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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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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一則報導,您有多久沒出去玩了?在風災之後,東部旅遊區已逐漸開於......」
上午時間,集合廳內還沒有多少人。長長的大桌邊有著二十張椅子,現在全都空蕩著。一旁佈告欄上貼滿了紙張與相片、列印圖片,或者寫滿了一些需要大家留意的文字。
通常進局裏後,他們都會習慣性地在這流覽一遍,每天都會有新的資料貼上、舊的取下,會公開的事件都不太嚴重,部分還是慣竊之類的通緝單。
他就站在這地方,把所有資料都印入自己的腦袋,然後完成每日早晨入行的事之後,就整整手上的公文,打算走回自己的工作區,再把這些資料整理清楚。
「老大,你這次糗了。」
叼著半塊消化餅,背著包包才剛踏進大廳的玖深,立即看見一大清早就在這邊的人,難得有心情地晃過來閒聊,「聽說今天上面找你訓話?」
「你如果吃飽太閑,就馬上去把欠我的東西弄出來.不然一後糗掉的會是你。」盯著最新一份列印單,虞夏頭也不抬地發出了警告。
「噗──」差點被餅乾嗆到,玖深連忙退後點頭,「祝好運。」
在這個地方,大家都佑道虞夏是近幾年來最被看好的員警之一,破案率高、工作能力強,甚至比別人投入還要多的心血專注在自己帶領的隊伍上。
但是,對上頭而言,壞事的「效率」也是一等一的。
最早時,虞夏原本有著非常好的前程,根據他以往的功績以及認真態度,照理說應該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晉升或者換上個更優渥的職位,把前線留給年輕一輩、退居於比較舒服的職區;但是在許多年後,就連他的學弟妹們都已經升職,他卻一點升遷也沒有。
很久之前就在某一年,當大家猛然發現他不買帳、堅持把某議員勾結包商拿取回扣、因而間接害死一家人的事情徹底查清時,事情已經鬧得非常嚴重而無法收拾了。s3 v2
這件事掀起了驚濤駭浪,所有人都被盯得非常緊,直到時間久了,事情淡卻。但是從那次開始,各方都己經把虞夏跟麻煩劃上等號,某些單位甚至會拒絕幫忙和虞夏有關的案子,就怕因為他而惹惱不少人。
不過,回到他的工作態度上,那些耀眼功績同樣無法遮掩,雖然有不少人士想將虞夏徹底逼離這個地方以免擋路,但是因此出力保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虞夏也記不太清楚為什麼了,反正大概就是在某件案子裏可能又幫了某人吧,所以暗地裏多少還是會有人藉此回報他。
除此之外,討厭虞夏的人在心底對他多少還是有點忌憚,畢竟人不可能永遠安全的,如果哪天有人對自己不利,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所有可能線索的死員警,和必須花上很多時間才能找到甚至仍找不到奉承者,怹們還是比較希望有前者幫忙。
所以這個人就在這種矛盾又無法處理的狀況下,被留在這個位置、配上自己的小隊繼續工作,沒有任何升遷、獎常,就算共事的人心中都明白這不公平,卻也沒辦法說出來,沒有能夠爭取的空間。
時間就這樣被耽擱了下來。
不過,對於虞夏本人而言,他並不是很在乎所謂的升遷,反正目前工作犀性與他相合,他也不會拒絕這條算是人家勉勉強強吐出來給他的生路,人照抓、事照惹,他依舊選擇走自己認定的那條路。
比起坐在辦公室裏,他的確比較喜歡外勤,就算有很多人背地裏詛咒他哪天遭到槍擊也無所謂,反正風險一定會有,更何況他也不是沒被槍擊過。
經過了幾年漫長的磨合期,虞夏的直屬上司們胃部也鍛煉得越來越好,也或許是因為中間還卡個後來安插進來的虞佟,總之這個有能力的下屬變圓滑了點、忍耐度也高了點,但是真的太過分到無法法耐之際,虞夏就免不了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了。
「那個重要人士的兒子有嗑藥,驗出來的結果……」偷偷塞了份最新檢驗報告給虞夏,同樣是默默在後面支持的玖深這樣低聲地告訴他:「老大,要不要幫你打通電話給小吳?」
小吳是他們認識的某報記者,做人還算公正,幾年前幫警方找到一些線索破了案,同時也用報導巧妙地引出兇手,所以跟他們的交情也算不錯,有必要時他們多少會互相幫忙。
