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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風情万种柔骨美人

  在流轉時,充滿了艷和媚的眼波下,羅開已經感到了一陣陣的心醉。蝴蝶形的面具繼續向下移,挺秀的鼻子,故意抹著太濃的紅色胭脂的雙頰,散發著盛放花朵一樣的燦麗,然后,當面具終于移到了她的胸口,雖然遮住了她誘人的胸脯,但是卻也顯露了她更誘人的紅唇,紅唇在顫動,自紅唇白齒之間,吐出了那膩人的聲音,再配上閃動的眼波:“失望了?”
  羅開沒有說別的,只是盯著她,口中不住發出“哦”、“哦”的聲音來,過了好一會,他才由衷地道:“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她微咬著下唇,使她的神態看來更加嬌俏:“你可知道一個真正的女人需要什么?”
  羅開立時道:“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的聲音更甜膩:“這是造物主的安排,誰也不能反對,是不是?”
  羅開當然同意:“是的,誰也不能反對,誰反對,誰就違背造物主的原意了!”
  她向羅開走過來,羅開輕輕地撥開了她的銀發,在她耳輪上輕輕咬了一下,她立時發出了“嚶”地一下嬌呼,整個人柔若無骨地投進了羅開的怀中。
  當羅開摟住了她的細腰之際,他几乎可以肯定,怀中的這個出色的美女,一定受過軟骨的訓練,她整個人是那么柔軟,那么滑膩,那么使人有如意之感。
  而不多久,羅開立時證明了自己的第一感覺是對的,她几乎能做任何姿勢,每一個看來是不可能的姿勢,都把她美妙的胴体的种种誘人部份變得更誘人,魚龍曼衍之際,羅開目為之眩,神為之奪,而她則不斷地變換著媚姿,每一個媚姿都和她風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膩的聲音相配合,把歡愉推向一個又一個,簡直不可能攀登的高峰,一直到上触天際!
  等到靜了下來,她簡直像是羅開身上的一部份,緊偎著羅開的時候,她細喘著:“鷹,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羅開搖頭:“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女人,真正的女人!真正的女人!”
  她把臉埋進羅開的怀中,以致她的聲音,听來有點模糊:“你太夸獎我了!”
  羅開的聲音也有點模糊:“你不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是最后一個,不過可以肯定,我一定會記得你,一定會!”
  她偎依得更緊:“我也是!”
  他們緊擁著,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略抬起頭來,手指的指尖,在羅開的胸膛上輕輕地移動著,銀白色的發絲,飄忽在羅開的身上。她的聲音听來更是軟膩:“我一見到你,就認出你是什么人來了,我以為我們的交易,是可以成功的!”
  羅開“嗯”地一聲:“一定是我使用這個化裝的次數太多了!”

  羅開隱瞞買主身分

  她嬌聲笑了起來,她的笑聲,令羅開像是陷身在糖漿之中一樣:“我們有十分詳盡的檔案資料,尤其是世界上那些出名的男性,資料更是詳盡,你已經算是資料少的了,但我們也知道你經常使用的那八個化裝是什么樣子的!”
  羅開的手在緩緩移動,喃喃地道:“以后,再也不能用那些化裝了!”
  她笑得更甜,半伏在羅開的身上,道:“我的名字是安歌人。”
  羅開半閉著眼:“嗯,好名字,BOMBUSAGORUM?那是一种十分美麗,赤黑相間的蜜蜂的學名。”
  安歌人誘人的嘴唇,由于惊訝而成了一個圓圈:“想不到你的常識那么丰富!”
  羅開把她的頭按下來,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早就听說,蜂后王國中的上層人物,都以各种种類的蜂的學名為名字,恰好記得几种蜂的學名,自然就會想得起來,沒有什么特別!”
  安歌人眼波流轉:“誰知道,在交易上,你竟是那樣令人失望!”
  羅開笑了起來:“坦白說,這宗交易并不是我自己要進行,而是受人之托的。”
  安歌人流動的眼波之中,立時現出了詢問的神色,羅開搖頭:“不必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安歌人把臉緊貼在羅開的胸膛上:“現在呢?現在你是不是決定自己進行交易?”
  羅開想了一想,手順著她的背脊向下滑:“很誘人的交易,但是我受人之托在先,除非我的委托人放棄,我不便中途把人家的交易搶走!”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再去找別人接頭,至少要听你的回音?”
  羅開輕輕地擰了她一下:“你不是說一直無人問津么?難道現在有了第二個買家?”
  安歌人道:“是!”
  羅開輕托起她的下顎來,直視著她,她道:“是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手法。”
  羅開緩緩搖著頭:“我勸你別再去見任何買家,寶貝,別再去見。你要出賣的東西,在你展示那兩顆寶石之前,一點价值也沒有,而在你展示那兩顆寶石之后,你就等于徘徊在鬼門關前一樣!”
  安歌人有點不屑地撇著嘴,那种神情,使她看來在成熟的風韻之中,帶著几分稚气:“誰不是在鬼門關前徘徊?我會保護自己!”
  羅開歎了一聲,他只好說得直接一點:“怕只怕買家恰好是蜂后王國,而又認出了你的身分來!”
  安歌人陡然震動了一下,伏在羅開身上,不由自主喘著气,連聲道:“你提醒我了,我不再去見任何買家,只等你的回音!”
  羅開享受著她喘息時兩人身体的交合,安歌人又道:“我的化裝是無懈可擊的──”
  羅開指著她的鼻尖:“你不肯改變好听的聲音,證明你是女人──”
  安歌人立時道:“可是更多人以為我的女聲,是裝出來的。”
  羅開笑了起來:“要是能裝出那么好听的聲音來,所有女人都會學這种聲音!”
  安歌人緊摟著羅開:“你真會說話。”
  羅開又道:“其次,自你特制的手槍中,射出來的是針,不是子彈,這是蜂后王國成員常用的武器!”
  安歌人道:“是啊,我們是蜂,而針是蜂的唯一武器!”
  羅開低歎了一聲:“難道你們沒有想到過,不論是什么蜂,在用針螫人之后,它自己也必然會死亡的?”
  安歌人閉上眼睛一會,才又忽閃著她媚人的眼波:“這樣,才夠壯烈浪漫,是不是?”
  羅開沒有說什么,她又道:“那么,你又怎知道我的行動是個人行動,未曾得到組織的同意?”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极其簡單,但是不明白的人,只怕再也想不出來。
  委托他來進行這項交易的那一雙妙人儿,是和蜂后十分接近的人物,她們沒有不知組織內部這樣大事的道理。
  不過,羅開卻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他只是道:“那兩顆寶石太罕見了,我想,蜂后王國的財政狀況再坏,也不會出售它們的!”


  相約在新加坡見面

  安歌人媚笑著:“我沒有說要出售寶物啊!”
  羅開輕輕地含住了她的乳尖,以致聲音有點含糊不清:“也不會隨便拿出來給人看的!”
  安歌人被羅開挑逗得喘起气來,她身子緊貼向羅開:“你的委托人──”
  羅開不等她講完,雙手一舉,就將她整個人都托了起來,安歌人的身子极其柔軟,羅開托住了她的腰,她上半身和雙腿,一起向上揚起,形成了一個极其動人的姿勢,羅開再緩緩把她放下來:“寶貝,我會盡量說服委托人完成交易,而且,絕不透露賣主的身分。不過要給我時間。离開這里之后,如何和你聯絡?”
  安歌人眼波流轉,想了一想:“我們分手后第二十天,你可以在新加坡……找到我。”
  她說了一個地址,羅開知道那一區,有許多獨立洋房,是一個十分高尚的住宅區。他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在那里見你。”
  安歌人又膩聲道:“交易成功之后,我不會忘了你那份佣金的!”
  羅開“哦”地一聲:“不必了,佣金,你還是付給交易會的主持人比較好!”
  安歌人揚了揚眉,羅開輕拍著她丰盛的臀部:“寶貝,別到處惹火,這個‘非常物品交易會’的組織和主持者是什么人,還沒有人弄得清楚,但必須相信他們對每一個參加者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至少,他們會注意大筆金錢的轉移,你如果不付他們佣金的話,相信會得不償失的!”
  安歌人的眼珠,靈活而動人地轉動著,點了點頭,低聲道:“鷹,你教會了我許多事,包括剛才的……”她說到這里,雙頰自然而然地飛起了一片紅霞,使得她又喜又羞的風情,更加迷人!
  羅開是在十天之后,才离開那艘大郵輪的。十天,他都和安歌人這個美人儿在一起,安歌人有著千變万化的花樣來使兩性間的歡愉到達一個高峰又一個高峰,羅開對她,簡直有點迷戀了!
  离開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和那雙妙人儿聯絡,他選擇的見面地點,是印度北部的一個避璁圣地,那里有許多當年英國貴族留下來的,舒适無比的古老屋子,屋子大都被清幽的林木所包圍,是幽會的最佳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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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蜂后的邀請

  那一雙妙人儿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他們三個人一起坐在花園中大吊椅上,呷著美酒,兩個妙人儿一邊一個,依在羅開的身上。
  羅開開始敘述他進行“交易”的經過──當然,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強調了對方所出售的資料的可靠性,也分析了就算買到了資料之后,還需要有巨大的投資,而且,必須經過极度的困難,才能進入那座古代蛇神廟,而最大的可能是,根本發現不了那古神廟,一無所獲。
  最后,羅開說出了對方所要的价錢:三億英鎊!
  然后他在那一雙妙人儿的沉默之中,問:“你們不覺得,花三億英鎊,送一件禮物給教母,值得嗎?”
  兩個妙人儿一起咬著下唇,過了一會,才問:“神廟中真的有無數寶石?”
  羅開道:“資料是這樣說,我只不過見到了其中,据說是來自神廟中的兩顆!”
  妙人儿現出了詢問的眼色,羅開道:“那是我一生之中見過的最好的寶石,每顆超過三百克拉!”
  兩人一起撮起了她們誘人的紅唇,發出了一下口哨聲,然后,又一起歎了一聲:“我們沒有三億英鎊。”
  羅開沒有作任何表示,當然,他絕不是一個吝嗇的男人,也很樂意送一點禮物給這雙妙人儿,使她們高興一下。可是三億英鎊,這實在是能令英雄气短的大數字,這不能不使羅開感到,万能的金錢,真是越多越好!
  妙人儿交換了一下眼色:“鷹,能不能有簡單一點的方法,得到那些資料?”
  羅開愣了一愣:“搶!”
  妙人儿格格地嬌笑了起來:“或者,偷?”
  羅開不禁有點啼笑皆非。資料的擁有者是安歌人,他曾向安歌人說,他會盡力幫她推銷那些資料,替她找到買主。而如今,那一雙妙人儿卻建議用偷或搶去獲得這些价值三億英鎊的資料!
  他緩緩吸了一口气:“恐怕不能,就算這是蜂后王國的行事方式,也不能!”
  一雙妙人儿各自交叉著手指,把雙手挂在羅開的肩上,而把下顎抵在自己的手背上,明媚的眼睛凝視著羅開,羅開又把眼睛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分開,看了她們一下,他承認這一雙妙人儿有過人的動人之處,不過他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而且在搖頭的過程中,在那一雙妙人儿的朱唇上,各自輕吻了三次。
  妙人儿低聲問:“對方神通廣大,根本無從下手?”
  羅開笑了起來:“小孩子買不起糖果,可以去偷,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妙人儿嘟起了嘴:“是賣主要价太高了!”

