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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胖大將軍]冒牌大將軍-第一卷[全文完]

[胖大將軍]冒牌大將軍-第一卷[全文完]

【內容簡介】:

與上次相比,這一次其中腐臭的味道越發的濃郁了。
看著那複合藥料,胖子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鐵青。
「把這複合藥料吃了……」赫爾冷聲向著胖子說道。
「不吃,打死我也不吃……」胖子大義凜然道,那模樣就如同上了死刑臺正慷慨言辭的英雄。
「不吃我揍你……」
「………我吃。」

第一卷

第一章 瘋狂的投石車

  殘陽如血,一座巍峨的古城佇立在晚霞之下,城牆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一桿桿明亮鮮艷的大旗隨風飛舞,獵獵直響。

  而城牆外,向遠處望去則是連綿不絕的大營,營帳如同海潮一樣此起彼伏著。一隊隊耀武揚威的黑色鐵騎在營帳的四周遊弋著,那氣勢相較於擁有著高大城牆的古城一方也毫不遜色。

  已是傍晚時分,昏暗的光線對於進攻的一方十分地不利,所以氣氛雖然緊張,但是一時半會卻也打不起來。

  …………

  巍峨的城牆上,除了那密密麻麻的士兵,還有幾位衣甲鮮明的將軍拱簇著一名老者站立於城頭,遙遙的望著下方的營帳。

  那老者身穿一襲黑色的寬大的衣袍,背負著雙手,身影雖然略微單薄,但是卻帶給人一種擎天巨柱的感覺,如同一座讓人永遠也無法仰望的高山。其一雙黑色的眸子古井不波,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但是其中所流露出的目光卻如同劍刃一樣銳利,似乎能劃開一切。

  「這怎麼可能……那個死胖子為什麼沒有中計……他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那是一個陷阱的。」老者身旁一個身穿銀色鎧甲,滿臉絨發的將軍突地狠狠的錘了一下城牆,滿臉的不甘。

  「那死胖子太卑鄙了,他只吃了誘餌,但是卻沒有上鉤……」又是一個體型精瘦的年輕將軍,那年輕的將軍雙眼微微發紅,其中隱藏著一股滔天的火焰。

  「…………」

  一個又一個的將軍在訴說著對方的無恥,但是那老者卻氣定神閑,淵渟嶽峙,巍峨不動。

  過了許久,只聽那老者淡淡的說道:「你們還是大胤朝的將軍嗎?」

  老者的聲音很輕,輕的如同風聲在嗚咽,可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蕭明,我記得你在攻打離國的時候,曾經以三千的軍隊在玉龍河設伏,擊潰了對方三萬人馬?」老者輕輕的說道。

  「是……」那滿臉絨發的將軍拱手應道,不過雖是拱手應道,但是那雙銅鈴般的眼睛中卻沒有任何的自得,反而帶著一種羞愧之色。

  「陰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世家子弟,十五歲參軍。雖然那時候你只有十五歲,但是你卻帶領著一支小隊將大贏朝的都城隆慶城的城門詐開,為大軍攻破隆慶城奠定了基礎。」老者將目光移到了那年輕的將領身上。

  年輕的將領也拱手應道,但是表情卻也與先前的蕭明一樣,儘是羞愧之色。

  「西秀豪,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記得,在馬花雨平原,你曾經用破釜沉舟之計以一萬人擊潰單安國十萬大軍。」

  「胡三……」

  老者一句又一句的輕輕說著,那樣子就如同在給自己的子孫講故事一般,娓娓而談。但是那些將領卻一個個如同受了斥責一翻,面帶羞愧之色。

  「你們都是傳奇,即便是過去,那每一朝每一代的名將也不過如此了。」老者淡淡的說道:「可是你們現在卻怕了。」

  「元帥……」聽著老者的話,一眾將領的面色紛紛發紅了起來,其中竟是帶著一股凜冽的戰意。

  「你們告訴我,你們再怕什麼?怕那個胖子嗎?怕那個幾乎輸給過你們每一個人的胖子嗎?」老者淺笑著說道。

  「備戰吧,黎明便是真正的開始。磐石關,千年雄關,又有著你們,那個胖子攻不破……」老者淡淡的說道,但是目光中那如電的精光卻讓人心中不由的堅定起來。

  …………

  連綿不絕的大帳中有著一座很不起眼的營帳位於軍營最後,營帳很舊,舊的甚至能夠讓人聞到一股發霉的味道,在大賁朝中,只有那些俘虜才會被關押在這裡。但是就是這樣,透過營帳前的縫隙向著裡面望去,卻會發現一個憨厚老實的胖子在桌子前翻著一疊戰報。

  這個胖子身上披掛著一身的灰不溜秋的盔甲,如果不是那搖曳的燭光,怕是根本分辨不出那是鎧甲。

  「幸虧我佈局在先,否則的話,現在已經做了俘虜了吧。」憨厚老實的胖子突地咬牙切齒的說道。

  隨後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傻傻的笑了起來,將戰報放到了一邊,喃喃的念道:「不過……十萬大軍,吃虧了吧,該……」

  接著只見胖子話鋒又是一轉,隨後說道:「千年古城又怎麼樣?為了這一刻我謀劃了兩年,你輸了……哈哈。」

  胖子略微沉思了一下,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金色的虎符來,那虎符上面刻著一個手握巨斧,面目猙獰的巨人。

  「黎明攻城……」

  胖子手中的虎符在燭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上面那個巨人在這時似乎活了過來,顯得異常神秘。

  …………

  戰火滔天,一邊是巍峨古城,城牆上的士兵分為了兩層,前面的一層在不斷的向下拋著東西,石頭,滾油……應有盡有……而外面一層則射出了漫天的羽箭,羽箭如雨,黑壓壓的讓人感覺到一種透骨的涼意。而另外一邊則是連綿不絕的營帳,營帳前密密麻麻的士兵在向著古城衝擊著,那洶湧的勢頭如同海嘯一般狠狠的撞擊著城牆。

  雲梯,投石車,飛車……攻城守城的器械應有盡有。雙方都卯足了勁要將對方幹掉。一邊是堅固的城池加上五萬大軍,而另外一邊則是二十萬的軍隊。

  人數上是胖子佔了優勢,但是在堅固的城池之下,這點優勢也當然全無,可以說胖子甚至佔了劣勢。因為他所面對的是百年城池,從來沒有被攻破的關卡。

  城牆下已經變成一片殷紅之色,那潺潺的血液匯聚成了小溪,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中蔓延著。屍體,無法計數的屍體在城牆下變成了如同沙粒一樣隨處可見的東西。

  不僅僅是城牆下,城頭照樣有死去的人,那通紅的血液順著城池牆壁的石頭縫隙緩緩流下。

  「霍青,一代軍神……」遙遙的望著城頭上那個傲然站立,身穿黑衣的老者,胖子口中輕輕的念道。

  胖子在看霍青,同樣的霍青也在看胖子。

  「你要怎麼攻破這座千古雄關呢?」霍青淡淡的說道。磐石關城牆堅固,高不可攀。再加上五萬大軍的防守從正面想要攻破,縱然有五十萬人也不可能。想要從後面前後夾擊,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座雄關牢牢地卡在象鼻山和尖頂山之間。兩座山巍峨聳立,直入雲霄,而山道則是蜿蜒盤曲,只要一個不小心便可能從山間墜落。

  鬼見愁,這是山腳下的獵戶對這兩座山峰的描述。從此便可得知,這兩座山究竟如何的險惡。

  當然也不是無法通過,但是那是在人數很少的情況下,如果軍隊想要通過,那麼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花上數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才有可能讓一萬的軍隊通過這裡。數月,一年……等到那時候,一切都結束了……還談什麼破關?

  …………

  望著那個依稀只能看到一個黑影的霍青,胖子突地淺淺地笑道:「老狐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這次你卻失算了,在兩年前你逼得我當兔子那次,我便在這裡留下了一萬軍隊……」

  胖子手握虎符,命令副將再次加大了攻城的力度。城牆上的一方雖是疑惑胖子為什麼不要命的進攻,但是卻也在拚命死守,這時胖子的一方的傷亡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戰場上的拚殺讓雙方都急紅了眼。但是戰局一直在僵持著。

  終於……

  一陣撕殺聲隱隱的從虎牢關的後方傳來,那撕殺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竟是如同江河奔騰的響聲。

  城牆上這時亂了……

  「來了,趙滄給我下令,把所有的軍隊都投進去……」看到這一幕,胖子如同驕傲的大公雞一樣猛一舉手中的虎符。

  他要贏了,對面可是軍神,那個曾經打敗了他十次的軍神。如果不是胖子神經夠大條,怕是早已經一蹶不振。

  終於,胖子終於能夠徹底的戰勝那隻老狐貍。他如何能不狂喜?

  胖子在此時已經能夠想像的出,霍青和那一眾曾經將他追地地雞飛狗跳的將領的表情……

  但是就在這時,突地耳旁一陣「呼嘯」聲響起,胖子皺著眉頭向著天空望去,這一望,胖子的眼睛頓時變成了兩個銅鈴。

  只見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石向著這邊砸了過來。

  「馬勒戈比……」望著那塊巨石,舉著虎符的胖子不由地瞠目結舌,大胤朝投石車能夠砸出的距離不過五百丈而已,而他所站的位置卻距離那邊城牆有著一千丈……不過想要躲根本來不及了,只見胖子左手猛的豎起了個中指,口中徐徐的吐出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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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杯具的「胖子」

  胖子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瞇縫起來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化成了一條直線在房中來回的掃視著。

  可是沒過多久,那條直線豁然放大。

  胖子的脖子探地長長的,眼珠子差點沒凸谷出來:「這是什麼?帶著翅膀的鳥人?」

  在他的窗邊,距離他身體不到五丈的距離放著一個金燦燦的籠子。籠子很精緻,精緻到每一根線都似乎經過了仔細打磨。

  而在籠子中,則有一個身高一尺,身後長著六對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翅膀,耳朵長長的小女孩。

  是的,的確是小女孩。一個赤身裸體,身如玉雕的小女孩。

  胖子努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隨後卻是哀嘆一聲,口中破口大罵道:「錯覺,絕對是重傷之後的錯覺,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鳥人?」

  胖子為自己感到悲哀,明明他已經躲的夠遠了,但是竟還會被那吃了金槍不倒藥的投石車砸中。

  不過卻也值得慶幸,一塊數百斤的巨石,經投石車拋出,那落下的勢頭絕對有數千斤的力道,但是這樣他也沒有死。

  就在胖子連呼好人有好報的時候,一個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傳到了胖子的耳朵中:「你這個萬惡的胖子,快點放我出去。」

  胖子怔住了,隨後雙眼再次凸谷了起來,探著脖子再次向著旁邊看去。只見那牢籠之中的「鳥人」正雙手插著小蠻腰,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我的天,難道我的腦子被砸出問題了嗎?」被那「鳥人」罵著,胖子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面色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悲哀。

  「霍青,我與你勢不兩立!」過了好半天,胖子口中才徐徐的迸出了幾句話,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是恨不得將口中所說的人連皮帶骨吞掉。

  「我肉多就是胖子,那你是什麼?長了兩個翅膀就是鳥人了?」胖子一扭臉,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向著那「鳥人」罵道。

  「放……我銀月森林的公……。」鳥人氣鼓鼓的說道,不過後面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用那雙小手摀住了嘴巴。

  胖子剛要繼續諷刺,但是就在這時,只聽「門」咯吱一聲聲響,突地一個藍發,身穿淡白色裙子的女僕走了進來,微笑著輕輕的說道:「少爺,下午便是你考試的時間?」

  胖子愣住了,宛若亙古的雕塑一樣徹底的石化住了。

  藍色頭髮,在大宋國之中怎麼會有藍色頭髮的女孩,即便是那些來自番外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長著這樣的頭髮。

  而且那少爺是怎麼回事?

