?」他勾起唇角,對她眨眨眼。
  
  「真的嗎?」語琳張大眸,這才放心地笑了。
  
  「一點都沒錯,就像說男人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其實這一點都不對,知道了嗎?」說著,他的手便鑽進她衣內,撫上她圓潤飽滿的胸部。
  
  「霆英!」她倒吸口氣。
  
  「其實像你這樣才是男人的最愛。」翻過身,他以手肘抵著床,一手掌住她的乳房,再次低首吮吻。
  
  說不出原因,他就是對她的身體有著無法抗拒的著迷。聽了他的話,語琳對自己有了信心,這次她不再退縮或逃避,半帶著羞澀與勇氣,再次接納他。每一個衝擊都帶有巨大的力量、每一聲吟哦都含帶銷魂的誘惑。
  
  此時,陽光已露臉,但屋內的熱情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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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醒來之後,衛霆英帶著語琳四處逛逛,並為她作詳盡的解說,而語琳也很開心的遊覽每一處。
  
  「渴了嗎?」逛了幾處景點之後,衛霆英關心地問。
  
  「不渴,剛剛才喝了一大碗湯呢!」她開心地看著窗外。
  
  「你好像還沒吃藥喔?」他不得不提醒她。
  
  「啊!」語琳愣住,「我……我忘了帶,回去再吃就好了。」
  
  「你還真粗心,下次可不准你再這樣了。」衛霆英看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她噘著唇,知道他肯定是急著要送她回去吃藥。唉……沒想到這個「心臟病」的謊言竟會成為自己揮之不去的夢魘!
  
  發現她不太情願的表情,衛霆英不禁笑了,「別惱了,下回等我沒戲的時候再帶你到其他地方看看。」
  
  「這可是你說的,別忘了。」語琳這才釋懷。
  
  回到住處,當他拿出鑰匙正想開門,卻發現門已經開啟了!
  
  「有小偷?」語琳驚愕地問。
  
  衛霆英笑著搖搖頭,「不是,一定是王嫂來了。」
  
  推開門,果真看見王嫂,意外的是小嫣也在!
  
  「王嫂,你來了!小嫣怎麼也來了?」他快步走過去,望著正蹺著腿看電視的小嫣。
  
  「我不能來嗎?」她一邊吃餅乾,一邊看著語琳,「就只有她能來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衛霆英走向她,「把腳放下來。」
  
  「偏不。」她倔強的說。
  
  「王嫂,是你帶她來的?」他走向王嫂,語氣帶著不耐。
  
  語琳見狀,趕緊拉住他,「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去泡茶。」
  
  「泡茶是我的工作,你是客人,哪敢偏勞你。」王嫂丟下這話便拐進廚房,讓語琳愣在原地。
  
  「別在意,王嫂就是這樣。」他拍拍她的臉。
  
  她苦澀一笑,再看看小嫣,「那我先回房去。」
  
  「好。」朝她笑了笑,眼看語琳回房後,他才轉向小嫣,「怎麼了?已經很晚了,還不走?」
  
  「你很沒良心耶!居然趕我走。」小嫣將零食放到桌上,指著擱在腳邊的行李,「從現在起,我也打算住在這裡。」
  
  「你說什麼?」他一震。
  
  「我爸媽今早飛去美國找伯父、伯母了,難道你不知道?」小嫣偏著腦袋,嘟著嘴,「你不能不管我。」
  
  「這……呃……」他想了想,「你可以搬去我家跟王嫂一塊兒住。」
  
  她慌了,直對王嫂擠眉弄眼,王嫂立刻說道:「很不巧,這陣子我兒子經常跑香港,我得回鄉下帶孫子,所以……」
  
  「我知道了。」衛霆英不想再聽下去,只好遷就她了,「還有間空房,你就住那間吧!」
  
  「哇!我就知道衛大哥最疼我了。」小嫣衝向他,緊緊抱住他,還在他頰上印上一吻。
  
  「夠了夠了,已經不早了,快拿行李去整理吧!」他重重吐了口氣,似乎已能預料自己將會頭疼好一陣子。
  
  「OK,我這就去。」提著行李,她走到語琳的房門外時,突然轉身大聲問:
  
  「衛大哥,你真喜歡她呀?」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睨著她。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可當不了衛家媳婦喔!這是衛伯母曾經告訴我的,你明白衛伯母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嗎?」小嫣甜甜一笑,「你應該懂得才是。」
  
  「你這丫頭不要亂說話!」衛霆英舉起拳,作勢要揍她。
  
  她卻朝他挑挑眉,笑著溜進房裡。
  
  他想了想,趕緊敲敲語琳的房門,「語琳,你睡了嗎?」久久沒得到回應,衛霆英正想轉身離開,房門卻開了。他走進房間,望著她紅紅的眼,「剛剛小嫣的話你聽見了?千萬別聽她胡說,知道嗎?」
  
  「我知道。」語琳強迫自己笑著說。
  
  「真的?」看著她輕蹙的眉心,他不放心地說:「相信我,這輩子我絕不會讓你傷心。」
  
  「嗯。」她仍笑著。
  
  「小嫣她只是有點孩子氣,我一向當她是妹妹,久了你就會發現她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孩,說不定你們還會成為好姐妹。」在他的笑容裡不失天真。
  
  「我會好好跟她相處,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有他這句話,她終於放下一顆不確定的心。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他攬住她的腰,「只是有她在,以後要溫存比較麻煩。」
  
  「哼!你們男人想到的就只是這些。」她朝他吐吐舌。
  
  衛霆英接著說:「不不不,我要澄清,我想到的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像是該怎麼讓你這個小傻瓜變聰明、讓你以後不再忘了吃藥、讓你沒有我的時候不再寂寞,「還有……」
  
  「霆英--」她用力撲進他懷裡,「我知道你說這些是想逗我開心,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真的感受得到,這種好是我以前從不曾擁有過的。」
  
  他釋然一笑,牢牢扣住她的腰,「知道就好,好了,睡羅!」
  
  她抬頭對他綻放出一抹最美的笑容,「你也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忙呢!」
  
  「晚安。」走到門邊,他又回頭望她一眼,兩人僅是一牆之隔也這麼難分難捨。
  
  語琳被他的表情給逗笑了,趕緊將他推到門外,半帶羞赧地說:「好了,少拿演技尋我開心,我知道你會想我。」
  
  「那你呢?」他瞇起眸。
  
  「這還用說。」她甜沁一笑,確定無人後才踮起腳尖在他的頰上印上一吻,然後便害臊地閃進房裡將門關上。
  
  衛霆英揉揉頰上的溫熱,開心地咧開嘴,才轉身就看見小嫣站一在門外瞪著他。
  
  他不想再跟她多說,便逕白走進客廳,這時王嫂已經泡好茶等著他,「少爺,你這樣做對嗎?」
  
  「我怎麼了?」他坐下喝了口茶。
  
  「你不該把一個女孩子隨便給帶回家。」王嫂板起臉,雖然她是個下人,卻是看著衛霆英長大,早把他當兒子看。
  
  「王嫂,我出外住了那麼久,你曾幾何時見我帶女孩回家裡住過?」他挑眉看著她。
  
  「沒有。」她瞇起眼,「就是因為沒有我才擔心。」
  
  「呵!王嫂,你這是哪門子的論調。」對於她的想法,他不予置評,「算了,我好累,要睡了。」
  
  「衛大哥。」這下連小嫣都加人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哪兒不好呢?」
  
  「別多想,你沒有不好。」他笑著拍拍她的臉,「但對於我而言,你只是個孩子,懂嗎?」
  
  「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經滿二十歲了。」她很激動地說,跟著看向王嫂,「王嫂,你幫我說說話嘛!」
  