  妙人儿向教母請示

  羅開道:“那你們可以還价啊?”
  妙人儿一副悲哀的神情:“我們的銀行存款,還不足兩千万美金!”
  兩千万美金絕不是小數目,而這一雙妙人儿的年齡,在有些國家,是還未曾到達法定年齡的,但是她們卻也因為太“窮”而煩惱,由此可知,人的欲望,實實在在是沒有止境的。
  羅開大是感歎:“是啊,太少了!”
  妙人儿嬌聲道:“你和賣主接触過,又見過那么大的紅寶石和綠寶石,當時你如果下手的話,難道沒有成功的机會?你──”
  羅開不等她們講完,就叫了起來:“小姐,我看你們弄錯了,還是我以前做過什么搶或偷的事,以致給你們那樣錯誤的印象?”
  妙人儿輕咬著下唇:“我們以為你肯為我們做點事!”
  羅開苦笑:“當然愿意,我可以代你們討价還价。”
  妙人儿閉上眼睛一會,動作一致,站了起來,向羅開嫣然一笑,走了開去。
  羅開知道她們有事要避開自己,這時,羅開的心中,不禁有點疑惑。因為他知道,她們絕不是相互間要去商量一下──她們兩人是完全心靈相通的,想到的全是一樣的,根本不必商量。
  那么,她們是准備去和另一個人商量的了。羅開絕不怀疑先進的通訊儀器的功效,隨身攜帶的通訊設備,可以和全世界任何地方通話,早已不再是科幻小說中的物品,而在實際生活中出現了。
  尤其,据說蜂后王國還以南美洲一個大商業机构的名義,擁有自己的一枚通訊人造衛星。那一雙妙人儿在离開他之后,自然可以隨時和任何人聯絡。
  問題是,她們是去和什么人商量呢?
  羅開閉著眼,迅速地轉著念,他也感到“買禮物送給教母”,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的事實可能是蜂后要這座古神廟。
  羅開心中不禁有點怵然,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安歌人的處境,可以說十分危險了!蜂后不知道賣主是她組織中的人還好,一知道了之后,那自然不會對安歌人再客气的了!
  那一雙妙人儿离開了羅開不到十分鐘,就帶著甜蜜的笑容,又回到了羅開的身邊,羅開像是不經意地問:“和什么人商量過了?”
  妙人儿略現惊訝之色,卻并不回答羅開的問題,只是道:“鷹,有一個人,想和你見一次面。”
  羅開笑了一下:“誰,你們的教母?”
  羅開在這樣反問的時候,純粹是開玩笑的性質。因為蜂后王國的首腦蜂后,是一個极神秘的女人,神通廣大,手段狠辣,蜂后王國的組織龐大,插手在各行各業之中,江湖上的傳說是:別看黑手党財雄勢大,實際上,操縱著黑手党几個大頭子的,就是蜂后王國!利用美女去操縱不可一世的男人,這正是蜂后王國的信條,連他,亞洲之鷹羅開,一向獨來獨往的人,不是也被那一雙妙人儿利用到“非常物品交易會”去了嗎?
  所以,他絕未想到過,要見自己的人會是蜂后,這才這樣開玩笑似地問上一句的。
  誰知道妙人儿連半秒鐘也沒有耽擱,就道:“正是!”
  羅開陡然坐直了身子,一時之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當他向妙人儿看去時,她們又神情十分正經地點了點頭,表示她們并不是在開玩笑。這倒真令羅開心中大是疑惑。
  妙人儿又低歎了一聲:“鷹,我們騙了你,要得到那座古蛇神廟,本來就是教母的主意,我們卻對你說,是我們想買給她的禮物。”
  這一點,羅開剛才已料到過了,所以他并不覺得什么意外,只是道:“應該做過誠實的好女孩!”
  妙人儿扮了一個同樣的鬼臉:“絕沒有料到的是,代价竟然如此之高,那不是我們所能解決的事,所以剛才請示了教母。教母說,她想見一見你。”
  她們說完之后,就現出等待羅開回答的神情來。而羅開卻無法立即給她們答覆。
  這是一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答應妙人儿的要求,到“非常物品交易會”去,已經不是十分符合他一貫的原則的事,但實在是由于那一雙妙人儿曾給他以如此奇妙的感受,使得他無法推卻之故。

  恐受控制拒絕邀請

  當然,羅開也不以為原則必須一絲不變,原則也是可以改變的,但是他卻絕不想原則因為蜂后王國而改變。
  換句話說,他根本不想和蜂后王國有任何牽連。他已經隱隱感到,蜂后王國的行事,是一步一步逼近來的,先是一件不能推卻的小事,然后再進一步,又進一步……目的自然十分明顯,最后,將他,亞洲之鷹,置于蜂后王國的控制之下,做為蜂后王國的工具,或許,在她們之中,對于這樣被控制了的男人,另有一個名稱,多半,就把男人當做雄蜂。
  羅開想到這里,緩緩地吸了一口气,這种難以抗拒的力量,似乎還在“時間大神”之上。人會對异星生物有自然而然的抗拒力,但是,要抗拒出色的美女,這就不是人人做得到的了,“英雄難過美人關”,歷史上多少叱吒風云的英雄人物,尚且不免成了美女的俘虜。
  羅開又自然而然地想起浪子高達來,高達現在算是什么呢?是他本來面目的浪子,還是已變成了一苹在蜂后身邊打轉的雄蜂?
  如果他答應了蜂后的邀請,那么,蜂后自然還會委托他進行交易,就算交易順利完成,進行探索古神廟的任務,只怕也會落在他的身上,這樣一步步下去,亞洲之鷹,就不再是亞洲之鷹了。他自覺可以和“時間大神”對抗到底,但是蜂后王國,他一點也沒有把握。
  妙人儿的目光越來越焦切,而羅開也下了決心:這時若不及時抽身而退,以后,可能再也沒有机會脫身了!
  所以,他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
  妙人儿笑了起來:“鷹,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蜂后的邀請的!”
  羅開的神情,在那一剎間,變得十分肅穆,他是為他今后的命運在說話,自然不能不嚴肅:“那就由我開始好了。”
  妙人儿低下了頭,聲音十分楚楚可怜:“要是我們請不動你的大駕,教母會罵我們沒有用的!”
  羅開知道自己這時絕不能心軟,心一軟,就會在美麗溫柔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難以自拔了,所以他仍然堅決地道:“我已經決定了!”
  妙人儿抬起頭來,神情极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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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陰溝里翻船

  羅開站了起來,离開了大吊椅:“你們要我去進行交易,我認為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完,自然,如果你們認為价錢合理,要有進一步行動的話,我可以代你們和‘非常物品交易會’聯絡!”
  那一雙妙人儿一臉懇求之色,也自吊椅上跳了下來,來到羅開的身邊,仍然一副嬌嗲莫名的樣子,一邊一個,挂在羅開的肩上。
  由于羅開曾和她們有過那么親熱的關系;由于羅開和她們認識,是浪子高達介紹的;由于她們有著那么年輕純真,俏麗無匹的臉龐,所以,羅開心中,從來也未曾對她們有過半分的提防。
  這自然是羅開的錯誤了,他明知她們是屬于蜂后王國的,是蜂,而蜂是會螫人的,蜂不螫人,只是蜂不想螫而已。
  羅開竟然忽略了這一點。所以,事后,他沒有怪責任何人,只怪他自己。
  那一雙妙人儿一挂上了羅開的肩頭,就各自張開櫻唇,輕咬著羅開的耳垂,羅開也自然而然,張開雙臂,摟住了她們的纖腰。
  而就在這時,羅開只覺得左右兩邊的脅下,同時一麻,在他還未曾未得及分開眼珠向兩邊去看的一霎間,他已經人事不省了。
  當他漸漸又有了知覺之際,首先感到的是极度的柔軟,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覺,他像是被什么柔軟的物体包圍著一樣。
  漸漸地,當他的感覺又恢复得多一點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個十分柔軟的物体之上。
  這時,在昏迷之前發生什么事,他已經完全可以記起來了。
  他心情自然不會好,但他也力圖使自己平靜,感到要責怪的話,只好怪他自己,那一雙妙人儿甚至在行事前向他警告過:沒有人可以拒絕蜂后的邀請的!
  他需要知道的是他昏迷了多久,現在在什么地方。他決定不先睜開眼來,他知道自己的体質強健,在被麻醉之后,會比常人容易醒過來,如果這時身邊有人,他繼續假裝昏迷,會有好處。
  可是過了一會,他卻無法不睜開眼來了,因為四周圍极靜,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實在無法憑听覺判斷出自己身在何處。
  他心中暗歎了一聲,他,亞洲之鷹,竟然在這樣的情形下著了道儿,真是陰溝里翻船,蜂后王國甚至不必怎樣威脅他,只有告訴他,會把這件事到處宣揚,他就不知如何才好了!
  在他雕像一般,充滿了男性美的臉上,這時,也不免現出苦笑來,他睜開了眼,看到自己是在一間房間之中,當然已离開了他原來所在之處,因為他原來所在的那幢房子之中,并沒有這樣密封的房間。

