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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葒]脫軌情燄【世紀狂戀之一】[全文完]

[季葒]脫軌情燄【世紀狂戀之一】[全文完]

錯、錯、錯!早該在初次陷入情潮時就該知道自己錯了!
唐恩是如此放蕩不羈,如此風流多情,像一陣狂野的風,令任朵兒迷了心。
是她太傻,太沈醉於這場縱情遊戲,天真地以為自己會是他最後停泊的港口。
她早該知道,這場脫軌的情燄來得如此狂猛,定會焚燒她的心至最後一刻……
望著朵兒醉人糾心的身影,唐恩陷入了愛恨交織、痛苦的掙扎之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為這小妮子動心,但這感覺卻又如此真實,
他逃不掉,也躲不開……
1

評分人數

    • 莉萍: 很棒的文章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序幕

  享譽全球的知名雜誌「魅力人生」,於本月公開了一份世紀末風靡全地球的知名亞洲人物「風雲榜」,此份名單是集結全球各界亞洲名人所票選出來的。

  此份名單一公佈,即刻引發了全球一陣如癡如狂的崇拜旋風,這陣旋風席捲向全世界每個有亞洲人的角落。

  你,還買不到「魅力人生」雜誌嗎?

  你,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物名列「風雲榜」嗎?

  你,仔細看,別錯過以下任何一個字哦!

  「二十世紀末亞洲名人風雲榜」榜單如下:

  風雲人物之一:

  唐恩--華裔美籍。

  三十四歲。

  好萊塢最知名的製片家之一。

  洛杉磯市最聲名狼藉的單身漢,全市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曾和他有過一夜情。

  他有個怪癖,就是極度厭惡打領帶,他討厭這種受束縛的窒息感覺。

  風雲人物之二:

  川介浩司--日籍。

  三十二歲。

  曾任日本天皇的貼身保鑣,他有個外號叫「最冷漠的護衛」。

  目前受美國最知名的「斐文納財團」聘任為「宇宙保全」的總裁一職。

  風雲人物之三:

  臧可容--台灣籍。

  二十八歲。

  亞洲首席人物攝影師。

  個性孤僻、不喜交際,獨來獨往,標準的藝術家脾氣。

  風雲人物之四:

  安亞洛--華裔義大利籍。

  二十五歲。

  有男模特兒界天王之美譽,目前每場秀約身價一千萬美元。

  性格承襲拉丁籍母親的熱情,大男孩般燦爛的笑容是他的標誌。

  風雲人物之五:

  段勻--華裔英籍。

  二十六歲。

  台灣經濟奇跡「段氏財團」的總裁。

  擁有超級的商業手腕,不近女色,被謠傳為同性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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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哈囉!HOLYWOOD!」

  任朵兒站在好萊塢的地標「中國戲院」前,興奮無比地用雙手圈著嘴,大聲地喊著。

  她終於如願以償,來到這讓她夢想已久的地方--好萊塢。

  她熱愛電影,對表演有極大的狂熱,這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躋身進入世界注目的好萊塢,成為一個聞名全球的電影明星。

  這個夢想在她十七歲那年就立定,至今二十一歲,四年來,她心中這個夢想並沒有被現實給磨滅,反而更根深柢固。

  她拚命工作了四年,存了四年的錢,苦學了四年的英文。辛辛苦苦熬了四年之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整理好行囊,滿懷鬥志地遠離家鄉台灣來到美國洛杉磯。

  哈囉!洛杉磯!

  我來了!你等著瞧,我任朵兒一定要在好萊塢這裡闖出一番天地!

  任朵兒仰首迎上洛杉磯刺眼奪目的陽光,她的雙眸盈滿自信的光彩,亮麗的臉龐寫滿不懈的鬥志,她的心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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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洛杉磯百老匯街•和記海鮮餐館

  洗完最後一塊碟子,任朵兒把洗碗槽稍微刷洗了一下,然後才把才纔所有洗好的碗碟一一放入烘碗機內。

  按下烘乾按鈕,這是最後一個工作步驟。

  終於做完了,而她也累慘了!

  任朵兒脫下身上的圍裙,她張嘴打了一個不太雅觀的呵欠,疲憊地用手捶了捶酸疼的雙肩。

  「老闆,我的工作做完了,我要回去了。」

  她推開廚房的門,走到前廳,對櫃檯內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路上小心點。」中年男人應了一句,他沒有抬頭,仍專心地用算盤算著帳。

  「拜拜,明天見!」

  任朵兒又回到廚房內,她來到凌亂的雜物間,拿了自己的風衣和圍巾,穿妥後,她直接從廚房後門離去。

  「好冷哦!」一走到外面,任朵兒就禁不住冷風來襲的打了個哆嗉,她的身體縮了一下,雙手交錯著環過胸前,緊緊地抱住自己。

  好冷?這句話如果被當地人聽見,一定會罵她是個瘋子。

  因為洛杉磯是一座溫暖的城市,四季都灑滿陽光,夏季平均溫度在二十八度,冬天平均高溫也有十八度,低溫頂多是九度左右。

  現在正值冬季,今晚的溫度差不多有十二度。十二月天裡十二度的溫度對當地人來講是非常溫暖的,但對她這個台灣人來講,就像面對寒流,這種冰冷直直竄入她的四肢百骸,冷得她牙齒顫動,身體不停發抖著。

  深夜十一點,她迎著冷颼的風,走過幾條街,接著拐入一條小巷,走到巷底,拾級步上了幾級階梯,她打開斑駁的大門,身影消失在門後。

  她住在這間老舊公寓的四樓,這間房子是餐廳老闆的朋友出租給她住的,一個月的月租是八十塊美金,是她在餐廳工作的四分之一薪水。

  打開門,任朵兒伸手摸索著右邊牆壁。按下燈鍵,漆黑的房子瞬間燈火通明。

  信件?

  門墊上躺著一封信件,任朵兒納悶地彎下身撿起那封信。

  淺藍色信箋上發信人的位置印刷著兩排精美的燙金字體--

  發信者羅傑製作公司

  地址第六街XXX號蓋帝大樓二十樓。

  一看見這兩排字,任朵兒的心臟便加速地跳動著。

  她的手不聽使喚地顫抖,她用發顫的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

  她撕開信封後閉上眼,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才慢慢地抽出裡面的信紙。

  打開藍色信紙,她屏氣凝神地把目光專注在那短短幾行的字體上面。

  「任朵兒小姐,恭喜你通過複賽甄選,因多次電話聯絡你未果,本製作公司特發本函通知,請你於十二日上午九時蒞臨『果耳劇場』的表演廳,參加本次決選。

  此次復選將有七十名參賽者參加,預計選出十名,此十名入選者將於複賽三日後參加最後決選。

  附註:請準時於十點抵達好萊塢大道XX號的果耳劇場,遲到者將視為自動棄權。」

  「呀呵!我通過了,我通過了,我可以參加復選耶!哇--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一看完通知,任朵兒把信件緊壓在胸前,如獲至寶般,興奮得大跳大喊大叫。

  她好興奮、好興奮,此刻這種雀躍的心情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她通過甄試了,這個甄試是個可以讓她躋身於好萊塢電影明星之列的好機會。

  三個月前,在知名製作人唐恩向媒體公開他下一部製作的新片將啟用新人擔綱女主角角色之時,她就滿懷希望地注意著甄選的消息。

  果然,不久之後,唐恩所經營的「羅傑製作公司」便對外公佈了甄選新人初賽的日期。

  很幸運的,她獲得評審的青睞,由三萬多名參加者中脫穎而出,通過了初選。

  接著,她參加了複賽,複賽共有兩千多名參賽者,入選複賽的這些參賽者大都是來自各個劇場的演員,她們皆具姿色,更有豐富的舞台演戲經驗。

  雖然敵手如此強,但她的信心可一點都沒有垮掉半分,對於自己是否能入選複賽,她可是充滿著期待呢。

  這一個月來,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期待著決選通知單。

  但是這張通知單讓她苦等了一個月,等到她都已經放棄希望,都坦然地接受沒有入選的事實了。

  只是沒想到,在她完全放棄希望之後,上帝又給了她一線曙光,讓她整個生命又活絡了起來。

  「太棒了!太棒了!我和夢想越來越近了。」

  止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情,任朵兒把信件看了一遞又一逼,每看一逼她就雀躍得大跳又大叫。

  她欣喜若狂地打開窗戶,不畏寒意地望向無垠的夜空。

  來到洛杉磯大半年了,她覺得今晚洛杉磯的夜空最美,美得令她暈然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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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豪華的房間內,一張圓形的藍色水床佔據在中央,一名身段婀娜豐滿的-;女人,正一絲不掛地側躺在上面。

  她側身躺在水床上,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正翻閱著「魅力人生」雜誌。

  「洛杉磯市最聲名狼藉的單身漢,全市一半以上的女性和他有過一夜情。」凱薩琳用著她特殊的嬌嗲嗓音念著雜誌上的報導。「唐恩,你認為這樣的報導屬實嗎?」

  她抬眸迎上正淋浴完、未著寸縷踏出浴室的唐恩。

  她目光貪婪地瀏覽著唐恩頎長的身體,他的身軀結實而健美,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未拭乾的水珠停留在他優美的肌理上,形成一種非常誘惑的視覺。

  「胡扯!」唐恩冷哼一聲,他躺上藍色水床,抽掉凱薩琳手中的雜誌,隨手把它丟棄到床下。

  「你認為這個報導太抬舉你了?」唐恩一上床,凱薩琳豐滿的嬌軀馬上靠攏過去,她湊上自己的紅唇,吻著他佈滿鬍髭的下巴,兩隻手臂攀上他的頸項。

  唐恩順勢把主動靠近他身邊的凱薩琳壓在身下。

  「我認為這個報導太低估我了。」言下之意,和他有過一夜情的女人超過這個數目字。

  好自負的男人!

  「唐恩,你真的有這麼棒嗎?為何每個女人都想上你的床?」凱薩琳語帶挑逗地說,擦著紅蔻丹的玉手撫摸著他結實的背部。

  在今晚以前,她就耳聞幾位曾受唐恩之邀上過他的床的女人們說過,唐恩在床上的功夫和肢體魅力是首屈一指的,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女人們只要上了他的床,絕對會受他那性感陽剛之軀的蠱惑,深深的、且無可自拔的迷戀上他。

  「等你試過了,你就會明白為何每個女人都想上我的床。」唐恩勾起一抹狂佞的笑,順勢把她壓在身下,一隻大手迅速地滑入她的腿間,手指探進她幽密的花叢,態意的在幽x裡探險著。

  「老天--」唐恩的挑逗讓凱薩琳渾然忘我地拱起身,她忘情地吶喊著。

  「親愛的,你喜歡我這樣挑逗你嗎?」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著手指的探索,迷惑著凱薩琳。

  「我愛死了!」凱薩琳嬌喘著回應道。「唐恩,不要停--」

  「我怎麼捨得停呢,我還想要更多哩!」唐恩撒野的手指突然輕扯了一下她柔嫩的花心。

  「哦--親愛的,你好邪惡哦!」凱薩琳的身體興奮地震顫了一下。

  「邪惡的還在後頭,你等著哦!」唐恩突然跳下水床,把她的身軀翻轉過去,讓她趴在床沿。隨即,他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捧起她雪白的臀,用力的往前一衝刺,他的堅挺深深地貫穿了她。

  瞬間,藍色的水床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偌大、豪華的房間內充斥著粗喘聲和滿足的嬌喃聲……

  「你想要什麼樣的角色?」激情之後,唐恩都會很大方地送給他的床伴一個禮物,這個禮物不是珠寶、鑽飾,而是一個能上大銀幕露臉的機會。

  很多作著摘星夢的女人,在找不到演出機會的情況下,都會千方百計抓緊機會,獻身給一些大導演或製片,如此一來便可取得劇中某個小角色,這個角色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卻也可能是能讓她們大放異彩的好機會。

  這些女人,心甘情願用身體來做交易,而他則樂於投身於這種遊戲規則。

  他是好萊塢知名的製作人,在電影界夙有盛名。也因此,一些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卻苦無演出機會的新秀們都對他趨之若騖,而他對於這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也大方地接受,他愛她們的身體;愛過之後,他給她們所要的,雙方各取所需。

  「我想要在你製作的新片『脫軌情焰』裡,軋個角色。」凱薩琳裸著身體在他面前走動,她完全不覺羞澀地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條斯理地著裝。

  「『脫軌情焰』下個月底才正式開拍,屆時我會給你安排個角色,至於劇本在開拍前五天,我會差人送過去給你。」唐恩也起身,他拿起置在床頭的菸盒,打開菸盒,取出兩根菸,一根叼在自己性感的嘴上,一根遞給凱薩琳。

  凱薩琳接過菸,優雅地放在唇上。她低首從她那精緻典雅的皮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金質打火機,她替他唇上的菸點上火,然後藉著他菸頭的火,點燃自己紅唇上的菸。

  「聽說你對一個女人,只有一個晚上的熱情?」她優雅地呼出一口煙霧,以妖媚的眸透過裊裊薄霧勾引著他。

  她知曉鼎鼎大名的製作人--唐恩,只和女人維持一夜激情,這個原則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打破。

  她這句話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她想要再擁有他,她妄想著她的魅力能擄獲這個聲名狼藉的浪子。

  「一個晚上的激情還不夠嗎?」唐恩綻出一抹慵懶的笑意。

  「不夠!我希望能得到更多,一個晚上不能滿足我。」凱薩琳嬌嗔地貼上他健美偉岸的身體。

  「我想別的男人應該比我更能滿足你。」唐恩捻熄菸頭,他淡漠地推開她,臉上那抹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冷酷的神情。

  他愛女人的身體,樂於和女人玩肉體遊戲,但玩樂歸玩樂,他自有一套遊戲規則。這個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和女人只保持一夜的性關係。

  凱薩琳聞言,成熟的臉龐閃過一道狼狽。

  此刻冷然的他和昨夜激情中滿腔愛意的他完全不同,她沒想到一個男人的情緒可以改變得這麼快、這麼冷漠無情。

  「新片開拍前,記得要通知我。」凱薩琳非常識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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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任朵兒今日的打扮既純真又很有個性。原來及耳的清湯掛面燙成微鬈的樣式,短短的俏麗鬈發隨著風自然而充滿朝氣地飛揚。

  她姣美的臉上畫著淡淡粉妝,粉藍色的彩妝把她粉飾得既俏麗又不失女孩的甜美韻味。

  她身著MaxMara淺藍色的短洋裝,腳蹬著同色系的三寸細跟高跟鞋。

  好Q、好亮的感覺!

  她這身時髦而性感的打扮,可是花了她所有積蓄的三分之一啊!

  會這麼大手筆忍痛砸下這筆錢買下這身稱頭的行頭,完全是為了這次的總決選。

  她好不容易從一萬多位參賽者中脫穎而出,獲得關鍵性的決賽機會,當然得慎重其事,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給評審看。

  她充滿自信的認為,美麗的外表絕對會為她帶來好運。

  但……是這樣嗎?

  從早上一出門,她就否定掉這個想法了。

  今天絕對不是她的幸運日,因為她已經在街角足足等了半小時的計程車,但卻等不到一輛能載客的空車。

  該死的!再等不到車,她就要遲到了;任朵兒萬分焦急地來回踱步著,在心裡低咒著老天的不配合。

  「不等了!用走的也許還趕得上。」念頭一轉,她隨即拉開急促的步伐往對街走去。

  沿著日落大道而行,任朵兒曼妙的身影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停佇在十字路口,等著過街--

  唐恩把積架敞篷跑車停在線上等候著綠燈,他注意到了站在左方人行道上的任朵兒,她那俏麗的外形,揉和東方典雅的韻味,深深地吸引了他的視線。

  好弔詭的感覺!他雖具有東方血統,但對東方的種種卻相當陌生。

  他對東方女孩從來沒有過好感,因為他不愛她們過於矜持的舉止和保守的觀念,他愛和思想、行為都非常開放的美國女人來往,這讓他不會感到受束縛。

  可是眼前這女孩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身上似散發著強烈的磁性吸引力般,吸引他想接近她。

  他拿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讓自己能更清楚地打量她的身影。他肆無忌憚的目光流連在她那雙勻稱的玉腿上。

  他心想她這雙白皙無瑕的玉腿撫摸起來的感覺一定棒透了;唐恩思索著,慾望猛然在他胯間呈現。

  唐恩抵不過內心氾濫的情潮,他準備當街邂逅這個輕易就能挑起他慾望的東方女孩。

  「叭叭!」

  他輕按了兩下喇叭,帶著挑逗的放肆目光直勾勾地鎖定在任朵兒那雙黑色粲眸裡。

  突兀的喇叭聲通常都能很成功地引來注目的視線。

  任朵兒和所有人一樣,把視線落定在積架跑車上的男人。

  她看向他,他也看著她。

  他那雙邪囂的褐眼讓任朵兒的心不由得跳動了一下,她驚訝地迎上這個下巴佈滿鬍髭、看起來浪蕩野拓的男人,她的目光無法從他那雙充滿挑逗的褐眸移開。

  這男人充滿了野性的氣息,他的帥氣令週遭的男人和女人全都黯然失色。

  「上車!」唐恩將目光定在任朵兒的身上,他用性感的嘴形向任朵兒示意。

  他在跟她說話嗎?任朵兒猶疑地左看右看,赫然發現,四周人的目光全從那男人身上拉回,全擺到她的身上來了。

  「快上車來!」他又催促,目光仍直勾勾地鎖定她。他打開左側車門,用他那充滿誘惑力的眼神勾引任朵兒坐上車。

  他叫她上車?

