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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發表於 2012-6-19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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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啊呀,我都說我沒事了。」
揮揮手,群尚皺眉看著其他一臉擔心的好友,尤其是杜耀更是一臉認真:「你可是從昨晚洗澡就昏到今天早上耶,任誰都覺得不能放著不管好不好?」加上很多人都誤會是不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才會讓群尚這樣,杜耀感覺自己的名聲大損,不知情的只有昏迷的群尚而已。
「大概是洗澡洗太熱,血液循環不良罷了,加上昨天玩得太累了嘛。」群尚揮了揮手,卻感覺十分緊張。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昏倒?事實上也是想逃避的心理誠實的反應在自己上身罷了,因為說不定杜耀推算下去,可能就會發現「上官渚音」的秘密了,才有這樣的反應打斷他的行動。
在四十七個人格之中,屬自己的性格最正常,但相對的自己的生理反應是四十七個人裡頭最強的;恐血症也只是冰山一角吧?將心理的問題反應在生理狀態上,這就是自己能保持正常心理的緣故,最近精神狀態的不好導致這種現象變嚴重了,讓群尚很傷腦筋。
「總之,與其你擔心我不如想想今天要怎麼過吧。」群尚擺擺手。
杜耀雖是一臉擔心,不過看群尚很堅持,就沒再說什麼了。本來也就是要帶他來散心,因此還是隨群尚高興。
既然大家達到共識,阿黑就拿起營區的建議行程:「上頭說可以攻頂,我們也試試看吧?」
這個營區本身是山上開闢出的休閒區,因此也有規劃這樣的行程。
「好像會很累的樣子。」小胖有些不安,杜耀搖搖手:「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花一天的時候慢慢晃到山頂,剛好可以看夕陽吧?下山的話又比較快,所以這麼辦吧。」
山道不會很陡,且四周充滿綠意,加上溫和的微風,因此這讓人感覺十分舒適。群尚邊走邊伸展身體,也大力呼吸,想把森林的精華全吸入體內。這的確對恢復體力很有幫助,緊繃的神經也隨之舒展開來。雖然是這樣,但一面走上山的群尚卻依然帶著警覺。
昨晚他沉入體內的時候,就看見夕遠浮現了。通常夕遠獨自出現都沒什麼好事。
『群尚,夜語幫你排過塔羅了,你可能會發生危險,絕對要小心。』
要避開危險也可以,但是這個危機也會跟朋友一起碰到;自己避開意味著要捨棄朋友,群尚可不喜歡。否則他大可不必硬撐著。想著,已經到了半山腰了,甚至連中午都還沒到呢!一路上大家哼著歌聊些無聊話題,卻聽到一旁有小孩的嬉鬧聲。
「會不會是有木頭遊樂園之類的東西啊?」杜耀好奇的望聲音傳來的方向,並笑著拉住群尚:「渚音,我們去看看。」
「可以啊。」通常這種露營區都有那樣的木造休閒區,對此不排斥的群尚於是跟著杜耀過去。但越走近笑聲群尚就越感覺古怪,這森林是越來越荒涼,根本不像被開發過的地方。
在他們看到笑聲傳來的地方時才發現:那是一群小孩,正用BB彈射著大樹上一團咖啡色的東西。
「喂,小朋友,你們在幹嘛,不要亂玩啊。」杜耀馬上皺著眉頭去制止,而那些小孩非但不理會他,有些還拿BB彈射他。杜耀氣得不想理,拍掉一些BB彈後就轉身對著群尚抱怨:「現在死小孩真多耶,回去吧……嗯?」杜耀拍著群尚的肩膀,卻發覺群尚的表情不對。
「耀,我們最好快閃。」群尚咬緊牙,因為他看到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從那團咖啡色物體內飛出來。
那是蜂巢。
一部分不知什麼的蜂種已向小孩們撲去,小孩們各個尖叫哭逃。杜耀見狀自然也嚇了一大跳,原本想去搭救,卻發現一部分的蜂群已飛向自己。
「快逃啊!」想也不想,群尚拉了杜耀就往回衝,蜂群也跟著過來發出刺耳的聲音。群尚脫下外套在空中揮舞,注意到蜂群追蹤外套以後,就將外套往下方扔,然後把杜耀一起壓著趴下。
外套一路往山下墜,蜂群也跟了下去。
兩人趴在地上沉默許久,確認蜂群的聲音不再,杜耀才站起來:「嘩,渚音,想不到你知道這一招。」
「這算常識啦,你跑來露營登山也不先查一下喔?」群尚沒好氣的說,他拍掉地上的枯葉爬起來,看看四周,「這是哪裡?」
並不是他們原來來的地方,他們跑錯方向。
杜耀不禁吞了口口水,「我們迷路了?」
「……在山上難免啦,既然我們是往回跑,位置應該不會離山道太遠,說不定大聲呼救就會有人來找我們了。」群尚抓了抓頭,所謂的災難是指這個啊。
「我明白了,就讓我試試吧。」杜耀說著,深吸一口氣──
喂──!救命啊!快救我們啊──!!