  初遇蜂后舌劍唇槍

  房間的陳設,相當簡單,但所有的一切,線條卻极其优美,而且全是悅目的淺米色。給他以极度柔軟感的,是一張天鵝絨的半躺椅,他就躺在這張半躺椅之上。
  他真有點擔心自己衣衫不整,不過還好,看來那雙妙人儿對他,還有若干程度的尊重,他只是略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就知道自己身邊的几樣重要東西,并沒有少。
  他迅速地運轉了几下真气,可以肯定麻醉藥的作用已完全消失了,這才挺身站起,沉聲道:“我醒了,該有人出現在我面前了吧!”
  他話才一出口,門突然打開,房門是無聲向旁移開去的,門一移開,羅開就看到門外,是一個相當大的廳堂,陳設一樣悅目雅致。
  羅開向外走去,才走出了几步,就不禁愣了一愣,在那個廳堂的中間部份,突然有一張高背椅子,自下面升上來,高背座椅的背向著他,不過羅開卻可以知道椅上一定坐著人,因為他看到座椅的扶手上,有一雙手擱著,那是一雙十分腴白的手,手指細長,看了令人有賞心悅目之感。
  但這時,羅開心中一點也不高興,他也可以料得到,座椅上的女人是誰了。
  他不等椅子全升上來,就自顧自來到了一組酒吧之前,坐上了一張高腳凳子,斟了一杯酒,一面喝著,一面轉過身來。
  在他轉過身來之際,恰好座椅也完全升起,也轉了過來,羅開看到,坐在座椅上的,是一個极其高挑艷麗的女人。她的年齡,大約在三十左右,真是十分難以對眼前這個美女作出形容,她皮膚白晰,看來是典型的南美艷人,她的艷麗,簡直如同強光一樣,使人為之目眩;她的五官自然是無懈可擊的,但是卻有著异樣的活動感,不但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連她的眉毛,也像是能表達出她的心意來。
  羅開從她修長的腿,估計這個美女的高度,超過一百八十公分──一般男人卻沒有這樣的高度,她的体態略見丰腴,這也使她看來更是動人。
  羅開并沒有打量她多久,視線就從她的身上,移到了別處──這种動作,是對一個美女的無禮,羅開由于根本不想表示什么禮貌,所以才這樣子的。
  他的視線移開之后,打了一個哈哈:“真夸張,是不是要見到你的人都跪下來,叫一聲女皇陛下?”
  在座椅上的艷光四射的美人,自然就是蜂后王國的首腦:蜂后!
  蜂后冷笑了一下:“那一雙小女娃,一定真有點喜歡你,她們竟然沒有弄死你!”
  羅開喝了一口酒:“你要見我,她們怎敢殺我?”
  蜂后格格一笑:“是,我要見你,可是我沒有說明一定是要活的,她們要是把一頭死鷹弄到我面前來,也不算是違背了我的命令。”
  羅開心中一凜,蜂后又道:“利用刻薄的語言,來發心中的失敗感,這是男性的幼稚行為之一,假設你比較成熟,不必再在我面前扮孩子了!”
  羅開心中一疊聲叫苦,蜂后的詞鋒是如此銳利,簡直沒有反駁的余地。
  而他又是被俘虜來的,看來,再唇槍舌劍下去,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好處。
  他又把視線移回蜂后的身上。
  蜂后當然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美女,但是如果她能使得浪子高達改變一貫對待女性的態度,那么她必然還要有點特別之處才行。
  正當羅開想到浪子高達之際,蜂后突然也提起了他:“高達說,可以把你當做朋友!”
  羅開悶哼了一聲:“本來可以,但現在我要鄭重檢討這种所謂朋友關系,因為如果還存有朋友關系,就不應該在這种情形下和你見面。”
  蜂后的神情薄有怒意,那使她在美艷之中,另有一股冷森之感:“那是我提出要和你見面,而你拒絕的結果!”
  羅開道:“正是,如果是朋友之間的邀請,即使拒絕了,也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結果!”
  蜂后冷笑:“這令你感到英名掃地,是不是?”
  羅開笑了一下:“不見得,因為我很重視自己的英名,就算‘掃地’,也會令情形扭轉過來的!”

  有求于人改變態度

  蜂后的怒意更甚,她一雙淺綠色的眼睛,在春意盎然之際,可能极其動人,但這時看來,卻如同在黑夜之中看見一對豹的眼睛一樣,閃著碧殷殷的光芒。
  她用极緩慢的聲調說:“別和我為敵,亞洲之鷹,別和我為敵!”
  羅開點頭:“這樣的話,我听几百個人向我說起,還包括一個全然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受星際追緝的异星生物在內!”
  蜂后陡地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她走動的姿勢十分夸張,丰盛的臀部擺動的幅度极大,所以她的腰,也給人以极度的靈動之感。
  她果然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而雙腿所占的比例,恰好是最美人体的標准。
  她來回走了几步,羅開一聲不出,心中在想,如果蜂后是一個那么容易發怒的女人,那反倒不難對付了。
  蜂后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身子來,轉過身,羅開一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就嚇了一跳,她俏臉之上,非但一點怒意也沒有,反倒春風滿面,動人之极。一個人的情緒能在剎那之間就受控制,當然要极厲害的人才能做得到。
  蜂后繼續用她那夸張而誘人的步伐,向他走過來,一直到羅開的面前,她高聳的胸脯,几乎就要碰到羅開的胸口了,才停了下來。
  她几乎和羅開一樣高,所以當她做出想和羅開親吻的神情時,并不需要昂起頭來。
  羅開沉聲道:“亞洲人,或者說中國男人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束,朋友的女人,是碰都不能碰的!”
  蜂后睜大了眼,聲音令人心蕩:“你不是說你要檢討和高達的關系嗎?”
  羅開道:“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不成文的約束,仍然有效!”
  蜂后陡然吸了一口气,當她吸气之際,高聳的雙乳,至少向前挺進了十公分,而羅開也在同時,后退了大約二十公分。
  蜂后笑著,揮著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算我不了解東方。鷹,我抱歉,兩個小女娃太不懂事,是不是要我處罰她們?”
  她的態度忽然有了這樣的改變,羅開自然知道,這始終還是她有求于己的緣故,但是一听得她這樣說,羅開還是吃了一惊,忙道:“不必,不必!那一雙妙人儿那么可愛,我絕沒有半分責怪她們的意思,你絕不要有任何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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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堅決擺脫溫柔陷阱

  蜂后妙目流盼:“那么,你是責怪我了?”
  羅開由衷地道:“也沒有,你剛才已說了抱歉,那已足夠了。”
  蜂后笑了一下:“那么,我們之間,可以開始正常的談話了?”
  羅開道:“請說。”
  蜂后走向酒吧,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緩緩轉動著身子,羅開走到柜前,問:“你要什么酒?”
  蜂后指著一苹有著相當長瓶頸,十分优美的水晶瓶子:“這种!”
  瓶中是一种蜜黃色的液体,看來十分濃稠,不像是酒,羅開替她斟了一杯,當液体流出來之際,有一股濃冽的花香味。蜂后拈著杯子:“你也不妨喝一點,這是一种野蜂的蜂王漿。”
  羅開“哦”地一聲:“謝謝,我還是喝酒。”
  蜂后將杯子湊近她誘人的口唇,慢慢啜著。羅開在等她開口,同時,心中又一次下定決心。這次雖然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之下和蜂后見了面,但仍然要抱定宗旨,絕不再和蜂后王國發生任何糾葛!
  不但自己要這樣,而且還要勸高達也這樣,免得到時,成了蜂后王國的奴隸!
  沉默了大約一分鐘,蜂后才道:“請向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兩顆你見過的巨大的寶石!”
  羅開心中一凜,想起了柔若無骨、千依百順的安歌人來,暗自替她有點擔心,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也十分詳細地形容了那顆紅寶石和祖母綠。蜂后听得雙眼閃閃生光,連臉頰也有點潮紅,顯見得她的心情,极其興奮。她又道:“賣家竟那么机靈,一點資料也不透露?”
  羅開笑著:“當然,要是透露了,那還能出售嗎?而且据我所知,通過“非常物品交易會”交易的物品,都要事先交由主持人保管,以避免私下交易,而且大家也相信主持人能維持交易的公正!”
  羅開說的,也是實情,而且,他也故意在提醒蜂后,除非准備和“非常物品交易會”的主持人做對,不然,還是照規矩交易的好。蜂后王國當然財雄勢大,但交易會的主持人看來更神秘、更神通廣大。
  蜂后沉吟了片刻:“請和賣方聯絡,我還价一億英鎊。”
  羅開十分由衷地道:“价錢還是很合理,但是不必我去聯絡,請你另外派人去,我估計賣方會接受這個還价,這是一樁十分容易完成的任務。”
  蜂后皺著眉:“我以為你是答應了妙人儿她們,做成這件事的!”
  羅開道:“就算有答應過,現在當然也一筆勾消了!”

  游說羅開協助尋寶

  蜂后低歎了一聲:“多可惜,我還想在資料到手之后,和你一起研究,一起展開探索行動。”
  羅開冷冷地道:“蜂后王國有的是人才,何必要我來參加!”
  蜂后用她深邃無比的妙目,凝視著羅開,羅開知道,如今這樣的情形下,避開她的目光是沒有用的。所以,他也毫不躲避地以眼還眼回望著她。
  人家都形容羅開的目光是堅硬冰冷的,甚至有人說,羅開的眼珠,硬是像是兩顆石珠子一樣,當他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他的決心,更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來。
  此刻,一個妙目凝視,一個堅冷以對。
  兩人對望了好一會,蜂后首先打破沉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和蜂后王國有任何牽連!”
  羅開的聲音,斬釘截鐵:“是!”
  蜂后搖著頭:“為什么呢?我們又那么多出色的美女,也已有了一定的勢力。如今冒險生涯越來越不容易了,像那個‘非常物品交易會’,主持者何方神圣,就沒有人知道,為什么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呢?”
  羅開的語气仍然冰冷,和蜂后的殷切,恰好相反:“我喜歡獨來獨往,而且,不想成為某几個特定美女的俘虜,更不想行事听他人的指使。”
  蜂后低歎了一聲,在那動人的低歎聲中,有著真正的失望,她道:“我知道,這次我們的會面,使你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羅開想要分辯几句,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蜂后又歎了一聲:“那只好等待下次机會了!”
  羅開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那樣就了結的,但只要蜂后暫時肯放手,自己也就可以從容准備。看來蜂后知道要對付自己,強硬的手段不起作用,所以才故意大方。他點頭道:“不必等下次,我會盡一切可能,避免有下次!”
  蜂后妙目流盼,眼波如潮:“鷹,很多事,是身不由主的!”
  羅開悶哼了一聲,蜂后又格格笑了起來:“我會叫妙人儿向你陪罪──”
  羅開忙道:“不必了,她們給過我快樂,也給過我煩惱,早已扯平了!”
  蜂后望著羅開,側頭想著,忽然笑了起來:“我想,我的王國中,有一個美女一定适合你──”
  她說到這里,羅開已一副不想听下去的樣子,蜂后忙道:“你先听你形容她,她有著嬌媚無比的眼波,只要她看你一眼,你心跳就會加劇,她有著柔軟無比的腰肢──她的全身都是柔軟的,可以擺出任何令你昏眩的姿勢,她有著一頭銀絲一樣的頭發,有著甜膩無比的聲音……”
  蜂后只講到一半,羅開已不由自主,心跳起來,安歌人,蜂后在說的,一定是安歌人!
  羅開迅速地轉著念:為什么恰好是安歌人?是巧合,還是蜂后已經知道了一些什么,故意在他的面前提起安歌人來的?
  不論他心中怎么想,他外表看來,依然冷漠如石雕:“那不算什么,甚至不必是美女,也能令男人的心跳加快的。”
  蜂后一笑:“相信我,你可要見一見她?做為我請你來相會的禮物?”
  羅開心中又是一凜,他和安歌人約定了在新加坡相會,當然,那是十多天之后的事,難道安歌人就在附近,蜂后可以召之即來?
  一時之間,他几乎忍不住好奇,就要答應了,但他立即想到,如果一點頭,對自己,對安歌人,都沒有好處,精靈過人的蜂后,只怕一下子就可以看出自己曾和安歌人見過面。
  所以他還是那句冰冷的話:“不必了!”
  蜂后聳了聳肩,羅開道:“我可以离去了?”
  蜂后指著門,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羅開向門口走去,蜂后道:“你昏迷了一小時,在昏迷之中,你被帶离了原來的地方三公里左右,當你出去之后,你可以使用你看到的任何交通工具,回到你原來的住所去。”
  她說到這里,格格笑了起來:“我提議你使用的交通工具是,叫那一雙妙人儿拉車,叫她們裸体替你拉車。”
  羅開吸了一口气:“我早已說過,我一點也不怪責她們,而且,我也沒有虐待狂的心理!”