  「少爺,我--」
  
  「王嫂,我明天六點有戲要拍,你就別多說了。」他扯唇說:「我去洗澡、睡覺了。」
  
  看他就這麼走進自己的房間,小嫣好恨、好惱,她決定了,一定要趁早讓衛大哥對她改觀,更要想辦法除掉情敵。
  
  王嫂當晚就坐計程車離開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多了個小嫣,總是讓語琳坐立難安的,所以她失眠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起床準備早餐。
  
  她為他煎了蛋、烤了麵包,又夾了片火腿與起士。
  
  沒多久,小嫣也來到廚房,一看見她就說:「你別忙了,衛大哥的早餐該由我來做才是。」
  
  說著,她便拿出蛋,準備打蛋,還不時注意身後的動靜,模樣詭祟。
  
  「不用了,我已經做好了。」語琳趕緊阻止道。
  
  「誰要吃你做的,我偏要做。」
  
  「真的不用這樣,以後我不做就是了。」語琳上前打算拿下她手中的蛋,一顆蛋雖不貴,但也沒必要這樣糟蹋呀!
  
  可語琳的手都還沒碰到她,她居然把蛋連同鐵盆往地上一丟,哭了出來,「嗚……我不搶著做就是了,你也不用推我呀!」
  
  「我推……」語琳一臉錯愕。
  
  「發生什麼事了,一太早吵什麼?」衛霆英爬了爬頭髮,快步走進廚房。
  
  小嫣嘴角輕勾,跟著大哭出聲,「衛大哥……我……我只是要幫你做早餐,她不但不讓我做,還推了我一把。」瞧她哭得這麼傷心,語琳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衛霆英看了她一眼,便扶住小嫣,「別哭了,語琳不會故意推你的。」
  
  「我根本沒推她。」語琳喊出口,她不想被冤枉呀!
  
  「她說謊,我的手臂都被她抓紅了。」她指著手臂上的抓痕。老天!語琳怎麼也沒想到這女孩的城府會這麼深,竟為了對付她而抓傷自己。
  
  衛霆英瞪大眼,「怎麼會這樣?小嫣,你不該這麼任性的,語琳做了早餐就好呀!你何苦搶著做呢!以前我可從沒見你做過早餐。」小嫣眼看這辦法行不通,氣得差點跳起來,但又不想就此罷手,於是貼著他的胸,「好痛,幫我呼呼好不好?」
  
  「別孩子氣了。」他抱起她,走到客廳將她放在沙發上,「如果再讓我發現你不乖的話,我就立刻送你去跟王嫂住。」
  
  小嫣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衛霆英可以這麼冷靜,她噘著嘴,「你是不是討厭我,見我被欺負卻一點反應都沒?」
  
  他撇嘴笑笑,「別說傻話了,我還要趕著去拍戲,先去吃早餐了。」
  
  當他走到廚房與語琳對視時,看見她眼角掛著淚,便笑著拂去它,「傻瓜,她的性子我會不知道嗎?只是苦了你。」
  
  「霆英!」語琳好感動,他沒有誤會她,他相信她!
  
  「拿份早餐給小嫣吃,對她好點,她會感動的。對她眨眨眼,他拿了只空盤,「她就喜歡吃三明治,你今天做對了。」
  
  將三明治擱在空盤上,他又倒了杯咖啡一併放在上頭,「就這些,麻煩你了。」
  
  「我會的。」語琳吸吸鼻子,走向客廳,決定要好好的跟小嫣相處,他說的沒錯,她不但是個孩子,還是個驕縱的孩子,她該體諒才是。
  
  「小嫣,這是你的早餐。」她放在茶几上,「手上的傷我看看,要不要去替你拿藥?」
  
  「貓哭耗子假慈悲,誰希罕!」她將小腦袋一撇。
  
  「好吧!那你吃早餐,我不吵你了。」語琳歎口氣,這才走回廚房和衛霆英一塊兒用餐。
  
  窩在沙發上的小嫣非常不服,她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收手。
  
  季語琳,我一定要將你從衛大哥心裡永遠拔除!
  
  「霆英,你怎麼了,為何猛歎氣?」楊玉涵敏感的發現到他今天一直長吁短歎的,該不會他與語琳之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家裡多了個小丫頭,讓我心煩。」
  
  「小丫頭!」楊玉涵突地張大眼,「你是指那個林小嫣?」過去她只要一有空就會來片場采班,還對他們這些人頤指氣使的,可沒人欣賞她呢!
  
  「沒錯。」他點點頭。
  
  「那語琳可慘了。依她那溫和的個性,一定會被欺負的。」楊玉涵開始擔心。
  
  「別急,我已經警告過小嫣,她不敢太過分。」他站起身,「我去健身房,要出發的時候喊我一聲。」
  
  「好的,沒問題。」
  
  就在衛霆英要離開休息室時,潘哥急步走了進來,「霆英,有個大好消息,這絕對是你夢寐以求的。」
  
  「什麼事?」衛霆英止住步子,「好萊塢有人看上你的演技,要請你到美國洽談出片計劃。」潘哥的表情像是中了頭彩似的高興。
  
  「太好了,霆英。」楊玉涵也很為他開心。
  
  衛霆英這才從震驚中回神,他扯開嘴角,「真的嗎?我的表現真的被他們注意到了?」
  
  「當然。」潘哥握住他的肩,我知道你一定會把握這次機會。
  
  「但是潘哥,霆英手上的戲還沒殺青呢!」楊玉涵提出疑問。
  
  「是呀!導演一直很提拔我,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把這部戲撇下不管。」這是衛霆英的處事風格。
  
  「你的個性我會不瞭解嗎?」潘哥笑說:「放心,這部戲就快殺青了,對方願意等我們到下月底。」
  
  「那太好了!」楊玉涵總算放了心。
  
  「我知道除了我自己的努力,你也極力為我爭取許多機會,我絕對會盡力,不會辜負你的。」衛霆英笑著回應。
  
  「我知道你會的。」潘哥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說:「聽說你最近交了女朋友?」
  
  「呃……沒錯。」
  
  「我並不像其他經紀人,用什麼要愛惜羽毛的爛借口,不許旗下藝人談感情,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潘哥躊躇了會兒才說。
  
  「好.你說。」
  
  「為了這個出片計劃,未來可能得去美國好幾趟,待正式開拍後,更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而我是絕對不贊成你將女友帶在身邊,那只會使你分心,那你的女友願意讓你去嗎?」潘哥鉅細靡遺地分析給他聽。
  
  衛霆英想了想,「我相信她會的。」
  
  「那就好。」潘哥拍拍他的肩,「好了,那不打擾你了。」
  
  「嗯。」衛霆英點點頭,打算進健身房。
  
  楊玉涵則靜默地站在一旁為語琳擔心。這樣分分合合的,情感可以長久嗎?再加上有那個可怕的小嫣找碴,唉……這不語琳可要受苦了。
  
  小嫣放學後與同學去逛街,回到工霆英的住處時,發現衛大哥已經回來了。
  
  只見他坐在餐桌前吃著晚餐,與語琳有說有笑的。「衛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丟下背包,她趕緊走進廚房,也拿起筷子要吃飯。
  
