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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石曜康復的很快,不久就不需要再吊點滴,而且可以隨意走動,再等幾天就能拆掉繃帶,離開醫院。

  一直留在他身邊的雪,一顆吊高的心也緩緩放了下來,但卻有另一種緊張在她心頭徘徊久久不去。

  他沒有再提起要和她長談的事,只是每天對她溫柔和善、笑意盈盈。

  她陪在他身邊,他也毫無異議,而她也不敢再提任何關於她要離開的事。

  「爸、媽,你們真的不用過來,我現在生龍活虎……是,我知道,我會去澳洲看你們的……好了,爸,你幫我勸一下媽,請她不要再擔心了。」石曜正在用筆記型電腦和父母進行視訊對話。

  雪倒了一杯牛奶站在他的對面,她不時瞥向他容光煥發的臉。

  只是這樣看著他,她的心裡就會感覺暖暖的,好滿足。

  如果時光可以停止該有多好,就讓她這樣默默的陪伴在他身邊……

  「我和默涵在一起,我會帶她一起回來見你們。」

  石曜的一句話驚醒了她,將她帶回現實世界。

  他在說什麼?

  雪的臉色慘白,手裡的牛奶差一點潑出來。

  「不行,你們現在不能見她……是,我不想嚇到她……好了,就這樣。看到我你們也應該安心了,我的臉色很好……」石曜帶著耳麥,聲音愉悅而充滿活力。

  雪的內心更加忐忑不安,看到他關上電腦,她才走到他身邊。

  現在的他讓她無法瞭解,他明明沒有改變——笑容、聲調、眼神……可是又讓她難以捉摸。

  偶爾他會流露出霸氣,甚至蠻橫的感覺;有時候又覺得他有些孩子氣,彷彿在向她撒嬌……

  但一轉身,他又變成她所認識的那個成熟穩重、果斷有擔當的石曜。

  然而,更多時候,他都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的他。

  「又是牛奶加蜂蜜?」石曜很認真的皺起眉頭。「你昨天不是說那是最後一杯嗎?」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蜂蜜的味道,也要喝下去。」她站在他身邊,一臉的不肯妥協。

  「如果我喝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他咧嘴笑了起來。

  雪瞧見他的笑容,變得謹慎。「什麼要求?」

  看著眼前對著自己微笑的男人,她真的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你不要整天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接過杯子。

  她微微一愣。「我……哪有?」

  石曜眼神溫暖的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笑道:「你就什麼也不要想,就這樣待在我身邊,不行嗎?」

  雪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但眨眼即逝,她笑道:「好,我聽你的。」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待在他身邊?

  他們之間有過太多的糾葛,而且她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心。

  「你會陪我出院嗎?」如果沒有意外,他明天就能出院回家。

  她點了點頭,他出院應該會回他在紐約的公寓吧!

  「那我讓助理訂兩張回台灣的機票——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還有那個襲擊你的人,身份也調查出來了嗎?」

  雪張大驚異的眼,她不能和他一起回台灣!

  絕對不行!

  「一年前你受到狙擊的事也解決了嗎?」石曜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逕自問著。

  「這是我們的機密,不方便告訴你,至於這次事件,因為你算是當事人之一,我才能告訴你事情已經順利解決。」

  其實這一次的狙擊者是理查?陳僱用的,她拿到了他一些違規操作金融和賄賂高官的證據,而理查?陳察覺了她的身份,恰好在那一天雇了殺手來對付她。

  石曜沒有仔細追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將牛奶一飲而盡。

  雪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他要繼續追問,會讓她感到困擾的。

  「我喝完了,所以你也算答應我的要求了喲!笑一下嘛!」他舉起喝得一滴不剩的空杯子,朝她溫柔的笑著。

  即便心裡千頭萬緒,而且他剛才的話又提醒她還有一些沒有解決的問題,但看著眼前的笑容,她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你笑得還不夠開朗,希望台北的陽光可以讓你變得更快樂。」石曜閉上眼,嘴角帶著霸氣的笑痕。

  他就這麼有自信她一定會和他回台灣?

  可是她沒有理由回去,也不能跟他回去。她知道自己必須拒絕他,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

  「石曜,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裡?」今天是石曜出院的日子,雪自然陪著他。

  然而當他的助理把車開過來後,她卻猶豫著該不該上車。

  「你放心,不是去機場。」石曜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吃多了醫院裡的食物,我想找一間餐廳好好的大快朵頤一番,你不會不想去吧?」

  雪還是頗為猶豫的看著他。「你說要和我談的那些事……」

  石曜嘴角微撇,笑容神秘的說:「先去餐廳,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才能好好談一談。」

  縱使不知道他想和自己談什麼,她還是打開門上車。只要能趕快解決現在這種曖昧不明,讓她心焦的狀態,不管他想要和她說什麼,她都會毅然接受。

  雪的眼裡又洩露出淡淡的哀愁。

  他救了她,而她欠他的情,是不是這一生都還不清了?

