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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金陵春夢
第14章 長風其人

這顧長風真可謂是個玲瓏八面心的人物,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沒有他不懂的事物,更沒有能瞞的他眼的秘密。上至皇親權貴,下至販夫走卒,涉政的,經商的,從軍的,方方面面無有遺漏,真叫我大大吃了一驚。

哈,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人物,勝似千軍萬馬。

突然我靈機一動,道“:長風,本王現今缺少通曉謀略之士代為分憂,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還等于個諸葛亮呢,而你如今只能在暗,絕不可明助于我,倒叫本王煩心的很呢。”

顧長風略一沉思,道“:殿下,長風當可舉薦一人,他雖年輕識淺,卻是智計百出,若加以磨練,定能為殿下之臂助,只是他是賤內的親弟,又恐殿下…”

“:哈,多慮了長風,有這層關係本王不是更放心嗎?不知他姓氏?現在哪處當差?”

“:哦,臣這小舅子叫羅成也是傲骨天生,自命風流的家伙,他們的家勢在兩湖一帶也算小有名器了,岳丈羅天恒是江湖上三十六派之一劍湖派的第十七代宗主,這劍湖派勉強擠身三十六派之列,以買賣和造制優質兵器而立足江湖,這一代只有他們姐弟二人,如今都在京城之中。”

他頓了一頓又道“:說來這小子也有些恒心毅力,自小就聰慧過人,年前中進士,如今在國子監任了閑職,一天閑來無事,和京城中的一些豪門子弟混在一起,不是出入秦淮媢樓妓林,就是吟詩閑賦談古說今,但其胸懷大志,苦于無人賞識罷了。”

我接過話頭道“:長風不是耍本王吧?以此時在京城之中的顯赫,雖位列千戶,卻實至名歸,找個地方安排他應不是問題吧。”

顧長風苦笑道“:殿下,實話相說,臣不是妄自菲薄,弄他進六部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但現今之形勢很不明朗,朝中結黨接派,一旦進了官場,將身不由己,必須做出選擇,否則無有立足之地,而大小官員的背景身世,錦衣衛廠衛都有詳細備案,一但朋黨失事,必遭牽連,遺禍無窮,他這方面更無經驗,加上年輕氣盛,極易遭人利用,所以臣寧願他在風塵中浪蕩,好死不如賴活呢。”

我哈哈大笑,“:好一個顧長風,精明若此,不過本王亦看的出來,最主要的還是無可靠攏之人吧,若不得賞識,遲早當炮灰而已,可對?”

顧長風露出笑容,“:殿下英明,長風還有些話想講。?”

“:但說無妨,你可是官場上的大油條,本王很期待你的發言,哈。”我露出發自內心的欣賞神色。

“:殿下的處境,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勢單力孤。”

“:本王何嘗不知,可礙于身份,出入實是不大方便,長風可有良策。”

“:良策談不上,以殿下的才智和眼力,要擴展一些勢力倒是容易,但以殿下的身份卻又不能去做這些小事,而微臣的身份比較敏感,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在暗中打點,雖也有一個辦法,怕殿下不同意而已。”

“:說說倒也無妨,本王心癢的很呢。”

“:十分的簡單,如果殿下以另種面目出現,做為皇太孫的代表和各勢力接觸完全可以勝任一切,更能臨場決斷,何止是事半功倍呢。”

我眼中現出一片光明,對啊,哈,果真是妙計,這顧長風真是個人才。轉而一想,看來他這個計劃早就成熟了吧。

“:長風你就別賣關子了,全盤道來吧。”

“:現今在京城中最吃香的莫過于錦衣衛了,而殿下若這麼個假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嗎?再加上臣的掩護,准保萬無一失,打著殿下的旗號,誰人敢有疑心,無論在哪方面行走,都是絕佳的角色,權貴也好,商賈也罷,誰也得賣這個面子,更何況殿下是儲君,只這一條,就是無往而不利的絕大優勢啊。”

我露出濃濃的笑意,似乎看到了那光明的前景。

就這樣,我和顧長風一直又談了一個多時辰,詳盡的搞定了細節後才散去。

回到家中的顧長風才感到肚子在鳴叫。

不想家中竟來了小舅子羅成,和他姐姐羅秀正聊著呢。


“:姐丈,這麼晚才回來啊。”羅成對這姐丈可是敬若天人的。一看到顧長風,忙不迭站起來打招呼。

弄的羅秀暗笑不已,小弟的武功雖差了些,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在自已夫婿面前不啻見了貓的老鼠,白了一眼回的晚了的丈夫才道“:看你的樣子就知你沒吃飯呢,你先歇一歇,小成來找你有事,妾身吩咐他們給你弄吃的去。”

顧長風對愛妻的嫵媚白眼是十分享受的,這兩湖第一美女可是自已費了好老大勁才搞定的,七八年來,二人相敬如賓,恩愛異常。

別看顧長風一付風流樣兒,實則用情至專,只是少不了逢場作戲而已。

羅成心頭惴惴,怪姐姐多嘴,臉部肌肉抽了兩下才干笑道“:哪,哪有什麼事呀,,姐丈,別聽我姐瞎說,呵…呵,沒事。”

顧長風看了他一眼,坐下,這下夫人羅秀已吩咐了下人,回轉廳堂在丈夫身側坐下,玉手伸過去在顧長風大腿面上不客氣的擰了一把,嘴上卻笑道“:你呀,就那點鬼心思你想瞞你姐夫嗎?這事你休想我幫你,要是你姐夫不同意,姐我也不答應。”

顧長風忙捏住嬌妻做惡的小手,羅秀亦反握愛郎的大手,再不鬆開。

“:哦,又是什麼事,連你姐都不同意,我看你還是別說了,小心我抽你個小兔崽子。”

看著丈夫惡形惡狀的樣子,羅秀忍不住失笑。

羅成卻搔了搔頭,鼓足了勇氣道“:抽就抽吧,誰還不知錦衣衛的橫行無忌,呵呵,小成實是有負姐夫期望,還是不說好了,唉。”最後他還是沒說,眼底卻掠過一絲深深的痛。

這神情並沒有逃過顧長風的銳目,他不由起了疑心,把目光轉往愛妻的臉上。

羅秀也是神色一暗,轉而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夫君你也別操那麼心,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成天和那些二世祖貴分子們泡在秦淮青樓裡,還為了什麼頭牌爭風吃醋,大丈夫還患無妻,人家財大勢大,你若硬要撕破臉的話,得罪了人家,連你姐夫的日子好過不了啦,怎麼就不多想想呢?”

“:姐,我…我…唉!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小弟也只是來發發牢騷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大腿,咱們這小手當然不是對手了,不過說真的,,小弟真的動了真情,可惜老天不幫我啊。”

顧長風鬆開愛妻的手,猿臂一伸將愛妻的纖腰攬住,朝懷裡帶了帶,笑道“:大丈夫敢愛敢恨才是真男兒,就象你老姐,當年你姐夫我是怎麼追你姐的,你不是沒看見吧?你小子要是不想等老了後悔,趁早打消這種傻念頭。”

姐弟倆聞言都楞住了,還是羅秀先反應過來,白了愛郎一眼,卻沒從他懷中抽身,“:夫君,妾身不同意,你可知他和誰人爭嗎?”

羅成神色再暗,他知道自已連姐姐這一關也過不了,更別談姐夫了,尤其姐夫是官場的中混了多年的人精,當然知道利害關係,自已又怎能給他惹麻煩呢。

不過姐夫的話卻令羅成更為心痛了,想起和伊人的種種,心頭頓刀割一般。

“:說說無妨,小成,姐夫想聽聽,是哪位紅牌,竟惹的我家情種如此情根深種。”

羅秀又想插嘴,卻給顧長風狠狠親了一口,羞的她俏臉飛紅,頭也抬不起來。

顧長風卻道“:男人說話,婦道人家休要多嘴,惹惱了為夫,家法侍候。”

羅秀偷瞄了弟弟一眼,嬌軀輕顫,想起愛郎所謂的家法,一張臉更紅得似驕陽一般,再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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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另一身份

羅成最是欣賞姐夫的這種放蕩不羈,一腔男兒的豪氣盡顯無余。只看姐姐給他弄的魂不守舍的嬌樣兒,越發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讓姐夫見笑了,她是秦淮五大名伶之一江云翠。”

“:是她。”顧長風眼中精芒一閃,續道“:江云翠,芳齡二十有一,十四歲淪落風塵,至今七年多,守身如玉,倒也是個不多見的紅塵奇女子。”

羅秀不由嗔怪的了瞪了愛郎一眼,怪他知道的這麼清楚。

“:姐夫知道云翠?”

“:你是不是忘了你姐夫是做什麼的了?還有比錦衣衛更清楚這些的人嗎?”