  任朵兒像是著了魔一樣,被他那雙帶著強力電流的褐眸給吸引了去,她就這樣愣愣地坐上他那輛炫目的銀色敞篷跑車上。

  「美麗的東方女孩,你想到哪兒?」

  任朵兒一坐上車,尚還來不及從他炙熱的眸中回神,即刻又被唐恩那磁性的嗓音給奪去了心魂。

  「我……到……好萊塢大道的『果耳劇場』……」

  任朵兒心跳如擂鼓,她把視線從他那雙勾情的眸中移開,落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真巧!他也正要前往好萊塢的「果耳劇場」,看來他倆挺有緣的。

  「你是『果耳劇場』的工作人員嗎?」他似漫不經心的問,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

  「不……不是!我是去參加甄選的……」

  任朵兒無措的看著白皙的手指,她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什麼蠱,怎會理會一個陌生男人的搭訕。

  縱使這個男人帥得要命,渾身上下充滿魅力,她也不該這麼大膽,搭他的便車啊!任朵兒的心中響起了警鈴,但這已經太遲了。

  「甄選?」他拉下墨鏡,用那雙帶電的褐眸凝視她。

  「是……是的,我是去參加『羅傑製作公司』的新片,『脫軌情焰』的主角甄選賽。」

  她把視線拉回,目光再度和他糾纏不清。

  天啊!世界上竟然有這麼湊巧的事耶!唐恩為這個巧遇露出一個令人屏息的笑意。

  任朵兒驟然迷失在他那俊逸而自得的笑容中。

  「我順路,載你一程。」他把墨鏡重新架回帥氣的臉上,綠燈一亮,他隨即踩下油門,銀色的跑車往前方呼嘯馳去。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向他道謝。

  「不麻煩,只要你肯用一個吻答謝我就可以了。」他回道。

  用吻來答謝?這個玩笑未免太輕佻了吧!任朵兒的臉頰飛上兩抹紅霞,剛回緩的心跳又再次急速地鼓動了起來。

  她沒有回應他的話,選擇用沉默來閃避他的挑逗。

  跑車馳騁中,風揚起了任朵兒的俏麗鬈發,她雪白無瑕、弧度優美的頸項全裸露在溫暖的陽光下,映入唐恩的眼簾中。

  他的眸忽爾變得炙熱,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停駐在她白皙無瑕的玉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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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銀色的積架敞篷跑車便來到了好萊塢大道,又馳騁了幾分鐘之後,「果耳劇場」偌大的牌坊已矗在眼前。

  「到了!」唐恩把車停在「果耳劇場」的廣場前,他動作瀟灑地拿下墨鏡,再度把炙熱的目光移回她絕麗的臉上。

  「謝謝你!拜拜!」任朵兒不敢回看他,她的眼神僅和他接觸一秒,就慌忙地移開了。

  她打開車門,就要竄逃下車,她怕這個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真會向她索吻以求銘謝。

  但她的手才觸到門鎖,就被唐恩那溫熱的大掌給覆蓋住--

  「你還沒答謝我哩!」唐恩倚身貼住她的背,他用另一隻手撩起她柔亮俏麗的髮絲,把她那白皙無瑕的玉頸全看進眼底。

  他對女人美麗的頸項和修長勻稱的雙腿有著偏好,而她正好符合他這兩項偏好,讓他一大早就慾望勃發。

  這個現象很怪異,連他都無從解釋自己這種惡狼行徑。

  平時,他只有在晚上才會露出他野狼獵羊的德行,他風流的一面向來只在夜晚顯現,至於在亮晃晃的大白天下,他從來就不認為女人有多美,能以多妖嬈嫵媚的風情勾引他。

  但這項認定在此時此刻遭到眼前的東方美女給推翻了。真是太奇怪了,他竟然在大白天,對一個年輕女孩動了慾念?

  「我……要怎麼答謝你?」他真的打算要向她索吻嗎?

  任朵兒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流竄在她的頸項,令她頸上的細毛都顫然豎立了起來。

  「用一個吻來答謝我囉!」他低喃著,兩道俊朗的眉往上挑。

  話歇,他的唇很不客氣地印在她耳垂下方粉嫩的肌膚,他放肆的舌尖沿著玉頸漂亮的弧線,慢慢地往下滑行。

  「喝--別……」

  她想出聲喝阻他如此放肆的舉動,但卻氣若游絲。

  隨著他舌尖的滑行,下巴的鬍髭磨贈著她柔嫩的肌膚。任朵兒的背脊不由得僵硬挺直,她倒抽了一口氣。

  「別怕,我只是想跟你索求一個吻,沒有別的意圖。」唐恩柔聲安撫她,他的大掌用適當的力道揉捏著她挺直僵硬的背,試圖消除她的緊張。

  這種碰觸讓任朵兒全身酥麻,她的手緊抓著門。

  唐恩性感的唇勾勒出一抹邪惡的笑,他故意對著她頸背呼出一口熱氣,然後他重新在她耳垂烙上一記濕濡的吻。

  一聲幾近無聲的輕吟從任朵兒的喉間逸出,他的吻令她臉紅髮燙、心跳加速。

  一吻既畢,任朵兒雪白的頸上留下一個淺紫色的吻痕。

  唐恩滿意地看著他的傑作,他的拇指在那吻痕上摩挲了幾下。爾後,他用手指梳整了一下她那自然俏麗的秀髮,讓髮絲蓋住這個屬於他的印記。

  「拜,後會有期!」如果她有本事晉級進入總決選的話,他們必將很快再次見面;唐恩心忖。

  任朵兒收攝心魂,她情緒慌亂地下了車,不敢回頭迎視那雙帶著挑逗意味的褐眸。

  她腳步不穩的往前疾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唐恩看著任朵兒美麗婀娜的背影,不覺愉悅地仰頭大笑,笑聲是放肆而輕佻的。

  他發現這東方女人很對他的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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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朵兒下車後,唐恩把車退出廣場,駛進左側的停車場內。

  他從側門進到劇場的二樓,坐在評審室裡,透過攝影機所攝得的畫面,看著坐在外面的眾多參賽者。

  他很快就找到了任朵兒的身影,因為她略顯嬌小的東方身材,和那頭亮麗的黑髮,讓他很快地就鎖定了目標。

  如果這次新片的女主角嘗試採用東方人來擔綱,不啻是個大膽又新鮮的點子。

  唐恩轉頭和幾位評審做了一點溝通,大家對於唐恩這想法都很認同。於是,眾多參賽者中唯一的東方女孩--任朵兒,在未甄選之前,就已被列入總決選的名單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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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選如火如茶的在「果耳劇場」的二樓表演廳進行著,每次三位參賽者,輪番上台接受評審出題考驗。

  評審們則坐在舞台後面一個隱密的空間內,他們透過攝影機來看每位參賽者的表演。

  三個小時之後,甄選終於結束,六十幾名參賽者排排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屏息等著甄選結果的公佈。

  十分鐘後,一名評審拿著一份剛出爐的入選名單來到舞台上。

  他透過麥克風宣佈甄選結果。

  「此次入選的有十位,號碼如下--十六號、二十二號、二十七號、三十六號、四十八號、四十九號、五十四號、五十九號、六十二號、六十五號。」

  當結果公佈之後,十名入選者欣喜若狂地從座位上跳起,而其他的落選者,則是垮下了精雕細琢的美顏,還有無法接受事實的人,更是當場掩面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入選了!任朵兒和其他幾名入選者一樣,高興得從座位上跳起來,她興奮得飛奔至台上領取總決選的參賽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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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決賽日期:十五日上午十時。

  甄選地點:第六街蓋帝大樓的「羅傑製作公司」總部。

  總決選評審將由知名製作人唐恩先生擔任。」

  拿著表格,任朵兒雀躍地反覆看著表格上的參賽須知,一面走出「果耳劇場」。

  「嗨!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任朵兒一步出劇場大門,唐恩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就竄進她的耳中。

  任朵兒猛然地抬起頭來,她循聲望向左側,乍見唐恩一派瀟灑地坐在積架跑車的駕駛座上。

  「嗨!又見面了。」她訝然地和他打招呼,腦海倏然憶起他那一吻,她的臉上陡地飛上兩朵紅霞。

  「我們真有緣耶!」他咧嘴笑笑,開門下了車。

  是啊!怎麼這麼巧!

  「是……是啊!」任朵兒吶吶地應道。

  「見到你真好!你呢?」唐恩帥氣地取下墨鏡,走近她身邊。

  「呃……是啊,見到你真好。」見到他,好嗎?他那飢渴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一樣。

  「你好像有點言不由衷哦。」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任朵兒尷尬地笑了。她不敢看他那一雙能看透她的褐眸,只好低垂著頭繼續往前走著。

  唐恩和她並肩而行。

  「甄選結果如何?你入選了嗎?」他明知故問,語氣輕鬆得像很熟識般的和她聞聊著。

  在此次甄選的過程中,他從頭到尾待在隱密的評審室裡,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評審之一,而她能晉級總決選,一半的因素也是由於他的決定。

  「嗯!我入選了。」聊到這個話題,任朵兒就隱藏不住內心的喜悅。她抬起晶亮的眸睨著他,興奮地揚揚手中的總決選表格。

  「哇!你真厲害耶!」他貪婪地把她那臉純真的雀躍表情看進眼底,他誇張地讚美她。

  「是評審厚愛啦!」任朵兒謙虛地說。

  「能入選就代表你真的有實力啊!」他褒獎她。

  她臉紅地接受他的稱許。

  「對了,有沒有想到哪兒去慶祝慶祝?」他問道,替自己製造和她培養感情的機會。

  「沒想到耶,我對洛杉磯並不熟。」她聳聳肩說。

  「既然你不熟,那由我帶路,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慶祝。」他建議。

  任朵兒聞言,興奮之情從臉上褪去,換上一臉掩飾不住的惶恐。

  「不……不必了,我不想慶祝。」她充滿防備地拒絕了他。

  「美麗的東方女孩,請別拒絕我的好意,我可是很熱心地想替你慶祝哦!」唐恩卻不理會她的拒絕,他熱絡地執起她白皙的柔荑,拉著她往一旁的停車場走去。

  「不要,我真的不想去慶祝啦!」

  「別怕,我不是壞人。」

  壞人臉上當然不會寫著「壞」字;她內心萬分惶恐地忖道。

  「我不是懷疑你,我是真的不想去。」她又一次婉拒,試著掙脫他的桎梏。

  「再說一次不要,我就當場吻你,吻到點頭為止。」他停下腳步,正色威脅她。「我告訴你,我的吻可是很火熱的哦!」

  天!這有一雙飢渴如惡狼眼睛的男人怎麼動不動就想吻她啊!她會不會真的遇到歹徒了?

  「你……你的心裡真的沒有對我存有壞念頭?」任朵兒緊張又惶恐地問。

  「我不是壞人,心裡當然沒有壞念頭。」除了想把她拐上床之外,他確實對她沒有存任何壞念頭。

  「你可以……提出有力的保證嗎?」她無法全然信任他。「你要提出保證,我才跟你一起去慶祝。」

  唐恩在心頭苦笑,他沒想到自己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局面,竟然被人視為意圖不軌的歹徒。

  「我用我的人格作保證!」他舉起手說著,眼神閃過一絲狡猞。「如果你還嫌這保證不夠,那我還可以用我的吻來連帶保證。」

  語歇,他猛力把她拉進懷中,他湊上熱切的唇,在白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狠狠地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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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吻真有魔力,讓她當下撤除了心防,和他來到了這裡慶祝她晉級總決選的事。

  這裡是哪兒?

  任朵兒瞪大一雙晶亮的黑瞳,看著眼前繽紛又壯觀的建築,她眸中盈滿驚訝。

  「歡迎來到迪士尼樂園!」唐恩跳下跑車,他繞到另一邊,把她也拉下車。

  「迪士尼樂園?」他們竟然來到這兒!任朵兒除了一雙粲眸瞪大之外,連櫻唇也震驚地張開著。

  「不遠啊,開車不過短短幾十分鐘而已。」他解釋著,顯然她對美國這塊領土的地理位置不甚清楚。

  「這裡就是你要帶我來慶祝的地方嗎?」任朵兒還無法從震愕中回神。

  「這裡的歡樂氣氛絕對符合你此刻的心情。」他說。「嘿!把你的嘴巴合起來,免得被不明物體攻擊。」他笑謔她。

  她羞窘得火速把嘴巴合上。

  他這模樣,惹來唐恩一陣大笑。

  「走吧!我們的慶祝會馬上就要開始囉!」他開懷地說。

  「GO!」任朵兒馬上被他所感染,她興奮得揚臂大喊。

  充滿新奇又刺激的旅程於焉展開--

  唐恩帶領著她穿梭在到處洋溢著歡笑聲的迪士尼樂園內,他們坐上太空軌道車,在快速軌道上火速奔馳。

  接著,他們來到了富有童趣的幻想世界,一窺睡美人城堡;到充滿野性的冒險世界,體驗電影「法櫃奇兵」男主角印第安那瓊斯探險的過程。

  探險之旅結束了,接著又拜訪了米老鼠和他的好朋友們的家,任朵兒興奮得和米奇、米妮合影留念,還當場買了一本簽名簿請他們簽名呢。

  「你真像個小孩子。」唐恩笑謔地捏了捏她粉嫩的兩頰,他的笑容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任朵兒的心陡地感到強烈的一悸。

  「你也像個大男孩啊!」她拍掉他的手,嘟著唇回應他。

  「我不是大男孩,我是大野狼!」他嚇唬她。

  他的確是一隻大野狼,因為他想把她拉上床的衝動越來越加重了。

  「大野狼應該在『動物天地』裡,怎麼會跑到『米奇卡通城』來呢?」她一派天真地反斥他,純真得無法瞭解他眼中強烈的慾望。

  「我想找米奇簽名,所以就偷跑過來了。」他回道,對她的純真感到極度的挫敗。

  「那現在簽完名,可以回去了嗎?」任朵兒充滿期待地問。

  「當然,咱們這就往『動物天地』出發吧!」他當嚮導,領著她進軍「動物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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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銀色積架跑車馳上了HaborBlvd交流道,進到了高速公路,回到洛杉磯市。

  「美麗的女孩,別睡了,你醒醒啊!」回到了洛杉磯,他叫醒窩在後座沉睡的任朵兒。

  「到了嗎?」任朵兒費力地從皮椅上撐起身子,她愛困地揉著沉重的眼皮。

  「到了,你要回你的住處,還是打算到我的宅邸留宿一晚?」他熟稔地駕車,一雙褐眸透過後視鏡對她放電。

  通常女人們都很快便能會意出他的邀請,然後欣然地答應他。

  但……他這次顯然是踢到鐵板了。

  「當然是回我的住處。」他的邀請就像最佳提神劑一樣,讓任朵兒馬上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

  「你要回你的住處?」這女人聽不懂他的邀請嗎?「我在邀請你,你聽不懂嗎?」

  「我聽得懂啊!」他當她是白癡啊,她才不會認為他邀請她去他的住處是去純喝茶哩!

