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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 就愛你的狂妄 【黑幫帝國之一】[全文完]

[憐憐] 就愛你的狂妄 【黑幫帝國之一】[全文完]

【內容簡介】

啊~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男人半夜三更把她從床上叫起來
只為了對她說一句:留一點給人探聽?!
哇咧卡好大水餃去他的擔擔面
就算她講電話太大聲吵到人,也不用這樣吧!
她滿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
下一刻,她家的牆壁就轟然破一ㄎㄤ
還莫名其妙冒出個黑衣人想把她綁架——
老天!她只是愛講電話而已,不必這樣懲罰她吧?
還好隔壁那個臭男人肯「不計前嫌」來拯救她——
這樣的情節她在言情小說裡看得多了
她也按照「劇情發展」,和這個狂妄男曖昧了好幾下
只是她不能確定,他們的結局會是個什麼模樣……

楔子
  
  「御」,一個在全球華人世界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黑幫帝國。擁有這個龐大帝國的男人,是個神秘、卻對一切疲憊的滄桑男子,他靠鐵血與義氣打出他的江山,卻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都用「御」當作他的代號,而他統領的幫派也稱之為「御幫」。
  
  這個黑道組織很少曝光,核心人物也鮮少為人得知。
  
  他們做事風格亦正亦邪,有人說組織的領導是流亡的前清貴族,也有人說領導是山一名恐怖分子栽培長大的亞洲男性,眾說紛紜,但沒人見過這名神秘領導。
  
  神秘而傳奇的故事便環繞著他而來……
  
  「御」統領組織多年,行事向來裨秘又低調,但影響力卻遍及全球五大洲的華人世界,幫派裏有眾多人對他存著景仰之心,誓死追隨他的人也越來越多,集團終於成形……
  
  而後,「御」收留一個流浪街頭的孤兒──司徒單,他教養他、把他塑造成一個鐵漢後,卻要求他接手龐大的集團,只為了離去。
  
  多年以後,司徒單才瞭解,義父一心求去是為了圓滿年少的一個青春故事。
  
  集團太龐大,有太多太依賴他,所以他不敢放手。
  
  司徒單接掌管理後,將之發揚光大,變成「御帝國」;只是,義父的用心良苦不一定人人受用。
  
  帝國裏有部分殘留的餘黨,堅信司徒單是個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混蛋,誓言為義父收復失土。
  
  這是帝國的隱憂,但年輕的雄獅並不認為這是要害。他領了義父的恩,當然要還他的情。
  
  他選擇默默扛起帝國的興衰,為眾眾人的吃飯穿衣打拚,帶領眾人由黑漂白,參與世界各地的營利事業。
  
  於是,成為「御帝國」的新任主事人,這個承繼許多傳說的男人,從不輕易答應任何事,一旦允諾,生死以赴。
  
  他手下有統領的四名大將──風、火、雷、電。
  
  這五個人聽說是以一敵百的好漢,道上的人絕對不敢亂惹這組織的任何一名成員。
  
  風——劭允凡,性格善變,長袖善舞,擅長交涉談判,專門負責御帝國與外面幫派交涉事宜。
  
  火──嚴厲行,性格火爆,繞勇善戰,擅長在短時間內火拚,專門負責訓練御帝國的打手。
  
  雷──關穎,性格陰沈,高測莫深,擅長製造武器,專門研究並提供御帝國所有使用的軍火。
  
  電──高逸,性格斯文,脾氣溫和,擅長操作電腦資訊,專門處理御帝國的所有資金流通。
  
  但這四位大名鼎鼎的成員不但不對外公開,更不可能得知他們的任何資訊。於是沸沸湯湯的傳言在他們四周流竄開來,把他們的來歷渲染得更為神秘。
  
  「御帝國」涉足各項營利事業,比如金融、軍火、科技、娛樂……到無法搬上臺面的白粉、海洛因,都有經營。由於他們的勢力太過龐大,各國政府對他們也頗多禮遇,帝國也漸漸成為各地問華人幫派的仲裁者。
  
  如此的風光、加上如瀑布般大量湧進的利益,導致眼紅的人越來越多,不利於他們的消息也有如雪球般滾來,種種紊亂的跡象考驗著御帝國主事者的領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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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烈日高照。
  
  白如霜穿著米白色的碎花洋裝,撐著一把小陽傘,緩慢地圭在人行道上,以著龜爬的速度走向居住的地方,臉上表情安詳。
  
  不過,她臉上的平靜只能維持到社區巷口──
  
  「小霜霜,你好過分喔,竟然讓我等這麼久!」她還沒接近社區大門,一個女人已經飛撲到她身上,渾然不把路人奇異的眼光當一回事。
  
  唔,好舒服喔!
  
  如霜天生體溫低,即使是這種大熱天,在太陽底下走一段路,還是沒出汗。她躲在騎樓下就已經熱到眼冒金星……既然如霜的怠慢讓她被熱氣烘烤,那就用她涼爽的身體來賠償好了。
  
  呼呼,她一點也不介意被人家誤會喔……
  
  「蘭屏我去便利商店繳電話費,不知道你會這麼準時……」白如霜好聲好氣地解釋,希望巴在自己身上的小動物能順利剝落下來。
  
   不要再這樣黏著她了!她會被鄰居好奇的眼光殺死的……
  
  「可是人家等好久耶──」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蘭屏擺明瞭白如霜不割地賠款。絕不停止她的惡作劇。
  
  「我打了一杯芒果奶昔等你來,如果你這樣黏著我的話,那就不能很快喝到了。」白如霜有點痛苦地表示。
  
  其實那杯芒果奶昔是她打給自已喝的,獎勵自己大熱天還出去繳電話費。
  
  可現在蘭屏黏著她,如果不拿出好東西誘惑她,她肯定不會離開的。
  
  嗚!好心痛……她的芒果奶昔啊……
  
  「有芒果奶昔啊?快,我們快進去!」
  
  聽到有好喝的,蘭屏也懶得惡作劇了,興高采烈地拉著白如霜,要去她的公寓裏喝飲料。
  
  「哦。」答應得有點虛弱,白如霜從包包裏拿出鑰匙,打開鐵門。
  
  緊跟著的是蘭屏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唉,她怎麼會認識這個土匪呢?明明只是上網去看八卦,結果就被這個牛皮糖賴上了。
  
  嗚,她再也不要花網路上出聲了,免得慘遭女人蹂躝……
  
  更可憐的是,她還不能抗議……
  
  唉!
  
  ☆★★☆
  
  「真舒服!」
  
  蘭屏大大吸一口奶昔,吞進胃裏後,再誇張地揮動雙臂,強調綿密爽口的舒暢感覺,讓在吧檯後重打芒果奶昔的白如霜更不是滋味。
  
  嗚,那杯奶昔原本是她的說……
  
  要不是來者是客,要不是她遲到了半個小時,她肯定不會把那杯奶背給蘭屏喝的。嗚嗚……
  
  白如霜非常鬱卒地把脫脂奶粉、檸檬汁、水跟芒果全都丟入果汁機內,再按下按鍵,讓機器把芒果攪拌至綿密。
  
  難得這麼勤勞,成果卻不是自己享用,唉……
  
  「小霜霜,臉色幹嘛這麼難看呢?」蘭屏俏皮地聳聳肩,消遣好友,「我在外頭被熱氣烘烤了半個小時,難得你替我服務一下,幹嘛這麼小氣
  
  呢?」
  
  「你喝奶昔的表情不用那麼誇張嘛,我也很渴啊!」白如霜噘起紅唇,輕聲埋怨。
  
  「我有說要分一半給你呀。」蘭屏露出狡獪的笑容。
  
  「不用了,我重打一杯就好。我不要跟人家喝同一杯東西。」性格隨和的白如霜有個龜毛的小毛病──
  
  她非常、非常、非常介意跟人家共用一份食物。
  
  舉凡所有束西,她都堅持一人一份,絕對沒有共用這件事──當然,要一人兩份也沒問題,但就是不能「分享」。大到住的房間、小到吃的東西,她都堅持一人享有完整的那一份。
  
  蘭屏那杯賠罪飲品也是一樣。即便她渴到快死了,仍然堅持重打一杯,也不跟好友同享。
  
  蘭屏聳聳肩,獨自把那杯奶昔幹光,一滴也不留給龜毛女。
  
  「人家有說要分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所以你不能擺臉色給我看。」蘭屏在呼呼吹送的冷氣下,怡然自得表示。
  
  「知道啦!」拿她沒轍,白如霜快速回應。
  
  沒多久,芒果奶昔打好了,倒入果汁杯中,白如霜大大地吸一口,臉色才比較好看。
  
  「你這個月交幾張圖了?」窩在電腦椅上,蘭屏關心好友的工作進度。
  
  「十張。不過沒有貴出版杜的圖。」白如霜癱軟在沙發床上,懶散的模樣比起蘭屏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麼?人家書的封面想放你的圖耶!」蘭屏睜著圓滾滾的大眼,大聲抗議。
  
  她喜歡粉粉嫩嫩的美女圖,早跟出版社說好,書的封面要用如霜的圖。
  
  沒想到她竟然沒交圖!嗚嗚……
  
  「那也沒辦法……藍天出版社給的稿酬比較高。貴出版社雖不限制創作者的自由,但稿費到底少了人家一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選擇高酬勞的公司效勞也沒錯。」白如霜神色自若地陳述自己的理財觀。
  
  講到財務,她可是有規畫的。
  
  嚴格說起來,她的畫稿作品並沒有太特別的風格。出版杜很少挑剔她的作品,她的收入穩定,但知名度還構不上天後級。
  
  在言情小說市場裏,她是一個交圖量穩定的繪者罷了,作者要是配不到天後天王的圖,拿到她的,也不會哀號得太誇張。
  
  基於此,出版社來訂圖時,特別阿沙力。她也很安於現狀,並不想做太多突破。網路上不少人批評她是「不長進的畫者」,對於這點,她不予置喙。
  
  話是人在講的,她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荷包,管其他人說什麼!
  
  所以,出畫冊辦簽名會短期內不會有她的份。不過她很習慣這種螺絲釘的位置,每天吃得好、睡得鮑,靈感來時,在電腦桌前坐上八個小時,把該趕的圖趕出來,每個月口袋麥可麥可……
  
  這種生活她很滿意,所以她還是繼續畫著粉粉白白的美女圖。
  
  儘管有人批評這種美人像七月半的女鬼,但出版社老闆喜歡、作者喜歡、買書的小妹妹喜歡,她才不管網路上的評論者……這年頭,花錢買書的才是老大。
  
  個人風格?就交給那些有志氣的書者吧!在談個人風格前,先讓她把自已的荷包餵飽。
  
  她個人的嗜好就是士網看八卦,看看最近哪個畫者、作者最紅,在網路上被評成什麼豬頭樣,藉以娛樂一番。
  
  只是,被人娛樂是很開心的,輪到自己娛樂別人時,可就不怎麼好玩了。尤其網路流言誇張不實,聽到關於自已不實的傳言,她還是會大動肝火。有精神時破口大罵,沒精神時隨便它去──反正她也沒力氣去跟一群不知長什麼樣的豬打架。
  
  這種安逸的生活,直到她在網路聊天室遇到蘭屏後,全然改變。
  
  兩個網路生手在午夜的聊天窒,不知大家聊天多有隱瞞,報的都是自己的真實身份,擺出來的都是真正的想法,沒兩下便成為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得知住同一個城市後,兩人的姦情更發展得如火如荼,不趕稿、不趕圖時就混在一起。
  
  蘭屏是白雲出版杜旗下的長約作者,在得知白如霜就是常畫美女圖的霜霜後,幾乎整天吵著要她的圖。
  
  白如霜利益導向,總笑嘻嘻地說白雲出版社調她畫酬,她就立刻飛奔效勞。
  
  頑劣的態度總把蘭屏氣得渾身發顫又拿她沒轍──藝術家不是藝術至上的嗎?偏她認識的畫者不是這樣……唉!
  
  但蘭屏可不懂被拒絕後就該死心的道理,死纏爛打的功夫非常強,只要稿子一交,得知白如霜不趕圖,馬上衝到好友住的地方,總著要看她的新作,強調自己的喜好,描繪想像中女主角的長相,脅迫好友幫她畫圖……
  
  兩個人吵吵鬧鬧,高八度的嗓音在安靜的住宅區內迴盪,直到隔壁發出敲牆壁的聲音為止。
  
  這才算度過她們完美的一天——
  
  ☆★★☆
  
  「哇哈哈……」
  
  深夜,在一片寂靜的綠葉社區裏,不時爆出雞貓子鬼叫的狂笑聲,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顯得特別響亮。
  
  還好綠葉社區是完工才半年的新住宅區,同一層樓零星幾盞燈光顯示有人居住,但大部分的樓層仍顯幽暗,公寓後頭還有一大片空地,所以在夜半時分響起的狂笑聲並沒有被社區管理員警告,偶爾只有幾聲類似抗議的敲牆壁聲響。
  
  只是,那聲響混在高潮迭起的笑語聲裏,毫不特別,不值得注意。
  
  「該死的!」關穎趴在工作臺上,大手撐著頭,眼中佈滿血絲,嘴裏還發出痛苦的呻吟。
  
  到底搞什麼鬼啊?
  
  這雞貓子鬼叫的笑鬧聲竟然可以連續轟炸三個小時,依談話聲興奮的程度,恐怕可以再接再厲五個小時沒問題……
  
  天哪!
  
  他需要安靜的工作環境,為什麼會落到在這個荒郊野外,連續聽一個女人鬼叫鬼笑數個小時呢?
  
  他為什麼會買這裏的房子呢?天哪……
  
  住在隔壁的那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含蓄?女孩子家,三更半夜笑聲像火雞叫,她晚上不睡覺嗎?白天不工作嗎?怎麼一通電話可以從晚上講到半夜,還不知道休工?
  
  她再不休工,他的大腦就要休工了!
  
  他的軍火設計圖還沒畫出來,老大說希望月底能看到樣品……住的環境變成這樣,他怎麼把樣品交出去?
  
  是天要亡他嗎?嗚嗚……
  
  「哇哈哈……」刺耳的狂笑聲又傳過來了,關穎再也受不了,憤怒地從電腦椅上跳起。
  
  他要瘋了!
  
  他再也受不了每天得聽這種如雷貫耳的狂笑聲了!敲牆壁沒有用,踹牆壁如果把牆壁踹倒了,他還得找工人把牆壁補回去,所以他不如親自上門警告!
  
  他要警告那個臭婆娘安分一點!半夜就該認真睡覺,不要再笑!
  
  ☆★★☆
  
  「真的喔?那他還說什麼?」
  
  白如霜抓著電話,唧唧呱呱追問蘭屏跟她的阿娜答如何相遇。只見她平躺在床上,腳丫子擱在牆上翹得半天高,姿態極舒服。
  
  在交圖後的數天,她都是這樣懶散度日的。
  
  要是在家裏,她媽看到她這樣懶散的生活態度,日夜顛倒,愛講電話,包準整天碎碎念,直到糾正她的生活習慣為止。而這也是她誓死要搬出來的原因。不自由,毋寧死──
  
  她就在各大出租套房間搬來搬去,過著遊牧般的生活。
  
  直到買了綠葉社區裏小坪數的公寓為止──
  
  因為她再也受不了與房東雞同鴨講的生活了。她會搬家,不是因為租屋的設備有問題,就是跟房東處不來。或是簽約前說好的條件,搬進後全部走了樣。
  
  比方說水龍頭、熱水器壞了,要修還得等。非要等到他的孫女回家了,房東才姍姍來遲。
  
  他不知道熱水器壞掉時,可憐的房客正在洗澡嗎?
  
  還好她沒裹著毛巾,在浴室等房東大爺蒞臨。她直接用冷水沖掉頭上的泡泡,穿上運動衣等人來修理。
  
  唉!在家千日好,離家一日難。
  
  她終於瞭解在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生活是多麼難得了。但外頭總是比家裏自由啊……
  
  想了半天,她終於決定掏出私房錢在綠葉社區訂了一戶。
  
  她終於可以脫離跟房東溝通的日子了!雖然還是要獨自面對屋子的維修問題,但她買的是全新的房子,要更換熱水器、電燈泡或水龍頭等等等,總還要再等上一陣子吧?
  
  體認列使用全新公寓的舒適,這種感覺讓白如霜振奮好久。
  
  但基於女人在婚前就擁有不動產的條件實在太嚇人,她對外都宣稱是用租的,省得無聊人士覬覦,介紹一堆不事生產的男人來幫忙花錢,父母說她沒打算、不存錢當嫁妝。
  
  長輩們還不明白現在的婚姻是多麼不可靠嗎?女人只要經濟獨立,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她連房子都可以自己買,要男人幹什麼呢?
  
  白如霜非常享受地躺在自己買來的天地裏,計畫著五年內就要把銀行貸款全部還清,所以她要非常努力工作還債,好好添購傢俱……
  
  躺在買來的大床上,她有一搭沒一搭跟蘭屏聊天,心裏為房子跟自己美好的未來構畫藍圖。
  
  「叮咚!叮咚!」電鈴聲不斷響起。
  
  「有人找我,下次再跟你聊。」癱在床上的白如霜聽到十萬火急的電鈴聲,趕忙交代一句,也不等蘭屏回答就掛上電話,跳下床準備見客。
  
  只是……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找她?
  
