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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火爆總經理(失心之四)[全文完]

[子澄]火爆總經理(失心之四)[全文完]

火爆總經理《失心之四》作者:子澄

這女人是怎樣?他既然敢開口要幫這個忙,就表示他有辦法如她所願,
結果她居然再三推辭?!她是不相信他有這能耐,還是徹底將他看扁了?
哼!既然如此,他就偏要讓她看清楚他的實力!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柳孟臻進他的公司上班──
厚~~這個壞脾氣的男人真的很奇怪欸!嫌她飆快車,
居然還指定要再搭她的車?甚至莫名其妙幫她取了個「女殺手」的綽號?!
氣得她忍不住跟他嗆聲,唇槍舌戰起來!可她萬萬沒想到,
這個老愛惹毛她的邵宸嶽,竟然就是傲傑企業的總經理?!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還開出優渥的條件,聘請她當助理秘書……
天底下真的有這好康的事嗎?

楔  子

    “嘶~~嗤嗤~~嗤~~”

    略嫌刺耳的吵雜聲,破壞了原本在空間裏回蕩的輕音樂.令柳孟臻微蹙蛾眉,卻不由自主的傾聽那聲音裏想傳達的主要訊息。

    “天母西路……天母西路XX號,附近的車號請回答……”

    天母西路?柳孟臻挑起眉尾,現在她正巧在天母東路,殺過去肯定要不了五分鐘,咻——一下就可以到了。

    “車號四三八,重複,車號四三八正前往天母西路。”她不由分說的拿起對講機,朝總機小姐吼道。

    香腸族?。NOZOZO,她柳孟臻可沒那麼無聊,她是有高尚情操的社會工作者,計程車運將小姐是也。

    “你四三八,還多久可以到達?"

    “五分鐘。”

    哇咧!總機小姐才“是三八”啦!柳孟臻咬了咬牙,有時還挺憎恨這個車隊的編號,什麼號碼不好排,偏偏給她排了個四三八,實在有夠機車!

    “OK,四三八過五分鐘到達天母西路,乘客邵先生……”交代完畢,總機收線。

    柳孟臻吐了口氣,油門一踩,往天母西路賓士而去,不到五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見她停車,看了眼貼在擋風玻璃上的車號,不由分說的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邵先生你好,請問到哪里?”

    身為一個優良的運將小姐,笑臉迎人是基本的禮貌,她扯開職業性的笑問道。   

    男人的動作僵了僵,眯起眼頗不以為然的睞她一眼。

    “先生,請問到哪里?”

    那什麼眼神啊?沒看過女運將喔?透過後視鏡,她同樣用不以為然的眼神回視那個男人一眼。

    “松山機場,快,我接機!”男人似乎很快就接受她的性別,靠上椅背後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你能開多快就開多快,有紅單我負責,快點,我趕時間。”趕時間是吧?紅單他負責?那……當然沒問題!柳孟臻微微點了下頭,握緊方向盤用力踩下油門——

    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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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邵宸嶽緊抓著窗戶上方的把手,他雙眼爆凸,冷汗直冒,感覺自己變成超沒用的“俗仔”。

  該死!他真不敢相信,這個女人開起車來竟然這麼“殺”——

  一路狂飄一百八,見車就閃、就超,如入無人之境般亂飆,完全沒把他的生命安全放在眼裏,殺到他差點沒……腿軟。

    唧——就在他緊繃到幾乎恍神之際,一道刺耳的煞車聲將他拉回現實。

    “先生,松山機場到了喔。”柳孟臻滿意的勾起嘴角,提醒車上的乘客到達目的地,並由名片夾裏抽出一張名片遞往後座。“別忘了您隨身的物品,還有,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我的服務您還滿意,歡迎下次……”

    雖然他們的車隊是以無線電叫車為主,但倘若乘客認為這個駕駛服務還不錯,那麼下次有再搭乘的必要時,也可以直接撥打駕駛員的電話,因此車隊有為每個駕駛印製個人名片,以茲乘客索取,當然駕駛也可以拿來自行推銷。

    “停!”邵宸嶽臉色鐵青的打斷她的話,伸手抽走她的名片。“你該死的開那麼快幹麼?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負責?你嗎?你能負責嗎?嗄?你能負責嗎?!嗄嗄嗄?”

    柳孟臻傻眼,被他的連聲“嗄”給嗄到恍神。

    她眨了眨眼,回過神後,一股火氣由腳底板迅速傳到後腦,一整個被惹毛了。

    “這位先生,不曉得是誰說能開多快就開多快,紅單還全算他的吼?現在是怎樣?翻臉不認帳喔?"基於以客為尊的前提,她並沒有對他大吼大叫,而是保持一貫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反而呈現出一種吊詭的氛圍。

  然後她對他伸出手。“還有,請您留您的名片給我,萬一真被開了紅單,我也好找您請款。”

  邵宸嶽頓時語塞,一張好看的俊顏脹成赭紅;他深吸口氣,由皮夾裏抽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她,然後低頭看了眼她的名片。

  柳孟臻?這麼秀氣的名字,殺氣這麼重的飆車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膽子當面教訓他?

  不怎麼相信的再抬頭看她一眼。也不知他是氣昏了,還是因為面子掛不住,竟反常的露出吊詭的淺笑——

  想他一個橫跨國際的“傲傑企業”總經理,在公司哪個人不是對他恭恭敬敬,在他面前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而今竟會被個開計程車的女運將“洗臉”?

  不知道該說她是無知,還是跟天公借膽,竟然膽敢跟他這麼說話?

    或許是有些欣賞她的膽識和捷黠的反應,邵宸嶽越想越覺得好笑,他想了下,打開皮夾,拿出兩張千元大鈔塞給她。

    “你!你在這裏等我,我接了人之後再搭你的車。還有,等一下正常速度行駛就好,不准再給我飄車知道嗎?”不待她回話,他隨即開門下車,走入機場大廳。

    當然,機場大廳外等侯的排班計程車很多,聯手都不用抬就可以找到一輛比她等級還高的計程車,他為什麼要再搭她的車回程?

    理由其實很簡單,因為他不相信在商場上,往往將敵手殺得毫無抵抗能力的自己,竟會瞬間莫名其妙被這女人堵得說不出話來!

  那對他驕傲的男性自尊而言,無非是刺激的打擊!

  一定是他急著接人,一時不察才會讓那女人占了上風;再不然就是被她不要命的“衝鋒飛車”給沖到腦筋轉不過來,等他接了人之後,他絕對要扳回一城!

    當他為自己想再搭她的車而找盡理由之際,嘴角卻始終掛著連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的輕淺笑紋——

  柳孟臻又傻眼了。

  這個人是怎樣的一個怪咖?嫌她飆快車,還要再搭她的車回程?

  瞪了眼手上的兩張大鈔,抬頭恰巧看見機場警衛對她揮動手上的指揮棒,她連忙將愛車停靠到一旁的等待區,熄火。

  沒人跟錢過不去是吧?尤其現在大眾運輸那麼發達,小黃的生意可說是每況愈下,要不是她本著為民服務的崇高理想,老早就跳槽轉行算了。

  雖然他不算是什麼好客人,脾氣不太好,性格也不怎麼討喜,不過看在新臺幣的分上……她聳聳肩,隨意將鈔票塞進口袋,在車裏呆坐半晌。

  接個人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吼?

  難不成要她坐在車子裏發呆?

  她意興闌珊的打開車內音響,讓流行歌曲流泄在不大的車廂裏。

    她保持心情愉悅的跟著流行歌曲哼唱,閉上眼睛享受歌手優美的嗓音及悅耳的旋律,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擺動,倒也怡然自得。

    初春的陽光透過擋風玻璃投射在她身上,一股說不出的傭懶在體內漾開,就在她因為太過舒服而幾乎陷入睡眠狀態之際,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令她猛地睜開雙眸。

    “喂!喂喂~~”她手忙腳亂的抓起別在領口的藍芽耳機戴上,胡亂的亂喂一通。

    “女殺手,你在哪?”耳機那頭傳來低醇的男音。

    女殺手?!

    對方那傢伙是九把刀的“殺手系列”看多了是吧?她可沒挾槍帶棍咧~ ~“抱歉,你打錯了喔!”她不假思索的說道。

    “錯你大頭!你不是柳孟臻嗎?”

    “……我是柳孟臻沒錯,請問您哪位?'’她糊塗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來頭,連忙問個清楚再說。

    “邵宸嶽。”男人報上自己的姓名。

    邵宸嶽?是哪個青仔檬?她努力搜尋腦子裏記得的名單,卻怎麼也尋不到相同的三個字。

    “抱歉,我不認識你喔!”乖乖,難道她的記憶力減退?應該不會吧!她才二十四歲而已捏!她頗為沮喪的應道。

    “不認識我?你剛才收那兩千塊的時候怎麼就認識?”

    哇咧!提到兩千塊,她終於想起剛才搭她車的怪咖,確實是姓邵沒錯。

    “邵先生,抱歉,我一時沒想起。”懊惱的擰起眉心,她坦承自己沒記性。不過,這男人講話也太機車了吧?簡直是毒舌一族!她不自覺的擰起眉心,咬牙問:“請問您接到人了嗎?”

    “不然我打電話給你幹麼?難不成找你約會喔?”邵宸嶽翻翻白眼,受不了她的天兵記性,可吊詭的是,他又隱隱感到好笑,只因他似乎聽見她的咬牙聲。

    “……對不起,我不和乘客亂搞不必要的關係;麻煩您等一下,我馬上到。”

    她收線,發動車子,離開等待區,一個大回轉回到原先停車的位置,火速將車子停靠到邵宸嶽的面前。

    “請上車。”她用中控鎖打開車門,對著他嚷道。

    邵宸嶽並沒有立即上車,敲了敲她的後車廂蓋,示意她打開,柳孟臻隨即會意的點點頭,按了下後車廂的開關讓它彈開,隨即下車服務。

    “行李在哪?”她來到後車廂旁詢問邵宸嶽。

    邵宸嶽的反應是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行嗎?

    “放心,一般行李難不倒我的。”看穿了他輕蔑的眼神,她拍了拍結實的臂肌,證明她可是有練過的喲!

    邵宸嶽不置可否的挑眉,以眼神睞了眼身後的行李,示意那就是需要她“服務”的物件。

    柳孟臻瞥了一眼,不多,才三個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她二話不說的上前準備扛起行李箱,不料卻有道軟嫩的女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隨即一雙肥厚的手就覆在她的手上——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怎麼捨得讓她搬這麼重的行李?”李春綢肥嫩的臉上堆滿了無法認同,以軟軟的聲音責備起邵宸嶽來。

    “呃……”這個歐巴桑是誰啊?柳孟臻頓時傻眼,一時反應不過來,呆愣的瞪著李春綢發呆。

    “媽,這是她的工作。”邵宸嶽可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畢竟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該是她做的工作,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託:況且他是來“回敬”她之前的無禮,著實沒道理幫她。

    “你媽說得是,不可以這樣欺負女生。”邵昱倫拍了拍妻子的肩,很快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你一個大男人,你去搬。”

    “不不不,這是我該做的,我可以的!”柳孟臻雖然不認識這兩位元老人家,但她很感謝他們出言相助,但邵宸嶽說的也沒錯,所以還是她來做就好。   

    “你別忙,叫宸嶽做就可以了。”李春綢可容不得兒子這般任性,她直接點名要邵宸嶽動手。邵宸嶽歎了口氣。對日理萬機的他而言,任何人他都可以不假辭色,唯有對自己老媽他沒轍,只好卷起袖子,由柳孟臻手裏搶下行李箱。

    柳孟臻傻眼,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幫忙。“邵先生,我、我來可以的!”

    孰料邵宸嶽一個冷眼,便令她像結凍了似的站在原地。

    要命!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恐怕她早就死在邵宸岳那雙冷冽的眼下,全身幹瘡百孔,多出幾百個洞來了。

    “讓他活動活動也好,成天坐在辦公室裏像話嗎?”李春綢不禁碎碎念了起來。

    “呵~~呵呵~~”柳盂臻扯開僵笑,不敢介入別人家的私事。“邵伯伯、邵媽媽請先上車。”

    待邵宸嶽搬好行李箱,邵家兩老已然在車內坐好,而柳孟臻也已經回到駕駛座上坐穩了。

    邵宸嶽砰的一聲關上後車廂,自己拉開車門上車,就坐在她右邊的位置,一上車就開火。“該死!看在我幫你搬行李的分上,你不會幫我開個車門喔?'’

    “邵先生,你有手有腳的,我幹麼替你開車門?”她冷冷的放掉手煞車,打定主意討厭這個人,討厭討厭討厭!

    邵宸嶽不敢置信的瞪著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對於有禮貌的客人,我自然以禮相待。”她語氣平靜,反將他一軍。

    “……”意思就是他是“奧客”了是嗎?

    邵宸嶽為之氣結,可一想到她剛才在電話裏說過,她不和乘客亂搞不必要的關係,他的心情竟吊詭的稍微變好一點……感覺真他媽的莫名其妙!   

    柳孟臻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嘴角掛著輕鬆的微笑。

    至於李春綢和邵昱倫,兩人不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相視莞爾一笑——   

  他們從不曾見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兒子,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別說是女人了,連男人都不曾有過,這回遇到這個名叫柳孟臻的女司機,居然無視于兒子的毒舌功力,甚至不用說太多就能滅兒子的銳氣?!

  這種感覺……還真有趣!

    “歡迎下回再度搭乘。”載送客人到位於市區的傲傑企業大樓,柳孟臻收錢找零後,在大樓前暫停的片刻,不禁望著大

樓興歎。

    不知道得具備什麼樣才能的人,才能在這家知名企業工作?

    聽說這傲傑企業年年有配股不說,福利好、制度佳,是個人人擠破頭都難以求得一職的績優公司。

    雖然她立志以服務社會大眾為目標,但其實她也想像那些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粉領族一樣,坐在辦公室裏吹冷氣工作,既有穩定的收入,連放假都領薪資;不像她現在開這計程車,沒載客就沒收入。

    如果能在這種大企業工作,那才真是教人羡慕啊~~就在她感歎的望著壯觀的大樓之際,忽然有人敲她的車窗,她趕忙回神,以中控鎖打開車門。

    “請問到哪里?”感覺車身一沉,她頭也沒回地問道。

    才坐進車裏的邵宸嶽,一聽到那道清嫩的女聲,頓時眉頭一皺,反射性的望向駕駛座,隨即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眼,“怎麼又是你?”

    他沒料到自己會再搭到她的車,不曉得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嗯?”正要放下手煞車的柳孟臻愣了下,透過後視鏡看清後座乘客的模樣。“哎呀!又見面了,可真巧呵。~邵先生。”

    一般來說,除了常叫她車的乘客之外,她並不太會去記得乘客的姓名跟長相,但由於這個男人著實機車得緊,教她想忘記都很難,所以一看到他的臉,她的腦袋自動將他的人和姓名精准連結。

    “相信我,這可不是太值得開心的事。”瞪著她耀眼的職業性笑臉,他可沒忘記自己曾敗在她手下,因此沒給她太好的臉色看。

    “是嗎?”嘴角扯開一抹笑花,她可是出自內心感到好笑。“相逢自是有緣,是你自己找上我的車,怎會不令人感到特別驚喜?請問到哪兒?”

    “到新店……”他報上地址,仿佛懶得理她似的以臂環胸,倚著座位閉眼假寐。

    柳孟臻不以為忤的聳聳肩,吹了聲口哨,上路嘍~~就在車子駛上高架橋時,後座的邵宸嶽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盯著她綁著馬尾的後腦勺,眯起眼細細的審視著她。

    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挺享受這個在路上跑來跑去的工作.這令他不由自主的好奇了起來——她跟他所認知的女人完全不同,非常的不同。

    就拿他交往過的女人和工作上認識的那些女性來比較,她們都跟她有著極大的落差。

    那些女人們或許是被媒體、廣告洗腦了,防曬、美白樣樣來,外出吃飯像棵“活動樹”似的,不打洋傘就不走在太陽底下。

    平時坐辦公室吹冷氣,又怕皮膚乾燥,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可少不了。

    不管經歷了什麼事,勞心、勞力都好,臉上的妝永遠像面具一樣,二十四小時覆蓋在她們臉上——至少他看到時絕對都上了彩妝。

  可她卻完全不同。

  天氣漸漸熱了,車裏的溫度絕對比室外溫度悶熱,就算有冷氣可以吹,但因車窗玻璃的反射,時間一長,照樣曬得七葷八素,她卻連袖套、薄外套都沒穿,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一白遮三醜”的世俗審美觀。    .

    素淨的一張臉,看不出任何粉妝的痕跡,嘴角似乎隨時都保持著上揚的弧度,雖然稱不上漂亮,但至少秀秀氣氣的,讓人看起來就沒理由的感到順眼及舒服——

    心口一緊,他用力的閉了閉眼再張開。

    見鬼了!他竟會覺得這牙尖嘴利的女人看起來順眼、舒服?!

    這女人可沒給他留過面子,即便她不是他的手下員工,不必對他唯唯諾諾,可好歹他也算她眾多衣食父母之一——莫名的,這個想法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柳孟臻。”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已然不自覺的喊出她的名,不禁眉心一蹙。

    奇怪,怎麼一遇到她就心不在焉?他可是精明幹練的傲傑總經理,怎麼可以出現恍神這種要不得的錯呢?

    “有!”她像個小學生般應道。

    “你開計程車,一個月可以賺多少?”罷了,喊了就喊了,跟她聊個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

    “一個月喔?認真跑的話,兩、三萬吧?”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兩、三萬?”邵宸嶽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張開的嘴,八成塞得進一顆芭樂。“你有沒有算錯?”