「不用了,我有辦法對付他。」接過玖深手上的報告,虞夏點頭示意,他當然佑邊這可能是玖深自己加班趕出來要讓他反將別人一軍的籌碼。
「謝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就像連續刻中偶爾會出現的情節,幾日前有人報案說汽車旅館中發現有女性陳屍在房裏,追查之後發現涉案者居然是某議員的兒子。也不管對方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總之虞夏先把想要湮滅證據又不配合的人揍了一頓,接著依照慣例,引起了議員的震怒,事情幾乎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很快就鬧到整個局裏都知道了,雖然只是虞夏數不清的麻煩事件裏的其中一件,但這次似乎影響到高層的升遷,所以壓力重重地施加下來,虞夏的直屬上司再度胃病爆發,指定他今天早上進辦公室好好「談談」。
這也就是為什麼今天一早玖深會看見他在這邊,而不是照先前計畫去佈置收網行動。
他明明記得今天好像有很重要的工作……
「老大,你還是小心一點,大家都在說那傢伙找了很多人要對付你。」
雖然知道虞夏心中一定有底,不過玖深還是不大安心地提醒。
「我吃飽等他來。」當然知道別人絕對會對付他,虞夏露出了在同僚眼中看起來根本是有點噬血的笑容。
默默地在心底幫將來找碴的打手們默哀了一下,盯著虞夏的側臉,玖深把手上的包裝袋拋進垃圾桶,,裝作閒聊似地開口:「對了老大,你不是九點一定要行動……」他看著手錶,上面指著八點半,也不知道出發到現場要多久時間。
「有人先過去了,如果老頭過五分鐘再不出現,我就準時到現場。」虞夏丟了兩句話給他,把玖深的好意放入資料夾裏,「沒事的話快滾去工作!」
縮了縮脖子,玖深指指佈告欄,「看完就去。」
隨便應了聲,虞夏轉身走向了電梯。
習慣性翻了翻上面貼的紙張,也沒記進去多少的玖深,盯著一張已經放了很久的A4紙,上面是個監視器中印出來的人影,有點模糊不清,是附近一帶的超商慣犯,很年輕的男性,看起來二十多歲左右,因為戴著棒球帽所以長相看不大清楚;他記得這傢伙每次都是偷些書報、食物等日常生活用品。
這件案子最近會再度受到注意,是因為他開始往民宅發展了,前幾日發生竊案,在大樓監視器中發現他的影子,目前正在搜尋。
不過,這不在他的負責範圍,他的工作是支援重大案件的鑒識,他記得這應該是另一組同僚負責的。
但不曉得為戎麼,玖深對這個人感到很好奇,畢竟這傢伙第一次犯案被注意到時已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居然到現在都沒能抓到他,實在相當不簡單。
其實也不是沒有嫌疑人選,不過調查後因為時間或地點的不符,於是一一從名單中刪除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張紙上模糊不清的面孔。
雖然很有興趣,不過還不到非玩不可去跟別人討案子來處理的地步,於是玖深聳聳肩,希望遲早有天某個同僚可以抓到這個神秘的小偷,讓他一解好奇。
半出神想著時,某個音樂聲傳來,玖深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我是玖深──」這種時間誰心情那麼好打電話給他?瞄了眼時間,快九點了。
「嗯、現在可以過去,地點是……」聽著手機那頭傳來幾近驚恐的聲音,玖深越聽臉也跟著越鐵青,「等、等等……不可能啊,老大他剛剛……」瞪著剛剛人才站著的地方,他語塞了。
手機彼方再度傳來嚷嚷聲。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幾乎聽不進對方在吼些什麼,只知道手機那端不斷傳來巨大的警笛聲以及救護車聲音。
「時間。」
上午八點十分,他們再次對了一次指標與數字。
「誰的手錶電池又忘記給我換的,最好上去給我弄到新電池,不然就等死。」他的聲音一落,四周或耳機裏就傳來幾個輕笑聲。
坐在車裏,虞夏盯著不遠處的小公寓。
就外表而言,是非常普通的地方,有點年代旳老舊公寓大約有二十年以上的屋齡,牆外的油漆不曉得什麼時候重新粉刷過,雖然不顯太舊,但也沒新到哪去。生銹的公寓信箱上還貼了招租傳單。
公寓旁也有幾棟不相連的類似公寓,可能是在差不多時間蓋起來的,中間都隔了段可供一台車通過的距離,部分已經被用戶拿來違法堆置雜物。
他盯這棟公寓己經有三個月了。