  「既然聽懂了,幹麼還拒絕我?」

  「我當然得拒絕,因為我不是那種用手指勾勾就會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我不只是你勾勾手而已,我還帶你暢遊了一趟加州迪士尼樂園。」唐恩耐心地說。

  「去迪士尼樂園是為了慶祝我晉級入選,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她回應他。她看著他,用著很清亮純潔的眼神。

  他是挑起了她內心對愛情最初的悸動,但這份悸動卻還沒有瘋狂到讓她寬衣解帶上他的床。

  唐恩和她對視著,她那雙眼神好似在指控他的謀懷不軌,意圖不良。

  「你既然不接受我的邀請就算了,我尊重你的決定。」他挫敗地說。

  這是緩兵之計,反正三日後他們將再見面,到時候,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走她了。

  他--期待著總決賽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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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總決賽的日子來臨了。

  任朵兒和其他幾名尚未進到評審室內的參賽者,都被安排在寬敞的會議廳裡等候著,她此刻很緊張,只得藉來回的走動來緩和緊張的心情。

  她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走動間,她的目光往窗外眺望,金字塔般皇冠造型的市政廳就烙進她的眼底。

  她記得在「超人」影集中,這座莊嚴的尖塔總經常出現其中,男主角常在這裡表演英雄救美的戲。

  自己可以親眼目睹這些影片中出現的背景景觀,這種感覺真的是很棒。

  不過,除了市政廳外,她還想參觀更多,想多感覺一下洛杉磯的各種風貌,只是這種想法是種奢求。自從來到洛杉磯之後,除了第一天有到好萊塢的中國影城去看看之外,自此終日都窩在和記餐館裡工作,賺取微薄的生活費,現實生活的經濟壓力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好好暢遊洛杉磯一番。

  沒關係,等她的生活安定之後,絕對會有機會領略洛杉磯市百變的風情。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機會,她打算到比佛利山莊去看明星豪宅,去逛逛在「麻雀變鳳凰」一片中,李察吉爾帶茱麗亞羅勃茲瘋狂血拚的羅德歐街,領略一下那種上流社會奢華、紙醉金迷的感覺……

  「十號,任朵兒小姐。」

  突地,一聲叫喚打斷了任朵兒的遐思。

  任朵兒猛然回神,目光掃過偌大的會議室,赫然發覺先前等候甄選的其餘幾位參賽者都離開了,她們離開代表她們已經應試完畢,現在只剩下她這最後一名應試者。

  思及此,任朵兒已經忘卻的緊張情緒又跳回胸口。她閉上了眼,作了一個深呼吸。

  深呼吸之後,她的情緒略微回穩。

  「出了走廊,前面左轉直接進入會客室,這次的甄選是由唐恩先生親自評審。」秘書小姐向任朵兒說明。

  任朵兒客氣地向秘書小姐麗塔輕輕頷首,隨即腳跟一旋,用著視死如歸的神情,僵直地走向會客室。

  來到會客室,任朵兒直接推門而入。

  寬敞的會客室內,左右兩邊各盤據了一張足以在上面做壞事的長型紅色沙發,兩張沙發中間擺放了一張茶色的長方形玻璃桌,玻璃桌下的置物板上擺放了幾本電影雜誌。

  裡頭沒人?任朵兒立在門旁,正猶豫要不要進入的同時,門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

  「你要茶還是咖啡?」

  這聲音?是那個男人?

  任朵兒往前跨了一小步,把門拉回幾寸,她把頭探向門後。

  頭才探到門後,她粉潤的頰就不期然地被偷襲了一下。

  任朵兒駭然地輕抽了一口氣,她的手撫著左頰偷襲的地方,粉頰上那溫熱濕濡的感覺好像萬蟻竄動一樣,腐蝕著她的每一條感官神經。

  怎麼……會是他?

  他……竟然就是唐恩,那個好萊塢鼎鼎大名、聲名狼藉的製作人?一見到他,任朵兒便陷入極度震驚錯愕的狀態之中。

  她愕然的想著那天他倆相識的情形,她沒料到她竟然已被這位洛杉磯最惡名昭彰的一匹狼給奪去了初吻,還和他共游加州迪士尼樂園。

  「嗨,我們又見面了,你要茶或咖啡?」

  唐恩一雙眉挑得極高,非常有個性的俊逸臉龐帶著一抹曖昧的輕佻笑容。

  「我、我……」

  任朵兒驚魂未定地瞪大了美麗的水眸,震驚錯愕之中,她已經忘記前來這裡的目的。

  「我想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鎮靜劑。」唐恩揶揄她。

  她頓時滿臉酡紅。

  「給我咖啡,麻煩你。」不行,她千萬要鎮靜,千萬別讓那天的事情影響到她今天的情緒;任朵兒在心中暗忖。

  「卡布奇諾?」唐恩問道,他示意她到沙發上坐。

  任朵兒回穩情緒,她把門關上,邁開優雅卻緊張的步伐,來到紅色沙發前。

  她站在原地看著唐恩熟稔地沖泡著咖啡,他手上那只咖啡杯是幾何圖形,她曾在某雜誌上看過,這樣一隻咖啡杯價格不菲,大概要她三、四個月的工資。

  泡好咖啡,她看他拿起一根牙籤在咖啡上緣的牛奶泡沫上畫了幾下。

  「試試看味道。」泡好之後,唐恩端著咖啡向她走近,他把咖啡遞給她。

  任朵兒接過咖啡,她端高精緻的咖啡杯,把唇湊近杯緣。

  「維納斯?」

  把咖啡湊進俏唇邊,她赫然看見咖啡上緣的牛奶泡沫上,洋洋灑灑地寫著愛神維納斯的名字。

  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一種技藝,他竟然可以在咖啡裡做文章耶!任朵兒訝然的抬起眸,迎上他那雙帶著炙熱電流的褐瞳。

  「這種技術是我在義大利讀書時苦學來的,怎樣?技術不賴吧!」唐恩洋洋自得地說,他一派閒適地斜倚著沙發背,雙手環在胸前,修長的兩腿瀟灑地交錯而立。

  「神乎其技!」

  任朵兒迎上他的注視,由衷地讚歎道。這一注視,卻發現他的目光炙熱得不像話,這讓她羞窘萬分地把目光慌忙移開。

  「謝謝你的誇獎。」他凝睇著她。

  「『愛神』是這次甄選的表演題目嗎?」

  她問道,垂低螓首就杯緣小啜了一口咖啡,她盡量很小心地不破壞泡沫上的字。

  「不是!」

  「那這有什麼涵義呢?」任朵兒一直低垂著頭,眉睫半掩,她不敢再直視他。

  「這是我對你的感覺。」

  唐恩充滿磁性的聲音忽爾變得有點沙啞。他繞過沙發,來到她的身旁,從她微微顫抖的手接過咖啡杯,放在玻璃几上。

  「他對她的感覺」,這句話未免太曖昧了吧!

  「這真的不是在考試?」她訝然地抬起螓首。

  「不是!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的出現奪去了我的目光、我的呼吸,佔據了我的心,我的心就好像被愛神之子丘比特射中了一箭一樣,整個心塌了一角,自此讓我深陷在愛戀的情潮之中。」他的語氣抑揚頓挫,深情款款地傾訴著他內心脫軌的氾濫情潮。

  似已成習慣,他的手指穿透過她微鬈的青絲,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頸項,停留在她的右邊耳垂下方,拇指摩挲著那個淺紫色的吻痕。

  酥麻的感覺再度流竄任朵兒的全身,四肢百骸全都使不出任何力量,以制止他這過於曖昧、充滿挑逗意味的動作。

  「唐……恩……先生,我……聽不懂你……說這些話的意思,這是台詞嗎?」此刻任朵兒的腦筋陷入一片空白的情況。

  「這不是台詞,這是一種『愛』的感覺!」他把她拉向自己,他的唇靠近她的耳邊,喃喃地告白他心中的愛意。

  愛的感覺?任朵兒一聽,雙腳發軟地跌坐在沙發上。

  「唐恩先生,我自動棄權,我想這次的甄選我絕對是無法通過了。」任朵兒打算棄甲投降,因為她實在無法泰然自若地面對唐恩的挑逗。

  「別這麼快放棄,甄試還沒開始呢!」唐恩興味盎然地凝睇著她一臉可愛的無措模樣。

  「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方纔的試驗不算入評審中?」任朵兒欣喜地問,方纔的慌亂已經消去泰半。

  她一直以為方纔的一切都是唐恩在試探她的演技。

  天啊!這女人真的不理會他的愛情初告白耶。

  他沒想到這輩子第一次對女人傾訴情衷,就被三振兼封殺,真慘烈啊!

  「方纔的表現不列入評審,現在咱們重新開始。」

  她不懂得他內心高漲的情意沒有關係,他打算拿出不屈不撓的精神來「對付」她。

  「好!咱們重新開始。能否給我三十秒的時間?」她萬分祈求地說。

  「我給你三十秒,希望你能給我全世界。」唐恩逗她。

  任朵兒做了幾下深呼吸,穩定情緒,三十秒之後,自信重返她的嬌顏,她笑逐顏開地站起來面對他。

  唐恩凝視著她美麗而充滿自信的笑靨。

  「你確定可以開始了嗎?」他問道。

  「可以了!」任朵兒很篤定地回道。

  唐恩深深地睨她半晌,然後他一字一句,很清楚地對她說:「好!現在開始評審。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你把你自己塑造成一個放浪成性的女人。現在你來勾引我,用你美麗性感的肢體,來引誘我和你在這沙發上做愛。」

  引誘他在這張沙發上做愛!老天,這個考驗比剛才的更難一百倍!

  任朵兒震愕無比地瞪視著他,她覺得她的心臟好像失去了跳動的能力。

  不行、不行,如果他假戲真做怎麼辦?

  她……還是放棄吧!

  「你好不容易才晉級到決選,可千萬別輕言放棄。」唐恩看出她的意圖,他忙不迭地說服她。

  是啊!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才得到這個甄選的機會,她當然不想這樣輕言就放棄。

  但……她可不想因為為了得到這個角色而成了他這只惡狼下的珍饌美食。

  如果被他給拆解入腹之後,又沒有得到演出的機會,那她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嗎?

  任朵兒認真地思索半晌,最後她還是決定放棄。

  「我--」她打算明白地告訴他她的決定。

  但話還沒說出口,唐恩又出聲相勸。「別放棄,這可是你躍身大銀幕的一個好機會哦。」他不能任她棄權,她放棄了,那他就沒戲可唱,沒機會一親芳澤了。

  老天,絕對沒有人能想像得到他有多麼渴望她,她純真又略帶成熟的東方神秘韻味,就像剛成熟的蘋果,讓他恨不得要咬上一口,試試那種甜美芬芳又略帶青澀的味道。

  「我……」她開始猶豫了,堅決的語氣變得軟弱。

  「你若成功地爭取到這個角色,我保證一定能讓你在好萊塢,甚至全球電影界大放異彩。」

  他投下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一雙褐眸綻放著引入沉淪的電波。

  「我……不放棄!」她像著魔似的推翻了先前的決定。

  「OK,那就放馬過來吧!」

  他勾勒出一抹感性的笑痕,等待她入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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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朵兒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已多了一份迷離的柔媚,柔媚中顯現了她強大的自信和熊熊的野心。

  她用力甩了甩秀髮,讓髮絲呈現出一種凌亂卻嫵媚的美感。她抿唇輕笑,姣美清純的容顏,乍現另一種世故而成熟的誘惑風情。

  她微仰起螓首,細長的媚眼一勾,氤氳著薄薄情慾的黑瞳,勇敢迎視上等待她付諸行動的唐恩。

  如果現在是在床上,他一定把她全身剝個精光,然後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愛上她一回;唐恩在心中無聲而興奮地歎息著,他充滿期待地接受著她的勾引。

  任朵兒欺霜賽雪的修長柔荑撫觸上唐恩充滿個性的性感下巴,她的手指撫摸著他那浪蕩野拓的密密鬍髭。

  刺刺的觸感從指尖傳至她的心脈,引發起她心中駭然卻羞澀的情潮。

  天!她是在勾引他耶,怎麼她的心卻毫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動著?

  不行!她必須把持住,眼前這個男人可是花名遠播、浪蕩成性的男人,她不想和洛杉磯市半數以上的女人一樣,臣服於他那野拓的男性魅力之下。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唐恩的低沉嗓音攝回了任朵兒的迷思,他張嘴輕咬了一下她放在他唇下的纖纖五指。

  這個舉動很曖昧,任朵兒的臉蛋驀然飄上兩抹紅霞,她害羞地抽回柔荑。

  「先前那九位都成功地引誘了你了嗎?」她出其不意地開口問道。

  「她們一進這道門之後,不用我出題,就卯足了勁來引誘我……」只有她這個保守的小女孩一個人循規蹈矩地等著甄試。

  「她們成功了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是想知道自己的勝算有多少,才會這麼問的。

  她提出這個問題,只是想多瞭解一些甄選的內幕,並沒有其他的含意;她的心裡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成功並不代表錄取,我是評審,不能只憑感官來敲定人選,我必須公正地以各方面的條件來評定,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在人選還沒決定之前,我不能透露任何訊息給你。」唐恩有所保留,但他的意思已明白地表明,她不該再逾矩探問太多。

  唐恩雖然浪蕩成性,不過對於公事與私人的風流帳倒還算分得很清楚,和他有過一夜激情的女人,通常只能得到一個小小的角色做為獎賞。

  如果要用肉體關係來草率地決定主角人選,那他在電影界不會佔上今日這樣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會淪落到3級片裡去演戲。

  「我明白!」任朵兒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睨著她,眼中帶笑。

  「既然明白了,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你是否還需要三十秒來重新穩定情緒?」

  「十秒鐘!」她說。

  「入戲的第一要件就是要把自己原本的個性全數忘記,把新的自己融入將飾演的角色之中,你如果做得到這一點,那麼你就已經成功一半了。」他利用這十秒鐘來引導她發揮演技。「就和剛才一樣,你必須屏棄所有雜念,把你自己塑造成放蕩成性的女人,充滿自信地把心中所要表達的感覺表演出來給我看。朵兒,表演出來,我要看你的表現,現在,我要你用你美麗的肢體,豐富自然的表情來勾引我--」唐恩激發著她內心狂野的情潮。

  是啊!她不該再胡思亂想,她要把握機會將自己心中的角色詮釋出來,她要爭取到這個角色!

  心念一定,她纖細的柔荑隨即揚起,再次撫上他有型的下巴,沿著鐫刻的線條,撫摸著他細密而性感的鬍髭。

  那刺刺的觸感再度從指尖傳達至她的心脈,再一次引發她心中狂烈的滾滾情潮。

  她不再費心抵抗這股莫名的情潮,她要讓這道狂瀾引導她入戲。

  「有人說過你留著鬍髭的下巴很性感嗎?」她欺上漂亮的櫻唇,吻上他那性感又帶點頹廢的下巴。

  「沒有,你是第一個。你喜歡這樣頹廢的我?」唐恩眼帶熾焰地凝視著她那雙如璨的星眸。

  「嗯,我喜歡這種刺痛的觸感,你呢?喜歡我哪裡?」她在他唇邊輕聲呢喃。

  她的聲音慵懶而誘人。櫻唇略往上移,開始挑逗他那張冷毅的薄唇。

  「我喜歡你粉嫩的玉頸,還有你這雙修長而勻稱的美腿。」

  她的輕吻、她的呢喃,引來唐恩一聲低沉的歎息。他的手順勢攬住她的水蛇腰,他結實的腿和她緊緊相貼,胯間的堅挺和她柔軟的禁地密合著。

  這個曖昧的接觸讓任朵兒的心一悸,但她隨即把驚惶的情緒掩飾下來。

  「你想感受一下我雙腿滑嫩的肌膚嗎?」她說。

  她突然輕輕推開唐恩,把他推坐在沙發上,她跟著後退一步,霍然拉開兩人曖昧的距離。

  「想嗎?」她又問。

  她立在他張開的雙腿之間,用著充滿媚惑的眼神挑逗他。

  「我很渴望!」他充滿期待地回道。

  他的聲音因熱切的期待而變得異常沙啞,他的掌急切地撫上她的腿,他在腦海裡想像著他結實有力的腿和她勻稱白皙的玉腿交纏的畫面。

  「別急,你耐心等著。」任朵兒嬌嗔地拍掉他的狼手。

  她優雅地坐在玻璃桌面上,輕輕地踢掉高跟鞋,然後把雙手從裙擺下探進,慢條斯理、挑逗似的將膚色的褲襪褪至腳踝。

  到了腳踝,她突然停住了--

  「你肯幫我脫掉它嗎?」她把白皙的雙腳抬至他的膝蓋上。

  「這是我的榮幸。」唐恩一手握著她的腳踝,一手緩緩地幫她脫去褲襪。「接著呢?我還有榮幸替你做其他的服務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替我拉掉洋裝的拉鏈。」任朵兒移坐至他的膝蓋上,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樂意之至!」他欣然應允,此時此刻要他舔她的腳趾頭他都願意。

  唐恩伸出手扯動金質鏈扣,緩緩地往下拉。

  當拉鏈拉至腰際時,她迷人的雪白美背完全沒有遺漏地烙進他那雙褐色的深瞳中。

  她的挑逗成功了!他沒想到這個保守的東方女孩挑逗的功夫如此高桿;唐恩感覺自己已經慾火焚身了。

  任朵兒這身只靠兩條細肩帶支撐的洋裙是不能穿胸罩的,所以唐恩根本毋需費事替她解除胸衣。他的食指輕輕佻起洋裝肩帶,沿著美臀褪落,把這淺藍色的高級洋裝褪至她的腰際。當洋裝一褪,她美麗的雪白嬌軀,全烙進他竄著火苗的褐瞳之中。

  當她上半身完全赤裸的同時,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肩胛處印上一個熱呼呼的吻,兩隻鐵臂繞到她胸前,覆住了她的雙峰。

  God!沒想到她的乳房這麼飽滿、渾圓;唐恩喉間不由得逸出一聲低啞的讚歎。

  「小朵兒,你真美!看來愛神為我找到了一個珍寶。」

  他低切地證歎著,熱情的唇從肩胛循著頸項優美的弧線往上游移至她的耳垂。

  任朵兒喘著氣,呼吸不穩。她的背微拱著,螓首往後,仰躺在他的肩上;她已經忘記自己是在作戲,她完全沉浸在他故意布下的桃色陷阱之中,她已經漸漸沉淪了。

  「親親小朵兒,我已經被你誘拐到手了,接下來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他把她的身體微轉過來,他的唇隨即含住她微啟的誘人櫻唇,把她即將逸出口的申吟聲封緘在他的口中,他的手指邪惡地夾扯著她粉色的小蓓蕾。

  要什麼?任朵兒慌亂地搖了搖頭,又無措地點了點頭;在面對這個經驗豐富的調情聖手,她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你想要我的全部嗎?」他問。

  接著他站起身來,順勢把她壓躺在長型的沙發上,他俯下身,唇從她尖潤的下巴往頸下移,經過微凹的鎖骨,一掌繼續在她的雙峰撒野,另一隻溫熱的手把她已褪到腰際的洋裝從腳下拉掉,然後他的手沿著勻稱修長的小腿,緩緩往上滑進她的雙腿之間。

  「要……」他的手似有魔咒,引發她喘息地歎出一聲渴望,她燦然的眸變得迷離。

  「嗯,我是你的了。」唐恩滿意地揚起嘴角。「小朵兒,你在沙發上做過嗎?」

  他的唇已經來到她胸前粉嫩的頂點,他輕咬著。他的手指從她的底褲邊緣探進,在她柔嫩的花辦,恣意而放肆的畫圈撫摸著。

  做?做什麼?

