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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 偷偷摸上床 [全文完]

<馥梅> 偷偷摸上床 [全文完]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尾聲

  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
  她的「歷任」未婚夫一見她就忍不住豬哥,
  伸出鹹豬手,對她摸來摸去想提前洞房,
  偏她個頭小小可天生神力,
  摔得未婚夫們頭破血流來退親;
  她不要過這種退了又訂、訂了又退的生活,
  決定偷個優良品種遠走他鄉,女人當自強,
  千挑萬選那個冷臉堡主當她孩子的爹,
  好不容易摸上他的床,接下來該怎麼辦?
  忘了對他下藥、來不及灌醉他,
  她只好當色女努力摸他成功點燃他的慾望,
  嗚嗚,想不到這堡主太熱心,
  她只要一個孩子就好,
  他不用每天都要給她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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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來找碴      馥梅

  以下書之內文片段,有一個大問題,誰能找出來呢?

  印紫翱挑眉一笑,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現在只需要證實。

  毫無預警的,印紫翱快速的出手,朝聞人邵玄攻去,手指屈起成爪,一招出閘猛虎直探他的門面,該有反應的端坐著毫無反應,不該有反應的卻震驚得一躍而起。

  「大哥!」印紫翮察覺兄長的動作之後,已經來不及出招,只能竄進他們之間,打算為聞人邵玄擋下一掌。

  緊閉著眼等待兄長的烈掌,卻沒發現印紫翱在最後一刻收手,瞪著安坐在印紫翮身後微笑的聞人邵玄。

  聞人邵玄則是悠閒的倒了杯上選的凍頂烏龍,對印紫翱做了個敬茶的手勢,然後緩緩的啜了口。

  狡猾的傢伙!印紫翱不客氣的表現出這個意念,這會兒已經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了?

  久等不到劇痛加身的印紫翮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看見兄長已然坐下,才安心的舒了口氣。

  「大哥!你太過分了,這樣嚇人!」

  「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小了?」印紫翱斜睨著她,壞了他的事還敢開口。

  「我不是說我,是聞人大哥,人家是個書生,你這樣突然攻擊人家,會嚇到他的!」

  「是嗎?我為什麼看不出來他有被嚇到的跡象?」笨蛋妹妹!被人家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

  「咦?」印紫翮轉過身來。「你沒被嚇到啊?」看起來的確沒有。

  聞人邵玄放下茶杯,微笑的點頭。「有,我被嚇到了。」

  想當初寫的時候,糊塗梅子根本沒發覺,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梅子和家裡的老爺聊天,聊到相關話題,梅子才猛然發覺,哇!自己竟然鬧了一個大笑話,趕緊把檔案叫出來修改,幸好當時稿子尚未完成,要不沒發現,一出書的話……真是丟臉啊!

  好啦!因為腦袋空空,序也寫不出來,乾脆就把這件事拿出來當活動,大家來找碴,找出上面那段內文的問題出在哪裡,就當好玩嘛!(各位編編大人,你們不要也順便找找?)

  OK!就這樣啦!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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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郊道,兩匹駿馬奔馳,風塵僕僕,答答的馬蹄聲響著,倏地,奔馳在前、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勒緊韁繩,駿馬揚高前腳一陣嘶鳴之後停了下來。

  後頭的藍衣男子也跟著勒停馬匹。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眼神冷銳地望向郊道右方的那片樹林。

  藍衣男子非常疑惑,但仍恭謹地在旁等候,可,一刻鐘過去了,到底在等什麼呢?

  「堡主?」藍衣男子疑惑地輕喚。

  「有人。」

  有人?

  佟羿樺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再運起內力,將聽力發揮到極限,才終於點點頭。

  「是好像……有人。」聽起來應是一男一女,雖然聽不出來談話的內容,可是好像不是什麼好事,至少不是什麼問候寒暄,而是……

  可更怪的是……佟羿樺忍不住望向黑衣男子,他家主子向來不管閒事,就算有姑娘家當他的面被姦殺,他可能也會視而不見的走過去,為何這次光是聽到聲音就停了下來,還停了那麼久,到底在聽什麼呢?

  「你可聽清楚他們的談話?」

  「屬下功力不如堡主,所以並沒有聽明白。」還聽遲了足足一刻鐘呢!這麼說來,應該是有什麼對話吸引了堡主的注意吧!「堡主,要屬下過去一探究竟嗎?」

  「不用了。」

  他點頭,的確是堡主的作風。

  「我自己過去。」

  嘎?!

  佟羿樺訝異的望著飛離馬背往竹林竄去的主子,隨即也趕緊跟了上去,只希望他們回來的時候,兩匹馬兒沒被人給偷了。

  來到樹林,他剛好看見一位外表看起來嬌弱美麗的姑娘將一個已經欺在她身上的大男人一摔,結果那大男人尖叫著高高飛起,落下後剛好卡在樹枝間,倒掛在樹上。

  「堡……堡主!」佟羿樺驚愕地低喃。

  黑衣男子冷眼一橫,他立即閉上嘴,安靜的待在主子身旁。

  「釋巧巧,你這個怪力女,快點把我弄下去。」那名男子呻吟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終於恢復說話的能力,便開始高聲咒罵著。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硬要亂來的,不能怪我。」釋巧巧連忙道。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當然有權利想對你怎樣就怎樣。我警告你,釋巧巧,馬上把我弄下去,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莫及。」

  「我不要,我要回去了,反正這裡常常有人走動,到時候你就讓他們幫你就行了。」而事實上,就算她想要把人弄下來也沒辦法,她只是力氣大,又沒武功,所以人摔得上去,卻救不下來。

  「站住,釋巧巧,你別想我會這樣善罷甘休!」

  「我……我才不怕你,我在仇家堡工作,才不會碰到你,你又能怎樣?!」她哼道。

  「哼,別忘了你的爹娘,我可是他們捨不得放掉的女婿人選,畢竟你已經被退了那麼多次的婚,除了我之外,也不會有人要你了。你想想,如果他們知道你對我做這種事的話,你認為他們會饒了你嗎?」

  「我……」她臉色一白,想到認錢不認親的爹娘。

  「快點把我弄下去,然後好好的伺候我,弄到我爽、我高興,我會考慮不和你計較,否則你就等著瞧,成親之後我一定照三餐修理你。」

  「我……我……我才不管你。」她橫了心,大喊一聲之後便拔腿跑了。

  「釋巧巧,你給我回來!回來!」男子徒勞無功的大喊。

  那個叫釋巧巧的怪力姑娘,是堡裡的丫鬟?

  佟羿樺目送女子離去,一偏頭,隨即驚訝的看著他家堡主,他沒看錯吧?他家堡主竟然在……微笑?!

  「堡主?」他驚恐的低喃著。

  「羿樺,那姑娘說要在堡裡工作,是吧?」

  「是,屬下聽見了。」

  她叫釋巧巧,他應該沒聽錯。

  「我們回堡。」

  咦?就這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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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你說什麼?!」葦秋玲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在這三更半夜裡顯得異常的響亮。

  「噓!你小聲一點!」釋巧巧急急忙忙的摀住她的嘴。「你想吵醒魯大哥和小平兒啊!」

  「嗚嗚嗚……」被摀住嘴巴的葦秋玲嗚嗚地抗議著。

  「你要答應我別再大呼小叫的,我就放開你。」釋巧巧慎重地說。

  她點點頭,於是釋巧巧才將手放下。

  「呼!你是想要讓我沒氣兒嗎?忘了你的力氣有多大了嗎?明兒個我的嘴巴一定會瘀血。」葦秋玲抱怨。「沒吵醒我家相公和兒子,倒是被你給悶死。」

  「對不起嘛,我一時忘了。」她連忙道歉。

  「算了,言歸正傳,你該不會真的……要做那種事吧?」葦秋玲擔憂地問。

  「嗯,我已經決定了。」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葦秋玲抱著頭哀嚎。

  「拜託,不要這樣好不好?」

  「可是這真是太荒唐了,而且一定不會成功的,不可能成功的。」葦秋玲低喊。「你最好放棄,因為我保證一定不會成功。」

  「成不成功,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她歎息一聲。

  「其實事情應該沒那麼嚴重才對,你不過是……」

  「不過是因為力氣大,結果被退了五次婚而已,是嗎?」釋巧巧說得頗為哀怨。

  「哦,你被退婚應該不是純粹的因為力氣大吧……」她低聲咕噥著。

  「這我也知道啊,還要你說嗎?」釋巧巧白了她一眼。「因為我長得美嘛!是那些公子哥兒喜歡的模樣兒,我也很努力的去做一個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小女人,可是一旦他們對我上下其手時,我就無法忍受那種可怕的感覺,一急,當然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才會……才會……」

  「才會將人給摔飛出五丈遠,結果摔斷了腿。」葦秋玲咕噥。

  「那只是第四任未婚夫,他運氣好,我已經有經驗,比較有控制一點了。像第三任的未婚夫被我一摔,撞上牆,後腦勺給摔破了,躺在床上大半年才復原呢!」釋巧巧哀怨地說。

  「是啊!我知道。」她點頭。「還有那第二任未婚夫則是被你從三樓給摔下樓去,差點一命嗚呼。」她說得無力。「至於第一任未婚夫,則是被你給丟下湖,因為當時你們正在遊湖,他興致一來,就忍不住想先過洞房花燭夜,然後後果可想而知。」

  「好了啦!別說了。」釋巧巧摀住臉,可憐兮兮的喊著。

  「妳忘了妳那第五任未婚夫了。」她說得可正起勁兒,誰理她啊!「因為他在郊外想對你非禮,結果你讓他掛在樹上三天兩夜,被救下來的時候全身又是屎又是尿,又髒又臭,虛脫的躺在床上休養了大半個月才下得了床。」

  「那條路平時人來人往的啊,我哪知道就那麼湊巧,那兩三天都沒人經過那裡。而我休假也結束,隔天就回堡了,當然也無法去看看他是不是被救了。」釋巧巧一臉無辜。

  「巧巧,我說這些,主要是要告訴你,你之所以被退婚,全都是因為歷任的未婚夫都想提早過洞房花燭夜,所以被你的『神力』給弄傷,才會退婚的,我一直以為你根本不在意那幾個男人,所以對他們的舉動才會這麼反感,可現在你卻自暴自棄,打算找個陌生男人上床,讓自己懷孕,你是不是瘋了啊?!」

  「我是不在乎那幾個男人啊!被退了五次婚,老實說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也不是自暴自棄,會想這麼做,是想要擺脫我爹娘『賣女』的行為。我也看開了,女人不是一定要成親的,現在我只想要有個孩子就好了。還有,我才不是要找陌生男人……」

  「有什麼差別嗎?!你跟『那個男人』說過話嗎?你每次都遠遠的看著他,像膜拜神明似的,也許人家根本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最好,將來我才能順利離開這裡啊!」

