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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四周沒人,聿左右看了看,拉了椅子在旁邊空位坐下。
「是你打電話給二爸的?」虞因皺了眉,先問這件事情。
搖搖頭,聿翻出自己的本子寫了字給他看:「不知道,不是我。」
不是?
虞因想不出來那種地方哪裡有電話可以立即打給出動中的虞夏……畢竟知道他們到小山去的人數因該是零吧。
那種狀況下,有誰能打電話?
他的頭隱隱約約地作痛著,他好像遺忘什麼事情了。所有的記憶都中斷在看見那條蛇的瞬間,接下來摔進洞裡的其它事情,他就全都不曉得了。
「後來你有沒有受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還好,雖然髒了一點,除了被雜草割的那些小傷口之外,聿大致上沒有受傷。
聿搖搖頭,然後伸手揉揉眼,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注意到他的動作,虞因左右張望著要找的時鐘,然後在一邊的牆上找到了電子鐘,上面標示著十一點四十五分。
他昏了這麼久?
房外突然傳來超級吵鬧的聲音。
下一秒,病房的門忽然給人用力踹開,碰的一聲把聿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跟著清醒過來。
「你這個小混蛋!我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閒事!」轟轟烈烈衝進來的虞夏夾著極度胸悶的氣勢直飆病床旁,也不管上面躺著的是傷員,一記爆栗就往他額際敲。
「二爸,很痛耶!」捂著被打的腦袋,虞因精神也跟著整個好起來」剛剛人家才說我有腦震盪危險,你還敲!」
「負負得正你沒聽過麼!敲一敲就不會蕩了啦!」虞夏臉色異常地臭,一屁股就在床邊坐下,整個病床跟著一沉,表示了他的憤怒。」你大爸聽見你被送醫院,嚇得要命,被我鎖在家裡。」
「你沒事鎖大爸幹嘛」虞因盯著雙胞胎裡最殘暴的弟弟發問。
「讓他不要跟著來礙事。」虞夏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接到電話之後,有個人精神錯亂得一下子要拿衣服,一下子又要用食物,一下子又要找什麼資料團團轉,結果號稱最冷靜的警局第一行政交椅像蒼蠅一樣在家裡撞牆撞了三百次,他完全看不下去之後,就只差沒打昏對方,只把他鎖起來算是很善良了。」反正你有沒翹,要追捕也不差現在,你大爸要是來。絕對會把這裡整個整頓過,然後會拖著我一起幫他,真麻煩!」一想起來自家有潔癖的兄弟,他哼了哼。
虞因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講話,要不然一定會每講一句被揍一次……他很瞭解二爸的個性,絕對會這樣做的他是那種連垂死的犯人都不會留情,還會掐著對方脖子逼供的惡鬼,一出生就忘記把所謂的善心給帶出來的那種人。
他瞄了旁邊,聿已經躲很遠,坐在窗邊翻他也不知道哪邊拿來的書,完全沒打算加入他們父子愛的交流。
「對了,你跑進山區幹嘛」修理過後,虞夏環著手,開始問正事。
見也不能瞞,虞因就把林余大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他的推測:「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指向那間電子遊樂場,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而且,對於那隻貓跟那個女生我一直都很在意,所以或多或少,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做什麼。」
虞夏皺起眉,像是思考了半響,然後才開口」關於林余大,因為出租車驗出血跡,我們已經在今天下午正式請得上面的指令,派出專員與他對談,詳細的狀況就和你問到的差不多。因為叫車的兩人都是電子遊樂場的人,所以警方已經開始介入調查。」他說著沉重起來。「阿因,從查案到現在,你受了多少傷你自己應該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剩下的我們會幫你追查出來,絕對不會遺漏。」
看著二爸難得的正色,咬了虞因咬了唇,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畢竟,你只是一個學生。」
然後,虞因看了虞夏很久,才慢慢點了頭。
「好,那就這樣先說好了。」虞夏鬆了口氣,就怕這叛逆子跟他搖頭:「對了,深坑裡面那個人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他身上有證件所以不用花時間,且他的髮色特別,立即就知道身份了。」
聽見他這樣說,虞因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他也是電子遊樂場的員工,謝立宇,今年二十四歲。」
「發現在市郊的屍體為電子遊樂場員工謝立宇,根據同事提供的情報,這人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去公司上班,至於為什麼會死在那個地方,也沒有人知道。」
拿著現場拍攝的照片,虞夏說:「比對驗屍報告和以上證詞,可以推測出謝立宇的死亡時間在四天前晚上八點左右。四周搜尋不到任何交通工具,所以,現在正在通聊各個路口調查看看他是如何進到山區的。」
週一的一大清早,虞家四口子就在醫院的單人病房中全員集合。
「小聿,幫我鋪一下桌子。」把醫院當自家的虞佟從外面買來許多早餐,一個一個拆開擺放,大部分都是些蛋餅,蘿葡糕一類的東西,還加上了牛奶和豆漿。
聿拖出小桌子,把準備好的東西擺上桌。
「喂喂,我說你們幾位,聽說病人好像需要休息不是嗎!」躺在病床上的虞因臉上滑下三條黑線,辦公的辦公,野餐的野餐,這是啥情況啊!
