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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5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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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茶葉與死亡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第二天早晨走進禮堂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先看見的是德拉科•瑪律福,他似乎正在給斯萊特林院的一大批人講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在他們走過的時候,瑪律福做出可笑的要昏倒的樣子,引得斯萊特林的學生一陣大笑。
“別理他,”赫敏說道,她正走在哈利的旁邊,“就是別理他,不值得的.......”
“嘿,波特!”斯萊特林的一個女孩子、臉長的像獅子狗的潘西•帕金森尖叫道。“波特!攝魂怪來了,波特!呵呵,呵呵呵!”
“長的醜不是你的錯,長的醜還出來見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帕金森。”邦斯語重心長地說道。
斯萊特林無言以對。
邦斯跟著哈利坐到格蘭芬多院桌旁的一個座位上,正在喬治•韋斯萊的旁邊。
“你好嗎?喬治、弗雷德。”邦斯坐下時笑著說道。
“你說呢?”喬治說道。
“好的不得了,夥計。”弗雷德說道。
“哦,對了,新的三年級課程表。”喬治說道,向大家分著,“你怎麼啦,哈利?”他看到哈利蒼白的臉色問道。
“瑪律福。”羅恩說道,回頭看斯萊特林院的那張桌子。
喬治及時抬頭,正好看見瑪律福又在假裝嚇得昏過去了。
“那小蠢貨,”他鎮靜地說道,“昨晚那攝魂怪到車廂的時候,他可沒有這樣趾高氣揚。嚇得跑到我們車廂來了,是不是,弗雷德?”
“差點兒沒把自己尿濕。”弗雷德輕蔑地說道。
“我自己也不特別高興,”喬治說道,“那些攝魂怪是可怕的東西.....”
“好象讓你五臟六腑都凍住了,是不是?”弗雷德說道。
“不過你沒有昏過去呀,是不是?”哈利低聲說道。
“忘掉這件事吧,哈利。”喬治鼓勵地說道,“我爸曾經去過一次阿茲卡班,記得嗎,弗雷德?他說那是他所去過的最壞的地方。他回來的時候渾身軟還直顫抖.....它們把一個地方的歡樂都吸走了,這些攝魂怪。多數犯人在那裡都瘋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將看見第一次魁地奇比賽以後瑪律福會是什麼樣子。”弗雷德說道,“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季度的第一次比賽,記得嗎?”
赫敏正看著她的新課程表。
“哇,好,今天有幾門新課要上。”她快樂地說道。
“赫敏,”羅恩說道,越過她的肩看著課程表,皺起了眉頭,“他們把你的課程表搞亂了。你看――他們給你一天排了足有十門課。時間不夠啊。”
“我會想辦法的。我已經和麥格教授談好了。”赫敏說道。
“哈利,試試這盤香腸,我覺得味道很不錯。”邦斯對著哈利提議道。
“確實很不錯。”哈利叉著香腸吃著說道。
“你們都來看呀,”羅恩大笑著說道,“看到今天上午的課嗎?九點鐘,占卜。下面,九點鐘,麻瓜研究,還有――”羅恩更靠近那張課程表,無法相信,“看哪――在這下麵是算術占卜,九點鐘。我意思是說,我知道你很棒,赫敏,不過沒有人能棒到這種程度,你怎麼可能同時上三門課呢?”
“別犯傻了,”赫敏暴躁地說道,“我當然不能同時上三門課。”
“唔,那麼――”
“把果醬遞給我,邦斯。”赫敏說道。
“你應該加個‘請’字的。”邦斯把果醬放到赫敏手上時說道。
“好吧,好吧,‘請’總可以了吧。”赫敏煩躁地說道。
“但是――”羅恩堅持不懈地問道。
“羅恩,我的課程表有一點滿,跟你有什麼關係?”赫敏厲聲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已經和麥格教授完全談好了。”
“我只是好奇嘛。”羅恩嘀咕道。
就在這時,海格走進門廳。他身穿鼴鼠皮大衣,一隻大手心不在焉地揮動著一隻死雞貂。
“都還好嗎?”他急切地說道,在走向教師桌的半路停了下來。“你們要上我的第一堂課!午飯以後就是!五點鐘就起床了,什麼都弄妥了......希望太太平平的......教師了.....說實在的.....”