  「嗯哼,昨天你答應過我什麼?」坐在身邊的石曜突然清了下嗓子。

  她趕忙擠出微笑,驅散她眼中的悲傷。「我沒有愁眉苦臉呀。」

  「我並沒有失去記憶,自然記得你真的開心時的笑容是什麼樣子。」

  雪的臉色倏地蒼白。

  「我……對不起,以前欺騙了你,而你還救我……」

  「我不是在提醒你過去的事。」石曜突然緊抿嘴唇。「不過我們遲早要談,等吃完飯就談。」

  「不能現在談嗎?」雪的視線落在他略顯清瘦的面龐上。「過去的一個星期讓我很困惑,你知道我是誰,為什麼還會對我和顏悅色?還有你來紐約的目的,我也依舊不明白。」

  石曜的眉峰微微聚攏。

  「你不明白嗎?我來紐約是為了確認一件事,只有確認了,才能解釋我內心的所有疑惑。」

  「什麼疑惑?」雪的心臟倏地揪緊,手心開始冒出冷汗。

  「一年前在那間屋子裡,我說過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可是你還是欺騙了我,難道我沒有權利知道事實真相嗎?」他本想讓她更為放鬆了以後,再和她談的。

  他的目的並不是想讓她緊張,而且希望她能相信他的話。可是,她卻一天比一天更緊張、更憂慮、更焦急。

  既然她那麼想談,他決定現在就把所有事都攤開來說個清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果不其然,她的眼神立刻變得閃爍,神情愈加驚慌。

  「你懂的。」他示意司機停車,看著車外的餐館。「這家粵菜館的菜很正宗,味道也清淡,我們邊吃邊談。」他深邃的眸光裡有著不容她反對的堅定。

  雪沉默著,跟著他一起走進餐館。

  她感覺到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也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在暗示什麼?她不願猜測,只想聽他自己說明。

  他要了二樓的一間包廂,大大的圓桌只坐著他們兩個人,點完了菜,一時間兩人竟都沉默不語。

  雪決定自己先開口,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後,就以平靜的語調問:「你說的真正的真相,究竟是指什麼?」

  「不急,先喝茶。」他拿起茶杯,他們點了一壺碧螺春。

  「石曜!」她忍不住抱怨了一聲。「你是存心折磨我嗎?」

  他眼角的笑容很淡。

  「現在才有了些談話的氣氛,你在我的面前不需要壓抑自己,有話直說,有問題直接問。」

  她眉頭微皺。「我真的不瞭解你……」

  「你心裡有許多疑問,可是這些天你都選擇沉默不語,你抱著負罪的心,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但我一直在告訴你,你根本不必如此。」石曜的語氣堅定,目露霸氣。

  她垂下睫毛,眼裡掠過已成習慣的悲傷。

  「你應該知道我這樣的理由,我在你面前怎麼可能像個沒事人般,那根本不可能。」

  石曜的雙唇抿成堅毅的直線,他略微沉默後說:「在我沒有說之前,你願意告訴我,你假扮成默羽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嗎?」

  他質問的語氣直衝她的心房,引起她內心不安的顫慄。

  雪咬了下嘴唇,抬起頭卻有些心虛的說:「該告訴你的,我早就告訴你了。」

  「什麼叫該,什麼叫不該?」他的聲音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問什麼?我不想和你玩文字遊戲,更不想再兜圈子。」她開始驚慌起來。

  他知道了什麼?他又想表達什麼?

  她的心跳如擂鼓,太陽穴陣陣刺痛著。

  「我希望聽到你的坦白。」石曜雙目炯炯的盯著她。「希望你能把真相親口告訴我。」

  「沒有什麼真相。」她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提袋。「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不想說的話,也有自己的堅持和自尊。石曜,我沒有義務坐在這裡聽你胡說八道。」

  石曜的眼神變得深晦,只是沉默不語的瞅著她。

  壓迫在她心裡的緊張和恐懼終於爆發出來,她迅速的站起身,怒氣騰騰的瞪著他。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不要什麼話都不說,我快受不了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而且事情已經發生,我根本無法控制……」

  「我和她原本決定在紐約舉行婚禮,但其實默羽開始害怕,她並不是真的想嫁給我。那時候你們姐妹重逢,於是她就向你求救,請你假扮成她,做一些她不敢做的事。而你為了怕我看出破綻,所以假裝失憶,然後代替她成為我的未婚妻。」石曜冷靜的開口。

  雪的身子倏地一震,跌坐到椅子上,壓根無法掩飾住自己的驚異。

  「事實並不是你囚禁她,而是她心甘情願躲起來。那天她和我吵架也是你們的計畫之一。我離開之後,她就去找你,然後你們設計了那場車禍,用以完成這個偷天換日的計謀。」石曜的語氣沉穩而肯定。

  雪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慘白。

  「當時的你的確需要轉換身份,但那並不是這件事的唯一目的。我來紐約,只是想要搞清楚,為什麼默羽會撒謊說你主導了一切,為什麼她要你做的事你卻遲遲沒有下手。」他的表情冷硬如石,身體挺直。

  她的眼神閃爍,身體顫抖。

  怎麼辦?她要如何回答?要反駁否認嗎?