  任朵兒困惑地搖了搖頭,陷入極度迷亂中的她完全無法解讀他這句話的涵義。

  「沒有!」唐恩誤讀了她的意思,一雙眉挑得很高、很邪惡。「這次我會傾盡我的所有,帶給你一個絕對美好的經驗。朵兒,你想要了嗎?」他輕聲呼喚著她體內的情慾。

  要?她已然迷醉在他高超的挑逗技巧之下,此刻的腦筋中始終維持著空白現象。

  「好……」她無法思考地隨口應允。

  她的迷醉加速了他的慾望,胯間的男性象徵已經瀕臨爆發點。

  「小朵兒,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滿足你。」話落,他從她身上爬起,迅速地扒光自己一身名貴的衣著。

  任朵兒的臉蛋因情慾的刺激而顯得酡紅,以醉然的眸子仰望著他。

  她看著他拉起寶藍色襯衫的衣擺,解開鈕扣,然後褪去。接著他又脫去棉質無袖內衣,再來他將手置在腰間,解著褲頭的黑色皮帶;他拉下拉鏈,褪去長褲。

  長褲一褪,他那隔著黑色性感的三角褲,勃發的男性象徵霍地映入她的眼簾--

  他幾近全裸,健碩結實的陽剛之軀,即刻就要覆在她嬌嫩的身軀之上。

  他為什麼把他那身光鮮亮麗的名貴衣服給脫了?

  任朵兒迷離的目光鎖定在他腿間緊繃的慾望點,他的碩大令她臉紅心跳,更令她尋回一些理智來……

  「STOP!」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任朵兒及時喊停。

  STOP!這是什麼鬼話?當唐恩全身僅剩一條內褲,偉岸結實的身型就要覆上她時,她竟驟然從迷茫的境地清醒過來。

  她猛然地翻身離開,跌坐在地板上,唐恩則跌進柔軟的沙發裡,撲了一個空。

  「你在幹什麼,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

  唐恩趴在沙發上,他懊惱地大吼。他那鐫刻般俊逸的臉龐因慾望被活生生阻斷而扭曲變形。

  「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Why?」唐恩猛然坐起身來,一雙褐瞳變成墨黑色,慾求不滿的目光陰鑠地鎖住她。

  「甄試到此為止,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她理智地宣佈。

  「甄試是否結束由我來決定,不是由你。」他大手一撈,意圖把她揪回原位。

  為避免被他揪住,任朵兒火速的拾起地上的洋裝,腳步踉蹌地逃離他張臂可以攫住她的安全距離。

  她幾近光裸的身軀和他一樣,全身僅剩一條底褲。她把洋裝緊抓在胸前,掩蔽著雪白迷人的嬌軀。

  她是第一個從他身下落荒而逃的女人。

  唐恩失笑的睨著她慌忙逃竄的神情,這景象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一隻飢渴的大野狼,意圖吃掉眼前這個天真的小紅帽。

  思及這畫面,他不禁仰頭大笑。

  「甜心,你真該打屁股,你這樣做,實在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耶!」他爆出一長串笑聲,整個人呈大字型仰靠在沙發上。

  任朵兒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那被黑色底褲包裹著的勃發慾望還沒得到紆解,大剌剌地烙映在她的黑瞳中。

  「我們是在演戲,沒有必要假戲真做啊!」

  「我如此假戲真做,代表你的演技已接近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我不認同你的論點,你不過是想藉機『非禮』我!」任朵兒義正辭嚴地指責他的不軌意圖。

  非禮?一向被女人追著跑的他,竟然被女人指控他「非禮」?

  他再度爆出一聲大笑,面對這個保守矜持的東方女孩,他是沒轍了。

  「我的親親小甜心,你是可愛又可恨的小女孩,我愛極你了,卻又恨不得剝掉你天真的外衣,徹徹底底地改造你一番。」他搖頭輕歎。

  「你別老是用甜心、小親親來喚我,我不習慣這樣的稱呼……」任朵兒美麗的臉蛋因他的話而脹得火紅。

  「你恐怕得學著適應,因為你遲早得習慣我這樣親暱的叫喚。」他說,俊顏上儘是色迷迷的笑意。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意圖把她攬進他的獵艷名單之內嗎?

  「你的話真是無禮。」她低斥。

  他這樣曖昧不清的話,令她陷入驚惶無措的狀況。她的柔荑緊抓著洋裝,身體微微顫抖。

  「全洛杉磯市有一半以上的女人,可愛極了我的無禮呢!」唐恩志得意滿地讚揚著自己的豐功偉業。

  「是啊!全洛杉磯市有一半以上的女人愛極了你的無禮,但我卻是那另外半數。」她很清楚地拒絕他。

  誰知,唐恩卻忽視她的拒絕,他大言不慚地說:「另外那半數我正在征服中。」

  真狂的男人!

  「除了可惡的無禮之外,你還真是自大得令人感到厭惡。」任朵兒氣得直想跺腳。

  「你厭惡我?」唐恩伸手撫著下巴的鬍髭,興味盎然地細細品味她的話。

  生平首遭有女人厭惡他耶!這感覺還真是奇妙!

  「我認為你在沒有『深入』認識我之前,不應該下這樣主觀的評論。」他眼神輕佻地睥睨著她說。

  「我才不想『深入』認識你。」

  「你不?這恐怕是由不得你了。」唐恩的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在你得到『脫軌情焰』這部戲女主角的角色之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將會增多,所以你深入認識我的機會將會很多很多哦!」他從沙發上起身,彎身拾起地上散亂的衣物,邊說話邊著裝。

  「你的意思是……」

  「你錄取了,我決定採用你當『脫軌情焰』的女主角。」

  「真的?我被錄取了!」

  他的話令任朵兒欣喜若狂,她狂喜地奔至他的面前,美麗的臉蛋興奮地仰望著他。

  「我是評審,說的話當然算數!」唐恩勾起她尖潤的下巴,出其不意地在她的櫻唇上偷了一個香吻。「穿上衣服,不然我的狼爪又要伸出來了。」

  他的眸子炙熱地盯著她頸部以下的嬌軀,大野狼的表情又重新顯現在臉上。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偉大」到極點,脫光了女人的衣服,竟然沒有沾惹她!

  「你的雄性激素未免太過旺盛了吧!」任朵兒臉紅髮燙地啐他。

  他如火灼人的目光令任朵兒倒抽了一口氣。她背過身,忙不迭地把洋裝套上。

  「我正值壯年,不旺盛才有病哩!」唐恩反駁她。

  他努力抑下想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的衝動,他盡量無動於衷的瞪視著她美麗雪白的背過乾癮。

  他看著她身體發抖地著裝,他感覺自己全身也在發抖,抖得最厲害的是腿間那處緊繃、快瀕臨爆發點卻無處發洩的男性慾望。

  「既然錄取了,我們是不是談一下將來合作的細節?」

  著好裝,她轉過身來,她重新面對他,這次有了衣服蔽體,她迎視他那如惡狼的目光便不再那麼害怕了。

  對於她倏然的改變,唐恩失笑,搖搖頭。

  「晚上到這個地址來找我,我們再慢慢來談。」他從桌面下找出一枝筆,執起她的柔荑,在她的掌中寫下了一個地址。

  任朵兒雙眼發亮地看著掌中瀟灑飛揚的英文字,此時此刻,她感覺她的夢想變成真--

  「哈囉!HOLYWOOD!」她在心中快樂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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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佛利山莊

  任朵兒緊張地按下銅門左側石柱上的門鈴,她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今生有幸能進入比佛利山莊明星的豪宅內,她興奮無比,內心的狂喜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喀嚏!」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兩片密合的銅門接合處跳開一個細縫。

  任朵兒推開厚重的銅門進到宅邸內,一入內,她的眼神即讚歎地望向裡頭的一景一物。

  寬敞的大庭院,四面圍牆內都種著茂密的樹來作掩避;庭院內,植著一整片綠油油的草皮,草皮上停了兩輛高級名車,一輛是銀灰色的敞篷積架跑車,一輛是造型古錐如瓢蟲的乳白色福斯金龜車。

  在草皮的盡頭,矗立著一棟充滿古典風味的豪華住宅,宅內的燈火通明,顯然她的主人此刻正在裡頭。

  任朵兒緩緩地關上厚重的銅門,她進到庭院內,踩上青綠的草皮走至盡頭,走近這棟讓人歎為觀止的豪華住宅。

  拾級步上幾層階梯,她立在拱門下,揚起手輕叩了兩下充滿古樸風味卻不失現代豪華質感的木門。

  在她敲門的同時,木門往內被拉開了。

  木門拉開時,無邊的春色乍現於任朵兒駭然的黑眸中……

  他……他……他……竟然沒有穿衣服!任朵兒瞠大明亮的水眸,驚駭錯愕地瞪視這棟豪宅的主人--唐恩。

  「我等到花兒都快謝了,可終於等到你了。」唐恩拉開門,他帥氣地斜倚在門框上,一雙眸充滿興味地打量著她。

  她的打扮迥異於早上女性化的感覺,她飛揚的短髮蓬鬆而自然地披瀉著,姣美的臉蛋脂粉未施,櫻唇只點上淡淡的護唇亮彩。她上身穿著一件棒球外套,下身搭了一件洗白的牛仔褲,雙腳穿著一雙白色耐吉球鞋。

  她的腦門傳出一聲轟隆巨響,感覺血液往全身逆流,直衝上腦部,此刻,她懷疑自己是否發生了腦溢血的現象。

  「我……來晚了嗎?」任朵兒吶吶地問,她困難地吞嚥喉嚨突然加速分泌出來的唾液。

  她瞪著他幾近赤裸的結實身軀。他在腰際圍著一條短毛巾,頂上髮絲微濕,凌亂地服貼在寬額。

  他這樣子簡直就像「花花公子」雜誌裡頭的男模特兒,那渾身充滿力與美的性感模樣,令她差點流出滿地口水。

  「還不至於太遲啦!你現在來還不算太晚,正好趕上我的沐浴時間。」

  「沐浴?」任朵兒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兩個字。

  「是啊!我正在洗澡,你要一起來嗎?」

  唐恩對她眨了眨眼,用他那能令人致命的超級魅力,勾引著她。

  今晚,她雖然刻意穿著保守的衣服,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如朝陽微風般溫暖又清新沁鼻的韻味,卻仍然蠱惑著他的心,這種蠱惑如小蟻鑽動,啃噬著他。

  和他共浴?

  她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

  轟!

  任朵兒的腦門又傳出一聲炸響。

  「我……我洗好澡才來的。」她立刻拒絕。

  這男人怎麼老是不改風流死相,老是想把她全身剝個精光,滿足他那如野獸般旺盛的性慾;任朵兒在心中低咒著他。

  「洗過了也沒關係,再陪我洗一次嘛!」唐恩極近誘惑之能事地勾引著她。

  他凝睨著任朵兒那通紅的俏臉,內心竊笑不已;看來他的誘拐計劃已經產生作用了。

  「不……不了。」她被他誘惑得全身發燙,四肢發軟,這種現象好像發高燒似的。

  看在她那快要暈厥的模樣上,唐恩決定好心地放她一馬。

  「哦!那真是可惜,你錯過了一場美男出浴的香艷畫面。」唐恩失望地聳聳肩,他不再勉強她了。

  哪有錯過!眼前這活色生香的畫面不就是嗎?

  任朵兒在心中暗忖,臉頰發燙地看著他那健美結實的肌理。

  「進來吧!你自己四處參觀一下,我不陪你,我要進去洗澡了。」他帶領她進入屋內,入了玄關,進到寬敞氣派的客廳內。

  「你忙你的,不用費心招呼我。」任朵兒聲音乾澀地說道。

  她緊跟在他後面走著,她的目光不敢往他身下覷,生怕他腰際那條短毛巾突然脫落,讓她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他刻意左右張望來轉移注意力。

  「那好,你請自便,我就不招呼你了。」唐恩的腳步在玄關和客廳銜接處的樓梯前停下來,他旋身拾級踩上階梯,往樓上走去。

  「你放心,我會很『自便』的。」她越過他踏進客廳內,她刻意背對著他,假裝目光忙碌地梭巡著室內的一切,表明她沒有多餘的空閒理會他。

  但她愈是刻意躲避,卻愈是激發他想捉弄她的念頭。

  「甜心,我這就上去囉!」他站在樓梯上,目光隨著她忙碌的身影移動。

  「你快快上去吧!」她背對著他擺擺手,催促他上樓去,巴不得他趕快從地球表面上消失。

  「小朵兒,你確定不用我招呼嗎?」唐恩故意和她作對,他偏不如她所願,這麼快就上樓去。

  「不用!」真囉唆耶!任朵兒在心中咒罵著。

  「我這麼做是否會太怠慢你了?」他就是要看她抓狂的樣子。

  「不會啦!」她從齒縫擠出話來,要不是怕會長針眼,她一定馬上轉過身去賞他兩顆衛生眼。

  「你確定不會嗎?我覺得把你單獨丟在客廳裡,實在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耶!」唐恩還在躊躇著該不該上樓去。他的唇邊掛著一道玩味的笑,等著她轉過身來。

  天殺的!上個樓需要這麼猶豫嗎?

  任朵兒氣急敗壞地猛然轉過身面對他--

  「唐恩先生,麻煩你、求求你上樓去洗澡,你不用管我,我會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安適地在這裡等候你。」她微仰起螓首,往上迎視著他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俊臉。

  「OK,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以放心上去洗澡了。」

  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氣紅的嬌顏,原本置在樓梯扶手的大手突然回到腰際,他猛的拉掉腰間的短毛巾--

  「超猛」的春光乍現,任朵兒狠狠地倒抽一口氣,血液逆流的現象再度出現。

  「你、你……」她纖細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吐不出話來。

  「我很有『看頭』吧!女人們都用『雄壯威武』來形容『它』,恨不得把它占為私有哩!」他邪氣地挑高雙眉,毫不避諱地把自己最隱私的一部分展現給她看。

  反正她遲早會見識到的,早見晚見都得見;唐恩如是想。

  「就算是那樣,那也不關我的事!」她挫敗地大吼。

  天殺的,這男人的臉皮恐怕是鋼筋鐵皮做的,不然不會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連「那個」都可以展現給她看。

  「是嗎?你話別說得太快,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

  唐恩大笑著拾級上樓,他對於她那羞怯得像個小處女似的反應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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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惡!