    才兩、三萬還要養台車?她要怎麼活下去?!簡直匪夷所思。

    “沒有啊!”她搖頭,霍地想起他真正的意思。“喔,我是說扣掉油錢、保養、車行的會費跟保險、稅金後的收入啦!”

    邵宸嶽聽到自己松了口氣的聲音。

    “這麼不穩定的工作,難道你不想換嗎?”松了口氣後他又脫口問道,隨即懊惱的蹙起眉頭。

    他幹麼沒事找事做?這麼關心她幹麼?

   

     關心?!該死的!他見鬼的幹麼去關心她?他們總共才見過兩次面啊!

    “是有想過啦,不過現在大環境不好啊,中小企業一家一家倒閉,轉行不容易……”柳孟臻的聲音明顯變小,陡地她話鋒一轉,扯開嘴角笑了。“啊~~要是傲傑找我去上班,我就轉行!”

    邵宸嶽心下打了個突,漂亮的眼滲入一絲戒備。

    難不成這女人看過了他的名片,知道他是傲傑的總經理,所以想來攀親帶故那一套?

    天殺的!她竟是這般用盡心機的女人?!

    “你怎麼會想進傲傑?”他謹慎的注意著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變化。

    “你不覺得傲傑很壯觀嗎?我每次載客到這附近,看著它的建築,都好羡慕能在裏面工作的人,感覺他們都很了不起。”柳孟臻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轉變,單純的陳述自己的看法,然後無奈的淺歎一口。

    “但那只不過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啦!我很清楚自己的學歷不高,說不定連傲傑的小妹都應徵不上。”那種大公司,應該要很有實力才能進得去吧?像她這種滿地撿都有一大把的技術學院畢業生,還是別妄想了!   

    “你——難道沒想過靠關係進去?”他眯起眼,全然看不出她有任何造作。   

    “你在開玩笑吧?像我這種再平凡不過的老百姓,哪來的關係可以靠?"好笑的透過後視鏡睞他一眼,笑他比自己還天真,遂打趣道:“還是你有關係可以幫我引薦?那我可感激不盡。”

    怎麼聽她的說法,好似不知道他就是傲傑的總經理?這女人該不會連他的名片也給扔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胃部頓時不太舒服的翻騰起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知道啊!壞脾氣的邵宸嶽嘛!”她不怕死的哈哈大笑。“你把我的名片丟了?”他再問。“咦?你的名片?”她愣了下,正巧看見他要前往的目的地

    就在不遠處。“我好像放在哪了……怎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她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把他的名片丟哪兒去了咧!

    “你不會連看都沒看吧?”他的臉黑了半邊。

    “幹麼看?邵媽媽說了好幾次,我早就記得你的名字了。”打方向燈緩緩將車停靠路邊,直至車子全然靜止。“歇,到了。”

  邵宸嶽坐著不動,柳孟臻狐疑的回頭看他。

  “到了耶,你不是有事待辦嗎?”

  “這麼急著趕我走?”慢條斯理的抽出皮夾,他抽出一張五百元鈔票給她。

    “吼!我是怕耽誤到你的工作,萬一害你被炒魷魚,我可承擔不起。”將找零遞還給他,她一張小嘴不滿的犯嘀咕。

    邵宸嶽以極慢的動作收下找零,深幽的黑眸看不出他任何想法。    .

    “謝謝惠顧啦~~我要再去跑車了。”見他不動如山,她開始趕人了。

    他打開車門,右腳才剛跨出去,突然沒頭沒腦的回頭問她:“你幾點會休息?”

    “大概六、七點吧!”她通常把自己當戍公務員一樣,朝九晚五……不過因為她不是正牌的公務員,所以工作時間總是會延長一、兩個小時。

    歹命郎,認命點喏~~“那好,你五點半到這裏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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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點半是吧?沒問題!

  待邵宸嶽下車之後,柳孟臻也不跑遠,就在新店、鳥來一帶載客,待時間差不多,她就將車開到邵宸嶽下車的地點,果然看見他已經站在原處等她了。

    “你常要這樣跑來跑去嗎?”當車子駛回車道,或許是感覺上不再那般陌生,她極自然的開口和他閒聊。

    “還好。”其實他不是那麼常外出,大部分都在公司裏坐鎮,不過今天正好想到工廠檢視進度,所以才會叫計程車,也才會有再遇見她的機會。

    “怎麼不開車呢?自己開車應該會比較方便。”第一次載到他,他趕著到機場接機,再來就今天,仿佛他沒有代步的轎車似的。“還是你沒買車?”

    一般平價的車就可以了,代步用,若是還買不起,就買二手車也無所謂。

  雖然說現在計程車滿街跑,但有些較偏僻的地方很少有車經過,更別說計程車了,所以她認為自己開車還是方便許多。

    “有,送修了。”他惜字如金的回答。

    “喔。”對方說話這麼精簡,害她想聊都沒話題,正巧前方的紅燈亮起,她將車停在紅綠燈下,這才想起……

    “對了,你還沒說你要到哪兒去呢!”

    “傲傑大樓。”他得回公司再處理一些事。

    “咦?你要去傲傑?”反射性的看了眼車上的電子鐘,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現在去人家都下班了,就算要洽公也沒人理你,你還去幹麼?”

  邵宸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說了要去洽公嗎?我是去‘辦’公!差一個字差很多好嗎?你嘛幫幫忙!”

    “辦公……你在傲傑上班?!”她瞠大雙眸,眼睛和小嘴都變成o型,發現紅燈轉綠,她踩下油門前進。“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

  看不出來他這麼厲害?

  這麼說到底算是厲害還是不厲害?邵宸嶽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著實搞不懂她到底是褒還是貶。   

    “嗯。”沒好氣的應了聲,他舊事重提。“你真的想到傲傑上班嗎?”

    “啊?”心臟沒來由的凝縮了下,她反射性的踩了下煞車,兩人的身體同時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後方的車輛揚起刺耳的喇叭聲,嚇得她連忙再踩油門前進。

    “搞什麼你?”邵宸嶽也被她的舉動嚇出些許冷汗,不禁嚴厲的低吼。“幹麼突然踩煞車?!”

    要是後方車子煞車不及衝撞上來,他就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柳孟臻深吸口氣,她繃著神經,小手緊抓方向盤。“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小心的!”

    “好好開嘛你!”邵宸嶽驚魂未定的癱在椅背上,過了幾秒後才又問:“效,你還沒回答我,你真的想到傲傑上班嗎?”

    “想有什麼用?就跟你講了,我學歷並不高,又沒什麼工作經驗,傲傑會用我才怪!”她忍下翻白眼的衝動,全副精神全放在注意路況。

    “我。”邵宸嶽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太滿意被她徹底忽略。“有我在。”   

    “你?”她的眼微微瞠大,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危險的眯起眼,瞪著她的後腦勺。“你笑什麼?”

    “雖然你在傲傑上班,不過你能決定公司要用人嗎?你能左右人事室的錄取標準嗎?”她還在笑,笑他想太多,卻感激他的熱心。“謝謝你的好意!但你不用因為我而強求,萬一得罪公司裏的人,我會過意不去。”    .

    他們倆非親非故,只不過搭了兩次她的車,就想幫她進大公司、大企業,這不叫熱心叫什麼?她著實感動得緊,也開始覺得他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邵宸嶽沒再說話,心裏卻覺得不太舒暢。

    這女人是怎樣?是不相信他有這能耐,還是徹底將他看扁了?他既然敢開口,就表示他有辦法如她所願,結果她卻三番兩次推辭,不僅讓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彆扭得難受。

    她越是不相信他,他就越想挑釁她的不相信;說什麼都要在公司裏給她安排個職位不可!

    當車輛接近傲傑大樓時,他緩緩開口:“開到地下室。”

    “啊?”柳孟臻傻眼,傻傻的反問:“開到地下室幹麼?”

    “開下去就對了,等等你跟我一起上樓。”搖下車窗和停車場前的警衛揮了下手,警衛立即將護欄升起。“走!”

  “我我我……跟你下停車場是OK啦,但我跟你上樓幹麼?”她突然感到有點毛,講話變得結結巴巴。

    “我會照時間算錢給你,你跟我上樓就對了。”這女人怎麼這樣囉嗦?他不耐的擰起濃眉。

  照時間算錢?

  他、他以為她是什麼?

  她可是女運將耶,不做“外賣”的女運將!

  “邵、邵先生,我不做……不做駕駛以外的特別服務喔!”她不斷的透過後視鏡偷覷他,緊張的差點沒咬到舌頭。

    “誰要你做特別服務?”他的語氣不友善,但他的眼卻忍不住在笑。“把車停好跟我上來!上去填個履歷就放你走。”

    “填履歷?”天外飛來一筆的答案教她愣住了,傻傻的聽話將車停在停車格裏。

    “下車。”他率先下了車,硬是撐到她慢吞吞的也下車,他才肯關上車門。“跟我上去。”

    柳孟臻心不甘情不願的鎖好車門,跟個老太婆似的跟上他的腳步。   

    “快點!”他按開電梯走進去,並開口催促她。

    “邵先生,你不用勉強沒關係,我不是非得到傲傑上班不可。”待電梯門一關上,她立刻表態。“你真的不用勉強的,沒關係啦!”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囉嗦?”邵宸岳不開心了,擰起眉心狠狠瞪她。“我叫你上去填履歷,你就上去填一不會死喔?羅哩叭嗦的像什麼樣?”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張大小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囁嚅了好半晌之後,還是乖乖閉上嘴。

  算了,好女不跟男鬥,填就填嘛,填履歷又不會少一塊肉,怕屁!

    走出電梯後是寬敞大廳,她像條沒用的跟屁蟲跟在他身後,越過大廳走人辦公室,進辦公室前不經意的抬頭,看了眼掛在門上的職稱——總經理。   

    名號還挺響亮……總經理?!她霍地頓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塊牌子,然後驚愕的轉頭瞪著邵宸嶽的背,如此反覆數次,直到他注意到她不尋常且好笑的舉動。

    “你在於麼?”他拉開椅子,在檜木桌後方坐下。

    “你你你……”她局促的不斷結巴。“你是總經理?”

    “嗯哼!”他冷哼,由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並從口袋裏抽出鋼筆。“坐,把你的履歷資料填一填,我再拿給人事室眷過就好。”

    若不是已過了下班時間,他會直接帶她到人事室填寫。

    “我站著就可以了!”她感覺自己全身僵硬,恐怕沒辦法彎身坐下。   

    “叫你坐你就坐。”睞了她一眼,他以下巴提醒她,檜木桌前擺有另一張椅子。“趕快填一填,填完之後,我再搭你的車回家。”   

  又搭她的車?

  他不會是坐上癮了吧?

  “你乾脆包車算了。”她坐下,拿起鋼筆咕噥著。

  邵宸岳舒適的坐躺進辦公椅裏,腦袋抵著椅枕,看著她懊惱的擰著眉心書寫,一張小嘴嘟嘟嚷嚷的,他的嘴角不自覺的

  泛起性感的笑紋。

    “嗯哼,有何不可?”在他眼裏,她的表現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般可愛,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你以前在學校念什麼科系?”

   “文書處理。”她邊填邊答道。

    “那麼你對秘書的工作瞭解嗎?”文書處理倒還好,為她安

  排職位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

    “切……我從出社會到現在,只做過運將的工作耶!”她坦

  承不諱。

    “不會可以學,從基層做起不是不可以。”他以指敲打著桌

  面,思索著她能勝任什麼樣的工作。

    “好啊好啊!就算從公司的小妹做起,我也覺得很開心。”

  只消一想到穩定的工作和聽說極好的福利,就算要她做打掃

  的歐巴桑,她都心甘情願啦!

    “別說那有的沒的!”他犀利的瞪了她一眼。

    “那麼凶幹麼?人家只是隨口說說嘛~~”她吐了吐舌,像在跟空氣說話般的小聲嘟囔。

    那不經意的小舉動,竟令邵宸嶽頓時感到口乾舌燥起來

    見鬼了!現在是怎樣?她只不過吐吐舌頭,他竟然就像發春的野獸般,感覺身體變得緊繃?!這見鬼的是怎麼回事?

    “咳!好了嗎?”他故作鎮定的問道。

    “好了好了。”她放下鋼筆,像個小學生般把寫好的資料恭敬的遞給他。“請問英明神武的總經理先生,你想好要讓我做什麼工作了嗎?”

    “就……就從助理秘書開始做起吧。”他下意識退了一步,隨即懊惱的擰起眉心。

    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怕,不管面對多麼奸詐狡猞的商場對手都不曾,可現下她只是身體前傾了點、稍微靠近他了點,他竟不由自主的退一步?

    有鬼!一定有鬼!柳孟臻陡地抬起頭。

   

  助理秘書?聽起來好像很有挑戰性。

  “怎樣?這個職務還喜歡嗎?”邵宸嶽問道。

  “呃……我能先問問待遇嗎?’她頓了下,雖然還能接受這份工作,但醜話說前面,她覺得還是問清楚來得保險些。

    “月薪三萬五,遇紅就休,年終、三節獎金照算,一年還有七天的特休,有員工餐廳包辦工作時間該有的餐點。”覷著她既朝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邵宸嶽忍不住朗聲大笑。“當然,做越久領越多,還會依年資在每年年終時給予公司獎勵的股票,這個條件你滿意嗎?”

    “哇~~滿意滿意!”有不斷增值的股票可拿,還有免費的餐點可吃喔?只差沒有包住宿而已嘛!她完全不需考慮就全盤接受了。

    直到走出辦公室,邵宸岳唇邊的笑紋始終不曾散去。

    這女人還真有趣,以後有她在公司裏的日子,想必日子勢必不會太無聊呵~~

  載著邵宸岳回到邵家,柳孟臻遠遠就看到邵媽媽站在邵家大門口,擺動她那兩條肥嫩的雪白手臂。

    “欺!邵媽媽在門口幹麼?”那兩條手臂在空中晃啊晃的,超級醒目。

    邵宸嶽頭疼的撫了撫額。“她喜歡這時間在門口做運動,甩甩手臂、扭扭腿的,就這樣。”他跟老媽說過幾百次了,說這樣會引人側目,但老媽就是改不了這個習慣,他也拿他那寶貝老媽莫可奈何。

    “……喔。”她有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緩緩的將車停靠在李春綢身邊。

    “欽?”見兒子從計程車上下來,李春綢下意識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人,發現對方正對她揮了揮手。“那是……”

    “柳孟臻,你見過的不是嗎?”邵宸嶽順口為老媽解惑。.

    “哦~~”李春綢扶了扶眼鏡,露出友好的笑容。“這麼巧,你又搭到她的車?”

    “嗯,我去巡廠,正好又叫到她的車,所以回程就叫她去載我。”邵宸嶽轉頭對駕駛座上的柳孟臻說道:“你先把車行的事處理好,過兩天人事室會跟你聯絡,你接到通知再來上班,懂嗎?”

  .“OK!”柳孟臻對他揚揚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待他關上車門後,隨即駕車離去。

    見她的車揚長而去,邵宸嶽一轉身,霍地發現母親狐疑的眼光。“怎了?”

    “什麼叫做人事室會跟她聯絡,她又怎麼會接到通知去上班?”李春綢頓時陷入五里霧中。

    “意思是,她從明天開始會到“傲傑”擔任助理秘書。”他言簡意賅的說明,正想準備走進屋裏,冷不防被李春綢扯住。“媽?”

    “助理秘書?”李春綢不敢置信的反問。“她?!”

    不是她瞧不起人,只是一個開計程車的女運將,真有能力擔任助理秘書嗎?令李春綢一時很難接受,卻悄悄的把疑問收進心裏。

    “嗯,就是她,我新聘任的助理秘書。”

    丟下話,他帥氣的步人屋裏,留下李春綢站在門口,久久無法回神——

    “傲傑的總經理請你去當助理秘書?”秦嬰舞像顆停不下來的彈簧球般在柳孟臻身邊繞來繞去,不斷的重複問著同樣的問題。“我說孟臻啊,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雙手忙著打蛋花,柳孟臻彎腰查看瓦斯爐的爐火,順手將爐火關小一點,然後打開抽油煙機,目視平底鍋揚起白色的煙霧,緩緩將打好的蛋花倒入鍋裏。

    “嬰舞小姐,我沒聽錯也沒說錯,我確實要退出車隊,去傲傑當助理秘書。”宛如對著空氣對話,柳孟臻的眼始終不曾定在秦嬰舞身上。

    “天啊~”秦嬰舞驚喘一聲,霍地攫住她的肩,用力將她扳向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會被傲傑的總經理看上?!那可是全臺灣排名前五大的知名跨國企業耶!”

  柳孟臻的反應是頓了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和她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姊妹,自她搬上來臺北打拚後,就一直像個背後靈跟著她,現在甚至還搬來跟她分租同一個樓層;有人幫忙分擔房租是很好,但太過小白就令人憎恨了,例如現在。    、

    “幹麼幹麼?我說的沒錯啊!”秦嬰舞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忙不迭為自己澄清。

  她伸手用力捏掐秦嬰舞的嫩頰,咬牙切齒的反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有這麼差嗎?怎麼不可能被邵宸嶽看上?”

  拜託~~她是沒坐過辦公室那又怎麼樣?好歹她也看過不少小說跟偶像劇,像不像三分樣,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況且邵宸嶽也說了啊,不會可以學嘛!她要是真的不會,邵宸嶽應該會讓人來教她……應該吧?她突然不確定了起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秦嬰舞趕忙揮開她使壞的手,雙手用力搓揉著被掐疼的臉頰。“要死了你!這麼粗魯!”