他對他們咧著大嘴笑起來,然後向教師的桌子走去了,仍然揮動著那只死雞貂。
“不知道他在準備什麼?”羅恩說道,聲音裡有一絲焦急。
人們去上第一節課了,禮堂開始空下來。羅恩檢查自己的課程表。
“我們快走吧,看,占卜在北塔樓頂。我們要走十分鐘才能到.......”
他們匆忙吃完早飯,對弗雷德和喬治道了聲再見,就從禮堂走回去了。他們經過斯萊特林院的桌子時,瑪律福又假裝了一次昏倒。
從城堡到北塔樓的路很遠。他們雖然已經在霍格沃茨待了兩年,卻仍然沒有熟悉城堡的一切,他們以前從沒有到北塔樓裡面去過。
“肯定――會――有――近路的。”羅恩喘息著說道,此時他們正在爬第八層樓梯,來到一處陌生的平臺,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石牆上掛著一幅大畫,畫面上是一片草原。
“我想應該往這邊走。”赫敏邊說邊往右邊的那條通道張望著。
“不可能,”羅恩說道,“這是南。看,從窗子外邊可以看到湖的一角。”
邦斯望著那幅畫。一頭肥肥胖胖、有深灰色斑紋的矮種馬剛從容輕鬆地跳到草上,正在若無其事地吃草。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盔甲的矮胖騎士就著噹啷噹啷的聲音進入了畫面尋找他的矮種馬。從他的金屬膝蓋上所沾染的青草汙跡來看,他剛才從馬上摔下來著。
“啊哈!”他大叫,看著邦斯他們,“膽敢闖到我的私人領地上來的惡棍是誰?竟然譏笑我的偶然摔跤嗎?拔劍,你們這些無賴、狗東西!”
“你好嗎,卡多根?”邦斯笑著問道。
“你在說什麼,你這個流氓,我明明是卡多根爵士。”騎士拔出劍猛烈揮舞地說道。但那把劍對他來說實在太長了,幅度特別大的一招使他失去平衡,於是他臉朝下跌在草地上。
“聽著,我們在找北塔樓,我希望你能帶路。”邦斯說道。
“尋找!”騎士噹啷噹啷地站起身來大叫道:“來吧,跟著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會找到我們的目標,要不然我們就在衝鋒中勇敢地死去!”
他想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把劍,可惜沒有成功,想跨上那匹肥胖的矮馬,也沒有如願,只好無奈地叫道:“那麼就徒步吧,三位先生和這位女士,前進!前進!”
於是他噹啷噹啷地響著跑到畫框的左邊,然後看不見了。
他們沿著走廊匆忙地跟著他,跟著他的噹啷聲。他們時不時地看到他跑過前面的一幅畫。
“勇敢起來吧,前面還有更糟的事呢!”騎士大聲叫著,他們看進他又出現在一群穿著有襯架的受驚婦女前面,她們的肖像是掛在一道狹窄的螺旋形樓梯的牆壁上的。
邦斯他們都大口喘著氣,爬上這旋轉得厲害的樓梯,越來越感到眩暈,最後他們聽到了頭頂上嗡嗡的說話聲,知道他們已經到教室了。
“再見!”騎士叫道,把腦袋伸進一幅畫面裡,這幅畫面上有幾個看上去陰險邪惡的和尚。“再見,我的戰友們!如果你們需要高尚的心靈和鋼鐵般的肌肉,別忘了叫我卡多根爵士!”
“是啊,我們會叫你的,”羅恩咕噥著說道,這時騎士消失了,“如果我們需要什麼瘋子之類的話。”
他們爬上最後級樓梯,登上一處小小的平臺,這個班級的人多數在這裡了。樓梯平臺上沒有門;羅恩推了推哈利,指了指天花板,那裡有一個圓形的活板門,門上有一塊銅牌。
“西比爾•特裡勞妮,占卜教師。”哈利讀道。“我們要怎麼樣才能上去呢?”