  「小鬼,去洗手。」他睨了她一眼。
  
  「討厭。」她不情不願地去洗了手。
  
  「既然你也回來了,有件事我要宣佈。」衛霆英張著一對俊魅有神的雙眼看著她們。「好萊塢某位著名的製片與導演看上我的演技,所以過一陣子我會過去看看,這可是我最大的心願,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
  
  語琳也為他開心,「真的嗎?既是你的心願,你就該努力去做好它。」
  
  「可是……我得來來去去好長一段時間,你真答應讓我去?」他的話讓語琳心窩一酸,但她還是笑著點點頭。
  
  「這可是攸關你的前途,我當然是懷著滿滿的祝福羅!」她彎起唇線,這句話終於讓他安了心。
  
  「那小嫣你呢?」他轉首問道。
  
  「我當然是一千、一百個願意羅!以後我還可以告訴大家,我與好萊塢巨星衛霆英是青梅竹馬,那多酷啊!」小嫣俏皮地說。
  
  「有你們的祝福,我就可以安心的前往了。」他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今天拍戲流了一身汗,先回房洗個澡。」
  
  待他一走,小嫣便問語琳,「你真願意讓他離開你去美國?」
  
  「我當然願意。」她說的是真話。
  
  「告訴你,他爸媽和我爸媽也正好在洛杉磯,而我下個月就放暑假了,到時我就可以去找他們,和衛大哥就近相處……我呀!一定會把他追回來的。」丟下這話,她便拿起背包回房間。語琳不是沒受她話語的影響,怔忡半晌才站起收拾碗盤,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抖得這麼厲害!
  
  好不容易收拾乾淨後,她終於忍不住敲了衛霆英的房門。
  
  他正好洗好澡出來,門一打開看見語琳,立刻笑開嘴,「找我嗎?快進來坐。」
  
  她走進去,半晌才說:「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夢想成真。」
  
  「謝謝,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他揚唇一笑。
  
  「嗯。」抬起臉,她突然問:「如果你過去,最長要多久才能回來?」
  
  「這個得和對方談過後才能知道……一切都還未定案,所以時間上我也不清楚。」衛霆英拉住她的手,「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很矛盾,希望你能有很好的發展……卻、卻又害怕你去。」她對自己沒信心呀!
  
  「是不信任我羅?」他瞇起眸,沉吟道:「這樣吧!我跟潘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帶你一塊兒過去,雖然他說過最好不要,可是--」
  
  「不,我不去。」她搖搖頭,「在美國你會住在家裡吧?」
  
  「嗯……如果近的話應該會。」
  
  「那我去了只會帶給你不便。」她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漾出一絲笑容,「沒事了,我只是一時消化不來你要去美國的這件事,才會這麼患得患失,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別擔心,你要相信我,要是有空檔,我一定會回來。」拍拍她的腦袋,他笑意盎然地說。
  
  「什麼時候出發?」
  
  「下月底吧!」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突然說道。
  
  「你說。」
  
  「我想找一天跟你去片場看你拍戲,為你拍幾張照片,未來才可以看著照片想你。」不知為什麼,語琳有種預感,他這一去將會離她好遠好遠,留下照片,至少可以思念。
  
  「哈……你真要照片還不簡單。」說著,他便走到桌旁拉開抽屜,拿出一疊疊簽名照。
  
  「霆英,我可不是你的影迷,我想要擁有不一樣的照片。」她斂下眸說。
  
  「哦!對不起,我並沒把你當影迷,只是不想讓你麻煩。」他敲敲自己的腦袋,「都怪我,太粗線條了。」
  
  「不,是我想太多。」她趕緊握住他的手,搖搖頭,「別敲腦袋,敲笨了將來怎麼當巨星?」
  
  「你也希望我當巨星?」他笑著將她輕輕推抵在牆上,一頭濕髮充分展現出他的狂肆與不羈。
  
  「嗯……」望進他狂魅的眼底,她的心正一寸寸地遺落在他身上……那顆心肯定會隨著他到天涯海角。
  
  「怎麼?看傻了?」他半瞇著眼,熱氣輕輕噴在她微愣的小臉上。「你還沒回答我,希不希望我成為巨星?」
  
  「你要我說真話嗎?」她縮起下巴,像是有點迴避這話題。
  
  「當然了。」
  
  「好,我說,我不希望你成為巨星,因為那會使你失去自我,但我希望你照自己的理想去走。」她抬起頭,勇敢與他對視。
  
  他微蹙眉心,「如果兩相牴觸呢?」
  
  「還是理想第一吧!倘若不去做,這輩子都會抱著遺憾,對不?」她淡淡一笑,笑得有絲悵惘。
  
  「可說到底,你還是不希望我離開?」他憂鬱的眸子映著她帶著水霧的淚眼,「語琳,放心,我不會忘了你,我會回來的。」
  
  她抹去淚,點點頭,「我相信你。」
  
  衛霆英勾起嘴角,帶笑的眸突然危險的瞇起,「其實……我最放不下的也是你。」說著,他便用力吻住她的小嘴,那吻激狂難抑,是他難得的失控。
  
  「霆英!」她深吸口氣。
  
  「噓……讓我愛你。」像是要給她安全感,他傾盡所有來取悅她。
  
  抬起她的腿,輕巧地扯下她的底褲,指尖撥開那幽徑,狂野地在裡頭掏弄……直到她難耐地趴在他肩頭微喘著,他才拉下拉鏈,兇猛地挺進她體內,帶起陣陣狂熱。那熱力直逼兩人的靈魂深處,最後化為一股銷魂的快意,在彼此體內如炸藥般爆開……
  
  「啊!」她仰著小臉承受他瘋狂的衝刺,感覺就像他將深深愛意烙印在她體內。
  
  就在這瞬間,語琳告訴自己,無論未來結果如何,她都要全力支持他,默默在他身後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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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語琳接到五十嵐佐加的電話,他告訴她,這次的廣告企劃做得非常好,在試片上獲得不少好評。因此,他又為她接了兩個案子,從現在起,她又有得忙了。雖然忙,但是她仍沒忘了照顧衛霆英的生活起居,讓他能全力衝刺演藝事業。找了個空檔,她準備打掃房子,拎來水桶開始拖地,就在打掃得差不多時,小嫣回來了。
  
  她無視於地剛拖好,穿著髒鞋大刺刺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進沙發,還蹺起腿喊道:「倒杯飲料給我。」
  
  語琳蹙眉看著她,但念及霆英曾要她讓讓她,這才不想跟她計較,「你能不能在玄關換上拖鞋,還有,我正在忙,你自己倒飲料好嗎?」
  
  「我就是怕弄髒地板,難道你要我穿著鞋走進廚房再走出來,一路印上鞋印?」她打開音響,隨著音樂搖擺身體。語琳只好讓步,她轉進廚房,為她倒了杯飲料。
  
  「你的飲料。」
  
  「謝啦!」小嫣睨了她一眼,看她又繼續拖地,不禁拿著飲料走向她,「你真的以衛大哥的妻子自居嗎?」
  
  「我!」她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住在這兒他沒收我房租,我幫他做些家事也不為過呀!」
  
  「那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她撇撇嘴,接著高舉飲料往地上一倒。
  
  「你這是?」語琳皺眉喊道:「天呀!」
  
  「哈……真好玩、真好玩。」小嫣興奮大叫,還用球鞋踩著地上的水漬滿屋子跑。
  
  語琳直忙著拖地又忙著勸她,「不要這樣,這又黏又甜的。」
  
  「我偏要。」
  
  「你……你……」語琳氣壞了,再好脾氣的人也禁不起她這樣的挑釁,看著腳邊的水桶,她氣得拿了起來,往小嫣身上潑去--
  
  「啊!」淋得一身濕,小嫣震住了。
  
  無巧不巧的,衛霆英回來了,正好看見語琳拿水桶潑小嫣的一幕!
  