  不,如果不是非常有把握,石曜不會說出這些話。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嗎?當我和默羽分手時,她的眼裡總閃著一種逃避的不安,那不是因為對我失望而想跟我分手的表現。我雖然不太瞭解她——我自以為很瞭解她,但顯然不是。」他微微停頓。

  雪只覺得身子忽冷忽熱,他的話帶來的衝擊超過她能承受的範圍,教她腦子瞬間空白。

  「可是即使不算瞭解她,我還是可以從她的眼神裡察覺出她的心虛和驚慌。她急切的和我分手,可眼裡又有著莫名的愧疚感,她堅持不要我給她任何東西,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拒絕,我想補償她,她卻覺得她沒有理由接受。」石曜的神情冷靜平和,那些回憶在他心裡彷彿沒有掀起任何的漣漪。

  她拿起茶杯,想要掩飾內心的激盪,可是她的手卻在顫抖——向來拿槍都不會顫抖的手,此刻卻難以控制的劇烈抖著。

  「她離開台灣以前,我和她有了一次深談。她很緊張也很脆弱,幾乎是崩潰的告訴了我許多話……關於她和你如何計畫讓你代替她來向我提出分手,如何才能讓她擺脫我,以及後來她見你遲遲不肯行動,寢食難安得甚至鬼迷心竅的想到用誣陷你的方式,以此為借口向我提出分手。」

  石曜的語調還是如風般淡漠,眼神卻有股深沉的堅毅。

  雪放下茶杯,她覺得渾身無力,心不斷的抽痛。

  他知道了,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她原本以為可以永遠保守的秘密,卻還是讓心細如髮又聰明的他洞悉了一切!

  「石曜,我……」

  「你先聽我說完。」他打斷她的開口,望著她的眼眸深不見底。「之後我做了很多的調查,一直想要找到你,但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的組織非常優秀,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還是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探詢到你的行蹤。」

  他在找她?!

  原來過去這一年他都在找她?!

  「你找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確認的答案嗎?」

  她胸口的疼痛變得更加激烈。

  「其實知道真相又能怎麼樣,只會帶來更多的傷害。總之是我對不起你、欺騙了你,至於默羽……她也有她的痛苦和無奈,請你原諒她吧!」

  「我已經原諒了她。」石曜深邃的黑眸掠過一道激光。「不可否認,一開始我的確難以接受,畢竟我和她認識二十幾年,而她竟然連對我坦白的勇氣都沒有。可是我也有錯,從一開始我和她之間……其實就有許多問題。

  或者我和她都不瞭解愛情的真正意義,我把娶她當成我的責任,她則因為沒有安全感,而害怕如果不嫁給我就會失去一切。我們彼此都不瞭解對方,我又硬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她的身上。」石曜再度停頓,要把心裡深處的感覺變成語言,還是有一些困難。

  「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和她分手了,許多事早就無法挽回……更重要的則是現在和未來。」

  這些話他過去說過,現在再度聽到,又在雪的心裡激起一波巨浪。

  他是如此沉穩可靠的男人,他堅持自己的信仰和原則,他才是生活中的強者,才是值得女人依靠的男人。

  「默涵……我想要這樣叫你,可以嗎?」石曜深呼吸之後,用他那雙可以洞悉一切的銳眸緊緊盯著她。

  「你當然可以這麼叫,這本來就是我父母替我取的名字,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去當季默涵,她對我很陌生……」雪的喉口有些緊窒。

  「默涵,我有很多疑惑,希望你能替我解惑。我來紐約看到你以後,必須先確認一些事才能和你深談,我並不是想報復你,或是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聽著他平靜的語氣,她卻感到一陣陣的心酸。

  是不是她的出現打亂了這個男人原本幸福安靜的生活呢?

  如果她沒有答應默羽的要求,那該有多好……

  「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答應她的,還答應她以後又把事情搞得更糟糕。我可以輕易完成危險的任務,卻搞砸了最重要的事。」她用力忍住奪眶的淚水,覺得自己沒有哭泣的理由。

  「其實聽完默羽的話以後,許多我原本不明白的地方都瞭解了。例如一開始的時候你對我很排斥,覺得我欺負了你妹妹。還有當我告訴你父母的事情時,你那種超乎我想像的悲傷……你的思維方式和默羽回然不同,你太有主見……即使失去記憶,也不應該讓一個人發生那麼大的改變。」

  他的話讓她不安,她一點也不想去回憶那段生活,那會讓她更有罪惡感。

  「而我來紐約,不是想要向你確認你和她之間的計畫,這一方面我已經完全相信她的話,我只是有另外的疑惑沒有答案。」他眼神如炬地凝視著她,嗓音更加低啞。「你告訴我,為何你遲遲不肯執行你們的計畫,為什麼不向我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

  雪屏息凝神,心跳在瞬間停止。

  怎麼辦?她最害怕、也最恐懼的時刻猝然到來,她卻沒有準備好答案,她不能回答,無法回答。

  石曜眼裡的光芒更加深沉。

  「默羽告訴我,按照你們原來的劇本,你應該和我爭吵不斷,並且漸漸假裝恢復記憶,將她不敢告訴我的那些話透過你的口告訴我,讓你提出分手,最後達成目標。」他審視著她的臉,表情嚴肅。