  他是大賁朝的督府大將軍啊,那個可以和大胤朝的軍神霍青抗衡的不到二十歲的大將軍。

  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隨後一邊傻笑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這是一個夢,這絕對是一個夢。所以這巴掌下去肯定會不疼的。」

  隨後只見他的右手臂狠狠一甩,只聽「啪」的一聲,胖子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我日……」胖子如同坐在了仙人掌之上,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又是「咚」的一聲聲響,他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了床的上方那塊似是比鐵還要硬的木板上。

  一個包再次的出現了,就像是快要生出了一支角一樣。

  胖子哭了。

  「太他媽疼了!」胖子徹底的蹲在了床上,雙手捂著頭,臉上一副苦瓜色,那泛紅的眼圈在窗外投進的陽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輝,淚水不斷的在眼眶中滾動著,就如同一個怨婦。

  清音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她不明白今天少爺這是怎麼了?又扇自己的嘴巴,又上躥下跳,整個一擴大版的猴子。

  「少爺,要不要緊,我去請傑斯卡主教去?」清音略微有些擔心的向著胖子問道。

  「傑斯卡?主教?」胖子徹底的傻了眼,在望了望四周後,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床上。

  直到現在,胖子才真正確定他不是在夢裡。可是這如果不是夢的話,這又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胖子略微有些沮喪的向著清音問道。

  「這裡?」清音微微一愣,隨後向著胖子說道:「這裡是阿爾阿斯神聖帝國,匹塞羅公爵府。」

  「那我又是誰?」胖子問說。

  「羅塞爾公爵的少爺,羅塞爾.黑金。」清音那雙半月似的眉毛輕輕的擰了起來。

  「阿爾阿斯神聖帝國。匹塞羅公爵府。羅塞爾.黑金。」胖子如同神經了一般神神叨叨的念著這一連串的名字。

  看著胖子,清音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隨後一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清音走後,胖子依舊怔怔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臉驚愕的向著懷中摸去。

  一塊黃澄澄的牌子出現在胖子的手中,牌子上面持著巨斧的巨人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清晰。

  「虎符……」

  ………………

  胖子的韌勁很強,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最初連敗三次的情況下,還敢同霍青這個大胤朝的軍神作戰。

  而這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也表現出胖子也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所以在想清楚一些事情後,胖子便很快接受了現在這個世界,現在這個身份。

  「少爺,你真的沒事了嗎?」清音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胖子。

  「嗯。」胖子一邊點頭應道,一邊卻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金絲籠中的被稱作「小精靈」的身上。

  美女,如果以姿色來算的話,金絲籠中的小精靈絕對算得上是美女,不過可惜的卻是太小了,比嬰兒還要嬌小的體型讓所有的男人都止住了腳步。

  胖子現在很好奇,這個世界有太多他無法理解的事情,就比如眼前這個「鳥人」,還有那主角只需要念動咒語,便可以發動的白光,這一切都是那個世界所不曾有過的。

  「少爺,因為你昨天的缺席,所以李管家為你請了一天的假,但是考試還是不能不去的。」清音略微有些狐疑的看著胖子,她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昨天這個少爺會如同瘋癲了一樣。

  羅塞爾公爵是帝國的元帥,三十年前,在阿爾阿斯帝國最危險的時候,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之中,正是這位元帥力挽狂瀾,將周圍三個國家,一一擊退。

  而現在年齡已經七十的元帥,膝下只有一個獨子,那便是羅塞爾.黑爾伯爵。而這位伯爵大人也是一方名將,雖然還沒有元帥那樣的名聲,但是卻在北方也將野蠻兇橫的獸人部落聯軍死死的釘在皮賽爾要塞前。

  而眼前這位羅塞爾.黑金男爵,也就是胖子,就沒那麼大的本事了,已經快要十八歲,快要完成成年禮了,但是卻還沒有任何的能力。

  文不成,武不就,十足的一個紈褲子弟。不,甚至相較於那些紈褲子弟也落於下乘。至少那些紈褲子弟還知道學習一些花哨的技能,獲取一些能夠糊弄人的身份來偏偏女孩子。但是眼前這個少爺,卻什麼也不會。

  至於軍事謀略,就更沒指望了,你能夠指望一個連騙女孩子也不會的胖子去學習軍事謀略?

  但是偏偏這次少爺所要考的便是軍事謀略。所以或者說這位少爺完全是因為不想出糗所以才不去考試的。

  想到這裡,清音看著胖子的眼神突地一亮:「竟然能夠想到裝病不去考試,難道眼前的這位少爺開了竅?」

  如果胖子知道清音的想法,一定會為身體的前主人感到悲哀,裝病不去考試都會被當成開竅,估計傻的不能再傻了。

  「少爺,那今天……」清音貝齒輕輕的咬了下嘴唇,似是略微沉思了一下,隨後向著胖子問道。

  話還沒說完,清音便愣住了,一雙如同藍寶石似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一種詫異之色。

  胖子那肥嘟嘟的手指被金絲籠中的小精靈咬住了。不管胖子如何破口大罵,那小精靈就是不鬆口。

  「鳥人快鬆開,要不一會我把你的翅膀揪了……」胖子滿面的怒火,他原本因為好奇只想逗逗這「鳥人」,可是誰知道竟被一下咬住了手指,那個疼啊。

  好半天,胖子才勉強收回了手指,在罵了鳥人一句後,向著清音說道:「幹嘛?」

  「今天還要不要請假了?」清音向著胖子問道。

  「請,為什麼不請?就說我的病還沒有好,還需要靜養幾天。」胖子直接向著清音說道。上一世雖然他成為了大將軍,可是那純粹是因為想要活的更好才去做的。

  按照胖子的前世的想法就是,大將軍如果立夠了足夠的軍功,達到功高震主的程度,那麼便會被「賞賜」為異姓王爺。

  王爺,那可是真正的王爺啊,到時候不是要啥有啥?而且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幹活了,要知道就連皇帝一天也要累死累活的處理政事,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被人顛覆的問題。而這些王爺則完全不用考慮。

  所以胖子當時的理想便是成為一個不幹活,可以仗勢欺人,可以白拿薪俸的「異姓」王爺。而現在,胖子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家裡一門顯赫,他還忙個屁。

  「又來了……」聽著胖子的話,清音的眼睛中剛流露出的那絲異彩在一瞬間便暗淡了下來。

  傑斯卡,那可是主教,光明教廷之中僅次於教皇和紅衣大主教的神職人員,昨天他既然用出了神聖驅散,說胖子沒事,那麼就是真的沒事了。

  而今天這位少爺竟還用同樣的理由,那不是在抽傑斯卡主角的臉嗎?而且絕對沒有人會相信胖子。

  原本還以為胖子已經開了竅,但是結果卻似乎是那只是曇花一現。

  「少爺,如果你不去的話,估計你會被公爵大人執行家法的。」清音搖了搖頭,微微嘆氣道。

  「家法?……沒事……不就是家法……」胖子和那小精靈正罵地酣暢淋漓,一是說順了嘴。但是當他第二次品味這個詞語的時候,他才猛的反應了過來。

  「清音,你說什麼?家法?那是什麼樣的家法。」胖子面色變得微微扭曲了起來,前一世,雖然他只是個孤兒,但是當立下顯赫軍功,一步一步高昇的時候,他沒少見過那些世家弟子被執行家法,那個「慘不忍睹」啊。

  「少爺,難道你忘記了嗎?你不是前幾天才……」清音詫異的問道。

  「不,我腦子最近不太好使,清音你再給我說一次。」胖子連忙向著清音問道。

  「這一次不去考試,估計公爵大人不會用太嚴厲的家法,我估計也就是用竹籤抽上幾下。」清音微微一笑說道。

  「竹籤抽上幾下?」胖子聽到這幾個字,臉都綠了。開什麼玩笑,用竹籤抽上幾下,還也就是?感情皮開肉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去,為啥不去,考,為啥不考。馬勒戈比。」胖子咬著牙齒說道。

  看著胖子那稀奇古怪的表情,清音頓時蒙住了,竹籤抽上幾下只需要塗抹一些特製的藥劑,便可以沒有任何的疼痛的感覺,甚至花一個銀幣,找一個牧師便可以馬上恢復原狀。以前這位少爺根本不畏懼這些的,可是現在……

  清音有些想不通,不過既然這位少爺說要去考試,總是件好事。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便馬上去準備了。

  「哼,鳥人,回來我們繼續對罵……」看著籠子裡腮幫子氣的鼓鼓的小精靈,口上佔了上風的的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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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都不要臉了,還談什麼侮辱?

  觸碰著懷中硬邦邦的虎符,坐在馬車上的胖子一臉的古怪。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塊虎符會出現在這裡?

