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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 失控的夜 【毒藥之一】[全文完]

[憐憐] 失控的夜 【毒藥之一】[全文完]

【內容簡介】

呵呵呵,她真是有眼光,替自己找了個這樣體面又體貼的「最佳男主角」!

尤其他還很懂得「知恩圖報」,見面的第一天就有「神秘小禮物」相送--

呃,雖然她也獻上了香吻兩枚以為交換,不過他實在對她的眼,就不用那麼計較啦!

沒想到更刺激的還在後頭--她竟然親眼看到他拿手術刀行兇,還說這是他的另一個「兼差工作」......

老天!她到底給自己找來了個什麼樣的麻煩?如果她夠聰明,就該火速逃離這個「殺手」,偏她不知是哪根筋接錯,就是甘願這樣沒頭沒腦地跟他瞎攪和......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楔子

殺手,是一個古老的行業。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殺手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叫做「刺客」,他們可以為了情義殺人,慷慨而熱血;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就通稱「職業殺手」,就只為了錢。

雖然殺手的古今標準不一,不過有項標準卻是一樣的,就是他們必定行為詭密,一般不該不認識的人,他們絕對不會認識。

為什麼?

這種殺頭的行業可是見光死,殺手必須有人頭隨時落地的心理準備,怎麼好意思讓大家隨便認識呢?

不過太陽底下的事就是這樣,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沒人幹。

越賺錢的生意就越有人做,管他行?標準如何──他們也是做生意嘛,只不過做的是委託殺人的生意。他們也同樣把吃飯的本事練得精亮,等待時機,再給予敵人痛擊⋯⋯

只要完成交易,尾款立即會隨著死者見報而彙入帳戶,銀貸兩訖。

對職業殺手而言,高額的收入也背負高額的風險,所以他們是不跟任何人搏感情的。

冷酷,是他們第一個基本要求。

殺手集團中的男男女女,都沒有任何感情,只對目標物有感情而已。

但也不是只要祭出職業殺手,委託案就保證成的!要暗殺的人物越具知名度,就越要請這個行業頂尖的人物。

那麼,現在誰是這行業的頂尖呢?

在暗濤洶湧的黑道社會裏,有一個殺手集團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魅影株式會社,以神秘的月見夫人為首,指揮手下數十個分佈全球的殺手,以經營企業的方式接受案件委託。

不是最危險的案件、最高額的酬勞,還過不了月見夫人那關。

所以說,要請「魅影」的殺手,也不是有錢就有用的。

在魅影株式會社裏,地位在月見夫人之下的四個頂尖殺手,分別是:冷面、乾面、笑面和哭面。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年齡、長相,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男是女。

但,怎麼知道這次的案件是出自他們之手呢?據說他們在辦完案後會留下一張燙金黑底的紙片,上面到著四個秀麗的華文字體──

魅影追魂

此卡一出,不要說黑幫知道是魅影株式會社的四大殺手出手,連各國警探也聞之色變⋯⋯也有人想過逮捕這群囂張的殺手,可對這集團核心人物的資料根本就少之又少,怎麼抓呢?

魅影株式會社的總部又在哪里?在日本嗎?但為何項尖殺手留下的名片卻是華文字體?

他們是靠什麼方式聯絡的?各大幫派又是怎麼跟月見夫人接頭的?

一個又一個疑惑,考驗著各國警探的智慧與耐力⋯⋯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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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夜1
      早在首次見面
      就管不住自己朝妳奔去的心
      全身的細胞都渴望著妳


第一章

T大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學大樓。

幾個身穿醫師袍的天之驕子魚貫從第三研究室出來,裏頭幾個教授正為一個傷患處理的方法各持己見,鬧得不可開交,但被分派進來實習的學生和新來的醫生都很聰明,全閉上嘴,不加入討論,省得捲入教授們的戰火,惹得一身腥不說,還拿他們的成績開刀,就得不償失了。

「范醫生,待會兒到哪吃飯?」女子嬌媚的向身旁高大的男人問起。

「我現在不餓,你先和阿德他們去吧。」范柏笙斯文儒雅的俊臉上有抹笑意,婉轉拒絕。

「哼!」女子懊惱地跺跺腳,一甩秀麗直發,負氣往幾個憨厚的同學身上靠去。

沒想到這個從美國回來的傢夥竟然不識貨!

她冷媚可是T大醫學院之花耶!學校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會讀書、長得又漂亮的女人了,她約他吃飯是看得起他,沒想到他竟然不領情⋯⋯呿,她會把這筆帳記在牆壁上的!

冷媚懊惱地跟幾個受寵若驚的大男孩離去。

范柏笙的黑瞳裏略略閃過精明的光芒,背脊挺立,在醫護站整理病患資料。

「真是好樣的!范大醫生怎麼捨得拒絕大美女的邀約?」涼涼的調侃從護理站的櫃檯下響起。

「少在這兒鬧鬼。還不去吃飯?」

范柏笙挑挑眉,視線往聲音來源飄去。

這個實習學生裏的大活寶,吃飯時間窩在護理站幹嘛?又沒有人會送水果來探班。

「我讓小玫她們先去吃,我替她們看管一下。」原來是幫護士女友的忙。

范柏笙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笑意,繼續低頭整理資料。

「系花對你有意思,你怎麼那麼不給面子?」講到這個火線話題,可是目前護士站內最炙手可熱的聊天題材。他跟范醫生多說幾句,等會的午茶時間就不怕沒得聊了。

瞧他這個未來的克拉克多聰明!請叫他天才。哈哈⋯⋯

「沒感覺。」范柏笙淡淡回應。他對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從不另眼相看。熱情大方的女人不對他的味。

即使是面對號稱全校最美豔、最不像醫學院女生的聰明美女,他還是一樣,很冷。

冷到大夥兒都以為他有特殊癖好。

好事的叫了幾個小指微勾、嗲聲嗲氣、擅長跟同伴「稱姊道妹」的同學過來試探他,也被他有禮貌的冷風打回。

這下真沒人知道他要什麼丁⋯⋯難道他是性冷感?

眼紅的人這麼說。

被拒絕的女人也這麼說。

但,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范柏笙只是笑笑,沒有回應,沒有分給他們多一絲目光。會吸引他目光的,通常只有溫室、繞著群花到處亂轉的小粉蝶;他柔情的眼神,只會在它們身上停駐。

但它們又不是女人!

如果他認為動物比女人可愛多了,那他為什麼不讀獸醫系,要來念醫學系?有人這樣問。

當醫生可以賺大錢!范大帥哥祭出一句讓?美女心碎的答案。

這麼有質感的男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銅臭的話?他應該說可以醫病救人,家史懷哲一樣——

范大帥哥回以冷漠的一眼,彷佛建議他說這種話的人是蠢蛋。

身旁的人全身起寒顫。

從此,再也沒人敢跟他聊起類似的話題,省得被他孤高、驕傲的眼神再恥笑一遍。

於是,范柏笙拜金的名號也不陘而走。

但他還是冷冷的,管外頭流言蜚語,他還是看他的蝴蝶、做他的報告。

而風聞他特殊行徑而迷戀他的女子也像狂蜂浪蝶般,蜂擁而來。

范大醫生身邊依舊很熱鬧!

         

「我在這兒——」嬌小的人兒站在絕崖邊,跟他揮手。

「小心!」他心急如焚。

「可是⋯⋯」她想解釋自己的行為,但她腳步一滑。嬌小的身子就像飛舞在空中的紙鳶般,從萬丈平臺跌入波濤洶湧的深淵。

「啊——」女子的驚叫聲回蕩在群峰間。

「不要!不要——」他用力嘶吼著,彷佛如此的叫喚可以壓低他心裏的恐懼與碎裂。

眼前僅剩渺茫的白煙。

「不要啊——」范柏笙肝腸盡斷的呼喊,卻喚不回那嬌小的人兒。

「少爺!少爺!」管家驚慌的把他搖醒,睜開眼,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作惡夢了。

「少爺?!」管家憂心忡仲地看著回國沒多久的少主人。

「給我一杯水。」范柏笙有點狼狽地開口。

「您還會作以前那個惡夢啊?」老管家擔憂地看著他。

「嗯。」他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那纏繞童年的惡夢⋯⋯這也是他答應獨自到異地求學的原因⋯⋯他已經很久沒有作那個夢了,沒想到一回到臺灣,纏繞著他的惡夢又來了。

那讓他心神俱碎的夢境啊!那讓人驚慌失措又無力挽回的悲痛⋯⋯

范柏笙舉起衣袖,失神地擦拭額上汗水,卻掩飾不了俊容的慘白。

無名的痛苦縈繞著他的心⋯⋯

「少爺⋯⋯」管家擔心地看著少主人。

「嗯?」他抬起頭,無神的眼突然瞥見挂在牆上蝴蝶翩翩飛舞的圖片,倉皇失措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他靜靜凝視那斑斕絢麗的蝶影⋯⋯

「您需要⋯⋯」

「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是剛回來不習慣而已,過陣子就好。」范柏笙截斷管家的話,不讓溫情的關懷繼續在他身旁氾濫。

「好吧!」管家點點頭。

看少主人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神情已恢復正常,他只有起身離去。再也沒有人比他清楚少主人是個多麼要強的人了。

「晚安,少爺。」管家逕自微笑。

「晚安。」挺直背脊,范柏笙面無表情地催促老人離去。

打從懂事起,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讓他懼怕的,除了從出生就纏繞的夢以外⋯⋯

資賦優異的他八歲以後就離開家,獨自在異地求學,直到二十一歲拿到醫師執照為止,漫長的時間,他都是獨自一人度過。

而後,他又繼續往更高深的學術領域邁進⋯⋯

在二十六歲回台前,他已拿到腦科博士的證書,他的父親這才心滿意足,要他回來繼承醫院。

離開出生地將近二十年,他才頂著天才醫生的光環回台。

但太順遂的人生讓父親范揚擔心獨子臨床經驗不足,無法擔起掌理醫院的重責大任,便把他往T大醫學院塞,要舊日老同學關照獨子。

大家雖嘖嘖稱奇,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沒想到,範揚早先的擔心是多餘的,范柏笙的年紀雖然和院內的實習醫生差不多,但他對病例的處理與下刀的準確度,比起同齡的實習醫生,可是遙遙領先。

這樣優異的表現讓主任級以上的醫生都戒慎恐懼。

還好這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跟自己的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來大醫院見習而已⋯⋯

范柏笙冷冷地看著自己出現而驚慌、欣喜的人們。

早熟的天才是溫和且沈穩的,俊臉上並沒挂著志得意滿的微笑,而是淡淡向人點頭,若無其事地與人攀談。

他超然的氣質教身旁的人繼續為他沈迷⋯⋯

         

拎了瓶飲料,范柏笙站在校園的長廊。

午休時間,他最喜歡獨自到充滿綠意的地方歇息,而現在是春天,該開的花幾乎都來報到了,而深戀花叢的蝴蝶也依時出現。范柏笙靜靜看著蝴蝶飛舞,心情很寧靜。

他這毛病是從小就有的,父母都不知是怎麼回事;反正當他大哭大鬧時,拿出繡有蝴蝶圖樣的東西,他就會安靜了。久而久之,他家就擺了一堆關於蝴蝶的圖鑒,但沒有標本。

因?范柏笙看到蝴蝶標本會發火,那是他的禁忌。

他喜歡看活生生的蝴蝶。

他的眼睛追隨著飛舞的蝴蝶,傾盡所有的專注和熱情,如果這種眼神分給迷戀他的女人,不知她們會有多高興。

追著、追著⋯⋯

突然有一張美麗白皙的俏臉閃入他的視線,那是一張充滿生氣的小臉,長長的睫毛眨啊眨,櫻桃小嘴噘起,說不出的可愛與誘人。

范柏笙就像沒看過女人似的,緊緊盯著她,就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連他最愛的蝴蝶飛到哪,他都沒注意⋯⋯

「我說不要就不要!這個新人笨死了,又不好看,我不要跟他搭戲,聽到沒有?!」她氣呼呼地指著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新人,而一旁的人全都閉嘴退步,沒人敢頂半句。

看來她脾氣不小,知名度也不小,才敢在導演面前頤指氣使。

范柏笙專注地凝視著她,彷佛自盤古開天闢地才有的女人。

「蕓蕓啊,我的姑奶奶,求求你配合一下,我下一出戲一定找陳德華來搭你,讓你風光個夠⋯⋯」導演大人都快哭了。偏偏面前這把任性當飯吃的小女人是當前最紅的偶像明星,得罪不起啊!

「我說不要就不要!」安蕓蕓偏著頭,就是不肯讓男主角碰一下。

那要怎麼演啊?導演忍不住涕淚四溢。

他真是流年不利,開春第一出戲就搞這種飛機——女主角不肯讓男主角抱!這戲要怎麼演下去?

「除非⋯⋯」小女人的眼神古靈精怪,飄來飄去問,也發現了緊盯著她的男人。

「除非怎樣?只要你姑奶奶肯,我都照辦!」導演只差沒跪下來叫她娘了。

「除非這個男人來當男主角,不然我不演!」

安蕓蕓手長腳長,一下子就跑到范柏笙面前,拉著他,使勁要把玲瓏有致的身子往他身上貼。

呼呼,這個大帥哥好,她喜歡這張文質彬彬的臉。

他好高,配她的身材剛剛好⋯⋯安蕓蕓心滿意足地窩在范柏笙懷裏,也不問人家意見,果然是個被?人寵壞的嬌嬌女。

「這⋯⋯」媽啦,怎麼會變這樣?

被安蕓蕓折磨到快瘋的導演已經神經斷線。只要這個路人肯演戲,他就讓他當男主角!

隨之,?人祈求的眼光都瞟向路人甲。

「你要不要演?」安蕓蕓?起頭,正好對上凝視她的眼。

「好。」向來驕傲的范柏笙一句廢話也沒多說,只是對最佳女主角點點頭。

她飛奔而來的樣子就像他曾看過幾千年⋯⋯

她與他印象中的蝴蝶身影合而?一,讓他心安⋯⋯這戲並不是她選他。而是他,賴定了她。

「導演,你看我厲不厲害?幫你找到一個最帥、最有書卷氣的小生⋯⋯要加我錢喔!」安蕓蕓歡天喜地向導演邀功。

是啊!你最厲害⋯⋯

工作人員陪著導演一起乾笑。

安蕓蕓渾然不覺?人都被她的任性打倒在地,還笑咪咪地跟新男主角哈拉,要人家多喜歡她幾分。

她可是最佳女主角呢!

被她選上的人,都是很有福氣的,要好好感謝她⋯⋯最佳女主角的小小腦袋瓜如此想著。

而范柏笙只是用縱容的眼神看著她⋯⋯

在花圃盤旋飛舞的蝴蝶,似乎也不懼烈日,在他們相擁的身影旁飛舞,替他們今生最美的春光寫下見證。

愛情,來臨了⋯⋯

         

「蕓蕓,你的花。」

助理抱著一束開得正燦爛的花束走進餐廳。

「謝謝。」放下飯碗,蕓蕓接過花。

她心不在焉地拿下放在花束上的小卡瞄了一眼——唔,又是那個不具名的愛慕者。

「花要擺哪里?」助理笑咪咪地開口。

「帶回宿舍好了。別糟蹋人家的心意。」

看到這束固定會出現的香水百合,蕓蕓也很開心。對方在她剛出道時就是她的歌迷,每個禮拜都會送上一至兩束鮮花提振她的精神,並告訴她:「我永遠愛你,並且會永遠守護你。」

逗得她心花怒放,並把他允?知己。

只可惜,他從來沒出現在她面前,所以截至今日,她還不知道這位愛慕者的長相。

而站在一旁的范柏笙只是酷著臉,對她的花束沒表達意見。

「那我幫你收著。」感受到男人不友善的眼神,小助理立即識相地閃到一邊,不打擾蕓蕓用餐。

「好奇怪喔⋯⋯」蕓蕓有點困擾地撞撞男人的手臂。

「怎麼?」范柏笙揚揚眉,黝黑的眼瞟向佳人。就只是吃頓飯而已,怎麼她老是動來動去,坐不住?

「你在這裏很有名嗎?」蕓蕓彆扭地看了他一眼。

「還好。」

「那為什麼大家都在看我們吃飯?」盯了整整半個小時,好像他們是怪物,還是外星人。

「那是你很有名吧?你是電影明星。」菹柏笙簡單做了結論,渾然不把?人的視線當一回事。

「也是啦!」她頻頻點頭。

向來她走到哪里,熱情的fans就跟到哪,她是不會覺得奇怪啦;可是這回⋯⋯為什麼大家這麼害羞,都只是看,卻沒人上來要簽名、合照?

「快點吃,等會兒我送你回家。」范柏笙替蕓蕓夾了一筷苦瓜雞。

「我不敢吃苦瓜。」美麗的小臉馬上因苦瓜而皺起,哀哀叫苦。

「乖,什麼都吃身體才會好。」范柏笙的語氣像在哄孩子。

「可是⋯⋯」

「你乖乖吃下,我就送你一個神秘禮物。」他銳利的眼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讓眼前的獵物有點迷惑。

「什麼禮物?」蕓蕓一臉興奮地望著「最佳男主角」。雖然大家常送她禮物,可她還是喜歡拆神秘的小禮物。

「吃完飯才能看。」低下頭,范柏笙繼續吃飯。

「哦,你好小氣喔!」蕓蕓心不甘、情不願地捧起碗筷,乖乖地吃碗裏的食物。雖然有苦瓜,可是一想到有神秘的小禮物,再加上這間大學餐廳的料理還不錯,苦瓜好像也沒她印象中那樣苦說⋯⋯

在范柏笙銳利而內斂的眼神下,蕓蕓好像是見到貓的小老鼠,乖乖捧著飯碗吃飯。

這情景讓盛飯回來的劇組人員全睜大眼,詫異得無法吭聲。

任性的女王竟然轉性了?!真是神奇⋯⋯

在奇怪的氣氛下,向來熱鬧的劇組竟然在大學餐廳吃了頓無言的晚餐,而一旁的學生、老師、穿著白袍的醫生也全都以著怪異的眼神,偷偷瞟向俏麗可人的安蕓蕓。

女人的心裏都不怎麼好受——她們並不覺得安蕓蕓有多?國色天香、美麗動人;只不過是皮膚白一點而已。

而杵在一旁看戲的男人態度倒是持平些⋯⋯原來這塊冰山喜歡光長臉蛋、卻不長腦袋的偶像歌星啊?怎麼不早說!