  任何角色都扮演得游刃有餘的她,此刻,只是白著一張臉,表情無所適從。

  「因為從小是孤兒,所以默羽有著很深的危機感,但是我的父母和我卻沒有察覺她心中的這種害怕。她表面看起來任性開朗,有時會耍大小姐脾氣,那都是她在測試我們到底有多麼愛她,是不是永遠不會遺棄她。」石曜也沒有逼迫她回答,反而開始說起自己和季默羽之間的事。

  「她說她膽小懦弱,所以只能虛張聲勢,不論是對家裡的傭人、學校裡的同學都如此,她害怕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她,讓她變得孤零零。她會答應我的求婚,並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嫁我她才能永久的留在那個家裡。」石曜的眼神突地有絲迷惘,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雪的心臟再度揪緊,一想到他聽見這些話時的心情,她就心痛得無以復加。

  「她自己早有喜歡的人,只是那個人不是我。訂婚以後她感到壓抑和苦惱,她一直把我當成哥哥,根本沒辦法把我視為未婚夫……我自以為瞭解她,卻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她不喜歡我送的禮物,卻從來不敢表達,她對生活沒有安全感,我也無法給她需要的安全感。」石曜嘴角邊的自嘲笑容漸漸擴大,嗓音流露一絲苦澀。「所以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當然也不是她的錯,感情本來就沒有對與錯,你不要自責了。」

  他嘴角的笑容讓她感到刺眼,自己的未婚妻急於逃離自己的身邊,他的心情該是多麼的痛苦?她只想好好的安慰他。

  「一開始的時候,默羽對我說你是個有控制欲的人,她不敢忤逆你,所以活得很壓抑。我把她當時的慌亂解釋成對你的害怕,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不過是因為撒謊而緊張。」

  石曜靠向椅背,闇黑的眼眸平靜而無波,專注的聽她說話。

  「其實我也明白妹妹和我說的話未必就是真相,但人總有私心,總會美化自己的行為,更會相信自己的親人。而且我希望她幸福,畢竟我選擇了那種職業,已經離幸福很遙遠了……」她的眼神瞬間迷濛,又在剎那變得清澈。「石曜,我覺得她是愛你的,以妹妹愛哥哥的感情愛著你,她無法嫁給你和你一起生活,所以她焦慮不安、暴躁易感,這些都是後來我感覺到的。」

  雪的眼裡透著焦慮,一股急於安撫他的焦慮,希望他能趕快振作起來。

  「為什麼說你自己離幸福很遙遠呢?你的職業讓人尊重,你是個堅強有主見又善良的女子,你這樣的人不得到幸福,還有誰能得到幸福呢?」石曜犀利地說。

  「現在不是談論我的時候……」她的心又是一陣緊縮。「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諒默羽,她沒有壞心眼,她什麼也不要,一個人選擇過清貧的生活,就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我早就原諒她了——應該說我沒有責備過她,又何來原諒一說呢?」石曜的語氣十分冷靜。「而且我為什麼不該談論你?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談你的事。」

  雪的身體倏地一僵,她知道自己閃避不了他的問題。

  他總是這樣的固執,執著地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你覺得我和她口中的我,有什麼不同?你覺得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石曜直視她的眼神極具穿透力。

  「我說過了,你是個堅強而有責任感的男人,你或許很強勢,但你不會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你當然不是默羽說的那種人,其實她也不是那樣想的……」

  「那麼你沒有執行計畫,是因為覺得我可憐,還是有別的理由?我希望你把你的理由告訴我。」他閃動決心的眼眸,伴隨著低沉堅定的嗓音投向她。

  雪知道自己無路可走、無處可逃了。如果她再次對他撒謊,就太對不起他、對不起自己的感情了。

  「我的理由就是,我愛上了你,愛上了我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她咬著唇,心一橫,將這句深埋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她迷惘的眼神裡也透露著堅毅和決絕,但說出口的話,她也不會後悔!

  「那時你對我說你愛我,並不是在撒謊囉?」他的眼神暴射出一抹激光。

  「是的。」

  「我明白了。」石曜似乎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在剎那舒鬆下來。

  即便早就料到她的答案,但在她說出口前,他還是心跳不安,緊張不已。

  她疑惑的梭巡著他溫柔的臉,談話這樣就結束了嗎?

  「餓了嗎?我們吃飯吧!」他叫來服務生開始上菜。

  雪的心裡有著長長的失落,這就是他的回答嗎?他沒有其他的話要告訴她?

  呵!她需要他說些什麼呢?

  他本來就是為了尋找答案而來,現在他得到了,那麼也就結束了。

  畢竟他全心全意愛著的人一直是默羽,從來就不是她。而且,她也不應該有什麼奢望,早知道她與他是不可能的事,為何還會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期待呢?