  「你要離開仇家堡?」

  「對啊!如果順利懷了孕,我當然得離開,找一個陌生的地方,和我的孩子相依為命,重新開始。」

  「妳的孩子?你想太遠了吧!」

  「一點也不,我的目的就是要孩子啊!」

  「問題是,那個男人會這麼容易就讓你上他的床嗎?你甚至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你別忘了,他可是堡主啊!而且就像千年不融的冰塊,你來仇家堡多久了,幾時看見他理會過任何一個女人了?」

  「這……也許他會看在我的美色……」

  「是、是,你是長得美,不過你記不記得那個任知府的千金任純純,她不是長得比你更美嗎?人家不也對堡主一往情深,還每半年就利用她娘和堡主已故娘親的關係,來堡裡小住一段時日,企圖和堡主培養感情呢,可你見過堡主正眼瞧過她一眼嗎?」葦秋玲斜睨著她。

  「是沒有。」釋巧巧有點沮喪。

  「還有呢,長得沒你漂亮的就略過不提了,那個太使院使的三小姐饒素綺也比你美吧,還有那個右平章事的五小姐莊雯琪長得也不比你差吧,她們可不僅僅是人長得美而已啊,她們還是官家千金呢!堡主還不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你說,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憑什麼讓堡主正眼瞧你呢?更何況,看上堡主的,除了官家千金之外,還有武林世家的小姐呢!邢堡的邢小鳳你知道吧?她可是非常堅持要進仇家堡的門呢!還有很多,講都講不完,你啊!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麼和人比啊?」

  現下釋巧巧已經不是有點沮喪了,而是非常非常的沮喪。

  「你若真只要小孩,打算做了就逃的話,何必一定要選擇那麼難搞的人呢?你那五任未婚夫不都很樂意為你效勞嗎?結果你咧,休一次假多一個未婚夫,再休一次假就被退婚,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品行和那些人一樣差勁呢!」釋巧巧撇撇嘴。

  「是是是,那個人品德高尚,能坐懷不亂。」她頗不以為然的語氣。「搞不好他只是有斷袖之癖,不喜歡女人咧!」她咕噥道。

  「喂!你不要胡說啊!」釋巧巧臉色發白。

  「是不是胡說不重要,好吧,就當他真是品德高尚能坐懷不亂吧,可你想過沒有,如此一來你就更不可能爬上他的床,不是嗎?」

  「說的也是,那該怎麼辦呢?」她一頓上古惱了起來。「對了,我力氣大,可以對他霸王硬上弓。」她異想天開的說。

  「呿!不說他武功高強,你的蠻力根本敵不過他深厚的內力,就說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女人若不願意,男人也可以霸王硬上弓,沒有妨礙,可反過來就不一樣了,男人如果不願意,女人可就沒轍了。」雖說男人是可以誘惑的,她相信,憑巧巧的長相那些男人是無法克制的,不過那是指別的男人,而不是那座千年冰山。

  「為什麼?」釋巧巧不解。

  葦秋玲翻了一個白眼。「就是因為……」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未出嫁的閨女解釋這種閨房私密之事。

  「因為什麼啊?」她好奇的追問。

  「奇怪咧!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要生孩子嗎?」葦秋玲反問。

  「我是啊!可生孩子不是和男人上床,然後讓他摸一摸就可以了嗎?」

  葦秋玲無力的垂下頭,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聽好,生孩子的事,絕對不只是上床摸一摸就好了。」

  「那還要做什麼?」

  「哎唷!你不要問那麼多啦!反正要對那個人霸王硬上弓是不可能的啦!」饒是她已經成了親,這種事還是無法這麼大膽的說出口哪!「而且,也不是一次就會有孩子,可能需要好幾次,甚至幾十次,還不一定會有呢!」

  釋巧巧張著嘴,要好幾次,甚至幾十次都不一定會有孩子?

  「那我該怎麼辦?」

  「換個人啊!」

  「一定要換嗎?」

  「除非你只是說說,沒有要去執行。」

  「要找到我願意讓他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男人很難耶!」何況她還說不只摸一摸呢!到底還要做什麼咧?

  「那……你就只好碰運氣了。」葦秋玲聳聳肩,她最好還是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吧。

  「啊!有了,我想到好辦法了。」釋巧巧突然興奮地說。

  「哦?什麼辦法?」希望別是什麼餿主意。

  「我可以下藥。」她一雙大眼閃閃發亮。

  下藥?要幹那檔子事兒,就是要下春藥嘍!果然是個餿主意。

  「我請問你,你要怎麼對他下藥?」

  「這……」是啊,該怎麼對他下藥呢?「下在酒裡?」

  「很好,下在酒裡,先不說你要怎麼讓他喝下去,我單單問你,你要怎麼接近他要喝的酒,或者任何吃食?咱們堡裡,廚房是重地之一,要進廚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喔!」

  釋巧巧雙肩一垂,「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妳啊!安安分分的等待第六任未婚夫吧!」

  「我就是不想成親了嘛!你瞧,我休假的時候也不敢回家去,就怕我爹娘又讓我去吃飯,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定下一門親事。」

  「休假?!自從你第五任未婚夫被你倒掛在樹上的那次休假之後,這大半年來你哪來的休假?每次一輪到你休假的時間,就會突然有非你不可的工作要你去做,雖然有加薪,可想想那麼久沒得休假了,你難道不會覺得累嗎?」

  「哪會累啊,你想想,是仇家堡才有這種福利耶,別的人家哪會有什麼休假可言。」

  「話是沒錯啦!不過……」

  「我一點也不在乎有沒有休假,其實沒有更好,我省得找借口對我爹娘說謊,你知道的,我實在不擅長說謊。」

  「沒錯,你的確不擅長說謊。」她一說謊,臉上一定寫著「我在說謊」四個大字。「話說回來,我不贊成你去找堡主的原因還有一點。」

  「什麼?」

  「如果讓你順利懷了孕,你就一定要離開,對吧!那你想過往後要如何生活嗎?」

  「我有一點積蓄……」

  「那幾兩銀子能做什麼啊!你太天真了,還是放棄堡主另尋人選吧!」葦秋玲翻了一個白眼。「反正你只要孩子不要爹,這很簡單啊!找到第六任未婚夫的時候,你不要再把人家摔出去,乖乖的讓他提早洞房,等到懷了孕,再一腳把他踢開,讓他再退婚就成啦!如此一來,你連逃都不用逃,依然可以安穩的待在堡裡討生活。」她提供一個她自認為最妥善的辦法。

  釋巧巧張著嘴,心裡老大不願意,她就是屬意那個男人當她孩子的爹嘛!

  「我再想想辦法好了,再想想……」

  「甭想了啦!就算之前講的那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好了,巧巧,最重要的一點你想過沒,你敢接近堡主嗎?」

  啊?!她……不敢!

  沮喪地洩了氣,她真的不敢。

  「不敢吧!如果不是不得已,很少人敢接近堡主的。說到這點,我就非常佩服佟護衛。」末了,她還感歎著。「所以呢,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這次由我來幫你物色第六任未婚夫的人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你爹娘一樣只看對方的口袋,我會很嚴格的幫你挑選一個好對象。」

  「可是……」

  「別再可是了,還是你要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不要,我心意已決。」

  「既然如此,就聽我的。」

  猶豫了好久,釋巧巧終於勉強的點了頭。「好吧!不過……真的要幾十次嗎?有沒有一次就能懷孕的辦法啊?」

  「這……」葦秋玲為難地望著她。「老實說,我這兒是有一種藥,吃下去之後可以提高受孕的機會。」

  「真的?可以給我嗎?」

  「我不贊同你用這種藥。」她搖頭。

  「為什麼?」

  「因為這種藥可能會讓你一次就懷好幾胎,很危險的。」

  「嘎?一次好幾胎?什麼意思?」

  「就是你肚子裡會有好幾個小孩,這樣對小孩不好,對母親也不好,懂嗎?」

  「可是……我不想讓男人做幾十次啊!」她肯定會受不了,然後歷史又會重演,被退第六次婚。

  「那……你要冒險?」

  「嗯。」

  「那就份量吃少一點,吃一次就好。」

  「謝謝你,秋玲姊。」

  她還是無法死心耶!

  釋巧巧失神地望著遠處那道挺拔的身影,比起其它一見著美色便沒了理智的男人,他真的好優秀喔!她可不希望她未來的兒子像那些男人一樣下流。所以看來看去,她就是中意他──仇家堡堡主仇令剛。

  反正,她又不是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她只是要借個種,借了種後就一拍兩散再不相干,所以即使對象是高高在上的堡主應該也沒關係吧!

  「釋巧巧,原來你在這裡給我偷懶!還不趕緊提水,把池子給倒滿。」

  徐嬤嬤的大嗓門驀地響起,不僅嚇了她一跳,更讓她驚慌的,是她看見仇令剛竟然轉過頭來朝她這方向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那雙冰冷的瞳眸正好對上了她錯愕的眼。

  低呼一聲,她連忙低下頭,避開那冰冷卻意外的灼了她的心的視線,抓起放在地上的兩個水桶轉身就跑。

  天啊!天啊!他們的眼睛對上了,他看見她了?!

  都怪徐嬤嬤啦,那麼大嗓門的引起人家的注意,他聽到她偷懶了嗎?肯定聽到了。

  腳步太過匆忙,一個不小心絆到了石階,砰地一聲她跌了個狗吃屎。

  啊!她不要活了!

  她慌忙的朝他的方向望去,震驚的發現他還在看她,那麼她的糗樣不就都被他看到了?

  漲紅臉,她飛快的爬起來,也顧不得摔破皮的膝蓋和手肘,一拐一拐的逃離案發現場,工作去了。

  「令剛,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杜隱之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看見兩三名婢女正在做事,沒什麼特別的事啊!

  一旁的佟羿樺垂下眼,整個堡裡也只有他知道他家堡主自從上次在樹林裡湊巧看見那釋巧巧的精采表演之後,回到堡裡就對她特別注意,甚至是對她情有獨鍾。

  「沒什麼。」仇令剛收回視線,眼底隱隱的有絲笑意一閃而過,他淡漠的搖頭,望向佟羿樺。

  他立即領會,一拱手,轉身離去。

  「咦?你的貼身護衛要去哪裡?」杜隱之疑問。

  「我讓他去辦事。」仇令剛冷淡地說,腳步繼續移動。不知道她摔疼了沒?

  「辦事?你們主僕倆默契真好,毋需言語便可溝通,佩服。」杜隱之是真的佩服,他就沒有這種屬下。不過這不重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令剛,有件事,我很難啟齒……」

  「那就閉著嘴。」他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冷冷的打斷他。

  杜隱之一窒,可以不提的話,他一點都不想在仇令剛明顯的不想聽的情況下硬是要講出來,可情勢卻不容他不提啊!