  「語琳,你在做什麼?」他衝了進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水桶。就在這一瞬間,語琳才發現自己剛剛一時激動做了什麼事。
  
  「我……我……」她的、心都亂了。
  
  小嫣眼看機不可失,立刻說:「她……我只是穿了球鞋進來,她不但連飲料都不給我喝,倒了一地,還拿水潑我,我想跑……但還是被撥到了。」她「哇」地大哭出來,撲進衛霆英懷裡,「嗚……你不在她就欺負我,可是你從不罵她,才讓她得寸近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拿水潑小嫣?」對於自己的親眼所見,衛霆英仍不敢置信。
  
  「是她--」
  
  「是她看不慣我住這兒,衛大哥,我真的好委屈。」小嫣搶了她的話說。
  
  「霆英,我承認我不該潑她水,可為什麼她是這樣的女孩,我真的好難受,我……」由於太過氣憤,她的胸口突然梗住氣,連呼吸都急促了。
  
  「你怎麼了?」他放開小嫣,趕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語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拚命搖頭,試著推開他。
  
  「衛大哥,你別理她,她就會裝可憐博取同情,這種女人最噁心了。」小嫣抓過衛霆英。
  
  「你別鬧,語琳有心臟病。」他推開小嫣,關心地看著語琳。
  
  小嫣疑惑地看著語琳,「心臟病?!」哼!怎麼不乾脆發作?
  
  語琳深吸口氣,「我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拿起拖把繼續把滿地的污漬擦乾淨。
  
  「你別做了。」衛霆英奪下拖把,厲聲說道:「快回房休息,我來做就行。」
  
  說著,他便當著兩個女人的面開始拖起地。看著他用力拖地的模樣,語琳看得出他內心的掙扎與憤怒,他想相信她不是那種會因嫉護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但親眼目睹之下,他又無法為她開脫。
  
  「你不相信我了,對不對?」語琳啞著嗓。
  
  「別說這些,快回房吧!」他抬起臉,瞇起眸,笑得不如以往清朗。
  
  語琳張嘴欲言,可見他垂著頭拖地,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無奈地步回房間。
  
  「衛大哥,我就說她很小氣,根本不適合你。她剛剛還說一點都不想讓你去好萊塢發展呢!」小嫣又在造謠了。
  
  「我能理解她心底的忐忑,或許是我突然要離開讓她情緒不穩,你就別怪她了,瞧你全身都濕了,去換個衣服吧!」此刻的衛霆英什麼都不想聽。
  
  「你……算了,有天被她給耍了,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小嫣見計劃又失敗,氣得直奔回房。
  
  衛霆英深吸口氣,用力把拖把丟到一旁,而後走向語琳的房間,輕扣她的房門,「我可以進去嗎?」
  
  「嗯。」她的聲音好小。
  
  他推門而人,看著她站在陽台的背影,「你好些了嗎?」
  
  「我本來就沒事,只是氣不過。」她咬著唇,淚水止不住地逸出眼眶。
  
  「前兩天不是才說好的,你願意讓我去完成夢想?難道那些全是違心之言?」他冷著嗓問。
  
  她不能理解地回身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本來就鼓勵你去呀!」
  
  「不是吧?因為說的不是真心話,這才懊惱的找小嫣出氣。」他擰起一雙飛揚的劍眉。
  
  「你相信她說的?」語琳緊皺雙層,「從你一進門起就只信她的話對不對?為什麼你不想……是她惹我的?」
  
  「小嫣是調皮、搗蛋,或許會說話激怒你,但她不會傷人。」他以為自己說的是公道話。
  
  「你的意思是會傷人的是我羅?」她只能苦笑。
  
  「別曲解我的話。」
  
  語琳閉上眼,「既然不信任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語琳,我就要離開了,並不想與你起爭執,這才來找你說清楚。」衛霆英走到陽台,想近距離與她說分明。
  
  「霆英,我也不想跟你起爭執,所以……我決定搬出去。」這是她剛剛考慮後所作的決定。
  
  「你說什麼?」
  
  「我想搬回老地方,今天我老闆從日本打電話來,我有新案子得接,必須要有清靜的環境。」她淡笑著。
  
  「這不是理由,我離開,你還是可以住在這兒,到時候小嫣就不會吵你了。」他不想讓她離開呀!
  
  「因為她會去找你,對不對?」這個她早就聽小嫣說過了。
  
  「語琳!」
  
  「讓我搬出去。」她又重申了遍。
  
  衛霆英爬了下頭髮,歎口氣說:「我實在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
  
  「我們的關係不會變。」她深情款款地笑了。
  
  「那你能不能答應我,等我離開之後再走?」衛霆英凝眸望著她,可知看著這樣的她,他內心有著揪心的痛楚。
  
  「我……」想了好一會兒,她點了頭,「嗯,我答應你。」
  
  「那就好。」他緊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放寬心,相信我。」
  
  「嗯。」她微微一笑,事到如今,她唯有相信他了。
  
  「語琳,你終於來片場了,最近忙著趕工,我都沒空去找你,想死你了。」楊玉涵見到語琳隨衛霆英一塊兒出現,可是開心的不得了。
  
  「三天後霆英就要前往洛杉磯,今天又是片子殺青的日子,我當然得跟過來看看了。」語琳也笑說。
  
  「看你那樣子,一點都不難過呀?」楊玉涵將她拉到一邊說。
  
  「有什麼好難過的,霆英說一開始會來來去去,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回來。」語琳轉首看向正在為殺青戲忙碌的衛霆英,眼神變得幽然。
  
  「說得也是,就算雙方談妥合作計劃,也不會這麼快開拍。」楊玉涵點點頭。
  
  語琳問道:「那你呢?以後不就沒了工作?」
  
  「我已經決定回家吃老公的,反正已經出來做過事,我也滿足了。」楊玉涵早已想通,還好家裡還有張長期飯票。
  
  「真羨慕你。」對於語琳而言,平凡就是幸福呀!
  
  「還羨慕我咧!你更好,以後霆英娶了你,你可是擁有一位國際級巨星的丈夫。」楊玉涵卻不知道這根本不是語琳想要的。天底下,有哪位國際級巨星的妻子是見得了光的?更何況,他們會不會有結果,連她也無法肯定。
  
  「你怎麼了?好像不快樂?!」楊玉涵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面對好友,她就不想隱瞞了,「其實我心裡很矛盾,私心裡不希望他去,可我又不想拖住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聽她這麼說,楊玉涵這才點點頭,「經你一說,我似乎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沒關係,在異地生活了那麼多年,我早就學會獨立自主了。」語琳笑指著衛霆英,「結局的那場戲要開拍羅!快去看看吧!我想拍幾張照片留念。」
  
  「還留念咧!好,走吧!」楊玉涵取笑地點頭。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語琳微笑地看著衛霆英與女主角間愛恨糾葛的演出,心情也隨之起伏。她想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她是該讓他去美國發展,否則只會白白浪費精湛的演技。快門不斷按下,她知道裡頭的影像將會成為她對他的思念。同時間,小嫣蹺課回到衛霆英的住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語琳的房間。
  
  「心臟病……哼!我就不信她有什麼心臟病,分明是苦肉計。」小嫣一邊碎念一邊在房裡翻箱倒櫃的找。
  
  「奇怪,心臟病的人都不必吃藥嗎?」愈找愈氣,在找不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她也快失去耐心。
  
  突然,她看見置於床角的一個類似化妝包的東西,打開一看,裡頭還真有藥袋,可奇怪的是,藥袋上沒有醫院的名稱,僅僅用原子筆寫著「心臟藥」三個字。
  
  哼!這要騙誰呀?想拿這三個字唬人嗎?
  