    “誰叫你要亂講話?”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可容不得任何人質疑她的能力。

    “我哪有…………”疼紅了眼眶,秦嬰舞兩眼一泡淚,可憐兮兮的喊冤。

    “不要質疑我對工作的熱忱,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她一邊將蛋翻面,一邊鄭重申明。

    “是是是,我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秦嬰舞忙不迭稱是,再也沒敢挑釁柳孟臻的說法。

    “所以他找上我,是他有眼光。”她驕傲的抬高下顎。

    “是是是,他真的很有眼光。”秦嬰舞狗腿的附和。“不過……這還真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畢竟你跟邵宸嶽本來應該沒有交集不是嗎?他怎會突然要你去他公司上班?”根本沒道理嘛!  

    “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他搭我的車,所以我們才認識的啊。”地理直氣壯的反駁道。“一定是因為我的態度佳、服務好,他才會要我到他公司上班。”

    “有這麼簡單嗎?”秦嬰舞實在很難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幸運的事,再怎麼說,世上不幸的人那麼多,雖說幸運的事也時有耳聞,可她自己卻不曾遇到過,因此她依然抱持極懷疑的態度。    .

    “不然咧?你說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來聽聽。”柳孟臻不以為然的關上火,將香噴噴的蔥蛋裝盤。

    “要我說的話……”秦嬰舞跟在柳孟臻的屁股後面走,分不清是因為怕她沒聽到,還是忍不住跟著蔥蛋的香味才隨行。“你說,會不會是他垂涎你的美色?”

    柳孟臻的腳步陡然一晃,差點沒拿穩手上的盤子,蔥蛋在盤裏跳起曼波。

    “神經病啊你!”趕忙穩住盤子、保住蔥蛋,柳孟臻回頭罵了句,臉上卻不自覺的泛起兩朵紅雲。“我又沒美色,哪來的垂涎?”    、.

    看丟鬼喔?嬰舞明明只是開開玩笑,為何她的心跳會突然變得那麼快?   

    柳孟臻狀似不在乎且鎮定的將蔥蛋放到桌上,和其他已經炒好的菜放在一塊兒,然後踱回廚房盛了兩碗飯再踅回客廳。

    “來吃飯,別老是想那些有的沒的!”柳孟臻沒好氣的喊道:

    “好嘛!”秦嬰舞噘了噘嘴,乖乖的到餐桌前坐下,以眼角偷覷她一眼。

    誰說孟臻沒有美色?以她女人的眼光來看,孟臻雖不能說是最美的,但她散發出一種健康又有活力的迷人光采,那不是一般尋常女性所能展現的自然風采,只是孟臻自己沒發覺而已。

    怎會突然想要一個開計程車的運將,到他公司裏當助理秘書?

    當這個問題在餐桌間被提出來,邵宸嶽幾乎不需經過思考,就有標準答案。

    “我只是想幫她換個穩定點的工作而已。”

    “公司裏有缺人?”李春綢問道。

    “有也好,沒有也好,反正公司不差多她一個。”挾了塊糖醋排骨,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她做得來嗎?”邵昱倫倒是客觀許多,畢竟一個公司或多或少會有員工來去,總是可以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不會可以教,我相信她可以的。”邵宸嶽低頭吃飯,並沒把這個問題看成是很嚴重的問題。“而且她念的是文書處理,沒道理難得倒她。”

  ,“嗯,你認為可以就可以。”李春綢不再質疑,再怎麼說,兒子都有用人的權力。“倒是你,這個禮拜日可以空出來嗎?”

    “幹麼?”他抬頭睞了母親一眼。

    “就你滿姨的侄女兒,家世清白,又算地方上的望族……”

    “媽,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說過我沒興趣。”他突然一陣反胃,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已無法引起他的食欲。

    為什麼人一到某個年紀,就非得要面對結婚生子這等麻煩事?為什麼就不能開心一點,隨心所欲的過日子呢?沒來由的,他突然想起和柳孟臻在一起相處的短暫時光——

    雖然她經常把自己氣到無話可說,但說真格的,跟她在一起,一點壓力都沒有,經常讓他覺得好好笑,跟她在一起確實是很開心呵!李春綢求助似的覷了老公一眼。

    “宸嶽,只是去見個面、吃個飯,無所謂吧?”邵昱倫連忙開

    口挺愛妻。

    “爸,這不是有所謂、無所謂的問題。別告訴我,你們完全沒有替我安排相親的意思!”他輕哼,即使老爸發誓他們並不是要幫他安排相親,他一點都不會相信。

    夫妻倆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的看著兒子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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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柳孟臻起了個大早,準備到車行去辦理退隊事宜,可她一走出房間,便愕然的發現平日沒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秦嬰舞,不知何時竟已經坐在客廳裏吃早餐了。   

    “哇~~今天是天下紅雨,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你會起這麼早?!”柳孟臻好笑的調侃道。   

    “哪有!我只是想說你今天或許會跟邵宸嶽碰頭,所以我想跟著你去見識見識。”秦嬰舞抬起頭,雙眼發亮的表明企圖。

    “拜託!我今天是去車行辦事,又不是今天就要去傲傑上班了。”她翻翻白眼,受不了嬰舞的異想天開。

    “我今天不會跟他碰頭啦!”

    “那可不一定喔!”秦嬰舞可不這麼認為。

    “你跟他那麼有緣,臺北市滿街都是計程車,他閉著眼都可以挑到你的車,搞不好就會那麼‘意外’的再和你相遇。”

    抬頭看了眼天花板,柳孟臻相信,嬰舞一定是看多了偶像劇才會如此浪漫的無可救藥。

    “小姐,我真搞不懂你腦子裏哪來那麼多異想天開的東西?”難道sOHO族的腦袋都這麼不切實際嗎?一如做網拍為生的嬰舞?

    “欺!不然人生多無趣啊?人生有夢才美,不作夢實在太可惜。”秦嬰舞掏掏耳朵,雖說早已習慣柳孟臻的嘮叨,但偶爾她還是會受不了,要清清耳朵才舒坦。

  無語問蒼天啊~~柳孟臻垂下雙肩,感覺好無力喔!

  “我出門了。”   

  “嘿!等等,我要跟啦~~”趕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秦

    嬰舞由椅子上跳了起來,擺明瞭就是要跟,緊緊的巴著孟臻。

    “吼~~你別亂好不好?”柳孟臻用力想把她由身上抓下來,但嬰舞就像只無尾熊般巴著她不放,令她產生深層的無力感。“我真的該出門了!”

    “帶我去!帶我去我就放。”可以啊!條件交換啊!只要孟臻點頭,她立刻放手。“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你夠了喔你,秦、嬰、舞一”柳孟臻惱了、火大了,連名帶姓的吼她。

    “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以往孟臻這般連名帶姓的吼她,她都會知難而退的作罷,但這回她的好奇心實在太強烈了,全然將孟臻的嘶吼當成耳邊風,說什麼都硬是要跟就對了。

    柳孟臻閉了閉眼,無奈的拿起放在鞋櫃上的鑰匙,打開大門走出去——當然,身上還掛著無尾熊似的秦嬰舞……

  還好秦嬰舞的烏鴉嘴並不是百說百靈,當天車行老闆請吃飯為她餞行,直至回到家,她們都沒遇到邵宸嶽,只有在飯後接到傲傑人事室的來電,通知她兩天后開始上班。

    交接完原先運將的工作,並把小黃留在車行請老闆許叔幫她出租後,緊接著就是迎接新工作的來臨。

    全新的工作等同于全新的挑戰,這兩天柳孟臻吃飽飽、睡好好的養精蓄銳,就為了開始新工作後全力衝刺!今天,柳孟臻起了個大早,她穿上前兩天和許叔吃完飯後,嬰舞陪她去買的OL套裝,在衣櫃門內的大鏡子前攬鏡自照。

    由於大而化之的她並不習慣穿裙子,為了不讓自己走起路來彆彆扭扭,也為了避免裙擺因她太過粗魯而被撕裂的危險.她一律購買褲裝,一如此刻她穿在身上的這套。

    這是一套米白色的上班套裝,有著不致過低的領口,漂亮的剪裁將身體的線條襯托得穗纖合度,看起來既修長又優雅,完全不見之前女運將的影子。

    在鏡子前轉過來看過去,還拿來唇蜜妝點紅唇,柳孟臻抿抿唇,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著鏡子送上飛吻一記,這才關上衣櫃的門,愉悅的走出房間。

    走到廚房由冰箱裏拿出豐奶,倒了一杯加熱後喝下肚,寫張紙條貼在冰箱上,注明她今晚會準時回家吃飯,然後才拿著鑰匙出門。   

  上班嘍~

    到樓下牽出她心愛的小綿羊,柳孟臻吃力的發動它——因為大多數的時間,她都以小黃代步居多,小綿羊在使用率偏低的狀態下,並不很容易點上火,因此她費了點力才能如願上路。

    懷著興奮的心情一路騎到傲傑大樓,誰曉得騎樓下“車滿為患”,清一色全是上班族的摩托車,而且停得是一點縫隙都沒有,教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毀了!她完全沒預料到會在停車這個步驟出現麻煩,難不成要她把小綿豐抬到肩上,扛進公司嗎?

    “小姐,這裏沒位置了啦!”一個保全打扮的男子走向她,熱心的說道。

    “可是我今天才第一天來上班耶,我都不知道現在摩托車要停哪了?”她哭喪著臉,眼看著打卡時間就要到了,她卻還找不到停車位,急得大汗小汗齊飛。   

    “你今天才來報到?”保全驚訝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傲傑大樓,再回頭將視線調回她臉上。“傲傑嗎?”

    “嗯。”她點頭。

    “既然你是新進員工,那你停到地下停車場就好了啊!”保全露出一口白牙,輕鬆為她想到解決之道。

    “可以喔?”原來只要是員工,就可以停到停車場喔?那這些下全都是外來車嘍?她不免暗自咋舌。

    ‘員工當然可以,請。”保全以手勢指示她往右行走,便可直通地下停車場。

    “謝謝你喔,曾先生。”她注意到保全先生的胸口名牌寫有他的名字,曾梧立,很有趣且教人過目難忘的名字。

    “呃,呵呵!”曾梧立不意她會注意到自己的名牌,因而微赧的紅了臉。

  她小心的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然後坐電梯上樓——她上回載邵宸嶽來過一次,因此很快就找到電梯的位置。

    到了人事室交代她報到的樓層,她忐忑的走了進去,找到聯絡她的吳先生。“大小姐,你終於來了,快~~跟我到總經理室報到。”一看到她,吳先生仿佛松了口氣似的抓著她就跑。

    “總經理室?可是我是菜鳥耶……”她傻眼,呆呆的跟上吳先生快速的腳步。

    菜鳥也可以進總經理室當助理秘書喔?哪有這麼隨便的事?

    “總經理的秘書早上上班時出了點車禍,臨時請假,總經理知道了,就交代你到公司後直接到他那裏報到,讓你暫代總經理秘書的工作,還說由他磨練你,你會比較快上手。”吳先生邊說邊拉著她走,越走越快,幾乎要小跑步了。

  磨練?怎麼聽起來像要上戰場了?

  柳孟臻心下一惴,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晚上的約會取消,改到下禮拜,我要回家跟我媽吃飯。”眼睛盯著電腦螢幕,邵宸岳邊交代著在一旁記錄的柳孟臻。“還有,等下十點的主管會議在七樓的會議室舉行,記得到各部門去知會一聲。”

    “啊?”七樓的會議室在哪啊?她初來乍到,什麼室啊廳的全都搞不清楚,這棟大樓對她而言,就跟迷宮似的,她要怎麼去通知各部門的主管?

    “不知道在哪里嗎?”察覺到她的遲疑,他抬起頭覷她一眼。

    “嘿……嘿嘿~~”哎呀!被識破了,真糗!

    “我帶你去。”他想也沒想的起身,拉了她就走。“記得,開會時你也要在場,做會議記錄。”

    啊咧~~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不需要他出動吧?這樣她拍勢捏!她支支吾吾的說著,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握在掌間!

    “呃……做記錄是沒問題,可是總經理,我想找會議室的事,請秘書課的同事帶我去就可以了……”

    “我帶你去就我帶你去,哪來那麼多廢話?”邵宸嶽頭也不回的回道。

  這哪是廢話?她只是體諒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不需要做這種不屬於他分內工作之事的說……算了,他愛帶就讓他帶吧!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可看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她的心跳竟不由自主的加快,感覺空調好像不夠強,室溫似乎正迅速的節節攀升——

    在通往七樓會議室的途中,員工們在乍見總經理緊握著一名女子的手時,個個都露出被鬼嚇到的驚訝表情,然後全都沒敢聲張的摸摸鼻子走人。

    就算帶她去熟悉辦公大樓,也不需要牽她的手吧?瞧大夥兒看她的眼神都好怪,仿佛她頭上長了兩隻獸角一樣……

  柳孟臻見狀不禁在心裏哀嚎,   

天啊!那些人的表情……該不會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吧?這下可慘了,聽說辦公室裏盛行閒言閒語,不曉得會被傳得多難聽?他真的不用親自帶她認識環境的,他會這麼做純粹是因為他的體貼……她寧願這麼想。    .

    但,他只對她一個人體貼嗎?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說不出所以然的,凝著他握住自己的大掌,她開始胡思亂想,小臉也不由自主的潮紅了起來。

    她心慌意亂的抽回自己的手,引來他回頭關注。

    “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似乎該更理直氣壯一點,可擠出喉管的聲音卻吊詭的十分微弱,令她心驚膽顫。

    邵宸嶽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然後沉默的轉身,領著她走往七樓的會議室。

    “就在這裏,以後你知道了吧?”到了七樓,打開會議室的門,邵宸嶽問道。

    “知道。”她乖巧的點頭。邵宸嶽突然像适才一樣,若有所思的凝著她。

    “總經理?”他幹麼這樣看她?她是臉上長了疹子還是天花?小手撫上臉蛋,她突然想確認一下自己的臉是否依舊如常。

    “你剛才在想什麼?”突然抽開手,好像怕被他傳染瘟疫似的。

    “沒啊,我哪有想什麼?”她僵了僵,沒打算跟他說實話。說實話就尷尬了,她可沒那麼笨去做這等蠢事。

    “真的沒有?”他顯然不怎麼相信。“你是怕跟我牽手,被人看見了會說閒話?”

    她的心臟衝撞了下,懊惱的瞪他。“我可以否認嗎?”

    以她的性格哪容得了人家這樣霸道?可偏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再怎麼不爽也只能低頭。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被炒魷魚,那太沒面子了!她還得留給人家探聽呢。

  “不行。”他斷然拒絕。

  “既然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幹麼?”她既氣又尷尬,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卻又不得不佩服他敏銳的觀察力。“我就是怕人家說閒話不行喔?”

    “有這麼嚴重嗎?不過是牽牽手而已。”她的拒絕讓他心裏很不舒坦,尤其她還怕其他員工看到,教他更為不舒服,忍不住開口質疑。   

    “你是總經理耶,這樣不好。”他不知道名聲的重要嗎?況且她也不想讓同事們知道她是靠關係才得到這份工作……對啦!雖然這是事實,但總是不太好聽咩。

    “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霸道的宣告,全然不覺自己有哪里做錯。

    “是沒錯,不過你總要做所有員工的表率,還是謹慎點好,至少不能落人口實。”

    “反正我怎麼說,你都有理由反駁就對了?”他不悅的擰起眉,帥氣的臉增添幾分邪佞的味道。

    “沒有,我哪敢反駁你?”她否認,可心裏卻打了好幾個圈圈叉叉。

    “最好不敢。”他可沒忘在她還沒進傲傑之前,是如何跟他頂嘴的,他甚至懷疑她的字典裏,根本沒有“不敢”兩個字。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何必多此一問?”她忍不住翻翻白眼。“而且你要牽女孩子的手,應該先問過對方的意思吧?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

    “……哼!”他僵了僵,冷哼了聲,有種被刮了鬍子的錯覺:他微惱的指示她去做該做的工作。“你去通知各部會的主管,你桌上的電腦裏有各部門主管的聯絡方式,直接發Mail給他們就行了,我先回辦公室了。”

  凝著他氣呼呼的走開,柳孟臻感到好無辜。

  為什麼他這麼容易生氣呢?好討厭的感覺喔~~

    沈悶是主管會議最大的特色,除了那只噴火恐龍不斷噴火……不,總經理炮聲隆隆之外,其餘主管一律面有菜色,一副大難臨頭的可憐模樣。   

    諸如擴展市場不力、產品晶管不良、各部會成效不彰等等多如牛毛的問題,都是英明神武的總經理大人炮轟的重點,教人聽了超級無力。

    她完全能夠理解那些主管們的心情,畢竟她也曾被他無情且猛烈的炮火掃射到,痛的咧~~該慶倖的是,再冗長的會議也會有結束的一刻,等到邵宸嶽發完火,一聲解散,她幾乎可以聽見每個主管心裏的OS,呼——終於解脫了!

  這種感覺讓她心有戚戚焉的抿唇一笑,然後她發現“某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待所有主管魚貫的離開會議室之後,柳孟臻關上電腦低聲詢問:“總經理,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雖然他一直看似很有精力的罵人,但她卻看得出來他很疲累,教她沒來由的感到鬱悶。

    “你怎麼發現的?”驚訝的抬起頭,邵宸嶽不意她會發現自己的疲態。

    “總經理大人,你別忘了我以前是開計程車的,察言觀色是我的強項。”起身走向他,她突地伸手將他推進座位裏。  

  .“你、你想幹麼?”錯愕的瞠大雙眸,他荒謬的有種即將失身的錯覺!