敲著手腕上的手錶,虞夏數著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對象過於狡猾,以至於他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可以在今天收網,對他來說算是件很幸運的事──他們追這票人起碼已經一年,所以三個月的等待已經算短了。
一想到等會兒可以先送目標一拳,虞夏舔舔唇,心情稍微好了些。
「阿義怎麼近沒好?」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朝後照鏡瞄了一下,沒見到先前因為肚子痛而跑去附近借廁所的同伴。
虞夏看了他一眼然後調了對講機,目露凶光地開口:「廖義馬,兩分鐘後你再不出現,我就親自把你塞到化糞池裏!現在開始倒數!」
後座幾個重裝準備的同僚不約而同地噴笑出來。
耳機那端傳來某種哀號聲,讓幾個人再度笑了一小段時間。
盯著時間,虞夏有點出神地想著九點時的事,以至於當某個人倉皇跑回來敲他車窗時,他並沒有立即注意到,是旁邊的人拍了他,他才回過神來。
搖下車窗後,外面有張笑得很尷尬的熟悉面孔。
「阿夏,不好意思,早上的豆漿肯定有臭酸……」憨厚的笑容幾年來從未改變,和虞夏幾乎是同期畢業進入警局工作的廖義馬抓了抓頭,臉上還掛著急急跑來的慌張。
「以後工作不准喝豆漿!」
幾乎是無理的要求,不過已經很習慣對方直沖的性格,也不覺不悅,警員依舊笑了笑,「那我先回去蹲點了……」
「你的表呢?」注意到對方手腕上缺少對象的虞夏,冷不防打斷他未竟的話。
「咦?大概是忘記在剛剛借我廁所的那家店。」連忙在身上翻找了下,但還是啥也沒找到的員警開始有點緊張。
身為隊長的虞夏很重視時間觀念,相處久了大家甚至都知道他的表會調快十五分鐘,只在出任務時將時間調回正常。平常時他不管大家戴不戴表,但是工作時,尤其像現在,便會近乎嚴格地要求他們身上一定要有一支表。
當然也知道這點的員警在全身卡下都翻遍竟還是沒找到手錶時,冷汗開始從他的背脊冒出來了。
「死定了」這三個字直接浮現在他腦海裏。
出乎意料之外,虞夏並不是把拳頭砸在他臉上,而是拿支手錶往他臉上拍,「馬上給我滾回你的位置,回去之後我再找你算帳!」
拿下臉上的表,員警發現這是虞夏平常掛在手上那只,不過似乎有點問題,他手上戴著的是另一支類似的款式。
「要不是我今天下班要拿表去修,你就真的該死了。」虞夏再度給他一記警告。
連忙道謝後,感覺今天逃過一劫的員警抓著那支表匆忙忙跑回公寓裏……他的位置就在小公寓裏,早上他們把公寓樓梯下的小倉庫清空後充作臨時點,唯一遺憾就是裏面沒有廁所,而且他們是兩人一組所以有點小擠。
看著人都就位之後,虞夏繼續算著時間。
他還在等待。
根據這期間以來搜集到的情報,今天九點後會再有另一幫傢伙來這邊會合,屆時就是他們最好的動手時機。
所以他還在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就在第四次之後,虞夏猛然驚覺應該要回報的公寓點並沒有傳來回報的聲音。
試圖性叫喊幾聲都沒反應,他真的發現不對勁了。
佈置下的所有人手都開始感覺到可能發生了些什麼問題,但是公寓靜悄悄的,不像是出事的樣子,甚至連點聲響都沒有。
「原地待命。」讓其他人在原地等帶之後,虞夏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棟公寓。
幾乎是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盯著那棟建築物看著。
指針不斷的向前進。
直到、槍響在公寓頂樓撕裂了詭譎的安靜氣息,幾乎是所有人都被驚嚇了,在那瞬間原訂計畫已經無法執行,大批警力立即按照原本規劃好的路線沖入公寓中以及留守在外包夾。
像是不給他們喘息時間,還未來得及沖入公寓,就在眾人目光之下、八層樓的舊公寓頂樓上有東西晃動了下,接著黑色的大型物體雙雙從上面掉落、直接砸在下方的小轎車車頂上發出了轟然巨響,同時把所有錯愕的人都給震回神。
血液從轎車車頂上慢慢的蜿蜒而下,像是扭曲的絲線一般吃入了裂開的窗戶、變形的車體中,碎片與暗紅的顏色混合在一起。
落在地面的人臉部朝下,整個頭顱以非常淒慘的方式直擊地面爆裂開來,身體的各部位扭成不自然的位置,連動彈也沒有。在員警趕到之前,他僅能作的舊是最後抽蓄了幾下,最終安靜了下來。