附近私立女大多得是這種貨色,需要把到偶像歌星嗎?談個戀愛還有狗仔隊跟拍,煩不煩啊!

真不知聰明的范柏笙這回在想什麼⋯⋯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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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到底是什麼禮物啊?」

蕓蕓纏問了一個晚上,從大學餐廳、私家車到範家郊區的豪宅,晶亮的大眼充滿了問號。

而坐在後座的助理不知已睡到第幾殿,兩人的對話壓根沒影響她的好眠。

經紀人要她千萬跟著蕓蕓走,要蕓蕓回到住處,她才能回家,要她不能讓最佳女主角跟著男人亂跑,萬一讓狗仔隊拍到特殊的畫面,這棵搖錢樹就不值錢了。

「到了我那兒,你就知道。」柏笙略過佳人最在意的東西不提,「你都這樣跟陌生的男人一塊兒走嗎?」

在今天之前,他們的確是陌生人。

原本他的神秘禮物是要明天再給蕓蕓的,偏偏她吵著今天看,才會變成這樣。

「陌生人?」蕓蕓偏著頭看看眼前這張斯文的俊臉,無辜的大眼眨啊眨——雖然她不愛念書,但並不代表她是笨蛋,好唄?

伸出青蔥食指,她用肯定的口氣宣佈,「你在罵我!」

「嗯。」男人專心開車,卻面不改色地點頭。

「你在說我很隨便!」她可不是隨便冤枉他。男人沒說出口的話裏,就是有這個意思。

「沒錯。」柏笙答得斬釘截鐵,並不認?這樣訓大明星有什麼錯。

一個女孩子家,竟然跟個只認識一天的男人回家,不管是誰,這都是天大、地大的不對,他必須說說她。

蕓蕓深深吸口氣,面對著這張嚴酷的俊臉,好像回到童年與奶奶獨居的時代,不管心裏再怎麼不痛快,她還是得跟面前的人據理力爭,讓他同意自己的想法。

「助理有跟著我,我不是自己一個人。」握緊拳頭,蕓蕓開始解釋。

「那又如何?她睡成那樣,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嗎?」柏笙瞄了後視鏡一眼。了不起!還睡到打呼呢。

「跟了一天的戲,她當然會累。」讓助理跟著來,不讓她回去休息已經很超過了,怎能叫人家不要睡?

「你既然知道人家會累,又何必堅持今天看禮物?」他將車子駛入庭院。

「我好奇啊!而且我拿到禮物就回去了,不會耽誤你的。」任性的女孩眼眶已經紅了。

他以?他是誰啊?

即便他是她親自挑選的男主角,他也不可以對她這麼囂張,她會生氣的。

蕓蕓好強地低下頭,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想哭的臉。

將車子停妥,柏笙輕微的歎息聲才流泄而出,冷漠的表情才有了些許溫度。「我只是怕你遇到壞人。」

「哼!」蕓蕓逕自低著頭。她才不在乎他怎麼想咧!

「真的。」醇厚的嗓音在蕓蕓的耳邊流竄,讓她不禁?起頭,熱燙的呼吸恰巧略過她的鼻息。

她不禁瞪大眼,凝視越來越近的臉龐。

「就像我現在這麼壞⋯⋯」他一手壓著她瘦削的肩,另一手按住她的手臂,側身欺壓而來。

「你⋯⋯你要做什麼?!」她嚇得瞠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完整。

「吻你。」斯文英挺的容?有著理所當然的神氣。

他唇瓣貼上她的,有力的舌竄入她的口內,攪拌著她口裏的津液,分享著絕對的親密。

蕓蕓慌亂地掙扎著。

不該這樣的⋯⋯

他剛才對她好凶,還說她很隨便,她才不要隨便跟他接吻,不要隨便原諒他⋯⋯

但是,他的接吻技巧好好喔⋯⋯

滾燙的唇瓣侵略著她,迷惑著她,教她雖惦著要生氣、要努力推開他,卻又禁不住沈醉,沈醉在男人充滿魔力的熱吻中⋯⋯

天!她從來沒有被這樣吻過。這麼美好的滋味簡直可怕極了⋯⋯

蕓蕓昏昏沈沈地癱軟在男人的禁錮中,已經記不起自己該反抗他了。

柏笙壓制著佳人的雙臂,反覆汲取她的甜蜜,想要她想得全身緊繃,下半身也痛起來,他快要忍耐不住了⋯⋯

這個小魔女!

她怎麼可以放縱他這樣對她呢?畢竟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忍住即將爆發的欲念,他緩慢地放開她,對著她酡紅卻漾著不知所措的粉臉輕輕歎息。

「天哪⋯⋯」此時,蕓蕓才恍然覺醒。

她捧著紅潤的雙頰,定定地看著眼前?她迷惑的男人。

她今天到底在發哪國花癡啊?以往男人再怎麼帥、再怎麼對她的味,她也不可能讓他第一次就吻了自己。今天她不但打破了慣例,還被吻得失了魂,難怪他會說她隨便⋯⋯

嗚嗚⋯⋯她現在也覺得自己很隨便了!心裏有個聲音在責備自己。

「你在車裏等一下,我去拿禮物。」強力克制立即擁有她的欲望,他以低啞的嗓音囑咐,打開車門。

蕓蕓沒辦法說話,只是呆坐在原位,怔愣地看他把車門關上,消失眼界。

然後,她也歎息了。

這到底在演那一出戲啊?為什麼碰到他,她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花癡少女,任他予取予求?

蕓蕓坐在車子裏,咬著唇瓣,發出懊惱而絕望的歎息。

她今天的表現真像個笨蛋!

         

打開首飾盒,蕓蕓看到Cartier的鑽石項煉,禁不住哇哇大叫起來。他不是說他們是陌生人嗎??何會送她這麼昂貴的禮物?而且⋯⋯這鑽煉很美耶!墜飾是用粉鑽鑲成的小蝴蝶⋯⋯

這是個好美又好貴的神秘小禮物喔!

蕓蕓快昏了,兩隻手緊捧著不敢鬆開,怕要是把這鑽煉跌壞了,當了她都不夠賠。

「我幫你戴上。」拿出鑽煉,柏笙想戴在佳人雪白的脖子上。

「不⋯⋯不用了⋯⋯我有看到禮物就好⋯⋯不用戴!不用戴⋯⋯」她慌亂地搖頭,身子往後縮。

「為什麼?你不喜歡?」柏笙並沒有生氣,但黝黑的眸子裏有絕對的陰沈。

「不,我很喜歡,我很喜歡那只小蝴蝶。」蕓蕓連忙搖頭,用力澄清。雖然她已累積了一定的知名度,但還沒那能力擁有這樣名貴的首飾。而且她怕隨便亂收禮物,傳出去不但難聽,而且鐵定會被他認?她很隨便⋯⋯

她安蕓蕓怎麼可能對男人隨便?她只不過是看他眼熟,不忍心對他板著臉而已。

雖然他們之間沒什麼關係,但她也不願他這樣想她!

「那為什麼不想戴上?」柏笙銳利的雙瞳閃著異樣的光芒。他就是肯定她會喜歡,才想給她的。

這條鑽練在她的脖子上。肯定會跟主人一樣光彩奪目,耀眼萬分。

「它太貴,我不能收。」蕓蕓緊盯著那粉紅色的小蝴蝶。真是美呆了⋯⋯她好喜歡那個墜飾說⋯⋯

「如果你不要,那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說完,他打開車窗,就要把鏈子往外丟。

「你做什麼;:」她趕忙拉住男人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動。

「沒用的東西,我也不要它了。」柏笙輕鬆地回應。眼睛閃爍著詭譎鋒利的光芒。

「它怎麼會沒用?它很漂亮、很貴的!」蕓蕓氣呼呼地糾正。

「可你不要。」

「我哪有說不要?」她是不敢要!

「那你就讓我替你戴上。」男人惡霸到極點,就是要她收下鑽煉。

「我不戴,你就要丟掉?」蕓蕓緊盯著柏笙俊逸的臉孔。

他在威脅她嗎?哼!她可是不受威脅的。

「你不要,我留著也沒用。」

「怎會沒有用?你可以送給別的女人啊!」蕓蕓的俏臉因嫉妒而糾結,「誰知是哪個女人不要,才輪到我的?分明就是先買回來,知道我喜歡小蝴蝶,才順手拿出來討好我⋯⋯我為什麼要收別人不要的東西?我才沒那麼好打發⋯⋯」

她越想越火大,小嘴嘟嘟囔囔,咒?不停。

雖然她喜歡小蝴蝶,可是這口氣不出,她心裏可不舒坦。再者,隨隨便便收了,等會兒又被他安一條罪名⋯⋯

而且他剛剛凶她⋯⋯她現在也不想讓他那麼爽快地達成目的。

呼呼,她是心胸狹窄的女人⋯⋯

「你確定我知道你的嗜好?」男人不怒反笑,鷹眸裏閃爍著火焰。

「大家都知道的!雜誌上有寫。」蕓蕓兩手交叉在胸前,神氣地表示。人家她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

想送她昂貴的「小」禮物,還得看她的臉色才行呢!

「我上個月才從美國回來,沒空翻流行雜誌、看新聞以外的頻道。」意思是請她不用想太多。

驕傲如他,怎麼可能會隨便送女人禮物呢?

當然這個是他收藏多時的首飾,但他原本就是要送給讓他心動的女人,可以融合夢裏翩翩飛來的蝴蝶幻影。恰巧的是——

她便出現了。

震撼他靈魂的疼痛在她出現時全都消弭,所以,他應了她的要求,只求融人她的生活,因?他要她。

「啥?」原來她挑中的男主角是萬中選一的有錢人喔!

蕓蕓瞄瞄外頭的豪宅——就算他是未來的醫生、超級有錢的男人,那又怎樣?

「這個禮物是給你的,沒有其他女人見過。」他鄭重地宣告。

「真的?」雖然禁不住要懷疑,但她的薄唇已經微勾,在俏臉上形成一個絕美的弧度。

「當然。」他輕巧地?佳人戴上。

「這麼貴的蝴蝶,怎麼可能不花任何代價就能擁有?沒道理啊!」蕓蕓咕噥著,但心裏已經有好多蝴蝶飛舞。

真的是買來送她的?呵呵⋯⋯

「誰說沒有代價?」緊盯佳人嬌俏脫俗的容?,他戀戀不捨。

「嗯?」蕓蕓?起頭,詫異地望向?她戴上首飾的男人。她一直以?男人都喜歡在女人面前裝大方⋯⋯莫非她搞錯了?

男人緊盯著她,像是見到獵物的狼一般。

「幹嘛這樣看人啊?」蕓蕓心慌地叫喊,不僅眼前的男人陰陽怪氣地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本只是單純想送你⋯⋯」純男性的鼻息噴拂著她的臉龐,「但你說不可能不花代價,倒是提醒我這樣的確太便宜你了⋯⋯再跟你要個吻,應該不是很過分的事。」

「啥?」一張嘴,她的唇就再次被封住了。

他滾燙的唇舌再次侵略她⋯⋯

灼熱的唇瓣緊貼著她,趁她低吟的瞬間,靈動的舌再次竄入她的口,與柔嫩的丁香小舌糾纏。

他大手也隔著衣衫緊貼在她豐盈的柔軟前,不斷捏揉,挑逗著她體內的欲望。

「唔⋯⋯」蕓蕓慌亂地顫抖起來。

         

夜深,坐落在臺北市郊的豪宅一片暗寂,只有在二樓轉角的書房,燈光仍然明亮。

熱辣的感官饗宴一個晚上連續兩次刺激著她的心,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是誰派這個邪惡的男人來整治她的?為什麼碰上他,她就沒轍了?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吃豆腐。她卻甘之如飴?

她想問怎麼回事,但在這之前,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攬住男人的頸子。

她,歡迎他的侵犯。

她的潛意識根本不想錯過這個熱烈而震撼人心的吻,所以,理智全部退開吧!

就算想問為什麼,也等她吻完了再說⋯⋯

沈靜的房間內,只有柏笙的呼息聲。

他凝視著螢幕,十指熟練地敲打鍵盤,鍵入密碼,進入信箱,探查來訊——

冷面,新目標物——梅聯幫幫主,梅辛幹。

月見夫人

新的任務終於進來了。

柏笙俊逸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按了刪除鍵,再把垃圾桶清空,不留任何痕?。

         

蕓蕓高姚的身影在醫學大樓裏轉呀轉。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邊嘀咕,邊尋找所謂的休息室。這裏的護士也真小氣,隨便指個方向給她就走了,也不想想她又不是醫院的人,怎麼在這個迷宮裏找到范柏笙?

蕓蕓在大樓裏轉呀走的,順便探查范柏笙平時待的地方。

唔,到處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她有印象以來就最討厭到醫院,沒想到那個讓她的心怦怦跳的男人竟然要長時間待在這裏,他們之間竟有這麼大的差距。

這種冷冰冰的工作環境和她平常身處的熱鬧舞臺並不相同,走在冰冷的回廊上,她感覺他們的距離非常遙遠⋯⋯

那她對他心動的感覺,是真的嗎?

或者,她之所以意亂情迷,是因?那晚的夜色太美?等他們回到各自熟悉的世界,他們又是陌生人了?

蕓蕓不安地在白色回廊裏亂轉,她找不到范柏笙,也找不到出口⋯⋯

就如同她的愛情,也沒有出口。

她突然不想找那個男人了。她不應該自告奮勇跟導演說要來找他,應該讓他們用手機聯絡就好。她不該進來這個奇怪又陰涼、不屬於她的世界⋯⋯

走道盡頭有一扇沒關好的門,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她想看看裏頭有沒有人,好問問怎麼出去,或者找到范柏笙⋯⋯不管如何,只要有人就好⋯⋯

她悄悄靠近,聽到裏頭隱約傳來談話聲。

「你⋯⋯你不要過來!」

「梅先生,事情總該有個了結。」熟悉的男音傳人她的耳朵。

啊!真的讓她找到人了。

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蕓蕓興奮得想轉圈圈。

「你⋯⋯不要在醫院亂來⋯⋯」

「我沒有亂來,亂來的是您。」冰冷而有禮的語氣似乎在談著再普通不過的事。

「你殺我,你也逃不了——我是特別病房的特殊病人,錄影機會拍下你的所有舉動!」那人已是語無倫次。

「我查過了,負責錄影設備的工友還沒有進醫院⋯⋯我是不是該趁著這個時候好好跟您聊一下呢?」男人沒有提高半個音階,淡漠、冰冷的嗓音與死神無異。

「你會被懷疑的!你——」

討價還價的嗓音停止,隨之而來的是男人愕然中止的嘶吼聲,但大半的音量都被堵住,聲音並沒有傳出病房。

躲在門外的蕓蕓,全身血液也在瞬間凍結。

她不敢相信自己會碰到這種事!

這是電影的片段嗎?

有人光明正大的在醫院的特別病房行兇,而且兇手還是院裏的醫生?!他不是救人的嗎?怎會奪走人的性命?

蕓蕓以手捂住唇,咽下一聲驚呼,但些微聲息還是傳入了男人耳裏。

「誰?」

房門立即被推開,柏笙一手持著血淋淋的手術刀,一手拉住意欲逃走的小女人。

強大的臂力幾欲把她的手扭斷⋯⋯

嗚嗚⋯⋯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目睹一樁兇殺案?

「我什麼都沒看到,不要看我!我都不知道!」兩手捂著小臉,蕓蕓精致的五官扭成一團,不敢看面前的男人有什麼表情,也不想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麼事。

「你來這裏幹嘛?」醇厚的男音如今聽來卻像鬼魅。

「戲要開拍了,你還不出來,我才上來找你的。」蕓蕓左手的食指與中指岔開,果然見到手術刀上的血?⋯⋯

嗚嗚⋯⋯她今天回家會作惡夢啦!嗚嗚嗚⋯⋯

「還偷看?」柏笙淡漠的嗓音裏隱含濃郁的笑意,右手加重力道,威嚇的意味越來越濃。

「你饒了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蕓蕓兩腳虛軟無力,可憐兮兮地跟柏笙求情。

他送過她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煉,所以她長得挺討他歡喜吧?只要她不把事情說出去,他可以不要殺人滅口嗎?