    不會吧?她除了曾經是女運將之外,難不成她還是個女色狼?!而他竟然呆傻的引狼入室?天啊!

    “我會一點按摩技巧,讓我幫你放鬆筋骨好嗎?”柳孟臻並不知道他心裏荒謬的想法,坦言自己的企圖。   

    或許這不算助理秘書該做的事,但她就是不忍見他這般疲累,他的眼不甚至出現淡淡的黑眼圈呢!邵宸嶽的下顎緊繃了些,雙瞳緊鎖著她的麗顏,卻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過了好半晌,他終於放鬆的躺進座椅裏,接受她軟嫩的小手置放到他僵硬的肩膀上……

    幾乎是同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命的起了反應,在她的手觸碰到他身體的瞬間!怎麼會這樣?她的手像有電流一樣竄過他的脊背,莫名的引起他陣陣顫慄!

    柳孟臻並未發現他的異樣,她放鬆手腕的力道,以適中的氣力揉壓著他的肩,那緩和的氣力就像是魔法師的魔術棒,又似演奏家那盛滿旋律的曼妙巧手,輕柔的在他的肩上製造出一波波舒坦,令他舒服得輕歎出聲。

    “力道還可以嗎?總經理。”感受到他僵硬的肩膀有逐漸放鬆的跡象,她刻意忽略心頭的喜悅,壓低聲音問道。

    “嗯~~”他閉著眼享受著,更加感受她指尖的溫柔。

    這種感覺真的好舒服,舒服到……有點想睡一下呢!

    得到他的贊許,柳孟臻更加賣力的按壓,小手由他的肩頸爬移到他的鬢角,輕輕揉壓他的太陽穴。   

    過沒多久,一陣均勻的鼻息聲傳人柳孟臻耳裏,她眨了眨眼,低頭望向邵宸嶽睡著了?他就這樣睡著了?!

    唇邊揚起一抹笑,她回到辦公室裏,拿出自己怕冷氣太強而攜帶的小外套,覆蓋在他身上,之後再凝了他一眼,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會議室。

    邵宸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幽幽轉醒,發現自己竟在會議室睡著了不說,身上竟還蓋著一件薄外套?

    拿下外套湊到鼻前聞嗅,其間有抹淡淡的馨香:他認得這個味道,是那個倔強的小女人身上的氣味,清新而舒服。

  她怕他著涼了嗎?

  輕觸著柔軟的棉質衣料,他的心裏漾滿亂竄的熱流,體內好似有什麼不知名的因數在騷動,急著想找到出口。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是他全然陌生的蠢動,令他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感覺好像有什麼好事就要發生了。

  即將要戀愛了嗎?

    他隱約有種就要戀愛了的感覺,而物件,就是那個不經意闖進生命的運將小姐——像她飆的快車一樣,讓他毫無防備及抵抗能力的闖入他的心扉。

    起身扭動睡得僵硬的身軀,他緩步走向窗邊,打開窗讓自然風吹進滿是空調的會議室裏。

    他需要清醒的腦袋來判斷這股預感是否真實,不能因睡得混沌而誤判,這不是他的行事原則,所以他需要清新的空氣來確認自己現下的悸動。

    窗外一片藍天,俯視而不是川流不息的車潮及人潮;他凝著離自己七個樓層高度的人們和車輛,眼睛有點花,可腦袋卻越來越清晰。

    自從開始接觸男女問情事以來,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歷過此刻的悸動,有點甜、有點暖,更有點……難以形容的心慌。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一想起喜歡的女孩就臉紅心跳,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她會喜歡他嗎?一如他對她的心態,會嗎?

  但願,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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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才到公司上班三天,柳孟臻就發現,她的生活出現嚴重變化。或許過慣了自由自在的運將族生活,她察覺自己在適應辦公室生態方面,有某些程度的困難,其中最為嚴重的莫過於辦公室裏以光速流竄的流言!

    雖然早有預料那天邵宸嶽牽她的手,勢必引起旁人揣測的閒言閒語,但她沒想到會散佈得這麼快,快得令她招架無力。

    “小柳,什麼時候喝你跟總經理的喜酒啊?”

    “孟臻,總經理……脾氣不好喔,你要多擔待呀!”

    “好好奇喔~~你們怎麼開始的啊?”

    “是不是總經理怕你跑了,所以故意安排你在身邊好就近監視?”面對諸如此類的問題,她一律採用“三不政策”——不同應、不理睬,充耳不聞,僅回以微笑——咬牙切齒的微笑。

    都怪那個天殺的邵宸嶽,就跟他說了別在公司裏拉拉扯扯的吧!瞧,現在把她逼入怎樣的窘境!

    或許她會想找個對象體驗一下愛情的滋味,或許哪天她會突然被邱比特的愛情箭射中心窩,但跟邵宸嶽……她的心跳驀地快了一大拍,霎時臉紅了起來。

    他是個不錯的物件,套個世俗對男人的看法,口袋麥克麥克,長得又帥又體面,差就差在那傢伙脾氣差了點。

    不過他的壞脾氣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她還見識過更差勁的傢伙——摔東西、動手打人,教人難以苟同,所以邵宸嶽的壞脾氣在她看來,只是口頭上吼一吼,虛張聲勢,她一點都不怕他。   

    只不過……如果哪天他們兩個突然來電了,那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境?是他先對自己有好感,還是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物件非他不可?

    想到這裏,她不禁噗哧一笑,笑自己想太多。

    那個男人確實對她有不同的存在意義——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竟會因一次“接送情”而演變成目前的關係,他不僅將自己弄進傲傑上班,更將她擺在他身邊學習,讓她的生命從此有了不同的轉變。

    這個男人是以他的方式在對自己好的吧?她寧可這麼想。

    想著他對自己不同於別人的特別、想著他對自己的好,她很感動也很感激,把他當生命中的貴人看待,甘願為他做牛做馬,至於其他的……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吧!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孰料臨進門時一腳打了個拐,身體失衡的往前傾,她下意識想抓個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己的踉艙,不意有只強壯的臂膀穩穩的抓住她——

    “老是莽莽撞撞的,怎麼成得了優秀的秘書。”邵宸嶽蹙著眉責備道。她的心口狂跳了下。“抱歉總經理,我沒注意到我撞到你了。”沒想到才想著他,就和他撞在一塊兒了,她連忙道歉,並迅速離開他的懷抱。

  。“撞到我是無所謂,撞進臭水溝就糟了,不僅鼻青臉腫還渾身臭!”她的逃開讓邵宸岳感到些許失落,卻也沒再試圖將她抓回來——這太唐突了,即使他很想這麼做,但他卻仍壓抑下來。   

    “總經理你真愛說笑,辦公室裏怎麼會有臭水溝呢?”她啞然失笑,全然不覺自己的笑靨有多亮眼。那抹燦爛的笑,不期然的引起他的欲望,他感覺口腔內一陣燥渴,好似許久不曾得到水分的滋潤,更可怕的是,那抹渴望迅速蔓延全身!

    他撇開眼,刻意忽略體內那股不尋常的燥熱。

    該糟了是吧?沒錯,是很糟。

    他的預感成真了,直到此刻,他終於確認自己的確已為柳孟臻心動,雖然心動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他並不打算抗拒。

    “女人,你有男朋友嗎?”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在商場打滾多年,他成功的訣竅就是快、狠、准,一旦看准目標就要下手,不能稍有猶豫及手軟,否則成功的機會便會拱手讓人。

  對愛情,他也以此做準則,雖然他並沒有什麼追求女人的經驗,不過他相信追求愛情也絕不能手軟,迅速出手就對了。

    “啊?”她微愣,心臟被無形手頑皮的上提了下。“有男性朋友,沒有男朋友。”他挑眉,似乎對這答案不怎麼滿意。

    “有很多男性朋友嗎?不打算找一個定下來?”假如有很多男性朋友,就表示有很多男人在她身邊圍繞,或許有些只是尚未表態,並不表示那些男人對她絲毫不曾心動。她傻眼了,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理由,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起來。   

    “男性朋友就男性朋友,不會變成男朋友。”

    “難說,日久生情你沒聽過?”他喜歡這個回答,眸中的笑意加深。

    “總經理,你……是在勸我早點交男朋友嗎?”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對自己有那種意思?!

    天啊!他的條件這麼優,雖然剛才自己也胡思亂想過,但一旦真實的面對,還真教她不知所措。這會兒換邵宸嶽愣住了,俊顏微微赧紅。“咳!也可以這麼說。”

    “總經理,你可別企圖想當紅娘喔。”由於對自己沒自信,她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企圖以無厘頭的方式來化解雙方的尷尬。“沒發燒耶,怎麼今天淨說些怪怪的話?"

    一定是總經理腦筋秀逗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他陡地攫住她探向自己的手,衝動的脫口而出。“如果我毛遂自薦呢?”這句話宛如魔咒,讓流動的空氣瞬間凝結——

    他凝著她,她瞪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著對方,好似彼此都失去說話的能力。

    毛遂自薦?毛遂自薦?!好半晌柳孟臻才想起那四個字的真正意思,就在她差點驚訝的尖叫之際,一個輕咳突兀的劃開凝滯的空氣,瞬間令兩人迅速放開彼此,只差沒各自跳開。

    “咳!打擾到兩位,敝人感到十分抱歉。”俊朗男子一臉似笑非笑,看不出來他有抱歉之意。“敢問這位可愛又漂亮的小姐,可以把邵先生借給我一分鐘嗎?”   

    轟~~紅潮像顆炸彈,暫態在柳孟臻臉上炸開。

    “請請請………請用!”她結結巴巴地應道,然後像只夾著尾巴逃竄的兔子般迅速跑開。男子覷著她“烙跑”的背影放聲大笑,惹來邵宸嶽一記白眼。

    “你是吃飽了沒事幹嗎?沒事跑來找我做什麼?"邵宸嶽睞了眼柳孟臻離去的方向,確定看不到她的身影後,這才走回辦公室。    .

    該死!好不容易有個向她表白的機會,卻被這白目傢伙給破壞了!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或許會考慮扭斷他的脖子!

    他氣惱的將自己摔進辦公桌後的椅子裏,瞪著畢海嵐的樣子像跟他有仇似的。

    “欽欽欽,難得學弟抓時間來向學長請安,學長的態度也太傷人了吧?,’畢海嵐皮皮的佯裝沒看到,跟著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

    “最好你有把我當學長過。”邵宸嶽回他一句,他都還沒跟他算嚇跑柳孟臻一事呢!“來找我什麼事?有屁快放,沒事退朝!”

    “不用這麼急著趕人吧,‘皇上’?”畢海嵐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嘴角,不忘嘲諷他一句。“合著那枚小可愛已經跑了,皇上就同微臣聊聊又何妨?"

    邵宸嶽微皺眉心。“幹麼?最近改看章回小說?”

    這個畢海嵐有個怪毛病,特愛看書,什麼書他都看,看了之後就像中了毒似的,每每學著劇中人的講話方式說話,偶爾會讓人有種遇到神經病的錯覺。

  “歇,知我者莫若學……”

  “拜託你正常點行嗎?”頭痛的撫撫額,邵宸嶽感覺自己快被他搞瘋了。

    “哎呀,好啦好啦!”見學長似乎已經快“不行”了,畢海嵐乖乖的收起玩心。“我是想通知你,伯父伯母已經為你找到相親的物件了。”

    “嗯?”邵宸嶽差點沒由椅子上跌下來,他明明跟爸媽說他不要相親了。“怎麼可能?我早就拒絕他們了。”

    “真的喔!我不會無聊到拿這種事來證你。”他知道後也很驚訝,畢竟他自認還算了解學長的脾氣,學長斷不可能去參加這種跟花瓶吃飯的無聊事,所以特地趕來通知一聲。

    “你怎麼會知道?”他眯起眼,懷疑的瞪著學弟。

    “嘿嘿~~這說來就話長了。”畢海嵐搔搔下顎,原本想賣個關子,不料邵宸嶽一個兇狠的瞪視,他便沒用的和盤托出。“對方不巧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昨晚我才聽他說他妹妹要跟你相親,今天一早我就趕忙來向你報告了。”

   “你朋友的妹妹?叫什麼名聲?”世界還真小是不?連朋友的妹妹都找得到,邵宸嶽真想給家裏那兩個老寶貝拍拍手。

    “邱涵庭。”邱家也算是挺有名望的世家,跟邵宸嶽也算登對,說出去絕對不會被笑話,或許學長可以考慮考慮。

    “沒印象。”邵宸嶽很不給面子的噓道。。    “對啦對啦,你只對剛才那枚小可愛有印象啦!”畢海嵐也不反駁,嘻皮笑臉的虧他。“跟她說把你借給我一下,她竟然還說‘請用’?實在有夠可愛的啦!也難怪你會心動。”

    邵宸嶽霎時脹紅了臉。

    “哎唷,不用不好意思啦,兄弟我也是過來人,彼此彼此啦!”畢海嵐還在笑,可神態倒顯得正經不少。“你要是喜歡人家就追勤一點,別到最後被追走了,想哭都沒眼淚。”’    邵宸嶽瞪他。“就算哭也不會找你哭。”

    “嘿嘿,千萬不要客氣,想哭就到我懷裏哭~~”畢海嵐還不怕死的捋虎鬚。   

    “……”邵宸嶽閉了閉眼,再睜開跟時,大手伸向桌上的臺燈。

    “嘿!不用找臺燈當武器,我自己會閃。”畢海嵐可是很仔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斷無可能笨到留在原地等著被臺燈K.他當場由沙發上跳了起來。    。

    腳底抹油,酸~~辦公室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邵宸嶽以指尖敲打桌面,想著翠海嵐的建號子一要是喜歡人家就追勤一點,別到最後被追走了,想哭都沒眼淚。

    追勤一點是吧?沒問題的!

    心跳八百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柳孟臻坐在位置上深呼吸再深呼吸,即使如此,她仍平復不了怦咚的心跳和臉上的潮紅。

    天啊!沒想到邵宸嶽真是那個意思……他想和她交往?!也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一股微妙的甜蜜感在心口漾開,她分不清自己是喜還是憂?喜的是,她一點都沒想到總經理竟然會喜歡她:憂的是,她只不過是個南部上來的鄉下土包子,憑什麼跟他交往?!

    就在這忐忑不安的心態下,包包裏的手機突然響起,狠狠為嚇她一大跳!

    “喂……”手忙腳亂的在包包裏找到手機,她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小臻?怎麼了,你的聲音似乎不太對。”對方溫柔的嗓音充滿著對她的關心。

    “媽?我很好,沒什麼不對。”哎呀~~媽什麼時間不打,偏挑這她臉紅心跳的時間打電話來,更教她感到局促不安。

    “是嗎?我今天打電話到你許叔那兒,聽你許叔說你離開豐行了?”一個女兒天高皇帝遠,若不是今天心血來潮,吳菀珍還不知道女兒已然離開車行。   

    “啊!”她這才想到自己還沒跟老媽報備換工作一事,一開始是想做穩定了再說,可工作一忙——忙學習、忙適應,才不過幾天就忙到忘了該跟老媽提這回事。“我忘了跟你說,我換工作了,現在在傲傑企業當助理秘書。”

    “什麼企業?聽起來好像很大的樣子。”幫人帶小孩的吳菀珍沒什麼時間看電視,加上大部分的女人對商界較沒興趣,因之壓根兒沒聽過傲傑企業是什麼東東。

    “是很大啊,傲傑是上市上櫃的公司,做得好的話,每年還可以分股票……”她試著向母親解釋公司的規模,結果老媽聽為是霧煞煞。

  “只要穩定就好,不過……你做得來嗎?”吳菀珍有點擔

    心。雖然女兒念的是文書處理,但她從畢業就沒好好坐過一天辦公室,教她不免憂心忡仲。

    “目前還應付得來。”她可是做得很起勁呢!上班時間越長,她學到的東西就越多,雖然偶爾還是會凸槌,但機率已經大大減少了。    ’

    “那你要加油喔!”聽聞女兒朝氣十足的聲音,吳菀珍稍稍安心了點。“那你們公司應該有不少青年才俊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來就是典型的媽媽經,約莫就是怕女兒乏人問津.到後來成了滯銷品,幾乎是每個老媽都會擔心的事,希望她趕快交個男朋友安定下來之類。

    老媽這段話又令她想起那張日漸熟悉的俊顏——喔不!不行!她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他和她根本就是雲比泥,八百輩子兜不在一塊兒的。

    雖然他說了要毛遂自薦,可誰曉得他是不是開玩笑?還是擦掉他存留在自己心裏的影像保險點,拿板擦擦掉、擦掉!

    “小臻,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發現女兒好半晌不回話,吳菀珍不免感到些許急躁。

    “有啦有啦!聽到了,交個男朋友嘛!”她翻翻白眼,忙敷衍道。“可不是,人家嬰舞都有男朋友了,你再不加把勁,我可要被你秦媽媽笑死!”吳菀珍埋怨道。

    說起這個秦媽媽,那可是村子裏的名人,一張嘴就跟放送頭一樣,有什麼新鮮不新鮮的事她全知道,問她就對了;光就嬰舞交了男朋友那事兒,秦媽媽可是足足在村子裏放送了一個月,怕人家不知道她女兒有人要了似的。

    就在她邊想邊笑之際,桌上的內線電話霍然響起,令她的心跳再次失律。

    “媽,總經理在找我了,先掛電話喔!”結束手機通話,她連忙接超內線電話,果然,電話那頭傳來邵宸嶽的聲音。

    “進來。”她應了聲,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手忙腳亂的理了理頭髮,挺直腰杆深吸口氣後,才僵直的走向總經理室。、

    “總經理。”她畢恭畢敬的走進去,態度從容而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有多緊張,她的手心甚至冒出薄汗呢!