好象是回答他的問題似的,那扇活板門突然打開了,一道銀色的梯子正放在哈利腳前。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你先上,”邦斯笑著說道。
邦斯緊跟著哈利上來了,全班同學都圍著他們站著,在悄聲說話。這是目前為止邦斯見過的最古怪的教室了。實際上,這根本不像是教室,倒更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物。至少有二十多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裡,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著;窗簾都拉攏了,許多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教室裡暖和得令人感到悶,壁爐塞得滿滿的,火上燒著一個大銅壺,於是火焰就出一種沉悶、膩的香味。圓形牆壁周邊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滿了灰塵滿面的羽毛裝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羅恩上來之後說道:“她在哪裡?”
陰影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那種輕柔模糊的嗓音。
“歡迎,”那聲音說道,“最後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們,真好。”
給邦斯的第一印象是來了個光的大昆蟲。特裡勞妮教授走進火光照耀的地方,他們看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睛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她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鍊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
“坐,我的孩子,坐。”她說道,於是他們都笨拙地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鼓囊囊的坐墊裡去了。邦斯他們坐在同一張圓桌旁邊。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裡勞妮教授說道,自己坐在壁爐前面一張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裡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我現過於頻繁地忙碌的學校生活使我的天目模糊。”
“但這就是生活,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一片寂靜,全班都在望著他,特裡勞妮教授也注意到了他。
“你叫什麼,孩子。”特裡勞妮教授說道。
“邦斯•福萊。”邦斯回答道。
特裡勞妮教授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細緻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說道:“你們選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難的課程。我必須一開始就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具備‘視域’,那我能教你們的東西就很少了,在這方面,書本只能帶你們走這麼遠.......”
聽完這番話,哈利和羅恩都笑著看赫敏,赫敏聽到這門課的書本沒有多大用,顯得很吃驚。
“許多女巫和男巫,儘管他們在出猛烈的撞擊聲、氣味和突然隱形等方面很有天賦,卻不能撥開迷霧看透未來。”特裡勞妮教授繼續說下去,她那巨大光的眼睛從這張臉轉到那張臉上。“這種天賦的才能只有少數人才有。你,男孩,”她突然對納威說道,納威差點兒從他的坐墊上掉下來,“你奶奶還好嗎?”
“我想是好的。”納威顫抖著說道。
“我要是你,我可不這麼肯定,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火光在她的長長的祖母綠耳環上閃爍。納威喘不過氣來。特裡勞妮教授平靜地繼續說道:“今年我們學習各種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學期都用在解讀茶葉上。下學期我們應該學習手相術。順便提一句,我親愛的,”她突然對帕瓦蒂•佩蒂爾說道,“提防紅頭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羅恩,羅恩正好坐她的後面,帕瓦蒂把自己的椅子移得離開了羅恩一些。
“在夏季學期,”特裡勞妮教授繼續說道,“我們將學習看水晶球――如果我們已經學完了火焰預兆的話。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場惡性流感會迫使班級停課。我自己會失音。在復活節前後,我們之中會有一個人永遠離開大家。”
她說完這番話,教室裡一片緊張的沉默,但特裡勞妮教授似乎對此一無感覺。
“我想,親愛的,”她對拉文德•布朗說道,她坐得最近,嚇得縮在椅子裡,“你能不能把那個最大的茶壺遞給我?”
拉文德看上去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從架子上拿了一把巨大的茶壺放在特裡勞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你,親愛的。順便說一下,你害怕的那件事情――會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生。”
拉文德顫抖起來了。
“現在,我要你們大家分成兩個組。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裡來,我會往杯子裡倒茶。然後坐下來,喝茶,喝到杯子裡只剩下茶葉。用左手將茶葉渣晃蕩三次,然後將茶杯翻轉,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後一點茶水流光,然後把你的茶杯給你的夥伴解讀。你們可以利用《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的第五頁和第六頁的內容解讀茶葉渣的形狀。我將在你們中間行走,幫助你們,指示你們。哦,還有親愛的――”她抓住納威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在你打碎第一個茶杯以後,你能不能從藍色花樣的茶杯中選一個呢?我很喜歡那種粉紅的。”
沒錯,納威剛走到放茶杯的架子面前,就傳來瓷器破裂的聲音。特裡勞妮教授拿著簸箕掃帚急忙走過去並且說道:“那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拿一個藍色的.....謝謝你.....”