姐弟倆恍然大悟,羅秀歉然看了眼愛郎,顯然她剛才想歪了。

錦衣衛這當朝的特務機構,很少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顧長風回了她意味深長的一眼,看的美人兒不敢和他目光接觸,垂下頭去。

“:說起來江云翠也算是名門之後,她父親可是當年追隨太祖皇帝平定江山的有功之臣,只是在洪武二十一年犯了錯,被革職發配邊關,她也落得個混跡風塵的結果。”

羅成心頭大震,顯然愛人並未和他說起過這些,不由一陣不忿。

顧長風哪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冷然道“:小成,虧你一天自命風流,居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若非她心中著緊你,又豈會怕你知道她身世呢,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枉她對你一往情深,唉。”

羅成虎軀大震,熱淚奔湧,突然跪在顧長風的面前,“:姐夫,小成糊塗,小成不配不起她的一往深情,想想這些年,小成做了些什麼呀,她為自已贖身的錢都給沒良心的小成揮霍一空,姐夫,十萬多兩雪花銀啊,羅成了罪人啊。”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羅秀聞言不由玉面一陣煞白,驚氣交加,就欲起身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卻給愛郎再次擁入懷中。

“:夫人,成兒一時糊塗,對他來說這是一次人生曆練,不然他永遠長不大,大丈夫知錯就改,不失男兒本色。”

“:姐夫啊,小成不是人啊,我還有何面目見她,天啊。”

“:怎麼?想當懦夫?想逃避現實?給,這有刀,自殺謝罪得了。”

羅秀俏臉大變,就要出聲,腰部卻給丈夫捏了一記,她素知愛郎心智高絕,能人所不能,再說了自已的弟弟他能不疼嗎,思及此處,不由手緊了緊,擁著丈夫不再做聲了。

望著摔在眼前的鏽春刀,羅成再也哭不出來了,他本是情深意重的男兒,只是一時受不了剌激,這刻給姐夫喝醒,羞愧萬分,雙手捧著那把鏽春刀遞給姐夫邊道“:小成知錯了,姐夫救我。”

顧長風接回刀掛于胯下,“:坐下吧,你告訴我,是否真的愛她,若只是出于憐憫不如就此一刀兩斷。”

“:小成對云翠之心天地可鑒,今天得知她的淒苦身世,始之錯恨難返,姐夫定要幫我,縱死羅成亦不惜此命。”

羅秀大皺秀眉,傻弟弟,這不是逼你姐夫上梁山嗎?怎也不想想這江云翠是誰看上的人,如何和人家搶呀。

顧長風大笑,“:好好,這才配給我顧長風做小舅子,大丈夫理該如此,做人就要挺起胸膛來,姐夫不幫你幫誰,想做這江云翠入幕之賓的大有人在,其中最具竟爭實力的莫過于當朝的華蓋殿大學士吳伯宗之子吳俊了,不過你小子鴻運當頭,有貴人相扶。”

這話令姐弟二人眼前同時一亮。

“:姐夫,何來貴人之說?”

“:兩日內必你就會知道了,明天你先和你姐拿些銀子給人家姑娘贖身,然後把人安頓在這裡,諒京城之中還沒有敢來姐夫這裡撒野的人吧,至于那些麻煩,你只要向貴人說清楚,他定會幫你擺平這事,不要說是大學士吳伯宗,就是權傾朝野的宰相胡惟庸怕在他面前也得低頭吧。”

“:啊,”羅氏姐弟大為吃驚。

“:姐夫,你可是尋得了強靠?”

“:就算是吧,你有些鬼心思,可傾相力輔助于他,姐夫現在身份特殊,不能明著出面,所以保舉了你,他正缺少你這種善謀籌策的人才,機會難得,可別給我臉上抹黑,不然我踹死你個小兔崽子,明白了嗎?”


羅成喜的語不成聲,“:明,明白了,小成絕不,不會給姐夫丟了臉。”

羅秀亦心喜莫名,一直以來,愛郎都沒投靠在哪一方的勢力,在錦衣衛任職,直接受命于天子,而朱元璋垂垂老矣,將來形勢如何真是難以預料,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命運怎麼能不令人擔心呢。

“:夫君,到底是誰?妾身可是知道你的臭脾氣,眼高于頂,看這個不對,看那個沒味的,以你之才,靠向誰也早就青云之上了。”

“:怎麼?不滿意你夫君現在這個小小千戶嗎?”

“:去你的,快說嘛。”

羅成也露出期待的眼神,他可是知道,姐夫看的入眼的主兒,絕不對不是一般的主兒。

“:當今的殿下,未來的聖上,皇太孫允炆。”

姐弟二人在這一刻知道,他們竟攀上了龍枝。

我對自已變容後的樣子還是相當滿意的,這臉膛,配合自已的身形氣度,較之顧長風的豪氣雄姿絲毫不遜色。

而此刻站在顧長風面前的允炆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身著錦衣衛的專服,佩鏽春刀,僅比顧長風的個頭低了少許,壯碩的虎軀卻是不差于顧長風。

一張剛毅有型的硬漢臉容,額頭一道寸許長的刀痕更添其悍猛之氣,深邃的眼眸精光燦燦,鼻直口方。

雖不是英俊一表,卻是陽剛硬漢,另有一股懾人心魄的光采。

連顧長風也暗暗點頭。尤其殿下這易容之術,實是叫顧長風大開回眼界,太神奇了,純憑一口精氣改變臉部的肌肉,若非親睹簡直讓不敢相信。

而我這種毫不避諱他的做法,無疑是對他的信任,同時讓顧長風大大折服了一把。

眼下我所裝扮的這個樣子可不是憑空捏出來的,而是卻有其人,三年前和顧長風同在錦衣衛效力,出外執行公務時,不幸戰死,不過顧長風並未上報,只說他失蹤而已,本來顧長風這麼做是另有原因的,卻不想臨時給我用上了。

于是,在顧長風的陪同下,我和他踏入了錦衣衛所,見到了葉素冬這位指揮使。

說辭我們早就編好了。加上衛所中本就有我的底檔。

葉素冬看了我數眼,才將目光穩到檔案上。

凌遠山,北平人氏,自幼習武,洪武十七年應征入伍,時年十六歲,于洪武十九年應調京衛金吾右衛,時年十八歲,由于作戰勇猛,悍不畏死,忠心可嘉, 于洪武二十年調入錦衣衛所。再因屢建戰功,于洪武二十三年升擢為百戶。洪武二十五年,出廣東緝拿謀逆重犯,再建功勳,升副戶。洪武二十六年出甘肅執行公 務,失蹤,時年二十五歲,幼失雙親,無妻室。

本來這失蹤三年多的人,突然出現,疑點當然有,但是一封來自允炆殿下的親筆信讓葉素冬把所有疑竇壓了下去。

太祖皇上對允炆的疼愛,葉素冬比誰都清楚,就憑這封信,那麼這個失蹤的人應是和允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了。

而這封手筆信還是我故意在顧長風告退後才取出來遞給葉素冬的。

這讓葉素冬產生了另一個想法,就算他想懷疑顧長風也有所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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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富商資料

這無疑算是允炆向自已示好,並想拉攏自已的一個開端,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自已必須向皇上呈明,萬一讓別人報上去,聖上的多疑就算不能把自已怎麼樣,也會有別的想法。

把看完的信捏在手中一搓,葉素冬向我露了一手,那信化做飛灰,不剩一絲殘渣。

不愧是西寧派第一高手,修為確也精深無比。

我知道他會把這事告于朱元璋,但以他的聰明,定是兩面都不得罪的說辭。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失去了朱元璋對他的信任。

果然在午後葉素冬就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凌遠山聽旨,葉素冬代傳聖上口諭:即日起擢升凌遠山為錦衣衛千戶,專侍皇太孫允炆身側,供其調遣,令可在衛所挑選精衛六十人,隨侍皇太孫,拱衛殿下之安危,若有怠慢遺誤,嚴懲不待,欽此。”

我忙跪領,“:臣謝主隆恩,絕不有負聖望。”

重新落坐,葉素冬對我的態度明顯有了轉變,“:凌兄弟,以後同殿為臣,少不得有用的著之處啊。”

葉素冬同樣是人精,眼前的我明顯是殿下身前的紅人,未來的天子,他能不提前鋪路嗎。

“:好說好說,葉大人提攜遠山之處多矣,若有什麼事,大人吩咐即可,遠山定盡力而為。”

兩個人在大客氣一番,才算了事。

僅用一天時間,我就搞定了一個可出入京城任何地方的身份。除了皇帝老兒的龍床那裡,還沒有錦衣衛不能去的地方呢。

我心情那個美,就別提了。

臨出衛所時,重新換領了千戶腰牌。

這面銀光閃閃的腰牌可是來去無阻的通行證啊。

當天晚上顧長風就著人送來了我所需要的一些資料。

衛所中我挑選的六十個人,都是顧長風給我暗中提名的,朝中各勢力可謂無孔不入,錦衣衛中不乏被人收買的眼線。

而顧長風提到名的人,都是這些年來被他仔細考查過的人,無論是人格或是脾性都過的了關。但在衛所中,顧長風的人緣是極好的,可說是對下邊的兄弟愛護有加。

送資料之人絕對算是顧長風的心腹親信了,一個二十四五的俊朗青年,冷肅而沉凝,叫蕭颯。亦是我這回挑選回來的錦衣衛之一。

這批錦衣衛我叫黃敬天把他們安排在了前殿,既然是來拱衛我的,就先替我看好大門吧,哈,後邊還是以後再叫你們進來吧。

本人秘密尚多,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啊。

我所要的資料是京城所有夠的上大商人的資料。為了錢不得不從這些人下手了。

看了大半夜,上百號人中,我先中了其中的六七個,不說他們多有財,只因這幾家中有些大美女待字閨中。

而我認為最有財力的一位富商是個叫申元慶的人,五十多歲的老家伙,所經營的范圍看是不怎麼起眼,但實際上卻是最賺錢的,吃的穿的,玩的用的,珠寶飾物,稀有珍品所涉極多。

千萬別小看了這些吃吃穿穿的東西,光是宮內一天的消耗就大的驚人,而他定位的消費群可是最有錢的皇家。

宮內近萬人要吃要喝,要穿要玩,內務府每天都要支出一大筆銀子。偏偏就是這個申元慶,承包了宮內一切所需,並組建龐大的隊伍,送貨上門。

至從十年前姓申的美正式包攬所有一切後,內務府的牚印太監可就大大的松了口氣,從那以後,掌印沒挨過皇上的罵,只有皇上,皇後,貴妃等要出口的東西,姓申的沒有搞不來的。

十年啊,這家伙吃了皇家多少錢?