  大賁朝的虎符是來自於上一個朝代大夏朝。大夏朝是一個神秘的朝代,據說這個朝代的祖先便是逐鹿大戰之時的戰神蚩尤。

  而逐鹿大戰,那已經是一個神話了,據說在那一戰時,有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應龍,長約數百丈,口中能吞吐雲霧。有風伯,雨師,能操控風雨,淹灌三軍。有旱魁,其所在之地,焦土萬里,寸草不生。有蚩尤八十一兄弟……

  總之那是一個充滿著神話的時代,雖然胖子對那次戰役持懷疑態度,但是卻也不完全的否認。

  歷史上記載的東西,不管再如何是神話,也包含著一些真實的東西。

  「難道說是因為這虎符我才變成了靶子?」胖子失神的說道。投石車的距離是固定的,縱然有時候會有些許偏差,但是也不會差那麼多。五百丈,縱然把投石車再改良十數次也絕對不可能出現超出五百丈的射程。

  「虎符……難道這其中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胖子一雙眼睛突地變得綠油油的,就如同惡狼一樣盯著手中的虎符。不過那眼神卻是轉瞬即逝,現在還不是研究虎符的時候,他現在要面對最大的一個問題,那便是現在所謂的考試。

  馬車,在阿爾阿斯帝國的都城之中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只有貴族和那些有著功勛的將領才可以乘坐。一般在馬車之上都有著家族的族徽,例如胖子現在所坐的這輛馬車的車廂的外層便有著一隻鐵血雄獅的標誌。

  獅子羅塞爾,這是帝都中的人對帝國的大元帥,羅塞爾的敬稱。

  胖子很舒服的躺在這輛馬車之中,據清音說整個羅塞爾家族就只有這麼一輛馬車,因為無論是老公爵還是伯爵大人都從來只騎馬,乘坐馬車對軍人來說完全是恥辱。而對於此「殊榮」,胖子卻是沾沾自喜。

  「騎馬有坐馬車舒服嗎?那馬鞍看起來光滑,但是乘坐久了,下面那活不難受嗎?切……」胖子掃了一眼外面那些對馬車指指點點的民眾。

  車廂之中坐著兩個人,除了胖子還有一個便是清音。按照常理來說,清音是不可能和貴族同坐一輛馬車的,但是在羅塞爾家卻不一樣。更準確的說,清音是羅塞爾.黑爾,也就是胖子的父親的「義女」,如果不是清音固執的說要只當一個女僕的話,那麼在公爵府中清音的地位甚至還要在胖子之上。

  因為清音是一個天才,一個絕對的天才,不僅僅有著超乎於常人的魔法天賦,就連軍事謀略也將同齡人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就連羅塞爾公爵也說過,如果清音是男的,那麼十年後,大陸前一百位名將中必定有清音的一席之地。

  「少爺,一會考試的時候你按照我囑咐你的就可以了。」清音雙手輕輕地放在淡白色的碎花裙子上,微笑著向著胖子說道。

  看著清音,胖子不由的流了下口水。在此時,他才真正將這位「女僕」看清楚了,清音很美,美得就如同一朵純白無暇的水仙花。再加上那淡淡的不帶有任何雜質的氣質,相較於那些他在大宋國所見過的什麼名門閨秀,簡直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胖子也就只單單看看而已,胖子絕對屬於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色」狼,即便再前世當大將軍時,有著呼風喚雨的地位,也是如此。

  「少爺……」看著胖子口中渾濁的略微有些泛白的液體,清音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叫道。

  「恩……怎麼了?你的囑咐,你剛才說什麼了?」胖子一雙眼睛在清音的身上不斷的來回掃瞄著,但是卻偏偏還正襟危坐了起來。

  清音徹底的無奈了,她明明已經說過一遍了,但是這位少爺竟沒有聽在心裡。在頭疼的搖了搖頭後,繼續說道:「考試是以戰棋來進行的,而皇家學院那些考官老師為了照顧你絕對不會按照正常考試的內容來進行。所以按照以前對往屆貴族子弟照顧的慣例,便會用上一屆的試題來考試。上一次的戰棋佈置,一共有三種。第一個是聖月城戰役,第二個則是野狼峽谷,第三個則是獅心平原戰役。而在這三個戰棋佈置之中,那些考官老師絕對會用第三個獅心平原戰役來考教你。獅心……」

  清音本打算繼續說下去,但是這時卻被胖子給打斷了:「打住,打住,為什麼會用第三個戰役?」

  第一次清音說的時候,胖子一直在觀賞著帝都之中的美女「風景」,神馳物外,只用「好的,恩。」這兩個詞語。而現在當聽的仔細了,胖子心中有疑惑自然會發問。

  不過這個問題卻被清音看成了白癡的問題,清音一雙彎月似的眉毛微微地緊蹙了起來,她知道胖子笨,記憶力不太好,但是卻沒有想到竟是笨到了如此的程度。

  隨後清音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忍心責怪胖子,以一種異常柔和的聲音向著胖子說道:「獅心平原戰役是公爵大人在三十年前的戰場上所領導下的最後一場戰役。」

  聽著清音的解釋,胖子終於明白清音為什麼會流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了。這麼一場大勝的戰役,整個帝都,甚至整個阿爾阿斯帝國的人都會記得。可是偏偏他這個未來的接班人不知道,所以他不僅是白癡,而且還是個大大的白癡。

  胖子是無辜的,他哪裡會知道這場戰役,要知道他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不過兩天而已。

  「獅心平原之戰,是公爵大人在退役之前所領導的最後一場戰役,這場戰役雖然名氣很大,但是那卻是因為這場戰役一舉奠定了阿爾阿斯帝國在周圍幾個國家之中的霸主地位。實際上,卻是一場很簡單的戰鬥,或者說是必勝的戰鬥,五萬軍隊面對一萬士氣已經降到低谷而且沒有任何名將指揮的三國殘軍,任何一個稍微有些軍事知識的將領來指揮都會獲得最終的勝利。」清音向著胖子說道。

  「恩恩……」胖子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如同一個乖巧的學生。

  清音微微閉目沉思了一下,一雙雪白如玉的雙手疊合在了一起,似是在猶豫下面的話該不該說,又或者應該怎麼樣告訴胖子。

  最終,清音還是貝齒輕啟,輕輕的嘆了口氣,決定省略一些對於「胖子」來說不必要的話:「你需要做的很簡單,在戰棋開始的時候不動便可以了。」

  「不動便可以了?」胖子的眼睛突地一亮,能夠省心省力的事情對於胖子來說最好不過。看著胖子雙眸閃亮,清音秀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那似是恨不得抽胖子幾下,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以一種十分輕柔的似是潺潺溪水般的聲音說道:「對,不動便可以了,在獅心平原戰役中,那一萬殘軍被逼迫地緊靠著艾露兒江……」

  說道這,清音突地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和胖子說這些他能夠聽的懂嗎?至於胖子哪裡知道清音在想什麼,他的頭一扭,再次用那隻肥嘟嘟的右手撩開了馬車車窗上的那層紗布,繼續向外看去。

  皇家學院是阿爾阿斯帝國眾多學院之中最頂尖的學院,在其中有著高約十數個分系,魔法系,鬥氣系,政略系,軍事謀略系……寵物養成系,對你聽的沒錯,確實是寵物養成系。不過這裡的寵物卻指的是那些可以被當成坐騎,可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魔獸。

  而在十數個分系之中,被譽為「明珠」的系別則是軍事謀略系,只要從皇家學院能夠順利畢業,那麼你便可以在軍隊中謀取一個官職。而最為慘淡的則自然非「寵物養成系」莫屬,並不是這個系別不出眾,而是因為想要培養能夠在戰場上起到作用的魔獸實在太困難了。而現在的寵物養成系加上老師也不過三個人。

  「清音,這是什麼?」下了馬車後,胖子在大概掃視了一眼皇家學院那富麗堂皇的大門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大門之前的一塊石碑之上。

  那是一塊淡金色的石碑,在石碑上有著一簇分叉的盛開的荊棘花,荊棘花之上則刻著一些胖子所看不懂的異界文字,不過單單看那排列整齊的順序,胖子也知道那似乎是一些人的名字。

  「少爺,你連這個也忘記了嗎?」清音詫異的向著胖子說道。

  胖子則是燦燦的笑了笑,他哪裡是忘記,他根本就沒見過。

  「這是星月大陸的名將榜,記載了前一百位出色的將領。」清音輕輕的向著胖子說道,而那雙如同秋水似的眼睛望著石碑上的名字時卻隱隱的帶有著八分尊敬,另外兩分則是搖搖欲試。

  「名將榜?」胖子的眼睛再一次的亮了起來,隨後那雙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豐碑上所記載的第一個名字。

  「霍青,如果在那個世界有名將榜的話,你應該就在這個位置吧。……那麼我呢?」看著看著,胖子突地興奮了起來,隨後他在名將榜上開始搜尋了起來,那樣子似是前世的那些考生望眼欲穿的在皇榜上搜尋自己的名字一樣。

  看著胖子那樣子,清音不由的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在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後,輕輕的向著胖子說道:「少爺,考試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快點去吧。」

  「哦……」胖子戀戀不捨的將視線收了回來。

  「霍青,我日,如果不是那吃了壯陽藥的投石車,老子現在就是軍神。」胖子突地一臉怒氣。

  但是沒過多久,胖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如同雙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好吧,我承認,在戰場上,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黑金少爺,聽說你昨天沒有參加考試,是不是知道自己考不過所以才放棄的?我很欣賞你,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人實在太少了……。」突地一個風度翩翩,身穿淡藍色軍裝的年輕人出現在了胖子的面前,十分紳士的說道。

  年輕人一頭金髮,有著一張十分妖異的面孔,那面孔即便相較於剛才胖子所見的帝都之中的那些美女也毫不遜色,再配合上那瀟灑的風度和標準的紳士動作,就如同一顆星辰一樣璀璨。

  而那淡藍色的軍裝更顯得年輕人英氣勃發。

  「我草,真當我是白癡啊。」胖子心中怒火驟然升起,年輕人話語之中的刺已經深深的刺痛了胖子脆弱的心靈,當然更重要的是胖子發現這紳士一樣的年輕人目光一直在清音的身上流轉著。

  「請問你是……?」胖子的眼珠轉了轉,隨後向著那年輕人問道。

  「布遙蓮.銀劍。」年輕人徐徐的一躬身,右手向前做出一個十分標準的紳士禮節。

  當然這個禮節的目標自然不會是胖子。

  「不要臉,淫賤?」胖子不由的瞠目結舌。

  聽著胖子微微扭曲的話,清音淡淡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如同陽光下的水仙花,折射出一種淡淡的聖潔之光。

  「黑金少爺,你這是在侮辱布遙蓮這個偉大的姓氏。我要向你提出決鬥。」銀劍臉色募地一沉,向著胖子說道。

  「都不要臉了,還怕什麼侮辱?」胖子有些糾結的看著銀劍。不過胖子沒有繼續刺激「淫賤」,在敵我實力對比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胖子是絕對不會冒險的。