「你確定?」柏笙揚起眉,銳利的眸光掃向她。

「對、對、對⋯⋯」蕓蕓頻頻點頭,就怕他的手術刀一把插過來。「我這個人沒什麼正義感,又貪生怕死,你幹你的壞事,我當我的明星,你只要當我沒過來,沒看到你殺人就好了⋯⋯」她嘀嘀咕咕的,把藏在心裏的話全講了。

「你果然還是知道了。」男人下了結論。

糟糕了!蕓蕓捂住嘴。她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這下她的小命真的被她玩完了⋯⋯

「我對你真的太好了。」他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讓人心醉沈迷;佳人卻來不及欣賞,悶哼一聲,便倒入男人懷裏。

柏笙輕巧、優雅地攬著她的柳腰,從容地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他千算萬算,算准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出現,才來執行任務。沒想到,撞見他執行任務的,竟是讓他這幾日心猿意馬的小女人⋯⋯

看來這個尷尬的場面是上蒼安排好的,他們之間的結在相遇時就已經緊緊系上。

沒有人可以逃避。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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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橘紅色的夕照射進室內。

暖和的春陽把大地烤得暖呼呼的,日落的餘威並沒有威脅到在床上昏睡的美人兒,她呼吸平穩,膚色紅潤,菱形的紅唇如花瓣,彷佛在邀請王子一親芳澤。

檜木門被緩緩推開,老管家悄聲踏入。

「少爺!」他走到床邊,恭敬地叫喚陷入沈思的柏笙。

「嗯?」靜默已久的男人稍稍?頭,以單音回應老人。

他的目光銳利而幽暗,氣質優雅而危險,金框眼鏡雖然替他塑造了讀書人的表像,仍然掩不去他與生俱來的光華與神秘。他,是個能讓同性畏懼、異性欣賞的男人。

「這位小姐好像是明星。」他應該有在電視上看過她!管家語氣肯定地表示。

「我知道。」柏笙淡淡回應,目光在美麗的臉龐上徘徊不去。

少主人的舉動讓管家愣住了。這是多年來難得見到的狀況。

在範家服務三代,他沒看過范家的男人對女人有任何留戀的舉動,倒是女人對他的主人,像蝶戀花般癡迷。

面前的景象卻有點詭異⋯⋯為什麼迷惑的眼神是從少主人眼裏傳遞出來?但這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來說,卻是個好消息。他鮮少見到頂著天才光環的少主人臉上露出其他表情——除了看蝴蝶時外。

眼前出現一個比蝴蝶讓他更有反應的女人,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不用擔心少主人會單身一輩子了。

「暫時還用不著你,你回去做自己的事吧!」相對于老人的喜色,柏笙俊臉上的反應複雜多了。

「是。」以?少主人想要和床上的人兒獨處,老人自以?是地點頭,跨出房門後又鄭重地鎖上門。

哈哈!這下除非有鑰匙,誰也進不來。

聽到鎖門的聲音,柏笙揪緊眉頭,詫異地望著門板⋯⋯那個老傢夥想到哪里去了?

但去跩開門,再把老人臭?一頓,又顯得太大驚小怪⋯⋯

他無力地望向沈睡中的罪魁禍首——這丫頭大概不知道她替他惹了天大的麻煩吧!他該怎麼收拾她呢?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

因?他還沒想好怎麼安頓她,她卻已經慌慌張張地撞入他的世界,還見著了他的牌:;

他原本想藉著時間厘清所有異樣的情愫,現在這一招也行不通了。

她逼得他得用最原本的面孔對她,否則就得殺了她⋯⋯老天!事情怎會變得這麼糟糕呢?接近她原只是想平息心中的騷動,沒想到她卻引得他往火窟裏跳⋯⋯

所有的事都超乎他的想像,所有的悸動、感覺與現實都逼得他拉著她一起跳進這個火坑,共赴這場劫難!

室內沈悶而又詭譎的氣氛卻影響不了躺在床上的美人兒。

她翻了個身,朱唇微?,飄出呻吟,因?她的脖子有點疼,只要身子一動,疼痛的感覺就讓沈睡的她有點難受⋯⋯

修長的手才舉起,隨即被壓制住。

柏笙手勁之大,讓蕓蕓在沈穩的夢中也皺眉,立即想到昏厥前驚恐的畫面,紅唇不禁爆出尖叫,緊閉的雙眼也在瞬間睜開——

「你終於醒了。」男人醇厚的嗓音充滿肯定與權威。

「噢⋯⋯」她是在作夢嗎?那他⋯⋯「你⋯⋯我⋯⋯為什麼在這裏?」想了半天,蕓蕓不知怎樣的起頭才是安全的。

記憶中,她好像說錯話⋯⋯

她真希望之前恐怖的記憶都是假的,他還是那個對她有興趣、風度翩翩卻又古板的男人⋯⋯

在確定之前,她擺出鴕鳥心態,當作沒之前那回事,對著全身散發危險氣息的男人猛眨眼,決定繼續裝可憐。

看到這樣的小女人,柏笙幾乎要大笑起來。她想當作沒那回事嗎?

「為什麼不在這裏?還是你想在另一個世界,要我殺了你滅口?」柏笙淡淡微笑,刻薄的黑色幽默又回來了。

啥⋯⋯啥米?哇哩咧⋯⋯那果然是真的⋯⋯

蕓蕓臉色慘白,全身顫動,水汪汪的大眼再也眨不起來,只是瞪大眼看著文質彬彬的男人。

「你⋯⋯你你⋯⋯你真的是壞人!」天!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不是壞人。我只是生意人。」語畢,他抿緊的唇突然貼上如花瓣的紅唇,用力吸吮。

他細細品嘗她唇上那甜蜜又銷魂的滋味⋯⋯令他忘卻夢境中的心痛,讓他魂牽夢繫的滋味⋯⋯

「嗚⋯⋯」她想要掙扎,卻沒什麼力氣。

因?男人剛硬的身體緊貼著她的柔軟,讓她心慌意亂⋯⋯她明明看到他殺人,如果她聰明,就該離開他、逃離他,而不是沒頭沒腦地跟他混在一塊兒。噢⋯⋯她真的瘋了⋯⋯

漸漸地,她尖了掙扎的力道,手臂再度環上他的脖子。

她的身體,還是歡迎他的侵略。

「做⋯⋯做什麼生意?」悠悠晃晃,她的魂魄找不到歇息的地方⋯⋯

「殺人的生意。」他放開她,讓她稍稍喘息。

「啥?」真的是這樣?

蕓蕓錯愕地睜大眼。沒想到他長得這麼好看,卻是個壞人呢!真的是太可惜了⋯⋯

地失神地望著他,彷佛這樣的凝望就可以宣泄她心底深處的渴望,那少女初戀般的純純遐想。

「你都這樣看男人?還是,你愛上我了?」他緊貼著她曼妙的身段,全身肌肉緊繃,在剛硬與柔軟間,似乎找不到其他細縫。銳利的黑眸一沈,他對她的嘲弄隱含著更危險的情緒——

他要她。

「誰愛上你了?真是臭美。」她美麗的臉龐染上層層嫣紅。天,她此刻臉上的熱氣都可以蒸蛋了。

「試試看就知道我是不是臭美了。」薄唇浮現一抹弧度,柏笙再度迎上佳人的唇,向來引以自豪的自製力在面對她的甜美時已煙消雲散,不見蹤影

他真的非常在意她,否則他不會因?她?了小禮物,就跟首次見面的男人離去而生氣——她的行?隨便與否,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陣子,他?了自己毫無理由的悸動懊惱極了!更懊惱的是,惱人的小妖精眨著無辜的眼,在他面前轉來轉去,巧笑倩兮,神情再自然不過,彷佛被惡夢糾纏的只有他,長年被痛苦糾纏的人也只有他⋯⋯

柏笙懊惱極了,強健有力的手環住蕓蕓,將她困在懷中。

「別⋯⋯別這樣⋯⋯」純男性的氣息噴拂她的臉,她身子微顫。

「那你要我怎麼樣呢?」醇厚的男音如天籟。

「離我遠一點!」她彷佛被逼入絕境,失去理智地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亂捶,發泄滿腔怒火。

「不可能。」他簡單宣告。

他的雙唇像遊戲般,輕啄著她的唇,靈動的舌尖攪拌著她的舌,挑逗著佳人的情欲,直到她發出懊惱的呻吟,他才惡狼撲羊般,壓上她柔美的身軀,展開唇與舌熱烈的糾纏。

「為什麼⋯⋯」

淡淡的芳香從她身上傳來,讓他眸底的?色更加晦暗。他更加緊摟住她纖細的腰,嘴角微勾,口中流泄出的冷酷字眼彷佛與她無關,「你忘了我是壞人?要離開你,就得殺你滅口。」

「啥?」蕓蕓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只是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理由夠我把你留下來了吧?」他神閒氣定地把她壓制在床,嘴唇沾上她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液。

這樣簡單的理由就要把她吃了?她不要!

「不⋯⋯不夠的⋯⋯你別像個色情狂⋯⋯」蕓蕓奮力推開男人的手臂,「你家的人會聽到的!」

這一刻,她感到憤怒。

她喜歡他看著她的眼神,好像他們之前就已熟識。當他接近她,她的心會怦怦跳,當他討好她,她會想笑⋯⋯她一直以?他是喜歡她的,才會容許她那麼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周遭⋯⋯

她向來敢愛敢恨,如果她喜歡上的男人真是壞胚子,她也認了;如果他有天要下地獄,她陪他!但不是像現在這樣,她不要他這樣對她⋯⋯她會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廉價⋯⋯只要他愛她,她就願意把身體給他⋯⋯

「你不喜歡?」黝黑的眸子詫異地望著她。坦白說,他很驚訝。

對於他的接近與欣賞,她從來不回避,甚至火熱地回應,所以他不以?她會拒絕他的求歡。

尤其在性命交關的這一刻⋯⋯

平躺在床上,蕓蕓清澄的瞳孔倒映著男人俊逸、頑強的輪廓。她不否認從見面起,她就被他深深吸引,但是她要他喜歡她,她才願意跟他上床,所以,她現在要問——

「你⋯⋯愛我嗎?」

         

「你⋯⋯願意跟一個殺手談情說愛?」

揚起眉,柏笙學著小佳人的口氣,把問題丟回去。

「為什麼不?只要我喜歡!」蕓蕓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喝!被?人寵壞的任性女王再次閃亮登場。

只是這次任性的,是她的愛情。

一股暖流流過柏笙乾渴已久的心田,俊臉挂著一抹溫文的微笑,「我以?上次送你鑽煉時就表達得很清楚了。」

「哼!別想這樣敷衍我。禮物是禮物,愛情可不一樣。」

雖被壓制著,她的手卻十分強悍地扯住男人的衣襟,「說清楚,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這麼凶,會把男人嚇跑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男人眼裏露出一絲笑意。非常欣賞她的氣勢。

在床上也能這麼「殺氣騰騰」,了不起!

「那你想跑了?就給你三秒鐘後悔,逾時不候。」美麗的眼眸有絲狡猾,她豪放地下了戰帖。

「我跑了,你怎麼辦?」低沈的嗓音有濃郁的笑意,「我想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敢愛你。」

終於,他承認了自己的愛情。

早在首次見面時,他就管不住朝她奔去的心,全身細胞都渴望著她,想得他心疼。

「呸!我行情好得很。」她咒?。

「不許說髒話。」他又吻上她的唇,低聲教訓。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蕓蕓揚起眉。和他幹的事比起來,說髒話可是小巫見大巫。

「不許就對了。」他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許她再言語。

蕓蕓兩手環上男人的頸子,熱烈回應⋯⋯

突然想起了什麼,柏笙突然停下動作,抓著她的手臂追問,「那你呢?你愛我嗎?」

「當然是愛囉⋯⋯」

嘖!問這麼多幹嘛?又不是女人!

蕓蕓惱火柏笙只說不做,逕自替他脫了衣裳,丟到床底下——要當她的男人就快點啦!

真是慢死了⋯⋯

         

「慢一點,給我表現的機會。」

柏笙唇邊勾著寵溺的笑,在她耳邊低語,引得她的雞皮疙瘩全部站起。

「誰教你不開動嘛!」她嬌憨地抱怨。

交換完承諾,就要上床嘿咻了,不然她怎麼跟別人說這個男人是她的,請她們不要隨便垂涎?

醫院裏有多少女人對她的男人有意思,她可是心知肚明。

「呵⋯⋯」他淡笑著。沒想到這個小女人這麼急!

雖然摸不清佳人心裏的想法,不過,他也不願讓她失望。扯開襯衫的鈕扣,大手隔著胸罩捏揉她渾圓的胸脯,讓她情不自禁地嬌吟。

「嗯⋯⋯」她忍不住輕顫。

他一邊親吻雪白的肌膚,一邊解開她胸前的蕾絲胸罩。

帶著魔力的手指已解放兩隻白嫩的雪峰,濕熱的舌也在瞬間滑至她高聳的乳尖,令她全身輕顫不已。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我敞開!我要你跟我一起快樂⋯⋯」

「哦⋯⋯」意識完全被男人高超的挑情手段打散,蕓蕓气喘吁吁,還忍不住思忖:他跟幾個女人上過床?為什麼一副技巧很好的感覺?

「我可以確定你現在很快樂。」

柏笙揚起眉,嘴角帶著邪意的調笑,掀開佳人的裙子,拉下她的內褲,扳開她的大腿⋯⋯佳人光潔的裸體就呈現在他面前,低下頭,他舔噬佳人柔嫩的花瓣⋯⋯

「啊啊⋯⋯」蕓蕓婉轉嬌啼著,滿臉潮紅地扭動身體,但只是更加深男人對她的鉗制。

柏笙欣賞地看著她星眸微眯、媚態橫陳的模樣。

他的舌尖繼而在佳人的私密處旋轉、按壓,讓她不自覺又喘息起來,這樣的感覺讓她很困窘⋯⋯

為什麼A片裏的女人看起來感覺很好?她覺得都被看光了⋯⋯很丟臉

「這樣好奇怪喔⋯⋯」她邊搖頭邊說。

「哪里奇怪?」見到她意亂情迷、沈溺於情欲的模樣,他兩手繼而捧高她兩隻豐盈,修長的手指夾住乳尖,不停揉捏、壓擠,直到那粉紅色的花蕾變凸變硬。

「很丟臉⋯⋯」心裏雖然抗拒,但她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抗,她?自己感到羞恥。

她自出道以來一直都是潔身自愛的偶像明星,經紀人幫她接的Case都很保守,反倒是跟心儀的物件上床,對她來說是最大尺度的挑戰。

「男歡女愛,有什麼好丟臉的?」他絕對不同意。

他的舌頭像帶了魔法般,恣意在她的穴口穿梭,而她的身體面對這樣的侵犯,並不感到厭惡。

漸漸地,她瞭解到身體已向原始的呼喚投降。

「感覺怎麼樣?很舒服吧?」他不斷挑逗她的花瓣,讓舌尖在她敏感的柔嫩處徘徊,直到她的幽谷濡濕。

「啊啊啊⋯⋯不要了⋯⋯」她兩腿顫抖,熱流在體內奔竄。

「能讓你這麼快樂,怎能不要?」他的靈舌繼續進攻,鐵要她放棄所有的矜持。

「啊⋯⋯」蕓蕓興奮又痛苦地啜泣,額上汗水滴滴落下。

他們不是要做愛嗎?為什麼他用舌頭舔她那裏舔那麼久⋯⋯嗚嗚⋯⋯好丟人喔⋯⋯

「別害羞,這只是我和你的遊戲。」他貪看佳人臉上歡喜與羞恥夾雜的表情,紅豔豔的,動人極了。

「嗚⋯⋯你壞死了⋯⋯」她困窘地低聲咒?。

他笑而不語,一手翻過她的胴體,強制她趴在床上,嬌俏的臀部?高。

「用手撐著。」他低聲命令。

「嗯?」這又要幹嘛?

蕓蕓兩手抵在枕頭上,不懂男人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被一陣強過一陣的侵略打散,面對欲望的邀請,她已全面棄甲投降。

「很好。」他從窗戶的玻璃上看到佳人雪白的胸脯、動人的曲線,嘴角揚起滿意的微笑。

「不要⋯⋯好難看⋯⋯」蕓蕓也在玻璃上看到這樣的自己,面紅耳赤。

佳人的哭泣轉?心口不一的發嗲,一點也不像不要的樣子,倒像害羞⋯⋯

柏笙下定決心,要她今天就成?他的女人!

托高她的俏臀,男人掏出早已蓄勢待發的肉刃,對準狹窄炙熟的甬道,緩慢地往前一頂,進入火熱的緊致——

「啊!」蕓蕓發出痛苦的慘叫,雙眸也立即蒙上欲望的淚花。

「放鬆⋯⋯你夾得好緊!」柏笙拍打著佳人的臀部,試圖要她放鬆。她太緊張了。

但她體內的高溫與緊致吸引著他,讓他情不自禁地擺動著腰⋯⋯

「好痛喔⋯⋯」蕓蕓兩手緊緊貼靠著枕頭,痛苦地擠出聲音。

「忍著點,過一會兒就不痛了。」

他拒絕撤退,她狹窄的內壁包圍著他的碩大,在來回挪動身體中,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受。

「真的很痛⋯⋯」蕓蕓語帶哭音,極力扭動腰肢,想逃開男人的鉗制,卻不得其法,反而讓肉刃進入得更深。她的雙峰不由自主地顫動,也造成男人視覺上極大的享受。

「你別哭,我疼你一輩子⋯⋯」趴在她身上,他緩慢地抽動,大掌更是不放棄地捧住她的乳房,不斷揉捏。

他時快時慢的挑逗她,催促她像飛蛾般,向無邊無際的欲海沈溺。

「哦⋯⋯」狂烈的欲望潮她席捲而來,一股火熱自她心裏竄升,快感放肆地在她體內賓士,蕓蕓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有感覺了?」他再往上一頂。

「你⋯⋯怎麼可以這樣?」在男人前後夾攻的戲情中,她完全迷失了自己,沈溺在他帶來的快感中。

「不好嗎?」他靠著她的粉頸,在她耳邊低語。

「啊⋯⋯」快樂的眼淚滴下,她無法反駁男人在她耳旁放蕩的言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反應真是冷淡。」他張口含住她的耳垂來回舔舐,酥麻的感覺讓她顫抖。「我喜歡熱情的女人。」

「才第一次⋯⋯你就嫌我了⋯⋯」咬緊牙根,她忍住心中悸動,用力反擊。

「哪有?我很滿意。」他舌頭移至她雪白的頸項,大手不斷捏擠著她胸前的小櫻桃,直到它們呈現可憐的紅紫。

「唔⋯⋯」她再次逸出連自己也沒察覺的低吟。

男人的手指探向佳人敏感的花核用力捏揉,手中的花蕾也迅速充血,他越發滿意地搓揉,讓蕓蕓躲避不了,承受異樣的快感直達激情的頂端。

「嗯⋯⋯」她不由自主地扭腰擺臀。

「很好,就是這樣。」指尖加重力道,誘引她的花徑收縮,再收縮⋯⋯

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不斷侵蝕蕓蕓的四肢百骸,她只有不斷發出喘息聲,藉以抒發心中的激動。

「啊⋯⋯」

「你可以再喊大聲一點,我愛聽。」他嘴邊挂著邪佞的微笑。

他喜歡看被他改變的女人!