  偷偷從裡頭拿出一包藥塞進口袋,再將房間裡的東西回復原狀,這才滿意的離開。拿著藥包,她像是打著什麼鬼主意般,笑著離開了。季語琳,你等著瞧吧!就等著看我怎麼把你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讓衛大哥徹底對你失望!
  
  明天霆英就要出國了,語琳的內心百感交集,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就怕他誤會她又在裝可憐企圖留他下來。
  
  晚餐時,她舉杯對他說:「霆英,祝你前往好萊塢一切順利,有非常好的發展。」
  
  「謝謝你,語琳。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有空我就會回來看你。」衛霆英一口氣把杯內的酒飲盡。
  
  語琳正要學他喝下,卻聽見小嫣說:「心臟病還喝酒,你不要命了嗎?」
  
  「你喝酒?」衛霆英皺起眉。
  
  「這只是淡淡的水果酒。」語琳鼓起腮,「喝一點沒關係的。」
  
  「還是別喝的好,你這樣要我怎麼放心呢?」他索性為她倒了杯柳澄汁,「你還是喝這個好了。」
  
  「好吧!」即使不情願,但為避免讓他擔心,她還是乖乖喝果汁。
  
  「小嫣,至於你就乖一點,好好的唸書。」他轉向小嫣說。
  
  「衛大哥你放心,我會好好唸書,這學期一定會順利pass,然後馬上飛去美國找你。」她故意笑得好甜。
  
  衛霆英看向語琳,只見她垂著腦袋不說話,便對她說:「如果你想來找我,我隨時歡迎。」
  
  「嗯。」語琳點點頭。
  
  小嫣見狀嘴一癟,臉臭臭的,隨即說:「到時你可要傷腦筋了,為了避免紼聞,只能把她當地下情人。」
  
  「小嫣,你是從哪聽來的?真是胡說。」衛霆英瞪著她。
  
  「我才沒胡說呢!好萊塢的狗仔隊多得跟什麼似的,就怕她去了只會受傷。」她故作好心道。
  
  「其實我也不見得會過去,況且去了只會耽誤你工作,這也不是我要的。」語琳微笑道:「過陣子我可能會去日本一趟,親自跟產品的廠商談談,瞭解他們的需求。」
  
  「那太妙了,你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嗯……這樣是不是叫作「勞燕分飛」呀?」小嫣拍手叫好。
  
  「你夠了沒?」他猛拍桌站起。
  
  「沒事,別氣了,吃飽了的話,那我收拾餐桌羅!」語琳將桌上的碗盤拿進廚房,悶聲不響地做著家事。
  
  「你怎麼就不會長大一些。」他實在不希望在離開前還念小嫣。
  
  「哼!有天你會發現我這麼說是為你好,總比一個騙子好。」她哼的一聲,氣得踢翻椅子,衝出屋外。
  
  衛霆英搖搖頭,走到門邊看著在裡頭忙碌的身影,「這幾天你的話特別少,怎麼了?」
  
  「就怕多說多錯。」她有些賭氣道。
  
  「自從小嫣來了之後,很讓你為難,這些我都知道。」他從她身後緊緊摟住她,「但是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能等我回來。」
  
  「我當然會等你了。」如果連等待都做不到,她也不會留在這兒任人奚落。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他將下顎擱在她肩上,放心,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一成名就忘了是誰在背後支持我。」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你的糟糠之妻似的。」她搖頭一笑,將洗淨的盤子放上架子後,便轉身深情地望著他,「不能見面,但別忘了打電話給我。」
  
  「遵命。」他點頭。
  
  「還有……」她咬著唇微微一笑,「如果你看上洋妞也沒關係,但不要瞞著我,知道嗎?這樣我才可以趁早死了這條心,想想自己的出路。」
  
  「聽你這口氣,好像已經決定另找他人了?」衛霆英立刻板起臉。
  
  「我只是打個比方,在我這麼做的前提下,當然是得你先移情別戀羅!」她俏皮地推開他。瞧他會對她說這樣的話而生氣,表示他是真的在乎她,這樣她也該滿足了,至於未來的事,就交給上帝去作主吧!
  
  「那你可以慢慢等了。」他撇撇嘴。
  
  「等會兒你不是還得跟導演商量明天出國的事,怎麼還不出門?」語琳催促著,不想他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正事。
  
  「我想再跟你多相處一下。」他皺皺眉,離開她似乎成為他難捨的牽掛。
  
  「你常罵我傻,其實你才傻呢!又不差這幾分鐘,還是快去吧!如果讓導演久等了怪到我頭上,我可不要。」其實她是擔心兩人這麼難捨難分,她會更捨不得他離去。
  
  「好吧!」他握住她的手,似海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柔光,「等我回來時可能已經半夜了,別等我,先睡。」
  
  「我會的。」她一樣深深望著他,希望在日後思念他的時候,可以在腦海中精準地描繪出他的模樣。
  
  「那我走羅!」擁抱了她一會兒,衛霆英這才轉身離開廚房。
  
  直到聽見大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她的內心不禁湧起想追上他的衝動。季語琳,別想那麼多了,事到如今,就大膽放手吧!
  
  拭了拭手,她回到房間,也開始打包起自己的行李,打算等明天衛霆英離開後,她也要回到以往的住處。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她的手機傳來簡訊,她拿起一看,是衛霆英發出的,打開簡訊一看--琳,麻煩一下,到停車場我的另一輛車上找找有沒有個黃色牛皮袋,有的話先替我拿出來,我記得我似乎忘了將車門鎖上,等會兒我會再call你。
  
  看了這內容,語琳沒有多想的立刻搭電梯下樓,來到那輛車外瞄了眼,裡頭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呀!拉拉門,的確,他忘了鎖門,霆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少根筋?坐進車裡,她打開小燈四處找著……什麼也沒有!
  
  才下車,突覺腳上踩了個東西,原來是口香糖,她趕緊從車裡拿出衛生紙蹲下清理。
  
  天,什麼都沒找到,卻踩到這玩意兒,真倒楣。
  
  她離開停車場,定回屋裡。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正打算回撥給他,手機又適時傳來簡訊琳,不用了,我真迷糊,我在我這輛車上找到了,謝謝你。還有,別打給我,我正在與導演開會,電話來了他會不高興。什麼跟什麼嘛!
  
  她噘起唇,丟下手機,這時房門外卻傳來小嫣的聲音,「語琳,我能不能跟你借一下手機,我手機沒電了。」
  
  「客廳裡有電話呀!」語琳不解的回道。
  
  「我不想讓人聽見。」小嫣找著理由。
  
  「我又不會偷聽。」
  
  「你到底借不借嘛?」她像是很不耐煩又很急躁。
  
  語琳搖搖頭,這才拿著手機走出房門,交給她,「向人借東西時可不可以客氣一點?」
  
  「是。」小嫣撇嘴一笑,笑容中帶著奸邪,可是語琳卻忽略了。
  
  約莫十來分鐘後,小嫣將手機還給她,語琳不疑有他的將它放進包包裡,繼續整理衣物。
  
  凌晨三點,她只點了盞小燈倚在床頭看書,直到聽見衛霆英進屋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穿過長廊最後停駐在她門口時,她屏息以待……等著他敲門。
  
  半晌,她卻聽見他繼續走回他房裡,此時,她一顆拎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為什麼他不進房間再看看她呢?是因為「相見時難,別亦難」嗎?
  