  「你是……」打開門,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眼神銳利而有神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白如霜愣愣地看著他,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不過他很帥……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他當作模特兒畫張俊男圖,出版社應該會收得很開心……
  
  不知白如霜心裏的如意算盤撥得正響,臉色鐵青的關穎開口了,「就是你!」
  
  「嗯?」她怎麼啦?
  
  她又沒礙著他,他臉色幹嘛那麼難看?
  
  「半夜講電話小聲一點!」狠狠瞪了無辜的臉蛋一眼,低沈的男性嗓音響起,冰冷而沒情緒。
  
  被高八度的聲音騷擾多時,他的臉色實在好看不起來。
  
  「哦!」沒想到愛講電話的毛病吵到鄰居,白如霜悄臉飛紅。
  
  「女孩子家,留一點給人家探聽!」看到醉紅的俏臉,神情向來冰冷的男人忍不住訓了她一句。
  
  既然吵到他的是個小美人,又有反省之心,那他就算了。他對美人還是有點惻隱之心的。
  
  只要她以後別再那麼吵……
  
  「砰!」鮮少與人交際的關穎交代完畢後便轉身離去,帥氣地關上大門。
  
  如霜漲紅了臉,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這男人──
  
  追男人竟然囂張成這副德行?把她叫出來,吩咐一句「小聲點」,不等她回話就走人……他以為他是誰啊?!
  
  就算她講話大聲吵到人,也輪不到他教訓啊!看他就住在她隔壁,她才知道那個整天敲牆壁的人就是他。他也不早說,只會敲牆壁……她怎麼會知道他的意思呢?
  
  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還虧她心裏讚他好看呢!
  
  哼!讚美收回。
  
  這男人長得再怎麼帥也不合格,她才不要畫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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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哈哈哈……那男人真的跟你這樣說喔?」蘭屏的大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真是太好笑了!
  
  如霜的鄰居沒有她的男人好呢!想當初她的阿娜答也住在她附近,也是因為她太吵上門來理論,知道她就是蘭屏大美人後就愛上了她……
  
  沒想到如霜的鄰居只過來救她不要太吵就走人了……
  
  可見得如霜的魅力沒她大。平平都是講話吵到人,她得了一個男人,她卻挨罵!
  
  哇哈哈,結論就是她蘭屏長得比較可愛啦!
  
  「我會被罵也是你害的,你給我克制一點!」如霜憤恨地壓低聲音警告笑得正爽的好友。
  
  竟敢笑她?電話是她打來的,講的是她蘭屏大小姐的羅曼史,過程說得天花亂墜,害她的聲音也跟著大起來,才會害她吵到鄰居,現在竟然還敢嘲笑她?
  
  真是太過分了!一點同胞愛也沒有。
  
  「不要『牽拖』,我可沒叫你說話那麼大聲喔!」開玩笑,她才不幫忙背罪呢!更何況這見錢眼開的女人任她說破了嘴,也不肯賞她一張圖,她為什麼要給她秀秀?
  
  「喂,你這女人太沒愛心了,我會被罵也是你害的……」如霜嘀嘀咕咕,開始咒罵蘭屏,但又顧忌著鄰人之前的脾氣,也不敢盡興罵人。
  
  呃,壓抑得有點痛苦……
  
  正當兩人抓著電話隔空吵得厲害,她的視窗突然──
  
  轟!
  
  一聲巨響爆開,別說是抱著電話躲在床上的人,甚至是電話那頭的蘭屏也被嚇著。整座房子都因為巨響而震動,牆壁無緣無故被鑿了個大洞,如霜呆若木雞她看著被轟開的牆壁……
  
  這是老天懲罰她愛講電話、吵到鄰居嗎?代價未免也太高了吧……
  
  「發生什麼事?」蘭屏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如霜只是愣愣望著有如電影情節的景象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有恐怖分子攻擊她住的公寓嗎?
  
  可她只是一般百姓,炸壞她住的地方有什麼好處呢?還是有槍擊要犯逃到這裏來了?
  
  她活得過今天嗎?
  
  如霜的腦袋已經一片混亂,被嚇得連起身察看災情的力氣都沒有……
  
  「關穎呢?」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洞的那頭冒出。
  
  沒想到這外表不起眼的社區固若金湯,住戶都用掌紋當開門密碼,高大的圍牆不僅有紅外線探測,圍牆內還有德國警犬,非住戶要按照正常的方式進門除非是一般訪客……
  
  他們也想用較斯文的方式來請人,不過老大搭的飛機已快落地,時間緊迫,他們也顧不得太多。
  
  「不……不知道……」她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如霜全身發抖,電話已掉到床的另一邊,而原先唧唧呱呱的蘭屏突然像電力耗竭的電池,沒發出任何聲響。
  
  室內除了如霜,就是站在牆壁外,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
  
  「怎麼辦?」沒想到找不到傳說中的男人,卻找到他的女人……黑衣人撇過頭,詢問下面接手的人。
  
  「先把她帶走,不怕關穎不出面。」冷漠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那──」
  
  沒等黑衣人把話說完,如霜住處的檜木門突然被打破,滿室的煙塵再度揚起。
  
  就在如霜跟外頭的黑衣人都搞不清狀況時,坐在床上的她就被衝進屋的男人撈走了。
  
  「放開她!」外頭的黑衣人沒想到到手的獵物突然被攫走,大聲吆喝。
  
  緊扣住如霜的男人沒說話,只是揚起手上槍械,往他站的梯子一擊,「砰」地一聲,在空間爆開。
  
  而黑衣人連著梯子瞬間傾倒,人消失在牆壁的那頭──
  
  如霜早昏倒在男人強健的胸膛,對於發生在她面前的事,完全不用瞭解。
  
  ☆★★☆
  
  「人醒過來了嗎?」
  
  電腦的視訊系統出現司徒單俊美的臉孔。
  
  雖然他現在人在阿姆斯特丹度蜜月,但聽到手下出事,他還是連上線,探視在臺灣的兄弟們。
  
  「受到不小的驚嚇,已經找范柏笙來看過,替她注射了鎮定劑讓她好好睡一覺,之後應該就沒事了。」關穎淡淡地解釋,這些字彙已經比平常多很多了。
  
  「是嗎?」司徒單揚起俊眉,對這解釋似乎不滿意。
  
  向來沈默的關穎也沒說話,只是稍稍移動螢幕,讓司徒單看到躺臥在床上睡覺的小女人。
  
  「沒事就好。」沒想到讓無關的人捲進是非裏,司徒單撐著頭,有點傷腦筋。
  
  御集團經過這些年來的大力整頓、漂白,跟非法集團已少有掛勾,怎麼現在還有人把腦筋動到他們頭上?還好綠葉社區是他們開發的,在警察介入前,他們可以先清除不利自己的部分。只是……
  
  把無辜的人捲進來,讓社區住戶遭受池魚之殃,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唉,這部分的賠償就讓關穎處理好了。
  
  「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嗎?」沈著俊臉,司徒單把無辜捲入是非的人擺在一邊,先探問罪魁禍首。
  
  「對手有點來頭,可能是從中國那邊來的。」另一個男中音響起。
  
  關穎的電腦畫面立即切換,螢幕上出現「電」──高逸那張斯文的臉孔。一封電子郵件同時傳入他的信箱,他一按滑鼠打開郵件,果然是高逸好不容易收集來的情報。
  
  真是難為他了。人在米蘭看時裝,還得順道處理國內的危機。
  
  「目前我們得到的資料有限。把牆壁鑿個洞的人被送到醫院去了,有腦震盪的現象,我們要問話可能還要再等等。」專門管理組織打手的「火」──嚴厲行揚起鷹眉,說明後續。
  
  他不大跟電腦這種高科技產品打交道,要不是「電」耳提面命,說了好幾次使用流程,他根本不會開電腦,更遑論這種視訊會議。
  
  嚴厲行打個呵欠,揉揉沈重的眼皮,好想再回床上睡個回籠覺,而不是被老大抓到電腦前開會。
  
  唉!出了國就好好玩嘛,幹嘛一個在米蘭、一個在阿姆斯特丹,還要管臺灣發生的事?組織交給他們三人管幾個禮拜不會倒的啦!
  
  「我已經跟警方交涉過,他們訊問時我們可以在場,有問題我們也可以提出。」負責對外交涉的邵允凡臉龐掛著完美的微笑,如「風」一般的性格讓他面對工作時如魚得水,稍稍利用談判手腕,就可以讓漂白過的御集團站在最有利的位置,面對外界無情打擊。
  
  如今這起爆破案件在臺灣警方看來,綠葉社區是無辜的受災戶,承包建設工程的御集團是苦主。
  
  他們當然有資格知道這場攻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偵訊不對外公開,但御集團的人能隔著玻璃窗觀看,透過警方訊問,這也算是給他們絕大的方便了。
  
  當然,邵允凡也得陪辦案人員出入幾次「美洲豹」酒店,慰勞他們的辛苦。
  
  「那『雷』還什麼問題?需要其他支援嗎?」司徒單沈吟著,對目前掌握的狀況還算滿意。
  
  「不用了!」關穎冷冷開口,謝絕所有的幫忙,睡眠不足的眼瞳已佈滿血絲。
  
  狂妄自負的他,自認有本事單獨面對所有挑戰。
  
  這麻煩看來是針對他,就讓他獨自挑起,他並不需要外界的仟何支援。
  
  連資訊整理都不需要。
  
  這些動作在他看來都是幫倒忙,只會讓他的工作進度越來越緩慢。還不如大家都滾遠一點,放他在普通的公寓生活,敵人就不會摸上他住的地方,炸了鄰居的牆要逮人……
  
  「只要現在住的地方安靜不招搖,不要掛『御集團』建設,讓我過幾個禮拜的安穩生活就行了。最新的防身武器設計已到最後一個階段,我需要安靜的工作環境。」他再三強調。
  
  對於集團提供的舒適住處,他現在是敬謝不敏──那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在哪裡。
  
  與其如此,不如等他手上的工作完成,由他親自會會找尋他的人,想必場面會更熱鬧。
  
  「我們的小雷雷好無情喔!」邵允凡的調侃響起。
  
  「閉嘴!」關穎狠狠瞪了長袖善舞的男人一眼。他不是受他照顧的女人,不用裝出那副調調跟他說話!
  
  邵允凡聳聳肩,當自己是好心被雷親。
  
  「既然『雷』這麼要求,那就這樣做。只是『風』還是得跑警局一趟,畢竟我們是守法的公民。」司徒單唇邊漾起絕美的微笑,雙瞳卻冰冷沒有溫度。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他們都知道。
  
  對方既然敢在他們的地盤作亂,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知道了。」邵允凡答應。
  
  關穎抿著雙唇。事實上,他想自己料理敢動他的人,但在這非常時期,他說話一定沒人聽。斟酌再三……
  
  還是算了。
  
  等他手上的工作了結,他一定會讓上門討皮痛的人死得很慘。
  
  他發誓!
  
  ☆★★☆
  
  「為什麼我們要關在一起?」
  
  清晨,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冷酷的臉龐,如霜強力壓抑稍稍緊張、亟欲迸出的心,開口詢問。
  
  即使這男人長得很好看,突然出現在視線範疇內,還是頗令人震驚……
  
  更何況他們非親非故。
  
  她不懂為什麼經歷一場莫名其妙的爆炸案後,她就得從獨居變成跟男人同居?她的房子不能住人了嗎?這素昧平生的男人雖說是鄰居,但他們可是九分不熟,剩下一分,就是那次見面,他叫她要「安靜一點,留給人探聽」。
  
  想到就覺得很糗……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常看言情小說,而這樣的橋段,她在言情小說裏看多了。
  
  現在這樣巧妙的相遇發生在她的生活裏,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也不想大叫「好浪漫」。
  
  同居人是個帥哥,她應該心懷感激,並祈求上天給她一段美好的愛情,但只要一想到他敲門叫她「惦惦」,她的浪漫細胞就跑光光了。
  
  她覺得很尷尬……她不想每次看到這帥哥,都想到自己幹的蠢事,所以還是少見面為妙。反正這種上等帥哥太多女人搶著要,她這種懶惰的女人並不適合擁有。
  
  得手之後的防衛戰,可是很累人的。
  
  女人搶男人的狠樣她可是見多了,她不想為了一個男人跟全世界的女人翻臉。
  
  尤其面前這男人秀色可餐,體格好到沒大良,再加上沈默寡言的個性,他不用講話也會引起一堆女人大打出手,為了自己安逸的生活著想,她還是敬而遠之好了。
  
  心中算盤撥完,如霜下了這樣的結論。
  
  「因為我必須保護你。」男人簡而言之。
  
  「嗯?」她需要被陌生男人保護?如霜眨眨眼,長睫毛扇啊扇的,稍嫌蒼白的俏臉寫著疑惑。
  
  但她還是有點高興……
  
  如霜的心怦怦跳著,她從來沒有過「必須」被男人保護的感覺,也沒想過要擁有。但這樣的感覺無端送上門,她覺得很好……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想談戀愛了。
  
  被帥哥保護就像看電影時,感覺到螢幕上虛擬的浪漫,而現在她竟然伸手就觸摸得到……
  
  此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鼓噪不安的跳動著。
  
  她腦中的想法是:他暗戀著她嗎?他因為暗戀著她,所以才堅持要「保護」她?
  
  「他們……誤以為你是我的女人。」男人明白她那雙清澈水眸裏的不解,稍稍解釋。
  
  「那又怎樣?」跟他們講不是就好了唄!
  
  還是講不通?她怎會這麼蠢?關穎稍嫌無奈地撥撥劉海,再說:「他們會綁走你,引我去,這樣會替我惹麻煩。」
  
  轟!腦中的浪漫完全退散。
  
  「嫌我是麻煩就放我走,我自己跟他們解釋!」如霜臉色一沈,死命瞪著他,非常不爽。
  
  「他們不會聽的!」
  
  更何況對手是哪裡來的神秘組織還沒頭緒……只是這些都沒必要對她這個局外人解釋。
  
  關穎突然覺得女人是全世界最麻煩的生物,跟她們溝通很難。
  
  「那也跟你無關!更何況我有自己的房子,幹嘛住這種馬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如霜不爽地發飆。
  
  「你的房子需要整修,『御集團』會全權負責。」無辜被捲進是非,當然要還她完整的居住空間。如果她有其他要求,比方說換到安全的地方,他也會斟酌狀況決定。
  
  沒有人會要得了自已莫名其妙捲進爆炸案的。
  
  這事不用司徒單提,他也會處理。關穎心平氣和地看著被牽連者,只希望她能答應賠償的事能夠緩些時候。
  
  「那……我先搬回家好了?」支吾半天,她想到絕妙的辦法。
  
  反正只要不告訴娘事實,娘頂多念個兩句,也不會不讓她住。她可以等那面牆修補好了再搬回去。
  
  「那會讓你的家人遭受池魚之殃。」保護一個已經很麻煩了,別再增加他的負擔好咀?
  
  關穎責怪的眼神瞟向如霜。
  
  「這麼麻煩?」怎麼會追樣?
  
  如霜從完全不瞭解到稍稍意識到狀況特殊,瞪大驚愕的雙眸,望向神情疲憊的男子,伸出青蔥的食指緊張兮兮地指著他,大聲嚷嚷,「你快說!牆壁被炸壞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些壞人從哪來的?你是幹什麼的?」
  
  「你現在才想到事情不單純?」真是有夠遲鈍的……他還以為她不怕死啊!
  
  「快靚啦!」如霜緊張得快哭了。
  
  怎麼會這樣?
  
  嗚嗚,她只是一個平民耶……
  
  她平常勤奮工作,賺取生活津貼,假日好吃等死,跟朋友出門時才擺出小頭銳面的精神在百貨公司血拚,從來沒做過違反善良風俗、破壞社會治安的事,為什麼上天要懲罰她,讓她捲進幫派鬥爭……
  
  還是恐怖分子?
  
  有爆炸呢!那跟軍火有沒有關係?如霜開始天馬行空地幻想。
  
  「你稍安勿躁。如果情況危險,我們會把你安置到最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關穎唇邊漾著微笑。他想起記憶中的母親……
  
  女人都是這樣的。
  
  會緊張、會害怕、還會想很多。事實上情況也沒那麼危急,否則他也不會讓她跟在身旁。
  
  「不能住自己的房子還不算危險?那你說,我幾時才可以回去?我可不可以打電話回家?還有我要通知我的好朋友,不然她會擔心……」如霜眨著大眼,快要哭了。
  
  牆被炸壞時,她還在跟蘭屏講電話,蘭屏一定會擔心的……不知道她有沒有打電話回家跟媽媽講……
  
  「這些事都可以做,你只要講話別太大聲。我需要安靜。」關穎指了指另外一間收拾得很乾淨的房間。
  
  「哦。」真討厭,她也沒常常講話很大聲啊,幹嘛再說一次?圓滾滾的眼恨恨地瞪著男人。
  
  「還有其他問題嗎?」關穎揉揉乾澀的眼,挺困的。
  
  如果沒有,他想回房睡覺了。開完視訊會議,接著處理小女人的情緒問題,他現在累得很。
  
  「那我哪時可以回去住?」她比較想知道這事。
  
  關穎皺起眉,沒辦法給她確切的日子。
  
  牆壁要修補不難,難的是敵暗我明,根本不知道他們哪時還會找上門,他怎麼可能讓無辜的女人回去住?
  