他應該是個傷員吧,需要的是靜養吧!
現在這裡是怎樣,難不成病房門口的牌子掛的是「想野餐放鬆請自行進入」嗎
「笑話,你需要休息嗎」虞夏放下手上的相片,用一種很瞧不起人的口氣冷哼:「破病少年雞,撞一下就爬不起來,想當年我跟你大爸還往槍林彈雨沖個十幾回,眉頭也沒皺過。」又不是沒當過傷員,他可是經常在當的咧。
「會說想當年的人就是代表已經老了。」虞因撐著下巴,哼回去。
「小鬼,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虞夏開始行使暴力。
「喂!我是傷員耶!」抽起枕頭抵抗暴力,虞因發出強烈抗議。
居然在醫院裡面毆打傷員,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無視於把病床當做競技場的兩人,虞佟和聿整理好桌面之後自行開動,暖暖的熱氣冒起來,香氣一下子充滿了整間病房。
吵鬧了幾分鐘之後,病房房門猛地給人一把拉開,床上的父子檔剛好上演到互相扯嘴。
「這兩位先生不會太刺激一點了嗎」拿著一籃水果站在門口,嚴司挑挑眉,看著床上一個傷員跟一個傷員家屬的大戰」當心護士會來罵人喔」
對瞪了一眼,虞夏,虞因互相發出了哼一聲,雙雙別開頭。
「阿司,你怎麼一大早過來」虞佟站起身問著。
「路過,順便替人家拿虞警官要借的相片過來。」嚴司晃晃手上的黑色公文包,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套相片」何沐研死亡現場的相片。」
「借我!」跳下床,剛剛還在叫著自己是傷員的虞因,劈手拿過相片,開始一張一張檢視起來。
相片上大部分幾乎都是屍體的特寫,另外就是房內一些重點位置。上吊的屍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繩子的痕跡也無不對勁之處,不管怎樣看起來都是自殺沒錯。
旁邊的聿也湊過來看。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虞因連續翻了好幾張之後,只得到這個結論。真的是麼怪異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從相片裡可以看出來何沐研住的地方挺小的,感覺就幾平大,房間裡就一張床、一台計算機,衣服什麼的都折迭收在旁邊的櫃中。
「據說何沐研這個人生活蠻節儉的,連住宿的地方也是找一個月四千元的小房間,賺來的薪水扣掉日常生活支出之後,大部分都寄回家給阿嬤,除了出入電子遊樂場之外就在家裡,算是個日常生活很固定的人。」虞夏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位置,開始吃他的早餐。
「這樣子的人怎麼會想要自殺啊……」疑惑地看著相片,虞因實在是很難理解。既然會將錢寄回家,就代表他應該也是挺負責的人,怎麼會一聲不吭就突然自殺了。
而且,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他怎樣想都不覺得那真的是一起單純的自殺案件。
皺起眉,虞因又翻了幾張照片,一下子就翻到了最後一張。
那是一張拍攝四周的相片,就像每個現場都會有的環境照片。
引起虞因注意的不是房間裡的擺飾或是什麼其它線索,而是相片中最旁的牆壁上。
有個女人的影子,模模糊糊、不太真實。
但是,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出是一個女人的形體。
「二爸,怎麼其它照片沒有這個影子?」把同樣拍到四周的相片翻出來,虞因檢查了所有相片的牆壁,全都沒有女人的影。
虞夏接過相片,疑問馬上就浮上臉:「怪了,那天檢查人員以及現場搜證人員裡面沒有女人啊。」他瞇著眼又仔細看了一次,不過影子仍然存在:「還真的是個人影,但是其它的也沒拍到……」
「你們該不會拍到傳說中的靈異照片吧?」嚴司湊過來,把相片抽過去端詳:「喔喔,真是神奇,還真的是一個女人的形體,而且剛好在死者上吊位置的正下方,你們要不要拿去靈異節目投稿一下啊,他們還會請大師幫你分析喔。」
虞因白了對方一眼,然後將相片抽回來。
「已經證明是自殺了,我看八成是剛好照到什麼的影子才產生誤會,別想太多。」虞夏抽走相片,順便回收虞因手上那迭:「相片也看了、問題也問了,現在開始你就給我當個職業傷員好好養傷,學校那邊已經幫你請了一周的傷假,不要想給我找借口溜走。」
虞因眨著眼,一臉無辜。
「別想!就算你眨到眼珠掉下來,也別想給我出去!」虞夏賞他一記鐵拳。
「我吃飽了。」從頭到尾都沒加入戰局的虞佟優雅地放下手中杯子,發出愉快的聲音:」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上班,你們幾個慢慢聊。」
「等我!」注意到時間已經接近九點鐘,虞夏拋棄了原本話題,連忙跟著衝出病房。
兩個人走掉之後,房中的確安靜了許多。
虞因瞇起眼,看著旁邊正在好整以暇削著梨子的某人:「你不用上班?」這傢伙很閒嘛!