  「淫賤少爺,你走好。」胖子憨態可掬的說道,隨後一扭頭便向前走去。而清音在輕輕的笑了笑後則尾隨在了胖子的後面。

  銀劍的面色有些不好看,那陰霾的臉色就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一樣。貴族一般都保持著自己尊嚴,自己的榮譽。一旦對方說出要挑戰的話,那麼只要是一個有尊嚴的貴族便絕對會接下來。

  而這也是銀劍的目的,只要是胖子接受了挑戰的話,那麼只要不是把胖子弄死,即便打殘了,羅塞爾家族也不會明面上說什麼。

  讓銀劍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提出要挑戰的情況下,胖子竟然還能夠笑的出來,而且只是一句話便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這件事情。

  這就讓他有些下不了臺面了,這就如同胖子先前在他臉上狠狠的抽了一下,當他要找回場子的時候,胖子卻彎腰憨態可掬的說著對不起,讓他硬生生的把怒火給憋了回去。

  「呸,當真是白癡,和一個白癡有什麼好計較的?」過了好半天,淫賤口中才徐徐的吐出了一句話。

  胖子的眼睛很毒,從看見一個人的第一眼的時候他便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樣的人了。雖然淫賤看起來是一個高貴的紳士,而且似乎有著和前世那些世家弟子一貫應該擁有的城府,但是在那團錦繡之下埋藏著的卻是一顆草包之心。

  和白癡談尊嚴,談榮譽,那不是傻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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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實的戰棋

  真實的投影,在星月大陸中指的只有一樣東西,那便是戰棋。從名字上來看,這只是一種可以供人消遣的休閑娛樂活動,但是實際上,這卻是一項偉大的成就,煉金術與魔法陣的完美結合體。

  在鐫刻的魔法陣上,只要你能夠想到,那麼一切便都會呈現出來,而且真實的便如同事實正在這一刻發生。但是唯一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一切的呈現出的景物都是「縮小版」的。

  就比如現在,在那藍色的魔法陣上邊出現了一塊廣闊無垠的平原,平原的右邊緊緊的靠著一條彎彎曲曲不斷向前蔓延的江河,而另外一邊則是一處成環繞型的山脈,幾乎將平原給包裹了進去。

  一切都是真實的,望著那平原,在這個空曠的房間之中,你甚至能夠聽到平原上那輕輕傳出的宛若女子輕輕哭泣的微風的嗚咽之聲,還有那洶湧澎湃的江河奔騰,河流呼嘯的聲音,甚至偶爾還能夠聽到戰馬嘶鳴的悠長的響聲。

  在平原靠近山脈的那一邊,駐紮著密密麻麻的黑壓壓的羅塞爾公爵所率領的阿爾阿斯帝國軍隊,凸起的營帳蔓延起來有數千米之遠,而另外一邊則是處於絕境的三國聯軍,縮成了緊緊的一團,被死死的壓制在艾露兒江的一旁。

  這便是獅心平原戰役。

  胖子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大大的,他還是第一次在戰場外見到如此真實的情景,對可愛的胖子來說,這一切都是匪夷所思的。

  魔法陣之前站著四個人,兩個身穿淡紫色軍裝,肩帶軍章的中年考官,一個滿頭白髮,身穿黃色魔法袍的魔法師,另外一個就是清音了。

  兩個中年考官,一個身材魁梧,如同鐵塔一般,在那黑粗粗的眉毛之間有著一道手指長的疤痕,帶給人一種十分兇悍的氣息。而另外一個身材中等,皮膚白皙,眉宇之間隱藏著一絲絲的陰霾。

  至於那頭髮花白,年老的魔法師則如同大多的智者一樣,滄桑,卻又十分的樸實,讓人望見便感覺到十分的踏實,似乎只要身邊有著這位魔法師,那麼便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年老的魔法師一手握著一根淡白色的六菱形法杖,另外一隻手則持著一本厚厚的魔法書,雙臂伸開,身上籠罩上了一層與魔法陣一樣顏色的光暈。

  「黑金,這次你的題目便是獅心平原戰役,有什麼疑惑嗎?」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一手持著一根大陸通用的天鵝羽毛筆,而另外一隻手則捧著一個方方正正十分單薄的木板,木板之上是一張寫著寥寥數字的白紙。

  「沒有。」胖子搖了搖頭,此時胖子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戰棋上,在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其中的一切。

  聽著胖子漫不經心的回答,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微微的蹙了蹙眉頭,眉宇之間所隱藏的陰霾氣息更為的濃重了。

  「你現在便到魔法陣的右邊去。由這位霍爾考官做你的對手。」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漠然的向著胖子說道。

  「嗯,恩。」胖子點了點頭,隨後很自覺的小碎步挪移了兩步,站在了一個小型的魔法陣之中。

  魔法陣的兩邊有著兩個小型的魔法陣,那便是雙方對弈時應該站的位置。

  而胖子此時所站的這個魔法陣便是他的爺爺羅塞爾公爵所率領的五萬大軍的一方,而另外一邊則是三國殘軍。

  「黑金同學,錯了,是右邊。」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微微一簇眉頭,隨後向著胖子說道。

  那另外兩個字說的很重,重的幾乎怕胖子聽不清楚。

  「右邊?我站的沒錯啊……這裡在我看來就是右邊啊。」胖子一臉的無辜。

  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深深的吸了口氣,在看了看剛才胖子所站的位置後,隨後向著胖子說道:「那好吧,你站到左邊去。」

  魔法陣是六芒星形狀的,因此站在考官的位置來看,另外一邊代表著三國殘軍的勢力便是右邊,而代表著羅塞爾公爵的勢力便是左邊,但是以胖子剛才所站的位置來看便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面色雖然很不好,但是在說話的時候,聲音卻依舊很淡。

  「左邊?」胖子的方向感似乎有些不好,在暗暗的比較了一下,卻還是不動彈,就如同一根柱子一樣死死的杵在那裡。

  「黑金同學,我說的是左邊,難道你左右都分不清楚嗎?」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聲音低沉的向著胖子說道,其中已經隱隱的帶著了一種怒氣。

  「是左邊啊,以考官的方向來看,這裡便是左邊啊。」胖子又是一臉的無辜狀,那樣子就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這時,那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胖子哪裡是分不清左右。

  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面色陰霾的幾乎快要滴出了水,不過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突地帶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很快便釋然了。

  「黑金同學,麻煩你去另外一邊,也就是魔法陣中靠近艾露兒江的一邊。」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微笑著向著胖子說道。

  「艾露兒江……」胖子的眉毛擰成了一股繩,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確定那中年考官要讓他所率領的是那三國殘軍。

  「我靠,我是白癡啊,讓一個白癡去率領三國殘軍,那不是找虐嗎?」胖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隨後詢問似地望向了清音。

  這時,胖子才發現清音的一雙月牙似的秀眉緊緊的簇了起來,似是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音分析的沒錯,胖子先前在心中已經確定了這一點,可是現在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讓他去率領三國殘軍?讓一個大家公認的白癡去率領三國殘軍,這決定的人豈不是比他還要白癡?

  胖子的心情很不好,換做任何一個人心情都不會好。突然由欺負人的一方轉到了被欺負的一方,那「希望」破滅的心情簡直糟透了。

  但是接下來胖子的舉動卻又讓人不由的瞠目結舌。

  憨態可掬的笑容出現在了胖子的臉上,說胖子可愛吧,讓人又不由的想上去抽兩下,說胖子不可愛吧,偏偏,那張臉上寫滿了笑容。

  「老師,你確定你沒有弄錯?是不是……」胖子諂媚的說道。

  隨後還不等,那皮膚白皙的中年考官給出答案,胖子便感覺到一陣騰雲駕霧。一股龐大的力量在他的後腦勺驟然爆發,他的雙腿離了地,離地有十幾厘米的距離。

  胖子如同一隻「小雞」一樣被那如同鐵塔似的霍爾教官給提了起來,隨後卻是重重的被拋了出去。

  只聽「轟」的一聲聲響,胖子的屁股與另外一邊的魔法陣來了個親密接觸。

  「公爵是英雄,怎麼你就是孬種呢?」霍爾那帶著煞氣的聲音驟然響起。

  「孬種……」胖子火了,是真的火了,倒不是因為那句孬種,孬種就孬種吧,反正不疼不癢。而是因為這一下他那肥嘟嘟的屁股差點被摔成了八瓣,那個疼啊。

  「馬勒戈比……」胖子如同一隻矯捷的猿猴,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我要和你決……」話還沒說完,胖子便馬上反應了過來,如果放在那個世界,他還有著和這黑臉霍爾決鬥的資本,在這裡,不是找死嗎?

  胖子冷哼了一聲,隨後站在了那魔法陣之中,如同一隻驕傲的大公雞一樣用鼻子看著霍爾考官。

  「我打不過你,就在這裡虐死你,不就是一比五嗎?老子當初一千破一萬的事情都幹過,還怕這一萬對五萬?」胖子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但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屁股,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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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旗

  事實上,虐死那霍爾考官胖子只是說說而已,一千破一萬這種事情胖子的確是做過,但是那一千卻是一千胖子所訓練出的「神武鐵騎」,面對著一萬步兵而且還是靠著偷襲,胖子自然勝地毫無懸念。而現在,胖子手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萬的殘軍。實力對比之下胖子一方就如同被放在砧板上等待屠宰的羔羊。

  五千步兵,三千弓箭手,一千弩兵,還有五百的護衛,以及數十個守護者。這便是胖子現在手頭的全部實力了。

  站在一塊比較開闊的山頭上,胖子點起了腳尖,向著下方掃視著。三國殘軍的五千步兵駐紮在整個營地的最外面,那些巡邏的步兵身穿淡褐色的鎧甲,左手持著明晃晃的長槍,右手則握著一塊圓形的直徑大約幾尺寬的盾牌。盾牌上多了一層淡淡的褐色,讓整個盾牌看起來如同磐石一樣堅固。

  再向內,則是三千的弓箭手和以前的弩兵。從站在營地外的一些弓箭手來看,這裡的弓箭手只穿著著輕便的統一的軍服,左手持著黃色的長弓,背上背著羽箭,至於腰間則插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而那些弩兵的裝備,則較那些弓箭手要好很多,頭戴鐵盔,身穿皮甲,手拿一支能夠連續發出三支箭的弓弩。雖然裝備與那些弓箭手一樣簡陋,但是卻明顯要比那些弓箭手高上了一個層次。