「我快要受不了了⋯⋯」她不斷尖叫,晶瑩的淚水也緩緩落下。

「是嗎?」嘴角呈現完美的微勾,他非常滿意這樣的效果。

他以著快慢不等的抽插頻率侵蝕她的敏感地帶,但就是不填滿她體內的虛空。他要她全面投降。

得不到滿足的失落焚燒著她的理智,蕓蕓本能地弓起身,嗚咽地回應,「還要!你再快點啦⋯⋯」

「哪里快?」他笑吟吟望著欲火焚身的女子。

「下面那裏⋯⋯」她快被自己淫穢的要求臊得燒起來了。

「這才像話。」

淡淡一笑,他徐徐退出,再用力使勁一頂,讓自己完全貫穿她,徹底充實她溫暖的甬道。

她不由自主?高了俏臀,想與他更緊密的結合。

「我喜歡主動的蕓蕓。」膨脹多時的肉刃毫不留情地插入濕潤的穴口,他快速而粗魯地貫穿她炙熱的胴體,碩大的男劍沒入她亟待開發的禁地。

「哦⋯⋯」

感覺被頂到底,蕓蕓口中忍不住逸出吟哦。

「很高興你這麼老實要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柏笙在佳人的耳邊輕輕說道,並再次擺動腰部,加重一進一出的力道,讓懷中的女子再也隱忍不住體內激昂的快感,無法克制的逸出嬌吟⋯⋯

他緊握著她顫抖的腰肢,瘋狂地擺動,直到她四肢無力,雙腿大張地癱在床上,讓他予取予求。

「啊——」受不了這強烈的激情,蕓蕓發出驚呼。

歡愉累積到最極限,陡然在她體內爆開,像有無數的煙火在子宮內爆炸,她失聲尖叫。

他們終於在彼此的身體上,達到了平生第一次高潮⋯⋯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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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夜2
      還沒想好如何安頓妳
      妳已慌慌張張地撞進我的世界


第四章

清涼的夜晚,落地窗的窗簾被夜風吹拂得隨意飄動。

但他們失控的心在這樣的夜晚,張牙舞爪地在黑暗中跳躍,體內的熾熱彷佛在鼓動他們。

鼓動他們在這個失控的夜,有更狂野的演出,更放蕩的表演⋯⋯

幽暗的房間裏傳出輕微的碰撞聲,而後,清脆的叫喚隨之響起,「睡過去一點啦!好熱喔⋯⋯」

「蕓蕓,你睡相不好。」男人慵懶的耳語道。

「哼!我睡相好不好哪輪得到你來管⋯⋯」蕓蕓翻身滾到另一邊,繼續睡覺,根本不理會天外飛來的批評。

「你敢不讓我管?」柏笙大笑。

做了一整晚的激烈運動,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他一醒來就是緊摟著佳人的嬌軀,結實的肌肉在姣好的身段上用力擠壓,搞得正困著的人哀叫連連,推也推不開,睡也睡不著。

「不要玩了啦⋯⋯」沒力氣反擊,她懊惱地趴在床上裝死。

「這麼快就投降了?」男人調笑著,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

「我沒力氣怎麼玩?快要餓死了⋯⋯」

「你餓了?」

「廢話!」蕓蕓不爽地瞪著只會「吃」她,卻絲毫不體諒她的男人,「我從被綁到你家後,一直躺在這張床上,沒補充到能量不說,體力還被你榨幹⋯⋯這樣會不餓嗎?」

沒想到她變成了慰安婦竟然還不抗議?她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蕓蕓開始佩服起自己,但她的肚子實在太餓了,而始作俑者又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讓她很生氣,卻又拿他沒轍,只好張口咬住棉被泄恨。

「真是個小笨蛋。」

看到這樣的情人,柏笙憐愛的心大起,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才跨下床,打電話找管家送吃的東西上來。

「你幹嘛說我笨?」蕓蕓氣鼓鼓地瞪著他。

「原本就是。」他攬住她的柳腰,緊貼著白嫩的臉頰,唇邊的笑意始終沒有消失。

「你還說?!」

哼!她是小心眼的女人,所以要用力捶死他!

她拳頭不斷捶打男人結實的手臂,但抱住她的力道非但沒變小,反而越來越重,弄得她好疼⋯⋯

「你放手啦!我快要被你捏死了⋯⋯」

「小姐,到底是誰握著拳頭打人的?你有謀殺親夫的嫌疑⋯⋯」柏笙沒打算讓步,非要捏得她求饒不可。

「你是壞人!」她大聲哭訴。

「這你早就知道了。」他才不理她的抗議呢,誰教這個小女人居心不良。

「你欺負良家婦女!」

「小姐,你還敢說?」柏笙不由得搖頭歎息,「是誰一天到晚在電視上賣騷?還說自己是良家婦女⋯⋯」

「我受歡迎,你嫉妒啊?」蕓蕓神氣得很。她就知道他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

「我還真嫉妒呢。」柏笙涼涼回應,一點也不把她的挑釁放在眼裏,手中的力道也沒放鬆。

「嗚嗚⋯⋯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真是痛死她了⋯⋯

她安蕓蕓眼光不好,遇到一個小氣男人,結果被他虐待,如果有一天被打死,她也不會太恨他。

總之,是她命苦!嗚⋯⋯

「咳咳!少爺⋯⋯」

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糾纏得像麻花,還像小孩般鬥嘴,這就是老管家推著餐車進門時看到的情況。

「嗄?」沒想到餐點送得這麼快!

柏笙鬆開手,而蕓蕓趁機閃開,沒臉見人地縮到棉被裏。

老人面部表情沒變,恭謹地把餐車推到床邊,但眼裏閃過的神采已說明了他的感覺。

感謝老天,他家少爺總算開竅,懂得和女人鬼混,他不用擔心範家絕後了!

「東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柏笙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困窘。

這該死的女人!害得他形象大損。

他和她計較的小事將在範家的下人間流傳,他經營多時的形象被她毀於一旦。

「唔,好香!」

蕓蕓沒有想那麼多,老人才把門關上,她立即爬過男人的身體,攀到餐車旁,聞著食物的香味。

「快點來吃,好香喔!」她推推男人的手臂。

她向來不記隔夜仇,更何況現在肚子唱空城計,和男人一同享受茯苓排骨粥比較重要。

「我知道。」柏笙悶哼一聲,端了自己的那一碗窩到旁邊去。他從小吃到大,會不知這味道嗎?

不知這男人突然怪裏怪氣到底是?了什麼,蕓蕓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逕自享受美食。

正當柏笙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茯苓粥,一隻湯匙突然出現在面前。

「你吃不完,我幫你。」蕓蕓撈完自己碗裏的最後一口後,把主意打到愛吃不吃的人身上。

「誰說我吃不完的?」嘖,這女人在男人面前不懂得收斂嗎?

「你還有一大碗⋯⋯」分她一點會怎樣?

眨著滴溜溜的大眼,蕓蕓趁機把從柏笙碗裏舀到的粥往自己嘴裏塞。

「你還吃?!」他瞪大了眼。

「對啊!」吃就吃,還怕他啊?

蕓蕓也不怕柏笙看,再從他碗裏舀了好幾口粥。唔,冷掉就不好吃了⋯⋯

她歪在男人的膝蓋上,就近貼著碗公,吃得理所當然。

柏笙真是服了這女人。她就是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他的注意力才會被她吸引,甚至跟她大眼瞪小眼計較到底是誰吃虧,哪知搞到最後,連心都丟在她身上,她卻依舊眨著大眼,彷佛在訴說自己的無辜。

這個女人⋯⋯

捂著眼,柏笙開始大笑起來。

「怎麼啦?」把湯匙塞在嘴裏,蕓蕓吃了兩人份的粥,總算有點力氣,才探出手要摸他的額頭。

他生病了嗎?沒事笑啥?

「吃飽了?」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蕩。

「嗯。」她用力點頭。

「那就換我吃東西了。」話語才落,唇已精准貼在她的唇瓣上。

「唔⋯⋯」她想掙扎,卻已來不及。

兩人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柏笙吸食到佳人口裏的粥菜味,但這讓他更心安。他的舌頭肆無忌憚地探進她的口中盡情嬉戲,靈活地糾纏著她的舌,強奪她的理智,亟欲跟她一起焚燒。

一開始,蕓蕓還象徵性地掙扎兩下,但這吻實在太過甜美,微薄的意志根本無法抗拒。

腦袋已失去作用,全部染上空白⋯⋯很快地,她失去抗拒的氣力,身軀軟軟癱入男人懷中。

她勉力攀上柏笙的脖子,如溺水的人攀住浮木。

這時候,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本能地回應、感受男人熱烈的親吻。

「唔⋯⋯」持續的纏吻讓蕓蕓不自覺地發出嬌媚的低哼,直到男人放開她⋯⋯

好一會兒,她的腦袋才意識到,适才映入眼中的銀色微亮,是兩人唇瓣分開時所牽連出的唾線。

「哦!」好丟人哦⋯⋯

她根本站不住腳,全身的力氣都在他的熱吻下消失無蹤⋯⋯蕓蕓羞愧地將頭埋在他懷裏,只想藏起這羞人的一刻。

「你⋯⋯」她原本想說的話,卻因他拉住她的皓腕按向昂揚火熱的股間而全數消失。

「我想要你。」再次將她壓下,柏笙低聲宣佈。

「可是⋯⋯」他不是才來過嗎?

她的下身好痛,她覺得她最近都不會想要再來一次耶⋯⋯

「沒有可是。」柏笙獨斷地回應,濕滑的舌頭緩緩在她耳際頸項間遊移,舔舐著她的耳垂,潮濕的聲響貼近在耳畔,有種說不出的淫靡的味道。

「嗯⋯⋯啊!」蕓蕓忍不住顫抖。

「很有感覺對吧?」柏笙邪氣地微笑,「剛才我就發現了,你的脖子比其他地方敏感。」

「哪⋯⋯哪有⋯⋯」她極力否認,卻發現濕濕滑滑的舌頭又來到耳際糾纏,強烈的感覺讓她再次一顫,發出一聲讓她無地自容的可恥呻吟聲。

「嗯⋯⋯」無法抵抗誘惑的挫敗感讓她的俏臉酡紅。為什麼她這麼有感覺?為什麼她會跟A片裏的女人一樣,發出丟臉的叫聲⋯⋯這樣是不是在勾引男人「上」她?

體內一陣騷動燥熱,她覺得渾身充滿了莫名的火熱。

驀地,她的雙眼睜大——

原來男人修長的手指在不知不覺中,已悄悄鑽進棉被⋯⋯

「大方一點。像個小處女一樣就不好玩了。」柏笙惡質地嘲弄還搞不清狀況的佳人。

「在這之前——」她原本就是小處女啊⋯⋯

話沒說完,她的乳尖突然被掐住,微痛中夾雜著莫名的解放感,讓她忍不住發出無比嬌豔的歎息聲。「啊⋯⋯」

「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早說嘛!」男人微笑著,繼續鉗制她的雪乳,加重捏揉的力道,讓她口裏逸出的喘息聲似泣似吟。

狂野的刺激,讓她下腹升起一陣既陌生又熟悉的需求。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排解這種異樣的感覺⋯⋯

「嗯:;住手⋯⋯啦⋯⋯」言語已然破碎不全。

「不喜歡這樣?那你說說,喜歡我疼愛你什麼地方?」他掐弄她脆弱的乳尖,繼續邪魅淫靡的誘惑。

他要她變成一個受情欲掌控的女人,受他的情欲主宰的奴隸,他的愛奴!

「唔⋯⋯」她不斷搖頭。

只要讓她休息,什麼都好,不要再玩了⋯⋯

「不知道?那我只好自己找囉。」柏笙邊說邊拉開她身上的棉被,露出她胸前充血、微微抖動的嫣紅蓓蕾。「是這裏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嫣紅的頂點一彈,引得蕓蕓又是強烈一顫。

男人的手像是帶著電流似的,引發她體內陣陣不由自主的麻癢,他的狂野與放縱無聲地引誘著她。

她已經快發狂了⋯⋯

「啊⋯⋯」一聲無法抑止的羞人喘息逸出。

蕓蕓又羞又惱,管不住自己身體本能的反應,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羞恥至極的水氣。

他欺負人!

柏笙不怕死地繼續輕輕揉弄她泛著紅紫的可憐蓓蕾,「好可愛⋯⋯看來它似乎想要被人疼愛⋯⋯」

「嗚⋯⋯」可愛個屁啦!這種丟臉死的話不要說出口⋯⋯

蕓蕓含淚的媚眼忍不住瞪向男人。

那雙因欲火難耐而垂淚的美麗眼眸經過淚水的浸潤後,更顯得豔麗而淫靡。

佳人水樣的柔媚,讓本來悠哉的男人不由自主倒抽一口氣。

「該死!」他低咒一聲,忍不住將頭埋進她的雙峰間。

他唇手齊下,愛撫與細吻無處不在,施予他的女人更多疼愛,引發她體內一波又一波的欲潮。

在男人技巧高超的撥弄下,蕓蕓體內的壓力不減反增,每一根神經都瘋狂?喊著解放的需求。

「范⋯⋯柏笙⋯⋯」她不明白自己喚他做什麼,只好用滿是淚水的眼眸凝視著他,情難自己地嬌喘著,充滿了魅惑的無聲應允與期待。

「想要我嗎?」柏笙自她的雙峰間?頭。

這⋯⋯這雖然是事實,但教她怎說得出口?!可心頭奇癢難熬,她只能勉強點頭了。

柏笙從蕓蕓身上離開,「想要我就自己來!」

「咦?!」

一時之間,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當他泛著淫邪的笑站在她面前,手指著自己股間時,她就明白了他的邪惡企圖。

大吃一驚的蕓蕓忍不住坐起。

這種丟臉的事誰做得出來?!

「試試看,你做得到的。」柏笙拉著蕓蕓的手,帶到自己的小兄弟前。

淫邪的低語誘惑著佳人脆弱的意志,「很簡單的,只要捧著它,張開嘴,把它含進去就成了⋯⋯」

「不⋯⋯」蕓蕓用力搖頭。

她做不到呀!這種羞死人的事她連想都不敢想,遑論真的動手⋯⋯但她體內的需求卻又逼人欲狂⋯⋯她該拿這份難耐怎麼辦?

「試看看吧!真的很簡單⋯⋯」惡魔的勸誘持續催化著蕓蕓的理智。

在的理智制止前,她已先伸出手——

還來不及感到羞恥,蕓蕓最先察覺的是握在手中的肉刃,它竟是如此巨大,且十分滾燙。

「你做得很好,就是這樣⋯⋯」男人氣息微亂,進一步壓抑了她的羞恥心。

蕓蕓嘗試著輕輕撫弄它,進一步獲得粗重的喘息,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很有感覺的。

一時間,莫名的成就感充斥——掌控男人身體的權力竟然落在她身上?

蕓蕓忍住雀躍,想試試她的舉動對柏笙能有多大的影響。

憑著本能與一般常識,她傾身靠近,將手中交握的火熱肉刃含入口中,舌頭輕輕地舔舐。

「唔⋯⋯」

在男人的悶哼聲中,她驚訝地發現,手中的欲望又脹得更大⋯⋯是因?她的關係嗎?

忍不住,她又試了一次。

而柏笙的反應充分回應了她的猜想,讓她充滿了自傲。

本來,她想淺嘗即止,但柏笙卻趁著她將肉刃含進口中時,猛然挺腰——

突來的衝擊,讓蕓蕓情難自己地流下痛苦的淚水。

你這小人!痛苦地趴在床上,她無聲指控。

柏笙凝視著將自己的肉刃含入口中的美麗情人,那既狡猾又淫蕩的模樣⋯⋯

瞬間,衝擊性的畫面粉碎了他僅剩的自製力,讓他難以控制地扭動腰肢,貫穿、掠奪。

她想逃,兩手捶打著男人,要他趕快抽出。

但這時柏笙已顧不了佳人的意願,碩大的肉刃貫穿她的紅唇,將勃發的男劍埋入她口中,緩緩後撤,複又貫穿⋯⋯

「嗯⋯⋯唔⋯⋯」蕓蕓難過得快要吐出來,被填滿的櫻唇發出不成聲的泣訴。

這個天殺的王八蛋!她哪天非宰了他⋯⋯

「小寶貝⋯⋯」柏笙低喘,「我美麗又淫蕩的小寶貝⋯⋯」

他任自己的肉刃埋在她溫暖潮濕的口中,?起佳人被自己固定在腿間的頭,拇指輕輕抹去佳人唇邊因口中肉刃太大,而溢出的唾液⋯⋯

他輕撫著她粉嫩的臉蛋,優雅而醇厚的男音在她耳際回蕩,「這麼美麗動人的模樣只有我一個人欣賞實在可惜,你要不要自己也瞧瞧,現在的你有多?美豔妖媚?」

她才不要咧!

但被碩大男根填滿的紅唇無力說出只字片語,只能搖頭示意。而在她晃動腦袋的同時,眼角餘光不經意瞄到落地窗上的影像⋯⋯

她看見⋯⋯含著他碩大肉刃的自己。

她紅著眼,任男人碩大的男劍貫穿自己的紅唇,神情痛苦中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豔麗與魅惑:;

這畫面多?⋯⋯多?⋯⋯多?淫蕩、無恥啊!