  低下頭去,她的眼淚卻無聲落了下來。

  ***

  因為還是擔心他肩上的傷勢,雪將石曜送回他在紐約的公寓,同時幫他打點生活起居。

  雖然心口處有著無比的空虛和隱隱作痛的感覺,但她盡量用微笑來面對他。

  他們之間的所有心結都已經解開,看到他未深陷在和默羽解除婚約的真相裡,還是讓她覺得欣慰與安心。

  所以石曜已經沒事了,像他這麼堅強又極富魅力的男人,一定會遇到另一段愛情,只有放下過去,他才能再度尋找到幸福。

  「你又在皺眉頭。」當她在廚房裡熬湯的時候,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石曜,大骨湯馬上就熬好了,你餓的時候自己弄熱來吃。」雪將高壓鍋的插頭拔掉,飛快地脫下圍裙。「時間不早,我也應該走了。」

  這一走,她想他們一定相見無期了。

  「如果我不想讓你走呢?」石曜攔在她的面前。「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答案,我留下來做什麼?」她不敢直視他那雙清澈又銳利的眼眸,生怕動搖了自己離開的決心。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因為我要你留下,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要去。」

  雪的神情變得慌張。

  「我要得到答案,並不是要放你走,而是要把你留下。」他堅定的說。「剛才在外面,我不想嚇到你,才沒有這樣做,其實我早就想這樣了……」

  他將她拉進他的懷裡,眼神認真、堅定又溫柔的瞅著她。

  雪僵直著身體,想到他在病房前也曾這樣擁抱她,想到他當時說的那些話……難道在他的心裡,她並不是沒有地位的,他對她也一樣……

  「我還想這樣……」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恍若歎息般在她耳邊吹拂著熱氣。

  她茫然抬頭的瞬間,隨即被他虜獲她顫抖的紅唇。

  他深深的吻著她,熱烈霸道的氣息,捲走了她所有的思想和意志。

  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不論天涯海角,她的歸宿,只能在他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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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東方剛露魚肚白,微弱的光線照進寧靜的臥室裡。

  雪睜開雙眸,悄悄的看著身邊睡得正甜的男人。

  石曜,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唯一的愛人。

  她的眼眷戀的掃過他緊合的眼眸、挺直的鼻樑、柔軟的薄唇……

  一抹杏紅染上她飽滿的臉頰,水靈靈的眼眸閃過甜蜜的光彩。

  她會永遠記得昨天晚上,她享受到女人最大的幸福。

  和心愛的人依偎在一起,什麼也不用思考,只是深刻的感受著彼此。

  她的嘴角帶著笑容,輕輕地掀開被子走下床。雪迅速的穿上衣服,多年來的訓練讓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她愛戀的目光依舊纏綿在他的臉上,他的眉宇舒展,酣甜的睡顏讓他看起來有些孩子氣,和他平常的穩重有著些許不同。

  石曜翻了個身,將手搭在她離開的床位。

  雪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就此醒來。不過他依然睡得很沉。

  她審視的眼又滑過他受傷的肩膀,昨夜,在那樣狂亂的夜裡,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傷口。

  她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愛意,這一生,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太多的溫暖和柔情,沒有人特別愛她和需要她,她也從未愛上過誰、依靠過誰。

  直到遇到他——她妹妹的男人。

  他用款語溫言、理智沉穩的心思將她完全的俘虜。

  如果她就此留下,會怎麼樣呢?

  雪的目光最後一次飽含著深情,戀戀不捨地梭巡過他俊朗的輪廓,將他的容顏深刻在心底。

  可是她如何能夠留下?以妹妹的替代品存在嗎?

  他用對待情人般的方式親吻她,將她呵護在手心裡,霸道的不讓她離開——這一切都讓她心動不已,她也願意毫無保留的回應。

  然而她的理智明白,她不是他真正深愛的女人。

  也許他對她的行為覺得感動,也許他受到傷害後更想從她這裡得到慰藉,也許因為她的容貌讓他產生了愛她的幻覺……但是她不能真的就此留下,她可以尋求一夜的溫存,卻無法永久的欺騙自己。

  雪無聲的打開房門,她不敢再回頭,生怕自己看到他又會突然心軟。

  就讓她這樣離開,把這一夜當成最美好的回憶,永遠保存……

  ***

  站在甘迺迪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裡,雪接到零打來的重要電話。

  「雪,今天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剛送到我的辦公桌上,我覺得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你。」

  「什麼事?」

  她找了個空椅子坐下,目光掃過身邊的人,應該沒有人注意到她。

  「你的一級戒備狀態已經解除,攻擊你的幕後主使者抓到了。」零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快樂,反而有種冷漠的緊繃。

  「怎麼會呢?不是說沒有消息,對方也似乎放棄了對我的狙擊嗎?」這件事一直成謎,她回到巴黎以後,也不曾再被人狙擊過。

  雖然零建議她不要立刻投入工作中,但當時的她卻堅持要回組織。

  那個時候,生死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她只想藉由工作來讓自己遺忘。

  「最近國際刑警在追查一起販毒案時無意中查到的,你絕不會想到對方竟然是A國的流亡王子,他認為是你破壞了他繼位的陰謀,所以就雇了殺手。」

  「僅僅是我的私人恩怨?」雖然他們經常會因為接手的任務而遭到報復,但可以持續追查到他們身份的人畢竟不多。

  「當然,我還是覺得有一些問題,他對於如何可以密切掌握到你行蹤的管道守口如瓶,這些要經過審問之後才會真相大白。」零冰冷的聲音有種殺氣。

  「我想要現自審問,可以嗎?」

  「除非你現在就回來,明天他就要被轉送回A國。」

  「我在機場,馬上就回巴黎。」

  這個「好消息」竟無法在她心裡掀起一絲喜悅,她的語氣也只是公事公辦。

  「這麼快?我以為你要多待上幾天。」

  「任務已經完成,我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她有些心不在焉,耳邊聽著廣播裡的航班號碼。