  呵呵乾笑,他跟著他走進他專屬的湖園。

  湖園是一封閉的庭園,園裡有一座大湖,環湖有多種成片的樹林和修竹,部分建築環湖而建,像是突出於湖西岸之水面的迎暉亭,掩蔽在林莽之中、循曲徑方能到達的梅台,超然高出於竹林之上的環翠亭,抑或是前臨渺渺湖水的翠樾亭。

  然,這些都只是湖園附屬的建築,湖園的主要建築是坐落於湖的正中央,由一東、一西兩條曲橋連接湖岸的水雲榭,仇令剛居住的樓閣。

  他是少數能進得了湖園的人之一,但也只限來到迎暉亭,再過去就禁止進入了。他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膽敢枉顧命令闖進去,不過他是不敢的。

  仇令剛走進迎暉亭,在石椅上坐下,望著滿天紅霞及美麗的夕陽。

  「半刻鐘。」仇令剛冷冷的盯他一眼,最後大發慈悲道。

  杜隱之一楞,他願意給他半刻鐘的時間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縱使他覺得時間可能會不夠,不過……還是盡力而為吧!

  「你有收到今年的武林帖嗎?」

  「有。」簡單扼要。

  「那……你會參加吧?」他滿懷希望的問。

  「不會。」抬起手,屈指彈出一道勁氣,打落樹上的果實,掌一伸,果實穩穩飛進他的掌心裡。

  杜隱之楞楞的望著他的舉動,天啊!他的功力似乎又增進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仇令剛把玩著手上的「新玩具」,好心的提醒他。

  「哦,喔!」他回過神來。「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不參加嗎?」

  「無聊。」

  哦?無聊?

  也……也對啦!四年一次、歷時十日的武林大會,除了比武選出新任的武林盟主之外,的確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可說無聊……整個江湖武林都動起來,每個人都躍躍欲試,他這個最有可能奪魁的人卻說因為無聊,所以不參加。

  「可……可是你是最有可能勝出的人……」

  「沒興趣。」

  哦?沒興趣?這……就不能勉強了。

  「你大老遠專程從江南跑到我這仇家堡,就是為了問我這種無聊的事?」仇令剛冷冷的斜睨著他。

  「不,是還有一件事兒……」杜隱之乾笑。「我這次北上,是要和人家談一筆買賣的,不知道這段時間可不可以在堡裡叨擾?」

  仇令剛瞥他一眼。「你每次不都是住在堡裡,這次為何這麼客氣了?」

  「因為這次我不是自己一個來的。」

  他眼一瞇,冰寒的視線一瞅,「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那個既囂張跋扈又刁蠻任性、無知的像個白癡般的花癡妹妹也一起來了吧?」只有這個可能,否則他從沒這麼客氣過。

  杜隱之尷尬的一笑,「雖然你形容得很貼切,不過令剛,她好歹是我的妹妹,你也毋需當著我的面講得那麼白吧?」

  「她也一起來了嗎?」仇令剛冷聲問。

  「是一起來了。」他沒敢再廢話。

  「住在堡裡是沒問題,不過隱之,你該知道我的規矩,你最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個妹妹,要她給我牢牢記住且不可犯,否則你該知道我不會管她是誰,照罰不誤,知道嗎?」

  「我知道。」杜隱之無奈的說,他怎麼沒講,早在出門前他就講了好多次了,雲娘堅持要一起來他也沒辦法呀!

  「還有,她在的這段時間,湖園你也不准進來了。」

  「嘎?」

  「還有事嗎?」

  他吶吶道:「沒有。」

  「那好,明日你們就可以進堡,我會吩咐下去。」仇令剛起身,準備離去。

  煩惱的盯著連背影都顯得孤絕冷漠的仇令剛,杜隱之忍不住猜測,他惹惱仇令剛了嗎?

  「對了,令剛,還有一件小事,雖然你很可能沒有興趣。是關於這次武林大會的,聽說『幽冥冷爵』將會在舉行大會的這十日,奪走武林盟主的信物金剛印。」

  仇令剛眉頭微微蹙起,旋即冷聲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沒興趣。」語畢,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杜隱之摸摸鼻子,本來以為他對幽冥冷爵多少會有興趣的,結果還是不行。

  無奈的起身,他煩惱的走出湖園,踏出仇家堡的時候仍不住的想著,自己是不是惹惱了仇令剛了?

  杜隱之回到客棧,杜雲娘迫不及待揪住他。

  「哥哥,怎樣?仇大哥答應了嗎?我們可以住進仇家堡了吧?」

  他瞅著妹妹,「雲娘,哥哥先前告訴你的那些規矩,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喔!你要住在仇家堡,就一定要絕對的遵守,否則被掃地出門事小,嚴重一點的話,你很有可能會沒命的,而且連哥哥都保不了你,知道嗎?」

  「哎!你很囉唆耶!同樣的話到底要講多少次你才甘心啊!」杜雲娘不耐煩的說。

  「要講到你記在心裡,並且會徹底遵守的時候。」杜隱之一聽就知道她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記住的,行了吧!」她不耐的揮揮手。「現在呢,到底可不可以住進仇家堡啊?」

  「你最好是記住了。」

  「哥哥,到底怎樣啦?!」

  「可以了,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堡去。」

  「太棒了!」她興奮的歡呼,轉身奔回自己的臥房。「翠翠,快幫我整理行.季。」

  「是,小姐。」

  杜隱之無奈的搖頭,轉身離開。

  明知道仇令剛不可能看上雲娘,可是爹娘不願放棄,雲娘自己也看不清事實,任由他再怎麼說都沒用,還反過來責怪他不會幫襯著妹妹。

  好吧!他幫了,不過他可不認為讓雲娘住進仇家堡會有什麼幫助,倒是以她的個性,他已經可以預見她的下場了。

  只要不要害他失去令剛這個朋友就成了,至於其它,讓雲娘受點教訓也好,看能否學乖一點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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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仇家堡對待僕人的方式,可以說是有口皆碑的,有幸進入仇家堡工作的人,就絕對不會再想要離開,就算他們的主子是個讓所有人畏懼的人也一樣。

  在專為僕人們設置的休息室裡,好些個下人丫鬟正在用餐,吃飽了才能應付下午的工作。

  「這兒有沒有力氣大的丫頭?」門口,管家匆匆的跑了進來。

  好些個丫鬟縮了縮身子,可不想多做些額外的工作。倒是釋巧巧反射性的起身,手上還拿著箸,嘴角粘著一粒飯。

  「只有妳?」管家疑惑的望著她,她那嬌小柔弱的模樣,再加上美麗的臉蛋,實在很難想像她能做什麼粗重的工作。

  「是。」她點頭,別的不敢說,要說力氣大,就數她第一了,只不過少有人知道她的力氣大到什麼程度罷了。

  他雖然懷疑,不過事情緊急,也只能暫時將就了。

  「好吧!你跟我來。」

  「現在嗎?」釋巧巧不捨的望了一眼還沒用完的午膳,今天吃白米飯耶!還有一支好大的雞腿和一尾鮮魚,半個月一次的加菜日,她都還吃不到一半說。

  「對,現在。」他看她一眼。「你的午膳就留著,我讓人先別收走,等你事情做好了之後再回來吃,還有,下午的工作你就不用做了。」

  大眼兒一亮,這麼好啊!

  「還不快點!」管家喊。

  她連忙跟上去,在他後頭小跑步地跟著。

  「管家,可不可以知道我要做些什麼呢?」

  「堡裡有客人,你要去幫忙搬行李。」

  「咦,搬行李不是有阿牛他們嗎?」

  「杜姑娘嫌他們粗手粗腳的,會弄髒了她的東西,所以要丫頭去幫忙。」管家無奈的說,遇上那種任性無理的客人,實在讓人很難做哪!

  「喔,原來是這樣啊!」

  「妳到底行不行?要不要我再找幾個丫頭一起幫忙啊?」

  「嘻嘻,管家不用擔心啦!我什麼沒有,就是力氣大,而且其它姊姊們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管家如果找得到其它人,也不會到休息室來找了,對吧!」仇家堡規矩可是挺多的,可這些規矩可不全是束縛,像是僕人有輪流休息用餐的時間,這段時間僕人是有權利不接受額外工作的。

  「說的也是。」他輕歎。「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堡裡僕人眾多,他年紀大了,實在無法一一記得。

  「我叫釋巧巧。」

  「咦,你就是釋巧巧?」他訝異的望向她。

  「哦,管家聽過我的名字嗎?」她訝異的問。

  管家上下看了看她。「是聽過,上次有一個姓吳的公子,氣勢洶洶的領著四位公子上門,說要找你呢。」

  「嘎?我怎麼不知道?」吳公子?是第五任未婚夫嗎?應該是,但另外四位是誰?難不成……是前四任未婚夫?他們聯合起來要給她好看了?!

  「我本來是要派人去叫你的,可當時堡主正好回堡,然後佟護衛便說堡主要見他們。」

  「咦?堡主要見他們?!」這種事為什麼都沒人告訴她?

  「本來我也挺納悶的,就領著他們到大廳見堡主,也因此才知道他們是誰,又為什麼要找你。我要說啊,你做得好,那種不要臉的公子哥兒是該好好的教訓一頓,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再上門,就算是休假回家碰到他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找你麻煩了。」

  「咦?為什麼?」釋巧巧訝間。

  「堡主只消一句話,那些人就不敢怎樣了。」

  「真的?堡主說了什麼?」

  「堡主說了,『誰敢動我的人!』,結果那些人根本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呢!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我想,他們可能沒料到堡主會護著下人,所以才上門的吧!當然,我送他們出去的時候也點了他們一下,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追究你的傷害罪,那咱們仇家堡也不會追究他們姦淫未遂之罪,所以他們也只能摸摸鼻子離開了。」管家輕笑。「若不是有堡主那句話,你以為那些人會善罷甘休嗎?」

  「說的也是。」心暖暖的,她就知道他是個好人,而且,他說她是他的人呢!當然,她知道那句話並無其它含意,整個仇家堡的僕人都是他的人,但是她就是覺得飄飄然的。

  「既然你是釋巧巧,那我也不用擔心你搬不動那些行李了,是吧?」他笑說。

  「是啊!管家不用擔心了。」

  「不過巧巧,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那杜姑娘不好伺候,你可要謹慎一點,畢竟她是客人。」

  「管家放心,巧巧理會得。」

  「那就好,還有……」

  「喂!人都死到哪裡去了?還不快過來幫本小姐搬行李。」一聲嬌斥打斷了管家的叮嚀。

  「杜姑娘脾氣很差,你小心一點。」管家輕歎,在釋巧巧耳邊低語。

  「雲娘,別這麼囂張,這裡是仇家堡,可不是咱們鴻凌山莊。」杜隱之在一旁警告。

  「哥哥,是這些下人太過懶散了,咱們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人來幫我抬行李。我一定要告訴仇大哥,讓他好好的懲罰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

  「雲娘,有人要搬,是你不讓人碰的。」他輕責。

  「哼!那些粗鄙的下人會弄髒我的東西,我可不要。」

  「雲娘!別太過分了。」他低聲斥道。

  「不好意思,讓杜姑娘久等了。」領著釋巧巧,管家出聲介入,並示意一旁沉著臉的阿牛他們退下。

  「不會不會,管家,不好意思勞煩你了。」杜隱之不好意思的致歉。

  「是讓我久等了。」杜雲娘毫不客氣的說,一雙丹鳳眼兒瞄向釋巧巧。「是你這奴婢要搬嗎?」

  「雲娘!」杜隱之輕喝,轉而向釋巧巧致歉,「不好意思……哦……」一見著釋巧巧,他立即沒了聲音,天!好美的姑娘!