蕓蕓羞愧得?不起頭來。

她知道自己應該閉上眼睛,但窗上前所未見的自己卻讓她無法移開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被男人侵略的自己,豔麗、淫蕩又無恥地含著他的命根子。

她被那樣陌生的自己催眠了⋯⋯

「唔!」一聲短促的悶哼,柏笙猛然抽出巨碩的男根,腥膻的液體飛濺,灑滿了她的臉蛋。

白色液體緩緩滑落、滴下,而蕓蕓仍未能自異樣的震撼中回過神。

是的,一切俱已失控⋯⋯

         

「啊!哇——」

蕓蕓乍然回神,直覺以掌掩面,想遮住自己羞於見人的面孔,卻沾染了滿手的激情證明。

「小寶貝,」柏笙俯身吻住企圖掩藏的紅唇,分享著她的唾液,「你該不會以?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吧?」

「咦?!」蕓蕓訝然?頭。不是這樣嗎?

「我不過才發泄一次⋯⋯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柏笙樂得大笑。

只見他雙手一撈,蕓蕓已落入他懷中,被他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唔⋯⋯」他又來了!

「范——柏——笙!」他還想怎麼樣呀?!

她已經沒有力氣,他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一些有的沒的?

但男人似乎沒打算停手⋯⋯

認清了這個事實,蕓蕓覺得自己好可憐哦⋯⋯

當她自哀自憐時,柏笙已偷得機會握住她赤裸的雙峰不斷揉捏,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隨著他大掌恣意的滑動,她體內異樣的麻癢感亦隨之高升⋯⋯

身軀輾轉于男人掠奪的唇瓣下,蕓蕓只能一面抵抗著不發出羞恥的聲音,一面無濟於事的低喘。

現在的她,光是壓抑住喉間冒出丟臉的聲音,就耗盡全身的力量,至於其他部分,根本無力應付。

頭埋在蕓蕓胸前,柏笙欣喜地將佳人的轉變看在眼中。

他唇舌愛憐不舍的吻著剛才玩弄過的殷紅蓓蕾,雙手則轉戰至另一處更敏感、更私密的所在⋯⋯

順著赤裸的胴體向下滑,他分開她緊閉的腿,大手沒半點猶豫地探向她下腹的溝縫,毫不遲疑地鑽進蕓蕓的花穴裏,修長的手指蠻橫地挑逗著如蜜的花瓣,或松、或緊、或搔、或掐⋯⋯

「啊⋯⋯」隱忍不住的吟哦終於流泄。

男人嘴角微勾,但修長的手指繼以淫靡且卑鄙的方式,不斷觸碰、掏弄佳人兩腿間敏感且神秘的花園。

「不要!嗯⋯⋯」禁不住逗弄,淫蕩的呻吟溢出佳人的紅唇。

蕓蕓被深深埋入的手指頂高了下身,她兩腿大張,跨在男人肩胛,腳趾蜷縮,吟哦聲不斷,彷佛在歡迎男人的進犯。

「啊⋯⋯住手呀⋯⋯」

蕓蕓心口不一的呼喊著拒絕的詞句,但扭動的身軀、欲火焚身的胴體卻忠實的反應著最真實的感受。

「真的不喜歡嗎?」柏笙?起頭,額抵額、唇並唇地貼在蕓蕓身上反問,置於情人下身的大手越是加速撫弄挑逗的速度。

蕓蕓情欲高亢激昂,早已潮濕潤澤的小穴緊抵男人的手,難耐情欲折磨的腰肢不住磨蹭,企求更強烈的快感與照拂⋯⋯

這樣敏感的身體,怎麼可能不喜歡呢?男人眼中泛著得意的神采。

在柏笙有心的挑逗掌控下,臉上充滿情欲的蕓蕓忍不住楚楚可憐地哀求。

她心口不一的拒絕,在豔麗的嬌吟聲襯托下,只是更加激起男性本能的征服欲望。

「說!真的不喜歡嗎?」他惡意地再加入一指,兩指並進地掏弄著,貪看她泛著水澤的花瓣。

「喜歡⋯⋯好喜歡——」蕓蕓終於棄守矜持,哭喊回應。

「那這樣呢?」唇邊漾著邪佞的微笑,他拇指壓著充血的小核,讓她那兒更豔紅似火。

「都⋯⋯喜歡⋯⋯」蕓蕓全身氣力全失,此刻她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那不住來回戳弄的手指上。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她深刻感受到男人的手指進出之際,體內某種莫名的火花在那說不出口處燃燒著⋯⋯

熱!身體好熱!像是要燃燒起來似的⋯⋯那個地方⋯⋯也好熟、好空虛⋯⋯

腿間密蕊淫蕩地綻放,隨著男人每一次的撤出,緊緊吸附他的手指,柔軟纏繞著,無言的訴說著本能的需求。

「范⋯⋯柏笙⋯⋯」她含淚凝視,說不出口讓她羞愧欲絕的邀請。

「想要嗎?」

「唔⋯⋯」蕓蕓緊咬住不住吐露出羞恥聲音的唇瓣,好怕一旦開了口,不知羞恥的懇求就會沖口而出。

「回答我!」柏笙固執地折磨情人紅豔的花心。

雖然他也忍得十分辛苦,但他絕不在她點頭降服前放過她!

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與渴求,體內焚身的欲火終於燒盡蕓蕓最後一絲理智,她終於點頭,「嗯⋯⋯」

霎時,柏笙撤出折磨情人花瓣的邪佞手指。

他抱著蕓蕓坐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昂揚碩大的欲望挺身迎向她濕潤開放的幽谷⋯⋯貫穿!

「啊!」兩人緊密連接之處,因著蕓蕓本身的重量而含入更多男人的肉刃。

此刻,他再也不必克制體內焚燃的欲火。

他抱緊蕓蕓的身子,腰肢用力向上,不顧一切的重重頂入、撤出、頂入、撤出⋯⋯

「啊啊⋯⋯」一聲聲嬌豔的呼喊逸出唇邊,蕓蕓置身在強烈的快感中,身軀本能地往後仰。

柏笙加快在她體內進出的速度,火熱碩大的肉刃不斷進出、摩擦她的密穴,灼熱的尖挺進出密蕊時誘發出一陣又一陣麻癢快感⋯⋯

「唔⋯⋯啊⋯⋯」蕓蕓不住嬌吟。

她覺得自己快死了,死在這種沒頂的激烈快感之下!

柏笙進出的速度越快、越重,所製造的快感就越多、越大⋯⋯

在蕓蕓高昂的嬌吟聲與柏笙猛力的衝刺下、在宛如暴風雨般的快感衝擊中,體內積存過多快感的兩人同時攀上情欲的最高峰,在激昂的吟哦與低哼中同時泄出體內的種子⋯⋯

在狂喜的極致中,蕓蕓倒入男人懷裏,直接墜入無邊墮落失控的深淵⋯⋯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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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隔天,等蕓蕓從棉被裏鑽出來,確定已睡飽,神清氣爽,已經是下午一點以後的事了。

她想下床,沒想到才跨出一隻腳,整個人就往床下摔。

「啊⋯⋯」痛死了⋯⋯

她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攀著床沿,緩慢坐起。

沒想到經歷初次的性愛後便是遇到這種場景,而且她還渾身疼痛,像被三輛卡車輾過⋯⋯怎麼沒有人告訴她會這麼疼、這麼累?這遊戲真是難玩啊

要不是因?喜歡對方,她一定不會想跟男人嘿咻。

雖然她不否認也有得到快樂,但也是感覺非常羞恥的快樂⋯⋯更討厭的是隔天會全身酸痛,讓她憶起昨晚的點點滴滴。真的是羞死人了⋯⋯

蕓蕓隨意披上晨袍,強撐著幾乎快要鬆散的身體,緩慢走到窗邊,想看看外頭的天光。

當然她知道這樣很愚蠢——世界並不會因?她跟男人有了肉體關係,就有任何改變。

但她還是想知道有何不同?

因?她的身子有了和心愛男人交纏的記憶⋯⋯她想記住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天氣⋯⋯

「蕓蕓小姐,我就把午餐送進去。」在外頭整理庭院的管家微笑,朝蕓蕓揮手。

「好啊!」俏臉一陣羞慚,她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頭。

其實她會在窗邊探頭探腦,也是在想要怎麼出去,至少她得跟她的經紀人聯絡一下。沒料到老管家以?她要吃的,便喊著要送飯進來⋯⋯

她認?住在這兒也頂好的,吃住都有人照料。

只是,不知道范柏笙跑哪去了?上班嗎?醒來也不叫她,真是小氣鬼⋯⋯

她真是不懂,範家環境這麼優渥,柏笙的職業也那麼好,他為什麼要去殺人?更讓她詫異的是,他還說是做生意⋯⋯這是什麼意思?她真是搞不懂這男人⋯⋯

「蕓蕓小姐,午餐請移駕到陽臺。」管家笑嘻嘻地將餐車推入房,推開落地窗。

「要在外頭吃?」

蕓蕓跨出落地窗,恰巧一陣涼風吹來,如雪飄飛的粉紅色春雨就在她面前飄灑⋯⋯

「啥?外頭種櫻花啊?」蕓蕓看呆了。

「安小姐喜歡的話,可以常來玩。」老管家殷勤到家,不僅搬出美景,還囑咐廚娘做了櫻花大餐,定要?事業心重的少主人,在女人心目中留下美好的印象。

「嗯!」蕓蕓看著眼前美景,開心得直點頭。

數株櫻花就種在範宅建築物的週邊,到了每年春季,群櫻綻放,落英繽紛,相當地美麗。

范老夫人在世時,每年必賞看這美景,現在老夫人已離世,剩下的男人都在?事業奮鬥,無暇欣賞美景,倒是辜負了當年祖先們造景時的一番苦心。

「還有『櫻花大餐』哦。」管家笑嘻嘻地將蓋子掀開,把一盤盤食物放列桌上。

「這麼多?」蕓蕓看傻了眼。

「蕓蕓小姐不會跟著流行,也要減肥吧?」老管家用不贊成的眼光看著瘦巴巴的小女人。

「沒啊,我很能吃的。」只是這也太多了吧⋯⋯

蕓蕓目瞪口呆地看著餐車上的食盤。

「那就好。」

老管家洋洋得意地端出雪櫻魚翅、山櫻烤鱒、吉野蝦卷、櫻汁蜜排、櫻花鮮貝、櫻花蝦卷、櫻花烤龍蝦等菜,等所有餐盤擺齊後,桌子已放不下任何東西了。

「這樣太豐盛了⋯⋯范柏笙也不來幫我吃⋯⋯」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老人。

「少爺去上班了。他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老管家非常堅持蕓蕓要有豐盛的一餐。

「哦,謝謝。」看來她只有坐下享受了。

「我再去拿櫻花酒⋯⋯這酒釀了一年才開封,風味非常香醇。」管家想起還有一樣寶。

「還要一份報紙。」雖然她已頭暈眼花,不過還是想看看關於昨天發生的大事報導。

警方會把柏笙列?嫌疑犯嗎?

「蕓蕓小姐,吃飯要專心。」管家瞪了她一眼。

「拜託啦!」

蕓蕓哀求的表情加上天生柔軟的語調,讓老人沒轍,只有咕咕噥噥地去找報紙。

「呵呵⋯⋯」她捂嘴偷笑。

沒想到她的魅力連老人也無法擋!說實話,她頂驕傲的呢⋯⋯

         

「魅影追魂?」這是什麼東西啊?

蕓蕓的眼珠快要掉出來,緊抓著報紙的手在顫抖,不敢置信地看著社會版上的文字。

國際追殺令?國際籍職業殺手一刀斃了黑幫老大?!

嗯,這些記者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蕓蕓小姐,現在的新聞媒體嗜血,新聞標題都太過聳動,會影響你吃飯的情緒。可不可以先把報紙放下,等吃完再看?」管家眼皮不掀,神色冷漠地建議。

櫻花大餐都快冷了!

「我真是⋯⋯真是不敢相信⋯⋯」蕓蕓指著報紙,不知該從何說起。

「最近的新聞都是這樣的,社會新聞非寫得像偵探小說⋯⋯你還是等會兒再看吧!」

接著,蕓蕓手中的報紙就被管家抽走,面前換上一杯櫻花酒。

真是太神奇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外國的職業殺手出馬?黑幫老大被暗殺?一刀斃命?殺手在大醫院行兇,沒有目擊者,只留下「魅影追魂」的黑色燙金紙片⋯⋯

比偵探小說更像偵探小說的片段,在臺灣的社會新聞版以頭條爆開⋯⋯

蕓蕓腦子亂烘烘,腦海中只殘留報導中的臆測。

范柏笙可是個土生土長的臺灣人,哪是國際級的職業殺手?記者寫新聞稿前都不做功課的?

不過,這樣也好。

沒人懷疑是他,那他就安全多了⋯⋯

只是,他為什麼要殺那個黑幫老大呢?為什麼他不怕被發現呢?

蕓蕓還是很慌亂,邊吃邊想。

但她的漿糊腦袋什麼也想不出來,只是感覺很詫異,又有點竊喜。

柏笙平安沒事就好⋯⋯

原來這種擔心害怕,就是當黑道女人的滋味啊⋯⋯

         

「我的大小姐,你嘛幫幫忙,就算釣到了金龜婿,也不要讓我難做人啊!」

電話一接通,經紀人高八度的嗓音就從話筒那邊傳來,讓蕓蕓不得不把話筒拿遠些,生怕對方的怒火從話筒裏噴出來。

嗚嗚⋯⋯她好可憐⋯⋯她很久沒被人家這樣罵過了⋯⋯

沒想到如今竟然?了一個男人重新溫習這種滋味,她真是歹命啊⋯⋯都是范柏笙強行把她帶走,讓整個劇組的人員幹等,她才會被罵到臭頭。

「陳姐,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以?對方氣著昨天她失蹤的事,蕓蕓低聲下氣地道歉,希望得到經紀人的諒解,不要再對著電話咆哮,她等會兒就乖乖回去報到。

「這樣叫『不是故意』?那要叫什麼?不負責任嗎?」陳彩霞繼續罵,一點也不怕惹蕓蕓生氣。

「我⋯⋯身不由己啊⋯⋯」被敲昏綁了來,她能怎麼辦呢?

「我管你是為什麼!你要是不履行合約,我就告到法院,一定要叫你賠到脫褲子!」陳彩霞氣得口不擇言,對著話筒直吼。這個任性女王到底知不知道她幫她接了多少case?竟然敢這樣整她?!

「陳姐,你不要這麼生氣嘛⋯⋯」蕓蕓囁嚅幾聲。

「我怎麼可能不氣?!大小姐,你讓我信用掃地耶!還叫我不要生氣?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陳彩霞繼續嘶吼。

老天,她才失蹤了一天,經紀人居然威脅她?這是什麼世界?!

先前她好聲好氣,是因?真是她理虧,但這並不表示她安蕓蕓會任由人捏圓搓扁!

竟敢隨便威嚇她?這老女人是不想活了嗎?!

「我說陳彩霞小姐,我安蕓蕓只是翹一天班,你的火氣需要這麼大嗎?大不了我請所有劇組人員吃一頓飯賠罪,你凶個什麼勁啊?還拿合約壓我⋯⋯你是哪里不爽快?你說啊!」

蕓蕓火氣甚大地吼回去。雖然她有錯在先,可是她絕對不讓別人這麼凶她!

「小姐,是誰說要息影嫁人的?是誰說要專心陪男朋友,不再?頭露面?你現在又說只不過是翹一天班?你到底是想怎樣?」陳彩霞氣呼呼地反問。

「我哪時說要息影?」她哪時說過這些話了?

「你最好是沒說過!」陳彩霞惡狠狠地警告,「約都簽了,你想反悔是不行的!」

「我⋯⋯我沒有⋯⋯」

天!陳姐到底在講什麼啊?

蕓蕓傻眼了,為什麼她跟合作三年的經紀人無法溝通?感覺上她們好像在雞同鴨講⋯⋯

「沒有就好。」

聽到蕓蕓結巴的反駁,陳彩霞的脾氣才稍稍從沸點降溫。果然太寵旗下明星還是不行的,有時要凶一下,省得他們?非作歹。

唉!經紀人這行飯難吃啊⋯⋯

「我說蕓蕓,你也不要這樣讓我難做人⋯⋯偶像明星能當幾年呢?」以?蕓蕓被她威嚇的言詞嚇著改變了主意,陳彩霞改換溫和的口氣,「等你紅過這兩年,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也不會管你,到時你的合約也到期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說好不好?」

她喘口氣,繼續叨叨念念,「你怎麼會在當紅時說要退出演藝圈呢?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你不趁年輕時多賺點錢,以後怎麼辦?你不要傻了⋯⋯」

「我退出演藝圈?」

她哪時說過這樣的話了?該不會陳姐在跟她開愚人節玩笑,還是現在在錄整人節目吧?

蕓蕓小心翼翼的回想行程表裏有無類似的通告。

「陳姐,我怎麼會離開愛我的觀?呢?」搞不清狀況的她乾脆祭出大家愛聽的答案。

「你也別再想這件事了,好好在范醫生那兒休息幾天⋯⋯反正醫院因?兇殺案而人來人往,不適合拍片,我去跟導演說,要他先跳過你的戲,等你休息夠了,再來拍幾個鏡頭當宣傳照,你說好不好?」陳彩霞連哄帶騙,就是要打消搖錢樹息影的念頭。

「好啊!」有得休息當然是最好的了,蕓蕓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那我們就一言?定囉!」陳彩霞的語調聽來頗愉快,笑嘻嘻地收了線。

蕓蕓望著斷了訊的電話發愣。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經紀人一會兒發火,一會兒又笑得跟什麼似的,彷佛她答應了了不得的Case?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跟她開玩笑嗎?