  「樹告訴我你有一些私事要辦。」

  「零,既然是私事,你就不該問。按你一貫的原則,你應該保持沉默才對。」

  「是我沒有看好季默羽,才會讓她有辦法和外界聯絡,也是我讓照顧她的人教了她一些我們平時行動時耍的小花招,才教她有機會用衛星電話聯絡上石曜,暗中警告他你有問題,所以我難辭其咎。」零向來冷酷的聲音裡,可聽不出任何自責的味道。

  雪淡淡的笑了起來。「頭兒,你最近越來越像我們的保母了。這沒什麼,我已經完全釋懷了,而且現在的我……覺得很平靜。」

  是的,當她決定離開時,她就已經放開了所有。

  現在起,她要做一個快樂的人,就讓她把對石曜的愛深藏在心底,把昨夜的回憶也深埋在心底。

  「石曜是我都會佩服的男人,他可以查到你的下落,甚至保護你的安全。」零說話的語氣難得有了些起伏。

  「他也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雪露出蒼白而飄渺的笑容。「其實我很高興可以認識他,他讓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情,還有被人寵愛的感覺。」

  「雪,我有些事要飛去夏威夷,我看了一下紐約的班機——不如你和我在夏威夷碰面如何?我可能也需要你一些幫助。」由零那兒傳來傳真機的聲響,應該是有了新的任務。

  「可以,只要有報酬就行。」

  「很好,我替你修改行程,你半個小時後登機。」

  記下零所說的航班號碼後,她掛斷了電話,有些悵然的看著透明玻璃窗外的停機坪。

  又有新工作了,這樣也好,她可以撇開一切雜念,不再胡思亂想。

  起身後,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入口的地方,微微的歎了口氣。

  雖然很想讓自己豁達,畢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卻為什麼還是會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期待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機場呢?

  難道她以為他會追過來嗎?

  不,她留下那樣一張便條,他應該不會追來了,絕對不會追來了。

  不再有希望,她露出恬淡的笑容。

  看來這就是她所希望的結局,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

  不對勁!

  當飛機起飛後,雪看著空蕩蕩的機艙,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皮包上——這才發現因為安檢的關係,她的手搶和匕首都沒有帶上飛機。

  她皺了下眉頭,解開安全帶。

  空姐告訴她,她是最後一位上機的客人,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她明明按時間登機,但在她之前和之後卻沒有發現有其他人。

  但就在她疑惑之際,又接到了零的電話,她趕緊趁著飛機還沒起飛前接聽。

  零和她約定了見面地點,當她關機時,飛機竟然就已經起飛了。

  她沒有聽到空姐的廣播,也沒有聽到機長的聲音。

  她所在的頭等艙裡沒有其他客人,身後的經濟艙是一片怪異的死寂。

  即使在起飛時,也總會有一些聲音,以她的聽力絕對不可能什麼也聽不到!

  雪起身走向後頭的經濟艙,驚訝的發現這是一架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他客人的空機!

  她再度回頭,也不見空姐。

  冷靜!當遇到不可思議的事件時,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冷靜!

  飛快地,雪朝著駕駛艙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打算敲門時,駕駛艙的門卻從裡面突然打開,一個穿著副機長服裝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對她微笑著。

  雪倒抽一口冷氣,完全的愣在當場。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石曜。

  ***

  坐在頭等艙裡,石曜將一杯紅酒放在她的面前,另一杯則握在自己手心裡。

  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嘴角微微嘟起,專心的看著窗外的雲海。

  「聽我解釋了這麼多,還是不想理睬我嗎?」石曜頗有耐心的望著她。「除了這個方式,我覺得你不會同意和我坐在一起幾個小時,認真的聽我把話說完。」

  雪依舊紅唇緊抿。

  「我一大早起來就發現你失蹤了,然後在樓下只看到你留下的這張便條。」他從口袋裡掏出便條,放在她面前。「你想不想知道我當時的心情?」

  「不想知道。」她依然固執的望著雲海。

  「我在想,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沒有把你當成默羽的替代品呢?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要的人是季默涵,我愛上的人也是季默涵呢?」石曜的聲音裡透著沉痛。「我並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才會讓你誤會。」

  雪的臉上籠罩著一絲蒼白和悲傷,眼眸也變得黯淡。

  「我曾經想了許多種方法,想向你解釋我對默羽的感情,想告訴你我愛上你的過程,可是最後我決定放棄。」他剛毅的臉上有著果決。「因為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不是個會解釋的人,要你相信我,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

  雪感覺到飛機正在緩緩下降,他們現在是在太平洋上,但卻不是靠近夏威夷的方向。

  「我們要去哪裡?你包下這架飛機?!」他能在短短時間裡就包下這架飛機,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石曜在美國有這麼大的勢力嗎?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他越過她,視線同樣投向窗外。「默涵,我現在只把我的結論告訴你,至於你是否選擇相信我,由你自己決定。」

  她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咬緊的嘴唇漸漸泛白。

  「我愛的人是你,你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你佔據了我所有的愛情和心,我想要給你幸福,想給你一個家庭,想和你白頭偕老。」石曜握住她的手,堅定又充滿烈火的目光燃燒著她。