  「那還不快點動手,你給我小心點搬,碰壞了我寶貴的東西,你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知道嗎?」

  「是,我會小心,請姑娘放心。」釋巧巧對管家抱歉的臉色微微一笑,上前就準備搬那一箱箱龐大的行李。

  「等一下,我看這些東西還是讓那些長工來搬吧!他們力氣大……」

  「哥哥,我說那些人會弄髒碰壞我的東西。」杜雲娘嬌喝,「你還不快搬。」

  「不打緊的,杜公子,巧巧可以。」管家連忙說。

  「可是她……」杜隱之還是不忍,正想幫她解圍,卻愕然地瞧見她毫不費力的將行李堆中最大的一口箱子給扛了起來。

  「我就說巧巧可以的吧!」管家笑了笑,上前帶路。「巧巧,跟我來,我帶你到杜姑娘暫住的寢樓。」

  「麻煩管家了。」釋巧巧輕鬆的說。

  錯愕地望著那嬌小的身子扛著比她還重的箱子離去,杜隱之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嘖!賤命一條,長得再美也沒用。」杜雲娘鄙夷的輕哼。

  「雲娘,你再不收斂一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

  「我被掃地出門?哼!那是不可能的,哥哥,我告訴你,一讓我住進仇家堡,很快的,我就會讓仇大哥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可不像你這麼沒用,到現在對仇大哥還這麼戰戰兢兢的。」

  杜隱之眼底有絲嘲諷,也不在意她刻薄的言語,既然百勸不聽,就等她自己去領教仇令剛的脾氣了。別說戰戰兢兢,她不要被嚇瘋就阿彌陀佛了,甚至,如果她還有命在,就是祖上積德嘍!

  「隨便你,反正我言盡於此,到時候如果怎樣了,可別怪我沒警告你。」他拿著自己簡便的包袱,跟上管家他們。

  「行了行了,真是囉唆!」杜雲娘嗤道,轉頭朝丫鬟喊,「翠翠,你還楞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扶我。」

  「是,小姐。」翠翠連忙上前,攙扶著杜雲娘跟上去。

  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釋巧巧終於將杜雲娘的行李全給搬進客院右邊的月華樓。

  管家實在佩服極了,這麼多的行李,她竟然大氣也沒喘一下,輕輕鬆鬆的就搬完了。

  「巧巧,辛苦你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下午的活兒,我會派人去替的。」雖然輕鬆,可東西多,時間也長了,她午膳還沒用呢。

  「不用了,管家,我還是會去做的。」釋巧巧微微一笑,一鞠躬便要退下。

  「等一下。」杜雲娘喚住她。「沒規矩的下人,我有說你可以離開了嗎?」

  她一楞,不知如何是好的望向管家。

  「杜姑娘,巧巧還有其它工作要做,她是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過來幫忙的。」管家板著臉,他可是看在杜公子的薄面上,才不和她一般計較的,否則堡主早已下達命令,一切照堡裡的規矩行事,毋需客氣的。

  「我這兒需要一個有力氣的丫頭,我要她留下來伺候我。」杜雲娘刁蠻地說,她見釋巧巧美麗的臉就覺得刺眼,非要找確不可。

  「不成,杜姑娘,堡主交代,杜姑娘有自己的丫鬟,所以堡裡毋需加派人手伺候杜姑娘。」管家恭謹地說完後轉向釋巧巧,「巧巧,下去做事,你不想讓堡主不高興吧!」

  「哦,是,巧巧下去了。」釋巧巧一楞,雖然不知道管家為什麼突然提到堡主,不過還是聽命行事,退了下去。

  「管家,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你就不怕我一狀告到仇大哥面前,將你趕出仇家堡?」杜雲娘不悅地說。

  「老朽盡忠職守,若堡主因此將老朽趕出仇家堡,老朽也無話可說。」管家面容嚴肅。「如果杜姑娘沒事了的話,老朽就退下了。」不等她說話,他便離開。

  「可惡!沒有分寸的下人。」

  「應該是不知分寸的客人才對吧!」杜隱之從日華樓過來,嘲諷地說。

  「哥哥,你是什麼意思?」她瞪向他。

  「怎麼?我以為我的話講得很白了,我說你是個不知分寸的客人。」在人家屋簷下還這麼囂張跋扈刁蠻任性,想要仇令剛臣服於她,根本是癡人說夢。

  「哼!憑什麼要我對那些低等人和顏悅色,他們就是欠教訓。」她冷哼,「以後我一定會幫仇大哥好好整頓一下堡裡的人事,讓那些下人知道誰才是主子。」

  「絕不會是你。」他低聲道。

  「哥哥,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就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令剛對她的個性還形容得真是貼切,他只希望,她不要太過分到連累他失去令剛這個朋友就好了。

  「你要去哪裡?哥哥。」

  「幹麼?我要去哪裡還要向你報備啊?」他哼道。

  「不是,我是想,如果你要去找仇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很可惜,令剛他現在不在堡內,晚上才會回來,你就耐心的等機會吧!」杜隱之涼涼地說,轉身離去。

  「那你到底要去哪裡啊?」杜雲娘追問。

  他不耐的歎了口氣,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我要去茅廁,怎麼,你要一起去聞香嗎?」

  「噁心。」她鄙夷地輕哼,不再理他。

  「多謝。」他諷道,終於可以離開了。

  他才不是要上茅廁呢,他是想去見見那個美麗的丫鬟。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向令剛要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那麼美的姑娘,當下人實在太可惜了,縱使不可能娶她當正室,讓她當個妾,對她來說應該也是求之不得的了。

  她應該會很樂意才對。

  事情已經容不得她再猶豫了,這次,不管偷不偷種,她都得見堡主一面。

  釋巧巧悄悄地從圍牆下的狗洞鑽進湖園,這是她第二次進湖園,第一次是因為人手不足,她和幾名姊姊被派到湖園清掃。

  經過迎暉亭之後,她有點猶豫的停下腳步,再過去,是連管家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都不得進入的地方,她當真要進去嗎?

  想到下午的事,她又提起勇氣,往前踏入禁地。

  繞過梅台,踏上曲橋,小心翼翼的往水雲榭摸黑走去,每跨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了些許,感覺黑暗的四周好像有什麼怪物在窺伺著她,等著將她拆解入腹,飽食一頓。

  終於,當她安全的抵達水雲榭門口時,她安心的吁了口氣,一雙大眼兒不安的四下瞄了瞄,沒見著佟護衛的身影,可她卻老是有被窺伺的感覺,該不會是鬼吧?

  打了個冷顫,她急忙走到右邊窗口,那兒是堡主的寢室,燈還點著,堡主應該還沒睡吧?

  她沾了點口水,小心翼翼的戳破窗上的糊紙,偷偷地往裡頭看。

  因為點著燈,所以她很清楚的看見仇令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睡得很熟。

  呀!堡主已經睡下了,她該怎麼辦呢?

  早知道就旱點過來,可……

  抓了抓頭,要早點來也不成,不只她工作還沒做完,太早來的話,她可能也沒辦法進來吧!

  想了想,好像也只有堡主睡下了之後,她才有機會踏上水雲榭,那……一切不是白搭了嗎?睡下了不能談,不睡下又進不來……

  咦?!那……既然已經進來了,堡主看起來又睡得很熟,那……那……可不可以更改行動?

  看起來是個大好機會,可是……會不會當她偷偷摸上堡主的床時,就把堡主吵醒,然後被堡主給轟下床,順便轟出仇家堡啊?

  如果她小心一點,不要吵醒堡主的話……哦,不吵醒堡主,怎麼讓堡主摸她給她小孩呢?

  嗚嗚,到底該怎麼辦啦?

  放棄這機會太可惜了。

  再想到,如果她不是完璧了的話,那個凶巴巴的杜姑娘的哥哥應該就不會找堡主要人,想要娶她當妾了吧?!她釋巧巧雖然出身低下,可也是有骨氣的,她可以窮、可以苦,可絕對不和別人共享丈夫。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已經沒有成親的打算了。

  好,這是一舉兩得的機會,錯過了難再遇,進去吧!釋巧巧!

  深吸了好幾口氣,凝聚了畢生的勇氣之後,她輕輕的、嘗試的推了一下門……如果、如果門閂著的話,她就放棄……

  開了?!

  錯愕地望著無聲開啟的門,她又吸了好幾口氣,才抬起宛如千斤重的腿跨進臥房,這是天意,所以一定會成功的……是吧?

  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看到仇令剛熟睡的臉時,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迷濛了。

  堡主真的長得好美喔!連她這個人稱小美人的美女也會對他流口水呢!

  突然,仇令剛翻了個身,驚醒了失神的釋巧巧,嚇得她趕緊趴在床底,拚命的祈禱他不要醒來。

  靜了好一會兒,發現他並沒有醒來,她才鬆了好大一口氣。

  對了,要熄燈,這樣一來就算他突然醒來,也看不見她的長相,到時她還有機會逃離而不用擔心被趕出仇家堡。

  趕緊到桌邊將燈吹熄,室內一下子陷入黑暗中。

  回身打算回到床邊,卻不小心踢到椅子。

  「啊!」腳指頭一陣痛,讓她忍不住低叫一聲,卻又實時摀住嘴,滴溜溜的大眼瞧著黑闐,沒有動靜。

  還好沒吵醒堡主。

  鬆了口氣,她繼續摸黑前進,終於摸到床沿,緩緩的爬了上去,藉著窗外的月光,她只隱隱約約的看見床上的人形。

  不吵醒堡主的話,堡主不能給她孩子,可要怎麼將堡主吵醒,還不會讓堡主給轟下床呢?