皇宮中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那些嬪妃們,貴妃們,穿這穿那,送這送那的,都不得花錢啊。

就是朝中大員權貴,也都和這姓申的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送來送去的,互相之間增加感情,拉攏關係。

直接送錢吧?一是太俗,一是不好意思收。送物,送珍品,說起來高雅,收的人也沒顧忌。

從他身上我能撈到什麼?結果是肯定的,什麼也撈不著。


十年屹立不倒的人,朝中十有八九都收受過他的好處了吧,更和內務府關係親密,這種人手眼通天啊,想摳他的財,難。

往下看,申元慶,正妻陳氏,側室劉氏和韓氏。長子申文忠,三十五歲,時任正五品吏部員外郎兼淮南道副指揮僉事,妻馮氏。次子申文義,二十六歲,時任翰林院從四品侍讀,妻秦氏。長女申文燕,三十一歲,嫁正四品大理寺右寺丞孫進光。次女申文鶯,十九歲,為京城十大美女之一。

看到這裡,我心中一動,居然還有個機會呀,十九歲的美人兒。不過老申有兩個兒子呢,想謀奪家產不大可能,哈。

接下來的一位是京城中十大酒樓的大東家。好家伙,一個一統京城飲食界的大富,在這繁華盛世的大都會,商賈云集,人流量極大,宴無虛席,不賺錢才怪呢。

這個人在京城也是大大有名的,背後的靠也硬的很,竟是吏部尚書詹徽。資料不詳,看來藏的很深。

資料如下:曹彥欽,四十六歲,正室詹玉茹,其父詹徽,側室楊氏。子曹桂,二十四歲,洪武二十七進士,時任翰林院正七品檢討。于秦淮五大名伶之一蕭玉鳳關係秘切。女曹瓊,二十歲,京城十美之一,大家閨秀,未出閣。

我眉頭一皺,曹彥欽既是詹徽的女婿,定知他的岳丈和大將軍藍玉之間的秘謀。我所熟知的歷史中,吏部尚書詹徽可是和藍玉一個鼻孔出氣的同謀人啊。

也不知他們現在策劃到什麼地步了。

我繼續看下一個。

左世常,二十八歲,妻蔣婉兒,糸出江南雷火宗,掌金陵之堂口。其父左正雄,掌雷火宗。其母殞。五十七歲。其兄左世倫,妻董小琳,掌北平之堂口。其妹左慧瑤,二十一歲,武藝精深,師門不詳,同列京城十美之一。掌金陵北平兩分堂之財物。主營煙花爆竹之類,另外和鬼王府,神機營都有來往。

看到這裡我心頭一震,火藥,一定錯不了,神機營的火銃,鬼王府的大炮,都離不開火藥。可以想象,火藥的用處可真是太廣了,更是密謀害人安裝陷阱的絕佳利器。

雷火宗無疑是火藥開發的權威,否則以鬼王的自負怎麼會看的上他們呢。

別看雷火宗在江湖上最多算個三流宗派,但其擁有巨大的商制規模,只是顯為人知而已,而且重要制造作坊在數年前已由老家搬至了京城,在漢中門外距清涼山很近的地方建有龐大的生產基地,可以說它完全的置于鬼王的庇護之下。

資料中另有提示,就是鬼王之徙小鬼王荊城冷似乎在追左慧瑤。

這小子也是大色鬼,妻妾一大堆,也不知他得手了沒有。

接下來是一位造船大亨沈勳,祖傳的造船建舟秘術,堪稱大明水師之父。無論是商船,戰艦,畫舫等,樣樣精通。

時年六十七歲,妻殞,無側室。長子沈重孝,四十四歲,時任工部右侍郎。妻陳氏。子沈華,二十二歲,洪武二十八年進士,翰林院從五品應奉。次子沈重義,早殞,無後。女,沈紫綾,二十歲,嗜武,恒山俗家弟子。京都十美之一。未出閣。

沈氏船業天下聞名,造船作坊位于石頭城河外灘,內通西水關,外通三叉河可入長江。

又一個清涼山附近的,估計和鬼王虛若無的關係差不到哪去。

難怪鬼王讓朱元璋忌憚萬分,他手里掌握的實力確不容忽視。

另外還有兩大商賈,一為冶練商陶巨方,受庇于朝庭,和東廠掌印關係非淺,他冶練出的大量優制鋼,鐵等都供給了官府。一為牧馬商李魁義,此人來自關外,十數來,一直駐京經營馬匹生意,而他也正是關外風揚牧場的少主。

當務之急就是先向掌握火藥的左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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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驚現妖女

次日一早,我就以凌遠山的身份出了宮。

行至漢中門外,老遠我就看見了道左的那處氣勢恢宏的院落。

道路兩旁不少零散小販小商在叫賣,出出入入的人流穿梭不停。使本來寬闊的大道顯的有顯擁擠。

我悠然步至那大院落對面的一家名為飄香的茶樓,估計這茶樓的規模應算是漢中門外最大了吧,上下共三層,占地數畝,南來的,北往的,無不在此處歇腳乘涼。

二樓明顯的高雅了許多,光面街的窗口就有二十多個,不時從上邊飄蕩出琴樂和嬌音,看來是有藝妓常駐的另類茶樓了,否則生意如何有這般火爆。

而這三層更象是高級貴賓閣,又或是銷魂窟呢。

不知找個什麼借口接近左氏呢?

對面的大院落正是雷火宗的京城基地,光是高大門樓,就顯出了主人非富即貴。

陪我一道的正是昨天拿資料給我的蕭颯和另一個叫蔣沖的青年。

三個錦衣衛光臨茶樓,令不少人拉開了和我們的距離,在他們心中,我們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活閻王。

蕭颯和蔣沖年齡相當,同是一臉的冷厲和精明。

我們隨便挑了個座頭落坐,蔣沖喊跑堂的上茶。

對他們一天冷著臉兒,我看著就不舒服,一邊呷了口熱茶,一邊道“:你們倆,別一天板著個臉兒,好像誰欠了你們二百吊錢似的,出外辦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靈活,臉上要有笑容,即便下一刻要動刀子殺人,仍然要保持笑容,要知道錦衣衛本就是讓人拒于千里之外的身份,換個臉兒的話,可能給一些人親近的機 會。明白了嗎?”這二人都有一身不俗的修為,我當然想收為已用。

“:凌爺教訓的是,只怕我們一時改不過來,從穿上這衣服,我們兄弟還沒怎麼笑過呢。”蕭颯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我一點不客氣的道“:這也是你們和顧長風的差別,好好跟著我辦事,該精明就精明,該靈活就得靈活,能獨擋一面的時候,我自會向殿下開口升你們的職,不過丑話放在前面,殿下最恨反覆無常的小人,誰若是背後下刀子,老子滅他九族。”

蕭颯,蔣沖同時面色一變,眼中現出駭色。同時壓低聲音道“:屬下願追隨殿下,萬死不辭。”

我一笑,游目四顧,威儀自生,漫不經心的道“:有你們表現的機會,只要你們認清形勢,我亦不想多說什麼了。”

皇太孫已是儲君,未來的皇上,瞎子也認的清形勢,二人當然不傻了。

“:大人放心,蕭颯蔣沖誓死追隨左右。”

“:嗯,不談這些了,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這飄香茶樓何人所開,有什麼背景?”

蔣沖答道“:這茶樓原本是個小茶樓子,漢中門外的一個大地主所開,老家伙好色如命,周圍一片房舍盡是其名下產業,幾年前不知從哪來了一個俏寡婦, 下嫁了老色鬼,說來這俏寡婦有些手段,沒一年的功夫就將老鬼弄死在床上,然後將租出去的產業全數收回,把原來的茶樓擴建,連成一片,才有了如今的規模,這俏娘皮在這方面的經營像個老手,搞不好真是青樓出身的呢,收留了不少賣笑的女子,硬把茶樓經營成了變種妓院。”

“:哦,也接客?”

“:那是,等級分明,花什麼樣銀子,玩什麼樣的妞兒。”

“:這老家伙就沒個兒子什麼的?若大家產就這麼落入外人手中了?”