  蜂后施展美女攻勢

  他一面說,一面拉開了門,門外是一條走廊,一看到這樣的建筑結构,他就知道,這是一幢英國式的洋房,在這個度假區,這种房子多的是。
  所不同的是,在其他同樣的房子之中,絕不可能同時有那么多的絕色美女。
  這時,在走廊上,至上有七、八個美女,几乎全是大半裸的,或倚牆而立,或跨坐在凳子上,羅開才一現身,所有美女的眼光,都像閃電一樣,向他射了過來,令他感到了一陣昏眩。
  這些美女,自然全是蜂后的手下,是蜂后王國的成員,而這時出現在走廊上,當然也是蜂后的安排。羅開心中不禁暗歎了一聲,心忖: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大踏步离去的男人,据他所知,能有多少個呢?
  衛斯理是一定能從容离去的,他心目中唯一的女性是白素;浪子高達自然會主動去接近那些美女,因此落入溫柔陷阱之中;年輕人只怕會瞞著他的公主,逢場作戲一番;原振俠醫生自然也不例外;神仙手高飛和自稱俠盜的影子,只怕也未能免俗;東方三俠中的高翔,多半會見獵心喜,但他當然立即想到木蘭花會不高興,而急急离開;游俠列傳呢?他對這個人不是很熟,一時間難以下任何确切的判斷。
  在他的腦際,掠過了許多人的名字之后,他自己問自己,我,怎么樣呢?亞洲之鷹羅開,會怎么樣?
  一想到這一點,他充滿信心地笑了起來,一面向前走著,一面和他經過的,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回報以禮貌的微笑。
  他自然不是什么假道學,也知道在這里每一個美麗的女郎,都能帶給他极度的歡愉,但是他的宗旨既定,不再和蜂后王國發生任何關系,他自然可以把持得住自己,何況,世界上有的是美麗的女性而又不屬于蜂后王國的,何必在這里招惹?
  走廊并不長,但做為一個壯健的男性,要順利經過這條走廊,真比通過傳說中的少林寺的木人巷還要困難,男女大欲,原是人的本性!
  等到羅開終于走出了走廊,他連頭都不敢回,踏下了几級石階,到了花園中,才一踏上草地中的小徑,兩條人影就飛快地奔到了他的身前,正是那一雙妙人儿,一副做了坏事等候大人責備的神情,在他的身前站著,低著頭,不敢看他。
  羅開淡然笑著:“我跟蜂后說了,一點也不會責怪你們,當然,一切事,也再与我無關。”
  兩人抬起頭來,明澈的大眼睛中,淚花亂轉,一副楚楚可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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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蛇神廟的古代資料

  那一雙妙人儿的這种神情,看了真叫人無法不心軟,可是羅開想起她們向自己的雙脅刺出麻醉針時動作之俐落,事先竟然沒有絲毫跡象可循,不禁感到了一身的涼意,自然再也不會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他只是挂著淡淡的笑容,繼續向前走去,妙人儿在你身后嬌聲叫著:“鷹,想想我們的好處!”
  可是羅開全然充耳不聞。花園中還有十來個美女在,他看到一個一頭銀發的美女,正在蕩秋千,當她蕩起來的時候,身子彎成奇妙的弓形。羅開立時移開了視線:安歌人果然也在!看來,蜂后极重視這次和他的見面,把她組織中的精英全帶來了。
  羅開和安歌人有約,雖然這時他不是很想去赴約,但已經約好了的,總不便推托。他一直來到門口,看到有一個女郎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羅開迎了上去:“蜂后說我可以選擇任何的交通工具。”
  那女郎一副調皮的樣子:“如果你選了這匹馬,我就是馬的一部份。”
  羅開一副抱歉的神情:“對不起,你除外,我只要這匹馬!”
  那女郎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手中的韁繩,向羅開遞過來。羅開伸手去接,可是那女郎的手腕,倏然向下一沉,韁繩的一端,變得又快又重地向羅開的手腕直擊了下來。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羅開在著了那雙妙人儿的一次道儿之后,若是再不提高警覺,又著一次道儿的話,那么他這個亞洲之鷹,真的可以不必再在江湖上混下去,趁早找一個地方去孵鷹蛋吧!
  當下,就在那女郎手腕一沉之際,羅開早已中指疾彈而出,雙方的動作几乎是一起的,但羅開的動作更快,韁繩還未砸下,“啪”地一聲響,他的手指,已彈中了那女郎的手腕,女郎五指一松,羅開已順順利利,把韁繩接了過來。
  那女郎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了一陣殺气,難得的是她的聲音,居然還可以維持著嬌甜,疾聲道:“還有馬鞭!”
  她是左手執著馬鞭的,隨著她甜美的聲音,馬鞭已經“嗖”地一聲,向著羅開,劈頭鞭了下來。羅開微微一笑,一伸手,抓住了鞭梢,向怀中一帶,那女郎卻順時,扑向羅開的怀中。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若是換了別人,可能難以避得過去,但是羅開的動作,何等矯健,在伸手接馬鞭的同時,早已騰身而起,女郎向前扑來,他已落在馬背之上,雙腿一夾,馬儿向前直竄了出去,那女郎立時松手,還是跌了一個狼狽不堪!

  燕艷查得神廟資料

  羅開并沒有轉頭,只是听得那女郎發出了一聲充滿了怒气的尖叫聲,他已然策著馬,跳過了充當圍牆的矮樹叢,馳進了一片林子。
  蜂后并沒有騙他,他在昏迷之后,的确只被移動了三公里左右,看來,當他約那一雙妙人儿前來相會的時候,蜂后便做出了布置,以便和他見面。蜂后王國的行事速率真可以說惊人之极。
  羅開回到了那間房子,几乎一刻也沒有多停留,就駕車离去。他知道,蜂后依然還另有安排,派人跟蹤他。跟蹤和反跟蹤,羅開都是專家,在由印度北部到孟買的途中,他全然沒有采用任何反跟蹤的手法,只是弄清楚了至少有五個人在跟蹤他,自然都是經過化裝的,似乎只有一個十分健美的黑种女郎是例外。
  到了孟買之后,他入住豪華酒店,然后在天黑离開酒店,駕車到了貧民窟附近,下車,步行進入貧民窟。印度几個大城市的貧民窟,可以說是全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想要在那里肮髒狹窄的街道上走上三步路而不碰撞到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羅開才一走進去,就被兩個醉漢撞了一下,羅開以极快的身法,閃身向前,左穿右插。那些窄巷,根本沒有照明設備,半小時之后,羅開肯定把所有的追蹤者全都擺脫了,他才自貧民窟的另一端离開,速赴机場,登上了一班飛往開羅的飛机──羅開對開羅,有著相當程度的好感,自然因為恰好那是他姓名的倒轉之故。
  在開羅,他有一座相當精致的別墅,這座別墅本來是沒有女主人的,但現在卻有一個女主人:燕艷,四千年來,來自不知哪一個星体的美女。
  燕艷在開羅大學考古系工作,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分──就算她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羅開感到自己在和蜂后王國打了交道之后,需要徹底休息一下,和安歌人的約會還早,所以他想到了燕艷,燕艷的柔順,可以帶給他宁靜。
  當夕陽西下,在他別墅的寬大陽台上,享受完了美酒佳肴,他和燕艷并肩而坐之際,一切煩惱,都不再存在,只剩下宁靜和快樂。
  燕艷的聲音有點幽怨:“鷹,怎么那么久不來看我?”
  羅開感到了一陣內疚,他剛想說什么,燕艷又已道:“我不是地球上的女人,觀念始終和地球女人無法一樣的!”
  羅開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想起了蜂后王國,輕歎一聲:“地球上的女性,現在也很懂得在男性的身上找快樂了。”
  燕艷的俏臉,在夕陽余暉之下,看來嬌艷無比,她把整個身子都倚向羅開,潤濕丰滿的唇,在羅開的臉上輕吻著,羅開反手摟住了她,忽然想起,開羅大學考古系舉世知名,資料极其丰富。他坐直了身子,燕艷索性坐到了他的腿上,羅開道:“明天,替我找一點資料,有關一座蛇神廟的……”
  他把需要的資料,說了一遍,燕艷用心听著,等羅開說完,她才膩聲道:“鷹,我──”
  血液在她体內加速,以致她連頸上的瑩白的皮膚下,也透出了一層粉紅色,羅開挪動了一下身子,燕艷自他的身上滑下來,跪在他的面前,羅開捧住她的臉頰,燕艷已經發出了動人的呻吟聲來。
  第二天,燕艷帶回來的資料,丰富得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使得羅開有狂喜之感。
  那座古神廟的現代資料不是十分多,但是古代的資料,卻相當丰富。神廟是來自爪哇的移民所建造,開始有這坐神廟的記載,是公元八世紀左右,神廟之中,供奉的是蛇神。
  那蛇神的形狀,十分奇特,考古材料之中,還有著它的簡單的繪圖。
  從圖形看來,整個蛇神的神像,像是一個巨大的圖騰。因為在廟堂的中心,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蛇神以蛇的原身,盤在那根大柱上,奇特的一點是巨大的蛇身,有三個蛇首之多。
  神廟的所在地,是一個山谷,原來在神廟的附近,還有一個有著相當多人聚居的小鎮,由于到廟中祭祀的人十分多,那個小鎮,曾有一個時期相當繁榮。

  小鎮居民离奇死亡

  可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那個小鎮,在神廟香火最鼎盛的十世紀時,就發生了一場大火,鎮上將近有六千居民,無一幸免──大火本來是不可能燒死所有居民的,事實上,起火之后,逃出來的居民极多,可是那些逃出火場的人,卻沒有一個可以逃出十里之外,就相繼倒地死亡,他們的身上,甚至根本沒有燒傷的痕跡,根本不知他們為何而死的。
  于是,所有人都以為是蛇神發怒所致,一時之間,人們分成了兩派,一派以為蛇神發怒,就加倍進貢,把可以獲得的寶物,都送進神廟;而另一派,卻感到蛇神太可怕,紛紛遷居,遠离神廟。
  選擇了遠离神廟的,以爪哇移民為多;而留下來,繼續崇拜蛇神的,是原來的土著。
  由于移民的文化水准較高,而土著根本沒有文字,所以在移民离開之后,有關蛇神廟的記載,就變得非常零碎和模糊了,只知道有一個部落的土著,特別得到蛇神的照顧,在蛇神的指引下,發現了許多寶石礦,所得到的寶石,惊人之极。
  有一則相當詳細的記載,是十四世紀時,一個波斯商人留下來的。波斯商人是輾轉听說,在圭亞那的一個土人部落,有著惊人的大顆寶石,要交換一些東西。當時,波斯商人是世界最能干的商人,几乎可以通過商業手段而得到世界上的任何商品。
  于是,這個波斯商人就啟程前往,果然,在蛇神廟附近,見到了那個土著部落的酋長──那波斯商人的記載,相當詳盡,說他千辛万苦見到了那酋長,但未曾到達神廟,因為土著部落,警衛森嚴,不讓任何人通過他們的警戒网而接近神廟。
  當波斯商人看到酋長展示給他看的寶石之際,素以見識珠寶眾多的波斯商人,也看得目迷五色,連忙問酋長,想交換什么商品。
  酋長于是出示了兩卷相當厚的紙,每一幅紙,有二十公分寬,將近兩公尺長,紙上畫著所需交換商品。波斯商人看不明白那是什么東西,酋長囑咐他到處去找,找到了再回來,交換寶石,為了酬謝他來到,可以任由他選擇一顆寶石。
  波斯商人選擇了一顆藍得和深海一樣的藍寶石──這顆藍寶石,就是如今世界知名的“波斯的大海”,現存于波斯國家博物館。
  而那波斯商人离開之后,到處給人看紙上所畫的圖樣是什么,他請教了他所能遇到的,最博學多才的人,可是完全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很多人估計那是一連串的畫謎,可是也沒有人解釋得開。
  波斯商人為此失望得几乎瘋狂,三年之后,他再度到神廟附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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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三卷奇异的紙卷