  躺回床上,她輾轉反側好久才睡著,夢中全是她與衛霆英相處的畫面……
  
  「衛大哥,你一路上要小心呀!」小嫣送衛霆英到外頭,叮嚀道。
  
  「我會的。」他拍拍她的臉頰,跟著轉首對語琳說:「有話想對我說嗎?我可以清場十分鐘。」
  
  她被他給逗笑了,一掃心頭的悶疼,「不用了,現在國際電話費那麼便宜,我會打電話給你。」小嫣瞇起眸,直瞪著語琳,心底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那我等你電話,到了美國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他用力抱住她,那份親暱讓小嫣咬牙切齒的。
  
  「那我走了。」再定定地望了她一會兒後,他才坐進車中。
  
  「衛大哥,保重呀!」小嫣喊著。
  
  「要好好照顧自己。」語琳眼中浮現濃熱。
  
  他對她們眨眨眼笑了笑後,便發動車子往前疾駛……
  
  小嫣看著表,心底暗暗默念著:五、四、三、二、……
  
  專心開車的衛霆英,察覺車子有異狀,似乎是煞車失靈了,眼看情況不對,他盡可能的靠路邊行駛。
  
  「這是怎麼回事?」目送衛霆英開車離開的語琳也發覺不對勁,「霆英不曾這麼開車的。」
  
  「對呀!衛大哥的車是不是有問題呀?」小嫣附和著。
  
  「快過去看看……」語琳快步往他的車追了過去。
  
  就在下一秒,衛霆英的車就在兩人眼前撞上安全島,下車一看,冒出煙,底下還漏著油。
  
  「快!霆英,快出來呀……」語琳尖嚷大叫。
  
  衛霆英手腳俐落的鑽出車子,而後「砰!」的一聲,整輛車子倏地爆炸,火焰熊熊冒了上來,一旁的車輛立刻停下車,撥打119求救。
  
  小嫣傻站在原地,心在狂跳--老天,那個阿黑到底在做什麼?她只是要他弄壞煞車,怎麼會搞得這麼嚴重!如果……如果衛大哥真怎麼了,那還得了?
  
  「霆英,你沒事吧?」語琳趕緊跑向他,發現他手臂、大腿受到嚴重的擦傷。
  
  「還好,可是……怎麼會出這種事?」他皺眉看著起火的車。
  
  「別管這麼多了,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她攔下一輛計程車,「麻煩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
  
  「不必了,我的傷不礙事,潘哥還在機場等我呢!」衛霆英拒絕了。
  
  「難道你要這樣去機場,上得了飛機嗎?」語琳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他點點頭,「好吧!那也得先跟潘哥說一聲。」
  
  「我會的,快上車」在語琳憂急的催促下,兩人上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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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潘哥與工作夥伴們都到醫院探視衛霆英,讓他既感動又歉然。直到夥伴們離開,只剩潘哥和語琳在場,他忍不住抱怨,「其實我這傷根本不算什麼,醫生卻硬要我住院……唉!都怪我不小心,這下很難跟美國那邊交代了。」
  
  「別這麼說,他們也知道你發生的事,都要你好好養傷,他們願意等。」潘哥拍了拍他的肩,「有實力的人不怕沒機會。」
  
  「你這話讓我寬心不少。」衛霆英眉一揚,突然問:「對了,警方調查得怎麼樣了?」
  
  「經過調查,車子讓人動了手腳。」潘哥說時,眼神不忘瞟了語琳一眼。
  
  「哦?有人要害我?」衛霆英眉頭一皺。他不記得自己有跟人結仇呀!
  
  「季小姐,我有些私事想跟霆英說,能不能請你……」
  
  「我懂,那我先出去。」語琳朝潘哥點點頭,便步出病房。
  
  這時,潘哥將帶來的notebook放上床,「我要給你看樣東西。」開了機,他將一塊CD放人,「這是從地下室的監控錄影帶轉錄過來的!」
  
  畫面出現,數秒過後,螢幕上竟出現一個女人……拉近一看,她不就是語琳嗎?
  
  衛沾英張大眼,看著她進入車內翻翻找找,又蹲下不知在車底做些什麼……前後約莫七、八分鐘的時間便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是語琳!不,不可能。」衛霆英瞇起眸,拚命搖著腦袋。
  
  「你的車子被人蓄意破壞,才會出現煞車不靈的現象,還有,車底被發現有一些口香糖渣,經證實那裡頭包著一種化學成分,會導致車子失控,但是它似乎還沒發生作用,你的車子就撞上了安全島。更讓人起疑的是……停車場上有張衛生紙,上頭就沾有口香糖。」潘哥一面說一面倒轉畫面,跟著又放大螢幕,「看到沒?她正從車上抽了張衛生紙。」
  
  「天!」衛霆英撫著額,「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會不會她不想讓你離開?」潘哥想了想。
  
  「老天,如果我不是撞上安全島,而是撞了人或撞了車呢?」衛霆英懊惱地咒罵著,「她怎麼會這麼愚蠢?!」
  
  「那你呢?要怎麼面對她?」
  
  「我……」他仰首歎了口氣,「潘哥,麻煩你幫我在門外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從現在起,除了你,我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好。」潘哥收起notebook,「不要想太多了,好好養傷比較要緊,唉……女人還真是麻煩。」
  
  直到潘哥離開後,衛霆英終於受不了地抓著頭髮大吼大叫的發洩情緒。
  
  衛霆英竟然不見她?語琳整個心都亂了。
  
  問過玉涵,她不清楚;問過小嫣,她笑著說她是罪有應得;問過潘哥,他只是搖頭一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急著四處問人卻到處碰壁,一顆心直糾結著,深怕是他的傷勢出了問題。好不容易一個星期過去,終於等到他出院的日子,她整天守在他的住處等著他出現,想問他為何對她避不見面?
  
  「小心,我幫你擋著電梯門,你慢走。」從那天起,小嫣就代替了語琳照顧衛霆英,白天只要沒課,她就會去醫院照顧他,晚上則是整夜留在那兒。
  
  「傻丫頭,我已經完全好了,看我,現在去打橄欖球都沒問題。」衛霆英笑著抬起臉,可當他與語琳對視的剎那,只微愣數秒後便別開臉,「我們進去吧!」
  
  「好。」小嫣咧開嘴,瞪了語琳一眼,逕自攙扶著他進屋。
  
  「等等。」語琳擋住他們,「我有話要問你。」
  
  「喂,你真的很不要臉耶!走開好不好?」
  
  「小嫣,讓她進去吧!」衛霆英阻止她說這麼粗俗的話。
  
  「可是她--」
  
  「很多話還是得當面說清楚不是嗎?」他扯唇一笑,轉首對送他回來的潘哥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潘哥笑道:「哪裡的話,至於前往美國的事,我這就去和對方連繫了。」
  
  「好,一切麻煩你了。」
  
  潘哥離開後,衛霆英坐進客廳的沙發,抬頭望著語琳,「你已經搬走了?」
  
  「嗯。」她點點頭。
  
  「今天來的目的是?」
  
  「你明知故問。我問你,我哪裡做錯了?為什麼不見我?就算你要拋棄我,也該給個理由吧!',語琳緊握著拳,「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
  