「我是輪值晚班外加有事出勤,所以現在很閒是正常的。」順便幫水梨雕花,嚴司把開花的水梨找了個盤子裝起來遞過去:」倒是旁邊的那位小朋友不用上課嗎?」他看向旁邊的聿,問著。
「呃……」對耶,他怎麼沒想到這件事情。大爸說他快滿十八歲,照理來講,應該要高三了才對,這個時間就應該跟大家一起去上課:」聿,你讀那邊?」
聿搖搖頭,打開筆記本寫著:」休學。」
「休學?」虞因皺起眉,大爸應該不會放他這樣一直休學才對。
他點點頭,卻沒說理由。這樣反倒讓虞因不好意思強問了。
可能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吧?
就在房裡不期然陷入一片沉默時,嚴司的手機突然響起:」離開一下。」他拿了手機就離開病房。
虞因坐在床邊,突然想到了剛剛的相片。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死了,他所知道的就只剩下兩個人還留在電子遊樂場。
王鴻、趙昱恆。
他想確定一件事情。
那個在夢中半醒半昏時候聽見的聲音,其中一個笑聲就與王鴻的幾乎一樣。
轉過頭,一旁的聿正盯著他:」你知道我要去哪裡。」虞因站起身。幸好大爸有幫他帶來換洗衣物,他挑出襯衫和牛仔褲換上。雖然還有點頭暈,可是並不影響行走。
也跟著站起來,聿就尾隨在他後面,不阻止也沒贊成,就只是跟在後面。
「……你真的很愛跟耶!」
週一。
電子遊樂場不像往常一般,大門正深鎖著,就連鐵門也被拉下來,不見先前來時看見玩客往來走動的景象。
換了幾班公交車才到的兩人看著鎖閉的鐵門,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四周空蕩蕩的,就好像他前幾天看見的光景只是個假像。
「奇怪了……為什麼今天會關成這樣?」虞因環著手,疑惑地看著關閉的電子遊樂場…」不會是倒了吧?」
可他前兩天看見的規模之大,應該不是那種馬上就倒的樣子才對。
就在揣測著好幾種可能性時,後面猛地傳來腳步聲。
「嘿!新來的,你又來了啊。」聽到聲音他立刻回頭,看見的是個不算面生但也不是很熟的中年人。
他微微一愣,沒想到會碰見上次在遊樂場裡告訴他有關林秀靜事情的中年男子,虞因立即上前應道:」大叔,你知道這家店怎麼了嗎?」
「店喔。」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關閉的電子遊樂場:」今天一大清早警察就來巡過一次,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後來警察走了就關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就突然收了。」他說,然後聳聳肩。
「警察來抄店嗎?」二爸的動作有這麼快嗎……
「不是,好像是之前發生的事情。這個地方常常有人玩到欠錢還不出來被打。」壓低了聲音,中年男子很小心的說著:」聽說有人去報案,所以警察在路口調出監視器畫面來抓了幾個人,人一抓走之後,店就關了。」
欠錢被打?
虞因突然想到第一次認識嚴司時,他說遊樂場一帶經常有人被圍攻,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警察就已經盯上了嗎?