  這個「狼」人似乎以逗她為樂,三番兩次把他那身健美的肌肉展現給她看,甚至連那「雄壯威武」的男性象徵都大方地拿出來炫耀。

  老天!再被他這樣搞下去,她遲早會丟盔棄甲舉白旗投降,自動把自己當成戰利品,恭敬地奉上給他品嚐。

  不行!不行!她得穩定住這顆怦怦跳動、快要脫離軌道的心。

  為了消卻驟然上升的體溫,撫平這顆被逃逗到快要失控的心,任朵兒走到屋外。她脫掉外套,把外套隨意擺放在大門前的台階上,她迎著有點冷冽的晚風,在月光下漫步著。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安步當車地在擁有絕佳隱蔽性的寬敞庭院裡散步。

  安適地散了會兒步,她的情緒漸漸穩定,臉上的酡紅漸漸消褪,體溫從沸騰的頂點降回正常的溫度。

  當她的身體機能又恢復正常速度運轉時,她仰靠在圍牆邊某一棵大樹幹上略作歇息。

  「他的花名果真不是浪得虛名,照他這樣玩法,有哪個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呢?」任朵兒在心裡嘀咕著。

  她閉上眼靜靜待著,方才受到唐恩極力挑逗的驚惶已經消失,現在心裡已充滿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她以眼前這座豪宅為背景,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躋身於比佛利山莊之後,也能擁有這樣一棟氣派又高級的房子--

  想著想著,她陷入專注的凝思狀態,週遭的動靜干擾不了她,她美麗的嘴角微微往上勾勒出一道笑痕。

  沐浴後的唐恩,從樓上他房間的窗台往下望時,便看見這令人悸動的一幕。

  他好想咬一口她那張散發著自然粉色光澤的水嫩櫻唇。

  沒有延宕,他套上黑色浴袍,踩著興奮的步伐,下樓來到了庭院。

  他循著月光,很快地走到大樹下,立在她的面前,他即刻付諸行動--

  他兩隻手抓住她垂置在腿邊的纖致柔荑,和她十指交握。他俯下身,飢渴的男性薄唇密實地覆上她的唇辦。

  突然被偷襲的任朵兒頓感驚惶失措。

  她駭然瞠大那雙晶瑩的黑眸瞪視著他。

  「唐恩先生……」她的唇被他封緘住了,她聲音含糊地喚他。

  「閉上眼。」唐恩在她唇邊輕歎。

  這一次他不打算放過她了;他在心中篤定地忖道。

  他的手移至她的腰際,把她罩衫的衣擺從牛仔褲頭裡拉出來,他的手不安分地潛了進去,開始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撒野。

  「不……要……」身體突然燃起的火熱,令她感到極度不適應。她忍不住扭動著嬌軀。

  「我的甜心,乖乖的,別抗拒我。」唐恩用他那極富魅惑的低沉嗓音安撫她的慌亂。

  僅是揉撫她的嬌軀並不能滿足他的飢渴,他索性把她的罩衫從頂上拉掉,他的手順著月光的指引來到她的胸前,扯掉她那件保守的白色胸衣。

  當她雪白的雙峰佔據他瞳眸的瞬間,他的手立即飢渴萬分地覆住她渾圓飽滿的乳房,盡情地揉捏著--

  「哦……」任朵兒慌了。她想拒絕他,但拒絕的話卻終止於一聲懊惱的低吟聲中,這聲低吟好放蕩,好似在邀請他……

  她全身發軟地靠在樹幹上,他則緊貼在她身上,用他能令人輕易沉淪的性愛挑逗技巧,在她身上下著魔咒。

  「我親愛的小朵兒,不要壓抑自己的渴望,把你心中的熱情叫出來。」他的手邪惡地用力扯動了一下她粉嫩的蓓蕾。

  「啊……」任朵兒全身劃過一道顫慄,她忘情地大叫,這叫聲在寂靜夜空下顯得詭異卻又令人振奮。

  「你真敏感。」

  她激切的反應讓唐恩滿意地勾唇低笑。

  他的唇離開她的櫻唇,沿著玉頸優美的弧線,往下探索……

  熱唇經過微凹的鎖骨,用著極折磨人的速度往下移至她雙乳之間,他探出溫濡靈活的舌尖,輕舔啃咬著她的粉嫩蓓蕾。

  「唐恩……」

  任朵兒感覺天搖地動,龐大的樹幹支撐不了她,她急切地把發抖的身體倚向他,無助的雙手抓住,她將頭顱埋在他胸前。

  「叫我唐。」唐恩霸道地指使她。

  「唐……」任朵兒顫聲地喚他。

  「小朵兒,你真乖,」他滿意地讚揚她,他半跪在她身前,溫濡的唇舌已經下滑來到她平坦的小腹,他急切地解開她的牛仔褲。

  他用力一扯,她的牛仔褲連同裡面白色的棉質底褲滑落到她的膝蓋之下。

  他在看見她雪白的雙腿間最私密的美麗禁地時,喉間不由得逸出一聲激切的低吼。

  「你美得令人屏息。」他讚歎著,頭顱急切地俯進她的雙腿之間。

  雙腿突然失去溫暖的包覆,令任朵兒猛然回神,迷亂中,她尋回了一絲理智。

  「唐,不要……」她驚惶地夾緊修長雙腿,雙手焦急地推開他欲埋進她腿間的頭顱。

  「朵兒,乖,把腿張開。」唐恩軟言相哄,他騰出一隻手抓住她那雙推阻的小手。

  「不要,我們不能……」他的誘哄引來任朵兒害怕的低泣。她希望他能放過她,她不懂情慾的滋味,對男女情事非常陌生,中國保守的傳統觀念根深柢固地植在她心中,和她發生親密關係的男人一定得是擁有法定關係的丈夫才行!

  唐恩完全無視於她的拒絕,他認為這是她誘惑他的招式--欲拒還迎。

  「親親小朵兒,我來了。」他用另一手微微扳開她的腿,他的舌尖在她驚喘的同時刺進了她緊窒的禁地之內--

  好緊的感覺!唐恩的腦海傳過一陣疑竇,他猜想著她可能是處子之身。

  「啊--」一陣可怕的戰慄從她的腿間傳來,控制了她,她哭喊著。「不要,這感覺好可怕啊--」她殘存的理智盡失,此刻她完全被他靈活的舌給控制住了,她感覺到天旋地轉。

  他這聲吶喊,讓唐恩確定了他的想法。

  她純潔的處子之身更讓唐恩全身熱血沸騰。基於男人狂妄的獨佔欲,他更急切地想佔有她。

  「小朵兒,你不要怕,讓我擁有你,我將帶領你一起感受這種合而為一,最美妙、最銷魂的感覺。」他柔聲安撫她,輕柔的聲音中卻顯露出激狂的佔有慾。

  他猛然的站起身來,迅速地脫掉自己身上的黑色浴袍,隨著浴袍掉落在草地上,他精壯的古銅色健軀亦赤裸裸地呈現在她眼前。

  任朵兒氣虛地靠著樹幹,雙眼迷醉地看著他那充滿力與美的健壯身軀,他的身體完美得令人讚歎。

  他把浴袍攤平在草皮上,把軟綿無力的她安置躺在平鋪的浴袍上,他則屈膝半跪在她腿間,順著灑在她身上的月光,他佈滿情慾的眸子梭巡著她全身。

  「親愛的朵兒,我要進去了。乖乖,不要退縮哦!」他扯掉還纏繞在她膝下的牛仔褲,抬高她的雙腿,把她置在他的寬肩上。

  「不,我好怕……」任朵兒無助地搖著頭。

  「別怕,做愛是人生最美妙、最棒的事了。」唐恩溫柔地哄著她,他膜拜似的把自己硬挺的慾望置在她花辦的入口。「我來了,我親愛的小朵兒。」

  他的堅挺才觸上她的滑嫩柔軟,便迫不及待往內衝進。

  短短一秒間,他的急切控制了他的理智,他伸出雙手抬高她的臀,無視於她處女膜破裂的疼痛,緊繃的男性狠狠地往窄小的甬道內衝擊。

  「我好痛……」

  任朵兒痛苦地哭泣著,她無助地弓起身迎上他的粗暴佔領。

  唐恩抬首吻住她哭喊的唇,把她的痛楚封在他的口中。

  他奮力地擺動臀部,把激情撞進她體內,讓她適應他的存在,接著勾引她跟著沉陷在慾望洪流之中……

  任朵兒跟著捲進慾望的漩渦之中,身體的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實而狂喜的感覺。

  月光下,激情的節奏似乎經過了一世紀之久,唐恩喉間喊出一聲滿足的嘶吼,之後,他把熱滾的慾望撒進她的體內。

  當所有能量都釋放了以後,他滿足地趴在她身上喘著氣。

  「朵兒,我美麗的月光仙子,我多年來所堅持的原則,恐怕要被你給打破了。」

  他在她耳邊切切低喃,大手刻不容緩地又開始製造另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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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次狂烈的肢體交纏,讓原本鋪在草地上的黑色浴袍被擰亂,棄置在一旁。

  他們滾出了綠蔭的範圍,赤裸著徜徉在月光與星光之下,在無垠的天空下製造銷魂蝕骨的風暴。

  當激情褪盡,螢亮的月光下,喘息聲漸緩,沁涼的晚風輕輕拂過,吹散了任朵兒由體內散發出來的燥熱。

  她一絲不掛地趴在草地上,鼻尖除了青草的味道之外,還有唐恩陽剛的氣味。

  他的大掌萬分眷戀地在她香汗淋漓的嬌軀上遊走,深邃的眸子透過月光審視著她每一寸滑膩的雪白肌膚。

  「我弄痛你了嗎?」唐恩咬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任朵兒紅著臉,不敢抬眸看他,她羞澀地點了點頭。

  她的腿間是有點兒酸疼,因為唐恩太粗暴、太需索無度了。

  「翻過身來,讓我替你揉一揉。」他溫柔地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讓她趴在他健碩的胸膛。

  「不、不用了。」任朵兒驚惶失措地拒絕,全身又開始燥熱了起來。

  「揉一揉你才會舒服一些。」

  他把手探進彼此貼合的身體之間,滑向她緊攏的雙腿,整隻手掌覆在她柔軟滑嫩的花辦上,溫柔地按摩著她的酸疼。

  「不……要--」他這樣的按摩讓任朵兒愉悅地申吟出聲。

  申吟聲一逸出口,任朵兒立即便羞得好想在草地上挖個地洞鑽進去,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小臉燙紅。

  他把她嬌羞的容顏完全納進瞳眸中,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低切的笑聲從他的喉間逸出。

  「你把我搞迷糊了,你到底要不要我替你這樣子按摩啊!」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平置在她腿間的大掌忽爾彈起一根粗指,猛地滑進她緊窒的體內,狂野地律動了起來。

  「哦--」

  一聲滿足的嬌喃聲再度從任朵兒的雙唇喊出,她的手掐進他胸前賁起結實的肌肉裡,身體微微震顫了一下,她的背脊因極力壓抑著情潮而僵硬著。

  「你還想要?」唐恩竊笑,他溫熱的舌竄進她的耳中輕舔著。

  「要……求求你……給我……」任朵兒想拒絕,但紅唇開啟的剎那,唐恩的手指卻不老實地在她體內下蠱,讓她不由自主地改變了念頭央求他。

  「我來了,馬上就來!」他猛地抽出了手指,他拉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的腰際,低吼一聲,他堅挺的男性猛力地衝進她的體內,飽滿了她。

  他撐起她軟綿無力的身體,火熱的唇含著她粉嫩且小巧的蓓蕾,啃咬著。

  「啊--」任朵兒急劇地喘息吶喊著。

  「GOD!我的甜心,我真恨不得吃了你。」

  她緊窒的身體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歡愉感受,讓他無法自持的一直要她,一直往她體內猛衝。

  他驚覺他要不夠她,對她的眷戀如洶湧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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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明星和導演及製片之間,有曖昧的關係存在--這件事在好萊塢及全球的電影界可謂是司空見慣的事。

  這種各取所需的肉體關係,對民風開放的美國人來說,是很坦然的。

  是啊!她現在身處美國領地,應該也要坦然地看待她和唐恩之間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吧;自從和唐恩有了親密關係以後,任朵兒每天都這樣說服著自己。

  她的觀念很保守,對於男女情事也不甚理解,對於自己和唐恩發生親密關係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每一次面對唐恩,她都想斷然拒絕他的求歡,想停止這場肉體遊戲。但每一次,她都失敗得很徹底。

  只要唐恩說幾句甜言蜜語,她便芳心大亂地陷溺在他撒下的桃色陷阱之中。

  每一次交歡,他總把愛意掛在嘴邊,把深情盈在他那雙褐眸中,然後開始對她下蠱。

  她受了蠱惑,便展現狂野的肢體回應他的熱情,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一起沉淪在肉慾至上的感官世界中。

  「我愛你,我決定要拴住你一輩子。」這是昨晚兩人纏綿過後,他給她的承諾--

  一輩子!她也是這麼渴望能和他共擁一輩子的歡愉。

  任朵兒美麗的菱唇綻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其實,她該滿足了。因為向來只和女人保持一夜性關係的唐恩,和她已經交往半個多月了。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特別、獨一無二的--這句話是唐恩親口對她說的。

  有這句話就夠了,至少她比其他女人都還有希望擄獲他這顆浪子心。雖然要擄獲他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但她仍滿懷著期待,且信心滿滿--

  在上完表演課之後,任朵兒專程繞回住處附近的一家中國麵館,去買了一包她最愛吃的豬肉餃子。餃子不但可讓她飽餐一頓,還可順便解解她的思鄉情愁,另外,她還要把這家鄉的美味分享給唐恩。

  來到唐恩的豪宅門前,她下了計程車,她按了一下電鈴,立在門外等待著。

  她等了許久,門還沒有打開,心想來得真不湊巧,唐恩可能還沒回來。

  任朵兒百般無聊地抱著牛皮紙袋,把水餃緊抱在懷中,沿著高聳的圍牆走著。

  她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見到唐恩了,她很想念他,想念他熱情的吻,想念他那溫熱的胸懷。

  任朵兒走著走著便繞到了左邊的側門,這是車子的出入口,她前幾次搭唐恩的車回到宅裡,都是由這裡出入的。

  來到側門,任朵兒盤腿坐在一旁的花台上,她打算在這兒等唐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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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積架跑車駛到鐵門前停住,唐恩取出遙控器,按下開關,在要把車子駛進門之前,才乍見坐在一旁花台上打盹的任朵兒。

  「叭叭叭!」唐恩不悅地按了車子喇叭。

  「你終於回來了!」她雀躍地跳起身來,走近跑車。

  「上車!」唐恩口氣不悅的命令她。

  「你好像不太高興,怎麼,心情不好嗎?」任朵兒打開車門,愉悅地上了車。

  「我記得我今天並沒有和你訂下約會。」唐恩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熟練地把車駛進庭院裡。

  他並不高興見到她!

  任朵兒抬眸迎上那微慍的表情,心中的愉悅驟然抖落。

  「我想念你,所以就過來了。」她咬著粉唇,吶吶地回答他。她沒有見過唐恩這樣冷漠的一面,這令她感到有點無所適從。

  他心想她大概被公事煩著,所以心情不好吧!

  「別老是作這種無謂的想念,這簡直是浪費生命。」唐恩語氣冷硬地道。

  「我不認為想念是浪費生命的行為,它可以豐沛生命、活絡枯燥的生活。」她反駁他。

  「無稽之談!」他冷嗤一聲。

  停妥車,他逕自下了車。他邁開大步一路走進屋內,踩了階梯就要上樓。

  任朵兒跟著下了車,她抱著牛皮紙袋跟他進到屋內。

  「你餓了嗎?我煮餃子給你吃。」不想和他多作計較,她重拾愉悅的心情,從牛皮紙袋取出一包水餃來獻寶給他看。「這就叫做餃子,是中國食物,它有另一種名稱叫做「元寶』,就是金銀財寶的意思。你雖然是華裔,可從小在美國長大,應該沒吃過吧?」

  她搧了搧亮璨的雙眸,眸中盈滿期待地看著他。

  但她的期待卻落了空,唐恩撤回頭,他看了一眼任朵兒手中的東西,眉心霍地蹙成結,一臉嫌惡。

  「那是什麼鬼東西,麻煩你把它拿走,我對這種食物沒有興趣!」他極度不耐地說道。

  對於任朵兒不請自來的這種舉動,他很不習慣。他不習慣被女人糾纏,就算任朵兒和他正在來往中,是他這一生截至目前為止唯一產生眷戀的床伴,但他仍無法接受。為何女人都會因他的獨鍾便試圖綁住他的自由?他絕不可能給予任何女人這樣的權力。

  他這句嫌惡的話,驟然打落任朵兒滿心欣喜的期待。

  她頹然地把水餃放回紙袋內,爾後,又抬起寫滿失望的小臉迎上他。

  「你在氣我突然跑過來嗎?」她洞悉地問。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舉動,你這樣做會攪亂我的生活。」他明白地回答她,完全無顧於她失落的心情。

  「你既然不喜歡,那麼下次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但願你說到做到,我可不希望這樣三番兩次被騷擾。」

  她的出現對他而言,是騷擾?

  「我會的!」她嘴角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毫無意義的笑容。「你好像有事要忙吧,那我想先走了。」他的不耐煩讓她感到非常難受。

  「你走時,記得幫我把門關上。」他沒有挽留她,神情冷漠地逕自上了樓。

  任朵兒難過地轉過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屋外。她的心感覺沉甸甸的,好像失落了什麼東西一樣,無所適從……

  她沒想到他的轉變竟能如此之快,從昨日的深情款款,驟變為不耐的嫌惡……

  難怪至今沒有一個女人能擄獲他的心;任朵兒滿懷的信心,在瞬間被剷平,她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太過天真了。

  走進房間的唐恩,從陽台看見任朵兒離去時落寞孤獨的背影,他的心竟莫名地狠狠一揪。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情緒!」他咒罵自己一聲,對自己如此被任朵兒牽動心弦而感到憤怒。

  對女人動了心,代表他自由的生活將被牽絆住,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陪葬掉所有的快樂。

  他需要的是自由刺激的日子,而不同的女人,可以帶給他不同的刺激和快感。

  唐恩迅速的換了裝,然後抄起床頭的車鑰匙,他要把任朵兒那落寞的一幕拋到九霄雲外去。

  他重新拾起愉悅的心情,吹著口哨步下樓去。

  今晚,他和一個肉彈美女有約,聽說這身材超級豐滿的美女的床上功夫不錯,有別於任朵兒的青澀。

  哇!他有半個月沒有碰其他女人了耶!