  「你要理由?!」衛霆英肆笑,「我是想給你留個面子,不想說破,你又何苦逼問呢?」
  
  「就是嘛!」笑嫣坐在他身旁,倚著他說。
  
  語琳倒抽一口氣,「你愈是這麼說,我愈要弄清楚狀況。說吧!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你生氣?」
  
  衛霆英閉上眼,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該怎麼說。
  
  小嫣站了起來,走到電視櫃前拿出一卷錄影帶,蜷起嘴角,「這是我跟潘哥要來的,就是怕你這種女人死不承認。」
  
  說著,她將錄影帶放進錄影機中。
  
  語琳凝神等著,當電視上出現地下室的畫面時,她頓時恍然大悟,「這又怎麼了?」
  
  「你當天偷偷漏掉煞車油,想置衛大哥於死地,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小嫣咄咄逼人的指控道。
  
  「這怎麼可能?」她驚訝的看著衛霆英,「那晚就是你出國的前一晚,你不是發了簡訊給我,要我去你車上找資料嗎?」
  
  「我什麼時候發簡訊給你!」衛霆英皺起眉。
  
  「你忘了?你還在簡訊裡說你不方便打電話,要我別打擾你。」語琳快被這件莫名其妙的事給逼瘋了,「你不肯承認是不是?好,我拿證據給你看,簡訊我還留著。」她趕緊從皮包拿出手機,可是任她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兩通簡訊!
  
  數秒後,她將目光轉向小嫣,「是你!是你計劃好的對不對?事後你跟我借手機,就是為了刪除簡訊,是不是?」
  
  「她瘋了!衛大哥,她每次就只會嫁禍給我,現在你知道了吧?以前她的溫柔婉約都是裝出來的。」小嫣指著語琳大罵著。
  
  語琳愣住了,看著小嫣對自己破口大罵,可衛霆英卻視而不見,她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勁了。
  
  「你……你信她?」語琳啞著嗓說。
  
  「為什麼不信我?」
  
  小嫣立刻從Cucci包包裡找出一張檢驗報告,「這是我從你房裡找出所謂的「心臟藥」,我特地將它拿到醫學中心檢驗,結果那裡頭連一顆治心臟病的藥都沒有,都是一些維他命藥丸,頂多就是偏頭痛的止痛藥,這個你又要怎麼說?到底誰才是大騙子,嗯?」語琳看著檢驗單,身體在發抖,完全沒了辯駁的餘地。沒錯,這個謊言是她心底永遠的痛,她早想說清楚,可是既已深陷情網,她不知該如何掙脫。
  
  「小嫣,我已經沒事,你先離開一下好嗎?」衛霆英卻相反的表現出一臉鎮定。
  
  「可是我--」
  
  「出去。」他的口氣有些憤怒了。
  
  「好嘛!」小嫣臨走前不忘瞪語琳一眼。
  
  語琳深吸口氣,「你在怪我吧?沒錯,我是騙你的,一開始我不想接受你的追求,這才拿心臟病的借口想嚇退你,沒想到你卻不為所動……」
  
  「其實,自從你搬進來之後,我就發現你沒有心臟病了。」衛霆英抬頭看著她的淚容。
  
  「你早就發現了?!」她很震驚。
  
  「沒錯,我也是從你吃的藥得知的,還有你的身體狀況。」他雙手抵在額前,「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在踏人演藝圈之前,我是位醫生。」
  
  「什麼?」語琳跌退一步,心發出陣陣抽疼,「難怪你會知道心臟不舒服時該如何自救,還硬逼我穿著外套保暖……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揭我?」她用力地吼回去。
  
  「因為我想你不事蓄意欺騙我,而我也願意跟你演一處戲,因為這樣我才能留住你。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騙過一次又一次,真的讓我失望透了。」他咬著牙,瞇起一對犀銳的眼,「不用再哭了,你走吧!」衛霆英別開臉,「你說願意支持我去追尋裡箱,暗地裡卻以這種方式來打擊我,要是我撞斷腿或丟了命,你想我還能前往美國發展嗎?真沒想到你的心腸會這麼狠,算我看走眼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怎麼說,你都認定我事這種女人了?」他留下心痛又失望的淚。
  
  「沒錯,所以你不必再說了。」他心痛難認忍的說。
  
  「那我能不能問你,你徹底調查過了嗎?」她瞇眼晚著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她不知道他內心說承受的壓力可不比她笑。
  
  「如果你光憑影帶就判我死刑,我無話可說,或許從頭到尾投入這感情遊戲的忍只有我吧!?」逸出遺失苦澀的笑,她凝眸望著他,「祝福你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成為好萊塢的巨星。」
  
  「你這是在諷刺我嗎?」他撇嘴冷笑。
  
  「不敢,我是真心的祝福你。」用力抹了抹淚,她終於笑了出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夢想,或許你嚮往的與我不同,但我無權要求你為我或任何人作改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信念。」
  
  「你說這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即便心底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也不會罔顧你的願望與性命。」得不到信任,儘管內心疼痛難抑,但已不會像初時這般激動了。
  
  衛霆英深吸口氣,卻不語了。
  
  「保重。」丟下這話,她旋身步出屋子。
  
  望著語琳一步步遠離,他想喊卻又喊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的視線、他的生命。
  
  兩年後
  
  「是衛霆英耶……哇……好帥喔!」
  
  電視上出現八點檔下一齣戲的卡司,當觀眾瞧見主角竟是上個月才從好萊塢回國的衛霆英,大家都期待不已。
  
  「這兩年他一直待在國外,一回台灣就友情接了部戲,還真夠義氣。」女孩們的交談聲不斷刺激著語琳的耳膜。
  
  語琳坐在餐廳裡,看著銀幕上他絕魅的風采,就如兩年前一般……這兩年裡,他的紼聞不斷,與她之問也斷了連繫。付了帳,她走出餐廳,外頭的太陽好大,刺傷了她的眼。
  
  就在她離開後,一輛車停在餐廳門口,走出來的人就是衛霆英。
  
  看著這問餐廳,他想著以往經常和語琳在這兒用餐,縱使已兩年沒聯絡,他心裡對她仍是難以忘懷。
  
  如今他已功成名就,如願地成為新一代巨星,但他心裡卻益發感覺空虛,他卻不明白那份空虛感是從何而來?
  
  「搶錢……搶錢……」突然,一名婦人的叫聲傳了過來,一名年輕人從他面前狂奔而過。
  
  衛霆英下意識地拔腿直追,早忘了自己是公眾人物。
  
  當他一捉住那名搶匪,搶匪轉頭見到是他,立刻心虛的求饒道:「啊!是你……對不起……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害我?!」衛霆英眉一蹙。
  
  「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的車動手腳,是……是林小姐叫我這麼做的……」原來他就是阿黑!
  