“:怎麼沒有呢,兩個兒子呢,一個早些年還是京衛的百戶呢,只是流年不利,辦錯了事,讓發配邊關了,另一個卻是俏寡婦入門後出了事,讓官府給滅了。”

“:其中有些故事吧?”我這時聽來,這俏寡婦可能早就設下圈套算計這大地主了。

“:那小子少不更事,仗著大地主的老子,在漢中門外無惡不作,光人命就背了數條,要不是大把大把的花銀子,早死了十八次了,最後在秦淮樓酒後和人爭風,誤傷一位權貴的公子,結果數罪歸一,給官府滅了。”

我哦了一聲,看似無一絲破綻,但我總覺得有些問題。


蕭颯此刻又低聲向我道“:人說寡婦門前事非多,這年頭想在京城立足不是件易事,幾年前俏寡婦就和錦衣衛衛鎮撫蔣瓛過從甚密了。”

我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突然心頭一跳,蔣瓛,這個人可是大大出名的人物啊,歷史上藍玉謀反的罪證正是他通告的朱元璋。

“:這蔣瓛何許人也?怎麼好像耳生得很呢。”我認識才怪呢。

“:大人有所不知,蔣大人是本是江湖中人,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因救了一位致仕的老臣,被老臣推薦進京當侍衛的,一直在皇宮當值。皇上愛其一身修為不俗,便調其入了錦衣衛,如今他和顧長風顧大人都是葉指揮使的得力臂助。”

原來是朱元璋的的心腹。

“:這麼說俏寡婦和蔣瓛真有一腿了?”

“:這倒不曾證實,明著沒有人敢議論,暗地卻有兩種說法,有的說是蔣瓛的情婦,有的說是蔣瓛的妹子,不過蔣大人確很少來這裡,另外他家中有兩房妻妾。”

正談著,茶樓口出現一個華衣美少婦,眼眸朝我們的方向掃來。

包括我在內,三個人同時感到了驚豔。

這少婦,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姿高佻,豐腴有致,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蕩人心魄的風情萬種。一張桃花玉面,揚溢著嫵媚無限,一種發自骨子的騷媚深深的將我震憾。

我心中大訝,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玉人,怎麼會身懷如此深厚之媚功呢?

心念動間,我在鷹緣的記憶中開始搜所起來。

片刻後的所得卻令我大大吃了一驚,能與其所散發的媚態相符的只有魔道八宗之一的陰癸派,天啊,她修的該不會是天魔秘吧?

覆雨翻雲中未有陰癸派的人現身江湖,沒想到由于我的出現,竟連這也改變了嗎?而陰癸一派至血手厲工之下再無出色的人物了,這也是陰癸派一直不現身江湖爭奪魔門霸主的原因之一,數十年來魔師龐斑穩居天下第一高手寶座,誰能與之相抗。

而厲工將自已困于戰神殿,這亦是陰癸派一大損失。

真想不到,在這小小茶樓竟能有此遭遇,不知是福是禍。

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亦在注視我。

蕭颯和蔣沖同時瞪大了眼,呼吸為之不暢,可見這妖女的厲害。

反觀那些閑雜人等,竟似看慣了老板娘一樣,沒什麼大的反應,好個俏寡婦,隱藏的夠深。

她要是陰癸派的,那蔣瓛又是什麼出生呢?我心裡掛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些年來很少有錦衣衛來茶樓坐,所以今天來了三個錦衣衛,馬上就有人通知了宋菁。

按理說有錦衣衛衛鎮撫蔣瓛的面子,大家都有不來這裡閑坐的習慣,除非有公務。錦衛衣中認識蔣瓛的人都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包括東廠的廠衛也知道這一點。

照面之下,那個額帶刀疤的漢子竟給了宋菁一種奇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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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強勢手段

宋菁蓮步輕搖,款款而至。

那雙交替的修長美腿帶起一陣令人張目結舌的蕩漾臀波。而她胸前顫巍巍的峰巒絕對是促進人體血液循環的一劑強藥。

人未至,笑語先開,“:喲,奴家這簡陋的茶樓也入得三位爺的法眼?這路邊塵飄土揚的,還是進里邊,讓奴家也敬敬孝道嘛。”

果然是風塵中人,能言會道。

我心頭又是一震,近段時日消失無蹤的欲念,竟在這刻被這煙視媚行的妖女全面引發。

“:都說這飄香茶樓,百里傳香,看來不光是茶香,人更香啊。”我無所忌憚的掃視這美女的周身要害。更顯出一付色迷心竅的樣子。

倒是蕭蔣二人正襟危坐,在上司面前,他倆可不敢表現的像個酒色之徙。

今天的行動計劃怕又要入時改變了,不如打發他倆先回去,自已也好放手大干一番,思及此,笑著轉向蕭蔣道“:你們先去吧,到黃大人處把資料送回衛所。”

“:是,千戶大人,那小的二人先行告退了。”

蕭颯臨走時故意點宋菁我的身份。錦衣衛的千戶可不是一般的角色。

目送他們離去後,我起身行至宋菁身前,灼灼目光盯著她那雙流溢著火熱的眸子。

“:美人兒,你這麼勾引我,一會可別吊我的胃口啊,嘿嘿。”未等她做出反應,我的手就攬住了她的柳腰。

象我這麼目空一切,膽大妄為的人,還是宋菁首次碰上,她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面上卻絲毫沒有變化,笑意更濃的和我調笑著,“:只要爺你開心滿意,就是把飄香茶樓當爺自已的家也成。”

一路說說笑笑,我們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登上了三樓。

這是一間布置相當華貴的套間。外間顯然是接客之所,座椅左右對開,上首一道半透明的垂簾把里外間相隔,依稀可見里面那張寬大的錦榻。

我心火狂升,迫不緊待的將這體態豐腴的美人兒緊緊扣在懷中,低頭吻向她的櫻唇。

就在兩唇相接的當兒,一只纖纖玉手堪堪隔在了中間。

“:爺,奴家這殘花敗柳,您就高抬貴手吧,沖了您的官運,奴可是百身莫贖啊,好爺,您小坐片刻,奴招兩個黃花大閨女來給爺享受。”

這美人兒果然厲害,我故意鎖扣她的雙臂,仍叫她輕易脫出,嘿,美人兒,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主兒哦。

她如此面對面的落入我的懷抱之中,我當然不會鬆手,那對肉球頂在我胸膛上,早勾起了我無邊幻想,我的小老弟憤怒的幾要裂衣而出,堪堪抵在她雙腿間隆起的丘地上。

她的呼吸明顯變的急促起來,嬌軀盡力的後撤,似乎想擺脫那剌激的強點。

而我的一只大手卻落在她柳腰下的殿丘上,一邊大肆搓揉,一邊強迫她更緊的貼向我。

“:美人兒,你想錯了,大爺我本錢太過雄厚,黃花閨女受不了那苦楚,做開荒的牛可是件苦差,她們怎及的上美人兒你有情調呢。”

宋菁從我眼中看出了我的堅決,緊中生智道“:爺,萬萬不可,你不是想和蔣瓛蔣大人鬧翻吧?”

“:你是她的女人?”

“:嗯,”

我的手拂過她的香背,一絲奇異的真氣在一無征兆之下透體貫入她的經脈。在她眼中現出驚色之際,我卻淡淡一笑,眼裡和那個色迷心竅的家伙在一瞬變的不可思議的沉凝,“:你這個老處女說這話也不臉紅嗎?信不信大爺我剝光了你當場驗證一番?”

“:你,到底是誰?”宋菁暗運真氣之下,體內卻空蕩蕩無一絲反應,不由徹底死了心,怎麼也看出來,這個粗豪的家伙竟高明到如此地步,真是陰溝里翻船,心下不由升起無名的恨意。

我俯首在她紅豔豔的唇上印了一吻,將她攔腰橫抱,進了裡間。

她雖失去了功力,手腳卻是完全自由的,雖掙紮了一番,最後仍給我拋在了床上。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久經世故,對應如流的老板娘了,倒象個楚楚可憐無家可歸的人,縮坐在床裡,咬著下唇,狠狠瞪著我。


我雙腳蹬掉靴子,順勢橫躺在榻邊,頭枕在一堆錦被上,雙手十指交叉橫放在胸前,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笑容在我臉擴散,笑的叫她一點也看不透。

好半晌她才道“:你想要得到什麼,或是有什麼目的,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你就說吧。”

“:別激我,美人兒,沒用,好像現在是我做主吧?要求不高,想你這樣的高手隱于市井,好奇的是我,我聽著,開始吧。”

“:我?我是高手?爺,你搞錯吧?就算我會一點武功,那又怎麼樣?人在江湖,這是最起碼的自保能力,這也是錯嗎?”

“:繼續。”我微笑道,沒有一絲不耐。

“:你說我是老處女,憑什麼?我一個寡婦,落到這步田地。”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不滿,我猛的坐起來,伸手將她拉過來,並撕扯她的衣服。

“:不見棺材不掉淚吧?啊?”