落在車頂上的人臉部仰望著天空,像是絲線斷裂的人偶一樣無力支撐起自己,已經無法感覺到碎片在自己身上割裂多少傷口、流出多少血液,睜大的眼睛慢慢的失去光澤,最後失去了全部的意識緩緩的閉上。
今天無風,天氣很好,是適合抓人的時間。
出發之前,虞夏這樣告訴所有人。
「媽的!」第一個沖到現場的是剛剛還坐在虞夏旁邊的駕駛者,他驚恐的看著眼前不應該有的畫面,看見他家老大還執著抓住犯人手腕的手慢慢失去力氣,任由對方滑落、啪搭一聲印有深深指痕的肉體掉在不知道是誰的血泊裏,「我、我幹……救護車!快叫救護車!他媽的快點誰去叫救護車!」他的吼聲現在自己聽起來像是蚊子叫一樣,不斷發出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傳來。
老舊公寓的四周開始騷動了。
駕駛者站在原地,幾乎沒有辦法上前去確認他家老大的生死,也無法移動腳步踩上自己認識的人不斷滴落的血水。
他就站在原地,直到認出來虞夏手腕上那支手錶其實應該是他雙生兄長的,某一年他們生日時候,局裏的弟兄合錢買了一款超耐摔耐水耐打但是也很昂貴的手錶給他們,虞夏很中意,所以除了維修外一直沒有拿下來過。
現在那個很恐怖但是他們又很尊敬的虞夏就躺在已經變形凹陷的車頂上,手腕上應該屬於別人的表被衝擊力撞裂開來。
暗色的血液開始包裹他的身體。
這是第一次駕駛者覺得眼前這個領前者看起來其實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巨大。
於是,救護車來了。
那是這天早上唯一不對的地方。
***
時間一下子經過了很久。
看著餐廳裏排滿的人龍,虞因打了個哈欠,決定把自己的午餐延後時間了,反正再過一個小時午休之後人就會變得很少,沒必要在這邊人擠人氣死人。
早就被洗劫一空的校內超商正在重新把貨物上架,不過如果不是真的餓到人快沒命了,他是真的不太想去選擇微波包裝。
估算著身上的零食,應該還有幾顆巧克力球之類的……
「蛋包飯。」
微熱的飯盒直接從後面遞過來,正在想著要怎樣處理掉自己肚子的虞因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過頭。
「還是你比較喜歡咖哩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站在他後面的一太抬了抬自己的手,那上面掛著一大袋的飯盒,起碼有十一二個左右的數量。
「你出來跑腿?」虞因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暑假時候因為民宿事件,所以他多少跟對方混得稍熟一點,在還未深入接觸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對方在學生之間有很大的影響力,照理來說跑腿買便當應該不是他會碰得到的事情…搞不好只要他開口,不管什麼午餐都會有人可以弄出來,所以在這裏看到他跑腿買便當真的有讓他訝異到。
這樣想著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從走廊另外一側傳來,接著是虞因比較認識的阿方帶著一種很驚恐的表情跑過來,劈手就把那袋便當搶過去,「你為什麼跑來買便當!」三分鐘前才從別人那邊聽來消息,從大老遠籃球場跑到這邊來的阿方滿頭大汗的問到。
與兩邊的人相比,顯得非常悠哉的一太用一種最平常不過的語氣回答對方的疑問:「出來散步,路過時候想說你們也差不多要跑來買飯了,也不太難買,有人讓位置給我,很快就拿到了。」
虞因跟阿方幾乎是同時轉過頭去看著人幾乎滿到快把窗戶撞出來的餐廳,裏面有幾個人對他們這邊揮手打招呼,還有排隊的人大聲問說夠不夠要不要再幫忙買之類的話。
咳了一聲,虞因修正掉他剛剛的想法,原來有人插隊還可以這麼正大光明還不受怨恨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幾個人?」數著便當盒,阿方注意到數量過多了點,「今天打球的只有十個,多兩個……」
「虞因、還有我。」比比自己,一太微笑著說:「十二個。」
從袋子裏面又抓出一個飯盒塞在虞因的手裏,阿方連忙掏著自己的褲袋,「多少錢?」
「晚上請我吃晚餐抵掉就好了。」
看著那個處理人打發掉阿方之後,虞因在對方轉回來之後才道了謝:「明天請你吃中餐抵掉?」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請這傢伙吃飯了,原來是因為有來有往。