「不過看這次事情鬧成這樣,要被抄店是遲早的的事情,如果你還想玩,勸你找別的地方吧,聽說最近郊區那邊也開了家不小的,有空可以去看看咧。」中年男子拍拍他的肩膀,於是一晃一晃地又離開了。
目送走中年男子之後,虞因沉默了。
不知道被抓走的人裡面有沒有王洪和趙昱恆。
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虞因決定按照原定計劃還是進入電子遊樂場走一趟。就算前面鐵門都關了,至少還有個後門什麼的吧……
他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聿,大概就算叫他不要跟他還是會硬跟吧:」我要去找電子遊樂場的後門,運氣好的話,大概可以發現些什麼,你要跟進去還是在外面等?」
不假思索地,聿伸出手抓了他的衣擺。
「好吧,這是你自己要跟的,如果被大爸二爸知道,你一定要說是你自己跟的,知不知道。」為了先釐清責任的歸屬範圍。虞因很正經地說道。
聿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那好,我們分頭去找後門,找到了就叫我,不要自己一個人跑進去。」看了一下電子遊樂場四周,虞因計算著後門可能所在地位置所在:」你從右邊的巷子進去找,我從左邊的巷子進去找。」
話才剛說完,行動力其實也很快的聿直接就往右巷跑去。
也不再浪費時間,虞因就轉頭往左邊的巷子走。
這一帶的房子都是獨立的,而中間隔了防火巷道,大多數人家都會無視於消防安全倡導,擺滿了花草或是貓狗,甚至是堆滿雜物。電子遊樂場的旁邊巷道就堆了一排的廢機台,機台上積了些許灰塵,大概是廠商或是回收業者還沒來帶走,幾乎把路佔了大半。這讓本來就不是很苗條的虞因得側著身體閃過層層阻礙,才能逐步前進。
果然在通過機台之後,一扇不怎麼明顯的小鐵門就出現在後頭。
門旁的路清得挺乾淨的,好像不久之前才有人大整理過,跟機台形成強烈的對比。
虞因試著拉了拉鐵門幾下,發現是從內鎖上,可以拉開一點空間,卻沒有辦法整個打開。不過也許是裡面的人過於大意,所以外鎖沒鎖上。
左右看了一下,沒有可以打開鎖的東西,虞因勉強將門拉到最大的極限,然後硬是把手給伸了半掌進去,摸了好一陣子才撥弄到鐵鎖,拉了好幾下後,裡面傳來幾個聲音,鐵鏈居然真的給他拉落了。
遊樂場裡整個都是黑的,一盞燈也沒有。
他走近幾步,瞇起眼,等眼睛微微能夠適應黑暗之後,才在門旁左右看了一下,門旁也被整理得非常乾淨,一點痕跡都沒有。走了幾步之後,他在地上踢到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只女用手錶,摔壞了,指針動也不動的指著凌晨的時間。
虞因把手錶拾起隨手放在一邊,摸黑就在裡面走了幾圈。滿屋子的機台都還在,看來應該沒有要搬走的樣子,大概是想避避風頭就重新開幕。他曉得很多地方都是這樣做的,就算警察來抄,也抄不到什麼大尾的,大概過一陣子之後,不是在原地就是在別的地方看見店家重新開張。
裡面除了大量的機台外,什麼也找不到。
他走到上次那台機台前坐下,發呆了一會兒,啥靈異現象也沒。
繼續呆在這裡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就在虞因打算要離開的時候,外面的鐵卷門突然自動打開了。
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虞因一看見遊樂場邊的廁所就在旁邊,他立即就閃身躲入裡面。
門外走入了兩個人。
「可惡的條子,居然在這種時候進來抓人。」
鐵門只打開了一半,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沒多久,裡面的燈給人開了一盞,瞬間亮了起來。
虞因躲著的地方看不見走進來的是誰,但是就聲音判斷,其中一個就是王鴻。
「老、老大……現在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可不可以就放我們先散一陣子……躲躲風頭……?」後面跟著走進來的那人聲音較為怯懦,讓虞因一時想不出來他是誰。
但是,是耳熟的。
如果說電子遊樂場裡有其它人的聲音讓他感覺到耳熟,那麼除了趙昱恆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鐵門的聲音又傳出,是讓人放下隔絕外頭。
外面沉靜了半晌。
猛地,某種悶哼聲夾著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干!你想散!」王鴻的咆哮聲追著其後傳遍了整個密閉空間:「你跟阿木一樣想散是吧!別忘記你們幾個還欠老子多少,要是老子不爽,絕對讓你家跟著天翻地覆!」
欠?