邦斯把茶杯注滿茶水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桌子旁邊,現沒有人和他一組(因為他是多餘的),於是便放下茶杯看哈利和羅恩兩活寶正想盡辦法喝掉那滾燙的茶水。他們如特裡勞妮教授指導的那樣晃蕩了茶葉渣,然後把茶杯弄幹,再互相交換茶杯。
“好啦,”羅恩書道,兩人同時把書翻到第五和第六頁,“你在我的茶杯裡看到了什麼?”
“許多泡開了的棕色東西。”哈利說道。
“開闊思路,親愛的,讓你們的眼睛越過世俗的東西!”特裡勞妮教授在黑暗處叫道。
“好,你現在有了一種搖搖晃晃的十字架.....”哈利說道,一面查閱《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意味著你就要遇到考驗和苦難――對此我感到遺憾――但是這裡有個東西,好象是太陽。等一等....這意味著大快樂......所以你要倒楣,但是又會很快樂.....”
“要是你問我,我就要說你需要測試一下你的天目。”羅恩忍著笑說道。
“輪到我了.....”羅恩向哈利的茶杯裡看去,他的前額因為努力而皺了起來。“這兒有一團東西,像是一頂圓頂硬禮貌,”他說道,“也許你要為魔法部工作了.....”
他把茶杯向另外一邊側過去。
“但這麼看就更像是一顆橡子.........那是什麼?”他猛翻自己那本《撥開迷霧看未來》。“意外之財,意料不到的黃金。棒極了,你可以借給我一些。這裡還有個東西,”他又把茶杯轉了一下,“這看上去像是一頭動物。對,如果說那是腦袋的話......它看起來像河馬....不,像羊....”
哈利放聲一陣大笑,特裡勞妮教授飛快地轉過身來。
“讓我來看看,親愛的。”她不高興地對羅恩說道,迅走過來,一把奪過羅恩手裡的茶杯。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
特裡勞匿教授瞪著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時針方向轉動著。
“獵鷹.....親愛的,你有死敵。”
“但是誰都知道這件事啊。”赫敏大聲嘀咕道。特裡勞妮教授瞪著她。
“唔,是這樣的,”赫敏說道,“大家都知道哈利和神秘人。”
“大棒....一次襲擊。親愛的,親愛的,這可不是個幸運的茶杯.....”特裡勞妮教授故意不理睬赫敏繼續地說道。
“我還以為那是一頂圓頂硬禮帽呢。”羅恩局促不安地說道。
“頭蓋骨....前途有危險,親愛的.....”
大家除了邦斯以外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特裡勞妮教授,她最後又將茶杯轉動了一次,喘氣,然後尖叫起來。
又響起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納威打碎了第二個杯子。特裡勞妮教授一下子就坐進了一張扶手椅裡,她那亮的手撫著她的心臟,雙眼緊閉。
“我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不――不如不說出來的好――不――別問我...”
“怎麼啦,教授?”迪安•湯瑪斯立即說道,大家站了起來,都慢慢地圍在邦斯的那張桌子旁邊,以便把哈利的那個茶杯看得更清楚些。
“我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的大眼睛戲劇性地睜開了,“你有不詳。”
“我有什麼?”哈利疑惑地問道。
“‘不詳’,我親愛的,‘不詳’!”特裡勞妮教授叫道,哈利竟然不懂,她感到震驚。“在墓地遊蕩的那條鬼怪似的大狗!我親愛的孩子,這是凶兆――最壞的凶兆――死亡的預兆!”
大家都看著哈利,只有赫敏除外,她站了起來,繞到特裡勞妮教授的椅子背後。
“我看這不像是不詳。”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打量著赫敏,越不喜歡她了。
“我說你可別不高興,親愛的,我覺環繞你的光環很小。對於未來共鳴的接受力很差。”
“這其實不是不詳。”邦斯喝著自己的茶說道。
“你怎麼知道,福萊先生?”特裡勞妮教授詫異地問道。
“我知道一切,教授。”邦斯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聽到這話大吃一驚,說道:“我想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裡吧,請收拾好你們的東西....”