  相隔三年,那波斯商人再去蛇神廟,离神廟還有一百多里,就被人勸阻,說是蛇神又大發雷霆,在一年之前,遠在几百里之外的人,都可以看到蛇神廟所在之處,冒出巨大的、沖天的火柱持續了半夜,火柱所發出的聲音惊人之极。
  等到火柱消失之后,也沒有人敢去看發生了什么事,因為守衛神廟的土著,十分凶悍,一直到一個多月之后,人們奇怪于為何火柱發生之后,就再也沒有看見這個部落的土著出現過,膽子大的,便過去探索,卻發現所有的土著,全都死光了,而且死得极慘,個個燒成了焦炭。
  這一來,真把所有人全都嚇坏了,再也沒有人敢接近蛇神廟,把那一帶當成了“死亡地帶”。
  波斯商人听了,由于明知蛇神廟中的寶藏极其惊人,他想召募勇士和他一起去,但不論代价多高,也沒有人肯答應。
  于是,他獨自前往,熱帶森林地區,一年多無人來往,所有原來道路的痕跡,全被植物侵蝕了,波斯商人在森林中打轉了三個月,未能找到神廟,只好頹然而返。
  他在回到波斯之后,特地把這一切全記了下來,并且把那顆藍寶石,獻給了波斯王。在他的記載中,當年他得自酋長的三個紙卷也保存了下來,現在也在波斯的國家博物館之中。開羅大學的資料室中保存的,是三個紙卷的臨摹本,大小和上面所畫的,和原本完全一樣。
  而自此之后,那座神廟,就湮沒無聞,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了。
  羅開看到了那么丰富的資料,如何不興奮?波斯商人甚至畫出了第一次去的線路圖,還注著地名。當然,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別說現在,那地方已成了水庫,就算山岭依舊,那線路圖也不會有多大的參考价值了。
  最后,羅開展開了那三個紙卷中的一個,他一打開,就呆住了。
  羅開在看資料的時候,燕艷一直在他的身邊,燕艷看到她帶回來的東西能令羅開高興,她也顯得十分高興,這時,突然看到羅開神情十分古怪,她忙問:“怎么啦?紙上有什么?”
  羅開緩緩地吸了一口气,把紙卷攤得更開,聲音之中充滿了疑惑:“你來看,這是什么?”
  燕艷湊了過來,兩人頰貼著頰,一起展開紙卷看著,自燕艷身上散發出來的醉人的体香,縈繞在羅開的鼻端,但這時,羅開的全副心神,都全被紙卷上的線條吸引住了。
  在紙卷上的,羅開只能稱之為“線條”和“點”,而不能稱之為畫。乍一看來,那些曲折連綿的線條,有點像一种畫謎中的“迷宮”游戲,可是在線條之中,又有著許多小圓黑點,整個紙卷上,全是這种無以名之的線條,羅開和燕艷互望了一眼,又展開了第二個紙卷。三個紙卷上的情形,都大同小异。

  兩舊情人同找羅開

  羅開看得莫名其妙,雖然說,有時,可能古人的智慧比現代人更高,可是羅開心知,自己看了也莫名其妙的東西,十四世紀時的波斯商人,一定更不明白,難怪波斯商人一無所獲了。
  羅開看了又看,仍然一點也不明白當時那個土人部落的酋長需要的是什么東西,他向燕艷望去,燕艷也神情茫然,一點概念也沒有,但是她卻提出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這紙卷的紙張質地十分好,已經有將近六百年的歷史了,還是洁白如新,一點也沒有發黃,難道當時的造紙技術,已進步到這一程度?”
  一句話提醒了羅開,他也不禁“啊”地一聲。
  十四世紀,人類早已懂得造紙,而且造出來的各類紙張,質量确然极好。
  可是問題是在于,這三個紙卷,是由一個极落后地區,別說在六百年前,就算時至今日,仍然落后地區的一個土著酋長交出來的!
  一個土著部落的酋長,怎么可能有那么精美的紙張?而且,紙上的一切,全然是不可解的,看來連交出它們來的土著酋長都不知道,不然,一定會對波斯商人詳細解說他們需要的是什么貨品。
  照這种情形來推測,唯一的可能就是,以寶石交換貨品這個行動,并非土著本身的行動,土著部落只不過是受不知道什么人的委托,才進行這個活動的,情形一如他受委托,到“非常物品交易會”去進行活動一樣。
  那么,委托土著部落進行這种活動的,又是什么人呢?羅開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知道的是,要弄清委托人是什么人,必須從紙卷上的線條代表了什么著手。
  于是,這一天余下來的時間,他忙于把紙卷上的線條,复印下來,制成了同樣大小的三個紙卷,他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那是什么,但是他可以去問別人,總有人可以解答出來的。
  在羅開忙于工作之際,自然不免冷落了佳人,燕艷一直在他身邊,有時吻著他的指尖,有時和他耳鬢廝磨,直到羅開工作告一段落,把她一下子抱了起來,她才勾住了羅開的頸,身子縮成一團,發出一陣蕩人心魄的嬌笑聲來。
  接下來的將近兩個星期之中,羅開的生活,可以說是十分平靜,在那舒适的別墅中,他大部份時間,花在研究紙卷上的線條上,小部份時間,和四千年前的外星美女偎依繾綣,享受著美麗的女性胴体所能帶給他的歡樂。
  而在兩個星期后的一個黃昏,羅開記得和安歌人的約會,已經准備第二天中午就离開開羅了,忽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的是兩位有著相同身分的美女,這兩位美女,都和羅開极其熟稔,可是當她們顯然是一起前來,同時出現在羅開的面前之際,羅開卻惊訝莫名,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何會結成伴侶的。
  親愛的讀友,你們當然已經猜到了,那兩個不速之客,一個是黛娜,而另一個是卡婭。
  黛娜和卡婭的最大不同,當然不在于黛娜身形頎長高大,丰碩健壯,而卡婭則嬌小玲瓏,楚楚可人。而是在于她們一個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高級情報官,另一個是蘇聯的高級特務。
  當門鈴響起,燕艷去開門,帶著她們一起走進來,來到了陽台上,站在一手拿著酒杯,一面正在欣賞落日余暉的羅開的面前之際,羅開心中的錯愕,全都反應在他的臉上了。
  黛娜和卡婭齊聲向羅開打了一個招呼,羅開忙跳了起來,黛娜道:“你看他多舒服!”
  卡婭道:“是啊,根本再也記不起我們了,怎么不向我們介紹一下新伴侶。”
  燕艷十分有趣地看著這一切情形,羅開雖然心中錯愕,但是他一點也不手忙腳亂。他替她們互相介紹,然后,看出了黛娜和卡婭的妙目之中,還有疑惑的神色,他就道:“燕艷的身分,我不會說,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黛娜“哦”地一聲,凝視著燕艷,女人打量起女人來,目光總是比較苛刻的,尤其是一個美女打量另一個美女的時候。
  可是黛娜看了燕艷半晌,只是低歎了一聲,嬌笑著:“鷹真是有眼光的!”
  羅開哈哈笑了起來:“好句,稱贊了別人,也稱贊了自己──”他伸手指著黛娜和卡婭:“你們兩人,是一個投奔了西方,還是一個投奔了東方?”


  目標相同合作行動

  兩人坐了下來,燕艷忙著招待她們,兩人一起搖頭:“都不是!”
  卡婭補充道:“因為一件事,我們兩人的目標相同,既然目標相同,自然可以合作。”
  羅開高興地笑著,他和黛娜,和卡婭,都有一段難忘的情緣,而且,他知道這段情緣還在持續著,見到她們突然出現,自然高興。
  黛娜美目流轉,向著卡婭:“你看,他一點好奇心也沒有,竟然不問我們合作要進行的是什么事?”
  羅開笑道:“你們都是有高職銜的情報官,為國家利益進行活動,和我這個平民,又有什么關系?倒是你們怎知道我在這里的,与我切身利益有關,非問上一問不可。”
  黛娜的神情有點幽怨:“你忘記了你給我一個緊急情形下可以聯絡到你的所在的電話?”
  卡婭也翹著她誘人的嘴唇:“我以為這個電話,只有我一個人才有的!”
  羅開的确有這樣一個秘密的聯絡電話,那個電話聯接著一副十分精良的儀器,羅開把自己的行蹤,對著電話說了,他的話就會被記錄下來,別人打這個電話給他,要留言給他,也會有錄音。這使得羅開不論身處何地,只要是有電話之處,就可以和人聯絡。
  他到開羅之初,曾打了一個電話回去,但只說他在開羅,未言及其他,然后,他再也沒有打過這個電話去看看有什么人找他。
  這個秘密電話的號碼,他告訴過黛娜,也告訴過卡婭,但真的只有她們兩人,連燕艷也不知道。而此際,黛娜和卡婭,都大有抱怨之意,羅開想要解釋也無從解釋起,只好含糊地一笑:“哦,對,你們知道我在開羅,要把我找出來,自然不是什么難事了。”
  卡婭抿嘴一笑:“也找了足足一個星期,在第四天遇上黛娜的──”
  羅開“哈”地一聲:“原來你們共同要進行的事,就是找我?”
  黛娜一撇嘴:“看你這個人,自大到了什么程度!”
  羅開知道,自己和黛娜共結情緣最早,而如今的情景,多少會令她的心中有點不快,雖然她在外表上裝著若無其事,但是在言語之中,還是難免自然流露。
  女人,始終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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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一雙美女早有默契

  羅開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算我猜錯了。對,我該有好奇心,請問是什么事使兩位合作的?”
  在他們三人的交談之中,燕艷始終只是帶著甜蜜的微笑望著他們,一個字也未曾插言,燕艷的性格自然是极其柔順的,她的這种柔順,地球上只怕沒有一個女性可以做得到──因為她根本不是地球上的女性。
  因為燕艷不屬于地球,而在她原本生活的星球上,像燕艷那樣的美女,地位极低,比地球上的女奴地位更低,那自然而然,使得燕艷有說不出來的柔順。
  卡婭和黛娜這時,也感到了燕艷這特出的一點,不過她們并沒有表示什么意見。卡婭道:“我們最近損失了一批國防机密文件,和相當數量的武器。”
  黛娜也道:“我們的情形相彷,而且還有大量毒品,經由新的運毒線路在流通。”
  羅開仍然不明白。卡婭道:“所有東西方國家,不應該失蹤而失去的東西,都在一個交易會中,被列為交易的物品。”
  羅開“啊”地一聲:“非常物品交易會!”
  卡婭道:“經過初步調查,不知道交易會的主持人是誰,是知道每次的交易額,接近一百億英鎊。”
  黛娜悶哼一聲:“比英國一年的國防預算還多。”
  羅開在她們兩人的中間,一手摟著一個,笑著:“我看不出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
  黛娜和卡婭都似笑非笑地望定了他,那使得羅開的心中,有點歉疚,兩個美人儿,都曾和他那樣親熱過,和她們在一起的那些旖旎風光,迅速地注上心頭,那使得他心軟,歎了一聲:“好了,要我做什么?”
  卡婭和黛娜异口同聲:“把這個交易會的幕后主持人找出來,告訴我!”
  羅開吸了一口气:“如果以我們的力量都找不出來的話,我──”
  黛娜揚了揚眉:“別推托,鷹,官方的調查,會受到很大的阻力,尤其是當要調查的對象,有可能和官方有各种各樣勾結的時候。”
  卡婭調皮地用手指按向羅開的鼻尖:“而你,鷹,不但神通廣大,而且我們知道,近來你正和這個交易會作某种程度的接触。”
  羅開苦笑了一下:“這世上,好像再也沒有個人秘密這回事了。”
  卡婭和黛娜一起笑了起來,齊聲道:“本來就是!”
  她們在這樣說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又同時咬了咬下唇,妙目注定了羅開,一副想說什么,但是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羅開猜到她們身分