  「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他保守地回答。
  
  最起碼要等到他手上的設計圖交出去,有力氣把敵人揪出來,那時她再回綠葉社區。不過看她擔心的樣子,他要是把實情說出,她可能會暈倒吧。
  
  「御集團不是很有錢嗎?修個牆那麼難喔?」顯然,她不滿意他的答案。
  
  「把牆壁炸壞的人還沒全部逮到,你敢回去住,那就回去吧!」關穎涼涼回應。
  
  「呃……」壞人還沒抓到喔?
  
  那這樣很危險說……
  
  「大門在那邊,不送。」關穎壞壞地指了指。原來對她纏七夾八的問題,還是要用「絕對」的方式回應。
  
  「欸……我沒有想要那麼快回家啦,只是問一問而已……警察還在那裏搜集證據吧?我怎麼可以跑去妨礙辦案呢?這樣不是好國民的典範說……」如霜支支吾吾地表示。
  
  「那還有事嗎?」男人意味深遠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了。」如霜搖搖頭,非常開心御集團還是有良心的,願意保護她的安全。
  
  不過,這男人在御集團裏是幹什麼的呢?她開始好奇了。
  
  「除了客廳、廚房、你的房間,其他的房間你都不要進去。這是我的要求。」其他的房間就是他的臥房跟工作室。
  
  「好。」她連忙點頭。
  
  這公寓設備簡單,不過幾間房而已,想也知道他不要她進入他的私人領域。
  
  他是個重視隱私的男人!如霜在心裏下了結論。
  
  她也很討厭別人窺采她的隱私,當然會對他的要求認真執行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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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唔……」
  
  趕圖趕到快天亮,如霜才疲倦地關上電腦,伸展僵坐一晚的身子,才發現自已餓到前胸貼後背。
  
  好餓……
  
  還是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早餐吃,吃完早早上床睡覺吧!
  
  打定主意,她換上運動服踏出房門,在朦朧的天色下,她看到冰箱前有個巨大的黑影──
  
  「啊──」
  
  「幹嘛?」那個黑影也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
  
  「你……」沒想到是關穎蹲在冰箱前找東西吃。透過從冰箱流洩出來的燈光,她發現他嘴裏咬個蘋果。
  
  平常高大裨氣的壯漢,蹲在冰箱前咬著蘋果找東西吃,那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隱忍在嘴裏的笑聲突然爆開來,如霜指著關穎,笑到眼淚掉下來。
  
  「肚子餓找東西吃,很好笑嗎?」關穎眉頭揚起,黝黑的雙瞳因佳人的笑聲染上一層鬱氣。
  
  「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會在淩晨肚子餓……」收起笑,如霜淡淡解釋。
  
  「忙到現在都沒吃飯,身體又不是鐵打的,怎可能不餓?」他趕設計圖趕到頭昏眼花,作息不正常是很自然的。
  
  「你也還沒吃飯?」她沒想到眼前這男人跟自己一樣可憐。「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早餐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很好心地賣他一個美食情報。
  
  她搬來這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小地方後,買了一輛腳踏車,努力四處搜尋,翻出幾家還算可口的餐飲店,順便連超商的位置也摸熬了,省得半夜餓肚子時沒東西可吃。
  
  「好啊!」他乾脆地點頭。
  
  附近有熱食可吃,他也不想自己動手,於是他放棄冰箱裏的冷凍食品,跟如霜一起出門。
  
  清晨的小鎮空氣非常清新,如霜開始愛上這種優閑的生活步調。
  
  如果一直生活在這裏,應該也沒關係吧……她視線中突然晃進關穎高大的身影,結實健碩的線條顯示男性的力與美,流露出一種絕對的安全感,讓她有點心神迷眩……
  
  一個古怪的想法晃進她的腦海……如果可以與他共度一生,感覺也頂美的呢!
  
  察覺到自己不知羞的念頭,如霜滿臉通紅,趕忙搖頭,想把駭人的想法趕出腦袋。
  
  一抬眼,接觸到關穎莫名其妙的眼神,她乾笑一聲,試圖轉移注意力,「你通常也是怕到現在才睡?」
  
  男人只是點頭,沒有出聲。
  
  「呵呵……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面對沒有表情的嚴酷臉蛋,如霜有自討沒趣的感覺。
  
  兩人沈默地繞過一條小巷,來到一家豆漿店門口。
  
  「這裏的玉米濃湯跟韭菜盒子很好吃,你可以試試。」如霜介紹完,便跟老闆娘要了一份早餐店的招牌食物。
  
  關穎伸出食指,隨意指了幾項食品,老闆娘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知道為什麼會炸到你的牆壁……」關穎坐在如霜身旁,逕自開口。
  
  「嗯?」如霜俯著頭,看著這個悶不哼聲的男人。他瞭解那些壞人的想法了?真是令人高興。
  
  「你晚上不睡覺……」
  
  「我在工作!」怎麼,晚上不睡覺犯法嗎?這是什麼理由?
  
  「我也是。」關穎簡潔表示。
  
  「意思是……他們炸錯牆了。」難怪他們看到她,就追著她問關穎的下落。那些人以為他們住在一起,是男女朋友?
  
  「應該是。」不然誰會綁架言情小說的封面繪者?
  
  御集團已經把如霜的祖宗八代都調查清楚了,當然也包括她的職業──他知道她的職業是創作帥哥美女……他們晚上不睡覺的原因雖相似,結果卻是差十萬八千里。
  
  男人意味深遠地看了小女人一眼。
  
  「真是烏龍。」如霜喃喃自語。
  
  「韭菜盒子來了!」老闆娘把兩盤日目著熱氣的韭菜盒子跟兩杯滾燙的玉米濃湯送到他們面前。
  
  「管他的,都搬到這裏了……綠葉社區沒有這種味道的韭菜盒子。」如霜急切地抽了兩雙衛生筷,一雙擺在關穎面前,一雙撕了塑膠包裝,便迫不及待挑了盤中切好的韭菜盒埋頭苦吃。
  
  韭某的味道好極,薄簿的面皮裏還包有冬粉、豆幹,再沾上一點醬料……
  
  喔,真是人間美味!
  
  搬來小鎮沒多久,她就發現巷口轉角追問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豆漿店。先前她還質疑著會有人來光顧嗎?等她叫了店裏的招牌食物,安坐在簡陋的桌椅,跟一堆來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大快朵頤,她就知道為何這家店二十四小時經營了。
  
  真是太好吃了!它不二十四小時開著,吃不到的人會怨恨的哪!
  
  因著一盤韭菜盒子,她眼裏就閃著星狀的光芒?這情景落入關穎眼中,只覺分外有趣。
  
  這女孩真是容易滿足啊……
  
  「怎麼不吃?」如霜輕聲問著,又舀了一口玉米濃湯送入嘴裏。
  
  哦,又香又濃,她有吃到奶味……
  
  「吃了。」從小吃飯就沒人招呼,面對她理所當然的關照,一陣溫暖的感覺湧上關穎心頭。
  
  看她狼吞虎嚥吃完一份後,對他盤裏的食物虎視眈眈,他便想笑。
  
  「如果你不喜歡吃……」看關穎慢條斯理吃下一口,如霜試圖跟他打商量,要他把盤子裏的那份讓給她。
  
  「我喜歡吃!」不讓佳人把話說完,他夾了第二口寒入嘴裏,咀嚼起來。
  
  「真小氣!」如霜皺起小鼻子,喃喃自語。
  
  這男人明明愛吃不吃,看她吃得高興,才在她面前用力吞咬……要不是等會兒要去睡覺,不可以吃太多東西免得變成大肥婆,她一定要再叫一盤吃給他看……哼!
  
  「老闆娘,再來一盤煎餃。」關穎狼吞虎嚥吃完韭菜盒,食指指向隔壁桌的食物。
  
  「哦,少年A,一盤只有五個喔,泥跟女朋友不夠吃的啦!」胖胖的老闆娘和氣地告訴關穎。
  
  「不是……」如霜俏臉飛紅,想要解釋。
  
  「那就來二十個。」關穎臉色不改,也不理會,只是增加煎餃的數量。
  
  「太多了啦……」二十個?等一下她就要睡覺了,怎麼可以吃這麼多?
  
  「你儘量吃,吃不完我收尾。」關穎淡淡介面,對她小貓般的食量很看不順眼。
  
  吃這麼少,怎麼會有體力工作?
  
  「啥?」
  
  如霜瞪大眼。她吃、他收尾?他們哪時這麼親密了?在十天以前,他們還是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耶……這樣不大好吧?
  
  「我還要一份燒餅油條、法國煎蛋土司、鮪魚蛋餅……」他看著牆上的功能表拚命點,像餓死鬼投胎。
  
  「真的吃不完啦!」如霜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臂,希望抑止他發瘋。
  
  「吃不完就包回去。」關穎瞄她一眼。他的牛胃怎麼可能吃一個韭菜盒就飽?遇到好吃的店家就要一網打盡,把所有食物都點來吃,看哪幾樣東西合胃口,下次就買那幾樣。
  
  「小姐,這種男朋友好啦!他都縮要幫泥吃了,泥擔心啥咧?」胖胖的老闆娘笑咪咪發表感言,邊把關穎點的食物送上桌。
  
  「厚──」尷尬的如霜低頭嘶吼,恍惚間,好像聽到男人的輕笑聲。
  
  小巧的粉臉已醜紅。
  
  但她實在沒有勇氣抬頭,只有舉起筷子,把煎餃塞進嘴裏,努力把怒氣全部吃進肚子。
  
  關穎也舉著,沈默地吃著滿桌的早點。
  
  奇妙的氣氛在他們週遭流動,早晨清新的空氣偶爾竄入他們的鼻息,彷彿在訴說另一樁故事……
  
  ☆★★☆
  
  「來喔,來喔!不醉不歸……」
  
  蘭屏高舉著手中鮮紅色的液體,催促著身旁的人跟她一起狂歡。
  
  她們都交稿了呢!真是開心──
  
  今天就來個狂野之夜吧!
  
  反正老公在歐洲協助他的老師開演奏會,她現在做壞事不會被抓包……
  
  「蘭屏,你是不是喝太多了?」看到蘭屏狂癲的樣子,如霜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她老公如果知道,會不會殺了她?竟然把他呵護在手心的公主帶到酒吧當酒國女英豪……
  
  「哪有啊!不需霜,人家在你行蹤不明時好擔心你喔,你一回來看我就開始訓話……我知道,你都不愛我啦──」蘭屏一口將手中的液體飲盡,邊喝邊哭,唱作俱佳的模樣已引起旁人側目。
  
  她話語裏的曖昧已搞得周圍的女酒客稍稍移開,生怕這對愛人同志一言不合把目標移到她們身上,那就倒大楣了。
  
  「你給我小聲點!」她是招誰惹誰了?回來交個圖稿,順便找好友聯絡感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為什麼要小聲點?他們唱歌都可以唱得那麼大聲,我為什麼要小聲?」蘭屏指向舞臺上正在演奏的樂團。
  
  他們叫得那麼大聲,警察也不來抓他們,她只是說話,為什麼要壓著嗓音?真是奇怪!
  
  「好好好……小姐盡興了嗎?喝完就該走了。」拿好友沒轍,如霜只有想辦法把她帶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怎會沒事?我看到你好高興……你不陪我喝酒?」蘭屏死扒住好友,不讓她溜走。
  
  這間叫「御」的酒吧有神秘的調調呢,可以幫助她激發靈感說……
  
  平常她老在外頭晃,不敢進來,現在有如霜陪著壯膽,她在這裏玩得光明正大,為什麼要她走?她才不要走咧!
  
  「我陪你喝,你高興完就走?」如霜瞪著好友。
  
  要不是她的男人在國外,她鐵定打電話叫他來抓人,哪還容得她漫天開條件!
  
  「嗯!」蘭屏用力點頭。
  
  「那我喝一杯。」每年吃團圓飯時都得陪爸媽喝酒,幾杯老酒她還不看在眼裏。
  
  如霜廢話不多說,舉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
  
  她把酒杯倒轉。展示給蘭屏看──一滴酒都沒有剩。有這種功力才可以來混pub,知道吧?
  
  「哦耶,好厲害!」蘭屏拚命鼓掌,大聲叫好。
  
  她只是高人不露招……誰像這個女人兩三杯就胡言亂語?斜瞄蘭屏一眼,如霜對好友的酒量非常不屑。
  
  「再來一杯!」蘭屏笑得非常可愛,對著酒保大喊。
  
  年輕酒保的心怦然一跳,看著已經半醉的小可愛。「小姐,你跟你的朋友只要一杯?」
  
  「那……再來兩杯!」發現少叫自己那杯,蘭屏打了個酒嗝,開口修正。
  
  「你可以只叫你的。」如霜不喜歡這種混亂的場合,只想趕快把蘭屏帶回家。
  
  「不行!說好今天我請客的,我們要一起喝!」蘭屏一雙玉手擱在如霜的肩頭,大聲嚷嚷。
  
  「好啦,你要請客就讓你請。」反正這女人是小富婆一個。
  
  蘭屏靠言情小說賺錢,收入並不固定,但她的音樂家老公也不要她拿錢出來,收入都是她的零用錢,加上他們沒有計畫生小孩,過著頂客族的優閑生活。
  
  這是她認識的女性朋友裏,少數婚後生活過得還不錯的。
  
  雖然他們也像童話裏的王子公主,但並不是王子公主「從今以後」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們的幸福是現在進行式,這樣的結果激勵了不少人。
  
  婚姻應該是可信的吧?
  
  找個合乎理想的白馬王子嫁了,人生應該也不壞吧?
  
  看著天真的蘭屏,如霜心裏下了這樣的結論。
  
  ☆★★☆
  
  「該死!」
  
  關穎從監視器裏還沒看清楚,走到現場,看到兩張醉容可掬的小臉,他頭痛越來越烈。
  
  她們怎會醉成這樣?
  
  「熱……好熱喔……」如霜喃喃自語。
  
  原本站在旁邊,要把她們帶走的「狼」人看到已經驚動「御」的頭頭,一哄而散,留下苦著臉走不掉、有部分參與的酒保。
  
  「她喝了什麼?」揚起眉,關穎神情灰敗地瞪著酒保。
  
  「呃……加了FX3的調酒……」酒保滿頭大汗。其實那杯有問題的酒原本是要送向她身旁的小可愛,哪知道兩人交換酒喝,說這樣感情比較不會散,有問題的酒就讓小可愛的朋友喝掉了。
  
  呃,吃了藥的女人跟頭頭有什麼關係嗎?這下慘了……
  
  「哦?」FX3?這種無色、無味的強姦迷幻藥,他們竟敢在「御」裏頭拿出來用?真是色膽包天啊!
  
  跟在關穎身後的邵允凡凝視酒保,目光充滿同情。
  
  這傢夥想死了!竟然敢在酒吧裏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涉世未深的少女?!
  
  邵允凡沒有說話,靜候關穎的決定。
  
  畢竟,被下了藥的是他的女人,他幫他發火是不對的。但如果需要他助「拳」,他很樂意。
  
  首先呢,扒了這傢夥的皮,再丟進油鍋裏……
  
  「架出去好好招待一頓,順便把他的同夥問出來。」關穎冷冷地對身後的保鏢囑咐。
  
  「大哥!饒我一次吧……我們的目標是旁邊那個,不是穿白色衣服的那個啊……」
  
  關穎抱著意識不清的如霜,一言不發,全身肌肉緊繃。
  
  如果不是他發現得早,這朵白色小花已被玷污……
  
  想到這,他就無法原諒那些人渣!
  
  即使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准他人玷污!
  
  關穎緊緊抱住如霜瘦弱的身軀,有失而復得的感覺。
  
  原本他下午就要回小鎮了,沒想到多待幾個小時,竟然把她從一群野狼的手中救出來……
  
  「快點走吧!」
  
  兩個彪形大漢走到昔日同事的身旁,對他擺個手勢。如果他合作,他們可以留他一個全屍。
  
  「可惡!」酒保不想坐以待斃,伸出拳頭,豁出去了。
  
  「有人找死。」敢在吧裏鬧事?看來這傢夥真是新來的,不大懂規矩。
  
  原本在旁看熱鬧的人,看到有人揮拳,眉飛色舞,全都圍過來了。
  
  嘿嘿,不是他們愛打架,這是見義勇為喔……
  
  懶得管吧裏的一團混亂,關穎只跟邵允凡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剩下的交給你……別忘了那個醉倒的女孩。」他指的是如霜帶來的朋友。
  
  「我知道!」邵允凡揮揮手。最有紳士風度的他怎能讓無辜少女受難呢?
  
  要教訓色狼找他就對了!哈哈哈……
  
  關穎抱起醉得昏天暗地的如霜,轉身就走。
  
  ☆★★☆
  
  「唔……」如霜呻吟著。
  
  混亂不明的光線透入她的眼簾,但幽暗的室內不斷傳來嬌喘聲,躺在床上的嬌美軀體不斷蠕動。
  
  若落入男人的眼裏,又是誘人的春宮畫面……
  
  怎麼回事?
  