“:你…你…天!啊!!你住手!你還算人嗎?呀!!”她驚呼聲中。

胸衣盡裂,雪白的酥胸跳入我的眼簾。

好家伙,我本以為莊青霜莊大美人兒的胸就夠大了,和她一比怕是仍遜色了一籌吧。

這美人兒也夠辣的,一手掩胸,一手抽了我一個耳光。

我哈哈大笑。

“:都殘花敗柳了,看看又何妨?嗯?還不老實?惹的大爺興起,你後悔可就遲了哦。”

宋菁眼中現出無比複雜的神色,緩緩道“:你能告訴我,我們之間有仇嗎?”

“:沒有,絕對沒有。”

“:有怨?”

“:沒有。”

“:那你是為了公務?”

“:可以這麼說。”

“:這樣行嗎?你問,我答?”

“:可以,說一句謊,就剝你一件衣服。”

“:…………”

“:蔣瓛和你什麼關係?”

“:兄妹。”

“:至親?”

“:同父異母。”

“:蔣瓛的本是江湖中人,但他有一身不俗的修為,你說說他的來歷?”

“:這種事我未問過他,他也不曾說過。”宋菁心中一震,莫非他是來查蔣瓛的,難道哥哥出什麼問題了?

“:你的來歷呢?大美女,圖財害命,這罪名可不輕哦。”

“:什麼?大爺,你可別冤枉奴家啊。”

“:冤枉?你心裡應該清楚的很吧?你哥哥沒有和你說起過錦衣獄嗎?”

“:大爺威脅奴家嗎?”

“:嘿嘿,美人兒,大爺我現在完全可以把你剝光了,因為你一點都不合作。”

我突然坐起來,將她一把扯過來。

在她驚叫聲中,很快被我把衣物撕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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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朕親臨

“:你…你…這個惡魔!!你到底要怎麼樣?”宋菁心裡就別提有多恨了。這多年來,只有她玩人于掌股之上,何曾受過這等屈辱,粉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我絲毫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將她赤裸裸的胴體按在我腿上,冷笑道“:這細皮嫩肉的,爺還真不舍得送你進去呢,再給你一個機會,好好把握哦。”

“:你……”她驚羞交加的瞪著我,看的出來,若給她一把刀,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砍過來。

這位陰癸派的秘密傳人怎也想不到會落至這般難堪的地步。

可憐那位老色鬼走了狗屎運,也不知上輩子做什麼事,竟這世惹來陰癸派青睞。

我的大手從她的胸部,沿著小腹,直徑探向她的谷底。

“:不要!!!”她急忙伸手按住我行進中的魔爪。

我並沒有停下肆虐的手,而是穩穩的插進了她緊夾的雙腿間,在她悲鳴聲中,手指陷進了溫熱濕滑滿是泥濘的肉溝中。

“:告訴哥哥我,美人兒你真的是.殘.花.敗.柳.嗎?”我一字一頓的問。

宋菁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羞氣攻心,緊緊閉上雙眼,聲音顫抖的道“:不,不是。”

“:我信。”我神色一正,探手從身後拉過一張錦被,動作麻利的將她裹了進去,順便將另一只濕乎乎的手在被子上抹了兩把。

她卻羞憤異常的把頭扭向一邊。

“:你害什麼人,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包括你哥哥的一切,都不很重要,之所以你引起本人的重視,是因為你的身份。”

她似是不信的看著我,“:奴家的身份?奴家有什麼身份,充其量是個風塵中掙扎求存的可憐女子罷了。”

她當然不相信我能看透她是陰癸派傳人的絕秘。這是連她哥哥也不知道的秘事。若說還有一個人知曉的話,那除了不問世事閉入死關的師尊還會有誰呢。

我露出深高莫測的笑意,伸手托起她滑嫩的下頜道“: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做我的女人,二,做我的敵人。”我堅決的口氣令這美人兒感到了無比的壓力。

別的不說,只是我封閉她功力的手段,就使她一愁莫展,不論是我有心還是無意,關鍵是我這秘奧手法她聞所未聞,怎不叫她心頭震驚。

望著她眼中複雜的神情,我進一步打擊她的信心,“:別指望你那位衛鎮撫的哥哥可以幫的上你,在這個東西面前他除了俯首聽命,別無選擇。”

隨著我的說話,我手腕一翻,亮出了禦賜金牌,巴掌大的閃閃金牌,上刻著四個字‘如朕親臨’。

宋菁眸中首次現出來自心底的震憾之色,難以置信的望著我,半晌沒有說話。

我寫意的伸手撫過她的肩頭,她微感體內一震,心念動間,洶湧的真元完全恢復了原狀。

她心頭狂喜,我卻吃了一驚,好深厚的修為,僅僅一瞬間她就象換了人似的。

但我卻知她不會輕易動我,手裡拿著御賜金牌的錦衣衛千戶,若在她的茶樓失蹤,她和蔣瓛除了浪跡天涯逃避追殺,當無別的事可做了吧。

何況我的實力亦是令她心的一個因素,蔣瓛雖是皇上的心腹,但仍及不上葉素冬,一個是孤家寡人,一個卻代表著中原八大派之一的西寧道場,其意義不言而喻。

在京城隱匿這些年,上至皇親,下至商販,很少有她不知道的事吧,強如葉素冬這錦衣衛的指揮使大人怕也刻著這樣四個字的令牌吧,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葉素冬亦要看我的臉色做人了。

“:能給奴家一點時間考慮嗎?”顯然她的心裡很亂。

我俯身,再次托起她的下巴,這次卻不是和她說話,而是接吻。

雖是輕輕的一吻,我仍感覺到她柔唇的驚人香潤。

“:美人兒,在我凌遠山踏出這房門時,你若不能殺死我,遠山就當你默認了我們的關係,哈。”說罷,不理發怔的宋菁,我大步朝門那邊行去。

我不得不賭一回,因為我完全感覺得到她的強橫,若她全力出手,結果是一樣的,我除了落敗身亡不會有第二個可能,她絕對是不次黃敬天,龍氏兄弟的超絕高手,甚至尤有過之,天魔秘與戰神圖錄同列四大奇書之一,豈是浪得虛名。想想厲工這直可挑戰傅鷹的實力,就知道陰癸派的厲害了。

既相抗無益,還不如大大方方呢,一能顯示我對她的信任,二也暴露了我自負的弱點,三更是給她下決心選擇的機會。

數步之遙就能踏出的一道門檻,現在走起來卻像有千萬里之長。

驀地,一絲極其隱晦的殺機在房中浮動。

在我駭然失色的當兒,一切卻又恢復了原狀,這刻我剛好啟門邁了出去。

長出一口氣的同時才發覺,自已的冷汗早浸透了衣衫。

站在門外,我回頭望向她,隔著垂簾,她的玉面正蕩漾著得意的笑容。

“:這算是報復嗎?”

“:你這麼欺負人家,若不討回些公道,菁兒心有不甘。”她發出銀鈴般的嬌笑。

我不由露出了苦笑,轉而瞪著她道“:老子遲早十倍的索回,小娘皮你別得意,哼。”這刻我亦對這陰癸派的秘傳弟子產生了一絲沒來由的恐懼。

這美人兒僅一轉臉的工夫就完全變了人似的,剛才還是楚楚可憐的待宰的小綿羊呢,這會兒卻深高莫測的象個千年狐狸精,

這也就是陰癸派的傳人,換了誰能這麼快的轉變過來呢。前一刻還給剝的精光肆虐凌辱呢,後一刻卻笑的這般春情蕩漾,還和老子我調起情來了。

媽的,妖女就是妖女。

也不知是我算計她呢,還是掉進了她的套套里。

“:若是有膽,現在就來索債吧,菁兒定會侍候大爺你爽心爽肺。”她一邊嬌笑,一邊展開了裹在胴體上的錦被。

峰巒重現,雪白耀眼。

我腦際轟然巨震,咽了口唾液笑罵道“:妖女啊,老子還有正事呢。”話落我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好個狐狸精,居然拿出了天魔舞來勾老子的魂,當真是居心不良啊。

宋菁在門上的瞬間,目中驚現訝色,竟能在天魔豔舞之下心神不受迷惑,難怪自已栽在他手裡呢。

發怔之際,門卻給我重啟。

我粗豪的臉探了進來,“:喂,小妖精,別騷勁上腦,春情泛濫給老子頭上堆泥啊。”

“:你去死吧!!”她信手抓了一把給我撕碎的衣服碎片朝我扔過來。

我大笑,合上門轉身而去。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不過收獲不小,宋菁我肯定是非要不可的,蔣瓛亦是爭取的對象,此人既能把握藍玉的謀反證據,應有其過人之處。他手裡肯定掌握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力量,如果說他在藍黨中沒有放內線,我絕對不會相信。

這股力量來自蔣瓛呢仰或是宋菁?前者手中掌握著大批錦衣衛,明的暗的,難以計數。後者則擁有陰癸派的支持,一個較之天命教有過而無不及的神秘魔道勢力。

管他呢,不論是誰對自已是有利而無害的。還是想想怎麼搞定火藥這頭等大事吧。

思及此處,我心頭一動,明的暗的,不知多少人和左氏購入這玩意兒呢,既意找不到合適的借口,自已何不以買家的身份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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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見慧瑤