  釋巧巧低頭思索著,她記得以前不小心偷聽到前幾任的未婚夫和朋友的談話,其中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男人慾望一來,根本是先做了再說,尤其對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根本是來者不拒。

  雖然她不太清楚該怎麼做,不過男人的慾望應該很好點燃吧!至少她那幾任前未婚夫都不用她做什麼,就慾火焚身的想對她霸王硬上弓了,還不時的要抓她的手去摸他們……唔,好噁心喔!

  趕緊關閉回憶,回到現實來。

  要摸他嗎?

  好像要這樣,不然堡主睡著,怎麼點燃慾火?

  那就……摸吧!

  摸黑的摸索著仇令剛的衣裳,解開綁繩,摸上一片結實光滑的肌肉,她的心猛地加快了速度,堡主的身子……好好摸喔!

  咦?怎麼覺得那肌肉還會抖動著?

  嗯,這兩點硬硬的東西是什麼呢?疑惑地輕輕捏捏,感覺到那兩顆「小石子」似乎變得更凸更硬了,這該不會是……哦,乳頭吧?

  釋巧巧漲紅了臉,可卻發現自己停不了手,好想一直摸下去喔!嘻嘻,她似乎是個色女喔!都怪堡主的身子太好摸了,一摸就上癮……

  耶?濕濕的,好像開始冒汗了?怎麼?堡主覺得熱嗎?

  一雙手漸漸地往下摸去,咦?有……毛髮?這是什麼……

  一聲低低的呻吟響起,嚇了她一大跳,手的探索也倏地停了下來,驚慌的她正巧抓住了什麼把手似的東西。

  「堡主?」她低喃,那是堡主的呻吟,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不舒服嗎?病了嗎?

  一定是的。

  「不准停!」仇令剛咬牙低吼,他根本就沒睡著,他就是在等這個小笨蛋自投羅網。

  「嘎?!堡……堡主……」釋巧巧嚇得握緊了手中的「把手」。

  「該死!」他呻吟,「妳想害死我是不是?!」她那一握,差點讓他當場潰堤。

  「不不不,我沒有,沒有……」急著想逃離,卻被床上的被子一絆,她整個人便壓在他身上。

  仇令剛呻吟一聲,再也無法忍受,反被動為主動,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想要一個孩子。」他的聲音冷冷的,卻顯得粗啞。

  「哦,堡主……怎麼會知道?!」她呆住了。

  「堡裡可沒有任何事瞞得了我。」尤其是她的事,打那天開始,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底。

  「啊?那……那……」咦咦咦,堡主在……做什麼?

  他剝光她身上的衣裳,開始在她身上探索。

  「會不會有孩子,就看你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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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什麼意思?

  「咦?嗯……啊!堡……堡主……你……在摸我?」釋巧巧呻吟一聲,堡主的慾望被她點燃了嗎?

  「對。」一雙晶亮的眼睛緊緊的瞅著她,黑暗對仇令剛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妨礙,他依然可以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堡……堡主要給我……小孩?」

  「看你的運氣。」他低下頭,攫住她胸前顫動的紅莓。

  「噢!」倒抽了一口氣,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但她的嘴巴可沒閉上。「堡……堡主……你……現在……在做什麼?」

  「吻你,閉嘴。」他冷冷地說完,立即封住她的唇,熱烈的吻著她,雙手撫上她柔軟的身軀,揉捏她胸前的飽滿。

  她倏地瞠大眼,倒抽了口氣,承受著那突如其來強烈的快感,呻吟低嗚起來。

  仇令剛唇隨手下,當他靈活的舌頭捲住她堅硬的蓓蕾扯弄時,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幾乎……

  「堡……堡主……你……」

  「閉嘴。」他命令。

  「可……可是……」釋巧巧氣息紊亂,胸脯情不自禁的挺向他,讓他含吸得更深更多。「啊……」她忍不住淫叫,腰腹開始不由自主的貼著他的剛強磨蹭。

  「噢!」他忍不住低吼,額上汗水滴滴滑落,勃發的慾望開始在她的幽徑口探頭。

  她的意識完全被慾望燒熔,已經無力再提出任何疑問,她只感覺到那急需被充滿的深處是如此空虛,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填滿它,感覺到入口處那不停的搔弄,她捺不住的抬高臀部,瞬間就將他滾燙的慾望納入體內。

  「啊……」突然來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身子瞬間變得僵硬。

  「妳這個……笨蛋。」仇令剛咬牙忍受著那要命的快感,他好心的不想讓她太疼痛,她卻迫不及待!

  「好痛!」釋巧巧低泣,想要推開他,無奈一身神力此刻只剩虛軟的手腳,無用武之地。

  「放輕鬆,忍一下,一下子就不痛了。」他低聲安撫著,一手在兩人的相接觸之處輕輕揉撫著,揉捻出更多春水,將她的慾望再次點燃。

  「嗚……」她有感覺到那股熱流開始凝聚了,忍不住呻吟一聲,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腰部。

  「噢!」他低吼,所有的理智至此全數散盡。他不再等待,猛烈的衝刺著,這個他早就預定下來的小笨蛋……

  「啊……我要……」她無意識的呻吟,配合著他的衝刺,激烈的擺盪。

  「給你,都給你……」仇令剛毫不保留地將她帶上天堂,噴發的灼熱全數灑在她體內的深處……

  輕輕地、輕輕地將圈繞在腰上的手臂拿開,釋巧巧偷偷地、偷偷地掀開被子,緩緩地、緩緩地伸出一隻腳跨下床,然後再一隻……

  身後一雙健臂毫無預警的將即將溜下床的她給撈了回去,她驚呼一聲,不敢亂動。

  「你打算到哪裡去?」仇令剛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這小笨蛋,該不會偷吃完就想抹抹嘴巴溜之大吉了吧?

  「哦,我……回房去……」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嘎?!」她一驚,「可……可是……」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他懶得聽她可了老半天可不出來的可是。

  「是沒錯啦,不過不是已經……」

  「你確定自己運氣很好,一次就能有孩子嗎?」

  「哦?」秋玲姊說不一定會一次就懷孕,可能要好幾次,甚至幾十次,可是她已經有吃藥了……

  想到要和堡主做幾十次之前那種事,釋巧巧整個身體開始發熱。

  「為了保險起見,是不是應該多來幾次?」

  「哦,好像是……」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的留在這裡。」

  「我可以……可以晚上再溜進來……」

  「你以為你的運氣可以這麼好,每天都能偷溜成功嗎?」是他事先吩咐羿樺看見她別管她,故意放任她的。

  「嘎?可是……讓人知道的話不太好吧?」

  「為什麼?」他聲音倏地降至冰點。

  「因為……因為你是堡主……而我只是一個……小丫鬟……」

  「妨礙到誰了?」

  「是……是沒有妨礙到誰啦!不過……」

  「不過什麼?」

  釋巧巧囁嚅的說:「不過可能會礙人家的眼吧!」

  「別人礙眼,關我們什麼事?」

  「耶?這……」怎麼堡主是個目空一切的人嗎?

  「睡覺。」仇令剛簡扼的命令。

  「哦?」話題轉得太快了吧?

  「離天亮還有一個半時辰,如果你不想睡覺的話,我們可以做別的事。」手從腰部欺上胸部,揉捏她的豐滿,要做什麼事不言而喻了。

  「我睡覺。」她羞得大喊。

  「來不及了。」他咕噥。「我又想給你孩子了。」

  「什……什麼?欸?啊──等等……唔,等等……」

  抗議無效,他已經賣力的耕耘起來了。

  「我有事……要和堡主商量……」

  「什麼事?」他眼一瞇,腰部動作沒有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

  「啊!慢……慢一點……」釋巧巧呻吟,緊抱著他強健的背企圖穩住自己。「我……堡主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讓給別人……」斷斷續續,她艱困的說完。

  動作一頓,他冷冷的看著黑暗中的她。「為什麼這麼說?」

  腦子已經變糊的她根本沒發現堡主大人聲音中那山雨欲來的風暴,人家停下來,她反而擺動著腰部慾求不滿的自力救濟。

  「是……杜公子……噢!」他又開始動了,讓她忍不住吟叫,忘了要說什麼。

  「杜隱之?他怎麼了?」沒想到在他的床上竟然還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這讓他非常不悅的加快律動。

  「啊,好棒……他說……要請堡主……將我讓……給他,啊──堡主……」

  「不讓!」好你個杜隱之,走著瞧!

  不讓?堡主說不讓是吧?

  釋巧巧已經神智不清了,可她聽到他說不讓。

  掛心的事沒了,她完全矢去理智的瘋狂尖叫出高潮……

  好安靜……

  釋巧巧微微張開眼睛,避開刺眼的陽光,將臉埋入柔軟的被窩裡。

  陽光?!

  她竟然睡遲了!

  猛地翻身而起,立即忍不住呻吟一聲,重新倒回床上癱著。

  腰部和大腿的酸痛讓她想起昨晚的一切,老天,這裡是水雲榭!

  拉起被子蒙住頭,不敢相信她竟然成功了。

  「怎麼?你想悶死自己嗎?」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一驚,翻開被子轉頭望向聲源處。

  「哦,早、早啊,堡、堡主。」

  「你什麼時候開始說話會結巴了?」仇令剛冷銳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從……」視線飛快的瞄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來。「從在堡主床上醒來的時候。」她低聲咕噥。

  「你最好改過來,我可不想一輩子聽你結結巴巴的說話。」他冷聲道。

  釋巧巧一楞,一輩子?他是什麼意思?

  「起來用早膳了,還是太累了,想在床上用?」他斜睨著她。

  一張俏臉瞬間漲紅,她連忙翻身下床,但隨即一聲驚呼,又縮回被子裡,她後知後覺……應該是不知不覺的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赤身裸體的。

  嗚嗚,她不要活了,她沒臉見人了啦!