    “跟我出去。”他起身拿起西裝外套,決定找機會和她培養感情——在辦公室裏好似總少了那麼點浪漫,或許出去走走可以激蕩出不同的火花。她傻呼呼地問:“要去哪?”

    “去約會。”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卻教她一瞬間抽走。“小臻?”

    “那個,總經理,在公司這樣……很不好。”她嚇一大跳,瞬司赧紅了臉,頭一回感到這般無助。她一直是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也認為天塌下來會有高個子頂著,本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橫衝直撞,好像也不曾真切的怕過什麼,卻在感情這件事上表現的像個沒用的膽小鬼,驚慌失措。

    她不懂,像他這樣的男人,有太多太多比她更適合他的女人可以挑選,為什麼他獨獨看上自己?難不成他是要著她好玩約?這個可能令她的心情一瀉千里,霎時沉鬱了起來。

    “哪里不好?我都毛遂自薦了,還不夠資格當你的男朋友嗎?"對於本身,他是很有自信的,雖不致人見人愛,但至少她應該不討厭才是。    ,

    “這……你不是這樣說的啦!”她不安的搓著手臂,臉蛋越來越紅,心裏也越來越不安。“我是覺得這樣……太快了,你就不能讓我考慮考慮嗎?”

    給她一點時間考慮跟觀察,看看他到底是真心還是開玩笑。

    “你還要考慮?!”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要追求她,她竟然還要考慮?!

    “當然啊!”他那自以為是的口吻惹毛了她,她慍惱的回道。

    “貨比三家不吃虧,而且買東西之前總要再三考慮,才不會錯手咩!”或許她大而化之,或許她少根筋,可那不代表她不會情傷,她害怕自己一旦認真了,卻發現他只是順口開玩笑,那不僅臉丟大了,連心也會受傷呵。

  .“……”還錯手?他都快沒力了。“你要多少時間考慮?”

  “少說也要一、兩個禮拜……”她沉吟,霍地接收到他犀利的冷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忙改口道:“十天!”

  邵宸嶽眯了眯眼,霸道的自行打七折。“七天。”

  “啊~~十天啦~~”她跳腳。

    “再討價還價就五天。”打五折他更滿意。

    “好啦好啦!七天就七天嘛!”擔心他再折時間,柳孟臻連忙答允,也沒細想自己幹麼這麼聽話的答應在他規定的時間內就考慮清楚,全然被他牽著鼻子走。

    “好,就這麼說定了。”他總算有點滿意了,微勾嘴角,率先走出辦公室。

    “總經理!”吼~~他又要去哪里啦?她都還沒考慮清楚,怎能跟他去約會呢?就算要去別的地方也要說一聲啊!都沒交代一聲就走。

    “怎?”他停下腳步,旋身莫名的看她一眼。

    “你要去哪里啦?”她苦著臉問道。

    “去看外包的進度。”好笑的覷著她彆扭的臉。他調侃道:“你是怕我真的拉你去約會是嗎?”

    “……”她脹紅臉,有種被識破的羞窘。

    他見狀不禁放聲大笑。    .

    咦?他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喔?瞪著他的笑顏,柳孟臻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突然發現他笑起來挺迷人的。

    噢~~她竟然覺得他迷人?!這會不會是沈淪的第一步?

    “放心啦,在你答應跟我交往之前,我不會強迫你跟我約會的。”他不停的笑,笑得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

    “喔……”她輕應,羞赧的將頰邊的發塞進耳後。

    討厭啦!這樣也看出來人家那一點點小小的心思,所以說她最討厭心思跟頭發一樣細的人了!

    “走吧,遲了人家要吃午飯了。”他邊笑邊催促道。唉,人家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到今天他才深切的體認到這句話的真諦。

    雖然追女朋友不限一天之內的哪個時辰,但早上……想想他都想笑,感覺似乎猴急了點。不過又何妨?只要追得到女朋友就是好時辰,管他什麼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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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雖然答應要認真考慮是否和邵宸嶽交往,可“用力考慮”不到一天的柳孟臻,竟在回到家後開始後悔了。

    長這麼大,頭一回答應要考慮這種事,也不過才“好”與“不好”,二選一的答案而已,竟令她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柳孟臻打從吃過晚飯後,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沒一會兒彎腰俯在大腿上,又過了會兒改成斜躺在沙發上,再一會兒.索性連雙足都蜷了上去,只差沒在沙發上打盹。

    像在觀察動物生態的生物學家,秦嬰舞暗自做成記錄——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孟臻那女人已經俯在大腿上八次,半躺在沙發上五次,斜躺沙發兩次,看得她都想歎氣了。

    “我說孟臻,你到底在煩躁個什麼勁兒?”為免自己再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浪費在好友身上,嬰舞決定問上一問,好喂勞自己的好奇心,繼而忽略好友的焦躁。

    柳孟臻怔愣了下,反問:“啊?有嗎?”

    嬰舞翻翻白眼,發現好友的焦躁竟全然是不自覺的,也因此她的好奇心更強烈了,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凡事輕鬆面對、天性樂觀的孟臻這麼反常?嬰舞搓了搓耳垂,興味越來越濃烈。“需要我跟你報告,這兩個小時下來你不自覺的小動作嗎?”她笑得像老謀深算的小狐狸。    .

    柳孟臻窒了窒,找不到反駁嬰舞的話,因為她很清楚確實有事困住自己。

  嬰舞捧著馬克杯擠到她身邊,硬是在她和沙發把手間擠出一個位置。“我準備好了,來吧!”

  “什、什麼?”孟臻傻眼,頭皮一陣麻。

  

    “說啊!我洗耳恭聽。”嬰舞興沖沖的揚唇一笑,笑得孟臻想哀號。

    “你、你到底想聽什麼?”她開始後悔讓嬰舞住到她的租賃處,如果她一個人住,現在就不會這麼為難了,唉~~“我想知道你到底在煩什麼啊,該不會……”嬰舞突然彎起眉眼,賊兮兮的格笑出聲。“跟感情有關?”    .

  柳孟臻渾身僵直!

  “喔喔!看來我猜中了。”嬰舞的眼滴溜溜的轉了轉,掩不去其間的笑意。

    “讓我再猜一次,是不是跟你公司總經理邵宸岳有關?”

    “你你你……”孟臻結巴了,兩隻眼瞪得跟龍眼一樣大。

    “我我我,我說中了對吧?他決定追求你了?”嬰舞比她還興奮,雙手緊握著手中的馬克杯,做出祈禱狀。

    孟臻閉了閉眼,半晌說不出話來:可以的話,她寧可選擇直接暈死過去來得乾脆。

    “說嘛~~別讓我等到天荒地老,快嘛快嘛!”嬰舞不斷催促著。   

    “你都猜到了,還要我說什麼?"孟臻無奈的低頭承認,小臉微微赧紅。   

    “嗄?真的喔?他真的跟你告白了?”嬰舞呼吸變得急促,莫名其妙的比她還緊張。“他是怎麼對你告白的?”

    “就……他毛遂自薦……”孟臻的臉脹得火紅,不明白邵宸嶽當時是如何說得出口的。

    “毛遂自薦?"還有這招喔?嬰舞眨了眨眼,大大的眼裏浮現出崇拜的星光。“好好奇喔~~他是怎麼毛遂自薦的?別吊人家胃口,快告訴我啦!”、  面對嬰舞的逼問,柳孟臻又害羞又無奈,以極緩慢的速度將邵宸岳白天的舉動重述一次。

    “哇哇哇!”嬰舞怪叫了起來,仿佛她才是被邵宸岳看上的女主角。“傲傑的總經理耶,沒有上億也有千萬身價!”

    柳孟臻瞪她。“你喜歡介紹給你啊。”

    “噗~~”嬰舞噴笑出聲.忙不迭將手上的馬克杯放到桌上,誇張的揉揉鼻子。“怎麼我聞到好嗆的酸味?”

    “哪有!”孟臻僵硬的撇開臉。

    “傻蛋孟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我怎麼會跟你搶邵宸嶽呢?”嬰舞突地捧住她的臉,不准她撇開。“我很開心有好男人看到你的好,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不要接受他而已。”

    說到這個,柳孟臻的眼神黯了黯。

    “幹麼你?那什麼眼神?”嬰舞心下打了個突,畢竟她對孟臻相識甚深,不用孟臻開口,她約莫猜得出來孟臻此刻心裏的想法。“嘿!你可別想什麼配不配的問題喔!重點是他喜歡你.而你則要問自己的心,喜不喜歡他,如此而已。”

    “我……”喜歡啊!當心頭回應似的冒出這三個字時,柳孟臻狠震了下。

    原來答案早已浮現,只是她遲鈍的直到此刻才發現?!

    “你聽我說,愛情這種事本來就沒道理啊!像我男朋友,大我那麼多歲,在我來說他根本是個老頭子,可是也只有他能包容我的任性,容忍我的壞脾氣,我實在找不到自己可以不愛他的理由……”

    柳孟臻浸淫在自己的震驚裏,嬰舞的叨念一句都進不到她耳裏——

  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邵宸嶽了?

  在他責怪她鋼車,卻又不可思議的要搭她的車回程的時候?

  還是在他霸道的要她到傲傑填履歷的時候?

  抑或是他不顧自己的資歷,硬要她跟在他身邊學習的時候?

  一個個可能充塞著她混沌的腦袋,她不知道哪個可能才是正確答案,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喜歡上邵宸嶽了……

    而甫向柳孟臻告白的邵宸嶽,結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回家,原本冀望回到家可以好生休息一番,不料老媽早已在家等他相親。

    “我不去。”他煩躁的丟開公事包,拉開束縛一天的領帶,他不悅的再次拒絕和邱涵庭的相親。

    “只不過要你去見個面,又不是要啃你一塊肉。”李春綢肥嫩的身子跟著他身後轉,不厭其煩的遊說道。要不了你三個小時的時間。”

    “不是時間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想去。”他淺歎,甩不開老媽如影隨形的身影,教他更加懊惱。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找個好女人定下來,要我們家的香火怎麼延續?”愛妻俱樂部的首席會員邵昱倫,不忍心老婆這樣跟前跟後,不禁幫襯著老婆大人說話。

    “我有喜歡的女人了。”邵宸嶽石破天驚的宣佈道。

    邵家雙親傻了眼,不曉得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兒子有了喜歡的物件,憂的是對方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身家清不清白、性格好不好?會不會要兒子別理他們兩個老的……等等。

    “所以別再叫我去跟邱小姐吃飯。”他懶得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只差沒跟父母說那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好了,我回房洗澡了。”

  “等等!”見兒子轉身準備回房,李春綢猛然回神,急忙喊住他。“你喜歡的女人,我們……認識嗎?”

    “算認識也算不認識。”他像在打禪語似的,形容得神秘兮兮。   

    兩夫妻對看一眼,四隻眼睛……不,六隻,加上李春綢的眼鏡共六隻,六隻眼裏寫滿了問號。

    邵昱倫輕咳了聲。“說清楚點。”

    “你們有過一面之緣,至於你們還記不記得她……”他聳肩.不是很在意。

    “誰啊?”兩夫妻異口同聲再問。

    “孟臻啊!”邵宸岳閃進房裏,算結束了這個話題。

    孟臻?哪個孟臻?

    兩夫妻面面相覷,各自用力的在腦子裏思索,約莫二十分鐘後,李春綢霍地跳了起來。

   

    “怎麼了?”邵昱倫被她的大動作嚇到。

    “那個女運將!兒子喜歡的竟是個計程車司機?!”李春綢尖嚷了起來,沖往兒子房間敲門。“兒子!開門啊兒子!

    “怎麼了?”邵宸嶽莫名其妙的開門。  

    “你說的那個孟臻,是不是我們回國時搭到那輛計程車的女司機?”李春綢緊張的抓著邵宸嶽的手臂追問。

    “嗯?”邵宸嶽愣了下,想起她,不由得微勾嘴角。“沒錯.就是她。”

    “不行!你不能跟她在一起!”李春綢揪住他睡袍的領口.激動萬分的否決。

    邵宸嶽的眼眯了起來。“為什麼?”

    “她跟你不配!”李春綢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邵宸嶽定定的看著母親,眸心滲入一絲冷意。“那請問母親大人,你認為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你的兒子?”

    李春綢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就……至少要家世清白……”

    “當運將就家世不清不白?”他嗤笑,笑母親眼界太狹隘:“你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家世不清白?”

    “她她她……總之她不適合你!”李春綢臉上閃過紅痕.不願承認那女人的出身及背景,完全配不上身為總經理的優秀兒子。

    “媽,你應該很清楚,我會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他淺歎一口,沒想到母親竟也是如此市儈的人。

    “這我、我當然知道。”她也為此感到驕傲不已。但……

    “還是你希望你兒子成為別人口裏靠女人裙帶關係發達的男人?"他的眼神沒有半點溫度,冷冷盯著母親急躁的臉。

    李春綢垮下肩,突然覺得自己好現實、好勢利,也突然不曉得自己之前到底在堅持什麼了。

    “宸嶽,不可以這樣跟你媽說話!”邵昱倫嚴肅的訓道。

    他早預期到兒子會是這種反應,但老婆也沒錯,她只是想讓兒子好上加好,所以雙方的堅持都對,差別只在觀念不同而已。

    “爸,難道你也認為我該為了那些不必要的虛榮,而放棄我真心喜歡的女人?”他越過頹喪的母親,不敢置信的瞪著父親。

    “當然不是。”事實上,兒子正選擇跟他當初同樣的路——春綢也不是名門之女,當時他也曾搟起一場家庭革命,才能和春綢廝守至今。“只不過爸爸還是希望你能去跟邱小姐見個面。”

    “爸?!”他錯愕的瞠大雙眼。

    他不懂,既然不要他為了榮華富貴而放棄孟臻,那為何又要他跟邱涵庭相親?

    “抱歉兒子,因為你媽已經答應對方見個面,為了不讓你媽跟對方食言,恐怕得麻煩你走一趟。”邵昱倫抱歉的解釋。

    低頭看了眼羞愧的母親,他再次抬頭看了眼略帶歉疚的父親,半響後——   

    “好。我去。”

  在發現自己對邵宸嶽的感情之後,柳孟臻竟開始有點不好意思面對他,所以每每在公事上的必要接觸後,她總待在座位裝忙碌。

    既然發現自己對他有感覺,她也願意成為他的女朋友,但離約定的七天還沒到,她自然不好意思主動向他提起那回事,所以她只能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卻在和他面對面時,臉紅心跳不止。

    這種狀況連著持續了兩、三天,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既期待他主動提起,又擔心自己在面臨他再次提起時,應該如何反應才算得體。

    太快答允,似乎會讓他發現自己猴急,可回應得太慢,不知道會不會讓他誤以為自己不怎麼甘願?

  想想,還真是困難呢!

  縱然心有千千結,可該做的工作還是得盡責的進行,因此當一天的工作又揭開序幕,她仍不得不硬著頭皮,打直雙腿走進總經理辦公室進行工作會報。

    “...…下午四點在‘瀟湘園’和‘超聯’副總簽約,順道談下季的訂單內容;晚上七點與‘協盛’陳董餐聚——?柳孟臻沒敢將眼定在他身上,機械式的對著卷宗內的資料照本宣科。

    “等等,致電‘協盛’陳董,晚上的餐會取消,我另外有事要處理。”聽著她清亮的聲音唱歌般的滑過耳膜,邵宸嶽的好心情在想到晚上的約會後,一整個蕩了下來。

    為了不讓老媽成為食言之人,他硬著頭皮答允和邱涵庭見個面、吃頓飯;當時,他覺得那是為人子應盡的責任和義務,直到真正面對的此刻,他才有後悔的感覺。

    如果眼前的人兒才是今晚約會的物件,該是多好的一個夜晚?

  不曉得現在還能不能反悔?

  如果後悔會不會太不孝了點?感覺很對不起老媽捏!

  “是的總經理。”她翻了下他的行事曆,注意到下禮拜他還有個空檔。“那麼下禮拜一呢?可以的話我就幫你和陳董排在那天餐聚。”.“不行!”未料他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再找個時間,不重要的應酬推掉,就那天不行。”

    “……喔。”她愣了下,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麼大,她訕訕的低頭找尋較不重要的應酬以茲取代,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問:“為什麼?”   

    邵宸嶽的眼鎖住她,直到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不甚平穩,甚至感到頰畔一片灼燙,他才慢條斯理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低頭凝著她。

    “那天,沒有任何事能比你給我一個答案,更為重要。”

    天~~算算那天還真剛好是自己允諾考慮後再給他答案的第七天!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把那個日子記得如此清楚,而這正證明了他對她的重視,再沒一個解釋比這句話還要令她動容!

  那貼近的身軀、灼熱的呼息和低醇性感的嗓音,令她全身的毛細孔在瞬間張開,瞬間感到雙腿一陣虛軟……

    邵宸嶽眼明手快的伸手穩住她的身子,大掌精准的支撐著她的纖腰,微一施力讓她貼靠上自己的腰際。

    “還是你願意現在就給我答案?”他倏地揚唇一笑,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下。

    真是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大膽問題啊!