午後,我換上了便裝。青衫素袍,另有一種豪雄的氣質。

出府前,我召見了蕭颯蔣沖,給他們各派了任務,和我一樣換上便衣,蕭颯去監視鬼王府和左氏之間的一切動靜。蔣沖則去看著船亨沈勳。

我自已則直奔左氏的府邸。

也不知是這煙花生意過于好,還是這些人另有目的,出入左府的人可真不少呢。

朱漆大門敞著,任人自由出入。步入大門後,我眼前一亮。

好大的院落,正面是上下兩層的宏偉樓閣,能看到廳裡邊晃動的人影。

左右兩邊的各排開七八間大房舍,鬧哄哄的,不少人在往套好的大車上裝貨。

僅是這兩邊停的就有十多輛正在裝貨的大車。看樣子這些貨是運往京城以外的吧。

忙的團團轉的眾人,根本沒人注意我這個閑人。

在東邊的房合間另開了一道供車馬通行的側門,門內邊上五六個孔武彪悍的漢子,眼神炯炯,一看便知是護院武師。

一張長桌後坐著位四十許的帳房先生,臉上透著一股子精明。顯然出貨的車都要經過他的查點才給予放行。

我象是看到了二十世紀的大型貨棧,看來這左氏家族確有善長經營的能人。

我邁開步子,直奔正閣。

舉步拾階時,恰遇上幾個出來的人。

出于禮讓,我側身立在一旁。

為首是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玉面朱顏,神態倨傲,目中神光溢溢,竟是位內家高手。另兩人顯是他的隨侍,太陽穴高高隆起,一臉的悍猛氣勢,一看就知是那種見過大陣仗的人物。

我怎麼看這個青年長的和朱高熾有七分相似呢?

燕王棣共三子,這位是次子朱高煦呢還是三子朱高燧呢?

心念間,我的注意力被隨即跟出來的一位絕代佳人完全的吸引了過去。

佳人翠綠衣裙,無袖鏽花小坎肩,嬌美的身段顯的玲瓏有致,那張欺霜賽雪的玉面更流溢著奪目的璀燦,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動人心魄的神采。尤其那股超脫塵俗的絕美氣質,使人生出不敢褻瀆的自卑感覺。

若其是宋菁相較,實難分高下,只是一個清麗,一個妖豔,各具魅力。她們絕對是同一等級的美女,亦不遜色于夜月青霜這兩個絕代嬌娃。

不愧是京城十大美女之一,果然名不虛傳。

我大膽的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左慧瑤當然對我的目光生出了感應,只是她並未向我投注目光,仍玉顏帶笑望著向她行辭的青年俊彥。

“:高煦軍務煩忙,即日將隨父王前往遼東平亂,希望返朝之日,仍能見到小姐。”朱高煦毫不隱瞞他對左慧瑤的期望,他所說的‘仍能見到小姐’,其實是迫左慧瑤表態。

“:世子一心為了大明之江山社稷,慧瑤萬分欽佩,在此祝願世子旗開得勝,早日凱旋而歸。”這美人兒答的也妙,既不點頭也不拒絕,欲拒還迎,高明啊。

朱高煦也知這美人兒不是那麼輕易能搞定的,可恨自已卻沒那個閑空,不象哥哥高熾那般悠然自得,盡享太平盛世,醇酒美人。

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了。他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這朱高煦雖也狂傲,但他有些狂的本錢,比起那個朱高熾來實不能同日而語。

我的眼光仍未有所改變,象是在欣賞大自然中最美好的事物一般,灼灼的繼續我的偉業。

左慧瑤一直目送著朱高煦消失在大門外,才將目光穩往我這邊。而在這一刻,她的如花俏面卻罩上了一層無形而有實的寒霜。

這個可惡的家伙,目光竟惡毒至此,隔著衣衫都能讓自已的肌膚體會到那種火灼般的異樣感覺。

這些年沒少見色迷心竅的登徒子,那目光也是一個比一個更大膽更無禮。但沒有一個能讓肌膚產生異樣的。

該不是碰上了曠古絕今的超級大色狼吧?

左慧瑤心頭大恨之際,已將這可惡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青衣素袍,體形魁偉,寬肩乍背,竟有股淵停岳峙的豪雄氣勢。一張古銅色的臉頰,掛著絲玩世不恭的笑意,額前一道寸許長的刀疤異常醒目,挺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最吸引人的赫然是對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眸子。


左慧瑤的心頭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數下,天哪,這怎麼可能,自已竟在如此目光下肌體產生那樣的感覺?

可事實確實如此,因為直至這刻,他目光掠過的地方,仍如斯響應產生著那羞死人的可恨感覺呢。

就在美人兒俏面湧現紅潮的當兒。

我卻自神修中醒過來,剛才無意中的靜視,竟讓我踏入了無比玄妙的境界中去,眼神有如實質的向被欣賞的事物透出了濃濃的愛戀之情。

難怪我那師尊喜歡靜靜的欣賞著大自然中的一切呢,在他眼中沒有事物的丑惡之分,更不存在貴賤高低的差別,哪怕那是一株小草,他也只是欣賞著它堅忍不拔的生命力,並向這傳達自已的炙熱情感。

我心神俱震,在這一刻才接觸到了師尊那寬大博愛的胸懷,那顆流淌著世間最濃情感的愛心。

想起自已在他面前的無知表現,而他卻以包容一切的心胸,承全自已的偉大情懷,遠遠將自已拋在了一個難以祈及他的高度。

差距,這就是差距。

我在這一刻亦清楚的認識到自已和龐斑浪翻雲之間的差距。

師尊,徒兒不會叫你失望的,能以一已之力,承受傅鷹大俠和您老人家兩世恩澤的人,又豈是會丟你們臉的人呢。

我緩緩閉上了濕潤的雙目,因為這一刻,我的眼前是一片無有極盡的虛無,根本不存在任何事物。

發生在我身上的微妙變化,左慧瑤全程目睹,我整個表情的大起大落,她沒有絲毫的遺漏。

左慧瑤心頭劇震,眼前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一瞬間流露了數種世間的情感極致,有令人肝腸寸斷的憂傷,有使人熱血沸騰的豪情,也有叫人心神俱酥的柔愛。

“:在下凌遠山,一時失態了,左小姐望勿見笑。”我已恢復如常。舉手投足間的豪氣又回到了身上。

左慧瑤收攝心神,亦很快的找回了她淡雅如仙的絕世風姿。

“:凌先生性情中人,何來見笑一說,光臨舍下,不知慧瑤能幫的上什麼忙?”

“:小姐客氣了,幫忙的可能性不太大,哈,除非小姐你賣給我東西不收我的銀子。”

左慧瑤露出一絲淺笑,“:慧瑤怎麼就看不出先生象落草在哪個山頭的山大王呢?”

我一怔,好丫頭,一點虧也不吃啊,居然拿話扣我,暗喻老子我是強盜。

我舉步上階,在她身前停下,注定她一對明眸,故意壓低聲音道“:說實話,本大王至今還未劫得個象模象樣的壓寨夫人呢,左大小姐你可要小心了。”言罷,我還故意警覺得左右各瞧了一眼。象足一個詭詭崇崇的山賊。

左慧瑤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眸中亦掠過一絲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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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師不利

我再次露出淡淡笑容“:大小姐,在下可是來談大生意的,玩笑歸玩笑,請。”我一側身,打出了請的手式。

這美人兒也反應迅速,竟學著我的樣子側身向我打出了同樣的手式。“:來者是客,凌先生請。”

我笑著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廳內還有幾個客人,正在和一位五十許的老者討價還價。

“:權叔,這裡您老打點一下,慧瑤還有些事。”

老者看了我一眼,我亦含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亦頜首為禮。

“:老奴曉得了,小姐直管去。”

二樓一雅室中,我和左慧瑤對坐。

一俏麗的婢女很麻利的為我們端上了熱茶。隨即退出,便帶上了房門。

“:凌先生也知敝處經營范圍,有什麼要求提出即可,看看慧瑤能否讓凌先生滿意。”左美人兒大概是做生意久了,有意無意間都流露出生意人的精明,措辭亦不離本行。

我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我要火藥。”

左慧瑤身軀明顯一震,面色為之凝重,卻沒有答我的話。

“:為難?在下不懂,小姐能否遠山之惑。”

“:適才慧瑤已經說了,敝處經營的是煙花爆竹,而非火藥,凌先生這不是為難慧瑤嗎?”

我一愕,“:這分別不大吧?賣得煙花,不能賣火藥?”

“:凌先生真不知嗎?不是不賣,是慧瑤不敢賣,除非凌先生有東廠若錦衣衛的購卷。”

這下我可傻了,買火藥還得購卷?怎麼我這個錦衣衛千戶大人就不知道呢?

幸好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還當我沒事逗她玩呢,不一小心竟弄出挺大的笑話來。

“:原來如此,在下來京不足月餘,確不知其中有此一說,倒叫左小姐見笑了。”

“:凌先生客氣了。”

我略一沉思道“:左小姐,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左慧瑤卻笑了起來,“:凌先生認為慧瑤能否拿著左氏龐大的產業,和近千人的性命當兒戲呢?”