  「妳的衣裳。」一套粉白的衣裳落在她身上。

  「咦?堡主你怎麼會有我的衣裳?」她顧不得羞恥,疑惑地問。

  「我叫人去你房裡拿的。」他冷淡地說,在桌旁坐下,開始用早膳了。

  「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趁著他好像很認真的在用膳時,動作迅速的起身穿衣,然後飛快的衝到桌邊。「堡主,你剛剛說……你派人去我房裡拿衣裳?!」

  喝了口肉粥,他淡淡的望她一眼。「我是這麼說的。」

  「啊!堡主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我完了,完蛋了啦!」釋巧巧抱頭哀嚎,完全沒注意到偉大的堡主瞬間陰沉下來的冷臉。

  「怎麼,被人知道很丟臉嗎?」好冷的聲音,可兀自沉浸在自我悲歎中的她根本沒有感覺。

  「對啊!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沒臉見人了啦!」

  仇令剛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很丟臉?」

  「就說很丟臉了還問,你……」她一楞,猛地抬起頭,立即驚得退了三大步……好像不夠,她又退了好幾步,直到貼著牆壁再也退無可退。「不,堡主你別誤會,丟臉完全與你無關,是因為……因為我自己,未出嫁的姑娘被人知道做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覺得丟臉,所以你別多心,真的和你無關。」

  仇令剛陰沉的臉色稍緩。「過來。」

  「哦,我想我還是在這裡就……」見他臉色又是一沉,外加一記冷眼直勾勾的瞅著自己。「我馬上過去。」

  不敢多做停頓,她飛快的來到桌邊。

  「堡主你有何吩咐?」

  「坐下。」他冷冷地說。

  「哦,這不太好……我坐下了。」冷眼一瞪,她腿一軟,不坐下都不行。

  「吃。」

  這回不敢再有意見,拿起銀箸,她乖乖的吃飯。

  一大早就吃得這麼豐盛似乎有點罪過,不過……唔,堡主吃的就是不一樣。

  舀了一碗鮮嫩的竹筍湯遞給她,她訝異的看著他,楞楞的接了過來,他……在伺候她用膳耶!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點。

  「你需要通知你爹娘或者其它親戚嗎?」仇令剛突然問。

  喝了口湯之後,她才不解地問:「通知他們什麼?」這湯還真好喝,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們要成親的事。」

  「噗!」一口湯噴了七分出口,仇令剛身子一偏,沒讓那湯水上身。

  釋巧巧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另外三分岔了位,跑到氣管去。

  「咳咳!堡……堡主……咳!你……你說什麼……咳咳!」

  他冷冷的凝視著她。「我說,下個月初三,我們成親,你需不需要通知什麼親人來觀禮?」

  「誰說我們要成親的?!」不咳了之後,她立即大喊。

  他臉色又是一沉,變得比方才更加陰森。「我說的。」

  「啊,是……是堡主說的,可……可是……我並沒有……成親的……」

  「你不願意?」令人毛骨悚然聲音響起。

  一驚。「不……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考慮到……」

  「那就從現在開始考慮。」仇令剛一雙冷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給你一刻的時間。」

  一刻?

  他以為是買豬肉啊!

  錯愕地瞪著那張冷凝的俊臉好久好久,釋巧巧才想到應該說些什麼。

  「堡……堡主,這一刻鐘好像……太……」對上他冷漠的眼,害她把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不敢抗議,只能盡力遊說他。「我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麼急啦!雖然……雖然咱們提早洞房了,可……堡主沒有必要因此負責,因為那全是我策劃的,嚴格說來,堡主你還是受害者呢,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噢!」好冷酷的眼神喔,害她嚇得不小心去咬到舌頭了。

  良久,見他沒有進一步的發表高見,她才又囁嚅地開口,「其實……真的不用那麼急,不過……我絕對不是不願意喔!我是想……想……」想什麼咧?該死,腦袋都糊了。

  「你是不願意。」仇令剛冷冷的一哼。

  她連忙搖頭,想想似乎不夠,雙手也抬起來猛搖。

  「絕對沒有,堡主長得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只是為堡主著想,生怕堡主是一時衝動,所以才作下錯誤的決定……」天啊!別再用那雙冷眼瞪她,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我的決定我自己負責,你的決定呢?」仇令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彷彿她只要一搖頭,他就馬上把她瞪成冰塊。

  「這……這樣好了,如果我懷了孕,我們再成親,怎樣?」

  他雙眼一瞇,無語。

  「這個提議……不好嗎?」釋巧巧覷他一眼。

  他冷冷的一瞪。

  「哦,我知道了。」他的確認為不好,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成親了,現下她退一步,沒道理他不退吧!

  「好,懷孕就成親。」突然,他開口道。

  「咦?」他答應了?

  才稍一遲疑,冷眼又瞪了過來。「妳反悔了?」

  「沒有。」她慌忙搖頭,見恤仍冷眼瞪著她,急忙再次強調,「當然沒有,絕對沒有。」

  「很好,要通知什麼人嗎?」臉色回暖,他又開始動箸,替她夾了一塊鮮魚肉,還順道為她剔了刺。

  好溫馨喔!可……可如果他不要這樣子「逼婚」的話,她會覺得更溫馨,嗚嗚……

  「這……等真的要成親之後再說吧!」說得好像她已經懷孕了似的,雖然她有吃藥……嗚嗚……早知道就不要吃了,至少讓他來個幾十次再懷孕……嗚嗚,她被嚇瘋了,到底在想什麼啊!

  「要通知誰?」仇令剛放下銀箸,冷淡的瞥她一眼。

  「不……不用了啦!」她揮揮手,「我不想替堡主你惹來麻煩。」

  一揚眉,他冷冷的睇著她,她立即意會地自動解釋。

  「因為……這說來有點不好意思啦!我爹娘……有點……哦,唯利是圖,所以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我竟然要和堡主你成親,一定會……嗯,獅子大開口的敲堡主你一筆,甚至往後還有數不盡的無數筆,他們會像個無底洞般的要堡主將銀兩投進去。」

  「你認為他們有那個膽子?」仇令剛疑問。

  釋巧巧一楞,對喔,每個人都挺怕堡主的,她那欺善怕惡的雙親應該也沒那個膽子。

  「說的也是,那……就通知他們好了。不過我先聲明,我絕對不要單獨面對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怕我,我也拒絕不了他們。」

  「我不會讓你單獨面對他們的。」像發誓般,他道。

  「那……我可不可以請求堡主一件事?」她嘗試地開口。

  「說說看。」

  「關於我和堡主的關係……可不可以暫時……保密?」

  陰森的氣息倏起,她立即知道答案。

  「好好好,當我沒說,你愛怎樣就怎樣,行了吧!」窩囊的立即投降,誰叫人家是堡主,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小丫鬟咧!

  氣溫回暖,她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默默的吃著早膳,好久好久之後……

  「還要吃嗎?」仇令剛問。

  「不,吃飽了。」她從沒吃過這麼多。

  「那好。」他起身,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啊?你要幹什麼?!」

  「給你孩子。」他冷漠的說。

  「嘎?!」怎麼這樣?難怪他會答應她的條件,原來他是打定主意要弄到她懷孕,是吧!

  嗚嗚……她好可憐喔,誤上賊床,這會兒脫不了身了啦!

  是誰說堡主坐懷不亂?是誰說堡主搞不好有斷袖之癖,對女人沒興趣的?

  拖出去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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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客院月華樓裡,杜雲娘正在發飆,因為她住進仇家堡已經整整一個月了,竟然連仇令剛一面也沒見著,然後又聽聞仇令剛正和一個丫鬟打得火熱,流言如火如荼的竄燒,更讓她的火氣跟著上揚。

  「你這個笨丫頭!要你打探點消息都做不到,你還能幹什麼呀你!」一巴掌送給無辜倒霉的翠翠。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

  剛從外頭和人談完買賣回來的杜隱之,還沒回自己的日華樓,便聽見妹妹那邊的謾罵聲,無奈的一歎,先到月華樓來了。

  「你又在拿翠翠出氣了?」他輕責。

  杜雲娘一見著他,怒哼一聲,轉身坐回梳妝台前,瞪著銅鏡鬧彆扭。

  「翠翠,妳先下去。」他讓翠翠先離開,才走進房裡。「雲娘,你的性子該改一改,否則沒人消受得起的。」

  「用不著你多事。」她哼道。「哥哥,你說,仇大哥為什麼不見我?那些謠言又是怎麼回事?」

  「令剛為什麼要見你?」他嘲弄道。

  「因為我要和他培養感情,要讓他愛上我,因為我是未來的堡主夫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杜隱之嗤笑。「雲娘,你說的那些謠言並不是謠言,而是事實,令剛有對象了,而且也已經決定要成親了。」

  上次他向釋巧巧提了那件事之後,隔日,仇令剛便來「警告」他,不准動他的女人的腦筋。

  何時看過仇令剛為女人費心過?他連正眼也不瞧一眼呢!如今卻為了一個丫鬟特地來警告他,毋需懷疑,他絕對是認真的。

  他並不在意,畢竟他只是被釋巧巧的美色吸引罷了,對她並無感情,所以他樂觀其成。至於雲娘,她是該試著長大了。

  「我不准!」杜雲娘怒喊。「仇大哥只能娶我,我才配得上他,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下賤的身份怎能比得上我。」

  「雲娘,我勸你最好放棄了,還有這些話最好不要讓令剛聽到,如果你有機會碰見他的話。」

  「哥哥,你一定要幫我。」

  「我愛莫能助。」杜隱之一點也不想趟這渾水,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帶她來仇家堡了。

  「哥哥!」

  「別說了,我不可能幫得了你的,令剛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我不管,我不許他娶別人。」她不可理喻地吵鬧著。

  「他就是要娶別人了,你又能怎樣?」他不耐煩的輕哼。

  「我會阻止他的。」

  「阻止?!憑你?」他呵呵一笑。「雲娘,你該長大了,不要老是當個刁蠻無知的千金小姐,那會讓人反感的。」

  「我有條件刁蠻,怎樣?誰敢有意見!」她驕蠻地說。

  「既然你屢勸不聽,那也只有隨便你了。」杜隱之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這個妹妹啊,已經被爹娘寵得無法無天了。

  「等一下,哥哥,你還不准走!」她扯住他。

  「大小姐還有事吩咐嗎?」他嘲諷地說。

  「你要幫我想辦法阻止仇大哥和那個賤丫頭成親啊!」

  「雲娘!」他不耐煩的朝她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說我愛莫能助,我幫不了你,聽懂了沒有?!」

  「我管你,你一定要幫我。」

  「我懶得理你。」翻了一個白眼,他甩開她。

  「不幫就不幫,我還處理不了那個賤丫頭嗎?」她咬牙怒道。

  「雲娘,我先告訴你,這次的買賣已經快談成了,再過不久咱們就要回去了,你別惹事。」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哥哥!」杜雲娘生氣的喊,瞪著他的背影,再不久就要離開了?那怎麼成,她到現在連見都沒見著仇令剛一面耶!沒成功,她絕對不走。

  該怎麼阻止仇大哥娶那個賤丫頭呢?

  哥哥說仇大哥決定的事不容改變,那就讓他不得不變吧!只要沒了那個賤丫頭,看他怎麼娶!

  她狠毒的想著,可沒料到,她都尚未想出一個好辦法,人家就成親了。

  於是,她是見到了仇令剛,在他的婚禮上。

  她快發瘋了!

  「我今天有事要離堡,你乖乖的在水雲榭裡等我。」

  一大清早,仇令剛和她纏綿了一夜之後,神清氣爽的起床著衣,然後這麼對釋巧巧說。

  咦?離堡?