  至於那些護衛和守護者則處在最裡面的位置,雖然只有幾百人,但是以胖子的目光看起來,這幾百人卻有著數千人的戰力。

  精緻的盔甲,精緻的盾牌,還有身上那種如同磐石一樣沉穩的氣勢,讓人感覺到這絕對是一些精銳。尤其是那些守護者,甚至讓胖子產生了一種感覺,這些人絕對可以以一敵百,甚至更多。

  不過胖子還無法分辨出,這些精銳究竟與普通的步兵的戰力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不同。

  而這些便是胖子手中所有的底牌了,前世胖子在做出決定之前,喜歡以籌碼來比較雙方的戰力。

  現在看起來,胖子的籌碼並不怎麼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對這些籌碼並不瞭解。將不知兵,對於快要上戰場的將領來說,那是一種悲劇。而現在胖子便很明顯被悲劇了。

  胖子愁眉苦臉的坐在小山丘上,環視著下面的軍營。一陣「嘩啦啦」的巨響聲在胖子的耳旁不斷的迴響著,那是艾露兒江之中的江水不斷的攪起陣陣激浪的聲音。這聲音是如此的近,好像就在咫尺之間。在胖子的眼中如此的就如同死神的呼喚一樣。

  胖子雙手抱著頭,苦思冥想了起來,對面的兵力和這邊的配置應該大同小異,唯一不一樣的或許便是對面軍營之中偶爾傳出的戰馬齊齊嘶鳴的聲音。也就是說在那裡還有騎兵的存在。

  在這個世界,那些騎兵應該叫做騎士才對。

  「馬勒戈比,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啊。」胖子一臉扭曲的望著遠方,那裡黑壓壓的,最為醒目的便是繡著獅子的大旗在空中迎風招展著。

  在平原戰鬥,有著騎兵的一方無疑佔了很大的優勢,機動力迅速使得騎兵可以很輕易的便出現在戰場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再加上那龐大的衝鋒力,對於步兵來說,那根本就是殺戮機器。

  所以現在即便胖子想出什麼逃離戰場的方法,那也根本不可能實現,即使跑掉,也會輕易的被那些騎兵追上,不需要多,只需要一千人便足以讓胖子全軍覆沒。更何況,從那戰馬嘶鳴的聲音之中,胖子能夠聽出那絕對不止是一千人的陣容所能夠迸發出的聲音。

  所以胖子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投降,另外一個便是等死。

  戰棋的確是一種偉大的煉金術與魔法陣成就,但是卻也並不是十全十美的。雖然真實,但是無論是士兵還是下級的那些軍官,都是類似於傀儡一樣的存在,他們只會機器的接受胖子的命令。

  所以在這個戰場中,真實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人是胖子,而另外一個便是對面的霍爾考官了。

  而對於胖子和霍爾考官來說,這一切便是真實的,無論是被捅了一矛,還是被砍了一刀,那種疼痛感雖然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的損害,但是卻會真實的反應在他們的精神上,甚至連死亡那一刻的感覺都會真實的迸發。

  「那個你過來……」坐在山丘上,胖子痛苦了一陣子,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突地一亮,向著離自己有十米遠那些守護者說道。

  一個全身穿著著重甲,手持銀白色厚重長劍,如同堡壘一樣的守護者走到了胖子的面前。「你去……」胖子竊竊私語道。

  …………

  霍爾考官也站在一處山丘上,不過這座山丘卻要比胖子所站立的山丘要高上數倍之多,背靠著漢斯山脈讓霍爾考官有這樣的優勢。

  「公爵大人,讓少爺進入皇家學院難道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固守著你的那份固執,難道就是為了羅塞爾家族的榮譽嗎?」霍爾考官遙遙的望了一眼三國殘軍搖了搖頭說道。

  必死的局面,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去指揮那三國殘軍都是必死的局面。

  本來,正常的發展局勢應該是胖子來指揮獅心軍隊,不管怎麼樣,哪怕是像柱子一樣站著不動,也會將那些糧草不濟的三國殘軍給活活逼死。然後胖子便會順順利利的浸入軍事學院,再然後在學院裡胡混個幾年,在畢業之後憑藉著家族的勢力便可以去軍隊中拿著一份不低的軍職,不低的「薪水。」

  可是這正常的發展局勢現在卻被徹底的打亂了,只是羅塞爾公爵大人的一句話。

  「那些貴族可以將自己家族中的垃圾塞到皇家學院中,但是我羅塞爾卻絕對不能這樣做,如果有一天黑金掌握了一隻軍隊,甚至是一個軍團,那麼便是阿爾阿斯帝國的災難。做為一個爺爺,我會盡到職責送他去考試,但是做為一名元帥,我卻不能拿帝國的命運去當賭注。」

  羅塞爾公爵說的很決然,同樣的,其中也帶有著一種狂妄。憑什麼說胖子如果進入軍事學院,那麼將來便會率領一支軍隊,或者一個軍團。

  如果這番話由別人說出來,便會被帝國之中的所有人嗤之以鼻。但是這番話卻是由那位正直的羅塞爾公爵說出來的。

  一個大元帥的嫡親孫子,一個手握軍團的將領的嫡親兒子,即便是個草包,是個白癡,在將來也會是一個手握重兵的白癡。

  霍爾搖了搖頭,隨後不再想那麼多,長時間的思考對他那簡單的頭腦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將軍,對面的三國聯軍的將領送來了一面盒子。」一個士兵突地出現在霍爾的面前,向著霍爾說道。

  「盒子?」霍爾那雙粗黑的眉毛緊緊的擰了起來,在這個時間,那位少爺,那個胖子,竟然會給他送東西來?那裡面裝著什麼?

  「打開。」霍爾淡淡的說道。

  那是一個黑色的盒子,而當盒子被士兵掀開的時候,霍爾不由的愣住了。

  那是一面白色的旗幟,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之中,那麼的顯眼。

  「白旗?」霍爾在思維短暫的短路之後,迅速的清醒了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盒子裡竟然裝的是一面白旗。

  隨後霍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眼睛中儘是怒火,在剎那間竟是暴跳如雷了起來。

  「這是戰棋,不是戰場,絕對不會死,那個死胖子竟然投降……」

  在戰棋的對壘之中都毫不猶豫的投降,那麼在真實的戰場中呢?估計對面的死胖子什麼都不考慮,便會將整只軍隊交出去吧。

  他難道就不明白什麼叫做軍人的榮譽,什麼叫做國家的尊嚴?

  在這一刻,霍爾終於明白為什麼羅塞爾公爵會如此毫不留情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霍爾心中怒火不由膨脹了起來,如果這個胖子將來進入軍隊,那麼哪怕就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也會給軍隊帶來無法想像的傷害吧。要知道在某些時候,一個臨陣脫逃的士兵便會引來整支軍隊的崩潰。

  「傳令,全軍準備,三個小時候進攻。」霍爾的臉色很難看,額頭上佈滿了黑線。他決定捨棄前面讓胖子榮光「退役」的想法,要把胖子徹底的打殘。

  戰馬嘶鳴,鐵蹄踐踏的聲音在胖子的耳旁越來越響,就如同旱雷的響聲一樣甚至隱隱有蓋過那江水波濤的聲音的勢頭。

  「我日,投降也不行嗎?老子不玩也不成?」胖子黑著臉,看著遠方那如同螞蟻似的軍隊頻繁的調動。

  既然打不贏,那麼便乾脆認輸好了,省的到時間一不小心哪根不長眼的箭如同投石機投出的石塊一樣射在他的身上。

  胖子想的是毫髮無損的退出這場戰役的對弈,而在這裡毫髮無損的意思便是一點的傷痛也沒有。

  但是對面的霍爾考官卻似乎並不給他機會。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們看誰玩殘誰……」胖子破口大罵道,隨後坐在地上,那雙小眼睛開始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遠處軍隊的調動越來越頻繁,除了那戰馬的聲音,甚至能夠聽到一陣如同潮水掀起不斷湧動的密密麻麻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

  而胖子就這麼安靜的坐在山丘上,那雙眼睛轉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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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軍陣

  魔法陣上,霍爾教官在頻繁的調動著軍隊,一行行,一列列,所有的士兵都在有序向著自己的位置刨去,雖然在魔法陣上觀看起來,那些士兵比螞蟻大不了多少,但是從那些螞蟻移動的軌跡卻依舊可以清晰的發現當年獅心公爵所率領的軍隊是如何的井井有條。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一個個方陣清晰的出現在魔法陣上,步兵在前,右手持著長矛,左手拿著盾牌,與三國殘軍的步兵大致相同,唯一有區別的便是那些步兵的鎧甲是亮銀色的。雖然簡單,但是在陽光下卻折射出一種鋒銳刀刃的光澤。

  再往後,則是弓箭手和弩兵,還有全身每一處都被鎧甲所包裹如同堡壘一樣的護衛。一共三十個方陣,如同一層漿糊一樣將三國殘軍死死的黏住了,沒有任何的死角,沒有一絲絲的餘地。

  看那嚴密的樣子,似乎連一隻蒼蠅都根本逃不出去。

  「霍爾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皮膚白皙的中年教官一邊用鵝毛筆在白紙上輕輕的劃動著,一邊淺笑著說道,其臉上的那份陰霾在此時淺了不少,似是密佈的烏雲之中已經露出了一絲絲陽光。

  聽著中年教官的話,清音紅唇微動,貝齒輕啟,長長的呼了口氣,隨後竟是變得輕鬆了起來。

  「教官,這次是公爵大人下的命令嗎?」清音微微閉了下眼睛,向著皮膚白皙的中年教官說道。

  中年教官微微一怔,右手正在劃動的鵝毛筆突地停頓了下來,那戛然而止的微小的響聲是那麼的清晰。在其臉上那剛剛出現的一絲絲陽光在一瞬間便消失地一乾二淨。

  「藏鋒將軍,我應該這樣稱呼你嗎?」清音一雙芊芊玉手輕輕的搭在碎花裙上,那宛若水仙花一樣的臉上露出一種的笑容。

  「……」皮膚白皙的中年教官突然笑了,陰霾的表情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從丁點的線索之中能夠推算出整個事情的經過,看來公爵大人所說的沒錯。」

  「只是可惜了,如果那個胖子有你一半的本事有好了……」中年教官微微的嘆了口氣,隨後再次望向了魔法陣,表情顯得複雜之極。

  失望,落寞,種種複雜情緒參雜在一起,眉宇之間所埋藏的陰霾竟是更加的濃重。

  可是沒過多久,清音口中所說的藏鋒教官面上的表情突地凝固住了,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

  藏鋒教官那一雙藏有著鋒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魔法陣,目光閃爍不定,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魔法陣中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隨著藏鋒教官如同石化一樣死盯著魔法陣,清音往日的那份鎮定此時也消失了,一雙如同秋水似的眸子望向了魔法陣。