  羅開看到了她們的這种神情,不禁怦然心動。羅開心動是兩方面的,一方面,是這時這兩個体態截然不同的美女,她們的那种神情,實在是撩人之极,任何男性都可以知道,當女性有這种神態的時候,正是她們心中十分需要男性在生理上加以慰藉的表示。而這樣的挑逗,也沒有任何男性可以抗拒。
  而羅開陡然之間心動的另一個原因是,看到她們這种交換眼色的神情,分明是兩人之間,早已有了某种默契。這种默契已經深刻得不必通過言語,只要交換一下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心意的地步。
  這就使羅開的心中大起疑惑。
  如果眼前是兩個普通的美女,羅開也不會起疑心,可是如今,有那樣默契的兩個人,一個是卡婭,一個是黛娜,是世界上兩股敵對相反的強勢的情報机构的重要人員!
  以她們敵對的身分而論,在一起出現,已經是十分難以理解的事情了,何況還能有那么深的默契!
  羅開的思路,何等縝密,他這時立即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的合作,絕不止一起來找他幫忙那么簡單;她們也不是來到了開羅之后才相遇的。
  羅開一面迅速地轉著念,但表面上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什么來。
  就在這時,他左邊耳際,響起了黛娜甜膩得叫人心跳的聲音,右邊耳際,傳來了卡婭嬌脆得令人窒息的聲音,兩人講的都是同樣的一句話:“我需要你!”
  這是一句有雙重意義的話,可以說,在調查“非常物品交易會”幕后主持人這一點上,她們需要他,也可以說,她們的身体需要他。
  而在羅開听到這兩句話的同時,感到兩邊都有灼熱的,軟馥的女性胴体緊貼向他,照情形看來,顯然后者的意思更加濃厚。
  這時,燕艷憑她女性的敏感,也看出卡婭和黛娜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她雖然不是地球上的女性,但敏感程度則并無不同,她嫣然笑著:“對不起,我在研究所還有工作,要失陪了。”
  她說著,就走了開去。卡婭和黛娜急速地喘息起來,兩人一起膩聲叫著:“鷹!”
  單是那一下膩聲的呼叫,已足以令人沉醉。羅開轉向右,嬌小的卡婭仰起頭來,羅開吻著她嬌美的紅唇,黛娜則在這時,輕咬著羅開的耳垂。
  就在那一剎間,羅開心中的疑惑,升到了頂點,也陡然突破:他明白了!
  兩個應該是敵對的人,非但相互之間有那么深的默契,而且現在甚至在應付同一個男人的行動方面,有這樣的配合。
  這說明了什么?這只說明了一點,說明她們兩人根本不是敵對的。
  別說兩個敵對的女人,就是兩個陌生的女人,也不可能同時毫無忸怩地應付一個男人。那雙妙人儿是雙胞胎,卡婭和黛娜又是什么?
  唯一的可能是,她們早就有著共同的目標,早就有了默契。
  羅開一面發出“嗯嗯”的聲響,左擁右抱地享受著溫柔,一面心中已然雪亮: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身分,她們一早已參加了一個同一的組織。
  她們同是那么出色的美女,又有那么高的地位,和那么強的能力,她們參加的是什么組織,實在再容易猜到不過:蜂后王國!
  卡婭和黛娜,早就是蜂后王國的成員;不但是,而且地位一定极高。
  這時,她們的任務,自然是奉了蜂后之命而來的。
  羅開一想到這里,身子不由自主震動了几下,不過卡婭和黛娜都沒有在意,因為這時,她們正在親吻著羅開的敏感部份,身子發顫,是正常的反應。
  羅開已了解了她們的另一重身分之后,他心中對兩人的歉疚,自然而然消失。他有點粗魯地拉住了兩人的頭發,令兩人的俏臉,仰對著他,然后,再用力向下拉,使兩人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兩個美女都知道羅開要她們干什么,羅開也不由自主,發出了原始的、野性的呼叫聲來。

  跟蹤者原是安歌人

  一直到夕陽的金黃色的余暉,映進了屋子,照在羅開、卡婭和黛娜的身子上,癱在地上至少有半小時沒有動作的三個人,才各自挪動了一下身子。黛娜翻了一個身,渾圓高聳的臀部,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看來令人奪目。她對著羅開,長長呼了一口气:“你一定能查到什么的,嗯?”
  卡婭也轉過身來,同樣地用一雙妙目望定了羅開。
  羅開的腦中,其實還是一片渾噩模糊,剛才那一段時間是怎樣在瘋狂的歡愉中度過的,他只怕需要很長時間來慢慢回味才行。
  他含糊地答應著:“當然,一定可以查出結果來的,可是得按照我的方式進行。”他頓了一頓:“我的方式,就是我獨自行動,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卡婭和黛娜,這時又互望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同時點了點頭。
  這使羅開更肯定自己的推測是事實,他伸手在兩人的腰際,輕輕拍了兩人,然后一挺身,一個彈跳,已經站立了起來。
  卡婭和黛娜同聲贊歎,強壯的男人,總是令女人心折的,而羅開挺立在那里的身形,那么挺拔強壯,簡直如同文藝复興時期的雕像一樣。而且,他不但有那么強健的身体,還有那么超人的頭腦!
  羅開緩緩轉過身來:“給我時間──我不喜歡你們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一有結果,我會和你們聯絡。”
  卡婭和黛娜都高興地點著頭,羅開心中想:看來,蜂后的野心,不止要一座古神廟那么簡單,她還想把每年交易額超過一百億英鎊的交易會搶過來。
  一想到這里,羅開不由自主,陡地吸了一口气,那使得他的身形看來更是壯健,卡婭和黛娜仰望著他,不由自主,一邊一個,像女奴一樣,緊抱住他的小腿。
  卡婭和黛娜离去之后沒有多久,羅開也离開了那屋子。他留了一張字條給燕艷。在他离開屋子之后十五分鐘,他就已經擺脫了三個跟蹤者。
  他肯定跟蹤者全是來自蜂后王國,那使得他十分厭煩,當他又發現了第四個跟蹤者的時候,他逕自走向跟蹤者,跟蹤者化裝成一個半禿頂的中年人,他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襟,可是還沒有出聲,那人就以甜膩得化不開的聲音道:“鷹,別太粗魯!”
  羅開陡然吸了一口气,這种聲音,是安歌人特有的。安歌人和他有約,蜂后并不知道,那么,派給她跟蹤任務,自也不足為怪,這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羅開連忙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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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答應替蜂后辦事

  羅開在松開了手之后,問:“還有沒有跟蹤者?”
  安歌人搖了搖頭:“沒有了。”
  羅開笑著:“好,歡迎跟蹤。”
  他轉身向前走,到了机場,和安歌人一起上了机。在机上,他舒服地喝著酒,讓自己徹底松弛下來,十分舒服地睡了一覺──在确知不會有任何意外的情形之下,羅開一定盡量爭取休息,因為他知道休息對于一個從事冒險生活者的重要性。
  飛机在新加坡巨大的机場上降落之后,羅開故意拖延了一些時刻才离開,他和安歌人,也只在分開的時候,互相像是不經意地望了一眼。
  羅開估計安歌人已到了那個地址之后半小時,他才到達。才輕輕按了一下門鈴,門就打了開來,安歌人身上披著絲織的長袍,全身散發著浴后的清香,一下子就投入了羅開的怀抱,把臉埋在羅開的胸前,幽幽地道:“這是我一生之中,最難熬的旅程。”
  羅開把她的頭發攏向后,雙手捧住了她的俏臉,他的神情相當凝重,以致安歌人現出惊訝的神情來。
  羅開道:“蜂后還价一億英鎊。”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她柔軟的胸脯貼向羅開的胸膛:“你的意見呢?”
  羅開道:“接受。趁早了結這件事,不然你的處境,极其危險,蜂后比我想像中要難對付的多。你的行為如果給她知道了──”
  羅開還沒有說下去,安歌人就俏臉失色,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嬌聲道:“別說了,我怕。”
  羅開苦笑了一下:“又偷吃禁果又害怕,你是一個典型的坏女孩。”
  安歌人偎依在羅開的怀中,柔順貼伏,一如小貓一樣。她全身是那么柔軟,所以當她偎在人怀之際,似乎每一寸肌膚,都可以和對方緊貼著一樣。
  羅開道:“你可以不必親自出面,托‘非常物品交易會’進行,我做為買方代表,我相信交易會方面靠得住,你會收到你扣除佣金之后應得的一份。”
  安歌人膩聲道:“是,主人。”
  羅開托起了她的下頦來:“我愿意做為蜂后王國的代表,這一點,要請你通知蜂后,你是跟蹤我的人,你可以說,我識破了你,厭煩了和蜂后王國的糾纏不清,所以決定只替王國辦一件事,交易完成,各不相干。”
  羅開一面說著,安歌人一面點頭,等到羅開說完,她美目流盼,聲音濃甜得化不開:“你會不會厭倦我對你的糾纏?”