她安蕓蕓可是當紅炸子雞,卻宣佈告別演藝圈?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今天無聊嗎?」

柏笙一下班,就趕回範家在市郊的豪宅。

「沒有啊!」蕓蕓拉下棉被,睡眼惺忪地看在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嘴角自動浮現一絲微笑。

「沒有就好。」他低下頭,汲取佳人身上的溫暖。

「嘻嘻⋯⋯」男人的下巴有短短的胡碴,刺得她有點不舒服,又有點癢,情不自禁地笑了。「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親吻著她粉嫩的臉頰,聲音喑啞。

「魅影追魂是什麼東西啊?」她意亂情迷地窩在男人懷裏,但仍沒忘記記挂了一天的東西。

「我也不清楚。」男人的俊臉洋溢著篤定的微笑。

他確定面前這美麗的人兒不適合知道太多人間的醜陋與幽暗,太多殘酷與無情——

即使是他所選擇的世界。

「我就說嘛,那些記者太會編故事了。」皺皺小鼻子,她也同意。

「我也這麼認?。」男人黝黑的雙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可是⋯⋯那個黑幫老大⋯⋯」

他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與她交換著唾液。「他作惡多端,有人買了他的命,我只是接了這筆生意。」

「那⋯⋯」那是類似正義使者之類的工作嗎?

她實在太好奇這男人的「兼差」了,竟然比電影故事還神氣!

不讓好奇的佳人再問下去,柏笙兩手霸住纖細的肩膀,熱絡地親吻她細嫩的皮膚,低聲咕噥,「別管那個黑幫老大了⋯⋯你今天想我嗎?我在醫院可是很想你⋯⋯」

她身上的幽香滲入他的鼻息,那讓他懸念整天的味道⋯⋯

他細細親吻她的唇,緊緊將她纖細的身子擁在懷中,佳人淡淡的幽香迷惑了他,撩撥著他的欲望。

「我也是。」兩手環抱男人的脖子,她害羞回應。

「我很高興你和我有相同的想法。」男人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他的舌竄入戀人口中,靈活的在她檀口內亂竄,勾引著她生嫩柔軟的丁香小舌⋯⋯

兩人的舌頭相互糾纏著,柏笙的大手同時不安分地往下探索,鑽進薄薄的蕾絲內衣,撫摸雪白的雙峰。當他粗糙的拇指畫過蓓蕾頂端,她不禁發出顫抖的呻吟。

「哦⋯⋯」

「小寶貝,我可以感覺到你對我也是熱情如火。」男人醇厚的嗓音悠悠地在她的耳畔訴說。

「你別⋯⋯別這樣⋯⋯」蕓蕓神色迷蒙地低喘,清澄的瞳孔倒映著男人俊逸的容?,而他嘴角那若有似無的邪魅、堅持與稚氣,讓她沈溺,讓她瘋狂,讓她?他——

神魂顛倒。

對她而言,要反抗這麼具有魔性的男人比愛上他更難。從第一眼見著他,彷佛就注定她將?他沈淪。

即使心裏隱約知道他不是衛道人士口中所謂的正派之人,她還是禁不住要愛他⋯⋯

「咳咳⋯⋯」管家的聲音從兩人後頭傳來。

「該死的!這時候湊什麼熱鬧?」柏笙低聲咒?,咬緊牙根,強行壓下蓄勢待發的欲望。

老人臉上有著尷尬,禮貌地申辯,「有個自稱很重要的客人來找少爺,所以⋯⋯」

否則他這老傢夥哪會這麼不識相?!明知道主臥室裏鐵定是「熱情如火」,還偏往裏頭沖。

「什麼重要的客人?」他口氣不善,黝黑的眸裏閃著幽暗的光。

老人看了蕓蕓一眼,才緩慢開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啥?」他還有其他重要的女人?

蕓蕓瞪大晶亮的眼,十萬伏特的電壓射向面前的男人,幾乎忘記他的手還擱在她的衣衫裏。

感受到懷裏小女人熱切的注視,柏笙報以傭懶的微笑,「多漂亮?講來聽聽。」

「就是⋯⋯」老人吞吞口水,以眼色詢聞少主人:真的要講嗎?

「沒關係。反正蕓蕓也很關心。」另一手樓著佳人纖細的腰,他真的可以感受到她的激動。

「小姑娘穿著水藍色的長裙⋯⋯」

管家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嬌嫩、柔美的呼喊打斷了。

「范大哥,你讓人家等好久,我站得腳很酸耶⋯⋯」

管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已經被打開了,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有個美麗的臉蛋,素淨的小臉沒上妝,但她細緻的皮膚卻是吹彈欲破、冰肌玉骨,氣質嫺靜而優雅。

「嗨!」她有禮地跟大家打招呼。

室內一片靜默,沒人回應她。

看來她進來得不是時候,范大哥好像很忙哩。

她水汪汪的大眼滴溜溜地注視著房裏的三個人⋯⋯自然也沒放過柏笙的手擱在哪里。

范大哥怎麼把手放在女孩子家的衣服裏?

他好色喔⋯⋯

「藍嵐,你怎麼來了?」懷抱著小女人的手緩緩鬆開,男人錯愕地凝視突然闖入的女孩。

「想你就來羅!」藍嵐笑咪咪地看著三人複雜的眼神。

真沒想到,萬年冰山也會談戀愛?

看來她提早到臺灣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有好戲可看啦!

「你跟我來。」柏笙立即起身,一手扯住藍嵐的手臂,拖離主臥室。

「拜拜!」藍嵐神色從容地對管家跟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蕓蕓搖搖手絹,才被男人拖著離去。

「范柏笙,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蕓蕓臉色大變,扯開喉嚨,對著兩人的背影大喊。

「蕓蕓小姐,我們家少爺向來專情,他只是出去處理一下事情,等會兒就回來了。」管家忙替少主人說話。

走廊上隱約傳來女子嬌柔的嗓音,「范大哥,好漂亮的小姐生氣了⋯⋯」

「閉嘴!」

「范大哥,你以前對我都好溫柔喔,怎麼這次那麼凶?即使我不能常陪你,你也不能這樣啊⋯⋯」

砰!

在走廊盡頭的書房門被甩上,阻隔了兩人說話的聲音,卻阻止不了蕓蕓又氣又惱的淚水⋯⋯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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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放開我!不要臉的男人,你放開我!」

蕓蕓拳打腳踢,完全不顧形象地大吼大叫,怒氣騰騰地要把柏笙趕走,偏偏女人天生力氣比男人小,不但沒把他踹開,反而讓他趁著糾纏更貼近她的軀體,不留一絲空隙。

「不要生氣,我可以解釋⋯⋯」他緊扣住她的小蠻腰,在她細嫩的耳旁咕噥。

「誰要聽你解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遠一點!」蕓蕓兇惡地瞪著男人,恨不得立即斃了他!

照她怒火沖天的模樣,如果她的雙手可以自由活動,肯定一拳揮過去,送給這個花心大蘿蔔一記左勾拳加菜。

「我只對你不要臉。」男人下流的話依舊在她耳邊放送。

「呸!少說得這麼深情款款,我才不信!」她滿臉通紅地駁斥。

若在以往,她非大罵他噁心巴拉不可,但在這一刻,她顯得相當脆弱,也沒生氣,眼眶卻不爭氣地紅了⋯⋯

他要是敢欺騙她的感情,她就閹了他!嗚嗚⋯⋯

「別哭,小寶貝。」他輕啄著她粉嫩的臉頰。

「為什麼我不能哭?我偏要哭!」她放棄掙扎,趴在男人的懷裏掉淚。

「你哭,我會心疼。」男人幽幽地歎氣。

「心疼個鬼!你給我說清楚,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你對她那麼好?」蕓蕓兩手緊抓著柏笙的衣領大聲質問,不爭氣的淚水也順著問話再次掉落⋯⋯

她涕淚四溢、雙頰脹紅,哭得大方又豪邁,一點兒也不介意最醜的樣子讓人瞧見。

呃,或許該說她也沒空介意啦⋯⋯

「只是一個朋友罷了。」他斬釘截鐵地回覆。

「你以前對她有多溫柔?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何須一來就急著解釋?」想騙她?她才不信咧!

「真的。」語畢,他不由分說地吻上她鮮紅的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我的話⋯⋯還沒說完⋯⋯」蕓蕓死命掙扎,趴在男人懷裏呻吟,「你別想這樣就蒙混過關⋯⋯」

「我沒有。」他沈聲爭辯。

該死的!她竟然讓她這麼傷心?

柏笙從沒這樣恨過一個女人,他想一刀終結藍嵐,立即毀了那個在外人面前就會露出無辜表情的狡猾女人⋯⋯

「是嗎?」蕓蕓眼裏還是有深濃的懷疑。

男人淡淡一笑,沒說話,卻再次狠狠吻住她。

他並不是想逃避佳人的詢問,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淚水,不想讓她沈溺在難過的情緒中,所以才藉由深吻來移轉她的注意力,用直接的方式告訴她——

他愛她。

「你好詐哦⋯⋯」蕓蕓嗚嗚抗議。

佳人破碎的聲音隨即被狂烈熾熱的吻吞沒。

「不,我只是太愛你⋯⋯」而不忍心你這麼傷心,想把你所有的淚水都借由親吻抹去⋯⋯

讓吻的甜蜜留下,傷心的感受隨風而逝⋯⋯

老天垂憐,他范柏笙也只是一個深陷汪洋情海不得抽身的可憐男人啊⋯⋯

         

「唔⋯⋯」

如貓咪般地咕噥一聲,蕓蕓自動往柏笙的懷裏縮,在睡夢中自動自發地尋找一個更溫暖的地方。

「蕓蕓,明晚我有幾個朋友要過來。」低沈的嗓音在佳人耳旁輕喃。

「哦⋯⋯」他哪時學會大小事都要跟她報告啊?真了不得⋯⋯蕓蕓搔搔發絲,不當一回事。

先前她鬧過一陣、又哭了一陣,現在可是累得不得了。

但她仍下意識地緊抓著男人的衣角,就這麼窩在男人身邊沈睡,順道提防他溜出門抱別的女人,或跟別的女人說話。

「都是我工作上的朋友,你別想太多。」柏笙的俊臉有點紅。

他長這麼大,首次這麼介意一個女人的情緒,想了半天不知怎麼安撫,只有自動跟她報告自己的行蹤了。

因為,她的淚水會讓他心碎。

「那個⋯⋯藍嵐在不在?」

過了半天,半眯著眼,彷佛已進入深眠的女人突然冒出斷斷續續的詢問。

「在。」

「那我也要去。」只丟下這句,她就合上眼,睡著了。

男人沒說話,銳利的目光盤旋在她睡得安詳的小臉和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上⋯⋯

他,為了那個安詳的表情,破例同意。

         

黑夜,如黑絲絨般垂挂天際。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北市郊區的一棟豪宅燈火通明,但除了悠揚流暢的琴聲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

直到一輛紅色高級跑車駛入庭院,引擎聲停歇在豪宅門前,演奏風格華麗的鋼琴尾音也戛然中止。

豪宅裏,沒有預期中的如雷掌聲。

而豪宅外,從停在門前的跑車躍下一個身材健碩、神情冷漠的俊偉男子,往緊閉的大門走去。

不等男子敲門,門扇已主動敞開。

「歡迎你,克利夫先生。」管家訓練有素地獻上歡迎詞,再替行色匆匆的男子合上門扉。

「他們在哪?」冷漠的嗓音響起,俊美的容貌有雙不符外貌的銳利眼神。

「少爺跟他的朋友們都在演奏廳等您。」管家的話尾才落,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影已消逝在他的眼底。

「克利夫先生真是沈不住氣啊⋯⋯」管家喃喃自語。

而身形消失的男人自然聽不到管家對他的評語,否則即便不會怒氣騰騰,眼露凶光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管家在主人與他的好友面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批評的,即使面露詫異,對客人都是不禮貌的行?。他已服務了範家老、中、青三代,是個非常盡職而傑出的管家。

他踩著如貓般無聲靈巧的步伐,迅速把準備好的茶水送往演奏廳。

         

「你遲到了。」

坐在鋼琴前的女子,悠悠的宣判聲在室內響起,也不像指責,倒像告知。

「路上車多了一點兒。」克利夫揚揚眉,簡單地解釋,彷佛自己進入演奏廳就碰到琴音結束,是樁再巧不過的事,沒別的預謀。

「是哦?」癱軟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的高中學生似乎剛睡醒,他揉揉眼,語調有點慵懶。

真是巧啊⋯⋯

他伸出右手在嘴前胡亂拍打,彷佛好夢正酣的主人被來客打醒,他只得打起精神來應付客人。

柔美而沈靜的臉龐轉向剛睡醒的人,正確宣告,「你!剛才睡著了。」

「我們的藍嵐好聰明。」老天明鑒,如果可以,他會?藍嵐此刻的聰慧獻上一個香吻。

「我才不是你們的。」藍嵐撇過頭,開始生悶氣。

她無與倫比的琴藝可不是外人容易聽到的,沒想到她的兄弟們竟然這麼不捧場,睡覺的睡覺、遲到的遲到,連早該在廳內主持會議的主人也跑得不見人影⋯⋯這算什麼嘛!

哼!氣死她了。

不過,美人是不可以輕易生氣的,她即使惱火他們不懂監賞,她也不要跟他們說。

「女人家就是這樣。」看慣女人使小性子,克利夫也懶得哄。

藍嵐聽到這句評語更生氣,鼓著嘴,瞪大眼,活像只青蛙。

「哈哈⋯⋯」做高中生打扮的男孩看到克利夫一句話,便把他們的絕世美女變成一隻氣鼓鼓的青蛙,立即大笑。

「唉!」他怎麼知道女人那麼愛生氣?

克利夫涼涼歎氣,不當回事地倒在沙發另一頭,和手長腳長、做學生打扮的男孩各據—方。

才坐下,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睜著圓滾滾的大眼,好奇地打量自己。克利夫皺起眉,「她是誰啊?」

「冷面的女人。」藍嵐微笑解釋。

「哦⋯⋯」克利夫點頭,俊美的臉上看不到贊成或反對的神色,只是點頭表示知道。

「我認識你喔!」

坐在房內一角的蕓蕓看到克利夫進屋時,大眼已盛滿了驚訝。她沒想到代言法國知名品牌「奧立芙」的世界級男模克利夫,竟然也是柏笙的朋友。

而藍嵐更是唱片公司力捧的鋼琴演奏家,她的演奏專集才剛發行沒多久,沒想到本人就來到臺灣了。

她真是沒想到柏笙會認識這些公眾人物⋯⋯

「哦。」克利夫淡淡虛應,沒有驚訝的神情,彷佛人家認識他是應該的。

蕓蕓從他們的態度也知道面前這三人,除了藍嵐外,另外兩個男人對她都有敵意,所以她也沒有不識相地開口找他們聊天,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等待柏笙回來。

「都來了?」眼泛精光,卻斯文內斂的屋主——范柏笙出現在廳內一角。

「冷面,你總算來了!」高中生不耐煩地瞪向那張和氣的笑臉,「讓我們等好久!像老太婆一樣東摸西爬⋯⋯害我們幾個無聊到快自己打起來了」。

「抱歉,醫院有事耽擱了。」柏笙微笑,向幾人致歉。

「我⋯⋯」蕓蕓想開口。

柏笙用眼色示意她有話等會兒再說。

「哦。」她只好委屈地點頭。

嗚,他辦正事的樣子好嚴肅喔,跟平常都不像⋯⋯蕓蕓開始後悔堅持要跟來談事情了。

不過,他們到底要談什麼事啊?

「你遲到沒關係,等夫人的事交代完,剛剛那首你沒聽到的樂曲,我可以?你再彈奏一遍。」藍嵐像個小女孩,跟柏笙眨眼撒嬌。

「噢!」哭面又來了!

長年的演奏會還彈不膩啊,回來還要在他們面前彈?他們可不可以事情談完就先走人咧?

在場的三個男人除了柏笙外,都大翻白眼。都明說他們沒有監賞力了,怎麼還要他們受這種罪?

柏笙笑而不語,不打算解救兩個沒耐心的兄弟。

沒錯,在場的四個人正是震驚全球警探、知名人士聞之色變的「魅影株式會社」的四大殺手——

冷面:范柏笙,職業醫生,用手術刀殺人。

哭面:藍嵐,知名音樂學院畢業的鋼琴演奏家,用鋼琴線殺人。

千面:歐陽飄風,殺手集團裏年紀最小、武藝底子卻最好,擅長易容術,隨身攜帶的棍子是他的殺人工具。

笑面:任行,英文名克利夫,知名男模,任何東西在他手上都是殺人工具。

「請用茶。」管家一聲不響地推著車子,進入演奏廳。

「放著就好,出去時順便帶上門。」柏笙淡淡囑咐,臉上的笑意到達不了眼底。

「是。」管家心裏微微歎氣。

為什麼蕓蕓小姐可以知道,他就不能知道?

真是不公平!

管家心裏雖然很不平,但還是把幾個人點的飲料擺上。抱著鍥而不捨的心情,他?起頭,又想詢問——

「我只要這壺茶就夠,你可以退出去了。」柏笙再次囑咐。

「哦。」

少主人也等不他開口,就知道他心裏的主意⋯⋯管家像只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離去。

蕓蕓用同情的眼神看管家離去的背影。

「難得有人這麼關心你,你還對他這麼冷酷?」歐陽飄風是個孤兒,自小就讓月見夫人收養,他對於親人式的關懷最沒抵抗力,見到柏笙這麼對待老人,有點不忍。

「就是關心,才不讓他知道。」柏笙的俊臉堆出淡淡微笑。

「算了。」歐陽飄風聳聳肩。既然冷面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過,他還真是重女色輕管家啊!他堅決不讓管家知道他們的身分,卻讓安蕓蕓留下來⋯⋯不知月見夫人知道這事後會有什麼想法?他們的身分一直都是個謎啊。

但這事讓破壞規定的人自己去傷腦筋就好了,也不關他的事。

有人?他牽腸挂肚的滋味不知如何⋯⋯揚著濃黑的雙眉,歐陽飄風就是忍不住要揣想。

柏笙也不多解釋,只是拿著月見夫人傳送過來的資料分給其他人,「這是你們這次的任務。」

「哦。」這狡猾的傢夥!果然有他應付的方式。

三人雖然在心裏偷笑,卻神色鎮定地接過函件,各自放在自己口袋,沒在現場看。

而躲在門口細縫偷看的管家,這會兒真的死心了——沒想到少爺的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竟然連談都不談?!