  「昨天我把你留下,並不是把你當成誰的替代品,我知道你們即使有著一樣的容顏,也是不同的個體。你和默羽並不相同,就算現在你們一起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將你們清楚的分辨出來。」

  她不敢抬頭,不敢移動。心臟的跳動超過了負荷,脈搏的竄動也超過了極限。他的話,一聲聲、一句句都刻進她的心裡,清楚的在她心裡揚起回聲。

  石曜的視線帶著燒熾的力量,滾燙的落在她臉上,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我還想告訴你一句話,同時等待你的答案。」他繼續用那種熱力十足的眼神望著她。「是的,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句話。」

  雪的耳邊響起他的話時,她的眼前也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在她視線中,在海面一個美麗的小島上,擺放著成千上萬、數都數不清的紅色瑰花。而那些紅玫瑰花正清晰的排出這樣一句話——

  MarryMe

  飛機繼續沿著海岸線低空飛行著,並緩緩的繞著那座小島飛行。

  她可以更加看清紅玫瑰花所組合成的英文字母——鮮紅的玫瑰、青翠的小島,還有她眼眶漸漸濕潤的淚珠,連接成她此刻的心情。

  「嫁給我好嗎?默涵,讓我用心和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愛,讓我一天天的向你展示我的真心。」一顆閃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進入她迷濛的眼前,而小島上紅玫瑰排出的字體益發清晰。

  她能拒絕嗎?

  雪揚起顫抖的纖長睫毛,不敢相信這種浪漫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眼前的他,有著溫柔和煦的笑容;眼前的他,眼裡溢滿著對她的深情;眼前的他,眼裡倒映的是她的容顏;眼前的他,就是她熱切摯愛的男人。

  「你應該知道我在害怕什麼,知道我在猶豫什麼,你也明白我並沒有讓你可以愛我的自信,你……確定要娶我嗎?」她的眼裡泛出晶瑩的淚光,感傷的眸中毫無遮掩的顯露深深的脆弱。

  石曜早就知道在她堅強的外表下有一顆易戚脆弱的心,而那顆芳心正是他想要好好呵護與珍惜的。

  「你可以相信我,我認識的是完整的你,那個你深深吸引了我,而且打動了我的心。」他將戒指放在她眼前,表情真誠而深情。

  「可是默羽,你……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你曾經很愛她……我不是要你不再愛她,可是如果你心裡還有她,我也無法接受……我好混亂,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真實的想法。我覺得自己好自私,但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的眼神焦躁不安,卻也有著濃濃的軟弱。

  「我對默羽不是沒有感情,但她和我之間並不存在愛情,想娶她是因為這是我的責任,長久以來,寵愛她是我的責任,現在她有心愛的人,而我也在努力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且我想親吻、擁抱的人也不是她。」

  他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眼神與她緊緊膠著。

  「我和她之間從來不存在愛情,解除婚約是最正確的選擇,而想娶你,是因為我愛你。我再說一遍,你不是她的替代品,你就是你,是我石曜渴望共度一生的女人,是我不論何時都牽掛的女人,是無時無刻都在我心頭的女人。」

  他語氣霸道,言詞卻極具說服力,還用炙熱的眼光凝視著她的眼。

  「但……默羽會怎麼想?我答應她的事根本就沒有完成,卻還愛上了你……」她的唇顫抖著,胸口的感情澎湃得想要突破阻礙和藩籬,想要朝他奔去。

  「你不要想她,只要告訴我,你怎麼想?」他輕捧著她的臉,低嗄的問道。

  「我想答應你……想要嫁給你。可是我好膽小,又好懦弱,我不知道有沒有勇氣去證明你的愛,如果事實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樣,我會心碎而死的。」

  她的身體輕顫著,終於將她的脆弱完全展露在這個男人面前。

  石曜吐出一口長氣,她總是把自己偽裝得刀槍不入,其實內心裡承擔著很大的壓力。看到她願意在他的面前完全坦白,他既心痛又心安。

  「我絕不會讓你心碎而死,因為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心痛和自責而死。」他將戒指堅定快速的戴進她的中指。「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只要把你自己交給我,信任我,這樣就好了。」

  雪的眼淚如珍珠般一顆顆墜落,她看向手裡那枚發光的戒指,心酸的同時,心裡那扇感情的閘門也完全的被打開了。

  她撲進他的懷裡,在他堅硬的胸膛前放聲大哭。

  「石曜,這是真的嗎?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我一直有罪惡感和介意的事。畢竟你之前要娶的人是默羽,她還是我的妹妹……」她將心裡所有的壓抑喊了出來。「可是我不管了,我再也不要考慮那麼多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愛你……」

  「傻瓜,你和我都是自由之身,我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就連默羽也會祝福我們的,我知道這麼說也沒有用,只能讓時間去證明。

  我一定要醫好你這個喜歡胡思亂想的壞毛病,而且不准動不動就想著離開我,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他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裡,深邃的眼裡流露出欣喜。

  「誰知道你有多著急,我在便條上寫著如果你確定你愛的人是季默涵,而不是季默羽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可是你卻沒有打來,也沒有出現在機場……」她語帶怨恨的說。