  進行一宗巨額交易

  羅開沒有說什么,以行動代替了回答,他抄起安歌人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安歌人一雙腴白的手臂,緊緊纏住了羅開,羅開抱著她,來到了一張造形奇特的椅子之前,才將她放了下來。
  那張椅子的曲線,使得安歌人仰躺上去之后,把她一身誘人的曲線,表露無遺。
  羅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歌人伸手輕輕一拉,絲袍中間分開,自她的身上滑下,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現出甜蜜無比的笑容來。
  三天之后,羅開踏進了紐約的一幢摩天大廈。這一類的大廈,在紐約不知有多少,利用這樣的大廈來進行最后的交易,的确是一個十分聰明的辦法。
  羅開的身邊,有張面額一億英鎊的瑞士銀行不具抬頭的銀行支票,這种支票可以存入任何人的瑞士銀行的密碼戶口之中,受到永久中立國瑞士的法律保護,絕對机密。本票是安歌人交給羅開的。
  羅開的計划很順利,當安歌人向蜂后報告,說羅開終于肯答應代表蜂后王國,去購買有關古蛇神廟的一切資料之際,蜂后十分高興,甚至親自打電話向羅開致謝,羅開在電話中故作惊訝:“你真神通廣大,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然后,羅開在安歌人處收到了本票,也知道了最后交易地點,所以他來到了紐約的那幢大廈。
  當電梯在七十三樓停下,他在七三○五室門外站定,叩門,開門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郎,一開門就道:“三十七項物品買主?你真准時,請進。”
  “非常物品交易會”的買主和賣主之間,根本不必互相知道身分,交易會也不問買主和賣主的身分,只要收到的銀行本票是确實可以兌現的就成。
  羅開這次會進行這樣的行動,一方面是由于知道安歌人的處境十分危險,如果蜂后知道了她在玩弄組織,自然非遭殃不可。二方面,就算卡婭和黛娜,沒有委托他弄清交易會幕后主持人的底細,他自己也很有興趣知道是什么樣的一個集團,能有這樣神通廣大的能耐。
  而要知道底蘊,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主動和交易會進行交易。
  這時,羅開放眼看去,心中不禁有點惊訝,因為這里看來,只是十分普通的辦公室,和那艘大郵輪上那种超乎現實的豪華,簡直無法比擬。
  那女郎帶著羅開,進入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里面的一切,也十分普通,一個中年人自桌子后站了起來,熱情地和羅開握手,那中年人看起來,也只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商人。
  羅開在那中年人的對面坐了下來,那女郎退了出去,中年人雙手交叉,道:“先生,你的交易額是一億英鎊。交易項目是第三十七項?”
  羅開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就把那張銀行本票取了出來,推向那中年人的面前,中年人看了一看,就抬起頭來:“三十七項交易項目的物品比較簡單,你可以現在就帶走。”
  他說著,就在他座位之旁,提起了一只普通的公事包來,推向羅開。
  羅開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打開來看看?”
  中年人道:“當然可以。”
  羅開打開了公事包,里面是許多文件和圖片,一時之間也無法細看,只是看到有不少文件上,都蓋有荷蘭國家檔案局絕對机密文件的字樣,所有的文件,看來全是复印本,而不是原件。
  羅開在略微翻閱的時候,那中年人道:“如果閣下覺得物品和洽談時所知的資料有出入,我們會負責安排雙方的再見面。”
  羅開合上了箱蓋:“暫時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如果發現有問題的話──”
  那中年人取出一張名片來,遞給羅開:“只要和我聯絡就行,我有二十四小時的秘書服務。”

  打探消息一無所獲

  羅開看著卡片上的銜頭,是“交易經紀人”,那是沒有意義的事,但這個中年人,一定是“非常物品交易會”的一個成員,那是可以肯定的了。
  他看看名片上的名字:“霍廷先生,我有一批物品,也想要托你們出售。”
  那個叫霍廷的中年人道:“歡迎之至,我們有很多買家,出得起好价錢,如果是熱門貨,可以個別通知有興趣的買家,如果是冷門的貨色,那只好等待一年一度的交易會上成交。”
  羅開做出猶豫的神情來,又故意四面打量著這辦公室,然后才遲疑道:“這是一筆大交易──”
  霍廷像是明白羅開的意思一樣,微笑著:“閣下不是才在這里完成一筆大交易的嗎?”
  羅開道:“是!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安排一下,嗯,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更高級的人員?”
  霍廷呵呵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生气的樣子,顯然這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不管是什么物品交易,我都可以負責安排,沒有所謂更高級的人物。”
  羅開“哦”地一聲:“等我考慮一下。”
  霍廷擺了擺手:“悉听尊便,歡迎隨時和我聯絡。”
  羅開提起手提箱,站了起來,他此行,對于交易會的幕后主持人的一切一無所獲,未免有點不甘心,所以當他來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非常客气,也送他來到門口的霍廷道:“請原諒我的好奇,這個交易會──”
  霍廷不等他講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先生,我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只能替你安排交易。”
  羅開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要探索底細,只有再循別的途徑進行。所以,他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么。
  從他离開了那幢大廈之后,心中暗忖,就算是聯邦調查局,派人假裝買家或賣家,也真是無從下手,交易會的豪華場面在公海進行,真正的交收一切又在這樣普通的場合。而且,交易的過程,一點違法的地方都沒有,“交易經紀人”只要按照他的佣金所得繳稅就可以了。
  走在行人繁忙的紐約街頭,羅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覺得事情進行起來,要比想像中困難得多,幸而他自覺,和蜂后王國之間的糾葛,可以告一段落了。
  然而,羅開高興得太早了。
  當天,他把那箱資料交給了安歌人──那箱資料,本來就是安歌人的,現在,她賣給了蜂后王國──由安歌人轉交給蜂后。
  他和安歌人在紐約的豪華大酒店中,度過了快樂的一晚。第二天一早,安歌人帶著資料离去,中午,羅開也腳步輕松地到達了机場,他留字條給燕艷的時候,說明最短時間就可以去看她,現在,他正准備遵守他的諾言。
  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踏進了他在開羅的屋子,燕艷張開雙臂,用她香軟的身軀歡迎他,同時道:“你有一個朋友,半小時之前來到,堅持要等你,等到你出現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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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殘酷之極的刑罰

  羅開不禁一愣:“沒有人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來到,你為什麼允許他等我?”
  燕艷十分不好意思地笑著:“他……他是一個十分俊美的男人……我真的未曾見過這樣俊的男人,而且他滿面愁容,顯然有滿腹心事,所以我……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一聽得燕艷這樣說,羅開就明白了。
  那個俊美的男人,除了浪子高達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只有浪子高達,才有這種叫女性一見到他笑也好,蹙眉也好,都無法抗拒的外型,一如出色的美女,不論什麼樣的表情,都令男人無法抗拒一樣。
  燕艷見羅開並沒有生氣,頑皮地吐了吐舌頭:“他在陽台上。”
  羅開逕自來到陽台上,看到了浪子高達坐在一張藤椅上,凝視著遠處的景色,的確,在他的俊臉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憂慮。
  憂慮和浪子高達,本來是絕對不會發生任何關系的,可是這時,的而且確,浪子臉上顯示出來的憂慮,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出來。
  當羅開來到了他的身後之際,甚至聽到了浪子發出了一下幽幽的長歎聲來。
  羅開皺著眉,自從他認識浪子高達以來,盡管他們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可是浪子高達自有他吸引人之處,不單是吸引女性,也同樣吸引男性——那是由於他的機敏、豪爽、活潑而幽默,幾乎通曉精通一切男性有興趣的事和物,諒解他人,輕佻而不輕薄等等各種優點而來的,羅開早已把他當做自己一生之中,極少的幾個朋友之一。
  這時,他看到浪子這樣情形,實在有啼笑皆非之感,他走到浪子的對面,坐了下來,浪子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向遠方。
  羅開伸手,在浪子的膝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有大麻煩了?”
  他知道,浪子和他一樣,都是在冒險生活中打滾的人,麻煩事,幾乎每天都有,小麻煩或大麻煩,決計不能使浪子這樣愁眉苦臉的,唯有大麻煩,才會這樣。
  果然,浪子點了點頭,神情顯得更憂鬱。
  羅開感到很難開口,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做為朋友應該說的話:“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這是極普通的一句話,可是出自他亞洲之鷹羅開之口,就非比尋常,這意味著,浪子如果一開口求助,他就會不惜一切,盡他的力量去幫助浪子。
  當羅開這樣問的時候,他估計,浪子的麻煩,多半和蜂后王國有關,更可能和蜂後本人有關。

  秘密漏羅開驚疑

  同時,羅開腦海之中,也浮起蜂後頎長紮實,豪乳蜂腰的模樣來,浪子一生之中,有過不知多少女人,難道會失敗在蜂後這個女人身上?雖然羅開已領教過蜂後的手段,但浪子高達也不是等閒人物。
  正當羅開在這樣想的時候,高達現出了驚訝之極的神色來,反問:“你說什麼?”
  羅開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浪子站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手:“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話。”
  羅開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知浪子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有大麻煩?”
  浪子吸了一口氣:“是,我有大麻煩,我有大麻煩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有了大麻煩。”
  羅開笑了一下:“這種對白,寫在小說裏,會叫人看不懂。”
  浪子又擊了一下掌:“我的這個朋友,就是你,鷹先生!”
  羅開呵呵笑了起來:“多謝你關心我,使我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了憂慮的神情,我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麻煩,不會太厲害吧?”
  浪子盯著羅開,他的眼光之中,有一種特異的神采,和羅開的那種嚴峻凜人,完全不同,浪子的目光,是柔和的、充滿著真摯的關懷和熱情洋溢的。羅開心中想,難怪能夠抗拒浪子的女性不是很多,他的眼光,使人在一剎那間就可以感到他心中的真誠。
  浪子緩緩地道:“你當然知道你自己惹了什麼麻煩的,鷹,你竟然幫著蜂後的部下去欺瞞蜂後。”
  羅開陡然一愣,他當然在一聽之下,就知道高達是指哪一樁事。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他和安歌人之間的事,極其隱蔽,不應該有別人知道的。
  他心中雖然驚疑,但自然維持一貫的鎮定:“要保持秘密,真不容易,這算是麻煩事?”
  浪子點頭:“是,安歌人將會被處罰。”
  浪子說來十分輕描淡寫,但是這句話,卻使得羅開幾乎不能再保持鎮定。
  浪子繼續道:“她會每天和一百蘋巴西大青蜂對抗,直到死亡。”
  羅開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要使他,亞洲之鷹羅開有那麼失措的反應,自然是他聽到的話可怕之極的緣故。而剛才浪子所說的話,的確可怕之極。
  羅開知道那種巴西毒蜂,有著黃黑相間的奪目的色彩,它的學名就是安歌人的名字。羅開也知道,能夠進入蜂后王國高層的人,都必須向蜂後效忠,在眾多的毒蜂之中,選一種做為自己的名字,一旦有背叛時,就要身受這種毒蜂的針螫。在宣誓效忠的時候,為了表示忠心,都會選一種在被它針螫之後,極其痛苦的毒蜂,來表示自己永不背叛。
  (羅開忽然又想到,卡婭和黛娜,不知選了什麼樣的毒蜂來宣誓?)
  而那種巴西大毒蜂,如果被它全針刺中,毒素進入體內,會使得痛覺神經千百倍的敏感,到時,全身都變得對痛覺敏感之極,就算有一片樹葉飄落身上,對中毒的人來說,也如同一片鋒銳的刀片,切進了皮肉一樣。
  可是,這種毒蜂的毒性,又不至於令人致死。如果照浪子所說,安歌人要受到這樣懲罰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安歌人一定是在忍受不了極度的痛苦之下自殺,而不是死於蜂毒。
  而安歌人能忍受多久呢?羅開實在無法想像腴白如雪的肌膚上,布滿了毒蜂的針痕之後是如何可怖,也無法想像她那麼動聽迷人的聲音,化為痛苦的哀號,更無法想像,她柔弱無骨的胴體,怎樣去承受無窮無盡的痛楚。
  過了好一會,羅開才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蜂後知道了一切?”
  浪子點了點頭。羅開皺著眉,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被人知道了秘密——這是十分重要的一點,秘密漏了而不知道何時何地漏的,這是最危險的事!

