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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0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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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惡魔之迷宮 第五章 沒有翅膀的神
在安吉爾的「OUT」脫口而出時,會場中的許多人不自覺從嘴角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出局了?可是,我記得規則是不得違反任何的規則……剛才可是你叫我自我介紹的。」
沒有失落,也不是申辯,章史只想解開自己的疑惑。
安吉爾揮舞著手中的仙女棒,如同在施展著魔法:「這兩者並沒有衝突的喔,我是你們的司儀,也是向你們宣讀遊戲規則的人……規則不會說謊,但司儀會說謊——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你們說謊,欺騙,甚至引導你們去死。
「從我的話語中分別出哪些是規則,哪些是謊言,也是遊戲的一部分。無法辨別這一點的人便出局,很公平吧?」
「清楚了,也就是不能相信,也不能什麼都不信,在信與不信之間,找到迷宮的出口……」章史依舊表情平靜,點了點頭:「那麼,在我離開前,將我的個人介紹補充完吧。各位,感謝你們將我剛才的話記得仔細,不過,那些都是騙人的。」
本還一派得意的安吉爾猛然表情凝重。
與此同時,第一排的手絹男則放下了手絹,好奇的打量起了章史。中間紅色女孩端著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浮出了詭異的笑。最後一排趴著的人終於坐了起來,露出一張中年人的成熟臉龐,側頭看向了章史。
「啊……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章史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只是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現在該怎麼辦呢?如果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為了故意露出自己的差勁,讓其它的人放鬆對我的戒備……
「那麼,在司儀宣佈我出局的同時,那些露出得意笑容的傢伙,已經掉進了我的迷宮?」
安吉爾的臉色非常難看,如同一輛汽車由身邊高速經過,濺了她一身的泥水:「遊戲終結……章史順利通關。剛才放鬆警惕的傢伙,失去比賽資格,出局。」
在小蘿麗宣佈出如此的結果時,那些圍繞在主席台邊的黑西服大漢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人群中,將一個個剛剛得意微笑的傢伙全都揪了出來。
「我沒笑!你們抓錯人啦!」
「媽的,這算什麼?什麼狗屁遊戲,根本沒開始就結束啦!」
「叫裁判!叫裁判!你們沒裁判的嗎!」
原本安靜的會場一下子吵鬧的如同菜市場,耍賴的,叫囂的,罵娘的,不肯服輸的……醜態百出。
看著那些在大漢手中掙扎的玩家,章史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當偌大的會場再次恢復寂靜,只剩下六十位玩家了。
「那麼,繼續剛才的話題。」安吉爾沒有剛進來時那般開心了:「和大家看見的一樣,剛才演示的便是迷失者的遊戲方式,對我提出的迷宮找到正確的出口,走出來,便算通關。
「至於迷宮,不一定是傳統的牆壁構造死物,可能是無形的迷宮,甚至會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或者任何一個細節而發生改變。
「同時,迷宮也可能會因為你們一個不自覺的動作、表情,瞬間終結你們的遊戲資格,所以,希望各位深刻瞭解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怎樣的環境,時刻保持警惕的心。
「當然,既然是遊戲,便一定會有屬於它的賞罰制度……先給大家演示的是獨特的懲罰系統。」
工作人員由會場外推進來了一個金屬工作台,工作台上擺了一個透明塑膠培育箱,箱中,一隻可愛的小白鼠正在環形的跑圈籠中高興的玩耍著。
「大家應該從自己的觀察員那裡瞭解到,迷失者遊戲的進程為關卡制,每一個關卡都有其相等的難度,這也是區分懲罰程度的標準。」
安吉爾緩緩舉起工作台上一支銀色的金屬注射槍,小心翼翼地從一旁的冷藏器皿中,取過了一根纖細的玻璃藥瓶,玻璃藥瓶內裝著一種天藍色液體。
安吉爾熟練的將注射槍與藥品組裝,對著白鼠的脖子就是一槍,剎那間完成了注射,然後小蘿麗關上了箱子,微笑著將注射槍丟到了一邊。
「接下來,大家看表演吧。」
在安吉爾宣佈之後,培養箱中的白鼠突然激烈抽搐著,十幾秒後,白鼠就如同發瘋一般的奔跑了起來,環形跑圈就如同飛馳賽車的車輪迅速飛轉著。
三分鐘之後,奔跑的白鼠頓時倒下,被飛速旋轉的跑圈拋了出去,摔落在一邊。
「表演結束,大家剛才看到的,便是神奇藥物K3的效果——倍數新陳代謝。」安吉爾臉上的笑容相當恐怖:「K3是集團秘密研製的藥物,從一百年前開始引入迷失者遊戲,作為懲罰的道具。任何動物注射K3之後,身體會出現難以控制的新陳代謝加速效果。