我點點頭,再談下去的話,也毫無意義了,不由話鋒一轉道“:既如此凌某就為難左小姐了,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小姐能否滿足。”

“:只要不是掉腦袋的事,都在慧瑤考慮之列。先生不妨說來聽聽。”

“:對小姐應算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吧,在下只是想看看左氏的雷火秘方制出的火藥是什麼成色的,煩勞小姐弄上一小撮以解遠山之惑。”

左慧瑤神色一動,“:凌先生對這火藥也有專精?”

“:談不上專精,左小姐你抬舉遠山了,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左慧瑤哦了一聲,便出聲喊來了剛才端茶的小婢,吩咐她去找人弄一小撮火藥來。

我忙道謝。

“:凌先生,不須客氣,這點要求慧瑤還是能滿足的,先生小坐片刻,慧瑤去去就來。”

我起身相送。

只剩我自已時,我才想起這可笑的買家身份,不過弄張那個什麼購卷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只不知這購卷是否限量購買呢?

看來除了官方能買這個東西,誰都不可能大量的擁有這東西了。

朱元璋還是夠精明。

在左慧瑤的注目下,我把小紙包里的一小撮火藥仔細研究了一番。

不過結果卻令我很是失望,看來真正的黑火藥配制方法,左氏仍沒有掌握。

而他們現在制出的火藥含硝量還沒達到百分之五十,其中更有些雜質,這樣的火藥威力自然小了不少。

這種粉沫狀的火藥亦不及顆粒狀的火藥效果好,于存放和運輸上都差了許多。

“:左小姐,這是你們最好的火藥嗎?”

對我的疑問,左慧瑤生出了不滿的情緒,俏臉一板,道“:凌先生是認為慧瑤沒有拿出最好的樣本呢,或是對敝處的火藥質量產生了疑問?”

我道“:要是在下說兩者都有呢?”顯然懷疑這美人在敷衍我。

“:什麼?你…”左慧瑤頓時動了真氣,臉色轉冷,竟起身道“:凌先生,慧瑤還有些事要做,不送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美人兒反臉比脫褲子還快,女人的心思卻也令人難以捕捉。

其是我也是受了些打擊,試想我一心想求得的火藥竟是這般質量,確令我大失所望,甚至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奇異心理。

就是不想相信這個事實,成觸動了左美人兒的逆鱗,這結果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不過此時卻從她震怒的表情中知道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面對她激烈的反應,我竟首次露出手足無措的窘態。

“:唉,,一時不察,竟惹得小姐對凌某生出這等誤會,罷了,凌某愧對小姐一片摯誠,今日就此別過,日後若有機會,定贖此罪。”再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才轉身離去。

多餘的解釋可能更會令她瞧我不起,而從她生氣的樣子來看,這美人兒對我首閃映象應是好極,而我走時的一番話,也等若認錯賠罪了。

這麼離開或許更能加深她對我的映象,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一味顧及顏面,只會給她這深具慧眼傲氣女子看低了我。

果然她沒想到我這般低聲下氣,直至我消失在她視野中,她仍怔怔發楞。

男女之間的事最是奇妙,出了門之後,我才覺得今天這個結局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尤其最大收獲是在觀賞美人兒時,我心神的修行又邁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是夜,文泰閣中,我恢復了允炆的本來面目,又重新將師尊鷹緣留下的那件比雪還潔淨的薄衫穿了起來。

每次穿上這件遺衣,總能體會到一種莫名的親切和直入心肺的灼熱感。

這曠古爍今的奇人,隨便留下的一件東西也是這般的神妙,讓我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崇敬。

毫不過份的說,這件遺衣的珍貴之處絲毫不遜于傅鷹遺于世間的那把鷹刀。或許這正是他們留給世人的絕世財富。

這一刀一衣,莫不隱藏著能進窺天道的驚世之秘。

高高的閣樓之上,我仰首注視著那輪揮發著清冷光輝的明月。

不知此時的浪翻雲是否也在月下思念著他的亡妻。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黃敬天,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再不經許可之下敢踏上通往這文泰閣架于小湖之上的廊橋。

“:殿下,長風著人帶來一紙簡書。”黃敬天顯是發現了我今天的不同之處,我的修行每上一層都表現于不同的氣質,這一點並瞞不過他的銳目。

我和他交換了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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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宴會羅成

簡書上只一句話,‘德福樓,妻弟羅成恭候殿下。’

我露出笑容,大手一合,簡書化為灰燼。

“:遲奎仍在閉修之中,敬天你則成專人侍于左右,絕不可輕擾。”

“:殿下放心,敬天理會得。”

“:嗯,兵造那些小玩意有什麼進展了嗎?”

“:再過五天當可齊備,”

“:好,親衛軍方面你就多費些心,今天見識了一番左氏的火藥,令本王大失所望,還得罪了左慧瑤,哈。”

黃敬天一怔,“:怎麼,左氏不賣我們面子?”

我搖搖頭,“:火藥本身的問題,這事以後再議,你傳個口訊給長風,讓他密切注意朝庭對左氏的態度,另外蔣瓛這個人也有有所把握。”

“:錦衣衛衛鎮撫蔣瓛?”

“:是他,這個人不簡單,先觀查觀查,好啦,本王去赴會了。”

這德福樓在中華門附近。

帝都的夜市確是相當繁華的,路兩旁的樓樓閣閣無不挑起彩燈,一片燈火通明的盛世景象,那些閣樓上掛的招牌或錦旗在夜間亦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我絲毫不用擔心找不到德福樓。

這京城十大名酒樓之一,確不是浪得虛名。

三層高樓,宏偉而氣派,大老遠就能聽到從樓中傳出的酒令聲和歌舞聲。

在小二的指引下,我在二樓的一雅間見到了羅成。

他專門花了五兩銀子讓一名小二哥在樓門口候我大駕。

“:羅成羅仲坤見過朱公子。”這裡人多嘴雜,羅成精的機靈讓我大生好感。

小伙子生得俊偉挺拔,意氣風發,眸中透著自信和睿智,是個人才。

“:仲坤無須客套,這個稱呼非常之合適,我喜歡,哈,坐。”

我的豪放和不拘一格令羅成最後崩緊的一根神經亦徹底放鬆。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們很投機,顧長風推薦的人果然不同,無論軍國大事又或江湖見聞,無有他不知道的。文采自不用說。舉一反三的應變能力,過人的眼力都令我非常之滿意。

而且看的出來,他還是會家子,不過很是有限,對付幾個一般護院或打手倒也綽綽有余。在江湖上能擠身三流高手之列就可以偷笑了,比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是強了不知多少倍呢,起碼他擁有了自保的基本能力。

羅成這兩日終是完成了心願,如願以償的將苦戀了多年的美人兒接出了風塵之地。

不過他也知道,隨之而來的麻煩很快會找上門來的。

大學士吳伯宗的公子吳俊絕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

不過他心中這絲隱慮還是從眼底向我泄露了出來。

“:仲坤可是有煩心之事,不妨道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可不想你有所掛心,反誤了大事哦。”

羅成心頭一震,想不到這允炆殿下竟具這等如炬之目光。

他歎了口氣,便將事情經過完完整整陳述了一遍。

自來到這大明朝之後,我還未真正了解目前朝庭大員的情況呢,這大學士吳伯宗雖不是朱元璋駕前的大紅人,但也是參知政事。

而我這個皇太孫目前還不想列朝,就算列朝也是聽聽看看,無權話事。

只是區區一個大學士的公子還未放在我眼內。

“:仲坤何須擔心,朝中大員目前最不想得罪的是就是錦衣衛,你姐丈顧長風可謂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你何懼之有,真要鬧翻了本王自會給你撐腰。”

聽到我這句話,羅成心中始算有了底兒,喜上眉梢。連聲稱謝。

“:許些小事,何足掛齒,聽聞仲坤喜結有識之士,常聚在一起談論志向抱負,能否為本王推薦一二人?”

“:說到這事,倒真有這麼兩個人呢。”

“:哦,,何妨道來聽聽,這有二有何出奇之處?”

羅成點頭笑道“:一是仲坤的至交好友,姓劉名璟,名門之後,雖胸有乾坤卻無機遇。”

“:名門之後?劉璟。”我沉思中腦際閃過一個人,目露奇光道“:莫不是劉伯溫之子?”