  湛藍如同寶石一樣的眸子在這時埋藏著一絲絲的疑惑,她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藏鋒教官這個當初與伯爵大人黑爾將軍齊名的將軍如此的驚訝。

  當目光投放在戰棋上,清音一雙眼睛也凝固住了,白皙如同牛奶一樣的眼皮竟是眨也不眨。

  魔法陣上,胖子的三國殘軍也在集結著,那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樣的士兵在向著一個方向匯聚著,那個方向正對著霍爾教官的五萬大軍的最堅固的地方。

  「進攻……還挑選兵力最厚的地方,那胖子……?」藏鋒教官的口中徐徐的吐出了幾個字,那本就陰霾的表情已經快要滴出雨來了。

  藏鋒已經無法用準確的詞語來形容胖子了,白癡,似乎高看了胖子了一眼,傻蛋,胖子似乎還不夠格,蠢驢……

  沒有任何的詞語可以形容胖子,就算維持原來軍隊的佈置不動,相信最後的「成績」也要比現在好。

  但是胖子偏偏選擇了一個最愚蠢的方法,進攻,而且還選擇的是五萬軍隊之中實力最堅固的地方。

  …………

  「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不管外面出現什麼變化,哪怕就是全陣崩潰,你們也要死守在我的身邊。我便是整個陣型的中心,如果我死了,那麼你們便是「罪人」。」騎在一匹緋紅色的戰馬上,胖子指手劃腳的向著周圍那些身穿厚厚的鐵甲,如同堡壘一樣的守護者說道。

  「是……」一個厚實的聲音從一個最為高大,最為結實的堡壘中傳了出來,在鋼鐵中,那聲音顯得悶聲悶氣,讓人隱隱的透不過起來。

  聽著那厚實的聲音,看著周圍可以被稱作是精銳中的精銳的三十個守護者,胖子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

  三十個守護者,三十座鋼鐵壁壘,這下可以確定絕對不會被任何的流矢射中。而且在這三十座鋼鐵壁壘的守護下,他的小命應該是固若磐石。

  「對,固若磐石。」胖子砸吧了下嘴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一萬殘軍,如同處於牢籠中的困獸,在根根堅韌牢固的鐵栓之下,根本沒有可能破籠而出,更談不上將這個牢籠徹底的擊碎。

  所以胖子根本就不可能翻盤,他所能夠做的便是在這只困獸快要死亡的時候,讓這只困獸迸發出最後的猙獰之像,將對方的牙齒給咯碎,不,應該說讓對方來一次大出血。

  一萬的殘軍,在胖子的命令下,已經變成了一支箭矢的形狀,箭矢的尖頭,頂在最前面的是戰力僅次於守護者的五百護衛,那五百護衛的身後是數千弓箭手和弩手,而在箭矢的兩側則是五千的步兵。

  護衛,和步兵的隊列將弓箭手和弩手牢牢的包裹住,三國殘軍此時所剩下的一萬殘軍在此時已經變成了一支滿弓上弦的利箭,隨時可以激射出去,然後在敵陣上刺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鋒矢陣,一種集中突破防禦的陣型。

  軍陣在那個世界中是每個將領所必須掌握的東西,軍陣掌握的越多,越純熟,那麼在戰場上對弈的時候,贏面便越大。

  這是一種考教將領指揮能力的玩意,將領的指揮能力越高,那麼軍陣所能夠爆發出的威力便越大。在軍事組織中的對戰中,如果雙方同時具有一千士兵,而且使用同樣的陣法,如果一個將領能夠在雙方絞殺之中能夠使用一千士兵,爆發出一千士兵所有的戰力,而另外一方則能夠使用五百士兵的戰力,那麼對弈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而且這還指的是,雙方都使用同樣的「陣法」。如果一方使用軍陣,而另外一方只是集團性的衝鋒,那麼結果在一開始便可想而知。一個有效的軍事組織所能夠爆發出的戰力要遠遠高於一群烏合之眾。

  對,沒有軍陣的一方,即便訓練的再有素,那也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被打開一個缺口那麼便很容易全陣潰敗。

  軍陣,胖子早已經玩的出神入化,在那個世界之中,只要是堂堂正正的對決,那麼便沒有胖子贏不了的勝仗。

  當然,以胖子的性子,不到最後時刻是絕對不會選擇光明正大的對決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軍陣掌握的熟練程度。

  當初,為了學會軍陣,胖子可是下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記載軍陣的書,被胖子翻的書角都捲曲的變了形,而為了找師傅,胖子不惜求爺爺告奶奶,踏破了數個 「爺」字輩的將領的府邸,甚至有一個快要斷了氣的對騎兵雁形陣十分熟悉的將領也被執著的胖子硬生生地從死亡邊緣給「煩」了回來……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胖子在軍陣上的造詣,就連那些年入古稀的「爺」字輩將領也望塵莫及。

  鋒矢陣,一個最基本的陣法,胖子已然完全可以做到在使用這個軍陣的時候面對三倍的敵軍而突破對方的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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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衝鋒

  霍爾教官並不是白癡,其從軍十年,從一個最低級的士兵到現在被稱為鐵血教官,掛著一個從男爵的爵位,那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戰場拚殺而來的。

  騎兵的作用,霍爾教官自然知道。而他之所以會犯胖子所說的「錯誤」,並不是因為他白癡,也不是因為他在顯擺。實際上,他是在按照當初獅心公爵所設定的策略來進行的。

  五萬大軍面對著一萬殘軍,而且還沒有任何好的指揮官的一萬殘軍,想要擊破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麼接下來最主要的問題,便是究竟用多大的代價來擊潰一萬殘軍。當然作為獅心公爵來說,自然希望是不費一兵一足便可以將這一萬殘軍徹底的吞下。

  所以才有了騎兵在前的陣勢,騎兵的衝鋒,不管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往往能夠給人造成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那是一種震撼,一種對心靈的震撼。

  而這種震撼的效果越大,那麼對敵人的士氣的打擊便越大。更別說,當時所面對的還是一萬士氣低落的三國殘軍。

  當初在獅心平原上,獅心公爵便是憑藉著這擺成幾列的騎兵的衝鋒的磅礡洶湧的氣勢,讓三國殘軍的士氣落入了谷底。

  怯戰,面對著三千排成長長的雁字形的騎兵的衝鋒,那些殘軍幾乎是不戰自潰,弓箭手的弓也射的不像平時那麼有力,弩兵所射出的弩箭也沒有往日那麼犀利精準,至於那些步兵就更不用說,原本有力的隊形,在一瞬間也變得歪歪曲曲。

  那一戰,僅僅是騎兵的衝鋒便幾乎讓三國殘軍徹底的崩潰,如果不是那些精銳的護衛和守護者拚死抵抗,那麼便有可能在一刻鐘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所以,霍爾教官並不是不會使用騎兵,他只是太過於執著於獅心公爵的所創造的經典。

  而這樣,就給了胖子可趁之機。

  當橘紅色的小旗揮起的時候,只聽「嗖嗖」的破空的響聲在矢鋒陣中迅速的擴散了開來,漫天的羽箭如同瓢潑大雨一樣向著那些騎兵落去。

  黑壓壓的羽箭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天幕,所帶來的震撼力,絲毫不比那些騎兵衝鋒所造成的氣勢小。

  看著那玉簡向著那些騎兵落去,胖子眉開眼笑,嘴角還帶著一絲絲詭異的笑容。

  而另外一邊,位於戰陣最後的霍爾教官望著那漫天羽箭卻冷哼了一聲。那些騎兵的鎧甲雖然並沒有想像中的堅固,但是卻也絕對不是羽箭所能夠造成創傷的,或許有些幸運的羽箭會創造奇跡,射落一兩個騎兵,但是大部分的羽箭卻還是沒有可能擊殺那些騎兵。

  只需要幾個呼吸之間,那些衝鋒的騎兵便會狠狠的踐踏在那個胖子的步兵。

  可是僅僅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募地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突然響起在整個戰場之上,那種沉悶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霍爾教官可以確定那些聲音正是騎兵的鎧甲狠狠的撞擊在地面上的聲音。

  不是一個,那一連串的轟隆的響聲絕對不是一兩個,甚至十幾個騎兵墜地的聲音,而是數百個,甚至上千的騎兵同時墜地的聲音。

  霍爾教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戰陣之上,隨後卻是眉頭一擰,一雙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那個胖子,那個卑鄙的胖子所指揮的弓箭手的目標根本不是那些騎兵,而是騎兵胯下的戰馬。

  數百匹戰馬失蹄跌倒在平原之上,那殷紅色血液順著羽箭的箭桿一滴一滴向下滲去,一時之間,整個戰場上充斥著戰馬的哀鳴聲。

  「卑鄙……」霍爾教官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了水,如果現在胖子站在他眼前,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胖子給干死。

  剩餘的騎兵依舊在衝鋒著,馬蹄踏在枯草之上的聲音雖然還在索索作響,但是已經沒有先前那麼雄壯。

  更重要的是,胖子陣中的弓箭手已經完成了第二波的齊射。瓢潑大雨再一次落下,這一次卻奪取了更多戰馬的生命。

  失去了戰馬的騎兵依舊按照命令在衝鋒著,但是這樣的騎兵又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加快行進速度。」霍爾教官向著身邊的一個手持令旗的傳令官說道。此時除了那些騎兵,現在雙方還有一定的距離,而在這個距離之下,他的弓箭手的射程根本無法到達胖子的戰陣,所以現在他只能盡可能地拉近距離。

  …………

  戰棋外……

  「這手也是你教的?」藏鋒教官頗有些詫異的看著清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雙方的剛剛接觸竟是胖子佔據了上風。

  霍爾的性子他清楚,自然知道霍爾為什麼會犯那種錯誤。一個耿直勇猛的的漢子,根本想不到那麼多的彎彎翹翹。

  所以對於霍爾來說,公爵大人當初的佈置便是經典,是無與倫比的佈置。所以他根本不會去想現在用當時同樣的方法究竟合不合適,換了另外一種情況,是不是還適用。

  如果這是戰場,如果還是當年真實的獅心平原戰役,那麼霍爾的這番佈置自然沒有錯,可是現在卻是戰棋,那些傀儡根本不懼於生死,你的馬蹄聲再響,聲勢再震撼人的神經,也不過只是針對胖子一個人。

  聽著藏鋒教官的話,清音半晌沒有回答,她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那戰棋之上,此時清音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絲的欣喜之色,沒有了那副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法讓她保持鎮定的模樣。

  騎兵是一個很珍貴,也是一個可以爆發出很大實力的兵種,但是阿爾阿斯帝國的騎兵卻並不出色。

  這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些戰馬,阿爾阿斯帝國的戰馬都來源於國內西北處一座名為長天的牧場。

  長天牧場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土地貧瘠,水源渾濁,牧場上所生長的青草矮的幾乎只有手指般長短。

  在這樣的牧場上,你指望能夠出現什麼好的戰馬嗎?所以阿爾阿斯帝國所謂的重騎兵只有騎士穿著鎧甲,至於那些馬匹,因為無法負重太多所以幾乎是赤裸的,身上所覆蓋的只是一種十分單薄的皮甲。

  所以胖子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便將這支重騎兵隊伍徹底的擊潰。射人先射馬,這是在胖子原本的世界作為一個將領應該知道的最基本的守則。但是在這個世界裡,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這是皇家學院的騎士守則,在銀月大陸上,有百分之七十的將領首先先是一個騎士,然後才是一個將領。他們做追求的是在戰場上能夠通過正面的對決,通過一槍一刀的拚殺,通過對陣型的運用那些堂堂正正的手段來取得勝利,比如陣型的對撞,通過戰陣來獲取勝利。

  所以像這種射馬的命令,在銀月大陸上大部分的將領是根本不會下達的。

  胖子絕對是一個異類,先不說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守則,縱然他知道了,該射還是會射的。胖子所信奉的是只要能夠勝利,拍黑磚,敲悶棍只要能用絕不吝嗇。

第八章 那死胖子要逃?