  如霜不懂,她感覺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停鑽動,讓她越來越難受,身體也越來越熱,有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淫邪感覺不斷衝擊著她的感官,擊潰她的思考能力,她只想讓自己從難受中得到抒解。
  
  她在哪裡?
  
  她拚命想要連結之前的記憶,但毫無所獲。
  
  額上汗水淋漓,體內奇異的空虛感不斷擴大、蔓延,躺在床上,她不斷扭動身軀,雙手在自己身上用力捏揉,想藉疼痛驅走體內的虛空,不料在捏過雙乳時,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突然襲上她的心頭。
  
  好舒服哦……
  
  幽暗不明的光線似乎在引誘她犯罪,她自動撩開襯衫,讓雙手可以更沒障礙地玩弄雙乳,混亂的視線透著不確定的光芒。
  
  到底怎麼回事呢?這種姿勢不好看說……
  
  粉紅色的乳尖在手指的挑動下已迅速凸起,強烈的快感從她的胸口襲來,令她不自覺發出喘息。
  
  燥熱在她體內形成另外一股更巨大的熱浪,襲擊著她。
  
  即使理智知道這樣不雅觀,但觸電的快感讓她幾乎渾然忘我,她停不下玩弄自己的動作。
  
  她壓根也不想停……
  
  反正法律也沒規定不能跟自己的身體聯絡感情,她玩自己的,應該不要緊吧?
  
  正當如霜為自己奇怪的行為找藉口時,幽暗的室內有道銳利的視線,毫不客氣地射向她緊繃的女性軀體。
  
  那道光彷彿是野獸狩獵時的光芒,充滿野性的活力……
  
  「啊……都濕了……」幽谷有濕潤的感覺,如霜自言自語,一手捧著乳尖,一手拉開長裙,探入其中。
  
  蕾絲內褲半褪到腿間,她撫摸著被蜜液充滿的穴口……
  
  「嗯……」她雙頰潮紅,不斷呻吟著,手指不斷撥弄那殷紅的花瓣,在手指不斷的刺激下,花穴流出更多晶瑩剔誘的液體。
  
  她加遮搓揉,體內的快感也加倍升起,體內的燥熱也有逐漸減退的趨勢,所以她本能地、盡情玩弄自己的身體。
  
  終於,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快感襲來,她的頭不住後仰,身體也拱了起來。
  
  「啊啊……」
  
  強烈的麻痺感覺蔓延全身,在毫無所知下,她達到生平第一次高潮。
  
  她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全身無力,連動一下都沒有力氣。
  
  她衣衫淩亂,襯衫卷高、長裙撩起、內褲半卸至腿間。
  
  這樣變態又煽情的養眼畫面,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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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怪的感覺過去了吧?
  
  如霜趴在床上,天真地揣想著,不知被下了春藥,如果沒有男人滿足她的渴望,下一次情慾的浪潮來臨時將會更強烈……
  
  就在她闔上眼,感覺睡意來襲時,體內有種難受的燥熱又湧上她的心頭。
  
  天哪,她好想要……
  
  「啊……救我……」她趴在床上蠕動著,櫻唇發出微微的呻吟。
  
  她真的好難受……
  
  在烈火般的情慾煎熬下,無助的源水滾落她的頰。
  
  「別哭,我來了。」男人沙啞的嗓音從前方不遠的暗處傳來。
  
  如霜聲聲銷魂的喘息早逼得他忍無可忍,而她晶瑩的淚珠更軟化了他心中的猶豫,強化他的決定──
  
  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他逕自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輕巧地翻上床,霸道地摟住了她。
  
  「你……」好熟悉的臉龐……
  
  如霜粉嫩而滾燙的雙手撫摸面前堅毅的輪廓,似曾相識。
  
  這個男人是……
  
  神智不清的她只是想知道他是誰,並無能力思考他是怎麼冒出來的。
  
  「你的男人。」男人狂妄而霸道地介面。
  
  他的手越過佳人的肩,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顎,強迫她轉
  
  過頭,性感的薄唇早已等候不及,精準地覆蓋在佳人那教他思念了一整晚的紅唇上。
  
  沒錯,他是看了她一整晚。
  
  原想確定她無恙後便要離開,無奈佳人媚體橫陳的模樣太迷人,讓他雙腳像生了根,無法走開,而蘊藏在體內的慾火在她的喘息聲裏燎原擴散……
  
  而她無助的淚水中斷了他的思路,揪住了他狂放不羈的心。
  
  他腦中滿是他們同居時,她的率直與嬌俏……他無法看她受苦,而眼前她衣衫淩亂的場景彷彿等了千百年般,他索取得非常自然,並且無法放棄!
  
  他知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淪陷……他趁她雙唇開口欲言的瞬間,狡滑濕軟的舌頭順利入侵她口中與之糾纏,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亦巧妙堵住她的口,讓她再也沒機會說出拒絕。
  
  男人火熱的唇舌肆虐著佳人的一切,奪走了她的呼息,慾火似野火般燃起,迅速的癱瘓了她所有的理智與氣力……
  
  她被囚禁在關穎的雙臂與胸膛間,直覺地回應男人火熱的深情。
  
  「很好,你很乖。」男人像著了魔般,低聲誇獎女子的回應,鼓勵女子的索求。
  
  他的手靈活地鑽進她鬆垮的衣擺。
  
  大掌在佳人衣衫下滾燙的肌膚上遊移,修長的手指溫柔撫過,指上因長年握筆而磨出的薄繭若有似無的撫過她胸前的蓓蕾。
  
  男人觸摸過的地方,鼓動著她每一寸神經、搔弄著她的感官,挑逗著她已然被點燃的慾火……
  
  「唔……」
  
  如霜情難自已地低吟著,情場生手的她根本抵抗不住關穎刻意的挑逗,體內的慾火在他的挑逗下瞬間加溫、沸騰!
  
  「關穎!」她認出這張臉孔了。
  
  但……這是作夢嗎?
  
  夢寐以求的場景竟在她渾身不對勁時來訪,讓她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神啊,就是作夢也無妨。就讓她作一下美夢吧!
  
  夜夜的幻想成真,淫靡的聲響自她喉嚨深處溜出,眼睜因為含情而潮濕、潤澤,對男人而言更顯魅惑。
  
  「乖孩子。」他獎勵她的熱情,專心挑逗她。
  
  關穎的吻甜美而誘人,而熱吻帶來的激情也在兩人的擁抱裏持續加溫。
  
  男人粗糙的手指滑過佳人纖美細嫩的肌膚,引起她更敏感的反應、更媚人的吟哦,而男人也因著她的反應更加賣力挑逗,用力地捏揉她的雙乳,手指不斷搓揉她粉紅色的乳尖,直到它變成暗紅色……
  
  如霜雪白的大腿間不斷有濕熱的液體流出,沾濕床單。
  
  關穎脫去她礙事的衣衫、長裙、胸罩、蕾絲內褲……沒一會兒,住人玲瓏有致、窈窕均勻的身段就完全呈現在他面前。
  
  月光揮灑在室內,光線雖微弱,但佳人的美好卻展現無遺。
  
  男人著火的視線已移動至地做張的雙腿間,見愛液早濕潤黑林,理智完全被撩人的景象挑逗到極限。
  
  他知道她亟欲男人的慰藉,而他,也不介意當她的工具。
  
  關穎扳開如霜緊閉的腿將之架在肩上,而後,他將頭埋入她濕透的穴口,舌尖一頂,準確戳中她的花核,不管她如何扭動、尖叫,他的雙手就是緊扣住她的腿,不讓她逃脫。
  
  沒一會兒,她的下體便濕得一塌糊塗。
  
  男人不管她的激動,舌尖霸道地采入她正緊縮的花徑,狂野而狠厲地鑽探,瘋狂地挑逗吸吮。
  
  「啊啊……」她放聲嘶喊。
  
  他啜飲著她腿間甜美香醇的愛液,不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抵禦。
  
  她的力氣已經全部讓他抽盡,她只得疲軟地將腿掛在他的肩上,任他為所欲為。
  
  「哦──」雙唇顫抖著,她喉嚨發出細碎的長吟,鮮活暢快的高潮接二連三來襲,幾欲把她逼瘋。
  
  「喜不喜歡?」男人霸氣地詢問。
  
  「喜歡……」如霜不斷點頭,順服男人的意志。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從,他絕對不會停止。
  
  他要把她逼上絕路才會甘心……
  
  「這才乖。」露出滿意的微笑,他不斷催眠神智不清的如霜,要她放開自己。
  
  唇舌離開她的穴口,他手指開始在濕潤的花瓣上來回撫弄,並用拇指摩擦早已發脹的小核,接續不斷的刺激讓她禁不住又叫了起來。
  
  「啊──不要了!我不要了……」
  
  「說謊。你明明喜歡的。」關穎強忍亟欲爆發的慾望,中指刺入她緊窒的嫩穴。
  
  「哦……」她觸電似的輕喘一聲。
  
  「吸得真緊。」男人感覺手指被溫暖又緊密的甬道包圍住。
  
  當他的手指緩緩抽動時,痛並著快樂的感覺盈滿她的感官。雖然感到微痛,但原本體內強烈的虛空被填滿了……
  
  她並不想要他停下來!
  
  「快點……再快一點……」如霜忘情地歡叫,原本清澄的大眼已盈滿對情慾的渴望。
  
  男人指尖帶來的炙熱快感讓她全身舒服,她完全耽溺在感官的世界裏。
  
  如霜雙手緊扣住關穎的肩胛,體內無法抑止的火熱似乎想透過手指的力道傳遊給拯救她的男人……
  
  如果他仁慈一點的話,就給她一個痛快吧!
  
  深深凝望著男人,她水樣的雙瞪充滿對他的邀請與乞求,求他充滿她的虛空……
  
  他低下頭,含笑吸住她戰慄的乳尖,舌頭狂烈地翻攪,來回舔噬她粉嫩的蓓蕾。
  
  「還要……還要……」如霜不斷扭動身軀,身子像著了火。「不要停……」
  
  男人的舌尖在乳暈打轉,再用牙齒噬咬著,讓她的雙乳腫脹。
  
  「好舒服……」她不斷發出呢喃。若她意識清楚,一定會為自己此刻的放蕩感到羞怯,但現在她已管不了那麼多,她只要他填滿她所有的虛空,焚燒她所有的知覺。
  
  不要再無邊無際地撫摸了……
  
  這些動作解不了她內心深處的渴啊!她需要他用力佔有她、奪取她,讓她不能呼吸……
  
  「我知道你喜歡。」額頭抵著額頭,嘴唇貼著嘴唇,他置於佳人身下的大手加快速度狂烈地抽送,引得她幾乎快透不過氣。
  
  「哦,關穎……我快不行了……」無助的淚水不住溢出她的眼眶。
  
  她無措的在他耳畔呢喃,卻又說出不希望他幫助自己什麼。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無法自已地呼喚著男人的名字。
  
  「怎麼,忍不住了嗎?」關穎淡淡笑間,沾滿蜜液的手指畫過她殷紅花瓣,拭得滿指潤澤的情慾證據後,在她眼前,他將沾滿愛液的手指送入唇間品嚐。
  
  「啊!」她驚呼出聲。
  
  剎那間,體內的快感電流延著她的腰脊直竄心臟。
  
  這滿佈情慾的表情與充滿情色的畫面衝擊她的腦門,她無法呼吸……
  
  「這樣很髒……」
  
  如霜羞愧至極的嬌呼讓男人露出滿意的微笑,然而他侵略的步伐並未因此而停頓。
  
  「怎麼會?那是你的味道啊!」他堅定地反駁。
  
  他淺笑著,性感簿唇再次密密封住佳人的唇,手指再次襲擊她的嫩穴來回戳動,下體傳來的歡愉令她無力抵禦。
  
  「關穎!」睜大雙眼,如霜無法自已的又是一聲驚喘,心狂跳悸動。
  
  她震驚於自己的激昂,更訝異自己體內激烈吶喊的渴望……
  
  對於她坦白的反應,男人只覺滿心歡喜。
  
  情潮高漲的他抽出在佳人花穴間撫弄的手,小心而輕柔的分開、抬高她的大腿,將佳人的最私密處一覽無遺,而她也因為羞怯而腳指蜷曲。
  
  將她的身子翻過來,讓她趴在床上,他兩手捧住她白嫩的小屁股,緊扣住她的纖腰。
  
  「嗯?」如霜不解為何要擺出這種羞人的姿勢。
  
  關穎沒做解釋,只是將早已昂揚的男刃抵住她濕潤的穴口,在她搞不清狀況前,一鼓作氣衝了進去。
  
  「啊!痛──」如霜悶叫一聲,感覺下體好像被一根火熱的棍棒插入。
  
  因為濕潤度夠,所以男人的硬杵立即頂到她的最深處。
  
  兩人有最緊密的火熱結合……
  
  她痛得眉頭緊皺,還沒完全適應,男人的巨杵就開始在她體內緩緩抽送起來。
  
  「哦……」火熱處緊密觸合,陌生的灼熱感令她不斷的呻吟出聲。
  
  她宛若置身於高熱焚燃的火焰中心,被慾火焚身的她完全失去意識,腦中只餘一個「熱」字。而她全身的感覺全都集中於兩人火熱的銜接處……
  
  「霜,你那裏好緊……」被夾得好舒服,他低聲讚歎。
  
  「別太快……」她深吸口氣,腫脹的胸乳震動一下,而她體內的燥熱在痛楚的煎熬之下又再度回訪。
  
  「可能控制不住。」男人滿頭大汗,摟住她的腰奮力抽送。
  
  「慢一點……輕一點……」如霜只有藉著扭動嬌軀來驅趕男人帶給她的奇特感覺。
  
  但她痛楚與快樂夾雜的呻吟,只是讓關穎更興奮而已。
  
  「我看你很喜歡!」他加速抽動,一方面抓住她震動的雙乳用力捏揉,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淤青。
  
  這是屬於他們歡愛的烙印!
  
  「不……求你……慢一點……」她哀聲乞求,卻引發男人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獸性,開始對她的穴口做更技巧性的佔有、衝擊,緩緩退出後,再頂到最深處。
  
  「關穎……」她不斷呼喚他,哀求他停止火熱的折磨。
  
  「小騙子,你明明喜歡得緊,何必說謊?」關穎將佳人的雪臀抬得高高的,腫脹的男刃猛烈抽送。
  
  「啊啊……」她無意識地呻吟,柳腰本能地迎合他的衝刺。
  
  他一次再一次,猛烈頂撞,在她體內製造淫靡的聲響,而她的嫩穴流出蜜液,沿著大腿滑下來。
  
  如霜兩手緊抓著被單,雙眼緊閉,享受體內因異樣的感覺而產生的快感。
  
  關穎在她背後落下無數的吻,雙手也從她身後伸出,捏揉她晃動不已的乳房,手指不斷拉扯乳尖。
  
  「哦……」她發出尖叫,因為她快被玩弄得喘不過氣了。
  
  欲死欲仙的快感因男人的撞擊而襲擊著她,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像墮入迷霧中。
  
  她只知道自己完全被這樣的感覺掌控,她的歡呼、她的放縱都與這樣的激情息息相關。
  
  在不知經歷多少次高潮後,男人突然緊緊握住她的纖腰,加快速度。
  
  她感覺一陣強烈的快感襲向她的大腦……
  
  「啊──」緊緊抱住她,男人的嘶吼在她耳畔響起。
  
  而後,一陣滾燙的液體強而有力地射入她體內,令她再次嘗到高潮的滋味。
  
  相擁的男女終於跌入黑甜夢鄉裏,再無任何動作──
  
  ☆★★☆
  
  不知經過多久的休憩,關穎感覺有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著,不知在尋找什麼……
  
  「怎麼了?」他睜開眼,緊扣住她搜尋的手。
  
  「怎麼辦……關穎,我好熱……」她渴切地凝視著他,顫抖的唇落在他胸前。
  
  原已熄滅的慾火在瞬間又被撩撥起來。
  
  「不用擔心,我都在。」關穎歎口氣。還好她在他守護的範圍……他沒有辦法忍受她嬌媚的模樣被其他男人採擷!
  