  雖然任朵兒並未讓他感覺到乏味,但長時間和同一個女人維持性關係不是他的作風,以他旺盛的男性激素,他需要更多不同的體驗來活絡他的生命力!

  跳上積架跑車,唐恩迫不及待地啟動引擎,車子低吼一聲,快速地由側門駛出,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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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之後,唐恩已經有三天沒有找她了。

  他已另結新歡,厭倦她了嗎?

  「任小姐。」

  「……」

  「任朵兒小姐。」

  「……」

  「任小姐,請你集中精神聽課好嗎?」歐蓮娜口氣不佳地對著任朵兒低吼。

  她是肢體表演課程的專任老師,此次願意在百忙中抽空傳授課程,是基於和唐恩的「私人交情」。

  「歐蓮娜小姐,對不起,我……」神遊太虛的任朵兒猛然回神。自那天從唐恩的住處離開後,她就一直鬱鬱寡歡,精神不振,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上課。

  「如果你不想上課就請回去,不要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我會好好聽課,老師,請你不要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這三天來你一直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我所講的課你半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裡去,你這樣分明是浪費我的時間嘛!」歐蓮娜氣急敗壞。

  「對不起!」任朵兒歉然地向歐蓮娜致歉。

  「不用向我對不起,你該感到抱歉的對象是你自己,你別以為唐恩選上了你,你有幸上了他的床,新片的女主角就非你莫屬。我告訴你,你演技如果在短期之內沒有進步,那麼我敢保證你絕拿不到這個角色。你一失去了角色,沒有利用價值,他馬上就會毫不留情地把你踹下床去。」歐蓮娜咒罵著任朵兒,她的口氣充滿嫉妒。

  對於唐恩和任朵兒之間的曖昧關係,她也略知一二,在得知件事時,她嫉妒得快要發狂。她沒想到唐恩竟然會看上這個乳臭未乾的東方女孩,還一直和她保持著親密的性關係,這根本違背了他的遊戲規則。

  「歐蓮娜小姐,請你就事論事,不要做私人的批評。」歐蓮娜的話講到任朵兒的痛處,她忍不住憤怒得從座位站起來反斥她。

  歐蓮娜並未因她的反斥而有所收斂,她盛氣凌人地大聲說道:「我就是要批評,你敢怎樣?像你這種利用身體來換取演出機會的女人,根本就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你閉嘴,你沒有資格說我的不是!」歐蓮娜的指控令任朵兒氣得全身發抖。

  她無恥嗎?就因為她屈服於唐恩的狂熱肢體之下,就因為她不自量力地愛上了他那顆浪蕩成性的心,所以她就是厚顏無恥的女人?

  「我沒資格說你的不是,那請問誰有資格?唐恩那幾個肉彈新歡嗎?」歐蓮娜悻悻然地冷笑著。

  唐恩有了新歡?

  「你說什麼?」任朵兒不敢置信地問。

  「我是說唐恩有新歡了,這三天來他和幾個擁有超級肉彈身材的3級片女星幽會,聽說打得可火熱的呢!」

  「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任朵兒顫聲問道。

  「你去看一看最新一期的雜誌,隨便翻翻都可以看到這則新聞,上頭大肆報導著唐恩厭倦了乳臭未乾的東方女孩,現在專找肉彈美女來宣洩自己這半個月來不滿的慾望。」歐蓮娜越說越惡毒。

  任朵兒一聽,腳踏不穩地踉蹌了一下。

  看著任朵兒臉色蒼白的模樣,歐蓮娜心頭頓感大快,心中這把燃燒已久的嫉妒之火終於得到了宣洩。

  「我看你今天是沒心情上課了,這堂課就到此為止吧!」

  話畢,她冷笑著揚長而去,空曠的教室內徒剩任朵兒一個人面對悲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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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氣候終年溫爽恰人的洛杉磯極少下雨,但今日午後卻突然飄起了雨——

  坐在公寓樓下的台階上,任朵兒失神地仰望著紛紛細雨,任憑綿綿雨絲打在她的臉上,任憑雨珠淋濕了她的衣裳。

  她記不得自己在這兒坐了多久……好像是從離開教室後,就回到這兒來傻傻地坐到現在。

  是啊!她好傻,傻得去愛上一個聲名狼藉的浪子呵!

  任朵兒難過地掩上眼睫,長密的扇型睫毛沾上了幾滴細小的雨珠。

  驀然,一把黑色大傘遮去了滴落在任朵兒臉上的雨滴。

  任朵兒感覺到有道溫熱的氣流接近她,她猛然地張開眼睛。

  黑色的眼瞳在對上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深邃褐眸時,眼底盈滿雀躍的激動。

  「你怎麼來了?」她訝異萬分地問道,對於他的造訪既驚又喜,先前的難受情緒在瞬間被喜悅替代。

  「我能不來嗎,我費心力捧的女主角,拗起性子拒絕接受我安排的訓練課程,我當然得出面安撫啊!」唐恩回答的口氣非常不悅。

  他在中午接到歐蓮娜告狀的電話後,隨即拋下公事趕了過來。

  歐蓮娜在電話中提到,她這三天來根本無心上課,她不僅精神不集中,對講師的態度還很傲慢。

  對於她這樣的態度,歐蓮娜都看在他的面子上隱忍了下來,但沒想到她的容忍卻讓任朵兒更是變本加厲,她竟然在今天上課中途離去,還放肆地對歐蓮娜大放厥詞,說她不屑再上她的課了。

  可惡的女人,她這是存心報復他那天對她淡漠疏離的態度嗎?

  他向來最忌女人踩到他頭頂上撒野,即使她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有好感的女人。

  「歐蓮娜對你嚼舌根了!」任朵兒忿忿不平地說。看著唐恩眼中的冷漠,她一顆雀躍飛揚的心驟然往下掉落。

  「她不是碎嘴的女人,要不是你惹火了她,她不會找我出面解決問題。」他不僅神情不悅,口氣更是冷硬。

  「我惹火了她?她竟然這麼說!」看來歐蓮娜鐵定在他面前狠狠數落了她一頓。

  天知道她才是受害者,她自認沒有如此大的能耐,要頂頭上司出面來安撫她的情緒。

  「如果你能認清本分,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要恃寵而驕,她也不會這麼委屈地來向我告狀。」

  歐蓮娜受了委屈?那她呢,她可才真受了一肚子的屈辱啊!

  她沒料到善妒的歐蓮娜,心地竟然這麼歹毒。

  「請問我的本分是什麼?是你喚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還是用身體換來戲約的下賤女人?」任朵兒從台階上站起來,她憤怒地推開他的大傘,三兩步跳到台階下,步入雨中,以雨珠來掩飾她眼角即將滑落的淚。

  「不准你用這種態度對我。」她的舉動惹怒了他。在他認為,她和所有女人一樣,得到了他的寵溺就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場。

  「為什麼不准我說?你是心疼,還是因為我所說的這些話間接地侮辱到你。」

  「是!你的話嚴重地侮辱到我,我們之間會發生親密關係完全是出自雙方面心甘情願的,我並沒有逼迫你。在這樣你情我願的情況下,你不僅無權指責我的不是,更不能用這種極其侮辱人格的話來誹謗我。」他跟上她的步伐,在台階下用力地扯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話一字一句,如利刃刺痛了她的心,她怒不可抑地轉過身來。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和你上床完全是出於自願,我心甘情願地替你這個大製作人暖床,不過話說回來,我替你暖了半個月的床,總可以向你要一些回饋吧!」她冷冷地說。

  「任朵兒,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立場,別以為和我有了關係就可以恃寵而驕,我告訴你,你這麼做只會快速地扼殺掉自己的前途。」他壓抑著怒氣的指責,從齒縫間一字一句清晰地逼出來。

  這話穿透雨絲,使勁地鞭打著任朵兒的心。

  「你這些話是在威脅我?」她心灰意冷地問。

  「不是威脅,是忠告!」他冶然地說。

  「唐恩先生,謝謝你的忠告,我會把這些話銘記在心。」

  他的無情讓她的心淌血。

  任朵兒怒不可抑地甩開他的箝制。她憤然的目光與他對峙著,一雙黑瞳盈滿怨懟,濕透的臉頰分不清是雨、是淚。

  她怨他,更怨自己,竟然糊塗到把一顆真心獻給他這個專門玩弄女人的男人。

  「你……你的眼睛是被雨淋濕,還是哭了?」

  她眸中的淒楚與哀怨,讓唐恩的心狠狠地剌痛了一下,他情不自禁,萬分憐惜地把傘拿回,替她遮去雨珠,一手撫著她濕透的粉頰。

  「是雨!」任朵兒用力地拭去臉頰上的雨漬。她隱瞞住自己的哀傷,不願把自己脆弱的心讓他看透。

  撒謊!那分明是淚珠!「是雨嗎?我以為是我把你給惹哭了哩!」他臉上的冷硬不見了,他揚唇笑著,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儘是憐惜。

  「你別多心,你還沒那種本事把我惹哭!」任朵兒冷然地撇開臉,揚臂揮去他在她頰上輕撫的手。她不願面對他那會讓人沈淪的笑容。

  她的心受了傷,就要碎了,一個假惺惺的憐愛笑容並不能彌補回什麼!

  「你在生氣?」唐恩不容她逃開,他溫熱的掌捧住了她的下巴,輕輕地扳回她的臉。

  「我有權利生氣嗎?」任朵兒淒然地反問,她畏縮的欲再逃開他眼睛的梭巡,對他眼中那抹溫柔視而不見。

  「你當然有權生氣,但在生氣之前我必須讓你瞭解,我方纔那番話完全是對事不對人,我希望你做事能撇開我們私人的關係,不要把公私混為一談!我這樣的
  要求,你做得到嗎?」

  好自私的話!

  「我做不到!」她直截了當地回答他。

  唐恩微微皺眉。「別把我們的關係扯上公事,這麼簡單的事為何做不到?」

  他問她為什麼?

  任朵兒發怒地對他大吼。「只要我們一天存在著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我就做不到!」

  她和他不一樣,她有一顆懂得愛人的心,不像他如此這般無情,只懂得欲,不懂得愛人。

  「你這番話似乎隱喻著另一種意思……」他聽出了她話裡的不滿。唐恩瞇細眸子,瞳中閃著微慍的火光。

  「你真聰明,我只說了短短一句話,你就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

  她想怎樣?結束?

  「說出來,你想怎樣?」他的聲音有著惶恐,他赫然發覺,自己竟然會害怕她將說出的答案。

  「我要和你斷絕來往,既然你要我做到公私分明,那麼我們就只保留住公事上的關係,我全力扮演好我的角色,你當你的製作人,當我的頂頭上司,如此一來,我保證我們將來的合作會很順利、很愉快。」她的語氣堅決。

  她摸熟了他的心態,看透了這曖昧不清的一切。當一切都想通了以後,她找回了理智,不再對他這個只玩肉體遊戲、吝於交心的自私遊戲再眷戀半分。

  她看清了,遂毅然決然地提出分手。她猜想他應該很樂於見到她這個決定,因為他早已另結新歡,對她失去了新鮮感。

  但,任朵兒的猜測錯了——

  「該死的,我不准你提出分手!」他憤怒地丟開手中的傘,雙手緊抓住她的雙臂,使勁地把她擁進懷裡,似乎這麼做就能打消她想分手的決議。

  他厭惡被她牽絆住,但卻又恐慌於她將提出的分手提議。這種矛盾的心態在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凌遲著他的心。

  直到她提出分手的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在乎她的程度,遠超於自己的想像。

  「我要分手,這是我的決定。」

  任朵兒被他緊壓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她用力地掙動著,她要離開他這會令人迷亂的懷抱。

  「你的決定和我無關,我不會答應你這個提議的。」

  唐恩非常霸道地把她緊擁在懷,他倆的身體密合相貼,緊密得讓她連掙動的空間都沒有。

  任朵兒鐵了心。「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就是堅決要和你分——」

  「不准再說那兩個字。」唐恩發狂地大吼,憤聲地制止了她的話。

  「為什麼不准?我現在踏在代表自由民主的美國領土上,我有權依自己的決定做事,根本不需要徵求你的同意,而你也無權說不准!」

  他突然轉變的態度讓任朵兒感到震驚,他所表現出來的佔有慾很強烈,讓她幾乎要以為她對他除了肉體上的吸引之外,還存在著愛情的火光。

  這可能嗎?

  思索半晌,理智終於還是戰勝了她盲目的迷戀,她仍堅決和他分手。

  「可惡的你,你這是在報復我對你的疏離和冷淡嗎?如果你是這麼想,那麼你做到了,你的報復得到效應了,我竟然該死的害怕你的威脅,害怕你的離去!」
  她的堅決讓唐恩亂了陣腳,他的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害怕?」她不敢置信地問。

  「對,我害怕,怕死了!」他承認。

  「為什麼?」任朵兒講話的聲音在顫抖,原已經絕望、看透的心,此刻卻又盈滿期待。

  他說他害怕她離他而去,是因為他的心裡存在著她嗎?

  他為什麼害怕她的離去?

  「因為我還想要你!」他還迷戀著她,所以還不願就此終止兩人的關係!這是他唯一想留住她的理由。

  可悲!這句話把任朵兒心中殘存的期待全殺死了。

  他沒有說出她期待的話,她的心再次跌至深不可測的谷底。

  她失望地從他懷中抬起螓首,苦澀地推開了他,抬眸仰望著黑蒙的天際。

  她閉上眼,任由細雨肆虐她長密的眼睫,任由細雨輕輕打著她的頰,她想……她的心的顏色,一定和天色一樣漆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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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中爭執的那一天,他討好地提出邀請。「再過幾天新片就要開拍了,片一開拍,我們會有長達半年的時間沒有空閒度假。不如這樣吧!趁這幾天,我帶
  你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一番。」

  這是他刻意討好,但任朵兒並沒有如他所預期,興奮地回應。

  她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她沒有熱烈地反應,因為她的心已經冷了,對他的愛,在他那句「我還想要你」之後,全數消失了。

  她要分手,他不答應,那她緊閉自己的心扉總可以了吧!

  今日午間,他們抵達了拉斯維加斯,一到了這裡,唐恩和她即住進了凱薩皇宮賭城飯店。

  這座皇宮完全仿照古羅馬建築,其內有許多古羅馬塑像、噴泉,置身其中,彷彿坐進了時光機,來到了兩千年前的古羅馬時期。

  來到這極盡奢華之能事的賭城,任朵兒的心是雀躍的,但她雀躍的心全是因為這座豪華賭城和他毫無關係。

  「要去逛逛嗎?還是要先補眠?」把行李交給服務生之後,唐恩親暱地環住任朵兒的柳腰,溫柔地附耳輕語。

  「我對這裡充滿了新奇感,恐怕睡不著。」以他這種肉慾至上的男人,回到房間,她還補得了眠嗎?

  她盡量避開和他獨處,她警告自己不能再沈溺於他那熟練的歡愛技巧之中。

  「那麼我陪你去逛逛。」對於任朵兒捨棄他、選擇獨處的決定,唐恩顯得有點失望。

  但為了討她歡心,他仍非常配合地尊重她的決定。天曉得他長這麼大以來,還沒陪女人逛過街哩!

  「不用了,我自己四處逛逛,你先回房間去休息吧!」任朵兒不打算和他同行。

  「我必須陪著你,因為沒有我這個金主,你也只能純逛街而已。」他提醒她,以她拮据的經濟不可能買得起這條商店街裡昂貴的東西。

  他自喻為金主,這句話豈不是影射她是「伴遊」的女人了——一個用肉體來取悅他的女人。

  唐恩這句話打到任朵兒的痛處,她的心不由得揪痛了—下。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可以花你的錢買我想要的任何東西羅!」任朵兒掩藏著內心的痛楚,故作興奮地問他。

  「隨你買,只要你高興就好了。」他萬分討好。

  「那走吧!我想買的東西可多著呢!」她最想買的是他的心,但她明白,他的心是非常昂貴的,大概窮盡她一生的積蓄都買不起吧;任朵兒在心中苦澀地低
  語。

  來到購物中心,任朵兒從善如流地配合著他,討好地讓自己在商店街裏瘋狂購物。

  從貼身的內衣、家居服、洋裝,到正式場合穿的長禮服,高跟鞋到鑽飾珠寶,只要她看上眼的,不管有多昂貴,她都買了下來。

  她逛遍了整條商店街,在瘋狂購物花他錢的同時,她還盤算磨光他向來就不充足的耐性。

  如果可以,她打算把唐恩身上的錢花個精光,磨垮他的耐心。但她沒料到,幾個小時逛下來,他卻沒有半句怨言,甚至是笑容滿面地陪著她,替她提著大包
  小包,穿梭在各家商店內。

  真是該死的有耐心!