  拯救安歌人的辦法

  羅開把自見到安歌人之後的一切經過,迅速想了一遍,發現的確在某種情形下,是可以被人知道秘密的。例如:安歌人不管如何化裝,都不肯改變她那動聽的聲音;又或是安歌人在處理她收到的巨款之際,有了漏。也有可能,在“非常物品交易會”中有蜂后王國的人——那艘豪華郵輪上,有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麗女侍,蜂后王國要派幾個人混進去,簡直是輕而易舉之極。
  羅開終於歎了一聲,他承認在這件事上,就算不能說失敗,但也絕不成功。
  盡管他早知安歌人處境十分危臉,一再提醒她小心,但是他至少也未曾料到,事情竟然發作得如此之快。
  浪子也跟著歎了一聲:“鷹,蜂后王國也會對付你!”
  羅開喃喃地道:“那倒不怕——浪子,蜂後和你——”
  羅開並沒有再說下去,只向浪子投以詢問的眼神,浪子現出一副苦澀的神情來,顯示他和蜂後之間的關系,多半是處於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形之中,這本來是不可能在浪子身上出現的情形,他曾聲稱對任何女性,不會發生愛戀,但是,世事往往是很難料的。
  羅開又道:“你有沒有可能使安歌人不受懲罰?”
  浪子的回答來得極快:“不能,不論從那一方面來說,我都不能。如果我能,我早已做了,不會來見你,把這個大麻煩交給你。”
  羅開現在知道自己的“大麻煩”是什麼了。
  他不能聽憑安歌人受這樣殘酷的折磨,他就必須用行動去解救安歌人,而那就是正面與整個蜂后王國為敵。就算他不怕正面和蜂后王國為敵,他有多少時間去進行營救?又怎知安歌人的受懲,什麼時候開始?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有多少時間?”
  浪子抬頭望向天際:“刑罰在明天中午開始,安歌人可以把飛進密封的玻璃箱中的一百蘋毒蜂,打死九十九蘋,但是必然有一雙會刺中她,三分鐘之後,她身上就不能有任何衣服,一件純絲的衣服,碰到了她的肌膚,她就會感到像萬千利針在刺她一樣的痛楚。”
  羅開陡然沉下了臉,神情又冷又硬:“你這樣向我詳細敘述她受到的慘狀,有什麼意圖?”
  高達一副無奈的樣子,攤著手:“我是想激發你去拯救她的決心,或許她不值得你去救,但整件事,一開始你就該勸她把她自己有的一切,交給組織的。”
  羅開身子轉動了一下:“我有多少機會可以使她免於受刑?”
  浪子的回答,使得羅開大是驚訝,他竟然道:“百分之百。”
  羅開笑了起來:“你完全做不到的事,我去進去,卻百分之百可以成功?浪子,你——”
  他說到這裏,陡然住了口,因為在那一霎間,他明白了浪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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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蜂後的條件

  浪子高達絕做不到的事,他羅開可以有百分之百成功的希望,就算羅開是一個自大狂,也不認為有這個可能,因為浪子絕不是等閒人物,在全世界冒險生活中的佼佼者中選十個人出來,浪子高達必在其中。
  但是,只要略想一想,也就容易明白得很:那一定是蜂後要向他提出一個什麼條件,只要亞洲之鷹答應了這個條件,安歌人就可以獲釋,就是那麼簡單!
  而浪子高達,自然是代表蜂後,來提出這個交換條件的了。
  羅開難以掩飾自己對浪子的不滿,甚至有幾分輕視,他冷笑著:“浪子,你什麼時候淪為蜂后王國的信差了?”
  浪子居然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句話,惹得羅開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浪子卻一點也沒有笑容。
  羅開也止住了笑,他看出浪子一定有說不出的苦衷在,做為朋友,是不應該在這樣的情形下取笑他的,他正色道:“那美麗又狠毒的女人,想要我做什麼?”
  浪子道:“她要和你見面再說!”
  羅開愣了一愣:“我已和她見過面,你知道不知道?”
  浪子點頭:“真對不起,那一雙妙人兒,如果不是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絕不會著了她們的道兒!”
  那次事,要是說羅開能夠忘記,那是絕無可能之事,而高達這時所說的,也確是實情,要不是有高達這層關系在,亞洲之鷹怎麼會那樣不小心。
  羅開揮了一下手,表示這件事不必再提,他道:“我不知道你和蜂後的關系怎樣——”
  他講到這裏,故意停了一停,好讓高達接下去,但高達卻一聲不出。
  羅開只好繼續說下去:“如果真要和她作對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決定。”
  浪子有點惱怒:“當然我對她……有點迷戀……她有說不出的好處,能給我以往在任何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歡愉,這……是十分難以形容,但是又實實在在的感覺……那只是我個人的事,絕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羅開的聲音聽來十分冷峻:“很難想像在你死我活的鬥爭中,你可以保持中立!”
  高達提高了聲音:“誰說我要保持中立?我個人沒有力量摧毀蜂后王國,如果你和她們起了正面沖突,我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得多!”
  羅開極其訝異:“剛才……你不是提到了迷戀這個名詞?”
  高達笑了起來:“是啊!你想,誰會喜歡自己迷戀的女人是什麼蜂後呢?”

  羅開跟浪子往機場

  羅開也笑了起來:“看來我們要做的事很多,這就去見蜂後吧!”
  他完全明白了高達的意思。沒有男人喜歡當雄蜂,浪子更不喜歡,浪子懷有巨大的目的,他要改變蜂後的身分,使她變成只是他——浪子高達的戀人。
  羅開和高達兩人之間,也不是沒有共通點的。說做就做,一點也不耽擱時間,就是他們的共通點之一。
  當他們離去的時候,燕艷望著羅開的眼神,不免又有點幽怨。但羅開卻又不能給她什麼許諾,燕艷又向高達道:“高先生,你的外型……”
  她沒有再說下去,高達卻聳了聳肩:“我寧願像鷹,多麼男性化!”
  燕艷忙道:“不,不,你絕不女性化,我絕不是這個意思,美男子和女性化,完全是兩回事!”
  浪子十分高興,由衷地道:“謝謝你!”
  他們離開之後,直赴機場,有一架私人飛機在等著他們。對於這一點,羅開並不感到意外,令羅開感到意外的是,一上飛機,就在布置豪華舒適的機艙之中,見到了蜂後!
  一上了機,飛機就開始起飛。
  蜂後坐在一張大得十分誇張的安樂椅上,披著艷黃色的緞袍,看來艷麗無比,戴著一副極大的金屬耳環,當她的頭部移動之際,大耳環就會碰到她嬌艷欲滴的臉頰之上,使她看來更加嬌媚。
  高達顯然是早知她在機上的,在羅開略微一愣間,他走過去,在蜂後誘人的紅唇上親了一下,蜂後立時笑靨迎人:“鷹,我們又再見了!”
  羅開沒有什麼表示,蜂後發出誘人的笑聲,雙腿交疊著,她的雙腿十分修長,所以當她用這個姿勢坐著的時候,看來也格外動人。
  蜂後這時,倒沒有誘惑羅開的意圖——她試過了,但在羅開的“奇怪的東方人邏輯”之下,她沒有成功。
  蜂後先開口:“要不要先了解一下你的伙伴現在的情形?”
  羅開冷冷地道:“我沒有伙伴!”
  蜂後道:“太講究修辭了,可以說,曾經是你的伙伴,看看她近況如何?”
  羅開無可無不可地:“隨便!”
  他找了一個座椅,坐了下來。在蜂後的身邊,也有著座位,可是座椅和蜂後所坐的那張安樂椅比較起來,大小高低相去甚遠,高達如果坐了下去,就成了蜂後的侍從了。
  所以,高達走了過來,坐在羅開的旁邊。
  蜂後似笑非笑地望著高達,道:“浪子,你遲早要坐在我身邊的!”
  高達立時應聲道:“當然,當你不再是什麼蜂後,只是一個普通的美麗女人的時候。”
  蜂後嬌笑了起來:“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就不會一直逗留在我的身邊。”
  羅開不耐煩地用手指叩著面前的茶幾:“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來聽你們打情罵悄的。”
  蜂後格格笑了起來,手伸向安樂椅的扶手,在椅子扶手,有許多按鈕,她按下了其中的一個,在他們面前,現出了一幅銀幕來。
  這時,那一雙妙人兒走了出來,手中托著銀盤,盤上有高達和羅開愛喝的酒,高達是不加冰的威士忌,羅開看到遞給他的酒時,不禁略呆了一呆。
  他不是一個酒徒,平時甚少喝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講究,不過他最愛喝的,卻是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釀制的極品汾酒。而這時,水晶杯子中無色的液體所冒出來的那種濃冽的香味,使他一聞就知道,那正是遠年老窖的汾酒。
  他略微愣呆的原因,倒並不是因為這種酒十分難得,而是蜂後有這樣的安排,那顯然是對他的一切,調查得相當清楚了。
  而被人調查得這樣清楚,自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高達出賣了自己。

  答允往古神廟尋寶

  那一雙妙人兒向羅開瞟著春意洋溢的眼波,退了開去。當羅開呷著清冽的汾酒時,蜂後按下了另一個掣,道:“這是昨天拍攝的。”
  機艙中的光線自動變暗,銀幕上有了形像,羅開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甚至連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看來他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
  他看到了安歌人。安歌人在一個約有十立方公尺大小的玻璃箱子之中,箱中什麼也沒有,安歌人十分彷徨無依地坐在中間,一臉驚惶恐懼之色,她本來是一個出色的美女,這時這種驚懼的神情,並沒有減退她的美麗,反倒叫人看了更起憐惜之念。
  可怕的是,在玻璃箱的四面,上半部的玻璃上,爬滿了密密麻麻、拇指大小的巴西毒蜂,看來安歌人十分害怕,雖然她和毒蜂之間,隔著一層玻璃,但是她的害怕程度還是十分之高。
  蜂後的聲音響起:“如果毒蜂飛進了玻璃箱,會有什麼結果,不必我解釋了?”
  羅開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不必了,有什麼條件,快點說吧!”
  蜂後先中止了放映,機艙中又回復了光亮,才道:“她雖然欺騙了我,可是她的資料十分有用,如果我可以得到蛇神廟中的那些寶藏,她還是有功的,我甚至可以讓她保留她擁有的那兩塊寶石。”
  羅開已經隱約知道蜂後的條件是什麼了,他冷冷地道:“我相信一切資料,都只說在水庫下有一座古廟,並沒有肯定廟中有著大量的寶藏!”
  蜂後妙目流盼:“可是實際上,你知道一定有的,是不是?”
  羅開搖頭:“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蜂後略皺了皺眉:“總得下去,進入神廟中看看,對不對?”
  羅開道:“當然,我想蜂后王國之中,有的是了不起的人才,那不成問題!”
  蜂後道:“確然不成問題,安歌人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潛水家,而鷹,你也不單在天上盤旋,而且也會潛進水中去。是安歌人提出的,要你陪她一起潛到水庫下面去,不然,她寧願死!”
  蜂後講到這裏,又按下了一個掣鈕,安歌人動聽之極的聲音立時響起:“鷹,我不知怎麼會漏了秘密,我要被處死,不過,鷹,如果你肯和我一起去發現神廟,蜂後就會寬恕我,鷹,你可以拒絕我,我不是求你,你可以拒絕我!”
  她的聲音本來就極其動聽,這時聽來,更是驚心動魄,扣人心弦之至。
  羅開的聲音卻十分冷漠,他竟連想也沒有想就道:“一切應用物品準備好之後,知會我!”
  蜂後倒反而呆了一呆,想不到羅開答應得如此之快,她忙道:“早就準備好了,而且,有當地政府的批準書——當然,他們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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