  失去了戰馬的騎兵依舊在向著胖子的矢鋒陣行進著,枯草地上響起一陣鏗鏘的響聲,一個個騎兵就如同一個個鐵罐頭,帶給人一種異常厚重的感覺。

  沒有了戰馬的騎兵速度很慢,慢的幾乎如同一個個活靶子,羽箭撞擊在那些騎兵的身上不斷響起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厚重的鎧甲下,雖然大部分的羽箭對這些騎兵都無法造成沉重的傷害,但是還有一些「倒霉蛋」被射中了一些鎧甲的縫隙,比如被貫穿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騎兵的損失,讓霍爾教官心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誓要將胖子「不得好死。」下令後面的大軍卯足了勁向著胖子的方向衝鋒著,不僅僅是為了怒火,更是為了救援那些騎兵。騎兵的衝鋒讓大軍與騎兵的距離拉開了,反倒離胖子的殘軍只有數百丈的距離,這時如果後續的大軍沒有支援,那麼這三千騎兵便會輕易的被胖子給吞掉。

  事實上,這只是戰棋而已,三千騎兵的損失並不會影響什麼,但是霍爾教官卻丟不起人。被胖子,被譽為白癡的胖子將騎兵全部吃掉,如果傳出去,就不是恥辱了,而是奇恥大辱。

  行進的過程中,霍爾教官在不斷的發佈著衝鋒的命令,大軍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

  「來不及了……」看著戰棋上的對弈,藏鋒教官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這時戰棋上那密密麻麻的螞蟻幾乎全部集中在了獅心平原上,一邊是胖子的鋒矢陣,而另外一邊則是數十個方陣。那些零散的騎兵到胖子的矢鋒陣的距離要遠遠的小於霍爾教官的大軍與騎兵的距離。

  所以胖子只需要發起一個衝鋒,那麼那三千騎兵便會徹底的被淹沒,而被淹沒的同時,連一個浪花都不會被激起。

  三千騎兵的覆滅已經成為了定局,而這時霍爾教官所下達的大軍急行命令在這時就是一顆毒藥。沒有一支軍隊可以做到在全力衝鋒下還能夠保持穩定的隊形,如果在狠狠的撞在胖子的鋒矢陣上,那麼便會成為一場悲劇。

  雖然是五比一的數量,勝利永遠在霍爾教官的一方,但是士兵的傷亡率卻會大大的增加,增加到一個讓霍爾被牢牢的釘在帝都的恥辱柱上的份量。

  藏鋒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而另外一邊,清音那雙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眸子卻是越來越亮,其中閃爍著欣喜的光澤。一個命令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射馬的命令便讓局勢顛覆到這種程度。

  身處戰場中的胖子難道開竅了?

  清音突地扭過了頭,微微有些發怔的看著胖子,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原本還欣喜非常的目光在剎那間便變成了頗有些無奈。

  射馬……如果這樣的舉動被羅塞爾公爵知道了,胖子是不是會很悲慘?羅塞爾公爵可是一名正直的騎士,他所統帥的軍隊取得每一次勝利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戰場上的衝鋒,戰術上的運用,光明正大到每一次所做的都讓哪怕是教廷的那些最正直的聖騎士團的將軍們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胖子……

  悲劇,胖子再一次被悲劇了,如果胖子贏不了,哪怕是輸的體無完膚,那麼所換來的也只是幾句斥責而已,但是現在如果射馬的命令被羅塞爾公爵所得知,那麼就不是幾句斥責那麼簡單了,家法絕對少不了。

  清音目光閃爍了片刻,又變得如同水面一樣平靜。她已然決定,要將這件事情瞞下來,雖然她不知道胖子射馬的命令究竟是從哪裡得出的靈感,但是現在這個命令便是她教的。

  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後,清音那原本有些侷促不安的雙手再次垂下放在了白色的碎花裙上,顯得是那麼的安定。

  但是就在這時,「咦」的一聲疑惑聲突地打破了那原本屬於煉金空間的沉寂,只見藏鋒教官那雙原本總是半閉半合的眼睛在這時突地全部睜開,異常詫異的看著戰棋,似是看見了什麼難以思議的事情。

  隨著這聲疑惑聲,清音的雙眼在第一時間便向著戰棋望去。能夠讓藏鋒教官這位與黑爾伯爵齊名的將領詫異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當目光投放在戰棋上時,清音也如同藏鋒教官一樣心中升起了重重的疑惑,表現在身體上,那便是凝固,如同雕塑一樣的石化。

  三千騎兵,面對著已經變得零零散散的三千騎兵,胖子的鋒矢陣絕對可以輕鬆的吞下,面對著為了救援那些騎兵而急行軍陣型已經變得稍微有些凌亂的獅心軍團,在撞上時,縱然胖子的指揮能力極差,連鋒矢陣兩星的戰力也發揮不出,也足以狠狠的將對方咬下一塊肉來……而這樣的戰績,已經足以讓胖子進入皇家學院,成為一樁「奇跡」了。

  雖然是霍爾教官的疏忽,但是就戰績來算,就是那些現在就讀的皇家學院的學生都不一定會比胖子做的更好。

  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胖子卻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戰績」。

  戰棋上,那個由殘軍所組成的鋒矢陣在面對著那些重來的騎兵,面對著已經無法保持陣型的大軍主力,突然掉轉了頭,向著包圍圈的一邊衝去。

  而這時,因為方陣的靠攏,霍爾大部分的兵力全部向著中間集中,分割在兩邊的包圍圈變得異常的薄弱。

  「那胖子要逃?」過了良久,藏鋒教官的口中突地徐徐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如果胖子能夠堅持原來的相撞,那麼所獲得的「戰績」完全是難以想像的,而逃跑所能夠得到的結果便要遠遠的遜色於原本的戰績這根本不劃算。

  而且縱然是逃了,又能怎麼樣?以當時獅心平原戰役來看,縱然三國殘軍逃出了獅心平原,也免不了被覆沒的命運,通過那悠長的山脈,便會被聖劍要塞堵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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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死胖子要逃?

  失去了戰馬的騎兵依舊在向著胖子的矢鋒陣行進著,枯草地上響起一陣鏗鏘的響聲,一個個騎兵就如同一個個鐵罐頭,帶給人一種異常厚重的感覺。

  沒有了戰馬的騎兵速度很慢,慢的幾乎如同一個個活靶子,羽箭撞擊在那些騎兵的身上不斷響起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厚重的鎧甲下,雖然大部分的羽箭對這些騎兵都無法造成沉重的傷害,但是還有一些「倒霉蛋」被射中了一些鎧甲的縫隙,比如被貫穿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騎兵的損失,讓霍爾教官心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誓要將胖子「不得好死。」下令後面的大軍卯足了勁向著胖子的方向衝鋒著,不僅僅是為了怒火,更是為了救援那些騎兵。騎兵的衝鋒讓大軍與騎兵的距離拉開了,反倒離胖子的殘軍只有數百丈的距離,這時如果後續的大軍沒有支援,那麼這三千騎兵便會輕易的被胖子給吞掉。

  事實上,這只是戰棋而已,三千騎兵的損失並不會影響什麼,但是霍爾教官卻丟不起人。被胖子,被譽為白癡的胖子將騎兵全部吃掉,如果傳出去,就不是恥辱了,而是奇恥大辱。

  行進的過程中,霍爾教官在不斷的發佈著衝鋒的命令,大軍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

  「來不及了……」看著戰棋上的對弈,藏鋒教官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這時戰棋上那密密麻麻的螞蟻幾乎全部集中在了獅心平原上,一邊是胖子的鋒矢陣,而另外一邊則是數十個方陣。那些零散的騎兵到胖子的矢鋒陣的距離要遠遠的小於霍爾教官的大軍與騎兵的距離。

  所以胖子只需要發起一個衝鋒,那麼那三千騎兵便會徹底的被淹沒,而被淹沒的同時,連一個浪花都不會被激起。

  三千騎兵的覆滅已經成為了定局,而這時霍爾教官所下達的大軍急行命令在這時就是一顆毒藥。沒有一支軍隊可以做到在全力衝鋒下還能夠保持穩定的隊形,如果在狠狠的撞在胖子的鋒矢陣上,那麼便會成為一場悲劇。

  雖然是五比一的數量,勝利永遠在霍爾教官的一方,但是士兵的傷亡率卻會大大的增加,增加到一個讓霍爾被牢牢的釘在帝都的恥辱柱上的份量。

  藏鋒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而另外一邊,清音那雙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眸子卻是越來越亮,其中閃爍著欣喜的光澤。一個命令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射馬的命令便讓局勢顛覆到這種程度。

  身處戰場中的胖子難道開竅了?