  如霜笨拙地親吻他的胸膛,滿臉酡紅。
  
  她羞怯的模樣引起了他極大的慾望。
  
  他也張口含住她誘人的乳尖,讓激情火焰瞬間燎原。
  
  他喜歡佳人主動勾引時,含羞帶快的模樣。
  
  「抱我……」兩手環抱他結實的頸項,她低聲乞求。
  
  男人沒有回答,只以實際的行動回應。他大手不安分地擠壓著她豐滿的雙乳。
  
  「唔……」如霜倒抽一口氣。
  
  男人的手臂強健有力,將佳人擠壓在自己的兩臂間,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輕拂過她細緻的肌膚。
  
  「我要……」被春藥控制著如霜只能喘著氣,輕聲呢喃。
  
  她不斷扭動著雪白胴體,女人的萬般風情徹底流露。
  
  「不用急。」
  
  即使在黑暗中,男人的雙瞳依舊燦如星辰,注視著佳人被情慾煎熬的面部表情,神情定專注,彷彿要把此刻的豔麗模樣刻在他的心版。
  
  如霜無助她嗚咽一聲,拱起身子,憑著本能配合他。
  
  關穎如鐵的男根在她濕潤的花穴前徘徊,沾取點點春潮,高大的身軀再往前傾,一寸寸沒入她的花徑。
  
  「哦……」她發出讚歎的喃聲,接納了他的巨大。
  
  虛空的感覺已盈滿,她纖細的手攀住他的肩膀,兩人間存在著異樣的親密與信任。
  
  「霜,這輩子你就是我的!」關穎低聲說道。
  
  允諾的瞬間,火熱的慾望再次在她滾燙的體內馳騁,徹底佔有她的全部。
  
  好大……好燙……
  
  男人開始在她的體內猛烈律動,雙手也沒閑著,用力捏著她晃動的雙臀,讓銜接處更加緊密。
  
  極端的快感令她不斷發出呻吟聲……
  
  「啊!」如霜無法自已的尖叫。他的碩大挺進她柔弱的花穴中,帶給她極大的充實感。
  
  「哦……再用力一點……」
  
  她情難自禁地低聲催促關穎加速動作,嫵媚而淫蕩的眼神洩漏出她深切的渴望。
  
  男人低聲輕笑,將她的腿環在自己腰際,肉刃在她如花似蜜的甬道中猛烈貿穿。他如一匹悍馬,不停騎乘著她,男性霸氣的力道頂得她不斷震動。
  
  她只有拔高嗓音,不斷浪吟。
  
  在此時刻,關穎體內激昂欲潮灼燃焚身,根本不想撤退,他只能做本能行事,無視她的嬌呼,繼續將自已過大的灼熱肉刃挺進她狹小火熱的甬道。
  
  他要她的身體永遠記得今天,他們之間不會只靠藥物聯繫。
  
  他要她記得他!
  
  「啊啊……」她兩手攀住他的脖子,高聲呼喊,兩隻嬌乳不斷晃動,彈跳出迷人的弧度。
  
  他放開她的嫩臀,因為她已不需要他的支撐。
  
  她的蜜壺緊咬著男人不放,密密貼合,而他也變換著各種戳刺的角度,引得她更放浪的狂叫。
  
  男人肆無忌憚地加速貫穿的速度,顛覆小女人身體的記憶,烙印上屬於女性的風情。
  
  如霜迷亂地看著擁抱她的關穎,也意外他為自己激情的模樣……
  
  「撐住。」關穎低聲囑咐。
  
  他抱著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兩人緊密連接之處,因著如霜本身的重量而含入更多的碩大。
  
  再也捺不住體內慾火的關穎抱緊如霜的身子,腰用力向上頂……不顧一切的重重頂人、撤出……
  
  「啊!」如霜身軀本能的後仰,發出甜甜的呼喊聲。
  
  隨著他的肉刃不斷進出,巨大的痛楚漸漸遠離,取而代之的是進出花蕊時所誘發的陣陣麻癢,與無盡的快感。
  
  「哦哦──」無法克制的狂喜已在她體內形成一股潮流。
  
  關穎加速在她體內進出的速度,進出的速度越快、越重,製造出來的快感就越多、越大……
  
  在如霜高昂的嬌吟聲與關穎猛力的衝刺下,在宛如強烈暴風雨的快感衝擊中,體內積存過多快感的兩人同時躍上情慾的最高峰,在激昂的吟哦聲中同時洩出體內的種子……
  
  情潮盡洩,累極的小女人與無比滿足的男人相互擁抱,癱倒在軟綿的床上。
  
  雙雙墜入深沈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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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啊──」
  
  睜開雙眼,如霜彷彿看恐怖片般,發出長長的尖叫聲,只差沒把外頭的麻雀震飛枝頭。
  
  「你可不可以小聲點?」精疲力竭的男人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我怎麼會在這裏?你為什麼睡在我旁邊?」如霜慌張地詢問,棉被一掉下來,裸露的身軀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下,她錯愕地瞪著自己身上的痕跡,慌張地倒抽一口氣。
  
  昨夜混亂的片段蹦至她腦中……
  
  她宛如豪放女般,與這個還不算熟悉的男人在床上肉搏……更可怕的是醒過來的此刻,她全身光溜溜地躺在男人身邊……瞪大眼,她凝視著肌膚上各處的淤背痕跡,連私密處也有……
  
  天哪!
  
  昨晚那個女人真的是她,不是她在作夢?
  
  如霜全身顫抖,不敢亂動,也不敢呼吸得太大聲,生怕身旁這個精力充沛的男人真如記憶中勇猛,醒過來後會再來一次,那她真的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淒慘。
  
  昨天到底怎為了?到底是酒後亂性,還是酒後被關穎強暴?
  
  看情況,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如霜緊張得全身顫抖。
  
  她的酒量超好,怎麼會喝得昏沈沈,順便邀請這男人上床呢?
  
  她還記得身旁這男人的酷樣……
  
  他們同居在小鎮的時間夠長了,他要真是狼人,那時就將她吞吃入腹了。怎麼現在兩人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臺北一家飯店的房間裏?她大跳豔舞勾引他嗎?
  
  如霜抱著頭,頭皮有點發麻。
  
  不過……這個酷男應該不會抱著棉被,哭著要她負責吧?
  
  想到這,她就安心一了一點。
  
  反正都嘿咻過了,問清楚也不能怎麼樣。
  
  那還是……那還是……
  
  如霜看著大門,心裏湧起一個很烏龜、可是很棒的主意。
  
  一個只要離開案發現場,她就可以矢口否認的完美主意……
  
  不過──
  
  這個悶騷男的身材真的很不錯,而且他昨天很盡力……就這樣溜走。想必日後也沒什麼機會跟他重修舊好。男人大概會認為她很淫蕩,有需要才找他,這樣的認知會有損她完美的形象。
  
  嘖,真是可惜。
  
  如霜心中惋惜萬分,但還是決定快點落跑,因為她實際的腦子實在沒辦法處理不是男女朋友,突然冒出來的一夜情。
  
  她不想醒過來後,像小說或電視劇裏的女主角,抓著棉被哭倒在床沿,睜著腫大的眼睛,勉強男主角負責。
  
  她好手好腳,賺錢能力一流,為什麼要男人負責?這句話跟她的認知有衝突。
  
  所以,只要她不懷孕,她還是會紀念他帶給她的美好……
  
  至於昨晚是她的初夜,這也沒什為了不起。初夜不給他,還是會給其他男人的。
  
  如霜撐著酸痛的身子,悄悄從床上溜下,把丟在地上的衣裳快速穿上。
  
  而後,她抿著嘴,偷偷瞄了床上睡得正安穩的男人一眼。
  
  哦,他睡覺的樣子真好看……
  
  可是現在她沒空欣賞他睡覺的樣子,還是先溜為妙。
  
  只要她事後不承認,除非他有錄影存證,否則他也拿她沒奈何。
  
  現在杜會開放,誰都不用對誰負責……
  
  經過一夜翻滾,疲倦的男人醒來後,發現身旁的位貴一片寒涼──
  
  他抱了一晚的女人不見了!
  
  她,畏罪潛逃!
  
  ☆★★☆
  
  回到小鎮,如霜好好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米老鼠睡衣,躺在床上就睡覺位置。
  
  抓起電話,她撥了熟悉的號碼。
  
  「蘭屏大小姐,昨天怎麼回事?你跑到哪裡去?給我說清楚!」她殺氣騰騰的質問。
  
  「什麼跑到哪裡去?你才丟下我不管好不好!我醒過來就躺在飯店的房間,還好一晚不貴,才收我一千六……幸好我老公不會發現我在外頭狂歡,還一個人睡飯店,不然我鐵定扒了你的皮!」
  
  蘭屏才哀怨呢,抱著話筒大聲抗議。這個如霜竟然不管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飯店睡覺,真是沒道義!
  
  「啥?你醒過來時也在飯店?」如霜緊張的問,「你身旁有沒有其他人?你有沒有怎樣?」
  
  如果讓蘭屏的男人知道這件事,她們鐵定被剝皮!
  
  「沒有啊,我就一個人躺在床上,還好有蓋被子,沒著涼……我的皮包丟在茶几上,什麼東西都沒丟……」蘭屏愣愣回話。
  
  「那就好。」如霜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的party裝被我睡得皺皺的,要花錢送洗……」蘭大小姐有點心疼荷包。
  
  「人沒事就好,錢再賺就有,鬼叫什麼?」如霜凶巴巴地回了一句。
  
  咦?死愛錢的如霜竟然會說這種話?
  
  蘭屏憑著言情小說作者的直覺,開口詢問,「你碰上什麼事了?有豔遇嗎?快說!」
  
  「哪有什麼醞遇?還不是跟你一樣,在飯店的房間醒過來?」如霜心虛地回應。
  
  那個睡在身旁的猛男算豔遇嗎?
  
  想到那個讓一堆女人流口水的身材……嗯,算是吧!
  
  如果他不是認識的鄰居、現在暫住房子的房東,她倒是願意承認自己碰上帥哥兼猛男了,還可以分享一下初次經驗。只是現在情況不甚明朗,讓她坦率不起來。
  
  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吧。
  
  「啥?你也喝醉了喔……那是誰把我們帶到飯店的啊?」蘭屏還是滿腦子問號。
  
  「對啊,真奇怪。」如霜尷尬地笑著。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狂歡的隔天,酒量奇好的她睡到一個認識的帥哥……
  
  蘭屏還想再問清楚點兒,現實卻不容許她再開口,因為如霜的通話突然中斷,再撥過去,電信局的錄音服務就告訴她,「這支電話沒掛好,請稍後再撥。」
  
  如霜呢?
  
  她剛剛不是在講電話嗎?為什麼電話突然斷掉?蘭屏一頭霧水。
  
  她不知道,如霜面對的,是怎樣的怒氣騰騰……
  
  ☆★★☆
  
  「你這女人!」
  
  關穎站在如霜面前,雙眼爆凸,兩頰氣得鼓脹,憤怒的模樣似乎可以當場把她捏死。
  
  「哈哈……你好……」她乾笑聲不斷,跟他打招呼,企圖軟化他的憤怒。
  
  憤怒的男人是不能惹的……如霜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眨著長睫毛,睜著水汪汪的雙瞳,無辜地看著他。
  
  看到小女人這樣的表情,關穎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她想吃了不認帳!
  
  竟有這種女人?享用他關穎一晚的男性資源後,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個女人有膽!而且還是膽大包天!
  
  這些年來,他碰的女人幾乎都想把他綁上結婚禮堂,絕對沒有女人敢這樣對他。
  
  她是第一個!
  
  他發誓,絕對會讓她成為最後一個!沒有任何女人可以這樣對他,即使他對她另眼相看,他也要她付出輕蔑他的代價!
  
  「關……先生,我想睡了……」她無辜地眨著雙眼,說出淑女的請求。
  
  有禮貌的男性同胞可不可以離開她的房間,順便幫她帶上門?她會恨感激他的……
  
  如霜抓著棉被,睜著馴鹿般的大眼,怯怯地看著表情陰情不定的大男人。
  
  他……會離開吧?如霜一顆心七上八下。從學生時代到現在,她沒有遇過這麼難纏的物件、這麼棘手的男人、這麼帥氣逼人的異性……讓她薄情寡性的心老為他跳動……
  
  如果不是因為她懶得結婚,或許她會考慮跟這樣的男人步入禮堂。
  
  別說其他,光說他俊美的皮相、奪人的霸氣、勇猛的床上功夫,就足以讓每個女人流口水。
  
  這樣的男人當然是可以圈來結婚的。
  
  就算只有結婚的那天風光,也是很爽的!
  
  「外頭太陽掛那麼高,你現在就要睡覺?」瞇起眼,他明顯的怒氣瞬間消逝無影。
  
  「嗯。」她忙不迭地點頭。
  
  「你昨晚沒睡好?」關穎看著擺足可憐架勢的小女人,晦暗的眼睜有著異樣的神采。
  
  「欸……」她與黝黑的眸子對視,看不出他的意思。
  
  但她還是點頭了。
  
  現在想睡覺,當然因為是昨晚沒睡飽……這樣的邏輯並沒有問題。
  
  「那好。我昨天因為要替一個喝了春藥的女人滅火,忙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我們就擠一擠吧!」關穎也不跟她客氣,脫了外套長褲,只穿著內褲就爬上如霜的床,大刺剌躺在她的身旁。
  
  被男人緊緊褸著,純男性的氣味頓時充滿如霜的鼻間。闔上雙眼,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原來都不是夢,原來都是真的……
  
  「睡吧!」摟著住人的細腰,他閉著眼,低聲囑咐。
  
  哦。可是……
  
  「啥?酒裏有春藥?!」如霜突然大叫起來。
  
  關穎雙眼突然睜開,看著如霜陰沈開口,「那個讓我累了一個晚上的女人,你認識?」
  
  「欸……我……啊……」這教她怎麼回答?
  
  話說開了,不就承認她就是那個早晨醒來就落跑的女人?
  
  真是令她為難啊!
  
  但……關穎真的不認得她嗎?她也不確定,但她自己不想認就是了。
  
  「不認識就睡了吧!你昨晚不是也沒睡好?」看到她一臉為難、泫然欲泣的可憐神情,他也不想為難她了。堅實的雙臂緊緊擁住她,堅持要抱著她一起睡覺,這是他的權利。
  
  「哦。」跑回家還要一起睡喔?
  
  如霜對突如其來的親密有點忐忑不安,但又趕不走他,也推不開他,只好……
  
  唉!
  
  怎會變成這樣?
  
  「你可以口房間睡。」她輕聲提出建議。
  
  「我的房間太亂,不好睡,」黑黑的雙眼突然又睜開,「還是你不喜歡跟我一起睡?」
  
  「我……啊……」如霜乾笑不已。
  
  她怎可能把救命恩人一腳踢下床呢?尤其他睡眠不足是她害的,她有八百個膽也不敢嫌他。
  
  「既然不嫌棄,那我們就一起睡吧!」他用極度不合理的理由,賴皮地上了她的床。
  
  摟著她的纖腰,他闔上眼,呼吸聲均勻。
  
  原來她昨天是喝了春藥才會那麼狂野,不是她發春……如霜總算有點安心了。
  
  真感謝昨晚遇到的男人是他。
  
  真的很感謝……
  
  ☆★★☆
  
  「肚子好餓……」如霜趴在床上,喃喃自語。
  
  「去那家豆漿店買韭菜盒子?」不知哪時醒過來的關穎閉著眼,淡淡提出建議。
  
  「不要,吃貳了。」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突然滿臉通紅,哀聲歎氣地拒絕。
  
  「哦?」
  
  關穎睜開雙眼,黝黑的瞳眸緊盯著若有所思的小女人。
  
  是這樣嗎?她已經很久沒去那家店了吧?
  
  如霜不自然地翻了個身,視線沒有跟男人接觸,慢吞吞地起床。
  
  「那你想吃什麼?」男人的大手突然捏住纖細的手腕,小女人沒料到這招,柔軟的身體摔倒在他身上。
  
  兩人額頭對額頭,眼睛對眼睛,聲息相劄通,氣息相聞。
  
  如霜可以聽到關穎心臟跳動的聲音。
  
  「隨……隨便吃泡麵就好了。這樣最簡單了。」她結結巴巴地回答,心跳得亂七八糟。
  
  「嗯?」瞪大眼,男人尾音揚起,似乎對佳人的決定很不滿意。
  
  「不然咧?」面對他盛氣淩人的態勢,如霜氣勢矮人一截,不知不覺徵求男人的意見。
  
  「這樣營養不夠。」關穎簡單評論。
  
  不夠?她都這樣吃啊!管這麼多!「我只會煮泡麵。」但面對他銳利的眼,她沒膽反駁。
  
  「附近還有別的店嗎?」他知道她已經把附近的路都摸熬了。
  
  問這麼多?如霜心裏拚命抱怨。
  
  「只有便利商店。」屈服於惡勢力,她哀怨地回答。
  
  「那就去那家豆漿店買東西。」關穎逕自決定。
  
  「那……」如霜噘起小嘴,不高興地抗議,「那我不吃了,可以吧?」
  
  連吃東西都沒有選擇的自由,還活著幹什麼呢?
  
  古早的法國人都會說「不自由,毋寧死」,為什麼她身為新新世代的女性,吃個泡麵還要獲得男人的恩准呢?真是天大的笑話!
  
  「呵……」沒想到小女人偶爾還是會耍耍小脾氣,關穎覺得她這樣的表情很可愛,也沒生氣。
  
  「笑什麼?我肚子不餓了,不吃行不行?」如霜氣唬唬地瞪了他一眼。
  
  但沒等男人說話,她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關穎沒說話,含笑看著她。
  
  「哼!」覺得很沒面子,她重重地用鼻音哼了一聲,很不爽地轉過頭,不想看笑得很可惡的男人。
  
  「起來,我做點東西給你吃。」拍拍她的小屁股,他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噥。
  
  「啥?」她沒聽錯吧?
  
  這個男人要煮給她吃?他一看就是「君子遠庖廚」那種人,他會嗎?不會毒死她吧?
  