    他想早點得到她的承諾,卻又怕她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樣的內心掙扎在答應給她七天的思考期時就已經展開,而終究,他還是鼓起勇氣脫口問道。

    柳孟臻呼吸窒了窒,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得到答應

    “好嗎?”他前傾了些,平日犀利的眼變得柔和。

    “我……”好!她在心裏?喊,喉嚨卻像卡著鹵蛋般發不出聲音,而他的鼻息炙熱的噴拂在她臉上,教她不由自主的揪緊他的臂。

    “當我的女朋友?嗯?”他再度前傾,近得感覺到彼此之間產生的靜電能量。

    她羞紅了臉,唇瓣蠕動了下。

    “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他幾乎要貼上她的唇。

  “好。”她輕顫,嬌羞的允諾。

    他的眼微微瞠大,笑意滲入眸心。“再說一次。”

    “好,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她的聲音消失在他唇間,被他灼熱的唇所吞沒。   

    邵宸岳無法形容充塞在心裏的激動和興奮,他總算等到她了不是?在經過幾日的煎熬所得到的結果,完全取代那之前 的艱辛,讓他覺得這一切的等待都因她一句“願意”而得到滿分的補償。

    他恣意的舔吮著她甜蜜的紅唇,並感受到她生嫩的同應,這讓他的理智瀕臨繃斷邊緣,差點沒直接將她壓到辦公桌上為所欲為!

    柳孟臻的腦袋渾沌,全身發熱,第一次體驗熱吻的她差點

    窒息!

    邵宸嶽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紅唇,大掌依然佔有欲極強的握住她的腰,明顯感受到她的悸顫。

    “怎麼了?”他輕笑,憐愛的伸手輕撫被他吮腫的紅唇。

    “我……我沒力氣了。”她雙頰紅豔,小手緊緊揪著他襯衫的領口,深怕自己一放手,就會跌倒在地。

    “誰教你讓我等那麼久,這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懲罰。”他頭,懲罰性的輕齧她的唇瓣。

    “啊!”她驚呼,被他突兀的啃咬嚇一大跳,不依的拍打他厚實的胸口。“會痛耶!”

    他笑,以雙臂將她禁錮在懷裏,貪戀的在她嬌紅的臉頰落下細碎的吻花。“以後你就會慢慢適應。”

    “才不會!”她嬌嗔,白了他一眼。

    “噢!”他低聲沉吟,神情顯得痛苦。“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想吃了你!”   

    聽出他話裏再明顯不過的暗示,她又驚又羞,用力的跳出他的懷抱。

    “不理你了!討厭鬼!”她像只害羞的小白兔,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逃出他的辦公室。

  覷著她驚羞交加的竄逃,邵宸嶽忍不住放聲大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愛情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降臨,只要過了今晚,待他解決了老媽答應人家的麻煩,他就可以放心的展開自己的愛情,全心投入寵愛孟臻的甜蜜世界。

  而幸福,就由此刻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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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一雙男女成為正式男女朋友,應該就會時時刻刻想黏在一起,即使只是看著對方默默不語,也是一種恬然的甜蜜。

  但,柳孟臻和邵宸嶽這一對卻沒有。

  原因很簡單,因為邵宸嶽今晚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所以這對愛情班的新生,並沒有黏在一起的機會。而柳孟臻這原本可以是個無事的夜晚,卻被有心人給佔據、利用——

    “快啦小姐!我要去見他爸媽耶!緊張的咧!”嬰舞一如她名字諧音的“鸚鵡”一般,一整晚不斷的重複著相同的串句。

    “萬一他爸媽不喜歡我怎麼辦?要是他們認為我小他們兒子太多怎麼辦?不行!我一定要打扮得成熟一點才行!”邊跟著嬰舞的腳步,柳孟臻忍不住邊翻白眼。

    “你就那張天生的娃娃臉,再怎麼打扮還是幼齒得要命,看起來只會像偷穿老媽衣服的小女孩。”她很不給面子的吐槽好友。

    “柳、孟、臻!”嬰舞惱火的又叫又跳,在偌長的商店街裏看到一家還不錯的女裝專櫃。

    “不管,總之先跟我進去挑件像樣點的衣服!”百般無奈的跟著嬰舞進了專櫃,她無聊的隨便翻看架上的衣服,沒注意嬰舞已挑了幾件喜歡的樣式進試衣問了。

    “孟臻!來幫我看一下好不好看。”沒多久,嬰舞由試衣間.裏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剛挑選的其中一款套裝朝她喊道。

    她走向試衣間,矛盾的點點頭又蹙蹙眉。“樣子還不錯,可是屁股看起來有點大……換別件看看吧。”

    “喔,好啊!”於是嬰舞又進試衣間換衣了。

    如此重複數次,兩人終於選定兩套看起來還滿有時尚感的服裝,結完帳,嬰舞就開始喊餓了。“快快快,我們去六樓的西餐廳吃晚飯啦!”嬰舞餓得腿都軟了。

    “六樓的西餐廳?那不是很貴?你請客我才去!”要死了!一餐也不少錢捏,要她自付的話,她寧可選擇路邊攤就好。

    雖然老媽幫人帶孩子也是有收入,但她多少還是得湊一些寄回去給媽當家用,這是為人子女應盡的責任,所以她才捨不得去吃那昂貴的西餐呢!

    “好啦好啦,為了慶祝你從今天開始加入‘為人女友俱樂部’的行列,就算吃滿漢大餐我也請客,這總行了吧?”

    今天下班後,孟臻就帶著些許興奮、些許害羞的告訴她,她和邵宸嶽決定交往的事,她真心為孟臻感到高興,順道藉機調侃。孟臻被她逗笑了。

    “什麼跟什麼嘛!”兩個女人笑鬧著搭電梯上樓,一定進西餐廳,立刻有服務生走上前來,帶領她們入座。

    柔美的燈光,悠揚的樂音,穿梭其間品味高尚的男男女女,在在令柳孟臻和秦嬰舞不由自主的在心裏暗自讚歎。

    “真棒的西餐廳耶,難怪那麼貴。”待服務生點好餐之後離去,柳孟臻不禁對著嬰舞咋舌。

    剛剛看了MENC上,每道餐點後方的餐飲價位時,若不是礙於剛才服務生在場,她真會當場尖叫起來——她要是真那麼做了,恐怕只會被當成鄉下土包子、窮酸之類,所以她拚命忍住,因而憋出一身冷汗。全是嚇死人的貴捏!不知道會不會每吃一口,就好像在吞咬金子似的感覺?好奢華的Fu喔~~

    “說得也是,吃一回好像被剝了層皮。”嬰舞心疼極了.開始後悔之前答應請客的衝動。

    “呃……”看嬰舞一副心疼得要死的樣子,孟臻開始內疚了,畢竟這麼貴的消費,要嬰舞一個人全包好像也不太道德,她不安的表示自己願意幫忙負擔。   

    “那這樣好了,我們各出各的?”

    “吼!不用啦!我說了請客就請客,反正我家那個有給我錢治裝,還有剩啦!”嬰舞堪稱“女中豪傑”,話既出口不再收回.當場就拍著胸口頂了下來。

    “他還給你治裝費?”柳孟臻不敢置信的揚高聲音,突地發現自己的聲音太過尖銳,不由得心虛的左右觀看。

    “抱歉,我太激動了。”“沒關係、沒關係,我習慣了。”嬰舞笑咪咪的揮揮手,然後輕撫肚皮不斷尋找可能是廚房的方向。

    “要命耶,肚子快餓死了,怎麼還沒送……咦?咦咦咦?”

    “怎麼了?嚇人啊?”柳孟臻驚跳了下,不由自主的追著嬰舞的眼神看過去,未料這一看,她竟看到她的新戀人——邵宸嶽!

    “矣,你家邵先生耶!”正巧侍者送來餐點,嬰舞忙著將桌上的水杯清開,一邊不忘覷著邵宸嶽那一大桌。

  真的一大桌耶,好多人喔,少說六、七個。

  “那麼熱鬧在幹麼啊?咦?還有個漂亮的小姐?”端坐在邵宸嶽身邊的,確實是個大美人,鵝蛋般的精緻臉型,精巧的五官,無懈可擊的彩妝,是個教人看上一眼就會神魂顛倒的美人。

    她是誰?為什麼坐在邵宸嶽身邊?看著那桌子,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派歡樂的笑容,一股莫名的不安由腳底竄起,她突然感到不知所措。和邵宸嶽同桌的人裏,除了她所見過的李春綢和邵昱倫之外,另兩位年紀稍長的男女,一看就覺得是女方的家長,難道……

    他正進行著一場相親宴?!怎麼會這樣?他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嗎?怎麼會在她所不知道的時間、地點,和這麼美麗的女子相親?她感到一陣暈眩,不知道該如何去解讀這個場面。

    “欽,你那邵先生身邊坐的美人是誰啊?”和柳盂臻抱持相同的疑問,嬰舞倒是輕輕鬆松就把問題丟出來。

    “我不知道……”她一整個慌了,有點想逃開的衝動。,.  “我去幫你問一下好嗎?”回頭再看了眼邵宸嶽那一桌,嬰舞大有為好友兩助插刀的打算。   

    “不!或許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也說不定,別去打擾人家。”孟臻搖搖頭,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你吼~~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計較,要是他背著你偷腥怎麼辦?”嬰舞開始不耐的嘀咕了起來。

    “不會啦,那樣……不好。”她難過得看著眼前的美食,卻連一口都吞不下去。突地,那個美人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柳孟臻和秦嬰舞瞠大雙眸,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瞪著人家瞧,只敢用眼角偷覷美人姿態曼妙的移動,結果美人瞧也不瞧的越過她們往後走,兩人動作十分一致的跟著美人的身影轉頭、注視,然後忍不住輕笑出聲——要命!原來洗手間就在她們身後不遠處,難怪那個美女要往她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不怕不怕,沒事自己嚇自己,超級無聊!

    “孟臻?”就在她和嬰舞相視而笑之際,驀然有人喊出她的名。“啊?"她猛然抬頭,赫然發現叫她的人竟是李春綢?!“伯、伯母?”李春綢看來和她同樣驚訝,她看了看左右,低下頭小聲問她:“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我跟朋友來這裏吃飯,伯母也是嗎?”她壓下心頭的小吃味,假裝從沒看到李春綢等人出現在這問西餐廳裏,一臉無辜的反問。

    “呃,是、是啊,我也是跟朋友來這裏吃飯、吃飯。”李春綢僵笑著,不安的摸了摸“西逗”過的發。

    真糟!這丫頭不會看到宸嶽了吧?李春綢心裏直冒汗,就怕被兒子喜歡的女人看出端倪,那兒子恐怕會跟她翻臉呢!

    “那,我去洗手間了喔?”    .

    “好的,伯母慢走。”她淺笑,待李春綢離開後,她的嘴角再也撐不住上揚的弧度,一整個垮成倒彎月。

    “唉——你這是何苦呢?我要是你,就直接問清楚再說。”美其名是餐會,可瞎子都看得出來那根本是不折不扣的相親。嬰舞無限悲憫的噓她。

    “嬰舞,對不起,我不想吃了。”她本來很餓的,可經歷了這一段,她再也沒胃口了,也不想再留在原地看結果,她只想迅速離開這裏。

    她放下餐具,推開椅子起身離開;嬰舞傻眼,趕忙叫來侍者打包。她知道在這麼高級的西餐廳裏,打包會讓人看笑話,可是這裏的餐點貴得像由她身上割下來的肉、榨出來的油.還是她付的帳,再丟臉她都要打包!

  荷包空了,人家心、痛、咩~~  

    回到家之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管嬰舞怎麼敲她的門,她都不理不睬。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閉上眼後,浮現在眼前的,全是邵宸岳和那美女的影像直到那個時刻,她才曉得自己原來也是個妒婦。她承認自己吃那個美女的醋,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但她不得不承認那女人確實美得不可方物。

    在柔和的燈光照映下,不論是樣貌、氣質、儀態,全都是那般出眾及引人注目。

    她是個女人,理論上遇到女人應該會“同性相斥”的吧?可她看了那個美人都忍不住心頭小鹿亂撞了,何況是男人呢?

    閉了閉眼,吐出胸口的鬱氣,她百無聊賴的翻個身,趴俯在彈簧床上。她很清楚自己沒有令人過目難忘的臉蛋……不管哪種過目不忘都一樣,太美或太醜都構不上,身材也不夠傲人,加上沒什麼女人味的穿著打扮,思來想去,她就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點值得邵宸嶽喜歡。

    就在她苦惱得渾身乏力之際,擱在包包裏的手機響起;她並沒有起身,懶懶的維持原姿勢趴在床上。

    戀愛第一天就失戀,有人戀愛運比她還慘的嗎?

    到底該怪邱比特還是月下老人?其實該怪的還是怪自己貌不如人吧?現在她倒是能理解為什麼有女人會為了愛漂亮而去整型了。不過她是不會去做整型那種事,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去改變它原來的樣貌,就算變漂亮了,她也會感到心裏不安,對不起父母。

    唉~~經過這麼一刺激,她才知道自己已經這麼在乎他了,到底那傢伙是對她下了符還是怎地?她怎會那麼快就全盤淪陷了呢?腦子裏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不耐煩的再翻了個身,霍然發現她的手機還持續的響著。

    哇!誰這麼有耐心啊?沒記錯的話,她發呆很久了捏!基於好奇心理,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沖到化妝台前拿起包包,搜索裏面的手機。接通之前看了眼來電顯示,她的心臟一陣緊縮。

    邵宸嶽?他打來幹麼?懷著些許忐忑,她按下接聽鍵。

    “喂。”

    “睡了嗎?”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還沒。”睡了哪能接他的電話?他是豬頭嗎?她微快的坐回床沿。

    “還沒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他原本打算收線放棄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沒睡?那她到底是在幹麼?

    “我在發呆。”其實是在想你和那個女人的事——她深吸口氣,忍住沒出口質問。“你怎麼也還沒睡?”

    “媽說她在西餐廳裏看到你,我想問你你看到什麼。”這女人是聰明,可有的時候很多想法會悶在心裏,教他猜不透也不知從何猜起,乾脆直接問比較快。

    “我哪有看到什麼?”吼~~這死人頭,應該是他自己先說的吧?就算她看到什麼……對啦,事實上她是看到“什麼”了啦,但她是不會承認的,哼!   ’

    “你怎麼會這樣問?”要裝傻是嗎?大家一起裝啊!

    ‘臻,我想告訴你的是,就算你真看到什麼,都不需要去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他還猜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看到。

    “什麼意思?”她佯裝不懂。

    “意思就是我對你的心意不曾政變。”該死!對她說這些.他都要臉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蹙了蹙眉,氣惱他還不導入主題。

    他凝窒了下,終究緩緩說出今晚的去向。“我今天和爸媽去吃飯,席問還有個新朋友……”

    “什麼新朋友?”他說得吞吞吐吐,她急忙催促道。

    “那該怎麼說呢?就是俗稱的‘相親’。”他慢條斯理的說著,仿佛在判她緩刑似的。

    柳孟臻差點忘了呼吸。他承認了!他承認他去相親?!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該笑他坦白嗎?不,知道真相後似乎也沒太過開心。  

  那麼哭自己被拋棄了?可是他又沒明說……

  “臻?”久等不到她的回應,他不安的輕喊。“雖然我去參加了那個相親宴,但其實是不想讓我媽為難。”她不語,一塊不知名的東西梗在她的喉管,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是我不好,沒早點讓媽知道我已經有你了,所以媽答應對方在先。”他知道她聽見他說的每字每句,現在他只是將事實重述一次讓她瞭解。“為了不讓我媽食言,所以我才會答應走這一趟,你明白嗎?”  。

    “……嗯。”她遲滯許久,才應了聲。   

    “從頭到尾,那女人長什麼樣子我都沒看清楚,要是我知道你也在那個西餐廳裏用餐,早就去找你了。”他相信她全看到了,只是體貼的沒責問他。怪只怪老媽太晚告訴他,才會讓她心裏不舒坦,以致他現在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奪回她的信任。

    她吐了曰氣。“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經他這麼一解釋,她的心情好多了,胸口的鬱氣似乎一掃而空。

    “所以你真的還是看到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看到了,不過我的修養容不得我去破壞你們的餐會。”這話聽來多少有點驕傲的意味。

    “你放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參加那種無意義的相親了。”他輕笑,抬頭看看月色。坦白說,如果她當下決定去鬧場,傳了出去勢必會在社交圈中形成談論的話題;他是不怕惹麻煩,但這種事能避就避,也多虧她沒那麼做。

    “啐!少來。”她也笑了,心中的大石搬去,她開始有了和他開玩笑的心情。

    “喂,說真的,那女人真的很漂亮,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我像見色忘女友的男人嗎?”沒好氣的回了句,他可不認為邱涵庭哪里漂亮。

    “像啊,你要去相親都沒告訴我一聲,害我當時打擊好大。”她甩甩頭,甩去當時殘留在心中的不愉快。

    “喔~~有人吃醋了!”她為自己吃醋的感覺還真不賴,表示她對他的在乎一天多一點。

    “哪有啦!我是覺得事情要先講,總比事後發現來得好啊!”她臊紅了臉,卻沒發現自己的語氣裏滿是小女人的嬌嗔。

    “我就是怕你會胡思亂想,所以才不說。”剛萌芽的戀情很容易夭折的,他得當個盡責的園丁好好守護才行。“沒想到不說更慘,還讓你當場看到,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啊!”

    “這叫老天有眼。”她輕哼了聲,緊接著也笑了起來。

    “嗯哼!”他學她哼了聲,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今晚夜色很美,要不要出來散散步?”