喊了大約三分鐘,杜耀也累得坐下來,群尚也正經的望著四周:「不會是因為中間障礙太多導致聲音傳不過去吧?我看用手機好了。」
他拿起手機,顯示收不到訊號。
「我的也是。」杜耀搖晃著手機。
「不能冒然行動,如果他們在搜尋我們的話只怕會因為這樣找不到人。我們暫時在這裡等吧?」群尚伸了個懶腰,找了塊石頭坐下:「也許他們還在處理蜂群的事。」
「你說找不到人?」小胖驚訝的望著營區所謂的搜救隊,幾個被蜂群叮得哇哇叫的小孩已經被救回來,但自己的兩個朋友卻不見蹤影。
一名搜救隊員卻不太關心的挖挖鼻孔:「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說不定你那兩個朋友已經回來了,都成年人了,至少會照顧自己吧?」話沒說完,阿黑就伸手抓住那個隊員的領子:「你這還算是人嗎!居然可以丟著他們兩個不救,現在是冬天耶,人死了怎麼辦,你們園區連這也不肯負責嗎!」
「先生,你冷靜點,現在蜂群還沒驅趕完,我們先將遊客帶下山,卻真的沒見到你說的兩個人,我們已經派人去搜救了。」看起來像隊長的人出來打圓場,一臉緊張的樣子。阿黑這才放下他抓住的那個隊員,走的時候還聽到那個隊員罵了聲干。
「不會是把阿耀跟渚音當成弄出蜂群的犯人吧?他們兩個都很成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小胖說著往哭鬧的小孩們看,他覺得根本就是那些孩子在玩。
阿黑皺皺眉:「不管是不是,我覺得那些搜救隊根本靠不得,該怎麼辦?」
小胖低頭沉思了一會,忽然拍掌:「有了!我們不是有簽保險嗎,也有順便留緊急聯絡人,先叫他們來吧,而且渚音不是有錢人嗎?說不定會派直升機去救他們哩!」
「真的會那麼誇張嗎?」阿黑不可思議的想著,拿出了之前大家簽過的單子。「張浩維……這是誰啊?」
天色晚了,卻沒看到搜救人員的跡象,群尚發覺自己想錯了:也許根本沒有人會來救他們。他們已經先吃掉了午餐的麵包,但看情況得餓一個晚上了。
「怎麼辦,渚音,我們會不會這樣死在山上啊?」杜耀忍不住問著。
「我原本還在想應該很快就會獲救的,真想不到啊──說不定我們闖入禁區哩。」群尚抓了抓頭。有那種蜂類的話,搞不好還有更恐怖的東西存在也說不定,例如熊啊、毒蛇啊。
「看來只能熬過這一夜了。」杜耀說著打開背包,裡頭有CD隨身聽跟CD包,還有一些零食。「吃吧,雖然不算什麼。」
「你真是沒常識耶,哪有人帶零嘴上山的啊,吃了會口乾啊。」群尚苦笑著,但此時也只能感激,可以補充熱量是好事。他想著也打開背包,有毛毯、打火機、水壺等等實用的東西。
「只可惜沒有指南針跟地圖,最近天氣比較陰還沒法靠太陽來判斷方位。」
「能熬過這一夜已是幸運了,至少你還有點常識。」杜耀慶幸的找了一些枯葉堆了起來,旁邊挖了土坑,並用打火機點火:「這樣應該不會有怪東西跑過來。」
「也要小心不要引起森林大火喔。」群尚歎氣,最近的衰事已經夠多了。「早點睡吧,明天試試能不能找到路好了,不知往上走比較好還是往下走。」
「聽說靠著溪流往下走一定沒問題,但是我們也不確定溪流在哪。」杜耀思索著,卻忽然笑了,轉頭看向群尚:「我們怎麼睡比較好?」
「什麼意思?」
「只有我們兩個人啊,聽說用體溫取暖是常有的事……」
群尚馬上踹了杜耀一腳:「滾開,我要一個人披毛毯。」
在杜耀哭著說自己是開玩笑的同時,群尚也採了折衷的辦法:兩人背靠背一起捲著毛毯睡。
晚了,浩維依舊留在辦公室查著資料。除了渚音的過去,他開始好奇群尚這個人格的事。
群尚在人格中的性格據說是最正常的,但也是唯一有恐血症的人格;浩維翻看著心理疾病的書籍,一邊在思考著。血液恐懼症自然是恐懼症的一種,會對特定的人、事、物產生持續而不合理的焦慮甚至抗拒反應。除此之外群尚與常人無異,因此浩維特別注意這一點。
雖然也可能毫無理由,但是或許是經歷過某種情境,才會導致群尚有恐血症吧?也許是某種意外給他帶來死一般的恐怖,真要說的通的話可能是第一個命案──那個心理醫生是遭到強烈的外力重擊而死的,死狀當然非常難看。
因為群尚是分裂出的人格,可能是本體將這種恐懼給分裂出來也說不定,事實上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浩維又想到朔閉說的話,群尚害怕血液也是一種防禦。恐懼見血究竟能避開什麼呢?浩維不禁思考看到血會有什麼反應;感到嘔心是一定的,不忍看見傷痛也是怕感同身受。浩維也能理解,有時候看到痛苦的人好像自己也很痛似的,不過這並非什麼重點。
浩維思考更原始的生物本能:以猛獸來說,為了要覓食的緣故,血的氣味會吸引那些獵食者,進而會令那些野獸產生亢奮及增加食慾,「噬血」這個詞就是指這個吧?