「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細胞有著分裂極限,當細胞分裂代謝進入晚期時,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衰老,而當細胞分裂代謝到達極限時,生物就會自然死亡。
「K3,會幫助身體加速這樣的過程,只要劑量合適,甚至能將各位原本剩下數十年的人生縮短到只有十幾分鐘而已……不過,在死去之前,你們可以體會到細胞高速分裂帶來的魔力,就像剛才的白鼠一樣。」
「別……別開玩笑了!輸了就要給我們注射那種玩意嗎?你們哪是在玩遊戲!簡直就是在玩弄人命!」
會場中,一位身穿警服的玩家站了起來咆哮著,許多玩家聲援不已。
「這樣就害怕的話,證明你們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安吉爾繼續微笑:「會怕的話,只要不輸就好了嘛。我剛才說過,迷失者遊戲的關卡難度,決定了懲罰的標準。如果遊戲難度不高,出局之後,注射K3的劑量也不多,付出的只是一部分的壽命。
「例如,剛才那些被帶出去的出局者,同樣也將被注射K3,標準為一年的新陳代謝——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原本可以活到七十四歲,那麼他們在七十三歲時便會死亡……對於弱小的參賽者來說,可能越早出局越好吧?」
就在會場一片死靜的時刻,第一排的手絹男士舉起手來,用飽含磁性的聲音親切地問著:「可以提問嗎?」
看到舉起手來的男人,安吉爾雙手捧著臉頰,笑得相當可愛:「是莫莫嗎?莫莫有什麼疑問就問吧,安吉爾可是很期待你的喔!」
「謝謝司儀小姐。」被叫做莫莫的男人紳士的道謝:「關於遊戲懲罰的部分,司儀小姐應該已經介紹完了,下面能說說用壽命為賭注換來的是什麼嗎?」
「為了不讓其它人消沉才問的嗎?莫莫真是一個好人……我本打算讓他們在恐懼中崩潰的,既然莫莫問了,就告訴你們好了。」
安吉爾重新走上了演講台,清了清喉嚨。
「迷失者遊戲,對所有能夠順利過關的玩家都有詳細的評分制度,對玩家在遊戲中的表現給出相應的分數。而過關的玩家則可以通過自己獲得的分數,換取自己想要的任何獎品——任何獎品。
「金錢、權位、女人,任何一切人類可以得到的東西,理論上,只要擁有夠高的評價,我們甚至能將你們打造成沒有翅膀的神。」
剛剛抱怨過的警服玩家,此刻又開始了嘲笑:「沒有翅膀的神?你們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在拍電影嗎?」
「是不是電影,等你們撐過第一回合就知道了。主辦迷失者遊戲的集團,絕不是你們能夠理解的普通公司。」
安吉爾冷漠地看向了警服玩家,如同看死人一樣。
「集團,是一個從千年以前就已經存在於地球上的組織,組成集團的,是目前世界上最龐大的十二家族。
「集團的影響力,遍佈於世界任何你們已知或未知的領域,簡單點說,集團掌握了地球四分之一的財富,有超過十億人為集團服務——當然,其中絕大多數人一生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集團工作……」
「好可怕……我該不會也是為了集團做事吧?」最後排的章史感歎著。
帶著無比虛假的笑容,安吉爾看向了會場後方的章史。
「為了證明我說的話,現在就在你們面前展示一下兌現系統……髒死同學,因為你剛才出色的表現,你得到了本關卡的滿分成績——一分。
「現在,你可以用一分跟我兌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當然,東西不能超過一分本身的價值……如果將一分以金錢計算的話,你可以從我這裡拿走五十萬現金,或者任何價值五十萬的物品。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章史身上。
「五十萬?你是認真的嗎?天啊!」章史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五十萬……我可以不用上班好久……」
「那麼,你決定要換成現金嗎?」
「這麼多錢放哪?我家沒有保險箱……」章史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起來:「存到銀行?要是別人問我錢哪來的,我還說不清……最近沒有什麼特別想買的東西……算了,反正是你給的分數,就用到你身上好了。」
看著講台上微笑的安吉爾,章史的表情相當誠懇。
「以這一分為代價請問一下,小蘿蔔,你今年幾歲?這個問題,已經困惑我半天了。」
端著紅酒的女孩噗嗤一聲,將紅酒噴了前面的玩家一身。
安吉爾嘴角的微笑瞬間抽搐起來:「我的年紀關你屁事!拿五十萬回家數著玩不好嗎?說定了!就五十萬!我私人再贊助你五十萬,表彰你熱愛地球,維護世界和平的壯舉!」
「原來兌現系統只是這樣而已,一遇到不喜歡的東西就不給兌換了……」章史點了點頭,單手撐著臉,淡淡地歎息:「跟其它的商場也沒什麼區別嘛,不,其它商場還有客服電話讓我投訴一下,想投訴你們都不行……」
聽到章史的話,小蘿莉默默低下了頭,再次抬起時,那雙大眼眶中已經滿是不停打轉的淚光:「規則是不得違抗的……給我記住!髒死!你一定會後悔!」
安吉爾退後了幾步,全身顫抖著,拿起了麥克筆在身後的白板唰唰寫下兩個巨大的阿拉伯數字。
「等等工作人員會帶你們去自己的房間!明天上午九點集合!前往真正遊戲的舉辦場地!以上!」