虞因對這個字眼相當敏感,加上之前有人告訴他,老大都有他們家的住址……難不成這幾個人也都曾經是遊樂場的顧客?
「不是啦……這陣子我總覺得不太對,我怕靜……」
「閉嘴!」立即打斷對方的話,王鴻一把將地上的人給拖起來,摔在旁邊的機台上:」那個婊子的事情連警察都不知道,你最好嘴巴給我封緊一點,否則我就讓你也跟著下去找阿木他們!」
聽到這邊,虞因已經大概有個底。
林秀靜的死,十成與他們脫不了關係了。
「我、我之前就有叫你們不要這樣做……靜、靜她……她是我女朋友啊!」像是要把滿心的不平說出來,被拽著的人用力的大喊,然後瞪著王鴻:」我以為你們會放過她!」
啪的一個巴掌聲響起,清脆的迴盪四周,接著是王鴻的冷笑聲:」哼,你這沒種的傢伙,還敢在我面前說那婊子,現在敢大聲了?那個婊子被我們爽的時候,你為什麼連吠都不敢吠!你女朋友?哈,那天你跑太快,你也不看看那個婊子那個樣子,真是賤得可以!」
「王鴻!」
怒吼著,趙昱恆爬起來就想一拳揮過去找他拚命。
輕輕鬆鬆躲開了那拳頭,王鴻順便回手一拳就揍在他腹部上,連緩力都沒有,一下子就讓趙昱恆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你最好不要想報警,別忘記那婊子的事情你也有一份。」
然後,他轉頭走往服務台。
趙昱恆久久沒有聲音。
就在虞因想著要怎樣離開這地方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就吹上他的後頭,想也不想就轉過頭想看冷風從哪吹來。
一轉眼,對上了一張女人的臉。
虞因不用一秒就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巴,以防錯愕失聲叫出。
那個女人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虞因的背後已經流滿了冷汗,才見她緩緩開始移動,往外「走去」。
大著膽子,虞因偷偷探出一點頭看著外面的狀況。
女人穿過了層層的機台,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趙昱恆,然後往前靠近在服務台旁的王鴻。可、她的臉上有些畏懼,像是不敢靠近。
就在那瞬間,山貓的叫聲響起。
「哪來的貓叫!」
王鴻機警地馬上回過頭,女人立刻消失在空氣中。
「貓……?」勉強的從地上爬起,趙昱恆左右張望著。「什麼也沒有啊……」
「不對,四處檢查看看!」王鴻立即走出服務台,直接就往後門走去。
為什麼他聽得見貓叫?
虞因不及細想,馬上避開了身。
不久,外面傳來一連串的髒話。」後門被人打開了!馬上給我找看看有沒有人躲在裡面!」王洪憤怒的吼著:」剛剛的話被聽見就完了!」
立即跟著到處搜人,趙昱恆的神色看起來也非常緊張。
他們在害怕什麼?
□
「找到你了!」
還來不及細想,王鴻的聲音猛然在耳邊響起。
沒想到他馬上就找到廁所來,虞因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後撞上廁所的鏡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以為老子找不到人嗎?哼……別忘記這間遊樂場是我王鴻在管的,哪些人喜歡躲什麼地方,我都清清楚楚,尤其像你這種菜鳥只會進廁所!」王鴻冷笑著站在門口,也不急著進來抓他,像是貓在逗弄老鼠一樣惡劣的看著他要掙扎的舉動「阿關的朋友……你偷聽我們講話已經夠久了吧。」
虞因左右看了一下,四周沒有類似窗戶的地方讓他脫逃,唯一的出路是不遠處的後門。
不過他想,像王鴻這種人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他逃走才對。
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有點擔心聿了,既然他被發現,另外一個人不曉得會不會發現聿的存在。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聿一定應付不過來。
「你聽了多少?」靠著廁所旁,王鴻冷冷地問著。
「不算多。」虞因在心中很快閃過幾十個對策,但是又一一直接畫上叉,除了逃跑之外,他現在最在意的是也跟進來的另一人。
早就說過叫他不要那麼愛跟!
盯著他看了半晌,王鴻露出奇異的笑容:」喂……把你聽見的說來聽聽吧,也許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多活點時間。」
冷靜下來,現在如果是大爸還是二爸遇到這種狀況的話,會怎麼辦?