  「想餓死就繼續躺在床上吧。」他惡毒地說。
  
  誰說她想餓死的?她是怕他做出來的東西太難吃,萬一毒死她,不知道保險公司賠不賠……
  
  看小女人文風不動,關穎也懶得理她,閉上眼繼續睡覺。
  
  「你不是說要煮給我吃嗎?為什麼還閉上眼?」如霜氣嘟嘟從床上跳起來,同時拉扯他。
  
  這麼快就翻臉?真是沒耐性。
  
  「冰箱裏可以煮的食材沒有很多,你可不能挑食。」他醜話先說在前面,意思是──
  
  他大爺做得出來,她就得吃。
  
  「有沒有比泡麵好吃?」那她要先問清楚。
  
  「你還挑?」關穎濃眉揚起,對小女人沒有感激涕零,還問東問西覺得很不爽。
  
  「你不讓我吃泡麵的,我當然要問。」如霜回答得理所當然。
  
  「吃了就知道。」竟敢質疑他的能力?他敢打賭,他的廚藝絕對比眼前這個只會泡麵的女人好!
  
  「我不要當白老鼠。」拿她當實驗品嗎?門都沒有。
  
  「我不是第一次下廚。」不爽坦白告訴她自己的能力,關穎只有拐著彎表示。
  
  「那還差不多!」
  
  「你……」這下換關穎火大了,很不悅地瞪著她,恨不得把這個挑三撿四的小女人踢下床,以洩心頭之恨。
  
  如霜沒發覺關穎氣得要命,哼著流行歌,笑嘻嘻跳下床。
  
  關穎波說話,只是神情複雜她看著她窈窕的身影,對於眼前的狀況有說不出的意外和些許的──
  
  驚訝。
  
  她讓他破了很多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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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好吃喔──」
  
  吃著熱呼呼的陽春麵,如霜的眼眶蓄滿淚水。
  
  沒想到這男人從冰箱裏拿一把小白菜跟幾坨面,真能煮出口味跟老媽相似的湯麵……這溫馨的情景,讓在外頭「顛沛流離」多時的如霜感動異常。
  
  這湯頭如此香醇,為什麼她弄不出來這味呢?她也沒看到他加別的東西調味啊!
  
  她開始崇拜這平常悶到底的男人了……
  
  如霜實在太激動了,邊吃麵邊動腦,揣想該怎麼開口討教秘方。
  
  「慢慢吃,很燙。」關穎簡單交代,但微勾的嘴角已洩漏他的心情。
  
  小女人捧場的誇張吃相讓他很受用。第一次為女人下廚的感覺還不壞,但他仍繃著俊臉,沒太多表情。
  
  「嗯。」她把頭埋在碗前,專心吃麵。
  
  「為什麼不去那家店吃東西了?那家的韭菜盒的確很好吃。」關穎淡淡詢問。
  
  他還在問這件事?這男人真是緊追不捨……
  
  「欸……」要告訴他嗎?如霜偏著頭,還在思考。
  
  可看在他下廚煮出這麼好吃的陽春麵的份上,她實在沒有敵視他的理由。
  
  唏哩呼嚕吃完一碗麵,如霜又為自己添了一碗。
  
  肚子填了五分飽,她才偏著頭緩緩開口,「老闆娘每次看到我都會問:男朋友怎麼沒一起來?我覺得很煩,就不想去那家店了……」
  
  她簡單說明了原因,兩頰還是有淡淡的紅暈。
  
  「她不只問你,也有問我。」原來是女孩子害臊啊。「我就說你在睡覺。」
  
  他黝黑有神的瞳眸望著她。原來她臉皮這麼薄……
  
  「你笑什麼?她會誤會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當然無所謂了。」她氣憤地指著罪魁禍首,大聲嚷嚷。
  
  「關我啥事?」關穎聳肩,臉上有著異於平日的輕鬆。
  
  「怎麼會與你無關?你那天早上亂點東西,才讓老闆娘誤會的……」兩人就一起出去那麼一次,結果她扛了二十三年的貞節牌坊瞬間傾倒,她連綁白布抗議的時間都沒有。
  
  真是嘔死人了!
  
  如霜氣唬唬地瞪著關穎。一說起這事,她心頭的火就直冒上來。
  
  「看來你的損失頗大。」男人吃完最後一口面、喝完最後一口湯。
  
  「當然。」如霜用力點頭。
  
  「我真替你感到遺憾。」男人把碗筷放入已經清空的鍋子裏。「你吃完麵記得把鍋碗洗乾淨。」
  
  語畢,他起身跨入如霜的臥房,準備再去睡回籠覺。
  
  如霜詫異地凝視男人的背影,心中有無數的問號。
  
  「咦?」他吃飽了?
  
  再看看原先一鍋滿滿的陽春麵已被清得一乾二淨──
  
  天殺的!他不是要煮給她吃的嗎?為什麼他吃得比她還多?
  
  她才吃了兩小碗耶,他卻吃了兩碗公!
  
  嗚嗚,不公平……
  
  都是他問的問題害她分心,然後他就把好吃的陽春麵吃光了……哪有這種男人的?她再也不相信他有紳士風度了!
  
  ♀♂♀♂
  
  「你好過分!」
  
  一爬上床,如霜就扯著關穎強健的手臂哀哀叫,不讓早早上床的男人補眠。
  
  「哪裡過分?」關穎閉著眼,大手卻攬住她的纖腰。
  
  她倒在他強健的胸膛上。
  
  「你把面吃光,我才吃兩碗。」雖然已有八分飽,但她仍然很不爽,覺得這男人跟她斤斤計較。
  
  超級小氣的臭男人!
  
  「我也吃兩碗。」男人對於小女人的指控不以為意,大手在她的柳腰上摸來摸去。
  
  「嘿,我們的碗大小不一樣。」別想拐她!「你用的是碗公,我的是小朋友吃飯的小碗。」
  
  「那不是正好?吃太飽上床會胖,你想變成大肥婆?」關穎有條有理地道,低沈而有磁性的嗓音配上緩慢的語調,非常具有說服力。
  
  這倒是。
  
  睡覺前的確不能吃太多……那就饒了他吧。
  
  雖然心裏有個聲音控訴事實不是這樣,但看在他還說得出來的份上,她也不應該太為難他。
  
  畢竟他在她落難時,免費貢獻了一夜精力。要是到了牛郎店,他這樣的男人可貴的咧……
  
  心中算盤小小撥了一下,如霜稍感划算,嘴巴便沒噘得那麼高了。
  
  她雙唇微啟,想道了謝後便安然入睡,沒料到男人的手卻越來越放肆,竟然從她的纖腰來至翹臀不斷磨蹭,囂張的態度似乎把她當成沒有知覺的人。
  
  「欸!你摸什麼摸啊?」她氣唬唬地大吼,俏臉漲紅,小手反扣住男人的魔掌。
  
  「為什麼不能摸?」低啞的男音在她耳旁迴盪。
  
  關穎粗糙的大手滑進如霜寬大的睡衣,輕輕觸摸著她柔細的肌膚,緩慢地、輕柔地……
  
  人知溫飽,而後思淫慾。
  
  這句話對關穎來說,是非常正確的註解。一個令男人心蕩神馳的女人趴在身上,只要是身體健康的男人,都會想與之親熱。
  
  所以現在的狀況對關穎來說正常極了。他的小兄弟對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有興趣,他怎能阻擋「他」呢?
  
  「別這樣……」如霜呼吸有點急促地阻擋他,想拍掉他的魔爪,關穎卻突然將她擁入懷中,深深地吮住她的唇瓣,靈活的舌熟練地糾纏著她。
  
  他在她口中翻攪吮吸,挑逗著她每一處最敏感的所在,讓她渾身火熱、渾然忘我。
  
  太過猛烈的接觸讓她心蕩神馳,除了喘息,神智幾乎逸失。
  
  男人將她身上的衣衫解下,一件件丟至地板。
  
  「唔……」火辣辣的熱吻讓如霜無力地發出甜膩的呻吟聲,無暇注意自己「又」被剝光了。
  
  關穎的手在她身上來回移動,粗糙的大掌順著佳人玲瓏的曲線緩緩下滑,再向上撫摸,酥麻的觸感讓她身不由己地輕顫。
  
  她無助地承受著他的索求,理智正迅速消失在慾火中。
  
  積存在口中的「不行」,因著關穎的手指輕掐她胸口的蓓蕾,而變成忘我的呼求。
  
  「哦……」她發出一聲教人無地自容的喘息。
  
  若不是身臨其境,她簡直無法相信,這聽起來充滿情色意味的聲音真是出自她的口中。
  
  在男人的指尖下,她的乳尖因為情慾昂然顫動,無言祈求他施予更多的關愛。
  
  「感覺好嗎?」關穎注意著她的表情。
  
  「我……」如霜說不出答案,嬌喘連連。
  
  她雪白的胴體呈現微紅的色澤,誠實熱切的回應讓他臉上的表情充滿純男性的驕傲。
  
  此刻,就連她喘息的聲音都帶有情色的味道。
  
  「不喜歡?還是很討厭?」粗濃的眉揚起,他的手不斷撫摸,來回挑逗,非聽到答案不可。
  
  「喜……喜歡……」
  
  困窘的女人輕聲公佈讓開穎得意的答案。
  
  「喜歡就好。」
  
  隨即,男人折磨人的大手熟練的向下滑,靈巧地鑽進她緊閉的兩腿之間。
  
  如霜本能地夾緊雙腳,阻止男人的入侵。
  
  但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且過分地將舌頭伸進她的耳中,輕輕地舔著。
  
  「啊!」敏感處被人這麼挑逗著,如霜不由自主地低叫,而他的手指就趁機侵入了她幽密的緊穴探索,溫柔地撥弄著她最敏感私密的所在,探索記憶中的緊窒感覺。
  
  男人的手指開始在她的體內抽送。
  
  「啊……」
  
  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紅唇中斷續吐出一聲比一聲激昂的呼喚,銷魂而破碎的呻吟聲此起彼落,似乎在鼓動男人勇往直前。
  
  關穎進出的動作非常緩慢,如霜卻覺得她的身體好熟、好燙,渾身像被火焰焚燒。
  
  回應著他的挑逗,她蜜穴中汩汩滲出愛液,發出淫蕩羞恥的聲響。
  
  「吻我。」察覺佳人的身體已為他開放,舔噬著她的紅唇,關穎低聲命令。
  
  男人的命令有著不容違抗的意味,狂妄而霸道地要求她開啟一切,如此強勢的姿態讓她有些焦慮。
  
  水漾的雙瞳凝視著他,最後,她還是依他的意思,吻上他的唇。
  
  同時,關穎抽出手指,取代的是他早已硬挺的男劍。
  
  真實的男性慾望與手指的感度果然天差地別,他貫穿著她,如入無人之境般地侵入她體內──
  
  「哦……」如霜情難自己,發出一聲滿足的甜膩歎息。
  
  體內的空虛因男人的入侵而變得圓滿……
  
  她修長的雙腿本能地夾緊男人健碩結實的腰際,不自覺地微微晃動,輕聲呢哺。
  
  「小寶貝,別夾這麼緊……我沒辦法動……」關穎邊舔著佳人小巧的耳珠,邊用低沈誘人的嗓音訴說著羞恥的話語,感覺是很親暱,卻也讓人無地自容。
  
  「唔……」如霜羞慚地低下頭,但她的腿卻情不自禁地依著關穎的指示去做。
  
  碩大男刃一下子頂到幽徑的最深處。
  
  「很好……對,就是這樣……你好緊……」沙啞的聲音在室內迴盪。
  
  如霜敏感的感覺到自己的私密處被男人灼熱的肉刃來回抽送、貫穿、摩擦時所引發快感吞噬……
  
  好熱!好熱啊……
  
  她的世界快要燃燒起來了,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見到女人這番風情,關穎雖露出得意的笑容,卻還不打算放過她。
  
  他一面加速對她小嫩穴的衝刺,一面將手探入兩人交合之處,邪佞地搓揉著她不堪侵犯的花瓣,撩撥著早巳熱脹紅燙的花蕊。
  
  「啊──」激情淫靡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地充斥房內。
  
  在焚身熱火與激烈情潮的操控下,如霜只能任憑他擺佈,跟著他一起晃動。
  
  男人帶給她的強烈快感讓她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理性徹底崩潰,只留下灼熱的慾望。
  
  他的肉刃不斷進出,一次比一次快、一回比一回強,而她只能用整個身體回應他的充滿與他的熱度。
  
  累積的快感將兩人一寸寸推往高潮的頂端──
  
  到達最高點的瞬間,關穎貪婪的需索如霜的紅唇,封住她激情的尖叫,強烈地貫穿至最深處……
  
  將灼熱的白色液體全數射入佳人的體內,他才緩緩鬆開她的唇……
  
  「啊──」
  
  如霜高八度的尖叫聲在舒適、不算大的臥房裏強力放送,把癱在棉被裏睡覺的男人嚇醒。
  
  關穎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從床上彈跳而起,由於不熟悉床鋪的方位,緊接著滾落床下,臀部結實地撞在地板上。
  
  「該死的,發生什麼事了?」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完好如初地躺在如霜房間,關穎沒好氣地咕噥一聲,瞪著醒來就發癲的女人。
  
  她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說明為什麼一早醒來就鬼吼鬼叫!
  
  撥開額前的劉海,關穎一手撐著下顎,睡眼惺忪,不耐煩地看著用被單包住自己的女人。
  
  「你!你你你你──」她媲美中風的食指顫抖地指向大剌剌坐在地上,用著理所當然的神情瞪著自己的大男人。
  
  「我怎樣?」他的問話簡潔有力。
  
  「你──你這個色情狂,昨晚竟敢又跟我『嘿咻』?!」憋不住滿肚子的怒火,她歇斯底里地對關穎尖叫。
  
  他竟然又跟她上床了?那天糊里糊塗給了第一次,她反正也是迷迷糊糊的,就當被狗咬到,事情過了就算。而他昨天竟敢又趁她吃飽喝足想瞇眼時,重施舊計!
  
  這一次是當作吃兩碗陽春麵的錢嗎?會不會太貴了啊?
  
  更何況她昨天什麼藥都沒吃,他憑什麼摸上她的床跟她嘿咻?他以為他是誰?
  
  關穎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坐在床上發飆的女人,不說話。
  
  「你──你你你──你給我說清楚!不然小心我告你!」如霜眼冒金星,卯起來大吼。
  
  說什麼也不肯吃虧的她,怎能讓男人吃了兩次都當作被蚊子叮?
  
  除非她頭殼也壞掉──
  
  「昨天發生的事很自然啊,男歡女愛,你也告訴我『喜歡』……難道事情過了你就不認帳?」關穎涼涼地瞄了如霜一眼。這個女人竟敢極力跟他撇清關係,還說要告他?
  
  有他這樣的男人會很羞恥嗎?
  
  兩次下來,他們不是配合得很剛好嗎?她的「車庫」剛好適合塞他這輛「車」,她幹嘛老要撇清關係?
  
  率直地買單認帳,不是很快樂?
  
  「你──你你你──」如霜羞到小臉差點炸掉,失態地大叫,「那是不小心的……你拐我跟你嘿咻!」
  
  男人涼涼地聳肩。
  
  是又怎樣?
  
  「你明明說你房間亂,只是上床來睡覺的,怎麼會包括做那檔子事?」如霜不服氣地申辯。
  
  「哦?現在竟有男人女人睡在同一張床,只是蓋棉被純聊天?」關穎希罕地問。
  
  千百年前,在中國大概也只有叫「柳下惠」的那個男人會做出這種事。他關穎又不是柳先生,怎可能跟女人蓋棉被純聊天?
  
  「可是──可是──」她急著申辯。
  
  「這種事發生得很自然,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好奇怪的。」簡單下了結論,關穎再度爬上床,想繼續睡覺。
  
  如霜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內疚竟「引狼入室」,讓男人大大方方吃了她!
  
  她越想越火大。
  
  「起來!要睡回你房間睡!」她再也不要跟他同床了,否則他可能會有無盡的歪理要跟她嘿咻!
  
  「跟你說過了……我的房間太亂……」他閉著眼,死不起床。
  
  「那是你家的事!」她氣喘咻咻地拉扯著他。
  
  「那你昨天幹嘛就讓我在這裏睡?」
  
  「那是因為你說我在Pub裏喝下春藥,當了一夜免費的牛郎,我欠你人情,不好意思趕你回去……」
  
  都到了這地步,她不老實招認也不行了。
  
  關穎突然睜開雙眼,如火炬般的眼直視著如霜,銳利地瞪著她,教她無法逃避。「你終於承認這件事了!」
  
  「我……我……沒有不認啊……」她吞吞吐吐表示,「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那你免費用了我一個晚上就好意思?」他非常不爽地瞪著這個畏罪潛逃的小女人。
  
  她竟敢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溜掉?他是有多恐怖?
  
  「欸欸欸,我不小心落難,你關先生大人大量救我一次,幹嘛一直跟我討人情?反正你也得到快樂了不是嗎?」要說就來說嘛!真要計較起來,她可是個小處女,市場價格絕對不低!
  
  如霜惡狠狠地瞪著他。她也很不願意發生這種事啊!她怎麼知道會喝到有問題的酒?
  
  「我們可以繼續快樂下去……」這就是關穎不爽的原因了。他喜歡看著她,解救她也是他自願的,可是──
  
  她為什麼見到他就逃?
  
  她的反應大大傷害了他男性的自尊心,他非討回來不可!
  
  「啥?我們又不熟……」她委屈地表示。
  
  「誰說我們不熟?!」他們熟悉彼此身體的反應,誰敢說他們不熟?他拒絕承認!
  