  逛完了整條街的時候,她在心裡忿忿地暗罵了起來。

  「親愛的,所有的商店都被你逛完了,你應該逛累了吧,要不要回去房間休息一下?」

  唐恩知道她故意用逛街購物來發洩心中的怒氣,他寵溺地任她去,只要這麼做能讓她忘記前天爭執的事,消了她的氣,讓她打消想分手的念頭,那就好了。

  「我還不想回房,你要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可沒勉強你跟著我。」她口氣不佳地回道。

  既然磨不光他的耐心,那就試著惹怒他,把他氣死最好!免得他一直糾纏她。

  「不想回房就別回去,你還想去哪裡,我奉陪到底。」唐恩寵溺道。

  「我要到沙龍去做美容,你也要跟嗎?」她就不信擺脫不了他。

  「我跟到底,反正沙龍裡也有替男人做美容。」出乎她的意料,他不僅乾脆地應允,興致甚至顯得比她還要好哩!

  就這樣,他們上了美容沙龍,然後又去健身房。到了晚餐時刻,來到夜總會裡喝酒、跳舞;晚餐之後,他還拉著她到賭場內豪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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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從午後到午夜,任朵兒都在快樂和憤怒的情緒中度過。

  來到賭城,她如他所預期的非常快樂,但她洋溢著快樂的臉蛋上,卻看不見那些屬於她所獨有的純真熱情,看不到她對他的渴望。

  他感覺到她的心逐漸在遠離他,這種疏離感打擊了他,讓他感到憤怒又驚慌……

  午夜,拉斯維加斯奢靡的生活才要展開,但唐恩卻早早就把任朵兒帶回了豪華套房內。

  在回房的沿途,她嚷嚷著不想回房,但他這次可不再順從她了。

  一進門,他就急切地扯掉她的衣服,他讓她躺在客廳的地毯上,瘋狂地要了她。

  他以他熱情的身軀挑逗她體內的火熱,她如以往和他每一次的交歡一樣,即刻沈淪在他健碩有力的身懷之下。

  她的肉體回應著他,但心中那道熱烈的波動卻被她壓抑了下來,她把那顆曾經為他悸動的心放逐到遠遠的天際。

  她隨著他有力的律動喘息著,他的肢體帶領著她遨遊在天際,她的身體為他飄然迷醉,但她的心卻設下了一道堅固的柵欄,她緊閉著唇,封住了熱情的申吟聲。

  不管他再怎麼努力呼喚她,用盡所有技巧挑逗他,她的心、她的眼睛、她的唇都依然緊閉著。

  她這樣的封閉幾乎磨盡唐恩的耐心,他壓抑著怒氣,在溫存之際,他的力道有點失控。當他的身體瀕臨最俊爆發的慾望頂點時,他終於忍不住動怒,使勁往她緊窒的體內用力撞擊,用他狂熱熾猛的掠奪來發洩他對她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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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過後,他把氣喘吁吁的她抱進房間的浴室內,他打開水龍頭,任溫燙的水流衝擊著他倆的肌膚。

  她滑膩雪白的肌膚在經過激情的洗禮和熱水強烈的衝擊之後,變得紅嫩發燙。

  「你為何壓抑著自己,不把內心狂烈的情緒叫喊出來?」

  唐恩把她壓在黑色的瓷磚牆面上,他的身體和她緊緊相貼著,寬額和她的秀額相抵著,粗濁而濃烈的男性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為什麼?因為她的心已經不想再為他產生任何悸動了,所以她不能讓自己把慾望吶喊出來。

  任朵兒緊閉著眼簾,不言不語,她淡漠的神情讓唐恩看不出她心底所隱藏的情緒。

  「你還在生氣嗎?」他極力隱忍著怒氣,但溫柔的嗓音仍能聽出一絲不平靜的徵兆。

  任朵兒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該死的,把你的想法告訴我,不要讓我這樣無所適從地猜測!」他揚起手,重捶了一下牆面。

  他無所適從?

  她都任憑他擺佈了,他還會無所適從?

  這句話聽來真是可笑至極;任朵兒心裡淒然地冷笑著。

  「我好累,想睡了。」她緩緩張開眼睛,軟弱無力的語氣竟充滿認命的祈求。

  「在你沒把你的心情向我坦白前,我不會放你回床上去睡覺的。」他拒絕她的央求。

  她竟連睡覺的自由都沒有。任朵兒又閉上眼,她的唇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可惡!別又閉上眼,把眼張開來,看著我。」她這樣消極的逃避態度讓唐恩感到非常憤怒。

  任朵兒順從地張開眼,她對上他惱怒的眸子,曾經為他發亮的璀璨黑眸已不復見,徒留下悵然和無奈。

  她這模樣,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唐恩凝睇著她,心中重重地歎了口氣。

  「請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氣。」他放軟聲調問他,求和的口吻卻還透露出些許的狂妄。

  「你別理會我,我這『莫名其妙』的怒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消得了。」她開口了,語氣卻充滿自嘲。

  「別這樣,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

  真心?他有真心?

  「你的心在哪裡?」她譏諷地問。

  「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樣,在身體裡同一個位置上。」他沒好氣的說。

  「我們心的位置是相同,但感受卻大大不同。我有一顆貪婪的心,但你的心卻很無情。」她劫析道。

  「你的心有多貪婪?」他聽出她的隱喻。

  「貪婪到想要擁有屬於你的一切,這一切包括你這顆心,還有承諾、婚姻、名利和富貴。」她把她貪婪的一切全數坦白給他知悉。

  她很清楚她想擁有這些簡直是癡人說夢,對他坦白這些,她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

  他若願意給,那她可能是受了幸福之神的眷顧。若他說不,那也是她意料中的事。他既不願給,那她會坦然接受,然後瀟灑地離開他。

  「名利和富貴不能滿足你嗎?」他失笑,那笑容好似在取笑她自不量力,太貪求過度了。

  笑話!她竟然向他提出婚姻的要求。從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大膽,提出這種可笑的要求?

  「我不出賣我的身體。」他的話撕扯著她高貴的尊顏。「我的身體不是用來追求富貴和名利的,我要的是你一輩子的真心,我要牽絆你一輩子,任何女人都
  休想和我分享你的一切。」她憤怒地挑釁。

  「你貪婪的程度無人能及。」她的挑釁收到奇佳的效果。唐恩動怒了,他掐著她的下顎,憤怒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她的話讓他感受到痛苦的束縛感,這種束縛感是他最無法忍受的感覺。

  他向來自由慣了,不可能允許,也不容任何一個人試圖來牽絆住他。牽絆只會讓他想趕快逃開。

  「放開我,如果你給不起我想要的,那你就走開,最好走得遠遠的!」

  絕望的心碎讓任朵兒痛苦不堪。她逼迫他離開,這樣她才能重新得到自由。

  他如她所願放開了她,冷笑地對著她說:「我走,因為我給不起你這些。」他怒不可抑地轉身離開浴室。

  和浴室相連的房間傳來一陣穿衣聲,接著門被拉開,又「砰」的關上。

  唐恩如她所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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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UB裡煙霧、酒氣瀰漫,刺耳的重金屬樂聲,貫穿了整個密閉的空間。

  唐恩仰首讓一杯又一杯的烈酒滑進他的喉嚨,讓酒精來平穩他的怒氣。

  太可笑了!她竟然以為她可以拴住他的心!

  自由對他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他豈會因一時對她的迷戀,而輕易把終生的自由葬送在她的手中?

  朵兒啊朵兒,你真是個貪婪的女人啊!

  又一杯烈酒伴著譏諷的冷笑下肚。

  「你單身嗎,今晚需不需女伴?」

  當唐恩坐在吧檯前狂飲的時候,一名棕髮的噴火女郎坐入他身旁的空位。她已經注意他好久了,在確定他沒有女伴之後,她才過來搭訕。

  唐恩冷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多少錢?」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在酒吧裡攬客的妓女。

  「請我一杯酒,今晚我就任你差遣。」看在他那充滿野性的俊朗臉龐和那結實精健的身軀,她可以不收任何費用。

  一杯酒!唐恩看著酒杯裡淡褐色的液體,嘴角揚起一抹譏笑。

  只要一杯酒就能得手,這和任朵兒要求的一輩子的承諾比起來,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一輩子的承諾他給不起,但一杯酒對他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酒保,給這女人一杯酒!」他招手喚來酒保,酒保很快地把酒遞給她,她也一仰而盡。

  看著她把酒喝盡,他粗魯地把她攬在懷中,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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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陌生的環境裡獨眠,往往會讓寂寞輕易地佔領心扉。

  在輾轉難眠之下,任朵兒索性下了床,決意不讓孤單啃噬她脆弱的心,不讓唐恩毅然離去的背影影響她的心情。

  她走到那些堆疊在沙發上的精緻紙盒前,把今天所購買的衣服及飾品一一從紙盒裡拿出來,一件一件地試穿著。

  把這些昂貴的品牌服飾穿在身上,她攬鏡自照,從落地鏡中,她看見虛榮而不真實的自己。

  曾經,她為追求名利富貴而汲汲營營,但如今真擁有這些奢侈品時,心中卻沒有一點踏實感。

  她當然沒有踏實感,因為這些名牌服飾是那個自喻為她的「金主」的霸道男人買給她的。

  她纖細的手撫過身上這套黑色的絲緞長禮服,光滑柔軟的觸感是那麼不真實……

  她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她雖然脂粉末施,但白淨柔嫩的肌膚經過這套黑色性感禮服的烘托,已使她美麗得像個迷失在黑暗裡的天使。而黑色禮服緊身的剪
  裁,更把她曼妙的身段展露得無懈可擊。

  衣服好美呵!她還是敵不過虛榮心作祟,低聲讚歎。

  她一手拉著長曳及地的荷葉裙擺,在落地鏡前踮起腳尖繞著圓圈,一圈又一圈,荷葉裙擺飛揚了起來,在半空中畫著漂亮的弧線。

  轉啊轉,眼底所有的事物都旋轉了起來。

  逐漸的,她腦袋陷入迷糊渾噩的狀態,突然間,她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向地毯。

  「啊——」任朵兒認命地閉上眼。

  她這一摔可能會把她漂亮的臉蛋摔成肉餅;在吻上地毯的剎那,任朵兒作如是想。

  但始料未及的是,她的嬌軀卻在將觸及地面時,被一隻健臂給營救了。

  任朵兒訝然地張開黑眸,映人眼簾的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

  「我救了你,你該如何報答我?」唐恩一雙帶著濃烈情慾的深褐色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任朵兒驚惶地問,掙開了他的箝制,往後退開了奸幾步,刻意遠遠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在你把身上的睡衣脫得精光之前就進門了。」他早在十分鐘前就進門了,他把她赤裸的同體,及她這撩動裙擺轉圈的美麗畫面,全都看進了眼底。

  「你應該敲門的!」任朵兒責難他,他眼底的慾望讓她害怕,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讓他有機會親近她。

  「這是我訂的房間,我需要敲門嗎?」唐恩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胸口的怒氣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他踩著微醺的腳步踱進房間裡,越過了她,走動間把身上的休閒衫和下身的長褲都一一脫去。

  不到一分鐘,他便赤裸著身體,全身僅剩一條底褲。他舒適地躺在床上,以手當枕,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望向天花板的玻璃鏡。

  從玻璃鏡中,他看見她臉上微慍的怒意,看見她僵硬的身軀,她如此防備的模樣又惹怒了他。

  「過來。」他冷硬地說。

  「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講話,我並不屬於你,你休想碰我。」任朵兒的身體緊緊地繃著。她厭惡他那狂妄的態度,好似把她當成來替他暖床的女人。

  「我親愛的小朵兒,你不需要這麼防備我,因為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碰你一根寒毛了。」唐恩的語氣佯裝著不在乎,但森冷的表情卻
  洩漏了他的偽裝。

  他這番話痛擊了一下任朵兒的心。

  「你既然不想再碰我,為何還要裝著一副飢渴的模樣,為何還要用那種自大的口氣來使喚我?!」她不甘示弱地說。

  「我是很飢渴,不過不是對你,我是在和我的新女伴說話。」他把熾熱的雙眸眺向她的後方。

  在離開房間之後,他憤怒地跑到酒吧去喝酒,一杯一杯烈酒下肚之後,他竟失控地把前來搭訕的棕髮女郎帶回房間來。

  他帶她回來向她示威,他這麼做,是要懲罰她的不知好歹,懲罰她的天真。

  哈哈!這真是太可笑了!

  他對她的沈迷還不至於到終生相守的程度,他對她不過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

  為了證明他對她的不屑,他找來另一個女人來陪他度過這漫漫長夜,他要讓她明白,她的貪婪只會徒增他對她的厭惡。

  任朵兒循著他的視線,回身望向門外,赫然看見一名穿著暴露的女郎,那名女郎邊走邊寬衣,脫光了衣服之後,進到房間內,爬上了床。

  他竟然把女人帶進房間來,他這麼做無疑是給她難堪!

  任朵兒感覺自己的臉頰像被唐恩無情地、狠狠地甩了火辣辣的一個巴掌。

  這種火燙的吃痛感受,從臉頰延伸到體內,凌遲著她的心。

  「如果你不願離開房間的話,我不介意你當觀眾看我們做愛。」

  「我沒那麼好的興致。」任朵兒聲音顯得破碎,心中的不堪讓她直想趕快逃開。

  「那麼請你離開,我和我的女伴要忙了!」他冷聲地下了逐客令。

  「祝你有個銷魂的夜晚。」她心痛地說。

  原本殘缺了泰半的心,這次全碎了,僵硬地旋轉過身,她邁開沈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她順手替他帶上了門,把所有不堪的侮辱全部隔絕掉。

  唐恩陰騖的眸一直追逐著、看著她僵直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後。

  懲罰她的快感令他想大笑,卻也鞭笞著他,讓他想殺死自己。

  突然間,他不甚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凌遲她、懲罰她。他到底在堅持什麼?為何要壓抑自己對她的眷戀,不肯給她她想要的……

  可惡!該死的!他就是受不了被女人牽絆的束縛感,他該放了她,這樣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唐恩發狂地低吼一聲,翻身壓下女郎,用他有力的身軀來發洩一切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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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忍住心頭的難堪和痛楚,任朵兒離開了飯店。

  走在熱鬧喧囂的街道上,她的孤單和落寞與人群格格不入。

  她的心很用力地抽痛著,每抽痛一下,她就感覺到自己正在解脫當中。

  唐恩這樣冷硬無情的態度狠狠地傷了她,卻也成功地切斷了她對他最後一絲可笑的情念。

  他不愛她,那她是怎麼奢求都捉不到他這顆浪蕩成性的心了。

  放開這份可笑的感情吧!

  任朵兒淒然的雙眼迎上大街上閃爍的霓紅,在迷離瑰麗的亮光中,她彷彿也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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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這是一部以情色為主戲的愛情文藝片。

  男主角是當紅的電影明星強納森,他是演藝界裡公認的緋聞王子。

  他有一對勾魂的綠眸,一張適合接吻的薄唇,一身結實性感的肌理,一雙能把女人安撫得銷魂至極的厚實大掌。

  而任朵兒,就是那幸運地雀屏中選的女主角,她是羅傑製作公司現今力捧的新人,現下八卦雜誌紼聞傳言最盛的影壇新秀。

  同樣以緋聞聞名,外型又搭配的兩人,隨著合作的敲定,最新的緋聞也隨之而起。

  在「脫軌情焰」一片未開拍前,圈內已盛傳著任朵兒和此片的製作人有曖昧關係。

  在影片開拍後,和她有曖昧關係的男伴由唐恩換成了強納森。

  今晚在「好萊塢製片場」裡,依舊守著幾個專挖八卦的記者。他們趁著男女主角休息的空檔,毫不放鬆地進行著採訪。

  記者們為何如此敬業呢,無非是因為全球有上千萬愛看八卦緋聞的觀眾同胞。

  為生活打拚的市井小民們,每天無不想從報紙雜誌上看到點娛樂,好充實他們日漸乏味枯燥的生活。

  唐恩進到製片場,一如前幾天,即刻被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記者給盯上了。

  他壓根兒下甩這些專門挖人隱私,只會製造是非的無聊記者,他瀟灑闊步地步入了七號棚內。

  一進棚,和導演打過招呼後,他犀利的視線即搜尋著即將進行床戲拍攝的女主角——任朵兒。

  待會兒任朵兒便將寬衣解帶,與男主角拍攝火熱的床戲,一想到這個,唐恩立時感到胸口燃燒著一把護火。

  他嫉妒?真是矛盾又可笑的情緒。

  七天前他就已經和她分手,以他換情人如換衣服的速度,這段本來就脆弱而不堪一擊的戀情,在七天之內應該早就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偏偏他就是對她無法釋懷,他一直被她那些想把他佔為己有的話所困擾著,那天她離去的淒然神情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唐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尋著任朵兒顯得清瘦的身影,心中盈滿了矛盾的眷戀情潮。

  任朵兒坐在片場一角,打從一看見唐恩進入片場後,她便一如前幾天,馬上就埋首在劇本中,假裝專注地背著台詞。

  其實這部片的台詞她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她這麼佯裝,全是為了逃避唐恩那雙讓人心緒混亂的褐眸。