  清音突地扭過了頭,微微有些發怔的看著胖子,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原本還欣喜非常的目光在剎那間便變成了頗有些無奈。

  射馬……如果這樣的舉動被羅塞爾公爵知道了,胖子是不是會很悲慘?羅塞爾公爵可是一名正直的騎士,他所統帥的軍隊取得每一次勝利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戰場上的衝鋒,戰術上的運用,光明正大到每一次所做的都讓哪怕是教廷的那些最正直的聖騎士團的將軍們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胖子……

  悲劇,胖子再一次被悲劇了,如果胖子贏不了,哪怕是輸的體無完膚,那麼所換來的也只是幾句斥責而已,但是現在如果射馬的命令被羅塞爾公爵所得知,那麼就不是幾句斥責那麼簡單了,家法絕對少不了。

  清音目光閃爍了片刻,又變得如同水面一樣平靜。她已然決定,要將這件事情瞞下來,雖然她不知道胖子射馬的命令究竟是從哪裡得出的靈感,但是現在這個命令便是她教的。

  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後,清音那原本有些侷促不安的雙手再次垂下放在了白色的碎花裙上,顯得是那麼的安定。

  但是就在這時,「咦」的一聲疑惑聲突地打破了那原本屬於煉金空間的沉寂,只見藏鋒教官那雙原本總是半閉半合的眼睛在這時突地全部睜開,異常詫異的看著戰棋,似是看見了什麼難以思議的事情。

  隨著這聲疑惑聲,清音的雙眼在第一時間便向著戰棋望去。能夠讓藏鋒教官這位與黑爾伯爵齊名的將領詫異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當目光投放在戰棋上時,清音也如同藏鋒教官一樣心中升起了重重的疑惑,表現在身體上,那便是凝固,如同雕塑一樣的石化。

  三千騎兵,面對著已經變得零零散散的三千騎兵,胖子的鋒矢陣絕對可以輕鬆的吞下,面對著為了救援那些騎兵而急行軍陣型已經變得稍微有些凌亂的獅心軍團,在撞上時,縱然胖子的指揮能力極差,連鋒矢陣兩星的戰力也發揮不出,也足以狠狠的將對方咬下一塊肉來……而這樣的戰績,已經足以讓胖子進入皇家學院,成為一樁「奇跡」了。

  雖然是霍爾教官的疏忽,但是就戰績來算,就是那些現在就讀的皇家學院的學生都不一定會比胖子做的更好。

  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胖子卻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戰績」。

  戰棋上,那個由殘軍所組成的鋒矢陣在面對著那些重來的騎兵,面對著已經無法保持陣型的大軍主力,突然掉轉了頭,向著包圍圈的一邊衝去。

  而這時,因為方陣的靠攏,霍爾大部分的兵力全部向著中間集中,分割在兩邊的包圍圈變得異常的薄弱。

  「那胖子要逃?」過了良久,藏鋒教官的口中突地徐徐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如果胖子能夠堅持原來的相撞,那麼所獲得的「戰績」完全是難以想像的,而逃跑所能夠得到的結果便要遠遠的遜色於原本的戰績這根本不劃算。

  而且縱然是逃了,又能怎麼樣?以當時獅心平原戰役來看,縱然三國殘軍逃出了獅心平原,也免不了被覆沒的命運,通過那悠長的山脈,便會被聖劍要塞堵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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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此時鐵漢教官的獅心軍團在急行軍下已經變得非常凌亂,那也不是簡簡單單便能夠突破的。

  兩翼雖然十分的薄弱,但是在短時間內根本沒有可能突破,而時間一旦拖得長了,那麼中路的大軍和另外一翼便會將胖子的鋒矢陣合圍。到時間,胖子的一萬殘軍便相當於陷入了沼澤之中,想要脫困不能,想要再創造出光輝戰績便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無論在藏鋒教官又或者是清音的眼中,胖子都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只有白癡才會犯的錯誤。

  清音的藍色眸子再次變得暗淡了下來。

  而另外一邊處於戰棋之中的胖子卻在沾沾自喜著。

  「聖劍要塞?我呸,老子管你什麼聖劍要塞,反正在戰棋上又看不見。這次老子只要毫髮無傷便足夠了。」胖子一邊揮舞著小旗,口中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

  胖子的想法很簡單,逃出去,毫髮無傷的逃出去。聖劍要塞的確存在,但是他根本不會穿越那山脈,這是戰棋,不是真實的戰役,不用考慮幾萬大軍的吃喝,所以只要衝出了這個包圍圈,那麼便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胖子會率領著一萬殘軍和鐵漢的大軍在平原上來一次賽跑,那邊已經沒有了騎兵,無論怎麼樣也是絕對追不上他的。

  所以只要衝出了這個包圍圈,那麼接下來便是他和鐵漢的比拚,誰能撐得更久一些,那麼誰便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當然對胖子來說,毫髮無損,那便是勝利。

  至於眼前正要迎面撞上的將近一萬的步兵和弓箭手,胖子完全沒有當回事,三倍的大軍他都可以突破中軍,那麼這裡只有將近一萬的軍隊,想要突破便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手中令旗一舉,胖子原本那張憨態可掬的臉稍微的繃緊了一些,逃,只要逃出去,那麼便是勝利。

  胖子有個習慣,那便是親自指揮令旗。對於其他將領來說,命令是通過身旁的傳令官下達給棋手,然後通過各種不同的旗勢的變化來操縱整個大軍,而對於胖子來說,他便是那個旗手。

  先通過傳令官,然後再轉達給旗手,這中間的時間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只是數十秒甚至更短便完全可以做到。但是胖子卻完全不那麼幹,在他的觀念裡,戰場上的機會便是稍縱即逝,別說數十秒,就算是一秒也不行。

  更何況對於一個將領來說,一場戰役絕對不是一個命令便可以結束的,那需要數個甚至數十個命令。而這樣一來所累積下來的時間就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數字。所以胖子寧願自己辛苦一些。

  而這樣的結果也就導致每一次戰役胖子往往能做出比別人快數倍,甚至十數倍的反應。這也算是胖子能夠一步一步跟上霍青那位六十歲的軍神的一個依憑。

  「呼啦……」隨著令旗的變動,已經掉轉過頭的矢鋒陣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像是一根羽箭向著霍爾教官的左翼狠狠地撞擊了過去。

  鋒矢陣最前面的是五百護衛,而霍爾教官的左翼最前面的則是成堆成堆紮在一起的步兵,兩方相撞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鋒矢陣的箭尖狠狠的扎入了霍爾教官的左翼之中,護衛的身上升騰起五顏六色的光澤,那光澤籠罩在兵器上,籠罩在鎧甲上,竟是讓那五百護衛成為了一座座堅不可摧的堡壘。無論是對方步兵手中的長槍,還是那些弓箭手的羽箭撞擊在那些鎧甲上就如同撞擊在鋼鐵之上,只能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看著這一幕,胖子的眼睛亮了起來,那雙圓圓的小眼睛之中散發著一些綠油油的光澤,就如同一隻餓了許久的狼看見了一群羔羊。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精銳」?」掃了一眼那五百護衛,又看了看身旁的守護者,胖子閑著的那只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羽箭黑壓壓的如同烏雲蔽日,無論是霍爾教官那一方還是胖子這一方,那「嗖嗖」的響聲匯聚成了一道洪流壓的整個戰場都透不過氣來。

  胖子暫時的佔據了上風,五百護衛突入對方的陣型就如同五百隻狼闖入了羊群,在肆意的屠戮著對方,再加上胖子一方弓箭手和弩手的壓制,讓這一萬殘軍很快地便突入了對方的大軍之中。

  但是突入並不代表能夠馬上突破,當霍爾教官的死守的命令傳達到左翼之中,那一萬人如同瘋了似的向著胖子的鋒矢陣發起了進攻。

  呼喊聲如同波濤一樣在戰場中一浪高過一浪,兵器的撞擊聲匯聚成了一股鋼鐵洪流轟隆隆的響起在天地之間。

  在此時,處於中軍之中的胖子所能夠望見的只有人頭攢動。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蔓延,胖子的一萬殘軍已經突破了霍爾教官左翼的方陣的一多半,如果能夠保持原先的衝勢,那麼用不了多久,胖子便可以成功地逃跑,不,用胖子的說法是成功「突圍。」

  可是勝利的天平不可能永遠在傾向於胖子的一邊,隨著時間的地蔓延,胖子一點點的陷入了不利的境況之中。

  那五百護衛身上所散發出的光澤正在一點點的變弱,再也無法維持原來的攻擊力和防禦力。

  胖子看的很仔細,在距離他一百多丈的距離之處,有一個護衛在揮動巨劍的時候,竟是被五根長槍同時擊中,那綠色的光澤擋住了四根長槍的插入,但是還有一根竟是破開了光澤,插入了護衛的鎧甲之中。

  那個被刺中的護衛,右手猛的一揮,巨劍砍斷了長槍,但是褐色的槍頭卻留在了護衛的身體之中。

  危險,對於胖子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霍爾教官的大軍在向著胖子合圍著,雖然因為騎兵的衝鋒而顯得有些素亂,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此時已然恢復了許多。雖然在急行軍的影響下,陣型依舊顯得有些凌亂,但是實際的情況卻是依舊一點點的將胖子拉入了絕境之中。

  五萬大軍如果合圍在一起,那麼胖子便相當於陷入了沼澤之中,他即將面對的是數倍於己的敵人,再加上中軍的那些護衛和守護者,天知道胖子還能夠撐多久。

  所以胖子現在只有一個機會,那便是在霍爾教官成功合圍以前,突破這左翼的一萬大軍。

  雙方已經拼出了火,霍爾教官的一萬大軍此時雖然傷亡很大,但是卻死命的在纏著胖子的鋒矢陣。

  而在鋒矢陣的箭尖不再銳利的情況下,天平在傾斜著,一點點的向著霍爾教官的一方傾斜著,如果胖子這時在不拿出點東西,那麼最後便只有一個結局,他死定了。

  胖子此時很鎮定,鎮定的已經和先前判若兩人,那是一種形容不出的鎮定。面無表情,在那張原本或是憨態可掬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絲的表情,那厚厚的嘴唇突地多了幾絲分明的稜角,鋒銳的就如同尖刀的刀尖一樣。

  冷漠,如同寒冬一樣的冷漠,那雙不大的眼睛在剎那間精光閃閃,隱藏著一股殺氣,一股即便是最厲害的刺客也要退避三舍的殺氣。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如果有前世的熟人見到胖子這幅表情便會明白一件事情,胖子要發飆了。

  胖子絕對不輕易的發飆,但是如果有誰將他逼入了絕境,要要他命,那麼誰便會首先遭殃。

  前世在與霍青初遇的三次對戰之中,胖子敗了,而且敗的很難看,但是霍青卻也不怎麼好受,每一次胖子要出血,那麼霍青便會被磕碎一顆牙。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更別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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