  這件事一直擱在他心上,當年小嫣給了他一筆錢後,他游手好閒了好久,如今找不到工作,只好四處偷搶度日。
  
  衛霆英驀然一愣,久久才從他的話意中回神,「你就是兩年前在我車上動手腳的人,而要你這麼做的是小嫣?!」
  
  「對對,她就叫小嫣。」他嚇得直點頭。
  
  這時警車的鳴笛聲傳來,衛霆英見警察來了,便把他交給他們,與警方解釋了幾句後,又立刻打了通電話給潘哥。
  
  「潘哥,你現在有空嗎?」
  
  「霆英,什麼事這麼急?」潘哥納悶地問。
  
  「還記得兩年前我發生意外,你給我看的那卷監控錄影帶嗎?」他瞇起眸,「我想要重看一逼。」
  
  「錄影帶!」潘哥想了想,「哦……你是說你的車子被破壞時錄到的那一卷是嗎?」
  
  「沒錯。」
  
  「嗯……我得找找看。」
  
  「那你馬上找,我現在就過去。」這件事讓衛霆英亂了心,如今弄清楚真相比任何事都重要。
  
  「為什麼這麼急呀?」潘哥被他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
  
  「等我到了再說,潘哥,這件事關係非常重大,拜託你一定要仔細找、好好找。」切斷電話後,衛霆英就直奔潘哥家中。
  
  好一會兒,潘哥終於在家中找出那卷錄影帶,而衛霆英也趕到了。
  
  潘哥將錄影帶交給他。
  
  「我要拿它去調查一件事,先走了。」衛霆英急匆匆的要走。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喊住衛霆英。
  
  「我……我懷疑我誤會了語琳,我……」說到這裡,他的眼眶居然濕了。
  
  「唉!我也知道這兩年來你始終沒忘記過她,而你鬧出一個又一個紼聞,就是為了忘記她對吧?」跟在他身旁,潘哥可是看得很明白呀!
  
  「我……」他點點頭,承認了,「沒錯,我忘不了她,一直惦記著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釐清真相,我發現……我極有可能誤會她了。」
  
  「這話怎麼說?」
  
  「剛剛我在路上抓到一個搶匪,當他看到我時嚇得直求饒,還說什麼當初那些事全是小嫣指使他做的。」衛霆英煩悶地抹了下臉,「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去調查清楚。」
  
  「真是如此的話,那我當初也太大意了。」潘哥也懊惱地說:「好,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衛霆英點點頭,快步離開。
  
  潘哥瞇起眸看著他匆促離去的背影,也希望這件事能水落石出,讓整件事撥雲見日。
  
  衛霆英第一時間將錄影帶寄到國外,請專家對錄影帶進行解析,發現這卷帶子中間有很長的一段是經過修減,被動過手腳。得知消息後,衛霆英立刻去學校找小嫣,並以抓到阿黑為由,小嫣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哭得死去活來的,承認自己當時做錯了,但絕對沒要阿黑做得這麼狠,是他擅自作主,而這才差點害死他。
  
  衛霆英完全傻了!
  
  他愣了好久,而後衝出學校大門,直奔語琳舊時的住處,但那兒早已人去樓空,據房東表示,她早在半年前就搬離了。
  
  玉涵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他輾轉找到楊玉涵,好說歹說終於讓她解除戒心,說出語琳現在的住處,而他再也等不及的親自開車找到那地址。
  
  按了門鈴許久,大門終於開啟,兩年不見的人兒就站在屋裡,張著一雙怔忡大眼望著他,久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急著將門關上。
  
  「別關門,我有話對你說。」他抵住門板,慢慢推開。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我--」
  
  「是玉涵告訴你的?』』她不怪楊玉涵,因為她壓根沒想到他還會來找她,所以當初並沒有要她保密。
  
  「不管是誰說的,這不是重點。」他仔細看著她那張明顯清瘦的臉蛋,「這兩年來,你過得好嗎?」
  
  「很不錯呀!』』她深吸了口氣,這才勇敢的面對他,「倒是媒體上經常有你的消息,知道你發展得很不錯,真的很為你高興。」
  
  「我來不是要聽你說這些恭維的話。」他握緊拳。
  
  「哦?沒想到連我說話都讓你反感了。」語琳強忍住悲痛,「既然這樣,你還是快走吧!這地方很淳樸,我怕你出現會引起騷動,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我現在在乎的只有你。」衛霆英好想牢牢地抱緊她,可想起自己兩年前不信任她的惡劣態度,他又慚愧的不敢跨前一步。
  
  「呵……」語琳乾笑兩聲,「衛先生,你現在已經是好萊塢數一數二的巨星了,不要再像玩陀螺一樣玩弄我這種小人物,行嗎?」
  
  「我沒--」
  
  「別說了,我知道你剛回國,又接下一齣戲,可能需要待滿長一段時間,如果你怕無聊,大可以去找其他對你心怡的女孩,我季語琳已不是兩年前那個單純又好欺負的女人。」她一反剛才的脆弱神情,下逐客令,「請你回去吧!」
  
  「你當真就這麼恨我?」他理解地點點頭,「我能夠瞭解你的恨,因為我錯了,錯得好徹底。」她不語,只是看著牆面。
  
  「還記得我要離開台灣那天,你問我就因為一卷錄影帶便定你的罪,為何不去調查一下?」他邊說邊觀察著她,發覺她的身子隱隱顫抖著。
  
  「都那麼久的事了,誰還記得。」她乾笑。
  
  「不,你一定記得,所以你對我失望透頂了是不是?」他懊惱的撫著額頭,「我那時候怎麼可以因為身體受了傷,連理智也失去了!」
  
  直到現在,語琳才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如今我才弄清楚一切,原來真是小嫣嫁禍給你。」他很激動地說。
  
  「當初我說了,害你的人不是我,可是你不信,現在才來告訴我這些未免太遲了?不過,我仍要謝謝你還我清白。」她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喜,彷彿這一切已與她無關,她早已不痛不癢。
  
  「語琳,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他不喜歡如此冷漠的她。
  
  「道歉?!好吧!我接受。」她看看牆上的鐘,「時間真的很晚了,明天我還要早起,真對不起……」
  
  「你現在還在做廣告設計的工作?」他並不打算離開,「在美國我一直注意這方面的新聞,你好像在今年初又得獎了。」
  
  語琳很意外地挑起眉,「沒想到你一位大忙人,還會注意這些。」
  
  「我從沒忘記過你。」
  
  「你是要我說聲謝謝嗎?」她反問。
  
  「語琳……」
  
  「別說了,我不想再聽。」她斂下眼,「其實這念萊有關你的消息不斷,讓我不想知道都難,所以有關你的消息,我也有所耳聞。到了美國之後,你除了聲名大躁之外,紼聞似乎也比以前長進了。」
  
  「不是的,你誤會我了。」衛霆英急著說。
  
  「你的事對我而言只是娛樂版上的一則新聞罷了,你不必對我解釋。」她搖搖頭,刻意與他撇清關係。
  
  他受不了地攀住她的肩,看著她那雙受傷極深的空洞眼神,「你還在乎我的對不對?如果在乎我就該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她消極地反抗著,用力捂著耳朵。
  
  「語琳……」他用力抓下她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她才說:「事後我想過了,如果我不曾騙過你自己有病,你也不會斷然的把罪名加在我頭上,是我自找的……我不怪你。」
  
  「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激動不已。
  
  「這交作繭自縛。雖然你才是導演,可是對於這場愛情到最後我卻比你還入戲,深陷到不得不對你說謊,持續的欺瞞你。」她抹去淚,牽強地笑了笑,「好了,把過去的事都說清楚,我也感到輕鬆不少,我也有錯,你也有錯,我們扯平了。」
  
  「我並不想跟你扯平!」衛霆英大聲咆道,一扯平就代表兩不相欠,這樣還有未來嗎?
  
  她搖搖頭,將他用力推到大門外,「衛霆英,你太貪心了,再見。」
  
  「等等。」他單手抵在門板上,不讓她合上。
  
  語琳蹙眉,「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想休息了。」
  
  衛霆英瞇起眸,接著勾起嘴角,輕笑地逐字說道:「還是那句老話,我、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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