  她對唐恩最後一絲的愛戀,在他把女人帶進房間向他示威的那一天全數告罄。

  她發了重誓,她認清了他玩弄的伎倆,她絕不會再對他產生任何一絲眷戀。

  「朵兒,你的妝有點脫落了,我替你補一補粉。」

  化妝師提著化妝箱來到任朵兒的面前,敬業地替她補妝,把她塑造成最完美的女主角。

  「麻煩你了。」任朵兒藉機把椅子往右方挪,讓化妝師龐大的身體擋住唐恩所投過來的視線。

  「喂,瑞絲,你看那不是製作人唐恩嗎?從電影開拍至今,他好像天天都會來片場視察拍戲的狀況。這種情況和以往不同,他不是向來都把片場的事情交給他另一個合夥人羅傑嗎?」某位記者發現了唐恩的身影,追問著本片的場務。

  「拜託,你真是孤陋寡聞耶!你不知道他和這部片的女主角有曖昧關係嗎?」

  「他們不是早吹了!現在任朵兒的新歡聽說換成強納森了啊!」

  「關於男女主角的緋聞是謠傳的啦,那是為新片做宣傳的手段,至於唐恩和任朵兒的曖昧情事才是真的,他們兩個人表面上是一拍兩散,但是私底下卻不是
  這麼一回事哦!」

  「這話怎麼說?」

  「你沒看唐恩那種眼神啊!每次只要任朵兒和強納森一有對手戲,他就立刻坐鎮導演身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兩人拍戲。老天,你都不知道,只要他兩人有
  親熱戲,唐恩的表情就好像要殺人一樣。」

  「真的嗎?那今天男女主角要拍床戲,豈不是有場風暴要上演了?」

  「沒錯!大家正等著看好戲,等著逮住精彩鏡頭回報社去交差哩!」

  「哇塞!那我也不能錯過羅!」

  「你得嚴陣以待,拍片中途要是有什麼精彩絕倫的狀況發生,你可別跑輸人,跑太慢,可抓不到頭條新聞哪。」場務給一個忠心的建議。

  「你放心,我的腳長,一定跑在最前頭,這個獨家絕對非我莫屬。」這名記者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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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戲就要開拍了。

  所有記者開始使出緊迫盯人的絕招。

  此時,女主角和男主角已各自回休息室去換裝。

  幾分鐘之後,男主角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牛仔褲,回到了攝影棚中。

  唐恩一雙陰騖的眼緊盯著強納森。一想到任朵兒即將被這健壯的胸懷擁抱,他心中的嫉妒就漸漸地擴散開來……

  又過了幾分鐘,任朵兒也回到片場來,唐恩的視線即刻被任朵兒吸引過去,他那陰騖的眸在瞬間幻化成無比的炙熱。

  任朵兒總能輕易點燃他體內沈潛的情慾,這是一種靈肉合一的慾望;這點認知,在他把她逼走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任朵兒頭髮濕漉,瑩白的嬌軀裹著一件浴袍,浴袍的襟口微敞著,雪白的豐盈胸脯在舉手投足間若隱若現,充滿誘惑的嬌媚。

  她這副模樣有如出水芙蓉般,嬌弱美麗得令人忘了心該如何跳動。

  任朵兒在步入片場時,仍非常刻意的躲避著唐恩的視線。

  但逃避終究只是下下之策。在導演叫喚她,要求她把目光面對攝影機時,她仍無可避免的和立在攝影機旁的唐恩對上了視線。

  僅是匆忙一瞥,她的心就如擂鼓般強烈地跳動,她盛滿受傷神色的眸,在迎上唐恩犀利的視線時,全數被他看透了。

  唐恩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她那暴露在燈光下的雪白嬌軀,看起來非常刺目。

  他胸口的妒火越燒越旺,她曼妙動人的同體將被攝入鏡頭內,放映給全球的男人一飽眼福……天啊!他快要發狂了!

  「羅傑,這場床戲不需要清場嗎?」唐恩踱到合夥人羅傑的身邊問道。

  他凌厲的眼光掃過在場所有的男人,那目光恨不得把所有男人的眼睛全都射瞎掉。

  「沒必要吧!這場床戲不過是點到為止,沒什麼裸露的鏡頭。」

  羅傑認為不必太過於大費周章,他把這場戲公開給記者們拍攝,主要的目的是讓記者們有題材報導,這樣一來就可以做免費的宣傳了。

  「她的胸部都被看光了,還說沒什麼裸露?」唐恩不滿地抗議。

  「拜託,她只不過是裸露出半個胸部而己,這鏡頭只不過是小兒科,以後還有更裸露的鏡頭哩。」

  「該死的,她這個模樣就很讓人抓狂了,如果裸露更多,豈不會把全球的男人給逼瘋掉。」

  「我想會瘋掉的只有你一個人吧!」羅傑嘲笑地嘀咕著,對於唐恩這樣反常的態度感到相當好笑。

  「你說什麼?」唐恩聽見他的嘲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羅傑忙不迭地更正說詞。「我說,你如果不喜歡她的身體被瞧見,那你乾脆把她給換了,再找別的女人來遞補她的角色就行啦!」

  身為唐恩的好友兼合夥人,唐恩的心思他豈會不知,光從唐恩那雙想要把任朵兒給燒燬的炙熱雙眸,他就非常明白唐恩這次是栽進情網裡了。

  「你這是什麼荒謬主意?她的身體被瞧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何苦自找麻煩把她給換了,換角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損失耶,我們花在她身上的金錢和精神可不能全泡湯了。」唐恩惱怒地斥道。

  「既然你不願意換角,那就別一堆意見,再被你這樣胡攪下去,我看這部片休想拍得成了。」羅傑比唐恩更加惱火地回應。

  被羅傑這麼反擊,唐恩悶悶地閉上嘴。他凝著一臉風暴,神情陰鵝地踱回攝影機旁,他的雙眼透過攝影機的鏡頭,看著任朵兒那會令人抓狂的半裸嬌軀。

  「準備!」導演在兩位製作人停止爭執之後,下達了正式進入拍攝的準備。

  男女主角進入鏡頭內,兩人均是衣衫半裸,兩人延續上一場的鏡頭,緊緊相擁著。

  現在要開拍的就是任朵兒要主動寬衣解帶挑逗男主角,引誘他慾火賁張,上床纏綿廝磨的戲。

  任朵兒緊張地偷偷覷了唐恩一眼,他的視線也正好落定在她身上,他看她的那種目光就好像準備來抓老婆姦情的丈夫。

  他這是什麼眼光,他倆都已經毫無瓜葛了呀!任朵兒在心中忿忿地低語。

  唐恩如此緊迫盯人的態度,讓任朵兒的心情受到很大影響。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唐恩的存在,他和她早已形同陌路了,她的心、她的情緒,都不該再受到他
  的影響。

  一再自我安撫之後,她不想去在意唐恩的存在,她雙手緊攀著強納森的頸項,努力地醞釀著接下來的旖旎氣氛。

  「別緊張,我會帶你入戲的。」強納森很清楚地感受到任朵兒身體緊繃的感覺,他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撫著她。

  強納森拍床戲的經驗十足,他合作過的女星有數十位,每個抱在懷裡都有不同的感覺。而任朵兒性感的身段、滑嫩的肌膚,和純真嬌麗的外表,令他真的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沒抱過東方女人,對她的渴望全顯露在他那雙晶綠色的眸瞳之中。他喜歡這樣抱著她的感覺,雖然這只是在作戲,不過……他自有一套技巧來滿足自己的
  感官欲求。

  這技巧就是……就是要「十分」投入於劇情之中,直到渾然忘我的境地。

  「麻煩你了,拍床戲我實在一點經驗也沒有。」任朵兒不疑有他,把自己全然交給強納森帶領,他拍戲的經驗豐富,所以她很信任他。

  「別在意旁人的視線,你得把身體和心情都放鬆,想像你曾有過最美妙的性愛經驗,把這想像溶入劇情裡,才能有好的表現。」強納森趁著最後倒數計秒的時間面授機宜。

  最美好的性愛經驗?她的腦海猛然憶起她和唐恩在月光下做愛的浪漫畫面。

  那一晚,她初嘗情慾滋味,把自己全然交給了他,而他也充滿柔情蜜意地帶領她領略了男女性愛之美。

  這記憶令她迷醉,卻也讓她感到痛楚。

  不能想他!任朵兒揮去了腦海裡的想像,揮去了心痛的感受,她全神貫注,想著即將開拍的戲。

  「預備,五、四、三……」

  這陣倒數聲讓任朵兒的心狂跳了一下,也讓唐恩的心突地糾結了起來。

  唐恩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正親密擁抱的男女王角。他兩人擁抱的動作看在他的眼中,彷彿是對親密的愛侶。

  外頭謠傳他兩人拍拖的緋聞是真的嗎?

  這猜測令唐恩感到不快,他隱忍著胸臆的護意,兩眼冷凝著駭人的陰騖,瞪著強納森放在任朵兒水蛇腰上的雙手。

  「三、二、一、開始!」開拍。

  「吻我。」正式入戲,任朵兒星眸半掩,送上紅瀲唇辦,挑逗著強納森。

  「你不後悔……」強納森卻裹足不前,他擔心無法控制這一吻可能引爆的激情。

  「我愛你,怎麼可能後悔。」任朵兒踮起腳尖,更加貼近男主角強納森,他們緊緊相擁著,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空隙。

  唐恩俊眉緊擰,手握成拳,護意已然明顯地顯現在他俊逸卻冷騖的臉龐上。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在意,這只是該死的一場戲而已。

  「我也愛你。」強納森俯下臉,在任朵兒耳邊低喃。

  任朵兒的深情告白,撤除了他心中最後一層顧慮。他必須馬上擁有真實的她。

  他強烈地想要與她合而為一,就在此時此刻。

  戲就在男女主角敞開自己欲佔有對方的這一刻,進入高chao——

  強納森將任朵兒打橫抱起,把她輕柔地安置在柔軟的床墊上,他順勢壓上了她,他熱切的唇隨即纏上任朵兒的唇辦。

  任朵兒也回以同樣熱情的深吻,四片唇辦在鏡頭裡狂肆地糾纏著。

  在激切的擁吻中,兩人還裹著衣物的身軀,也開始纏綿了起來。

  「哦……」

  任朵兒十分入戲,一面輕聲吟哦,一面扭動著性感的身體。

  而強納森的唇更加狂野地往下侵略,他的唇辦欺上她弧度優美的玉頸,大手要沿著半敞的浴泡襟口滑進她圓挺的胸,長腳跟著纏上她裸露在浴袍外那一雙修長白皙的雙腿。

  這旖旎的畫面,果然激情得令在場所有的人員屏息。

  這場情慾戲的高chao在此刻即將引爆開來——

  這火熱纏綿的畫面,看在唐恩的眼裡,讓他簡直嫉護得要抓狂。

  再看下去,他真的會抓狂!狂猛的妒意驅策著他的腳步,他昂首邁開大步,一臉怒意,步到正在拍攝中的鏡頭內。

  「該死的,你給我放開她。」他大吼,一把揮走強納森欲侵略任朵兒酥胸的狼手,然後猛力的扯開兩個人的距離,順手把任朵兒敞開的襟口和裙擺拉緊。

  他不容許任朵兒衣衫下的性感風情,被任何一個男人看見!

  「怎麼會這樣?」

  唐恩硬生生地阻斷了拍得正順利的戲,惹來現場所有工作人員一陣錯愕。

  包括合夥人羅傑和導演在內,大家都噤聲不語,不敢有任何意見,只得面面相覷。

  「有新聞嘍!」而記者群們,則是興奮得抓緊即將發生的緋聞脈動,調著相機的最佳焦距,開始搶拍。

  被霍然拉開距離的男女主角,各自驚愕地瞪視唐恩。

  「你這是做什麼?」強納森非常不滿地質問唐恩。

  「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問我這句話。明白嗎?」唐恩憤怒地回應強納森。

  唐恩出面阻撓,導演和執行製作都不敢吭聲,哪輪得到他來質問。

  而後,唐恩轉首把目光瞥向任朵兒,眸瞳中充斥了怒意和妒火。他的眼神好似在指責她,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憑什麼用這種眼光責難她。任朵兒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激戰,在幾秒鐘後就分出了勝負。

  「你——被換角了。」他看著她,用著不容置喙的口吻,鄭重地當眾宣佈。

  換角!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把她好不容易才實現的夢想給毀了。

  「請你把換角的理由說出來。」她憤怒地對他吼叫。

  「我就是決定要換角,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冷冷地回道。

  話落,他一把將她從床墊上扯起來,將憤怒的她拉進一旁的休息室內。

  砰!他甩上了休息室的門,門一闔上,任朵兒即被他壓在門板上。

  「你憑什麼將我換掉?」任朵兒狂怒地迎視上他,極度不解地大聲質問道。

  這個角色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沒想到戲才剛開拍,就面臨被換角的悲慘命運。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憑我是這部片的製作人、出資人兼出品人,憑我——不允許你發浪地勾引男人上床!」唐恩陰駭的俊臉欺近她,粗喘的惱怒氣息撲旋在她鼻前。

  「唐恩先生,你是可以以你大老闆的身份來換掉我的角色,但你卻不能用這種可笑的話來指責我發浪勾引男人,我這是照著劇本、照著導演的要求在演戲。」

  「演戲?」未免太入戲了。唐恩護怒的眼神一斂,嗤笑一聲。「我就是看得夠清楚,才會出面阻止你繼續發浪。」

  她發浪?在他帶著女人回房間讓她難堪之後,他竟然反過來指責她對男人發浪?

  「你——可惡──」不堪平白受辱的激動情緒,讓任朵兒憤怒地揚起手,掌了他一個清脆的巴掌。

  這個襲擊沒有成功,唐恩很準確地制止了她的攻擊。他緊抓住她的手,抓得很緊、很痛,幾乎要捏碎她的皓腕。

  「別再有這種舉動,下然後果自行負責。」他厲聲警告她。

  「我偏要!」任朵兒才不善罷甘休,她又揮起另一手。

  再次,她又被唐恩給制住,他制住她的雙手,還制住了她整個身體。

  「這是你自找的。」話一落,他俯近她,充滿懲罰意味的唇吻上了她。

  「下要碰我!」她發怒地拒絕了他霸道的碰觸。

  「我——偏——要!」他使勁地蹂躪她的唇。

  「不要碰我。」她再次拒絕,用齒嚼咬他霸道的唇辦。

  「我偏要!」他狠狠地吮住她的抗拒。

  吻更深了,他挑開她的唇辦,舌尖長驅直入地佔領了她。

  這一吻來得突然,來得猛烈,令任朵兒無從招架,開始軟化了胸口的怒氣。

  從帶有懲罰意味的深吻,到怒焰漸息的淺吻,唐恩的唇不再那麼粗暴。他的唇變得輕柔,變得深情而充滿下捨的眷戀。

  這一吻,釐清了他心頭懸系多日的疑慮,釐清了他對任朵兒已經發酵的感情……

  他終於正視了自己對任朵兒這份脫軌的狂烈愛意。

  在這一刻,他想明白了,她曾經要求過的,他願意全部都給她呵!

  「老天!我好想要你!」在發覺慾望正以狂猛之勢在體內孳長時,唐恩赫然結束了吻。

  他看著雙眸氤氳迷亂的任朵兒,深深被她的嬌媚給吸引。他想再擁有她,但場所不宜。

  「為什麼這麼對待我?」還陷在情慾迷亂中的任朵兒,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她為自己如此輕易即被他掌控的情緒感到痛苦,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換角命運感到悲哀。

  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是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他才甘心嗎?

  「因為,你是我的。」唐恩很認真地說。

  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這是他倆這幾次獨處以來,氣氛最平和的一次。

  「我是你的?」任朵兒重複了一次他的話,她思索著這句話的涵義。

  「沒錯!從現在起,你只屬於我,而我也只屬於你。」這是宣告,一個生性浪蕩的男人,對感情忠貞的宣告。

  他這句話帶給任朵兒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說他屬於她?

  這是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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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垂,初冬的寒意襲來,令人感到微微顫冶。

  「晚安,今晚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明天一早我會來接你,以後你就住到我的住處。」

  從混亂的片廠離開之後,唐恩直接送任朵兒回到她的住處。在任朵兒開啟車門欲下車前,他傾身在她唇辦上印下一個輕吻,並獻上他的同居宣言。「晚安。」

  任朵兒不自覺的撫上唇辦,他的溫度似乎一直留在她唇辦上,不曾消失。

  關上車門,她朝唐恩擺擺手,而後轉身步入公寓。

  她在夢遊嗎?還是昏了頭?

  這……唐恩竟然半途從拍戲片場殺出,吻得她一陣昏眩迷亂之後,當著導演及眾多工作人員及記者的面就劫走了她。

  她被他從片場這一劫,兩人已經宣告破裂的男女關係,在這場混亂的劫持中也宣告了大逆轉。

  他說,從此以後,他只屬於她一個人!

  這是真實的嗎?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呈現虛脫狀態。

  任朵兒跌坐在床墊上,撫著身上屬於唐恩的西裝外套。這是方才下車前,他塞給她,讓她披上肩御寒的。

  這專屬唐恩身上陽剛的氣味,從此以後只有她能獨享……

  這是真的嗎?她又問了一次。

  這好似一場夢境,明天一早醒來,這個美麗的夢會不會無情地破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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