“:不錯,,太祖皇帝亦贊仲璟之大才,只是璟兄落落心灰,朝中奸相為患,諸公挾功自恃,諸王都各懷……哦,殿下,請恕仲坤妄言之罪。”說的興起,他才想起我這恭王殿下來。


“:隔牆有耳,此事不宜在此處談,仲坤你所言本王也心知肚明,只是你們都小看太祖皇帝,他豈有不知之理,只是迫于某種形勢不宜妄動罷了,在這裡本王不想說什麼,你可和劉璟聯絡,就說本王想見他,說說另一個人吧。”

“:是,這位仝式承可算了仲坤和仲璟的老師了,絕對是具備大智慧大遠見的人才,若要他出馬,怕是殿下不親自去請的話,仲坤磨破了嘴也是枉然啊。”

我心中暗笑,不憑你說的一個大智慧大遠見,本王就信他是什麼大人物了嗎?哈,不過往往越是脾氣怪異的人越有可能是真正的人才,見見倒也無妨。

“:如此甚好,反正今夜無事,仲坤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老師定和那劉仲璟在望月樓快活呢。”

秦淮河畔。

望月樓可是秦淮八大名樓之一。

路上我才聽羅成說,原來這仝式承在這秦淮河也呆了有近十年了,其中的原因是他的老相好梅豔娘是這望月樓老鴇的妹妹。

這梅豔娘幾年前可是秦淮十大名花之一,她也算獨具慧眼,什麼人也相不中,偏偏看上了這個運氣極差的仝式承,而且用情極深。

老鴇數次破壞妹妹和仝式承的感情,但都不能使二人產生矛盾,反使他們相愛更深。後來沒法子,也只得承認了這個不問世事,不操閑心,只會喝酒,閑談歷史的無用妹夫。

迫于老婆的壓力,仝式承也就幫著老鴇料理一些雜亂不清的財事和一些雜事,哪知他看似不經意的處理,結果卻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

說起來現在的仝式承也算是望月樓的三當家了,而且在他的謀劃下,三流的望月樓竟在三年間一舉成為秦淮八大名樓之一。

這仝式承的來歷也夠出名的,聽說他數次中了進士,但終因官場黑暗,被人冒頂,致使他心灰意冷,借酒澆愁而成了一位風月大家。

我心中沒來由的一動,古來懷才不遇之人太多了,淹沒在塵世中的治國之士不知凡見,路上我更和羅成商量好,讓他不暴露我的真實身份,只說我是他一位朋友。

秦淮的風月不愧名傳千古,文人騷客,商賈富紳,達官權貴的夜生活在這完全得到了體現。整條街上鶯鶯燕燕,紅走綠竄,熱鬧的一塌糊塗。

寬闊的會客大廳中。

“:老師,這位是仲坤的好友朱文,朱兄,這位就是仲坤的老師仝式承,這位是師娘梅豔娘,這位是劉璟,這位是璟兄的相好望月樓紅牌巧兒。”

在一番引見下,我和他們一一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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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秦淮隱客

  仝式承給我的頭一印象相當不錯,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略顯富態,濃眉鳳眼,頜下無須,看似迷離的醉眼,透著一絲深沉的睿智之光,一張光滑的臉流露著淡淡的笑意,悠然而淡泊。

  那梅豔娘一點也沒有風塵女子的俗氣,倒有股淡雅的風姿,柳眉鳳目,皮膚白嫩,二十五六的樣子,豐腴性感,落落大方。

  劉璟這名門之後較之羅成毫不遜色,俊朗英挺,玉面上流露出榮辱不驚的大家氣度,比之羅成更多了份成熟。他的相好巧兒確不愧名花之稱,二十二三的樣子,絕對一個惹火的嬌娃,豔裝大膽,眉目含情。

  而我給他們的印象,令他們心中都不由大震。

  來這秦淮河畔的大都是年青之俊彥,可這多年來,他們尚是首次見到擁有我這種風度氣勢的年青人。試問鷹緣曾見何時逛過妓院?

  只是我穿著他這件衣服來到這種地方,他老人家若知曉的話會是一種什麼的表情呢?倒也不難想象,以他老人家的胸襟見識又豈會計較這種小事呢。

  從四人詫異的目光中,我就知道他們對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且羅成一天和他們泡在一起,他的朋友他們豈有不識之理。

  仝式承招呼我坐下之後,吩咐他老婆重新擺酒之後,讓她和巧兒退了出去。

  看來他猜到了些什麼。

  “:朱兄能來這種地方,仝某幸甚。”

  我微微一笑道“:仝先生客氣了,聽聞仲坤有師,在下怎能不來禮拜呢,而仲璟兄又是劉相之後,如此人物,朱某早想結識了。”

  劉璟亦是聰明人,仝式承看出了端睨,他亦瞧出了問題。

  “:朱兄過獎了,在下及不上家父萬一,愧對祖宗啊。”劉璟的眼中掠過一絲深痛。

  “:自古道虎父無犬子,仲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此一時彼一時,在未來的數十年中,你又怎知沒有出人投地的機會呢?”

  劉璟為之苦笑,“:如朱兄所說,確是此一時彼一時啊,人是會變的,想當年太祖爭戰天下時是何等的豪氣,再看看此時的畏首畏尾,實不能同日而語,上位者的猜忌之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攝政之人誰又能跳的出這個泥潭呢。”

  歷經華夏五千文明的我自然不會這麼看。

  我從容一笑,道“:時間會改變一切的,文明只會向前發展,而不是倒退,想改變延續了千年的帝制談何容易,權力的高度集中,人不變都不行,換了你那個位子上,你比他更不堪。”

  劉璟似是不服的道“:在下卻不這麼認為,以太祖之大才,他能不知奸相胡惟庸之害?而大將軍藍玉的驕狂不馴和野心勃勃他能視而無睹?”

  “:他比你更清楚這一切,在下想問仲璟一個問題。”

  那邊的羅成卻的緊張的手心冒了汗。

  “:朱兄不用客氣。”劉璟淡然答道。

  “:就目下的情況,若換了仲璟的話,你又會怎麼做呢?”

  “:這…其實也不難,但卻要下大決心,消藍玉之兵權,分化胡惟庸手中的權力,繼而收集奸相這些年的罪證,到時可將其一舉除掉,永絕後患。”

  我哈哈大笑,望了眼皺眉的仝式承,“:仝先生,不若由你來教教你這弟子,若是由在下來說,他也未必服氣。”我看的出來,劉璟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而我還沒他年齡大,更以惹其肝火,另外亦可聽聽這位仝式承的見解。

   仝式承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道“:仲璟,在這方面的認識上,你仍是遜了仲坤一籌,行軍打仗你絕對是不二之選,但談到政治,你卻算剛剛入門,消藍玉之兵權? 談何容易,他憑什麼封爵授公?這個大將軍你以為是靠銀子買來的嗎?這些年他平邊掃寇,立下赫赫戰功,想不封他都不行,文武百官都看著呢,他一沒欺君犯上, 二沒貪贓枉法,三沒殺人放火,憑什麼消他的權?若憑白消他兵權,能不叫那些忠貞之士心寒嗎?以後誰還會去忠心為國。再說胡惟庸,他權傾朝野,奸黨無數,勢力盤根錯節,無孔不入,太祖早就想動他了,可是有心無力,這種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處理的好,大明亦是元氣大傷,處理的不好就是藩鎮割據的大亂之局呀,你敢保證藍玉不會趁這個機會造反?各王尤其擁兵自重,各占一邊,燕王棣更是做夢都希望這一天的到來呢,太祖一生戎馬,權謀之術天下無出其右者,朝中微妙之平衡局勢莫不是一手營造出來的,誰人不知他之厲害,強如朱棣藍玉亦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席話,實是叫我大開了一回眼界,仝式承這個人才確也厲害,目光如炬,似是親見一般。

  對面的劉璟冷汗如雨,面現愧色,“:老師,仲璟受教了。”

  連羅成亦是首次聽聞老師的這番見解,不由露出崇敬的神色。

  “:先生大才,卻偏安一偶,我大明若無太祖鎮著這些人,勢必有一場亂局,若有先生這種人為我朝效力,定能早日平亂,重現太平盛世。”

  仝式承卻道“:朱兄這話可不能亂講哦,太祖才不到七十,以他的健朗,再有十年,禍端定能全數拔除。”

  這一點我倒是非常相信,朱元璋若真的能活十年,絕對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只是他大限之期已為天定,豈是人力能挽的回的。

  而除了我和鬼王虛若無,連朱元璋本人也不相信這事。

  我點了點頭,道“:今日結識仝先生,朱文之幸也,來,我們共飲了此杯。”

  四人同時舉杯豪飲。

  “:在下有一朋友,當可介紹給仝先生和兩位兄台,若是相得,幾位一展抱負之日實是指日可待。”

  羅成心知肚明,但也不知我會派誰來和他們接頭。

  仝,劉二人卻同時動容。目中亦現出複雜神色。

  “:他叫凌遠山,目下在錦衣衛就職,這幾日之內定會來尋,今日就此別過,有緣自當相見。”

  我和三人起身告辭。

  羅成見我沒有叫他一起走的意思,亦留了下來。

  仝式承和劉璟對望了一眼。

  “:老師真的是他嗎?”劉璟似乎難以抑制激蕩的心懷。

  “:八九不離十了,不信問問這小子,他若敢欺騙我們,即時和他劃地絕交。”仝式承望眼羅成對劉璟道。

  羅成大驚,“:老師,你這不是陷仲坤于不仁之地嗎?”

  仝,劉哈哈大笑。

  “:看看,這下知道了吧,就他這付給嚇的快尿褲子的樣兒,那十之一二有著落了吧,哈。”仝式承朝劉璟擠了下眼。

  劉璟忍不住大笑。

  羅成則成了苦笑,在老師面前自已還是太嫩了,“:是你們自已猜到的,和我羅仲坤無絲豪關係哦。”

  這句話不啻于承認了他們的猜測。

  “:真的?”二人色變,同時脫口驚呼。

  羅成一愕,再次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詐我?唉,算我倒霉。”

  而仝式承和劉璟卻說不出話來,他們卻實是在詐他,不想竟是真的,一時之間都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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