“在我們再見面以前,”特裡勞妮教授虛弱地說道,“祝大家好運。哦,親愛的――”她指著納威,“下堂課你會遲到,所以,記得要額外努力才能趕上大家。”
邦斯他們從特裡勞妮教授的教室離開之後,大家便一言不,然後他們去上麥格教授的變形課。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教室,所以,儘管早就離開了占卜課教室,他們也不過剛剛趕上點。
麥格教授正在對他們講授有關阿尼馬吉(能夠使人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物的魔法)的知識,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隻斑貓,眼睛周圍有眼睛的痕跡,只有邦斯一個人出了掌聲,甚為淒零。
“說真的,你們今天都怎麼了?”麥格教授說道,這時,伴隨著輕微的噗的一聲,她已經變回原形,並且環視著這些學生。“這倒不要緊,不過我的變形沒有博得全班的掌聲,這還是第一次。”
這時,赫敏舉起了手。
“教授,我們剛剛上了占卜課,我們解讀茶葉,而且――”
“啊,當然,”麥格教授說道,突然皺起了眉頭,“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格蘭傑小姐。告訴我,今年你們之中誰會死啊?”
大家都瞪著眼看著她。(邦斯正在看窗外的風景)
“我。”哈利說道。
“明白了。”麥格教授說道,她那雙小圓眼睛盯著哈利看,“那麼,波特,你應該知道西比爾•特裡勞妮自從到這所學校以來,每年都預言一名學生死亡。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死的。預見死亡徵兆是她喜愛的歡迎新班學生的方式。如果我不是從來不說同事壞話的人――”麥格教授停了下來,他們看見她的鼻孔白了。她繼續說道,比較平靜了些,“占卜學是魔法學中最不準確的科目之一。不瞞你們說,我對占卜最沒耐心。真正能預見未來的人非常少,而且特裡勞妮教授.....”
她又停了下來,然後說道,腔調是非常實事求是的,“我看你身體極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業方面不輕輕放過你的話,你別怪我。我保證,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這份作業了。”
赫敏大笑起來,羅恩似乎仍舊擔心,拉文德悄聲問道:“那納威的茶杯是怎麼回事呢?”
“因為納威自己本身的原因,他即使沒人說還會打碎東西,你什麼時候看見他能不出事故了?”邦斯說道。
“這倒是。”迪安•湯瑪斯附和道。
變形課下課以後,他們和大家一起鬧哄哄地走向禮堂去吃午飯。
“羅恩,高興起來,”赫敏說著把一碟調料向他推過去,“你聽到麥格教授是怎麼說的了。”
羅恩往自己的盤子裡舀了一勺調料,拿起了叉子,但並沒有開吃。
“哈利,”他嚴肅地說道,“你沒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過一條黑色的大狗,是不是?”
“不,我看到過,”哈利說道,“我離開德思禮家的那天晚上。”
羅恩的叉子哢噠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條迷路的狗吧。”赫敏隨口說道。
“不是。”邦斯吃著土司說道。
“難道真是不詳?”哈利問道。
“也不是,具體是什麼不能說,沒到時候,反正特裡勞妮那傢夥的占卜是半吊子,別太相信就是了。”邦斯說道。
羅恩不相信地看著邦斯,好像邦斯說了什麼瘋話樣的。
“雖然你可能是先知,可是如果哈利真的看見了不詳,那就――那就糟了。”他說道,“我的――我的叔叔比利爾斯就見過一條,然後――然後,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就死了!”
“巧合罷了。”赫敏輕描淡寫地說道,給自己倒了些南瓜汁。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羅恩生氣地說道,“不詳讓多數巫師嚇得魂不附體!”
“那你算說對了,”赫敏帶著優越感地說道,“他們看到了不詳然後就嚇死了。不詳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仍舊和我們在一起,邦斯也說了不是那個原因。再者哈利也沒笨到看見它以後就想:‘好吧,我不如突然死去吧!’”