  「你以為包下飛機、準備玫瑰文字來求婚不需要時間嗎?」

  「對了,這些你是怎麼辦到的?」她安心的靠著他的肩膀,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讓她全身飛揚。

  「我知道要讓你完全相信我沒有那麼容易,我在追求女生方面沒有那麼多的經驗,所以就打電話給你的同伴『樹』,他給我電話時,大概就知道你有多麼固執。後來你的老闆『零』又打電話給我,他告訴我他能助我一臂之力。」他穩重的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眸熠熠生輝。

  「你們兩個壞蛋居然聯合起來對付我!難怪他騙我上了這架奇怪的飛機,你們真是……」

  她抗議的話被他的唇所吞噬,讓她立刻變得溫馴起來。

  石曜終於發現了可以留住她的法寶,那就是他的吻。

  只要他施展魅力,她就會乖乖的安靜下來。以後他可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法寶,將她牢牢的栓在身邊,再也不讓她逃走了。

  他全心全意的愛著這個女人。

  所以,未來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份愛情傳遞給她,讓她明白,她並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在他心裡,她現在是唯一,未來也會是唯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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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留住美麗  棠芯

  似乎最近後記的內容都是比較沉重的,好久都沒有談一些快樂的事了。其實夏天到了,棠芯就像在過去告訴大家的一樣,真的就蹲在家裡,不出門,寫寫小說,看看電視,聽聽音樂,讀讀書……日子也過得很清閒。

  但是清閒歸清閒,寫作的過程中也需要一點新鮮的刺激。因此,最近我就迷上了看一些美容、美發的書籍。也大概是年紀略長,所以更加注重保養了。

  因此,就和女性朋友,還有鄰居及家人,三五成群的一起研究什麼保養品比較好,甚至DIY一些面膜來敷臉。當然,網購就成為了我最好的朋友,不出門也能買到所有想要的東西,網購真是太棒了!

  一寫這個話題,腦中就閃過許多的辭彙:瘦身、日妝、瑜伽、保養、彩妝、髮型、生機食品……心跳都變得有些激烈。

  女人果然就是對一些東西無法抗拒,而且樂此不疲。

  我想這大概是因為每個女人都會想要留住自己的青春,希望將最美麗的狀態長久的保留下來。擁有柔滑的肌膚,盡量做到沒有皺紋,並且有彈力不鬆弛;擁有苗條的身材,杜絕贅肉和BYEBYE肉,平坦的小腹、纖細的長腿……

  這是不是每個女人的夢想?而且棠芯相信: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棠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日本的美容大師佐伯老師,會閱讀她寫的書籍,還有翻閱一些日本雜誌。

  我一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主見,所以並不完全聽信所謂「權威」和「名人」的話,但反過來,我也喜歡吸收各種不同的訊息,並且從中選擇自己認為有用的。

  所以每當聽到一個新的護膚理念,我都會親自去嘗試,不然的話就不會知道是否真的有效。但是經過自己的親自體驗以後,真的覺得佐伯老師教導的一些觀念都是正確的,可以得到我的共鳴,並且能讓我看到肌膚的變化。

  比如她倡導每天的肌膚護理比起每個月去美容沙龍要來得重要百倍;保養品不是塗上去就會產生效果,重要的是使用方式;不要去虐待你的肌膚……等等理論,都讓我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當然這些東西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而且需要自己不斷的去實驗,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產品,並且堅持下去。

  「堅持」是比什麼都重要的概念,不要以為每天懶一下沒關係,反正今天不塗的話,還有明天。這樣的想法其實是最要不得的。記得有一段時間,棠芯就是比較「懶」,結果皮膚馬上就變得暗沉無光,甚至毛孔也有點粗大。

  那個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了危機,採取一些急救的措施後,當肌膚狀態穩定,我也就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

  「耐心」也是很重要的心態,不要想在瞬間就能看到完美的效果,很多時候日積月累,才會讓肌膚達到一個讓人欣喜的狀態。

  有了以上這些心得以後,現在的我也在保養方面得到了許多樂趣。看到水水的臉頰,有光澤的肌膚,誰會覺得不開心呢?而且堅持不用貴的保養品,只用對的保養品。

  因為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迷思,認為只要是貴的就會有效,開架式的可能就沒什麼效果之類不正確的想法。好在我的朋友裡有個美容達人,她推薦我一些好用又不貴的產品,讓我開始糾正自己的想法。

  其實說了那麼多,只想告訴我親愛的讀者,不管你現在幾歲,都可以開始接觸一些保養方面的知識。保養不分年齡,現在狀態好的可以保持,狀態已經變差的可以想辦法改善。

  女人要愛護自己,並且留住我們的美麗,對抗衰老問題——怎麼覺得好像廣告詞的感覺,有些肉麻了吧?

  好了,女性話題就寫到這裡,回到我這個系列的問題上。我有些戰戰兢兢,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喜歡看這種一開始就埋下伏筆和人物比較眾多,以及內容複雜的故事?

  因為這次主角們的職業有些特殊,發生的事也希望可以越來越「勁爆」,如果有一些情節上沒有照顧到的地方,就請大家多多關照,並且多多包容了。

  在盛夏的陽光下,棠芯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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