  她連忙起身,抓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裸體。

  「堡主要離開多久?」

  「約莫半個月吧!」猶豫了一下,他才道。

  「半個月?!」這麼久!「堡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我是去辦事,帶著你不方便。」仇令剛冷聲拒絕。「而且你已經懷孕了,也不適合長途跋涉。」

  「可是老是關在水雲榭裡,我會發瘋。」她委屈的垂下頭。

  他見狀表情有絲不忍,在床沿坐下。「我會很忙,根本沒空照顧你。」

  她眼兒一亮,聽出他有軟化的跡象,立即賣力遊說:「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絕對不會給堡主你添麻煩的,而且我力氣大,可能還有機會幫上堡主的忙,讓我去啦,好不好?」

  盯著她好久好久,久到釋巧巧差點沒了耐性時,他終於開金口了。

  「我想應該不會有那種機會的。」

  一楞,意思是……還是不能讓她跟嘍?

  唉!哀怨的一歎,她沮喪的垂下頭。

  「讓你去也是可以……」

  垂下的頭又立即抬起,她驚喜的望著他。「但是?」她知道還有下文,不可以高興得太早。

  「你要乖乖聽話,還有不准離開我身邊,辦得到嗎?」仇令剛認真地盯著她。

  「堡主你辦的事,好像……很嚴重喔?」

  「做得到嗎?」他沒有回答她。

  「只有一個問題。」

  「說。」

  「看堡主如此慎重,此行是不是有危險性呢?」

  「不一定。」

  「這樣啊?嗯,我的問題是……」

  不是只有一個問題嗎?

  「堡主你要我聽話,還要我不能離開堡主的身邊,那如果發生什麼事,堡主要我趕緊逃命的話,我該怎麼辦呢?是遵守乖乖聽話的條件逃命去,還是要遵守不准離開堡主身邊的條件留下來呢?」

  仇令剛瞪著她,不發一語。

  「到底是怎樣呢?」她追問。

  「你還是留在堡裡好了。」他起身。

  「嘎?怎麼這樣,好好好,我不問總行了吧!」釋巧巧趕緊抓住他,妥協了,可心裡還是老大不甘願地。「什麼嘛!有問題問問也不成,是堡主你自己開出這種條件的,人家想遵守啊,可是也得有個……啊,堡主,你要去哪裡?」

  「你繼續念,我要出發了。」

  「嘎!我不念了,等我啊!我都還沒穿衣服呢!」她大喊。

  他回過身來,眼神深邃地望著她美麗的肉體,不由得上前一步……

  「別別別,堡主,你別再來了。」釋巧巧認出他眼中的火焰,立即退開。

  他停下腳,雙眼微瞇地瞪著她。「快把衣服穿上。」咬著牙,他聲音比之前更冷。

  「是,堡主。」

  她偷偷一笑,拿起一套粉藍的衣裳穿上,等她穿好衣裳、梳理完畢之後,他也幫她整理好包袱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還勞煩堡主幫我準備包袱。」

  「走了。」仇令剛握住她的手走出水雲榭。

  「哇!這是自從我成了堡主的『禁臠』之後,第一次面對外面的世界呢!」一踏出湖園,釋巧巧萬分感歎地說。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想留下來繼續『禁臠』的日子?」他冷冷的瞪向她。

  「呵呵,我什麼都沒說,堡主就當是聽到一陣風聲就好。」她識相的閉上嘴。

  「哼!」冷哼一聲,他牽著她的手走向大院。

  沿路,釋巧巧發現很多許久未見的姊妹們都偷偷地瞄著他們,等她發現,笑著和她們揮揮手的時候,她們又撇開頭去裝做沒看見,這……什麼跟什麼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沒有時間去思索這個問題,因為突然刮來一陣香風,被遺忘許久的杜雲娘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仇大哥……」

  「滾開。」仇令剛沒讓她把話說完,冷聲命令。

  「耶?可是人家好想……」

  「滾開。」

  「可是仇大哥……」

  「滾!」

  「不要,仇大哥,人家……」

  「杜隱之,你再不把這個女人給帶走,就準備辦後事吧!」仇令剛突然對空氣喊。

  躲在一邊準備溜之大吉的杜隱之,萬不得已只好走了出來。

  「令剛,有話好說……」

  「給你們半個時辰收拾行李,管家,盯著他們,半個時辰之後如果還在堡裡,就讓護衛隊將他們丟出去。」仇令剛不聽他廢話,直接下達命令,他們這次已經住太久了。

  「是,堡主。」管家樂意從命。

  「令剛……」杜隱之企圖挽回所剩無幾的友誼。

  仇令剛冷冷的瞪他,「下次你上仇家堡時,我希望沒有多餘的人。」說完,便牽著一臉納悶驚奇的釋巧巧離開。

  杜隱之鬆了口氣,幸好沒被雲娘給害慘了。

  「仇大哥,你要去哪裡啊?我……」杜雲娘想要追上去,不料被杜隱之扯住。

  「雲娘,人家都成親了,你也該死心了吧!」他可不想毀了令剛難得的寬容。

  「我為什麼要死心,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只要仇大哥有機會知道我的好,就會拋棄那個小賤人,到時候……」

  「閉嘴!」他慌得急忙摀住她的嘴大吼,她竟然這麼大聲的說出小賤人三個字,她不要命了啊!

  「哥哥,放開我!」杜雲娘扯掉他的手,尖聲大喊,「我要去追仇大哥,你沒瞧見仇大哥竟然牽著那賤人的手嗎?我得趕緊……」

  「閉嘴!閉嘴!雲娘,你給我閉嘴!」杜隱之大吼,驚恐的發現仇令剛將釋巧巧交給佟羿樺,飛身急掠而來,他想上前阻攔,已經慢了一步。「令剛……」

  仇令剛一手攫住杜雲娘的頸子,直直的將她推向牆,重重地撞上。

  「你剛剛說什麼,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他的聲音飽含怒氣,神情更是冷酷。

  「咯……咯……」她的頸子被他緊緊的攫住,喉頭咯咯作響,好似快要應聲給折斷似的,臉色漲得青紫,呼吸都有困難了,怎還說得出話來。

  釋巧巧和眾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無法回神。

  「令剛,別這樣,好歹她是我妹妹啊!」杜隱之首先回神,立即上前懇求。「你放了她,我立即帶她離開,保證你再也不會看見她。」

  「我直接殺了她,豈不更快!」

  杜雲娘雙眼痛苦的暴瞠,沒有人會懷疑,只要仇令剛再稍稍加一咪咪的力氣,她就會立即香消玉殞。

  「令剛,你不是要出門辦事嗎?別為了雲娘耽誤了你的事啊!」

  「殺掉她毋需花費太多時間。」眨眼間便可。「還有話要說嗎?」意思就是,他要動手了。

  杜隱之閉上眼,避開了妹妹恐懼哀求的眼神。

  「雲娘,抱歉,哥哥一再警告過你,那些話絕對不能讓令剛聽到,可是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原來她不只說一次,那就更該死了。」

  仇令剛加重力道,杜雲娘的舌頭已經吐出來了。

  就在眾人都低下頭來不忍見到她被扭斷脖子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喊響起──

  「不要!住手!」釋巧巧推開佟羿樺,衝到仇令剛身旁,拚命的拍打著他攫住杜雲娘脖子的手。「快放手!堡主,你快放手啊!」

  眾人皆是驚恐地瞪著釋巧巧,她怎麼敢在這種時候出面,不要命了嗎?

  仇令剛放鬆了一點力道,杜雲娘連忙困難的吸著微薄的空氣。

  他偏頭冷冷的望著釋巧巧。「為什麼我要饒了她?」

  「因為她沒有必要死啊!」她朝他吼。「拜託!堡主,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要殺人,你是……你是……殺人魔嗎?!」

  「釋姑娘!」杜隱之替她捏了把冷汗。

  「你也是,杜公子,你的親妹妹都快被莫名其妙的殺掉了,你竟然打算袖手旁觀,你哪有資格當人家的哥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釋巧巧也朝他吼。

  杜隱之一楞,苦笑。

  「還不放手!」她又轉回朝仇令剛吼,看見他無動於衷,只好另謀他法。

  她上前去扳他的手指頭,扳不動,乾脆用咬的。

  「夫人?!」眾人忍不住同時驚呼。

  「我知道妳早膳還沒用,但你毋需把我的手當爪子啃。」仇令剛突然道,鬆開手放了杜雲娘。

  「咳咳!咳咳咳!」杜雲娘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咳著,拚命的吸著寶貴的空氣。

  杜隱之立即上前將她扶起,只說了聲「多謝」後,便帶著杜雲娘回客院收拾行李,也不知道他是向仇令剛道謝,還是釋巧巧,或者感謝老天保佑?

  「你還打算咬著我的手多久?」仇令剛瞪著還將他的手緊咬著忘了放的女人。

  釋巧巧一楞,趕緊鬆口。

  「如果堡主你及早收手,也不用受這皮肉痛了。」看見他手背上的齒痕,她不捨之餘,卻也忍不住道。

  「痛?要我痛,你可能還要更用力一點。」仇令剛冷哼。

  「哼!逞強。」她才不信咧!

  他又瞪她一眼,然後不發一語的離開。

  「耶?堡主,你可別丟下我啊!」她連忙追上去,嘴裡忍不住抱怨,「真是的,說不過人家就鬧彆扭,也不想想你可是堡主耶,這樣不覺得丟臉嗎?」

  「羿樺,把她帶回水雲榭。」他咬牙道。

  「啊!不要不要,我閉嘴,我閉嘴就是了嘛!」釋巧巧立即討饒。

  「堡主?」佟羿樺再次請示。

  仇令剛冷哼一聲,將她抓過來,繼續往大院走去。

  佟羿樺微微一笑,沒想到堡主竟然這麼縱容夫人,真是令人意外啊!

  他的心聲同樣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看來釋巧巧這回真的是飛上枝頭了。

  只可惜,飛上枝頭的人對自己受到的特別待遇還不知不覺。

  「我說堡主,你以後不能這樣啦!每次都來這招威脅我,這樣很小人耶!還有啊!你這樣動不動就……」

  「釋巧巧,出發之前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你就留下來。」這個聒噪的女人!

  唔!她立即噤聲,只不過一雙大眼仍控訴的瞪著他,明明白白的寫著「小人」兩個字。

  直到出了仇家堡,她才轉頭瞪了坐在她身後的仇令剛一眼,然後再轉回頭瞪著前方,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小人。」

  仇令剛默默的圈著她的腰,策馬前進,嘴角則微微的往上一勾,沒人看見。

  第三天,釋巧巧才發現,他們一行四人三馬,是往關外的方向走。

  「堡主,咱們要出關嗎?」

  休息的時候,她坐在樹下遮蔭處,一邊啃著無味的餑餑,一邊問著正在跟著仇家堡護衛隊長范振杉低聲討論的仇令剛。

  「沒有。」他偏頭朝她送來一記冷淡的視線,淡漠的低應一聲,又繼續和范振杉討論。

  她撅著嘴,乖乖的靠著他,沒再打擾他們,只是她愈來愈好奇,沒有要出關?都已經快出關了,不是嗎?