安吉爾丟下了手中的筆,哇哇大哭著跑出了會場。
一群茫然的玩家,則看著白板上偌大的,讓人吃驚不已的阿拉伯數字,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過多久,章史從一位黑衣大漢手中取過了一張編號二七?七的房卡。章史好奇的問對方米雅住哪間房時,對方只回了他一個冷漠的表情。
一個一個工作人員帶走了一個一個的玩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會場中剩下的,正好是第一排的莫莫,中間的紅酒少女,後排的章史與靠牆的大叔。
詭異,而寂靜。
帶著迷人的微笑,第一排的莫莫說話了:「就這樣無趣的等下去嗎?」
放下了已空的酒杯,紅髮少女悠哉地述說著:「你敢亂動嗎?說不定等待也是規則之一,出去亂跑,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拉去當白老鼠了。」
最後排的西裝大叔說話了:「現在出局也沒什麼不好,丟掉一年的壽命,平常少喝點酒,少抽點煙,多運動一下,說不定可以活得更久。」
「你們真是一群奇怪的人。」章史趴在桌上:「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背景,也可以輕鬆自在的交談?難道不會覺得彆扭?」
「小朋友,大人的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混。」靠牆的大叔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在你看來是友好的交談,其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在想著如何刺探他人的情報,同時隱藏自己的情報。
「交談裡,一些人可能會放出一些毫不重要的自身情報,或者虛假情報,順便誘惑他人說出他們的情報,當然,得到的情報中也有不重要的,或者虛假的……交談的遊戲將用這樣的方式繼續下去,直到某人的防禦先崩潰為止。」
「老男人,需要說得這麼直接嗎?什麼都揭穿了,這個交談遊戲就無趣了。」雙手交叉抱於腦後,紅髮少女發起了牢騷。
「是我讓遊戲變得無趣的嗎?」大叔由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了起來:「讓遊戲沒辦法繼續下去的,應該是我身邊這位可能叫章史的玩家吧?」
「確實如此。」第一排的莫莫點了點頭:「只有每個人萬分小心防守自己的情報,千方百計去套取他人的情報,這個遊戲才能進行下去。
「這位可能叫做章史的玩家,用一種無所謂的姿態將一切展現給別人看,也就不存在套取資料的必要了……同時,即使將他所有情報拿到手,是否可以相信,也成為了最為困惑人心的問題……」
「我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嗎?」章史的表情有點好奇。
「絕對絕對的厲害。」紅髮少女肯定的點著頭:「你使用的是這個遊戲裡最強的防禦,那便是不防禦。」
大叔歎了口氣,由座位上站了起來,叼著香煙向出口走去:「不參加你們無聊的揣測遊戲了,反正明天就會知道哪些人有真材實料,哪些只不過是單純的白癡。」
「在沒人帶領的情況下回房間,可能會出局喔。」前排的莫莫好意的提醒,不過更像是在試探。
「想知道我是不是知道得比你們多?有本事就跟我一起來,可能我是在虛張聲勢,出局也無所謂,也有可能,我比你們更瞭解迷失者這個遊戲……」
大叔平淡的幾句話,將判斷拋給了對方,帶著點點嘲笑的表情,離開了空曠的會場。
沒過多久,三位工作人員回到了這裡。
最前排的莫莫第一個離開了會場,而章史與紅髮少女擦身而過時,突然被少女按住了肩膀:「你很不錯,比起那個狡猾狐狸大叔和陰陽怪氣的莫莫,你更像個值得相信的男人。」
在章史的耳邊,少女輕輕的說著。
「想不想給自己找一位遊戲與生活裡的夥伴?我的身材是 、 、 ,雖然只有C罩杯,不過顏色與形狀,絕對是你沒見過的上品……」
「你……你在說什麼啊?」不論章史如何平靜,聽完了這樣的自我介紹,耳根也不自覺的發燙起來:「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真是個可愛的傢伙……」被章史的害羞逗樂了,少女捏了捏章史的臉蛋:「我叫薔薇,你應該比我小,叫我薔薇姐姐也行……」
說到這裡,薔薇穿著單薄鮮紅吊帶長裙的身軀,向章史貼得更緊了。
「為了證明我的誠意,今天晚上就來取我們結盟的禮物吧……禮物是我的身體……記得我的房號是一三一四……多麼美妙的號碼,就像是說我們兩個……」
輕飄飄的離開了章史,紅髮的薔薇微笑著,悠然地向出口處等待的工作人員走去。
章史呆立在原地,只覺得每一根的骨頭都酥了,空氣中,甚至還留著薔薇獨特的香水味。
這樣的體驗對章史來說,比初吻更加刺激。
如果將米雅的美比喻成純潔高貴的雪白睡蓮,那麼面前的女人還真是如薔薇一般,美得鮮艷,美得張揚,甚至在美麗中,隱隱透著危險。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章史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口水:「一夜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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