  「我……我是說,我們之前還是陌生人……」瞭解男人的怒氣,如霜吞吞吐吐地。
  
  她怎麼會結識這樣的番王?
  
  一夜情後便對她死纏爛打,還追著她回家,要她簽帳買單……這是什麼狀況?!
  
  「以後就不是了。你可以多用幾次,認真考慮。」他抱住她的纖腰,要她跟他一起安睡。
  
  啥?
  
  猛男還有售後服務的喔?這真的是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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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這次的狀況有點奇怪……」
  
  擅長資料分析與整理的「電」高逸喝了一口咖啡,長年掛著的從容微笑收起,看來這「特殊」狀況已經困擾他許久。
  
  「還有『電』處理不了的事?」邵允凡撥撥長髮,姿態優雅貴氣得令人心生嚮往。
  
  只可惜這場視訊會議並沒有女子參與,否則鐵定送給他幾聲尖叫。
  
  「那可真是難得了。」撐著下顎,「火」嚴厲行睜開惺忪的眼,話接得有氣無力。
  
  「說來聽聽。」司徒單懶洋洋的嗓音響起。
  
  他正在普羅旺斯跟新婚妻子曬太陽,享受法國南部舒爽的陽光和迷人的異國風情。
  
  如果可以,他想把「御」的總部遷往歐洲,那他還可以就近守著妻子。
  
  不過,這只是他個人的希望。
  
  這些人怎麼都在閒磕牙?「有話快說!」向來安靜的關穎突然迸出火氣,俊臉陰沈得嚇人。
  
  眾人都揚起眉。這人怎麼啦?才坐一會兒就沈不住氣?
  
  設計圖剛交,有其他事困擾他嗎?性格孤僻古怪,臉上永遠掛著一百零一號表情的關穎,竟會有暴躁不安的時候?
  
  呵,有點意思……
  
  「我要去超市買東西。今天有牛肉特賣。」知道夥伴們心裏的疑問,關穎逕自解釋。
  
  哦,原來超市有特賣?邵允凡聳聳肩。
  
  「關穎,你下廚啊?超市特賣與你有什麼關係?」性格大剌剌的嚴厲行無意間戳中陰沈男人的痛處。
  
  「夠了!哪裡有問題?」司徒單將焦點拉回該注意的地方。
  
  他擺擺手,禁止幾名大將再用表情挑釁,準備刨人隱私。既然關穎已交代失常的原因,他們的好奇就只能到這為止了。
  
  呃?好吧,反正他住的地方偏僻,牛肉特賣也造福不了他的肚皮……嚴厲行吞吞口水。
  
  「上次的爆破事件,警方問不出重要訊息,嫌犯又沒有前科,被送到精神科,監定是精神有問題,他的家人也願意賠償,所以可能會以民事賠償作結。」高逸點出事件。
  
  「這事我知道了。」司徒單點頭。邵允凡有跟他報告過偵訊的過程。
  
  只要不損及「御集團」的企業形象,他們沒必要對製造事端者窮追猛打。
  
  「但還是有人在追查『雷』的行蹤。最近我們的酒吧混進不少奇怪的人。」
  
  高逸一從米蘭回來就泡在酒吧裏,發現不少怪人。
  
  他們不惹事,但好像在找人。
  
  不明究竟的人,來酒吧當然是尋歡作樂;知道底細的人,來酒吧當然是直抵辦公室,把該辦的事辦一辦。沒人會來酒吧找人的。
  
  引起騷動的那晚,就是關穎出現的那一夜。
  
  新來的調酒師竟然膽大包天,跟來客聯手在女客杯子裏下藥?「御」酒吧沒這種交易。
  
  隔夜,怪人便全都消失了,那個調酒師也趁亂溜了,但也沒出什麼亂子。
  
  片段的線索都與關穎有關,但也可說無關。雖然沒大事,但也搞得眾人心情浮動──竟然有人這麼白目在「御」酒吧搗亂?更詭異的是,惹事的人好像全都蒸發了,他遍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連想修理、盤問都找不到人……這讓他感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或許,這些事端是針對某個人而來──
  
  「關穎,你到底去不去超市?你不去,我自己去買牛肉了。」清脆的聲音爆出,如霜粉嫩的臉龐從他身後冒出來。
  
  嘩!
  
  參與會議的其他男人全部瞭解了。原來讓關穎陰陽怪氣的罪魁禍首就窩藏在他家裏。
  
  難怪一直沒聽他說起綠葉社區的賠償問題。
  
  看來他是私下處理好了……
  
  「我不是叫你別進我的房間嗎?」關穎面紅耳赤地回過頭大吼。「你再等我三分鐘!」
  
  「那你快點!」如霜的頭再度消失在螢幕上。
  
  其他的男人一片靜默。
  
  「你們……」關穎困難地開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或者有什麼事要我去做?」
  
  好像隱瞞許久的秘密被戳破,關穎那張素來平靜無波的俊臉開始泛紅……
  
  「我手上沒什麼要緊的事。」司徒單若無其事翻翻手上的卷宗,聳聳肩。
  
  「會議紀錄會存檔,你回來自己打開檔案。」高逸生怕很「ㄍㄧㄥ」的男人突然翻臉,拚命維持微笑。
  
  邵允凡攤攤手,他只負責交涉,並不管他人任務。
  
  「去啦去啦!人家等你很久了。」唯獨不識相的嚴厲行招搖地揮揮手,要關穎快去赴約。
  
  「該死!」關穎的咒罵聲隨著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眼簾。
  
  嘖,做什麼講出來?!
  
  幾個男人齊心同意,火力全開,全都轟向嚴厲行。
  
  就是知道關穎皮薄,他們才不講破,他幹嘛還催他去赴約?
  
  老天爺好不容易讓自閉又彆扭的男人陷入情網,就讓他去吧!管他要去哪裡買牛肉?
  
  就算要去抓隻牛來殺,他們也不反對啊!呵呵呵──
  
  ♀♂♀♂
  
  「你幹嘛一張臉臭成這樣?」
  
  男人繃著臉,與如霜並肩推著推車,走在規劃完善的賣場裏。
  
  「有嗎?」老半天,他才冒出這句話。
  
  「你!」如霜雙眼幾欲瞠爆,火大地怒視男人的後腦勺──如果她眼中的怒氣有形體,早就把關穎的腦袋射穿了。
  
  他幹嘛一整晚都陰陽怪氣的?
  
  不想出來就說嘛!她又沒硬要他出門,臉色幹嘛這麼難看……
  
  如霜不瞭解關穎正在鬧彆扭,只覺這男人陰沈得可怕,於是讓兩人間怪異的氣氛延續。
  
  「傑克!你……是傑克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粉嫩玉手已經擱在關穎的肩上。
  
  誰敢半路認親戚,認到他頭上?!
  
  關穎心情正不舒爽,抬起冷漠的眸子,對嬌嫩的嗓音來處橫了一眼。
  
  「是我娣娜啦!」輪廓深刻的娣娜‧喬伊斯笑瞇咪地窩到關穎身旁,順道跟他身旁的如霜點點頭,纖細的手不客氣地拉扯他的手臂,對他的冷淡毫不為意。
  
  關穎沒甩開娣娜,只是詫異地看著她。
  
  看來他們的確是認識……如霜抿緊唇,並沒有對緊扒住男人手臂的女人露出友善的微笑。
  
  「怎麼,不認識我了?」美女噘起性感的小嘴,笑得非常燦爛。
  
  「怎麼會?」急忙收住怒氣,關穎的笑容有點尷尬。
  
  原來關穎的英文名字叫「傑克」……真聳!
  
  如霜表情怪異,像打翻了調味料。她想對兩人視若無睹、聽而不聞,但耳朵卻違背了她的意願,仔細傾聽著……
  
  沒想到這男人的其他表情是給其他女人看的,她沒有份!
  
  而且他對那個女人很親切,還讓她勾著手……
  
  真是個可惡的王八蛋!
  
  如霜心裏詌譙男人的聲音如滔天巨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終於碰到你了,真好!」娣娜緊緊挽著關穎的手臂,笑容燦爛得讓人覺得刺眼。
  
  如霜的眼神在有意無意間,老是瞟向兩人緊勾著的手臂。
  
  她知道自己心裏正冒著醋意的泡泡。
  
  他們之間,只有在床上親暱,下了床,他們根本是各做各的,她連他的工作室都進不去。
  
  他還說他們很熟……熟個屁!
  
  「你怎麼在這裏?」感覺背後有炙熱的眼光砍伐,關穎儘量擺脫像八爪魚的小師妹。
  
  娣娜是教他製造武器師傅的獨生女,他一直以為他們在南美洲……
  
  「來唸書啊!沒申請到一流大學,只好窩在這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唸書。」娣娜聳聳肩。向來愛熱鬧的她對居住在臺灣的無名小鎮有點不滿意。
  
  不過現在遇到熟人,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會帶她去玩,對吧?娣娜水汪汪的大眼充滿期待的看著關穎。
  
  「這樣啊。」關穎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
  
  這幾年他回去看師傅,都沒看到娣娜。師傅說師母帶她到美國唸書去了,沒想到她卻輾轉來到臺灣……人生真是有無限的奇遇與奇怪的變化啊!
  
  「她是你的女朋友啊?」娣娜沒把如霜擺在旁邊太久,食指伸向她,略帶敵意的眼光轉向關穎。
  
  「是──」
  
  關穎話沒說完,身旁的女人卻略帶鬥氣意味的否認,「我只是他的房客,暫時租他的房子。」
  
  大家希罕的男人,她才不希罕!
  
  她的男人就只能是她的,她才不要跟其他女人搶男人呢,難看死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關穎揚起眉。
  
  「房東跟房客一起逛超市?傑克對人真好……」娣娜蓄意在如霜面前挺挺豐滿的胸部。
  
  如霜板著臉,沒理會她的示威。「你們聊,我去買新鮮的蔬菜。」
  
  說完,她向兩人揮揮手,把推車留給關穎,逕自到生鮮區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臉色瞬間凍結。
  
  「傑克,你的房客好凶喔!」嬌滴滴的娣娜馬上告如霜一狀。
  
  「來,我請你喝咖啡。」關穎火大地把手放在娣娜的肩膀,蓄意放大聲量。
  
  「我要喝星巴克的焦糖瑪其朵。」娣娜大呼萬歲,囂張的模樣倒像搶到玩具的孩子。
  
  在他們附近的人都轉過頭,多看他們一眼。
  
  「小聲點。」關穎拍拍她的肩,要小姑娘克制一點,省得被店家轟出門。
  
  「人家太高興了嘛!」娣娜向關穎俏皮地眨眼,吐吐舌,兩手摀住嘴,彷彿他們又回到在南美洲的日子……
  
  蝴蝶飛,小鳥鳴叫。
  
  陽光從樹葉間灑在他們身上,他們赤著腳,抓著木棍、網子,拚命往溪裏抓魚。
  
  有無限的歡笑與希望,在那條溪裏等待著他們……
  
  ♀♂♀♂
  
  「老爺,人已順利到關穎身邊了。」
  
  大賣場外停著不少等待購物人兒回返的車子,其中一輛裏面坐著穿黑色西裝、頗具江湖味的男人,只見他拿著手機跟遠方的男人報告進度,手中的望遠鏡也沒有放下,不停探查大賣場的出人口。
  
  「沒被發現嗎?」怪腔怪調的中文從手機那頭傳來。
  
  「沒有。他們都很高興……先前那個白小姐沒跟他們在一起,或許是不想打擾他們敘舊吧!」黑衣人繼續報告。
  
  「笨蛋!我沒教你猜他們想什麼!仔細看好人,別讓人又躲起來!再來一次滿臺灣找人,你們就統統去吃免錢飯,不用再跟著我了!」手機那邊有著壓抑的怒氣。
  
  他怎麼會養了這群笨蛋?竟然蠢到炸錯牆,還被抓到警局去……全是飯桶!
  
  「是。」他們一定會將功折罪的!
  
  「反正人給我看好,別讓他跑了!他跟『御』沒有關係,這輩子,他就是我的人!」手機那頭的話語彷彿宣示,也不等手下說話,便逕自收了線。
  
  這輩子就是他的人?
  
  黑衣人怔怔地看著手機。
  
  老大這幾句話說得真曖昧……人家明明是「御」集團的首席武器設計師,哪時認識他們了?怎麼老大這幾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好像人家跟他們淵源頗深,還一副遭人遺棄背叛的樣子……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
  
  「傑克,你會煮中國菜啊!」
  
  娣娜大驚小怪的尖叫聲響遍老舊的房子,女助手──如霜則從廚房端出幾道家常菜擱在餐桌上。
  
  關穎煮得的確是中國菜,奇怪的味道幾乎要成為娣娜的夢魘……
  
  如霜笑咪咪端出一盤燒酒蝦。
  
  今天準備的是海鮮大餐,清晨他們就上傳統市場買了一大堆海鮮來招待客人。
  
  娣娜捏住鼻子,受不了那個奇怪的味道。
  
  明明就是很好吃的蝦子,為什麼要弄成那樣?
  
  噢,老天爺……
  
  「我會做的菜還有好幾樣,你可以每天都來吃。」男人從廚房出來,身上掛著一件嶄新的圍裙。那是為了這次大展手藝而買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大餐就是這個……」娣娜的笑容有點淒慘。
  
  這些味道,她每天在學校附近的餐館聞到怕,沒想到來到關穎住的地方,他連她喜歡的海鮮都可以弄成這樣!
  
  天哪,她好想哭……
  
  「你覺得不夠豐盛嗎?」關穎揚起眉。他記得娣娜喜歡吃海鮮,還特地弄了滿桌海鮮來接待她。
  
  燒酒蝦、砂鍋粉絲蟹、鯊魚煙、乾貝芥菜、蔥燒鰻再加上一道魚翅羹,菜色媲美大飯店的酒席。
  
  司徒單嘗過一次他的手藝,還笑著說他如果不想設計武器,可以到「御」集團旗下的飯店當主廚哩。
  
  「欸……很多……很多道菜……」娣娜結結巴巴。
  
  她邊說邊退,臉色慘白,還差點被沙發椅絆倒。
  
  她以為關穎這麼盛大地歡迎她,如霜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她就有機可趁,可以將他帶回家。沒想到……
  
  早知道關穎適應得這麼好,在他說要請她吃大餐時,她就該指明上外國餐館,而不是高呼「萬歲」,搞得現在吃或不吃都是個難題。
  
  嗚,真是痛苦……
  
  「這不是大餐嗎?在外頭吃都很貴的。」如霜笑咪瞇地解釋。
  
  「是……是這樣嗎?」娣娜的臉色慘白。
  
  突然,娣娜的手機響了,他們的談話被迫中斷,如霜趕忙將碗筷擺好。
  
  娣娜邊接電話邊打手勢,要等她吃飯的兩人先用,不用等她。
  
  本來關穎和如霜還想等等娣娜的,但看她一時半刻沒有掛電話的意思,他們只好先開動。
  
  講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娣娜才臉色凝重地向關穎表示臨時有事,她得馬上離開,請兩人替她享用這頓美味的中國大餐。
  
  語畢,不等關穎說話,她便拎起包包、穿起外套,快速走人。
  
  「怎麼走得這麼急?」關穎皺起眉,對娣娜的行為有點不解。
  
  「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急得連飯也來不及吃?
  
  如霜一聲不吭,以著秋風掃落葉之姿,把滿桌的海鮮掃到胃裏。
  
  她早就知道娣娜不會留下來吃飯,所以根本沒吃早餐,留著肚子要來收關穎準備的大餐。
  
  至於她會知道娣娜不會留下來吃飯,這就要感謝那天在大賣場時,娣娜的大音量了。
  
  那天娣娜的行為引起了幾個也去買東西的學生注意,他們立刻竊竊討論起來。
  
  他們和娣娜同校,大家都對於她厭惡中華文化,卻來臺灣當交換學生感到不可思議。尤其她老嚷著她可以申請到更好的學校,卻來到這個鄉下地方,還要大家珍惜跟她唸書的機會,囂張的言論讓大家感到非常氣憤。
  
  討論中還提到娣娜的選課及嗜好──她的指導教授一定是老外,授課老師鮮少中籍人士,討厭吃中國菜……
  
  所有跟中國有關的東西,她都討厭!
  
  她不禁好奇了。既然如此,為什麼娣娜會和一看就知道是亞裔的關穎那麼要好?
  
  她還對關穎撒嬌呢!
  