坐在一旁的蕓蕓也傻眼了。他們不是有事要談嗎?為什麼塞給三個人各一封信,就沒事了?

室內、門外的人都覺得奇怪,但又拿柏笙沒辦法,只有眼睜睜看著三人繼續閒扯,說著無關痛癢的生活瑣事。

真是無聊死了⋯⋯蕓蕓百般無聊地打著呵欠。

管家則不禁深深感慨,他越來越不懂少爺了⋯⋯想想少爺以前多?可愛啊,不僅會纏著他,還會告訴他學校發生什麼大事⋯⋯都是老爺讓少爺孤伶伶地到國外讀書,回來才會變得這副怪模怪樣⋯⋯

老管家走在回廊,一步一口氣地哀悼。

         

「怎麼一下子就走了?」等到演奏廳的人全都散光,蕓蕓才好奇地賴在柏笙身旁詢問。

「沒事當然就走了。」摟著佳人的細腰,柏笙微笑說道。

「真是⋯⋯」蕓蕓失望地噘著嘴。她還以?有啥好戲可瞧哩,原來只是介紹她認識他在國外認識的幾個朋友而已。

不過認真想想,也夠本了。

至少她就認識了頂級男模克利夫,夠她向其他人炫耀了,保證大家都會很羡慕!呵呵⋯⋯

「對了,你明天起床時要叫我。」蕓蕓邊打呵欠,邊拍著柏笙的肩膀。

「嗯?」他不解的望向她。

「陳姐早上打電話給我,說幫我跟王導接了一個case,要我去試鏡。」歪在男人身上,蕓蕓打了個特大的呵欠。

好想睡覺哦!眼皮好重⋯⋯

「你又接了新的Case?」男人揚起眉,神色非常冷酷地看著歪在他身上的女人。

「對啊,不趁年輕多賺點錢怎麼行呢⋯⋯」蕓蕓眯著眼,話還沒說完,人就睡著了。

柏笙以非常幽暗的眼神,凝視窩在身邊睡覺的女友。

「我不需要你出去賺錢⋯⋯」他目光十分複雜,邊撫摸著佳人的長髮,邊喃喃自語。

偏偏他身旁的女人沒兩下就陷入沈睡狀態,沒聽到男人的心聲。

她睡得很沈、很沈⋯⋯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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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夜3
      都是因為夜色太美
      我才會沒有發現
      你和我其實距離是那樣遙遠⋯⋯


第七章

「搞什麼啊!」

蕓蕓火大地把包包丟到沙發上,怒氣騰騰地嘶吼,而小助理窩在一旁,不敢出聲。

「叫你聲音小一點,還吼得這麼大聲?」陳彩霞跟在後頭進門,按著頻頻發疼的太陽穴,「不想保養喉嚨,也得愛惜羽毛⋯⋯你不怕被狗仔隊寫到雜誌裏頭?嫌新聞不夠多是不是?」

「哼!」蕓蕓癟著小嘴,滿心不爽地坐在沙發上。

「或許是因為在醫院拍戲時你吵著換男主角,導演知道你不好配合,有其他更好的人選,當然就不要你試鏡了,反正試了也不會用⋯⋯」

陳姐竟然把話講得這麼難聽?當她過氣了嗎?

她氣鼓鼓地辯駁,「陳姐,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經紀人耶!」竟然幫那些欺負她的人說話!

柏笙那文質彬彬的氣質,哪個男明星有?所以換他當男主角當然是正確的選擇。

反正到時只要這出戲紅,又會有一大票人來請她演戲,少了陳導這個金鍾導演,她也不會死。

只是沒接到戲,還要聽經紀人雜念,她今天真是有夠背的!

蕓蕓噘著紅豔豔的唇,俏臉堆滿不悅。

「反正你最近乖一點兒,別再鬧事了。」按按太陽穴,陳彩霞下最後通牒。

「知道啦!」

當化粧室的氣氛正僵時,有工作人員抱著一束黑玫瑰進來了。

大家愣愣地看著那束?色特別的花——雖然花開得燦爛,但她們的眉頭都不禁皺起。

運勢才不順,又一束黑呼呼的花來觸楣頭?

哇!她要去改運⋯⋯

「蕓蕓,這是花店送來的。」工作人員不知室內僵硬的氣氛從何而來,還笑嘻嘻地將花插在花瓶裏。「這裏還有一封卡片⋯⋯你的歌迷真有心,送這麼別致的花束。」

「我早說過不喜歡黑色的花,幹嘛還送進來?」接過卡片,蕓蕓連看都不看,直接丟在化妝台。

「我看它開得很漂亮啊⋯⋯」工作人員笑得非常尷尬。

「看看是誰送來的,下次請他送紅色的。」陳彩霞臨走前囑咐。

「好啦!」蕓蕓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卡片。

明明她在接受專訪時就有說過不喜歡?色怪異的花,?何還有歌迷送來?

所以她確定對方絕對不是她的忠實歌迷。

「要是我,有人送花就很開心了,管它什麼?色⋯⋯都是心意嘛!」小助理傻呼呼地發表感想。

「是喔?你還真不挑!」蕓蕓冷哼兩聲才拆開卡片。

接著,她緊緊皺眉,憤怒地咆哮,「我就說是來觸楣頭的吧!這束花誰愛誰拿去,不然就丟了,別放在我的化粧室裏頭!」

話一說完,她拎起皮包,轉身就走。

很少見到蕓蕓對fans的禮物會有這麼大的意見,小助理跟工作人員等蕓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才探過頭來看那張卡片上的文字——

我的蕓蕓,你竟然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愧對我愛你的心⋯⋯

你毀了我對你的信任,我也要毀了你的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知名不具

「好可怕喔⋯⋯」小助理不停發抖。

「蕓蕓最近有什麼緋聞嗎?」工作人員撐著下顎,開始回想。

說真的,這種熱情的影、歌迷,還真是可怕⋯⋯

         

「真是夠了!」

管家一打開門,就聽到蕓蕓惱怒的話聲,兩個年齡相差不到五歲的女孩出現在他面前。

今天的蕓蕓穿著水藍色花卉連身洋裝,色彩鮮豔、搶眼,再配上綁帶式的涼鞋,整個人顯得活潑而嫵媚,性感而飄逸。

某些媒體記者封她為影視圈的「漂亮寶貝」,也不算言過其實。

只可惜如此亮麗的人兒,臉上卻缺了微笑⋯⋯

「你好。」小助理禮貌地向老人點頭。

「今天的客人又多一位嗎?」老管家笑咪咪地往小助理望去。呵呵⋯⋯最近範家很熱鬧呢。

「嗯。」蕓蕓懊惱地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麼。

家大業大的范家自然是不怕人多的。只是老麻煩人家,她不好意思。

「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很意外的,柏笙也在家。

「咦,你不用上班?」

看到心上人,原本懊惱的神情換上喜孜孜的微笑。

這讓一旁的小助理不禁佩服起八卦雜誌狗仔隊的厲害,他們發佈蕓蕓跟新片男主角戀愛的消息果然不假!

「沒事就先走了。」柏笙揚起眉,也看到蕓蕓身後多了一個跟班。

「你好。」

他們是見過面的,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主角認不認得她⋯⋯不過小助理還是很狗腿地微笑、鞠躬。

「怎麼了?蕓蕓的生活需要受經紀公司二十四小時監控?」柏笙不太高興。

「不是這樣的。」小助理連忙搖頭。

「那是怎樣?要來範家取景?拍片?」柏笙的語氣雖和緩,卻有說不出的威嚴,讓人畏懼。

「不是這樣⋯⋯」小助理解釋得結結巴巴,有頭無尾,「是陳姐要我看好蕓蕓,別讓她落單,怕她遇到壞人⋯⋯這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沒有別的意思⋯⋯」

「怎麼回事?」柏笙轉過頭,面色凝重。

「還不是她們大驚小怪,跑去跟陳姐打小報告,說有熱情歌迷會對我不利,陳姐一緊張,就要她跟另外一個助理輪流跟我上所有通告⋯⋯我怕你會等我,所以我才把她帶過來。」

蕓蕓跟小助理把早上在化粧室發生的事,拉拉雜雜說了一遍。

總之,太過熱情的歌迷沒有理智,言行舉止容易失去控制,她們是能躲就躲,只要蕓蕓沒事就好。

可憐的是兩個必須跟前跟後的助理。

這樣二十四小時當跟班,並沒有高額的加班費,只有車馬費補助。不過蕓蕓脾氣雖不好,出手還算大方,心情不好時盡繃著臉,也不會辱?助理,所以她們都還滿願意跟蕓蕓一起工作的。

更何況八卦雜誌說,蕓蕓的新任男友是個醫生兼富家子⋯⋯想到可以跟蕓蕓一起吃香喝辣、過過有錢人的生活,她們都很高興。

「沒看過整天都要工作的人還這麼高興!」蕓蕓歪著頭,伸出食指,俏皮地點了點一臉呆滯的助理,也沒發覺男人的臉色很難看。

「帶客人到餐廳喝下午茶!」柏笙下了命令。

蕓蕓還沒搞清楚狀況,手臂就被惡霸的柏笙緊緊扣住,狼狽地被拖離開大廳。

「范柏笙!你幹什麼?!我也要喝下午茶——」蕓蕓抓狂地大叫。

「我親自招待你喝!」男人冷漠的嗓音在走廊回蕩。

等到小助理跟老管家兩人回過神,吵鬧的男女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界⋯⋯

         

「你幹什麼啦?幹嘛這麼凶?」

蕓蕓使盡吃奶的力氣把男人甩開,氣嘟嘟地坐在沙發上,撫揉著細嫩的肌膚⋯⋯嗚,她的手腕都被捏紅了,看他有多用力!想不到這個斯文的男人也是暴力男⋯⋯

她轉念一想,他原本就是暴力男啊!除了醫人,殺人也是他的工作。

唉!都怪他斯文俊秀的長相,讓她誤入歧途⋯⋯

「你在想什麼?」看她的表情忽喜忽怒,齜牙咧嘴,十分靈秀可愛,柏笙淡淡開口詢問。

「你好霸道!」蕓蕓指控道。

「那又怎樣?」柏笙挑挑眉,算是默認了。

「哼!我會生氣喔。」蕓蕓兩手叉腰,憤怒地瞪著環抱她的男人,卻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看起來不像。」男人緊扣佳人柳腰,俊美的臉龐上沒有笑意,冷淡回應。

「真的嗎?」蕓蕓氣勢虛軟地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雖懊惱,但也承認了。

她就是氣不起來。

看到他,她不安的心就變得非常平靜;即使他冷著一張臉,還是能安撫她混亂的心。

尤其在這間由蝴蝶翩飛的影像佈置而成的房間⋯⋯

她覺得,這就是她的天堂。

「不要再演戲了。」緊緊摟著愛人,柏笙喑啞的嗓音流露一絲顫抖。

他害怕失去她⋯⋯

「嗯?」蕓蕓莫名其妙地?起頭。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退出演藝界,不要再演戲、唱歌了。」看到這張柔美卻流露著倔強的臉孔,不安的感覺在他的心頭蔓延得無邊無際⋯⋯

不行!絕對不能如此。

他不能放她飛翔!

他不能放她在眾人面前展露她的美麗,否則一定會有人來跟他搶!有人會趁他不注意時擄走她,帶走這份撼動他孤寂心靈的容?⋯⋯

他絕對不會讓她溜走!

「為什麼我要退出演藝圈,不再唱歌、演戲?」蕓蕓差點石化的小臉,愣愣望著面前俊美的惡魔。

他確定他講的是人話?

為什麼最近有那麼多人來阻撓她發展自己的事業?是嫉妒她紅了嗎?她真的要生氣了!

「因為我怕你遇到危險。」他死命盯著她絕美的嬌顏。

她不知道她讓他精神緊張嗎?

「才不呢!我好得很,都是你們胡思亂想。」原來他也是個緊張大師啊!蕓蕓露出甜美的笑容,輕快解釋。

「我是認真的!」伴隨著暴露的青筋,他生硬地強調。

「我也是認真的。」她再次微笑,但美麗的眼眸卻流露出再認真不過的神采,「我不要。」

「你——」他會被這頭牛氣死!

夢中恐懼心慌的感覺再次降臨⋯⋯他會失去她!

他得再次承受失去她的荒涼與痛苦!

而她,會與他天人永隔,連夢都不給他,獨留他在原地冥想、哀嚎,追悼曾有的甜蜜⋯⋯

他真的受夠了!今生,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

「你不要生氣嘛!人家會很小心的⋯⋯而且陳姐讓助理天天跟著我,我沒事的啦。」她輕聲安撫即將發怒的情人。

他關心她,她很開心:但只因?一個過度熱情的歌迷,就要斬斷她從小執著的夢?

她認為很不值。

表演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獲得成就感的來源。她喜歡她的工作,也希望身旁的人能夠認同它,不要當她只是靠著臉蛋來騙吃騙喝⋯⋯

她會很難過的,真的。

「全都是女孩子,能保護你什麼?」?起佳人無辜的小臉,柏笙試圖跟她說理,要她理解他對失去她的恐懼。

他只企盼她平安快樂,難道這個願望這麼難達成?

「我們會大叫啊!」蕓蕓兩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認真揣想小助理可以幫自己什麼忙,嬌俏可人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你——」

「人家肚子好餓喔!為什麼我沒有下午茶?」蕓蕓眨眨眼,「你不是說要親自招待我嗎?難道你不愛我了?」

柏笙簡直是氣到沒力。他在跟她說正經的,她卻一點也不當回事⋯⋯哼,反正他決定的事向來不用他人贊成,只要照做就好了。

「你等一下。」強力忍住捏死面前這個小女人的衝動,他放開她。

他打電話給管家,要他送下午茶進來。

「萬歲!」她高舉雙手,歡呼。

柏笙沒有說話,逕自扭開音響,悠揚的法國香頌在室內回蕩。他揚起邪魅的微笑,替佳人倒了一杯紅酒,端到她面前。

「有紅酒耶!」蕓蕓笑咪咪地接過那杯酒。

嗯,情調真好,好喜歡喔⋯⋯

笑眯了眼,蕓蕓高舉酒杯,一口飲盡男人送來的酒,享受著附贈的情調。

「單單這樣喝酒沒意思。」

再端上一杯酒,男人不說分由,便摟著她哺喂,部分沒吞咽下的酒從嘴角流出,流至她潔白的頸項。

「你不要這樣嘛!感覺很豬哥說⋯⋯」蕓蕓悄聲埋怨。衣裳沾下酒要送洗呢!

她能回避他親昵的動作,卻避不了他的手勁。在他的喂食下,她已經喝了好幾口溫潤甘甜的汁液。

「豬哥?!」柏笙放聲大笑。

他從小到大,被異性垂涎,竟然有人敢當面說他豬哥?品評真是特殊。

看來他的美男計要施展得更周延、詳細了⋯⋯

火熱的唇瓣順著灑出的酒液滑至佳人的脖子,在她耳下敏感地帶撒下細碎的吻,蓄意折磨她的感官。

「嗯⋯⋯」蕓蕓舒服地呻吟。

她可以感覺流入體內的汁液已經熊熊燃燒,加上柏笙在她耳鬢廝磨著,已把她的理智驅逐至九霄雲外。

他捧起她的雙頰,仔細審視沈醉在他身下的女子。

冶豔的容?在情欲的烘托下,已經嬌鮮欲滴。他舌尖舔吻著她完美的唇形,再輕輕噬咬,挑逗她身上的每寸肌膚,在她的喃喃聲中,將他們歡愛的痕?深深烙印在她的身體裏。

從相遇就?生的特殊感覺,絕對不是他一人獨有⋯⋯

解開她的襯衫,他沿著她的乳溝灑下綿密的吻,解開她的鈕扣後,便將自己埋入她的柔軟中,汲取她獨特的馨香。

「啊⋯⋯」她耽溺在男人的誘引下,無力抗拒。

她的連身洋裝已掉落在地,雪嫩的肌膚任由男人銳利的眼眸審視⋯⋯

「不要看⋯⋯」她虛軟地抗議。

「都是我的,為什麼不能看?」

揚起滿意的微笑,柏笙放肆地舔咬她敏感的乳尖,直到它們腫脹飽滿,他才含住兩朵綻放的蓓蕾,強力吸食。

好舒服啊⋯⋯

蕓蕓無意識地扭動胴體,降服在他的熱吻中,手不自覺攀上他的脖子,熱烈回應。

她已經完全沈淪在男人的撫觸裏,不想抵抗這股難以言喻的狂潮,只想用她的感官回應這一切。

「寶貝,你喜歡這種感覺嗎?」柏笙輕撫著蕓蕓細膩的肌膚,指尖的溫柔亟欲帶她奔向人間的天堂。

回蕩滿屋的法國香頌和著旖旎的呻吟,柏笙正把蕓蕓作弄得不能自己時,門外突然閃出老管家端著茶點的身影。他站在門外,凝視著屋內交纏的男女,真的是⋯⋯

太好了!

少爺跟蕓蕓小姐的感情這麼好,範家就要有第四代了!