如果說群尚的恐血症是種「防禦」的話,說不定……浩維想到這裡不禁嚴肅起來,在他想查點其他資料的同時,電話響起了。
「喂?」浩維疑惑的拿起電話,卻睜大了眼:「你說什麼?失蹤?」
群尚睜開了眼,天色還很暗,不過看手錶的時間已經是五六點了。他喚醒還在睡的杜耀,兩人拍拍身上的灰準備要啟程。
「往下方走吧,應該走一個小時就能到山下。」群尚說著。但事實上他也很彷徨;不知道正路在哪,只怕越走離營區越遠,加上自己身體狀況也不好。群尚很清楚,前陣子那接二連三的事件太耗精神與體力,現在又碰到這樣的事。
似乎注意到群尚的不安,杜耀拍拍他的頭:「至少我們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的。」
「謝謝。」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也有一個小時,但這座森林卻像鬼打牆一般,怎麼走也走不出去,而且可以看到的部分都看起來差不多。杜耀開始懷疑往下走可能是個錯誤,但現在也沒時間後悔,因為兩個人都有點餓了。
「如果有帶什麼吃的就好了,對吧,渚音。」杜耀不禁自嘲著,應思考該不該講些冷笑話來改變氣氛,卻見群尚停了下來。
「渚音?」有些緊張,杜耀看著發呆的群尚,擔心自己講錯什麼。
群尚卻看著某棵樹的上方,「阿耀……你有沒有聞到甜甜的味道?」
「什麼甜甜的?」杜耀不解,卻看到群尚已經爬上了那棵樹,動作靈魂的就像一隻猴子。杜耀驚訝跑到那棵樹下想理清這個情況,卻見群尚已經爬到了樹頂,幾乎見不到人影了。
「喂!渚音,你幹什麼啊?」杜耀在下頭喊著,就見群尚從上扔下了一些東西
樹果。
「呃,你是要吃這個嗎?看不出來是什麼品種耶。」杜耀疑惑的拿起那些果子,好像是漿果類,都爛得差不多了,還聞的到酒味,可能發酵了吧?杜耀不禁擔心的往上頭看,發現群尚正毫無思考的吃著果子。
「喂~~你還真吃啊,中毒怎麼辦?」杜耀不禁更擔心,而坐在樹枝上的群尚不僅沒回應,還越吃越多。杜耀想爬上去救他,無奈肚子餓沒力氣。說不定這些果子真的能吃,杜耀想著,卻聽見碰的一聲。
群尚穩穩的跳了下來,姿勢之正確可以參加奧運體操。
「渚音,你沒事吧?」杜耀說著跑了過去,卻發現群尚掛著詭異的笑。
「嘿嘿……嘿嘿嘿……」群尚一邊笑著,掩起面:「那個好好吃喔~」
杜耀有些擔心的摸摸群尚的額頭,發現有點發熱。在他想是否是感冒還是其他狀況的同時,群尚忽然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裡。
這是什麼情形?
「耀……唔……好暈喔……」
這該說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還是送到嘴裡的肉?杜耀滿是驚恐,卻忽然想起來:剛剛那些漿果含有的酒味。莫非他吃了那些果子,現在醉了?抱著群尚的杜耀不知道這情形是好是壞,那麼點酒精就醉,也不知道該說可愛還是沒酒量?