虞因轉動了腦袋,接著突然想到他大爸一貫的做法就是用開導的,接下來開導不成二爸就會衝上去暴力相向了。
……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你是嚇呆了嗎?」看他沒有任何反應,王鴻又開口。
「沒有,我正在想要怎麼回答你。」直視著對方,虞因這次很快就回嘴了:「介不介意我們外面說會比較舒服,我沒有在廁所被逼供的興趣。」
「你當我是笨蛋嗎,外面不就正好讓你逃走。」環著手,王鴻冷冷一笑,一點也沒打算跟他交涉逼供地點,說著:「為什麼闖進來我的店?」
「路過。」
砰的一聲,王鴻重重的捶了一旁的牆面一拳,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干,你不要給我裝肖雄,是不是路過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從看阿關那次開始就頻頻來刺探我的人,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既然大家都心裡有數,那你不是多問的嗎。」冷哼了聲,虞因也有一句還一句。
「你應該自己知道惹上我會有什麼下場吧。」看了對方一眼,王鴻繼續說著:「膽敢來,就要有回不去的準備。」
「很遺憾,我家有規矩的,無事沒報告不回家都會很慘,所以我還是有回家的打算。」聳聳肩,虞因用一種」很抱歉我沒有做好準備」的語氣回他:」說到下場這件事情……那天叫人來堵我的應該就是你沒錯了吧」。
其實他心中一直有個底,畢竟他者一陣子都沒惹過別人,後來想想,大概就只有眼前這個傢伙嫌疑最大而已。
只是他一直不解,他那天明明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王鴻會立即發難。
「是啊,你太多事了,給你點教訓,沒想到你還真不怕死。」坦承不諱地直語,王鴻哼了聲:「到我的地盤打聽事情,你以為我們都不會注意到嗎?如果遊樂場每天都有你這種人來來去去,我們不就早被條子給抄了。」他敲敲自己的耳邊這樣說。
耳朵?
虞因愣了愣,馬上想到他的意思。「你們在遊樂場裡面裝竊聽器!耳機除了是通聯以外,還有針對某些地方竊聽!」難怪那天王鴻會馬上就出現找他,那時候他還以為是因為那張名片的關係。
看來,他可能想錯方向了。
「哼,多虧立宇的點子安了那些東西,不然這家店被條子抄了上百次,還輪得到你進來嗎。」
他終於找到堵他的兇手了!
虞因在考慮要不要先跟他討手機的賠償再說,不過看這樣子,對方應該不但不會賠他維修費,還可能要他一命吧。
「好了,你問題都問完了,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王鴻打破了凝重的空氣。
說真的,虞因大概猜得出來他想問什麼。
「你到底是誰?」
四周的空氣有一秒凝結。
他看著對方,對方還沒有移動的打算。
「我不就是阿關的同學嗎。」虞因哼了哼,回答著。真是有夠沒創意的問句,每個人都問這句話,害他連猜都懶得猜。
「一般的同學不會問這麼多事。」
「只是好奇心太重的同學不可以嗎,現在的人時間太多太無聊了,難得有事可以打發一下時間,說不過去嗎。」一邊回答對方,虞因分心注意著有沒有其它的聲響。
從剛剛開始都是他跟王鴻的對話聲,應該就在附近的聿和趙昱恆反而一點聲音都沒有。
照理說要是趙昱恆發現聿了,應該現在已經衝過來才對,要是聿沒有被發現,也應該察覺不對往這邊來才是。可是,太安靜了,完全沒有其它的聲音。
「哈,你要是繼續裝傻下去也沒關係。」挑眉冷笑,王鴻看似放棄繼續詢問。」反正,死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就不怕死人還可以做些什麼嗎?」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虞因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靠著牆鏡了,後面一點退路都沒有。
「死人還可以做什麼?」
意外地,王鴻居然笑了:「你以為死人還有什麼可以做,哼,我就不信還有什麼事情能做!」
他的反應太奇怪,讓虞因有些錯愕。
事情發展到現在,只有王鴻跟趙昱恆沒出事,這讓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遊樂場的確是看見,那隻手本來是想抓住王鴻的,但是卻又退縮的一幕。
為什麼?
難道不成有什麼原因讓「她」動不了這兩個人?
「你說得很有自信,但是有時候死人能做的比你想像的多。」虞因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他知道接下來就要硬拚了,而且眼下狀況其實對他很不利。
「如果他能做,我還等著他!」
王鴻說話的神態幾乎可以說是囂張了。「如果死人能做什麼,我等著好好看!」
「放心,你很快就會看到了。」無懼地看著對方,雖然還摸不著邊際,不過虞因大約已經將整件事情都摸清楚了。
「但是,那個死人不會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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