老人喜孜孜地合上門,用力鎖上,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外頭有人?」

聽到鎖門聲,蕓蕓驚慌失措地叫嚷。

「專心點。」他輕拍著她的臀部,不許她分心。

「哦。」因為吃痛,蕓蕓的注意力才拉回來。

柏笙突然摟住她的腰肢,大手使勁一推,推開落地窗,趁著風和日麗,在法國香頌的回蕩下,把她的臉朝向外頭的欄杆,兩人幾近全裸的狂野交纏在春光中,被大地窺盡⋯⋯

「啊!」蕓蕓倉皇失措地呼喊。

「叫太大聲會被人發現喔!」他從背後舐咬她的耳根,扯開她蕾絲的內褲,進一步撐開她的大腿,堅挺的源頭立刻頂住她的密處,急促地往她狹窄的甬道前進。

「啊⋯⋯不要⋯⋯」

她的身體因為害怕被人窺探而更加敏感,檀口忍不住放聲浪吟,下腹一緊,兩腿之間好像有一股熱流流出⋯⋯

「這裏這麼歡迎我,怎麼會不要?」他手指往下探,掏弄著濕潤的幽谷。

「哦⋯⋯」蕓蕓的兩腿抖動不停,她可以感覺到火熱的欲望正在體內抽動,若非身子已被欄杆撐住,她連支撐身體的力氣都逸失了。

他真的好過分喔⋯⋯

和煦的春風吹動,但蕓蕓仍是滿身大汗,因為欲火在體內燃燒。但虛空卻同時蔓延,只為男人蓄意不給她滿足,只是緩慢地律動⋯⋯

「再快一點啦⋯⋯」蕓蕓嬌喊著。

「哪里快一點?你不是說『不要』嗎?」俊逸的臉孔低斜,貼著她的臉頰,發出惡意的訕笑。

「我要你『動』快一點啦⋯⋯」她羞恥地喊。

她根本管不住身體的渴望,發出了連自己都無法置信的呼喊,弓起身體,並不斷扭動腰身,誇張地擺動臀部,讓男人知道她迫切的需要⋯⋯

她十足的魅態滿足了柏笙的虛榮心!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求我,我不給就太說不過去了⋯⋯」柏笙這才放任自己的男根快速地在她緊致的密穴律動。

「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有肉體的接觸,但蕓蕓還是因?對方瘋狂的行徑而讓情緒被帶到最高點。

而柏笙身下的抽動跟嘴邊邪魅的微笑相輔相成——他們的肉體撞擊得越有勁,他的笑容越得意。

「嗚⋯⋯」蕓蕓面頰潮紅,汗水滴流不止,荒淫的喘息在風中起落。

春風吹拂中,她的哭喊喘息聲回蕩在陽臺上,他們放蕩的交合,才正要開始⋯⋯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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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晚的風從未曾緊閉的落地窗吹入。

或許是因為傍晚的性愛太過淋漓盡致,柏笙抱著纖細的蕓蕓,閉著眼,陷入昏睡。

夢境中,他彷佛看到一對色彩斑斕、相偎相依的蝴蝶。

他感覺那只飛在前頭的大蝴蝶是自己,而跟隨在身後的小蝴蝶是他日夜思念的影。

所以他不停回頭,回頭探望她有沒有跟上來⋯⋯

生當相偎,死當相依。

男人不顧來世輪回,還是縱身躍下斷崖,所求的就是這個吧?旁觀的人總算懂了。

有情人要終成眷屬。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生生世世,不管人界、畜道,他們永不分離⋯⋯

唔⋯⋯睡夢中的蕓蕓彷佛被惡鬼纏身般,神情慌亂地掙扎。

「不要!不要?下我⋯⋯等我⋯⋯」纖細的手腕在空中亂揮,她要抓住即將遠去的身影。

「蕓蕓⋯⋯」他?之驚醒,搖搖她的身子。

「不⋯⋯」不要走⋯⋯

「蕓蕓!」柏笙再受不了心中奇異的感覺。那從出生就糾纏他的夢境,是翩翩起舞的雙蝶,也是相互追隨而墜崖的情人⋯⋯

這種奇特的感覺就是所謂的前世今生嗎?他要搖醒她,他要追問長久糾結他心的夢境!

蕓蕓突然被搖醒,輕喘一聲,瞪大眼從夢魘中回神。

「怎麼了?作惡夢?」他體貼地替佳人拭去額頭的汗水,眼中閃爍著詭譎的光,淡淡地詢問。

「我⋯⋯」蕓蕓見著柏笙的眼,彷佛曆劫歸來般,緊抱住他,頻頻喘氣。

「怎麼了?」他再度安詳詢問。

他要追問自己心慌的由來,墜入情海的原因⋯⋯糾纏數十年的夢境,是否就意味著她——

「不要離開我!」蕓蕓一句話也解釋不了,也無從憶起夢中痛徹心扉的情感,她只是十指糾結,緊緊環抱男人,急切呼喊。

「不會的⋯⋯小傻瓜。」柏笙輕輕在佳人額上一啄,安撫她紊亂的心。

「不會就好⋯⋯」

緊緊扣住男人的手,她安心地閉上眼,又睡著了。

柏笙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心滿意足地看著沈沈入睡的俏臉,突然有種了然於心的感動。

不用再問了。

如果糾纏多時的夢因她的出現而泯滅,那又有什麼好問的?

所有的不安與鼓噪,在此時都有了堅定的答案。

         

「唔,不要這樣⋯⋯」

臉貼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眼中儘是黑夜中閃爍的星辰,但佳人意識渙散,口中發出陣陣喘息。

「蕓蕓,這種感覺好嗎?」柏笙從身後摟住情人。

他吻著她光滑的脖子,大手也潛入她的性感睡衣,來回撫摸她的肌膚。

「別⋯⋯別這樣⋯⋯」

蕓蕓气喘吁吁地貼在玻璃上,話很難說得完整,但眼皮好沈重,她想睡覺⋯⋯

「寶貝,別害羞,我知道你要的。」他的手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乳峰,嘴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流連忘返。

「啊⋯⋯可是我好累⋯⋯」她嬌吟連連,閉上眼,毫無招架之力地承受在體內蔓延的窒人情意。

今天她工作了一天,沒想到回家還要當慰安婦⋯⋯

「等一下就不會累了。」他解開情人前扣式的胸罩,兩手覆住柔軟酥胸,不停搓揉蓓蕾的頂端。在他的挑逗下,嬌似花蕊的雙峰變得硬挺、高聳,似乎在等待他以更激烈的方式佔有她。

「才不呢⋯⋯」

雖然窗外的天光有如一張黑色絨布,但玻璃窗上隱約呈現兩人忘情的演出,讓她臉紅心跳。

她好累喔,身體卻誠實地回應男人的挑情⋯⋯

「是嗎?」男人淡笑著,一手摟住玲瓏有致的胴體,一手解開她的性感睡衣。

而早已解開的胸罩,也跌落在地毯上。

「今天不要⋯⋯」她虛軟請求。

「等一下你就會希望『要』了。」摟著蕓蕓,柏笙沙啞而充滿情欲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哦⋯⋯」她的雙峰被男人捏擠,神智陷入一片紊亂。

他的手伸入她的下腹,掀開她的蕾絲內褲,觸弄她滑潤的花蕊。

「讓我睡⋯⋯」奇異的快感襲擊她腦子裏最後一絲理智,教她禁不住彎起膝蓋。

「我的寶貝,你這裏都濕成這樣了,何必說謊呢?」男子低沈如鬼魅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蕩,他的手指如蛇信,在一片水澤中掏弄,精准地掐住花心裏的小核,不停地按壓。

「啊啊⋯⋯」她無力地呻吟。

「喜歡我這樣對你吧?」他手指狎玩著她敏感的嫩芽,充滿霸氣地對待,蓄意在佳人體內留下無法抹滅的記憶。

他要她完全?他瘋狂!

而誠如男人所想,蕓蕓不停扭動水蛇腰,想趕走體內的燥熱,卻適得其反,她已完全屈服在這樣邪魅的熱情裏,分不清楚年月時辰——

這陣子,男人像不用上班似的,整天黏著她。

她趕通告,他就青著臉陪她出門;通告結束,就拎著她回範家,整日與她形影不離,把經紀人蓄意淡化的緋聞炒得如火如荼。

經紀人氣白了臉,可也沒辦法。

只能說,戀愛中的男女總是比較瘋狂吧?

大家都知道他們正在熱戀——

她對男人的獨佔欲也是笑咪咪地接受,所以奉令保護她的助理也落得輕鬆,不再跟前跟後。

而在他們熱戀的消息公開後,找她拍片、代言的機會也銳減,看情況不用拖到合約期滿,她的人氣就會慢慢消退,被新的青春偶像取代⋯⋯

這樣也算達到了他要她退出演藝圈的目的。

雖然有些抱怨,但她也平靜接受,畢竟比起成功的演藝事業,跟心愛的男人廝守的確重要多了。

「這樣好嗎?」

緊緊環抱住蕓蕓,柏笙啃噬著她脖子上的肌膚,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紫色痕?。

「哦?這樣很難看咧⋯⋯」這樣她明天怎麼穿泳裝,拍廣告?

她扭動著身體,想逃。

「蓋了我的專屬印章,才准你去工作!」柏笙緊緊撈住她,不讓她溜走。

「你真的好過分喔⋯⋯」

對於柏笙霸道的表現,蕓蕓不知該哭或笑,只能低聲咒?來發泄心中的情緒。

他真的很愛她吧!所以她也沒有太過於掙扎⋯⋯

「多謝誇獎。我從沒說過自己會多安分。」柏笙淡淡微笑。

他喜歡看這張單純美麗的臉孔生氣。

看著她水漾漾的眼眸溢滿又怨又羞的情緒,他就會興奮得不能自己⋯⋯

所以,他變本加厲地想欺負她,看她哭泣,再好好安慰她。這都是他身?戀人的特權。

沒有別人可以這樣對她,只有他!

於是,他卸下她所有的衣褲,讓玻璃窗映襯著她美麗的胴體。

「這樣很變態咧⋯⋯」蕓蕓發出微弱的抗議聲。他自己還衣冠整齊,他卻把她給脫光了。

這個長相斯文的男人竟然表裏不一,在夜裏變得那麼狂野⋯⋯

他閃爍的眸光彷佛會吃人般,幾欲把她生吞活剝,而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憑他宰割。

真是太可怕了!

在朦朧而黯淡的光線中,他們彼此糾纏,彷佛宣示著,自己才是對方的唯一⋯⋯

「會嗎?」他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

他霸道地吸吮著她,舌尖在她張口反駁時毫不遲疑地探入,汲取她口中的蜜液,探索口腔裏柔嫩的角落。

蕓蕓腦中僅剩的意識都成了漿糊。

她迷迷糊糊地攬住男人厚實的臂膀,柔軟的身軀隨著他的強取豪奪舞動,不住的吟哦流泄在昏暗不明的窗邊⋯⋯

她好累⋯⋯

可是這樣被緊緊擁抱著,好好⋯⋯

「寶貝,我任何時候都想這樣抱著你。」他輕咬著她的下唇,吐露著如蜜的言語。

他摟住佳人的纖腰,低下頭,以嘴含住她的蓓蕾,用舌尖挑逗她的乳尖,柔軟的果實頓時挺硬,而身下的人兒也發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她雙腳無力,只能依附著他⋯⋯

他喜歡看她發狂的模樣,動人極了;這樣的美麗,深深撩撥他的心。

挂在她脖子上的鑽鏈也在她的扭動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比她的呻吟聲更令男人血脈沸騰⋯⋯

鑽石跟美麗的女人的確是相得益彰——在這一刻,他非常同意某些廣告詞。

美麗的女人他有能力豢養,也正豢養著——

「啊⋯⋯」蕓蕓眼中流光醉人,櫻紅的乳尖在隱約的光線中輕顫,顯得楚楚可憐,更是勾起了男人掠奪的天性。

「?我敞開⋯⋯」

他強勢擠開她的雙腿到極限,一手探入她的密林,讓秘密花園的細縫大開;另一手則按住她的翹臀,讓她更緊貼著他,感受他高漲的欲望。

她退而求其次,低聲要求,「我們到床上⋯⋯好不好?」她眼睫已包含水氣,雙腳顫抖,就要倒下。

「撐著點。我知道你可以的。」他打算給她一個難忘的記憶。

他的手毫不收斂地撩撥她的脆弱,修長的手指在花瓣間刮搔著,而嘴也不得閑,張口含住她的耳珠。配合著手指的掏弄,蜜汁汩汩流泄,引爆了她體內最極致的快感⋯⋯

她無法逃離,只有硬生生地承受男人給予的高潮。

「站好!你是我的女奴,得聽我的話。」他強制地讓她緊靠著冰涼的落地窗,壓下身軀,雙手扣住雪白的大腿,嘴抵著她花園的裂縫不斷舔噬,再度劇烈地引爆她原始的呼喊⋯⋯

無法停止的痙攣讓她陷入男人布下的天羅地網,越陷越深。

她下意識地緊靠著窗,滿頭大汗,沈溺在美妙高潮的餘波中,而不遠處的穿衣鏡也映出緊緊糾纏的胴體。

「很好。我要進去。」他得意地欣賞著她的癡態。

「哦⋯⋯」神情恍惚的蕓蕓只是憑本能行事,她嘴唇微張,堵住男人喋喋不休的唇,用力吸吮。

「可惡!」男人發出懊惱的呻吟。

他控制得當的情欲又隨著她無心的舉動奔放,而一個男人能忍受的就這麼多了!

再也無法等待她的適應,柏笙?高蕓蕓的右腿,長驅直入她溫暖的蜜道,直抵炙熱柔軟的最深處。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懷裏的她,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

「哦⋯⋯」她不停地扭動著胴體,想要減輕體內那飽脹的疼痛,卻更加深了情欲的快感。

「原來你要這樣?」男人唇邊漾著邪魅的笑意,「我會讓你滿意的。」

他狂放地掠奪,以強者的姿態佔領她的全部,以有節奏的頻率衝鋒陷陣。

「慢一點⋯⋯」感覺他似已頂到她的心窩,她難過地呼喚。

他心疼地停下動作,讓茁壯的碩大停留在佳人體內,忍受被溫暖包夾卻動彈不得的痛苦。

他要她跟他一起快樂!

蕓蕓感受到情人的體貼,摟著他的脖子,怯生生地獻上香吻。

他是她的男人啊⋯⋯

相屬相依的歸屬感在她心頭發酵,蕓蕓雙手緊扣男人的臂膀,感覺無限的安全。

「不許離開我⋯⋯」承接她獻上的朱唇,火熱的靈舌勾動她粉紅色的舌尖,品嘗她的甜蜜。

他深深愛戀著她⋯⋯

「我不會。」要她發誓嗎?

他雙手罩著她的雪峰,捏揉著她嫣紅的蓓蕾,「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的。」他開始緩緩地抽送。

「唔⋯⋯」她咬著下唇,?他帶來的暢快和刺激而驚喘。

柏笙傲人的自製力完全潰散,開始賣力地衝刺,感覺佳人狹窄的甬道收攏緊縮,燃燒的摩擦令他亟欲爆炸,他只有咬住牙,將挺入抽出的動作持久、持續且穩定,直到她完全投降。

「求求你,別這樣折磨我⋯⋯」永無止境的高熱折磨著蕓蕓的神經,她語音破碎的哀求,卻沒料到配合上肉體的撞擊與愛液的交融,竟然顯得如此淫蕩、狂野。

「你是我的寶貝,我怎麼捨得折磨你?」他加重衝刺的動作,一邊使勁捏擠著她的雙乳,看著水亮嫣紅的乳尖泛著紅潤的光澤。

「啊啊⋯⋯」她放肆地拉高喘息的聲音。

看到情人陶醉的小臉,他更加狂野地佔有她,而後再快速退出,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逗弄裏,讓她嘗到極樂的感覺,讓她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兩人在漫無邊際的欲海裏翻滾⋯⋯

此時,所有人類的言語都已消失,有的只是兩人急劇的喘息和放縱情欲的?喊⋯⋯

在每一次完整的交合中,將彼此都帶到歡愉的巔峰——

         

柔和的光線透進室內,微亮的天光自透明的落地窗顯現。

蕓蕓輕眨眼皮,試圖讓昏沈的腦袋開始運轉,但抱著她的男人可不這麼想,持續著男上女下的姿勢,環抱著她的腰身,更激烈的抽送。

他們兩人此刻正躺在大床上,繼續做讓彼此都快樂的事,只是蕓蕓根本搞不清楚她是哪時被抱到床上,又哪時開始這場性愛⋯⋯

從昨晚開始,他們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忘我的歡愉,從窗邊、桌子、浴室、床上,他們之間的交纏彷佛無邊無境⋯⋯

「唔⋯⋯還沒有完啊?」蕓蕓的嗓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就快了。」他露出微笑,再一次挺入。

「啊⋯⋯」

隱忍不住的嬌吟自蕓蕓口中逸出,幾欲麻痹的下體不由自主揚起快感。

「很好,我知道你是喜歡的。」男人彷佛有用不完的體力,探索得更深了。

「不⋯⋯要⋯⋯」她的抗議破碎不成串。

「真的嗎?」

柏笙大手撫弄著佳人的雙峰,巨大的灼熱持續貫穿她的下半身,讓她喉間發出的聲響一聲比一聲嬌媚。

「說謊!你叫成這樣,怎麼可能不要?」男人不相信。

「唔⋯⋯啊⋯⋯」她的理智又在陣陣快感中逸失。

終於,在不知道蕓蕓的第幾次的嘶喊聲後,柏笙才在她體內灑下大量的液體。

她彷佛聽到他滿足的歎息聲。

「滾⋯⋯」遠一點⋯⋯

蕓蕓腦中僅存的理智只是想命令這個一夜N次郎離她遠一點,但她似乎沒有表達的能力。

「別想!」彷佛瞭解她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柏笙緊扣住她的柳腰,「蕓蕓,我要你?我生孩子,當我孩子的媽!」

在她陷入無限的黑暗前,她聽到了他強悍的命令。

唔,生小孩?

好像頂不錯的主意⋯⋯只是,會像誰呢?

朦朧中,她不停地揣想這個問題,但她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皮了⋯⋯
全世界只有一個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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