「三班有個人明天要請我,沒辦法一次吃到兩份,改天吧……而且你明天應該不會在學校。」拿著飯包,和虞因並肩走出餐廳,步伐不快也不慢的筆直往校園涼亭方向走去。這次換虞因好奇了,「我明天滿堂欸。」他這學期特地把課都集中在兩三天上,其他時間都空出來要打工多賺點銀子,打算在寒假時候可以找聿重新計畫去哪邊玩,彌補這次暑假的損失。
「不知道,有這種感覺。」沒有多做解釋,一太依舊給他莫名的答案。
在暑假之後,虞因學到的另外一件事就是不要問這個人原因跟理由,因為百分之九十九啥也問不出來,只會問號越來越多。
「對了,聽說最近學校附近很多超商都出現了偷東西的,有些學生宿舍也被偷到,你如果住在學校附近的話,家裏出入門鎖要小心一點喔。」出於好心,虞因講著今早才從李臨玥那邊聽來的八卦。其實也不算什麼太新的傳聞,大概在暑假之前學校附近就已經陸續有商店報案出現了連鎖竊盜的小偷,大多都是偷日常用品。
開始偷竊宿舍和住家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虞因私底下偷偷和虞佟打聽過這件事,也僅只知道幾乎都是同一個人幹的,只是對方不會做下傷害人生命或是對女孩不利的手段、目標唯有物品而已,這點倒是讓他比較安心。
要知道學校附近宿舍,單身住的女生幾乎多不勝數,真的發生意外的話也會讓人不安。
「謝謝。」沒有多說什麼,一太向他點點頭。
回頭想想,搞不好真的小偷找上一太也是他倒楣,虞因可沒有忘記在民宿時候旁邊這個人怎樣有奉送回禮,而且連對方是死人活人都不在他顧忌範圍中,他只默默幫那個小偷祈禱,希望對方不要真的那麼不長眼的自找死路。
猛地,一太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被停的莫名奇妙的虞因回頭看他。
「沒事,我想起來跟人有約,改天等你午餐。」朝著虞因這樣說著,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的一太仍然帶著笑容,然後很快的向他道別了。
滿頭霧水的看著對方加快步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階梯,虞因回頭看了下其實已經就在旁邊的小涼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突兀。
不過回頭想想,其實這樣也好,真的和一太在這邊泡上整個中午他也會很窘的,要跟他聊天還是說什麼事情感覺都很奇怪,所以他跑掉之後虞因才感覺到自己好像松了口氣。
抓抓頭,他在空無一人的涼亭坐了下來。
最近大爸跟二爸不知道在忙碌什麼,所以在他暑假結束開始回到學校之後,聿大多寄放在黎子泓或者嚴司那邊。本人似乎也對於這樣安排沒有什麼反抗,畢竟嚴司或黎子泓不管是家裏或是工作的地方,都有大量的書籍可供閱讀,只是艱深度讓虞因看到後一秒放棄。
在估計三點下課之後,虞因打算載到人後帶他去最近一家市區新開的小餐廳。
聽女生們說那邊提供不少便宜又好吃的小點心,包括果凍還是各種創意布丁都有,他想聿應該會對這些很有興趣。
暑假那時候受的傷有些在聿的掌心上留下了白白的疤痕,那個切屍體的嚴司說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退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唬爛他,想想還是遇到他時候再問清楚好了。
嚼著不怎樣好吃的咖哩飯,正在想些雜七雜八事情的虞因猛地停下動作。一股像是針刺般的疼痛紮進他的眼睛裏面,莫名而來的刺熱痛楚直接讓他捂住眼睛。
奇異的疼痛只在短短幾秒鐘,不過那幾秒虞因的視線完全像是被人潑了桶墨一樣,陷入了絕對的黑暗當中,連一點光明也無法透進。
就像突然來襲時一樣,也突然退卻。
按著眼皮,虞因有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第一眼就看見他的湯匙掉在地上,沾了一大堆灰塵跟泥土。
模模糊糊的視線當中,他似乎有看到些影子在涼亭邊晃動。
在四周完全清晰之後卻又什麼都沒有。
怪異的不安從莫名的地方浮上,卻不知道從何而來。
「奇怪了……」
虞因看著飯盒,突然吃不下了。
今天真的有點怪怪的。
他這樣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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