羅恩對著赫敏,張口結舌;赫敏打開書包拿出她的新算術占卜課本,打開,再把這本書靠在果汁罐上。
“我認為占卜課好象糊裡糊塗的,”她說道,翻著書頁,“有許多地方是靠猜的,要是你問我的話。”
“那個茶杯裡的不詳可是清清楚楚的!”羅恩激動地說道,“特裡勞妮教授說你的光環不對頭!你就是不喜歡自己在哪件事上不行。”
他觸到痛處了。赫敏把算術占卜書啪的一下摔到桌上,動作如此之重,以至肉末和胡蘿蔔飛得到處都是。
“如果說占卜學成績好就意味著我必須假裝在一團茶葉渣裡看到了死亡的凶兆,那我還沒准不學這門課了呢!同我的算術占卜相比,這門課完全是垃圾!”
她一把抓起書包,走了。
羅恩雙眉緊皺目送著她。
“她在說什麼呀?”他說道,“她的算術占卜課還沒有開始呢。”
“早就開始了,只是你沒看到罷了。”邦斯用餐巾擦著嘴說道。
午飯後離開城堡的時候,哈利的心情很愉快(主要是邦斯的開導起效果了,雖然羅恩不停地在一旁說著不詳如何的可怕。)昨天的雨已經停了,天空晴朗,呈淺灰色,腳下的草地鬆軟而潮濕,這時他們去上第一堂保護神奇生物課。
羅恩和赫敏彼此不說話。哈利則和邦斯一起走在他們前面,他們正走下斜坡到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裡去。
海格在小屋門旁等待他的學生。他身穿鼴鼠皮大衣,獵狗牙牙在他腳下,似乎急於出。
“來吧,快點快點!”他叫道,這時學生們已經走近了。“今天可有好東西款待你們!馬上就要上精彩的一課!大家都到了嗎?好,跟我來!”
海格領著他們沿著林子邊緣走,五分鐘以後,他們已經置身於一片圍場似的地方外面了。那裡什麼也沒有。
“大家都到這道籬笆邊上來!”他叫道,“這就對了――站到你看得見的地方。現在,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書本――”
“怎麼打開?”德拉科•瑪律福用他那冷淡、拖長的聲調說道。
“恩?”海格說道。
“我們怎麼打開書本呀?”瑪律福又說了一遍。他拿出他的《妖怪們的妖怪書》,他已經用一根繩子把它綁上了。別的人也拿出書來;有些人,像哈利那樣,也把他們的書捆好了;別的人則把這本書放在牢固的呆子裡或是用大夾子夾住,令人驚奇的――邦斯正翻著書津津有味地讀道。
“沒有――沒有人能夠打開這本書嗎?除了邦斯。”海格不解地問道。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必須拂拂這些書。”海格說道,好象這是世界上最明白不過的事了,“看....”
他拿過赫敏的書,撕掉捆住書的膠紙。這本書想要咬人,但海格的食指在書脊上從上到下一滑,這本書就抖了,然後打開了,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手上。
“哦,我門多麼笨啊!”瑪律福冷嘲道,“我們應該拂拂這些書!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你確實跟豬差不多聰明,瑪律福。”邦斯翻著書說道。
“福萊,你――”
認為這些書滑稽可笑。”海格對赫敏猶猶疑疑地說道。
“哦,滑稽可笑得不得了!”瑪律福說道,“真聰明,給我們想撕掉我們手的書!”
“那是你太蠢了,瑪律福。”邦斯繼續說道。
“別太過分,福萊。”瑪律福紅著臉叫道。
“只要你先閉上那張豬嘴,我保證不再諷刺你了,瑪律福。”邦斯挑屑地說道。
“你――你――”瑪律福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看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我真為你父親感到悲哀。”邦斯諷刺道。
“你們在幹什麼?”海格說道,“現在還在上課,不是嗎?我去找神奇生物,你們等一等。”
他離開學生走到林子裡去了,一會兒就走得看不見了。
“梅林在上,這地方要完蛋了。”瑪律福大聲說道,“這種蠢人教學,要是我告訴我爸爸,他不大脾氣才怪――”
“你父親即使知道了也無濟於事,瑪律福,別忘了他早被開除董事會了。”邦斯提醒道。
“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關心,福萊。”瑪律福說道。
“住嘴,瑪律福。”哈利喊道。
“小心,波特,你後面就是個攝魂怪――”潘西•帕金森說道。
“哦哦哦――!”拉文德•布朗尖叫起來,指著圍場對面。
十二個邦斯從未見過的最希奇古怪的傢夥向著他們快步走來。它們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它們的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它們有鋼鐵樣顏色的利啄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它們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長,看上去會致人於死地。每頭野獸的脖子上都圍著一個濃密的羽毛領子,上面系著一根長長的鏈子,這些鏈子的末端都握在海格的那只大手裡,他跟在這些動物後面慢步跑到圍場上。
“上那邊去!”他吼道,搖晃著鏈子,吆喝這些傢夥到全班學生戰立的籬笆前面來。海格走近並且把這些傢夥拴在籬笆上的時候,大家都退後了一些。
“鷹頭馬身有翼獸!”海格快樂地吼道,向他們舞動著一隻手,“它們可漂亮了,是不是?”