想想也算了,杜耀先將群尚靠在樹邊讓他休息,自己則到附近查看。因為水壺也快沒水了,杜耀想找點水源,也許對喝醉的群尚有所幫助。
留在原處的群尚意識矇矓,幾乎無法思考;他現在只覺得餓。
吃了再多東西也覺得餓,那些果子是不夠的。他還想吃更多的東西,尤其現在腦筋一片模糊,只有飢餓是最誠實的語言。忽然,他又聞到了,食物的來源之處。
血腥味。
「啊~不小心劃到了。」杜耀困擾的望著自己的手掌,因為扶著樹幹不小心弄傷,血都流出來了。杜耀本能性的舔掉手上的血,卻沒注意到背後多了一個人。
酒可以消除人的防禦,減低控制力,提高膽量、慾望,想知道一個人的真面目,灌醉他就好了。這是梓敻說過的話。
群尚無意識的笑了,眼前是活生生的食物,新鮮的肉,那血正源源不絕的流出來。他無法思考,只覺得很餓、很渴,他要活下去。
殺吧 殺掉他吧
腦中不知哪裡來的聲音,群尚是看不見、聽不見,只憑著本能在行動,他伸出雙手,準備要把眼前這個東西變成自己的養份……
「讓渚音看到可不好,他最怕血了。」
群尚愣住了。
持續的前進,杜耀依然在自言自語:「這次也麻煩他了,得趕快找水才行,要不然怎麼稱的上是朋友……」
一瞬間,群尚跑的老遠。
他竭盡全力的往前跑,幾乎要忽略手上的痛楚:為了保持清醒,他折斷自己的手指,總算能有一絲理智。群尚苦笑著,嚴重的飢餓非但讓他變成野獸,連對四周的感覺也更清楚了。植物的氣味、風聲、人煙,他似乎能感覺到方向。
一定得逃出去,然後,救他……群尚咬緊牙,往他覺得有人的方向前進。聲音似乎越來越吵雜,他感覺自己也快到正道了,然而疲勞與飢餓卻逐漸消磨自己的意識。
群尚還想前進,但他已經走不動了。他累得跪下,嘴中渴望著剛剛的香甜。
忽然響起了聲音──自己的背包。群尚疑惑著,勉強的從背包中找出聲音來源:那是像通話器的東西,夕遠說過是觸以做的機器。
是浩維兄,他找到我了。群尚安心了,閉上眼睛。
「……尚!群尚!」
浩維的聲音傳進耳裡,群尚勉強的睜開眼,見到浩維跟一群像搜救隊的人圍在身邊,不覺笑了。
「浩維……兄……」群尚微聲說道,手指的一個方向:「他在那裡……杜耀……快去救他……」
說完,群尚失去意識。
等他再度醒來,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手打著點滴──大概是葡萄醣。
真是又一次的住院。群尚坐了起來,看著趴在床上休息的浩維,就拍拍浩維的頭:「浩維兄。」
「嚇!你醒來啦。」浩維猛地給嚇醒,望著較有精神的群尚:「你沒事就太好了,幸好那個通話機有用。」
「杜耀呢?」群尚只想問這個。
「他也沒事,情況比你好多了,被救了以後吃些東西精神就好了,他父母也把他接回家了。你是怎麼啦?手指還斷了。」
一聽,群尚看著自己左手給繃帶包起的中指,並按著額頭。
「我差點殺了他。」
「嗯?」
「杜耀,我居然餓到想把他殺來吃掉……我……」群尚掩面顫抖著,面色蒼白。浩維吞了口口水,拍拍群尚的肩:「沒事了,沒事了,大家不是都獲救了嗎?」
「可是,我無法原諒自己……」
浩維皺起眉頭,給群尚倒了杯水:「我知道,群尚,你是……上官渚音的本能。」
群尚訝異的望著浩維。
「你是屬於生物性求生本能的一部分,在肢體的運用上你也很在行吧?」浩維笑著,將水遞過去:「可是你也同樣適應的社會,因此有了健全的心智。但同時,你壓抑著自己較為獸性的慾望,因此產生了排斥。你的恐血症就是這麼而來的。」
「……原來如此。」群尚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掉,歎了口氣。「我果然是個野獸啊。」
「不是這麼說,有求生本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想吃掉自己的朋友很正常嗎?」群尚咬著牙,將水杯放上茶几。
浩維苦笑。
「但同時,你不是也救了他嗎?你靠你的能力拯救他了。」浩維再拍拍群尚的肩,「也許你剎那間浮現你不想要的想法,但是你靠自己的力量阻止自己了吧?」浩維開始瞭解群尚的手傷是怎麼回事了。
群尚先是沉默許久,同時也抓住自己弄斷的手指,緩緩的說:「可是,如果我以後……」
浩維歎了口氣,摸摸群尚的頭:「你是因為太疲累才會失去控制的,同時,你給自己的壓抑太重了。你處在這個豐衣足食的狀況,根本不需要壓抑,那種本能就已經失去作用了。」
群尚睜大了眼。
「只有在危急的時候它才會發揮作用不是嗎?而且,你也因此得救了。所以不要感到罪疚,你做的很好。」
彎下身,群尚緊閉眼,眼淚卻不斷湧出。但這不是悲傷的,他覺得身體變得很輕鬆。自己,終於獲得解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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