    “現在?”她瞠大眼,跳到窗邊拉開窗簾,抬頭看著明亮的夜色。“可是這麼晚了……”

    “會嗎?”情人的時間才要開始呢,哪會晚?越夜越美麗呵。“才十點多而已。”   

    “喂一一邵先生,等你開車到我家都要十一點了吧?”她沒好氣的以手插腰。    .

    “我就在你家樓下啊!”邵宸嶽笑著說道。

    “啊?"她下意識一個低頭,果然就看到他站在車邊對她招了招手,霎時她的心跳狂奔了起來。

    “你你你……你怎麼不早說啦?”

    “早說晚說還不都一樣。”對著站在窗邊的她咧開嘴笑,他再度開口邀約。“要嗎?要去散步嗎?”

    柳孟臻凝著他俊帥的身影,一時間有些迷眩了。

    他在樓不對她笑得千嬌百媚……不,帥氣十足,而她又羞又傻的站在窗邊看著他,感覺好像羅密歐與茱麗葉裏的橋段。好浪漫喔~~“小姐,別光拿著手機傻笑啊,到底要不要下來?”見她的手都快抱著窗簾了,他連忙出聲將她喊回現實。

    “啊!好啦好啦!等我一分鐘!”她飛快的丟下電話,沖到化妝台前看看自己的臉——

    嗯,氣色還不賴,好險她很堅強,沒像瘋女人一樣亂哭,眼睛也沒腫,不過還是補點唇蜜好了!點好唇蜜後她像風一樣沖出房間,嚇傻了在客廳裏看電視的秦嬰舞。

    “喂喂喂!你這麼晚了還要到哪里去?”見她拿起鑰匙出門,嬰舞忙對著她喊道。

    “邵宸嶽說要去散步,我出門嘍~。”沒花太多時間應付嬰舞,她“砰”的一聲甩上大門,急速往樓下沖!出門約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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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都市的夜到處霓虹閃閃,猶如不夜城般聲光喧嘩,尤其是一些較特別的店,越夜越美麗,人潮越形擁擠。

    柳孟臻卻不安極了,因為她不知道散步也能散到夜店來。

    昏昏暗暗的燈光,吵雜的人聲和震天價響的音樂聲,轟得她的耳膜有點痛,她現在才知道看來拘謹如邵宸嶽,也會到這種店,令她差點跌破眼鏡。

    生性節儉的她,哪曾來過這種地方?不論以前或現在,只要下了班她就回家,也沒什麼太特別的社交活動,往往一回家就不再出門了,現下來到這種每個人看起來都很HIGH的夜店,她感覺自己像只動物園裏的猴子!

    只有她緊張兮兮的,和店裏其他人都格格不入,反倒成了最突顯的那個,不是動物園裏的猴子是什麼?

    “小可愛,你不用那麼緊張好嗎?”畢海嵐彈彈手指,向侍者要來三杯酒,他和邵宸嶽一人一杯,剩下的最後一杯則推到她面前。

    “來,喝喝看,口感還不賴。”瞪著眼前那杯淡粉紅的液體,她的表情像看到妖怪。

    “我、我不喝酒。”也不會喝,她歉疚的將酒推回畢海嵐面前。

    因為之前擔任的是需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的運將工作,加上經常搭載到胡言亂語的酒客,導致她本能的遠離酒精,倒不是因為她是女人的關係。

    “這是本店為了尊寵女性所釀的紅棗酒,不僅可以補氣養血,還可以消除疲勞,喝一點你不會後侮的。”畢海嵐殷勤的勸酒,不意卻教另一個男人將酒杯拎走。

    “把你女人私釀的專用酒都端上來了,孟臻的面子可不小。”邵宸嶽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讓杯中八分滿的酒液也隨之晃動。   

    原本他打算載著柳孟臻在夜色裏兜風,或許不是太特別的行程,但他相信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即便經歷全世界最無聊的事,也會變得有趣,誰知畢海嵐這傢伙的來電破壞了他的打算。

    海嵐要為他的女人慶生,地點就在海嵐投資的夜店裏,所以他才會帶孟臻前來,可這並不表示他打算讓孟臻碰酒。

    “嘿!你該死的在胡思亂想什麼?”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畢海嵐聞嗅到醋酸的嗆昧。“要不是你的小可愛那麼緊張,我犯得著冒著生命危險,拿這酒給她喝嗎?真是不識好人心!”

    “為什麼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柳孟臻的好奇心全被挑起,專注的追著海嵐發問。

    “因為那是我自己釀的酒,我警告過他不准給任何女人喝,不然我就閹了他!”倏地一道女音由她背後揚起,清脆豪爽的嗓音吊詭的令她頭皮發麻。

    “紫薇,別嚇壞我女朋友。”邵宸嶽放下酒杯,露出打從進這夜店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並展開雙臂給那突然出現的女人一個擁抱,“生日快樂,很抱歉沒為你準備生日禮物。”

    “甭客氣,你能來就很夠意思了,更別提帶你女朋友一起來,給足了我這壽星面子。”放開邵宸嶽的擁抱,周紫薇轉過身來睞了眼柳孟臻,漂亮的嘴角冒出一朵嬌豔的笑花,更添幾許嫵媚。“學嫂,謝謝你來幫我慶生。”.

    “學、學嫂?”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柳孟臻甚至還來不及讓莫須有的妒意冒出頭,新鮮的稱謂又讓她傻了眼。

    畢海嵐翻翻白眼後解釋道:“學長的女朋友、老婆、太太,全等同于‘學嫂’,OK?”不料他越解釋越糟,柳孟臻驚呼出聲,沖著邵宸嶽追問:“你有太太了?!”

    邵宸嶽閉了閉眼,頓時有骰想將畢海嵐掐死的衝動。

    “抱歉,我男人不太會講話,你誤會了。”周紫薇鎮定的扯出一抹笑,小手安撫的按上她的肩。“他是說,不論是學長的女朋友、老婆、太太,都可以統稱學嫂;我保證學長還沒結婚,而你是學長的女朋友,所以我自然稱呼你學嫂,請你別介意。”

    “……哪里,是我自己反應過度了,對不起喔!”她總算弄懂了,?那間,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誤會解開,四個年輕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在歡樂的氣氛及紫薇的勸酒下,柳孟臻壯大膽子喝了生平第一口酒,口感還真不錯!

    “好喝耶!”紅棗酒滑過喉管,留下一條燒灼的路徑,她的雙眼微微發亮,臉頰快速的反應出些許潮紅。“紫薇,你好厲害喔,居然會自己釀酒!”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釀。”紫薇啜著和她一樣的紅棗酒,開心的決定將私人釀酒法大方傳授。

    “真的嗎?”孟臻開心的尖嚷起來。

    “真的真的,然後釀好後我們再一起喝個夠!”

    “好喔!’’兩個女人就這麼大刺刺的討論了起來,全然無視於在場兩個男人的存在。

    “學長,這兩個女人一見如故喔!”畢海嵐好笑的頂了頂邵宸嶽的手肘,語氣滿是揶揄。

    “很好啊。”邵宸嶽眯了眯眼,注意力顯然不在畢海嵐身上。

    該死!那女人能不能別再喝了?瞧她喝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再喝下去可要醉了!

    翠海嵐發現他有點恍神,他順著學長的視線看去,這一看,他立刻笑了出來,並了然的拍了拍邵宸嶽的肩。

    “幹麼?”邵宸嶽不明所以的睞他一眼,    。

    “學長是怕你的女人喝醉是吧?”見他僵硬的縮緊下顎,畢海嵐又笑了。“她要是真的喝醉了,那豈不是正好!”

    “什麼意思?”邵宸嶽的嘴角抽搐了下,搞不懂他的葫蘆裏賣什麼藥。

    “她要真醉了,不就能讓學長為所欲為了嗎?”畢海嵐笑得眼兒都彎了。邵宸嶽脹紅了臉,氣惱的賞他÷顆大白眼;畢海嵐訕訕的撇撇嘴,自討沒趣的低頭喝酒。

    “別喝了,再喝你會醉的。”邵宸嶽忍不住搶走孟臻手上的酒杯勸阻道。

    “不會,甜甜的很好喝,我不會醉啦!”不滿的搶回失守的酒杯,柳孟臻堅持要再“續杯”。“來,紫薇,再來一杯。”

    “沒問題。”紫薇眨了眨眼,憐憫的看了邵宸嶽一眼,然後再招來侍者,將她釀的獨門紅棗酒全部拿出來。果不其然,要不了一個小時,柳孟臻就喝“掛”了,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邵宸嶽頭疼的撫了撫額,他就知道這女人撐不了多久!

    “抱歉喔學長,孟臻她醉了。”周紫薇不怎麼有誠意的道歉。

    “看得出來。”冷冷的睨著她潮紅的小臉,邵宸嶽在心裏輕歎,然後起身將她抱起——她根本連走路都有困難。

  “我送她回去。”

  “等等!”畢海嵐喊住他。“我看你還是別把她送回家吧。這樣回去她家人會擔心。”    。

  “她住外面,沒跟家人同住……”

  “學長,你家裏有父母也不方便,要是讓伯父伯母看到她這樣子,以為她是酒鬼就糟了!”身為女人的周紫薇想得比較多,不希望學長帶孟臻回邵家。

    “你還是陪她回她住的地方,照顧她比較好。”邵宸嶽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抱著她離開夜店。

    邵宸岳抱著柳孟臻走向車子的途中,思索著該帶她回去哪里?回她住的地方,讓秦嬰舞照顧喝醉的她,似乎有點不太道德,但帶她回家……他不禁搖了搖頭。

    坦白說,老媽是有點介意孟臻的身份背景,要是再讓老媽見到她喝得稀巴爛的樣子,那麼孟臻以後要如何在邵家立足?

  想到這裏,他沒再多想,直接驅車前往汽車旅館,將醉軟了的她抱進房裏休息。

    坐在床邊看著她的醉顏,他發誓自己帶她到這個地方來並沒有太特別的遐想,但怎麼光這樣看著她,身體就不由自主的超了騷動?    、

    他煩躁的扯開領帶,正打算到浴室沖個涼、冷卻一下,未料一雙小手隨著身體的翻動而覆蓋過來,無巧不巧的壓在他的大腿根部!他心口一提,差點像個娘兒們一樣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好在他沒有,他只是深吸口氣,低頭看了看她的小臉。。什麼跟什麼?這女人根本還沒轉醒,純粹是睡夢間無意識的轉身而已。他松了口氣,小心的想移開她的手,好到浴室裏處理因被她“攻擊”而產生的身體反應時,好死不死的,她卻因被他的牽動而張開眼。

    “宸嶽?”睜開水濛濛的眼,他的影像映入眼瞳。

    “你要去哪里?”   

    “乖,你再睡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就來。”要命~~才剛移開她的手,還來不及沖冷水,怎麼這會兒又按壓在他的褲襠上?他脹紅脖子,感覺呼吸很是困難。

    “睡?”她咕噥了聲,一臉天真的要求道:“你陪我一起睡啊!”

    哇哩咧!這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

    當女人要求男人陪她一起睡,往往只有一個可能——她需要男人撫慰的時候,難不成這女人也……他頓時感到一陣口乾舌燥,身下的欲望更形硬挺。

    “咦?這什麼東西這麼硬?”感覺手掌下的“物體”明顯增大、變硬,柳孟臻的好奇心被挑起,小手不由得想探知那物體的真實樣貌。

    “嘶~~”邵宸嶽狠抽口氣,硬生生的將她作怪的小手移開。“該死!你別亂摸啦!”這無異是火上添油,該死的蠢女人!

    “為什麼?”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他赭紅的俊顏,柳孟臻突地彎起眼眉。“喉~~你衝動了吼?”邵宸嶽頓時感到一陣氣虛,一時也厘不清她到底是真醉還是清醒。

    當一個男人衝動時,卻被女人戳破,那可是多麼尷尬的一個糗事,更別提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了,他真想當場切腹算了。

    “都怪你亂摸還敢說?”他氣惱的將尷尬情緒丟還給她。

    “歙?是我的關係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醒來,手就剛好貼在他的“第三點”上,她也很不好意思啊!

    “當然是你的關係!”他懊惱的低吼,硬是撥開她作怪的小手。

    天殺的!難不成他是見到女人就發情的癡漢嗎?那豈不跟路上的野狗沒兩樣?!該死!他可沒那麼低等!明顯感覺他的浮躁,莫名的她的身體也燒灼了起來,小臉較醉酒時更為紅豔。

    “呃,那……需要我幫忙嗎?”邵宸嶽眯起眼瞪她。“你?你根本喝醉了,我要真跟你做愛了,你清醒後怪我怎辦?”

  不是他不想同她歡愛,但這是兩人感情昇華的重要課題,他不想因自己的衝動而讓她錯過那美好的時刻;況且說句難聽話,搞不好事後她還會以為他乘機非禮,那他可就冤枉了!

  雖然不管如何,他都想和她長相廝守,可一旦彼此問有了誤會,感情很容易變質,他可半點都不願意冒那種險呢!聽他說得那般直接,她的臉更燙了,羞赧的半閉眼臉。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咦?咦咦咦?她說她知道她在說什麼?難不成她喝醉了能在短時間裏醒酒?邵宸嶽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

    “你……真的清醒了?”他不甚確定的詢問。

    “就頭有點暈,身體有點燙,其他感覺都還好啊!”她老實回答。他傻眼。

    “怎麼可能?你剛明明醉暈了,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清醒?況且你還是第一次喝酒!”難道她擁有特異的體質,特別容易醒酒?

    “不知道,聽說我爸還在的時候很會喝酒,而且醉了很快就醒,可能我遺傳到他的體質吧?”她也是到今天才曉得自己遺傳到父親這方面的“特長”。

    真不可思議是吧?邵宸嶽努力的消化這個可能,隨即沮喪的察覺,即便受了她特異體質的驚嚇,他的欲望依舊雄壯威武的堅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降溫,簡直令他哭笑不得。凝著他青紅交錯的複雜神色,柳孟臻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往下移——

    “咳!”察覺她的注視,邵宸嶽輕咳了聲,反射性的以大掌掩蓋自己的蠢動,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了。他的動作取悅了柳孟臻,她緊抿著唇憋住笑,未料僅僅憋住三秒鐘,隨後笑倒在床上。

    “哇——哈哈哈哈一一”聽說男人忍住欲望是件很傷身的事,光看他憋紅了臉的矬樣,她就忍不住笑意放聲狂笑。

    邵宸岳黑了一張俊臉,然後頭頂開始冒煙。他是為了誰才衝動?又是為了誰而強忍欲望?結果這妮子是怎麼回報他

的?放聲大笑?

  好!很 !真是天殺的好極了!看他怎麼處置她對自己的無禮!不由分說的撲上前去,他硬生生的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沒給她任何心理準備的時間,精准且熱辣的吮上她的,引來她一聲嬌喘!他的舌像條滑溜的小蛇,恣情的在她檀口間遊移,或吮或舔或咬,很快的令她喘息不休、渾身發顫。

    “再笑啊!你這壞心眼的小女巫。”撫著她被自己狠狠肆虐過的紅唇,他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清楚。

    他這麼一說,她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

    “該死!你還真敢笑啊你?”分不清是欲望作祟還是氣惱她帶著調侃的笑意,他惱火的伸出大掌,懲罰似的在她身上遊移。

    “唔……”她敏感的瑟縮了下,隨後大膽的學他伸出雙手,依樣畫葫蘆的在他身上亂摸。

    “你?!”他驚喘了聲,欲望燃燒得更狂、更熾。

    “別以為只有男人能對女人為所欲為,女人也可以。”她挑眉,眼瞳裏閃動著慧黠的晶光,挑釁似的伸出舌尖,輕輕畫過微幹的紅唇。邵宸嶽窒了窒,不敢相信她競大膽至此——這女人擺明瞭在挑逗他,不過……他喜歡!

    接下她的挑戰書,他不再客氣,也不再顧慮她是否醉糊塗了,總之一切都是她挑起的,她必須對他負全責!

    飛快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在她的眼底讀到了讚賞的光芒,令他更加興奮的難以自持。

    “喜歡嗎?”刻意在她面前秀了下結實的胸肌,他明知故問。

    “看起來很壯,就不知道會不會中看不中用?”她艱澀的吞了下口水,以自認最鎮定的聲音應道。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期待著那件事被發生。既然愛都愛了,兩人也互許心意,她不認為有何不可,更何況那絕對是增長感情的絕佳方式之一;雖然沒有人能預料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願意把握此刻,獻出自己,留下最美好的記憶。

    “我會讓你知道,不僅中看還中用。”他低笑,使壞的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纖細的身軀上。

    礙事的衣物很快由她身上被剝除,當她變得和他一樣光裸,雙方皆被對方灼熱的身軀所熨燙。

    “天!你真美!”他膜拜似的俯身,在她身上落下雨點般的親吻。

    “唔……”他的讚美不啻增添她許多自信心,她回敬似的啃咬著他的肩、捧著他的頭期許他給得更多,身體像泥鰍般不由自主的扭動。

    “你也很棒啊!”他大笑,伸手撥開她的長腿,重新覆上她柔軟的身軀。“還沒開始就很棒?你的要求真的不多呵~~”

    “我本來就很容易滿足啊!”她天真的低哺,呼吸紊亂得找不到規律的節奏。

    “可是我很貪心,你給的還不夠。”低頭啃咬著她白嫩的頸項,他的呼息同樣不穩。“我想要的更多、更多。”大掌在她纖長的大腿撫動,感覺她焦躁的挺動臀部。

    “那就全拿走吧!全部都給你。”她仰起頭,拱起上身邀請他的熱情。邵宸嶽的眼變得深邃,將她的媚態盡收眼匠。

    他再難控制自己緊繃的欲望,在確定她已然為自己準備好之際,一個用力的挺身,瞬間貫穿她的柔軟——

    “啊!”她驚吼了聲,感覺下腹傳來撕裂的疼痛!