“好,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你們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們是驕傲的,”海格說道,“很容易就得罪了它們。永遠不要得罪鷹頭馬身有翼獸,因為這可能是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海格解答道。
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並沒有聽,他們在低聲說話。
“你總要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採取行動,”海格繼續說道,“這是禮貌,懂嗎?你向它走過去,你鞠躬,然後你等著。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這些爪子要傷人了。”
“好吧――誰第一個來?”海格問道。
“你去吧,哈利,相信我。”邦斯在哈利耳邊說道。
“沒有人來嗎?”海格問道,露出請求的神色。
“我來。”哈利說道。
他身後有人深深地吸了口氣,拉文德和帕瓦蒂都低聲說道:“哦,不,哈利,想想你的茶葉!”
哈利不理睬他們,他爬過那道圍場的籬笆。
“好樣的,哈利!”海格說道,“好――讓我們看看你和那頭叫巴克比克的怪獸相處得怎麼樣。”
他解開了一條鏈子,把巴克比克從同伴身邊拖開並且退下它的皮項圈。瑪律福眼睛裡閃爍著惡意的光芒。
“放鬆,好,哈利,”海格安靜地說道,“你和它必須相互注視,想辦法不要眨眼――如果你眼睛眨得厲害,怪獸就不信任你....”
哈利面對著巴克比克鞠了一躬。
那怪獸仍舊滿懷敵意地看著他,它沒有動。
“啊,”海格擔憂地說道,“好吧――後退吧,現在。哈利,放鬆地後退――”
但就在這時,讓海格大吃一驚的是,那怪獸突然彎下它有鱗的前膝,身子往下沉,明顯不過地是在鞠躬。
“幹得好,哈利!”海格欣喜若狂地說道,“對――你現在可以碰碰它了!拍它的啄,拍吧!”
哈利慢慢地向那怪獸走去,並且向它伸出手來,在它的啄上拍了好幾下。那怪獸懶懶地閉上眼睛,好象很喜歡他這麼拍。
全體學生鼓起掌來,但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除外,他們看上去很是失望。
全體同學從哈利身上得到了鼓舞,都小心謹慎地進入圍場。海格一個一個地解開鏈子,不久,圍場上到處都有人緊張地鞠著躬。納威幾次都從他的怪獸面前逃了回去,那頭怪獸似乎不想彎下它的膝蓋。邦斯和瑪律福、克拉布、高爾站在了巴克比克一起。
瑪律福拍著巴克比克的啄,嫌惡地說道:“福萊,你站在這做什麼?”
“在看你怎麼死的。”邦斯說道。
“笑話,我會死?”瑪律福譏諷地說道。
“你確實會死,如果你還想把下句話說出來的話。”邦斯撫摩著巴克比克的毛皮說道,巴克比克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你以為我不敢嗎?”瑪律福帶點驚慌地語氣說道。
“我就賭你沒那個勇氣。”邦斯說道。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克拉布、高爾,我們走。”瑪律福心虛地說道。
“我料死了你的為人,瑪律福。”邦斯叫道。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福萊。”瑪律福紅著臉說道。
“我相信那天只可能出現在你的夢裡面。”邦斯叫道,格蘭芬多學生都笑了起來,哈利他們笑得最誇張。
“孩子,你們不該這樣的,真的不該這樣的。”海格似乎也是笑著說道。
“或許吧,但起碼改變了點事。”邦斯喃喃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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