  如霜基於女人的第六感判定其中有鬼,回家聽到關穎說要請娣娜吃飯,煩惱著該準備什麼菜,她便友善地獻計,要他做一頓道地的中國菜。
  
  關穎不知為何如霜對娣娜的態度突然改變,但她的建議確實可行,他便張羅了一頓中式大餐。哪知娣娜這麼沒有口福。
  
  只是,匆匆離去的她看來竟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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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知道她不喜歡吃中國菜?」
  
  在酒足飯飽、兩人清理完餐桌、洗完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關穎的聲音突然響起。
  
  「嗯?」如霜詫異地轉過頭,凝視男人的輪廓。
  
  「我說娣娜。」關穎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好奇為什麼如霜知道娣娜的喜惡,能讓她落荒而逃。
  
  「她自己人緣太差,跟她同校的學生在旁邊說的。」如霜聳聳肩,大方承認自己的提議其實是居心不良。
  
  除了嫉妒,更大的原因是她孩子氣,作弄情敵讓她覺得有趣。至於男人高不高興,那可不在她的研究範圍之內。
  
  「娣娜人不壞,只是有點孩子氣。熟了之後,你會發現她比我好相處,也比我好商量。」歎口氣,關穎憑良心表示。
  
  「她自己先對我有敵意的。」如霜噘起嘴,大聲抗議。
  
  「誰教你不老實!」關穎將小女人摟在懷裏,聞著她髮際的幽香。「你為什麼不大方承認我們的關係?我光明正大護你,她也不敢對你怎樣。除了你,我不會把別的女人喜惡放在眼裏……」
  
  純男性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龐,閱穎在她耳畔說出甜膩醉人的情話。
  
  他喜歡她……
  
  「我們是什麼關係?床伴?」感動的雙瞳閃爍著不確定的情感,她戲謔地回應他的感性。
  
  「我是認真的!我要求平等!」關穎為之氣結,緊緊摟住佳人纖細的腰,黝黑的眼緊盯她燦若星辰的雙眸。
  
  如霜鼻孔噴氣。聽聽看他說什麼──
  
  平等?認真?
  
  她是不是聽到年度笑話啦?最不公平、最惡霸、最狂妄的男人要跟她認真談戀愛?
  
  真是個笑話!
  
  「你認為我們除了彼此的身體,還瞭解對方多少?我從沒埋怨過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認真?」火大地抓緊男人的衣領,如霜認真質問。
  
  因為誤吃春藥,她和他有了肉體關係。但除此之外呢?他們間沒有任何承諾、沒有任何聯繫,她不知道他在御集團做什麼,甚至不認識他的朋友、親人!
  
  她都不怕哪天不小心大肚子、男人跑了,他倒來跟她說認真?!
  
  嘖!
  
  「霜,我很喜歡你。」關穎面紅耳赤地告白。
  
  「你喜歡路邊的小貓小狗,那也是喜歡!我要的是更明確的表示,而不是用身體拖住我,霸道地認為我屬於你!」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沒信心,甚至不知道為何同居……
  
  既然綠葉社區的爆炸案是神經病所為,御集團也把牆壁補好,她的房間做過整修,她就該回去住,沒有理由跟他在這個小鎮鬼混──雖然她住哪都一樣,只要有電腦,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工作。
  
  但她並不想因此而造成男人的錯誤印象,以為她可以隨便跟任何人上床。
  
  她拒絕這種印象加諸於己!
  
  「霜,你應該知道,你是我這陣子最親密的女人啊!」關穎焦慮地看著她。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冷淡而無情地回應。
  
  「霜……」
  
  如霜聳聳肩,面色凝重地表示,「我甚至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在你的房間忙什麼!你當然有保護隱私權的權利,但也請你將心比心,不要把你做不到的事拿來要求我!」
  
  關穎怔怔地凝視著小女人。他從不知道她對他有這麼深的不滿。
  
  「我什麼東西都要自己一份,盤子裏的食物、杯中的飲料……愛情當然也是這樣。」無神地看著電視機畫面中晃動的影像,她失神的瞳眸裏有委屈的淚水,「我絕對不跟別人分享男人!你如果不能給我完整的愛情,就不要來跟我談情說愛……」
  
  愛情的世界裏只有獨佔,沒有分享。她只要求愛人坦白,她要知道所有關於他的事情,僅此而已。
  
  如果他做不到,就別要求她的任何承諾。既然不是兩心相許,承諾說了也是白說。
  
  「我會覺得這樣很噁心!」肉體關係不能彌補她心裏日益擴大的不安,加上娣娜的出現,關穎又強迫她承認他們之間的「戀人」關係,她再也受不了了!
  
  如霜丟下爆炸性的一句話後,兩手摀住哭花的小臉,轉身就走。
  
  她現在不能再跟這男人說話。她再抱怨下去,只會讓他覺得她很在意他。
  
  不公平的愛戀啊!
  
  她喜歡簡單的情緒,討厭複雜的感情。
  
  她不喜歡跟條件好的男人在一起,因為會有一堆女人垂涎……所以她拒絕自己對他有好感。
  
  為什麼他要來招惹她?他黏住她、纏住她、強迫她跟他在一起,到頭來還變成她比較在意他……
  
  她討厭事情變成這樣!
  
  「如霜!」沒想到自己讓她這麼難過,關穎愣愣地伸出手,想要抹去她臉上奔流的淚水。
  
  他不是有意傷她的。他不知道她會這麼傷心……
  
  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不辜負她,他們就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連他說「喜歡你」都沒辦法彌補……是他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太有把握了嗎?
  
  「不許叫我!我最討厭你了!」如霜站在房門前大叫,而後鑽進房裏。
  
  在她哭完前,她不准他進來!
  
  臭男人!
  
  ♀♂♀♂
  
  「嗯……」女人唇邊逸出無意識的咕噥。
  
  穿著藍白條紋睡衣的如霜趴在電腦桌上,腫著眼睛,睡得不是很安穩。
  
  兩人晚餐後的爭吵導致她情緒失控,所以她打開了電腦,邊畫圖邊掉淚,直到眼皮沈重,陷入昏睡。
  
  海棠春睡的模樣,就是關穎半夜溜進她臥室看到的景象。
  
  原本擔心的男人看到她楚楚可憐的熟睡臉孔,心上的怒火平息,取代的是眼底濃郁的慾望。
  
  他真的喜歡她,她不知道嗎?
  
  低下頭,關穎親吻著佳人細嫩白皙的肌膚,想把自己對她的濃郁感情化為親吻,傳遞給她,讓她知道。
  
  他不讓她進他的房間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瞭解他的世界。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工作危險複雜、冷漠又殘酷。他也是自私的,當幸福來臨時,他只想牢牢抓住,不想放棄。
  
  他想保有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不行嗎?這是他對幸福的希冀啊!
  
  「霜,我愛你。」捧著如霜的臉,男人的親吻從臉頰延至脖子,男性灼熱的氣息噴灑至滑嫩的肌膚。
  
  「唔……」彷彿置身夢中,如霜發出顫抖的呻吟。
  
  「怎麼睡在這裏?會著涼的。」關穎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充滿寵溺的低沈嗓音在她耳邊迴盪。
  
  「嗯……」脖子上襲來酥麻感,她蜷起身子,想躲過無妄的干擾。
  
  關穎見吵不醒她,變本加厲地讓唇瓣在光滑的脖子上滑動,藉以驅走她濃濃的睡意。
  
  「關穎,你怎麼進來了?」迷濛的雙瞳倒映著男人昂長的身影。
  
  如霜詫異極了。
  
  他們沒吵架?她沒跟他翻臉?之前的惱火與指責是夢境?她開始懷疑自己置身何處了。
  
  「想進來就進來了。」關穎淡淡回應。
  
  他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探入睡衣,撫摸衣下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段,以及細白滑嫩的肌膚。
  
  「唔……」男人的撫觸讓她發出無意識的呻吟,柔軟的聲音在深夜裏,聽來格外誘人。
  
  如霜以為自己在作春夢,她以為自己又回到那一夜,她莫名其妙身陷在慾望的烈焰中,任憑濕熱的舌尖竄入她的檀口中,與她嬉戲。
  
  莫名的快感在瞬間衝擊她的身軀。
  
  「別動。」他低聲囑咐。
  
  把佳人按在椅子上,他持續地吸吮著,在她每一寸柔軟盤旋不去。
  
  「別這樣……」男人的挑逗讓她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要拒絕愛你的男人?我們是適合的。」他的手毫不客氣地伸入她的睡衣內,不斷撫摸。
  
  而他的唇也在她裸露的肌膚上來回摩挲,讓她如觸電流般酥麻。隨後,他緩緩解開她的睡衣,灼熱的唇落在她胸前,溫熟的氣息隨著靈動的舌來回舔噬她的乳尖。
  
  「真的是你!」真實的觸感太煽情,如霜從迷亂的夢中驚醒。
  
  「不是我,還有別的男人可以這樣碰你嗎?」他粗大的手掌開始摩挲雪白的肌膚。
  
  「為什麼……」
  
  如霜的嬌吟聲在房內破碎。
  
  他們不是還在冷戰嗎?他為什麼沒徵得她的同意,擅自進她的房間?關於這點,她要追究……
  
  「為什麼不?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為什麼我不能進來?」察覺到將要失去愛情的危機,關穎再度用強悍的身體與意志力攻陷對他不滿的小女人。
  
  她可以對他不滿,但絕對不能離開他!
  
  男人的雙唇沒預警地再次堵上她的櫻桃小口,手不斷捏揉突起的乳尖。
  
  「噢……」如霜發出悶哼。
  
  老奸!竟然來這招──
  
  關穎蹲在佳人面前,將佳人的兩腿放在椅背上,讓她門戶大開,嫣紅的小穴毫不保留地呈現在面前。
  
  「別這樣……」好丟臉……她神智迷亂地抗議。
  
  羞慚地別過頭,她感覺火熱的視線正注視著她的隱密處,羞恥的姿勢讓她俏臉滾燙,額頭已滲出幾滴汗珠。
  
  好熱啊……
  
  「我喜歡你為我敞開的模樣……美麗極了……」他開始舔噬她的核苞。
  
  「哦……別這樣……」虛弱的雙臂緊抓椅背,她全身不停顫抖。
  
  「我知道你喜歡,不用害羞。」男人的舌尖不斷翻攪佳人濡濕的花瓣,在昏暗不明的燈光下,顯得說不出的淫穢。
  
  這情景正巧映在室內的穿衣鏡中,再落入她眼裏──
  
  她的臉更紅了。
  
  關穎手指輕輕按動敏感的花核,讓如霜的小嘴不斷逸出嬌嫩的呼喊。
  
  轉眼間,她的私處已經濕成一片。
  
  唇邊露出得意的微勾,關穎大手捏揉佳人的胸脯,嘴唇也不斷吸吮她的蕊苞,她根本無法逃脫,露骨的求歡動作讓她意識全失,忘情地嘶喊。
  
  「啊啊……」上下同時接受刺激,她的情緒已瀕臨失控邊緣。
  
  「舒服嗎?感覺很好吧?」彷彿要在她體內烙下無法遺忘的印記,男人不斷提醒她羞恥的記憶,唇從密穴來到大腿,細細啃咬,讓她陷入更瘋狂的境地。
  
  「啊……」如霜無法自己地呻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發出那麼淫蕩的叫聲,彷彿非常渴望他的入侵……
  
  她在落地窗上看到自己全身赤裸、雙腳大開地任男人予取予求,感到非常痛苦。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啊……
  
  關穎邪佞的雙眸染著薄薄的得意,手指加重力道,快速在她狹窄的甬道內穿梭。
  
  他發誓要奪取她的一切,讓她忘不了他!
  
  「啊啊啊……」如霜甩動著烏黑的髮絲,不斷扭動身子,藉以阻止強大的慾火在體內蔓延。她的身體對於快感有著最誠實的反應。
  
  「要我進去嗎?」他拒絕滿足她的慾望,除非她要求。
  
  「好──」如霜拚命點頭,無法再忍受任何刺激地扭動著身體,希冀男人給予最大的滿足。
  
  彷彿為了獎勵她的誠實,他再增加一根手指,在溫暖的甬道內不斷翻攪,讓她的虛空得到部分填滿。
  
  「哦……還不夠……」如霜嗚咽著,隨著他的指頭攪動而搖擺臀部。
  
  但她體內還是有廣大的虛空……
  
  「這樣呢?」撤走手指,關穎低下頭,舌尖在她敏感的柔嫩處徘徊,噬咬她濡濕的花瓣。
  
  「你太過分了……」如霜發出嗚咽呻吟,兩腿顫抖,熱流在她體內奔竄。
  
  「哪裡過分?我只是一個深愛著你的男人而已。」拒絕不實的指控,他的靈舌繼續進攻,定要她全面投降!
  
  「啊……」如霜興奮又痛苦地啜泣著,額上的汗水滴滴落下。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樣無恥!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用這樣的小人步數……偏偏她力氣敵不過他,身體又無法拒絕他的挑逗……
  
  「寶貝,我知道你會喜歡的。」他貪看佳人臉上歡喜與羞恥夾雜的表情,紅灩灩的,動人極了。
  
  所以,他再接再厲,一手翻過她的胴體,強制她靠在電腦桌上。
  
  「用手撐著!」他低聲命令。
  
  「嗯?」如霜兩手抵住桌面,不懂男人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被一陣強過一陣的侵略打散。她不懂他要做什麼,她又會發生什麼事……
  
  面對慾望的邀請,她已棄甲投降了。
  
  「很好。」關穎從穿衣鏡中看到佳人淩亂的衣衫、雪白的胸脯、動人的曲線,嘴角揚起得意的微笑。
  
  托高她的雪臀,他釋放出早已硬挺的肉刃,對準狹窄、炙熱的甬道,緩慢地往前一頂,進入她火熱的緊窒。
  
  「哦!」感受到男人的入侵,她雙眸蒙上慾望的淚花。
  
  嘗過情慾的滋味後,她就再也拒絕不了他……
  
  「霜,放鬆,你把我夾得好緊。」他輕拍著佳人的臀部,知道她太緊張了。
  
  但她花徑的高溫與緊窒吸著他,讓他不禁律動起來,要求更深的佔領。
  
  「我們……別在這裏……」很難看的……如霜兩手緊緊貼靠桌面,痛苦地擠出聲音。
  
  「不可能!」他直接拒絕她的要求。
  
  她狹窄的內壁包圍住他的碩大,他來回挪動身體抽撤著,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引人遐思。
  
  「讓人家看到……不得了……」如霜語帶哭音地乞求,雙峰不由自主地顫動著。
  
  「不會的。沒人看到。」趴在她身上,他緩慢地抽動,大掌更是不放棄調情,捧住她的乳房不斷揉捏。
  
  時快時慢的挑逗更加催促她像撲火的飛蛾,向無邊的慾海沈溺──
  
  「嗚嗚……你好過分……」渲染著情慾的眸子沾著水氣,如霜在關穎前後夾攻的高超戲情中完全迷失了自己,沈溺在他帶來的快感中,悄悄期待更狂野的戲碼……
  
  「不舒服?」他靠在她的頸窩,在她耳邊低語。
  
  「啊……」無助的眼淚滴下,她難堪地搖頭。
  
  她無法反駁男人在她耳旁的放蕩言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為了……
  
  碰上關穎後,她的身體就變得不像她的了。每次說他脅迫,但她卻總是樂於配合。
  
  在這個狂情激愛的遊戲裏,她賠上了她的真心。
  
  還不得抗議──
  
  「反應真冷淡啊!」關穎淡淡微笑,張口含住她的耳垂來回舔舐,酥麻的感覺讓她顫抖。
  
  「你不滿意就去找別人啊!」如霜惡狠狠地回擊。
  
  「我對你很滿意。是你對我不滿意……」唇邊漾著若有似無的笑容,關穎把舌頭轉移至佳人雪白的頸項,手不斷捏擠著她胸前的小櫻桃,直到它們呈現可憐的紅紫。
  
  「啊……」她逸出連自己也沒察覺的吟哦聲。
  
  關穎在她的甬道裏來回摩擦,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不斷侵蝕她的四肢百骸,她只有不斷發出喘息聲,藉以抒發心中的激動。
  
  「你可以再喊大聲一點,我喜歡聽。」他嘴邊掛著邪佞的微笑。
  
  他喜歡看她被他改變!
  
  「屁啦!」如霜不斷搖頭,顯示內心的慌亂。
  
  「不許罵髒話。」貼住她的唇,他幫她洗嘴巴。
  
  「嗚嗚……」她發出嗚咽抗議。
  
  關穎的下身以著快慢不等的頻率侵佔她的敏感地帶,但就是不願填滿她體內的虛空。
  
  得不到滿足的失落感焚燒著她的理智,如霜本能地弓起身體,垂打他厚實的胸膛。「別吊人家胃口啦!」
  
  聞言,關穎淡淡一笑。
  
  他徐緩地退出,再使勁一頂,讓自己完全貫穿她,徹底充實她溫暖的甬道。
  
  如霜不由自主抬高了俏臀,讓自己與他更緊密的結合。
  
  「我喜歡你這麼主動……」只有這時,他們之間才不像只是他在唱獨腳戲……
  
  膨脹多時的男劍毫不留情地插入濕潤的穴口,粗魯地貫穿她炙熱的胴體,沒入她濕潤的禁地。
  
  「再快點……」頭再度揚起,如霜口中逸出破碎的呻吟。
  
  關穎沒說話,只是緊扣佳人的雪臀,不斷擺動熊腰加重進出的力道,讓懷中的女子再也隱忍不住體內激昂的快感,無法克制的喘息聲逸出唇邊。
  
  他緊握她顫抖的腰肢瘋狂地擺動,直到她四肢無力,雙腿大張地趴在桌上,任他予取予求。
  
  「哦──」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激情,如霜發出驚呼。
  
  經過他一次次衝刺、在貪婪的情慾中洗禮,她體內終於噴灑出暖流,與他射出的白濁慾望合而為一,他們攀上歡愉的最高峰,體內也存下彼此對溫暖的記憶。
  
  窗外星光燦爛,他們的糾纏在閃爍的群星中拉下了簾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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