    ‘該死!”他瞬間僵住,全然沒想到她竟未經人事?!怎麼可能?她表現得如此放浪、熟稔,他以為她曾經歷過這一切,孰料她竟還是個處子?!驚訝過後揚起的是一陣狂喜……

    雖然他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但她只屬於他一人這個體認令他驚喜萬分,欲望因而在她體內更形茁壯。

    “你罵我?”她委屈的紅了眼,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臂膀。

    “你要是事先告訴我,我會更溫柔。”他低頭吮去她眼眶邊的水液,溫柔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憐惜。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她羞紅小臉,在體內的疼痛感逐漸逸去,起而代之的是陣陣麻癢,她不安的扭動臀部,引來他低喘嘶吼。

  此刻無聲勝有聲,沒有人再試圖多說些什麼,他攫住她的腰肢,賣力的在她誘人的水嫩裏衝刺,引來她似歡悅又似痛苦的嬌吟。在這美好的夜,略帶酒味的房裏,由激情揭開序幕,持至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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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之後,邵宸岳和柳孟臻的感情更形穩定,於是邵宸岳開始帶柳孟臻出入邵家,好讓父母漸漸接受孟臻。

    所幸柳孟臻一點都不知道李春綢曾對她的出生背景產生些許不滿,爽朗的個性和樂天的性格很快的讓李春綢和邵昱倫逐漸喜歡上她,並日漸習慣她在邵家出入。  

    可世事無法盡如人意,小倆口完全沒想到,麻煩會出現在和邵宸岳曾相過親的邱涵庭身上——

    在和邵宸嶽見面之前,她就規劃好自己的未來。

    先擒拿邵宸嶽的心,在成功的拿到傲傑企業總經理夫人的頭銜之後,她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樣,在外頭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反正有錢人家多得是夫妻倆各玩各的,相信邵宸嶽不會那麼不上道才是。

    然而在見過邵宸嶽之後,她心折于他傲然的氣勢和俊俏的外表,對他是一見鍾情,甚至在回家後還真心打掉自己之前的計畫,決定以後乖乖的當邵宸岳的妻子就好,孰料他竟然不領情,還表明不想再跟她見面!

    這不啻大大的打擊她驕傲的自尊心,是她完全沒辦法接受的結果。

    怎麼可能有男人不傾心于她的美色?

    撇開她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不說,為了讓自己更形完美,大大小小的整形手術她可動過不少,為的就是能成為人人稱羨的富家少奶奶。

    原以為邵宸嶽就是那頭大肥羊,可任她怎樣都料想不到他竟然會拒絕,還拒絕得這麼乾脆?!簡直罪不可赦!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男人目光追逐的焦點,一向只有她甩男人,斷無男人甩她的可能,今日竟然在邵宸嶽身上栽了個大跟頭,教她怎吞得下這口氣?莫非邵宸嶽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很好,那麼她就陪他玩玩,看誰先投降!

    “伯母,這是我去義大利旅遊帶回來的鑽石項鏈,特地拿來送給伯母當母親節的小禮物,還望伯母笑納。”邱涵庭笑咪咪的送上價值昂貴的“小禮物”。

    所謂擒賊先擒王,當初也是李春綢先答應了母親,她才會有和邵宸岳相親的機會,她相信從李春綢身上下手准沒錯。

    得知母親節當天,李春綢和幾位有錢的夫人們一起聚餐,她特地要求老媽帶她一同前往,然後乘機向李春綢獻殷勤:

    “呃,這怎麼好意思?”李春綢心下約莫也明白邱涵庭的心意,但她知道兒子的心全系在柳孟臻身上,她可不想讓兒子再怪她。“大夥兒—起來吃吃飯就好,我沒道理收你的禮。”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柳孟臻或許沒有顯赫的家世,但她夠堅強,不似一般柔弱的千金小姐,受點委屈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反倒有點像她自己年輕時的縮影。

    因此她開始打從心裏喜歡並接受柳孟臻,不可能再幫忙撮合邱涵庭跟兒子,自然無法收受邱涵庭的禮物。

    “伯母這是看不起我嘍?”邱涵庭故作委屈的低下頭。

    “沒這回事,謝謝你的好意。”李春綢僵了僵,趕忙找了個藉口。“陳夫人在找我了,我先去和她聚聚,先走了,掰~~”瞪著李春綢逃難般的背影,邱涵庭氣惱極了!

  沒關係,此路不通,還有其他辦法——

  她開始密集的邀約邵宸嶽,不管他如何拒絕,她就是厚著臉皮持續邀約,讓邵宸嶽不堪其擾的感到焦躁。

    “怎麼了?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喔!”或許柳孟臻神經線大條、性格過於大而化之,但她仍敏感的察覺到男友不甚平靜的情緒波動,趁著邵宸嶽到家裏來的時刻,她抓準時機關心詢問。

    “沒什麼。”邵宸嶽不想讓自己的煩躁影響到她,遂技巧性的轉移話題。“那只鸚鵡呢?怎沒看到她人?”

    “沒禮貌,怎麼這樣說人家?”柳孟臻好笑的斥道,將他脫下的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她回老家跟秦媽媽去購置結婚時要用的物品,過陣子才會回來。”

    “她要結婚了?”揮揮手要她來自己身邊坐,待她坐好後他才再度開口:“那以後你得一個人負擔這個房子?”

    “對啊!”提到這個她就悶,原本已經習慣有人分攤房租,突然得一個人支付全額,感覺還真是沉重;因此她想換間小一點的套房住,這樣還可以將多出來的錢寄回去給老媽。“所以我想乾脆把房子退了——”

    “嗯,好啊!”不待她把話說完,他立刻舉贊成票,不過他想的和她的計畫差了十萬八千里。“把房子退了,搬去跟我住。”

    “啊?”她傻了,愣了半天才回神。“別逗了你!我才不要搬去跟你住!”他不解地問:“為什麼?我房間夠大,又不收你房租。幹麼不搬去跟我住?”

    “你神經啊!伯父伯母都住在一起,這樣多奇怪?”拜託~~要她這樣大刺刺的搬去跟他同居?!她可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自己搬出來住?”他挑眉,認真的盯著她的眼。

    “什麼跟什麼?你在家裏住得好好的,伯父伯母也需要你照顧,你幹麼搬出來?”她沒好氣的拍打他的大腿。“能跟父母住在一起是福氣!”邵宸嶽的眸裏滲入一絲暖意。    。

    他曉得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願意和老人家住一起,怕老人家碎碎念、管東管西,但他是家中獨子,有照顧爸媽的義務,因此他也曾思索過要如何跟她討論這個話題,沒想到她倒是自己提了出來,而且答案還令他十分滿意。

    光就她的說法及想法,就足以證明她會是個好太太、好媳婦,讓他懸在心上的石頭安穩落地。

    “我是想換間小一點的套房,這樣房租可以省一點。”她沒注意他沉思的模樣,兀自說出自己的盤算。

    “還是把你媽接來臺北?這樣就不用換房子了。”他建議道。

    “你以為我沒提過喔?我媽說她幫人家帶孩子,在對方還沒將孩子帶回去自己照顧之前,她不能沒責任感的搬來臺北。”她就這點像老媽,責任心重,所以她也不會去勉強老媽做她不想做的決定。

    ‘那……還有一個最經濟實惠的方法,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他的眼轉了圈,丟出誘餌。

    “什麼?”還有比換屋更經濟的方法嗎?該不會叫她去睡公園,或者到公司裏打地鋪吧?!

    “我們結婚,這樣就可以不用再負擔任何房租,要是你媽以後不幫人帶小孩了,家裏還是住得下。”他精明的算計著。

  柳孟臻愣了下,挑高眉尾。“邵先生,你這算是求婚嗎?”

  “算啊!”他咧開嘴笑,伸手摸摸她的頭,鼓勵她說出自己期待的答案。

    “算你的大頭!”沒想到她完全不給面子的拍掉他的大手。“我不要!”

    “為什麼?”他瞠眼大吼,這是他完全沒料想到的答案。

    “我說邵先生,雖然我們都不是什麼講求浪漫的人,但你好歹有誠意一點,至少準備一束花……就算塑膠花也行,光口頭上說說就算求婚喔?你嘛幫幫忙!”她翻白眼,起身想離座。

    “臻!”見她站了起來,他想都沒想的伸手拉她,害她失衡的跌進他懷裏。“你怎能這麼說?我們都這樣又那樣了,你怎麼可以不嫁給我?”

    “吼!什麼叫這樣又那樣?不嫁就是不嫁!”這只呆頭鵝,聽不出來她的意思嗎?她又不是不嫁給他,只是過程要有點浪漫,一點點就好了,怎麼他就是不懂?

    “這樣………”邵宸嶽不由分說的低頭吮上她的唇,大掌猴急的覆上她的胸口,隔著衣服輕輕摩挲。“又那樣……”

  柳孟臻差點當場笑出來。他是在解釋什麼叫“這樣又那樣”嗎?要不是他太熟悉她身上的敏感點,以絕佳的效率挑起她的欲望,她當真會忍不住笑場。    、別鬧啦……”她虛軟的推拒著。

    我很認真。”他嚴肅的申告,然後輕齧她敏感的耳垂。“我今晚要留下來。”

    “唔……”小手攀上他的頸項,算是允諾了他的要求。’    原本帶著解釋意味的吻迅速變質,他以舌尖挑開她微啟的唇瓣,在她整齊的貝齒上滑了一圈,牙齒咬了下她的唇,舌頭堂而皇之的闖進她濕潤的檀口,似輕狂似霸道的掠奪她口中芳鬱的蜜津。

    感受著他的舌在自己口中遊移、舔吮,即便親吻多次,柳孟臻仍難以自持的感到悸動;她不安的蜷起腳趾,小舌大膽的回應著他,感覺自己像塊牛油,迅速融化在他技巧十足的熱吻之下。古銅色的大掌滑進她微啟的領口,順著她細嫩的肌膚,

  略粗的掌心掌上她豐腴的渾圓,忽輕忽重的搓揉著c

    “嗯……”她輕吟了聲,放縱自己感受他的愛撫,未幾,逸出滿足的歎息。

    細碎且炙熱的吻花落在她頸側、鎖骨,更得寸進尺的啄吻她白皙的胸骨,而她的衣服不知在何時落了地,當他的唇探索到她的圓丘時政而采舌舔舐,漸次攻上高聳的山頂,撩撥山丘上嬌豔的紅花。

    黝黑的大掌順著山丘往下滑,越過低窪的小肚臍,順利的扯掉她的長褲,越過她平坦的小腹,灼熱的手掌隔著涼薄的底褲,罩上她神秘的幽谷,並弓起中指探勘前往幽境的密道——

    “呃……”她輕吟了聲,舌頭舔過乾燥的唇瓣。

    她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揉撫、親吻而顫動,由體內不斷竄起高溫的躁熱,身體就像一座隨時準備爆發的活火山一般,全身似乎充滿著蠢動的能量……

    邵宸嶽抬起頭,滑溜的舌頭糾纏住她的了香小舌,又勾又轉的與她態意嬉戲,將她吸進自己嘴裏再放開她,反反覆覆。

    “搬來跟我一起住?”他的黑眸轉濁,嗓音沙啞的令人酥麻,邪惡的指竄進底褲邊緣,就著她濕潤的蜜汁在幽境入口上下揉撫,逗勾出更多的汁液。

    “宸嶽……”她難耐的蜷起嬌胴,輕搖微冒汗珠的螓首,兩隻小手緊揪著他的領口,肌膚因他的愛撫而泛起迷人的粉色。

    “好嗎?”他沙啞的再問,長指毫無預警的探人花徑,感覺她細嫩的內部肌肉緊實而熾熱的包裹住他的指。

    “嗚~~”她緊閉著眼,承受著他的輕狂,身體揚起難以控制的酥麻,她哽咽的逸出嗚咽。

    “臻,親愛的,你真的好甜……”濕熱的唇舌在她身上烙下無數印記,他細細的品嘗她的甜美,直到難耐的欲望叫囂得令他難以忍受,他終於暫離她誘人的胴體,粗魯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贅物,重新將她壓進沙發裏。    .

    “別在這裏……”她害羞的請求。

    “為什麼?"他熟稔的扯掉她身上最後的遮蔽物,讓她赤裸的呈現在他深幽的黑眸底下。

    “在這裏很奇怪……”她羞澀的以雙手遮掩私處,反而意外拱起飽滿的乳房。

    “不同的地方可以享受不同的樂趣。”他的胸膛微微顫動,顯示他正努力控制自己的笑意,迷人的黑眸貪婪的欣賞她不自覺流露出的性感。

    “不……”她羞赧的閉上眼,不敢看他充滿情欲的眼瞳。

    “傻瓜。”他伸出大掌揉亂她的發,將她僵硬的小手移開.以掌撐開她修長勻稱的腿,擠身在她的雙腿之間,將欲望抵住她春意盎然的花園入口。

    “宸嶽……你要溫柔點喔……”自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她無限嬌羞的低喃。他邪魅一笑,霍地下身用力一沉,兩人同時驚歎出聲——

    “好嗎?”他輕笑,臀部輕緩的前後挪動,在她體內摩擦出強烈的火花。

    “嗯…………”她迷蒙的水眸凝著他的俊顏,神情無限嬌羞。

    “親愛的,你好熱、好緊……”大手恣意在她身上到處肆虐,隨著他有力的衝刺,飽滿而渾圓的雙乳在他眼前漾出美麗的乳波,迷眩了他的眼,也眩惑了他的心。

    “噢~~不,別說……別說……”小手胡亂的扯住沙發上的抱枕,她羞窘且迷亂的阻止他再說出令人臉紅的愛語。

    “好,不說,我用做的就是。”他滿足的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悸動、顫抖,更加狂猛的在她身上製造出更多令她無力承受的快感。    。

    “不……不要了……”當快感終於累積到無力負荷而爆發之際,她輕泣的摟著他的頸項,柔弱的承受他狂猛的衝刺。

    “還不夠,你再忍忍。”他愛憐的吻著她,感覺她體內陣陣凝縮、痙攣,知道她在自己身下得到滿足的高潮,一股難以言喻的驕傲在他心頭爆開,他拾起她虛軟的雙腿圈住腰際,一次又一次的佔領她的柔軟、美麗,直到熟悉的電流穿刺頸背,他終於嘶吼的在她體內釋放出激昂的熱流——

    “天!這實在太瘋狂了!”待激情過後,感覺自己“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她渾身無力的趴在他胸口上低喃。

    “希望你還滿意。”他輕啄她光滑的肩膀,帶笑的嗓音透著調侃。事實上他很清楚的知道,她“滿意”得不得了。

    她嬌嗔的捶著他的胸口。“哼!你就會取笑我。”

    “嗯!”他輕哼了聲,不著痕跡的摟緊她的腰。“柳小姐,滿意的話,麻煩你點個頭,我們好去把手續辦一辦。”

    “什麼手續?”她微愣,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入籍手續。”指尖傭懶的畫過她的脊背,他直接挑明瞭說。

    “入你的大頭籍。”她沒好氣的再捶一記,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我還沒跟我媽說你的事,等我跟她報備過再說。”

    而且他還沒表現出他的“誠意”,既然連塑膠花都沒有,那麼她的回答也是門兒都沒有!

    “相信我,你媽會對我滿意得不得了。”黃金單身漢耶~~再不滿意,打著燈籠都沒處找了。

    “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她不怎麼認真的斥道,聲音裏透著明顯的笑意。   

    “至少我貼的是純金,不是鍍金。”他還有話說。

    “管你是K金還鍍金,起來啦~~我要去洗澡了。”弄得渾身濕黏黏的好不舒服,她想沖個澡回房睡覺了。

    洗澡?他的眼亮了起來。“一起?”    。

    “什麼一起?”她愣了下,才想明白他邪惡的想法,頓時羞窘的跳下沙發。“才不要,我先洗!,'    .

    “小氣鬼!一起洗啦!”他跟著起身。“不要!”她拔開腿就跑,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沖往

  浴室。   
    “等我!”他哪有錯放這等好事的道理?她一開始跑,他就開始追,還不到裕室門口就將她抱個滿懷。“一起!”

    “不~~”她尖嚷。

    不理會她尖銳的叫囂,他抱著她移動雙腿,連拉帶挾的將她推進浴室裏,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流泄出來。   

    “什麼該看不該看的,我都看了,幹麼要出去?”還都摸遍了咧!這害羞的小妮子!   

    “好啊,我們光洗澡不說話,誰先出聲誰就輸了。”他也不囉嗦,直接定出遊戲規則。   

      接下來整個浴室裏除了水聲,還當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過不了多久,水瓢掉到地上,發出塑膠落地的碰撞聲。“唔……”隨即響起女人的嬌喘。”吼!你先出聲,你輸了。“男人得意的發出勝利的歡呼。“你、你要陰的!”女人嬌嗔的指責道,緊接著情難自抑的發出曖昧的喘息聲。“啊!啊啊……”

    “哪有!明明是你先哀哀叫的還說。”男人不依的指控。

    “你別亂摸我就不會……唔~~”女人再度呻吟.

    “哪有人洗鴛鴦浴不亂摸的?”男人自有一套說法和做法,反正一間浴室就這麼點大,她還能逃到哪里去?    浴室裏再次展開世界大戰,女人的嬌喘聲和男人的嘶吼掩蓋了月色,連月娘都不好意思的躲到雲朵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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