  不過,既然堡主都說沒有要出關就是沒有要出關,既然沒有要出關,目的地就是錦城嘍!

  好無聊喔!

  她暗歎,她跟著他,是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被「軟禁」在水雲榭,那會讓她無聊到發瘋,可連著三天下來,堡主每次休息就只顧著和那個范隊長交頭接耳,都不理她,她開始覺得,自己跟來是不是很多餘又很礙事?

  更詭異的是,明明她都坐在他旁邊,可他們嘀嘀咕咕的,她就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又咬了一口無味的餑餑,惡!好難吃喔!

  這三天他們不是啃干饃饃,就是吃餑飥,再不就是餑餑,她已經覺得噁心得吞不下了。

  突然,她發現仇令剛偏頭望著她,神情有絲古怪。

  「堡主和隊長的討論結束了?」釋巧巧疑問,奇了,他幹麼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

  「還沒。」他低聲道,依然用那種古怪表情望著她。

  「堡主,你怎麼了?」

  「妳……不舒服?」他猶豫了一下,她開始害喜了嗎?

  「不舒服?沒有啊,我身子壯得很,從小到大連風寒都沒得過一回呢!」她說的是真的,有記憶以來,她還沒生過病呢!

  「你剛剛想吐。」他說。

  「想吐?有嗎?」她疑惑。

  「有,你嘔了一聲。」

  有?那……啊,想到了!

  「喔,那個啊!那是因為我吃膩了這個難吃的東西。」吃久了真的很想吐。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她撅著嘴不滿地望著他,「堡主你是什麼意思啊?非得要我真病倒才行嗎?」

  仇令剛默默地望著她,久到釋巧巧開始覺得頭皮發麻、臉蛋發熱,他才冷冷的開了金口。

  「算了,當我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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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瞧仇令剛臉色陰鬱的撇開頭,不發一語的又開始和范振杉嘀嘀咕咕,釋巧巧也忍不住開始嘀咕。

  「什麼嘛!」她不滿地咕噥。「這樣就不理人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啊,沒看過這麼愛鬧彆扭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堡主耶,就不怕人家笑話。」

  「巧、巧!」冷到極點的聲音僵硬的響起。

  她倏地閉上嘴,他鬼喔!這麼小聲他也聽得見?為什麼她就聽不見他們的嘀咕?

  「咳!哦,堡主,你……」泛振杉強忍笑意。「堡主要繼續討論方纔的事嗎?」

  他冷冷的點頭。「確定那個人是二堡主?」

  「是的,非常確定,雖然二堡主與幾年前的模樣稍有不同,不過屬下確定是二堡主沒錯,更何況還有二堡主額上那特殊的『裝飾』,不容錯辨。」

  是嗎?終於找到了嗎?或者這回又只會空歡喜一場?

  「堡主,還有一件事……」

  「說。」

  「二堡主好像……失去記憶了。」

  仇令剛一楞,「失去記憶?確定?」

  「不是很確定,不過探子打探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

  失去記憶嗎?這就是他為什麼搞失蹤的原因?

  「我知道了。」仇令剛低語,看看時辰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該準備進城了。」

  「是,堡主。」

  才想起身,卻發現難得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靠在他身側的釋巧巧,在他移動身子時突然軟軟的往他懷裡倒。

  「巧巧?」一驚,連忙伸出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倒在地上。

  望著她緊閉的眼,略顯蒼白的臉色,仇令剛表情更顯冷肅。

  「巧巧。」他輕拍著她的臉頰,她到底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

  范振杉訝異的看著他明顯變得焦急的情緒,看來佟羿樺那傢伙說的沒錯,夫人對堡主來說,是重要人物。

  可他不懂的是……為什麼,夫人有何特殊之處嗎?

  「別吵我,我想睡覺。」釋巧巧喃喃地說,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雙手圈住仇令剛的腰,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仇令剛一楞,睡覺?

  「巧巧?」他不敢相信的拍拍她,只換來她懶懶的一揮手,像是在驅趕惱人的蒼蠅般。

  什麼啊!剛剛明明還咕咕噥噥地數落著他,精神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一下子就睡得這麼沉?太累了嗎?

  不該明知她懷有身孕,還讓她跟來的。

  「堡主,錦城就在前頭,咱們進城後可以找大夫看看。」佟羿樺建議。

  凝眉思索了一會兒,仇令剛搖頭。

  「騎著馬不好睡,等她睡醒了再進城。」

  哦?沒想到堡主竟然會為了讓一個女人睡得安穩而改變行程?!

  佟羿樺和范振杉相視一眼,這又再次證明,夫人真的很特別。

  錦城,因為是出關前的最後一個城,以及入關後的第一個城,說它是樞紐也不為過,往來人士複雜。

  雖說它是屬於中原的領土,但是天高皇帝遠,此處又比較接近蒙古,所以在街上,看到的高頭大馬像只猩猩般的蒙古人比中原人多得多,這裡的蒙古人時興穿著漢服,只是外貌上還是和漢人有所分別。

  「這城裡挺熱鬧的嘛!」釋巧巧舒適的靠在仇令剛懷裡,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眼兒閃閃發亮,這兒肯定不會無聊了吧!

  仇令剛低頭看了她一眼。「我是來辦事的,沒時間陪你玩兒。」

  他冷冷的一句話像一桶冰水般澆在她頭上。

  「我可沒敢奢望,堡主毋需刻意強調。」她嘟著嘴,什麼興致都沒了。

  「沒有最好。」

  在客棧前停了下來,仇令剛先行躍下馬背,轉身將她抱下來。

  「歡迎光臨,各位大爺,夫人,要吃飯還是打尖兒?」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

  終羿樺上前,「給我們兩間房,最好是僻靜一點的上房,還有,幫我們把馬匹照顧好。」

  「好的,沒問題,請跟小的來。」

  跟著店小二來到客棧後方一處獨立的小院,高雅、安靜、隱密,這座小院有三間臥房,正好符合他們的需要。

  「大爺,這間房是這個院子的主臥,是三間房裡最大的一間,其它兩間房目前也都空著,不知道你們滿意……嗎?」店小二楞楞的看著仇令剛牽著釋巧巧的手走進房,然後反手將房門關上。

  哦,看來是滿意的樣子。

  「小二,這個院落我們包下了,別再讓閒雜人進出,知道嗎?」佟羿樺吩咐。

  「是,小的知道。」店小二恭敬的說:「大爺,房間桌上都備有茶水,若有需要的話,大爺隨時傳喚,小的會來為大爺添茶水,如果大爺需要熱水沐浴,只要在房外掛上那塊熱水的牌子,小的就會馬上為大爺準備好熱水提上來,如果大爺需要用膳,可以到客棧裡,或者大爺們想在房裡用膳,就在膳前將那塊用膳的牌子掛在門上,就會有專人將膳食送上來。」

  「行了,我們知道了。」佟羿樺道。

  「是,希望大爺們住得滿意。」店小二禮貌周到的一鞠躬,終於退下了。

  「既然多了一間房,那……范隊長,咱們就一人一間吧!」佟羿樺道上尷了仇令剛左邊的房間走了進去。

  「嗯。」范振杉點頭,那他就是右邊的房間嘍!

  將行李拿進房之後,他來到佟羿樺的房前敲門。

  「范隊長,有事?」佟羿樺一開門,見到他,訝異的問。

  「我要出去到處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

  佟羿樺盯著他,「堡主交代過,不可以私下行動。」

  「放心,我不會魯莽的跑去找人,又不是要讓堡主砍頭,我只是去熟悉環境,不會壞事的。」

  「最好如此。」佟羿樺斜睨著他。

  范振杉眉一揚。「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這麼信不過我嗎?」

  「范隊長多心了。不是要去熟悉環境嗎?」

  「這會兒又在趕我了。」

  「我說范隊長多心了。」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想找碴啊?」

  「我走了。」范振杉呵呵一笑,揮揮手轉身離去。

  「真是的,就是喜歡鬧我。」咕噥著,佟羿樺轉身將門關上。

  釋巧巧微惱的將枕頭從床頭丟到床尾,再從床尾丟到床頭。

  什麼不准離開他的身邊!

  哈!這兩天他根本只顧著辦他的事,將她丟在客棧裡自生自滅,然後一到晚上,就像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對她需索無度,更有可能的是存心要累死她,然後她白天就會乖乖的待在客棧裡睡大頭覺。

  奇怪的是,他日也操,夜也操,不怕累死他自己嗎?

  「嗯!」一陣噁心感突起,她連忙拍撫著胸口。

  奇怪了,自從那天吃餑餑吃到覺得噁心開始,她每天早上都會覺得想吐,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就稍稍嚴重了一些,今天第三天,又更嚴重了一點,那種噁心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釋巧巧根本不知道懷孕會害喜。

  「惡……」才覺得不對,想要衝到盆子前,沒想到一股酸水夾雜著她剛吃下的早膳衝口而出,弄髒了一床的被子。

  「完了!」她唉歎,摀著鼻子瞪著床上的穢物,怎麼辦?

  忍不下去,生怕自己因為酸臭味又開始噁心,她連忙離開房間,到前頭找來店小二,吩咐他把被子換洗。

  然後咧?

  既然出房門了,就順道去外頭逛逛吧!

  「那個……小二哥,可不可以請教一下。」

  「是,夫人請吩咐。」另一名店小二恭敬的等候吩咐。

  「你們錦城可有什麼熱鬧的地方好玩?」

  「熱鬧好玩的地方啊!這夫人你就來得巧了,咱們錦城三年一度、歷時十五日的錦花節前天已經開始了,這十五日裡,每一條街都很熱鬧,夫人可以好好的參觀。不過夫人,你最好是和你夫君一起出門比較好,畢竟這兒人雜,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二哥。」

  「不客氣,夫人,小的下去忙了。」

  釋巧巧興奮極了,根本沒把店小二的勸告聽進耳裡,他一轉身退下,她也立刻一轉身,離開客棧了。

  街上,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些高頭大馬的外族人,尤以蒙古人居多,每條街上都擺滿了各種攤子,販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她這兒逛逛、那兒摸摸,還掏出從仇令剛那兒搜括來的錢買了一些奇怪的小東西,她逛得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吸引了好些不懷好意的眼光了。

  因此,當幾名高大的外族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時,她才驚訝的停下腳步。

  「對不起,你們擋到我了。」她客氣的說,眼睛瞄到他們臉上色迷迷的神情,就知道麻煩來了。

  她忍不住在心裡低歎,唉!美麗難道是一種罪過嗎?還是她看起來就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小美人兒,自己一個人?」帶著濃濃的腔調,猩群推派出一隻會說漢語的代表。

  「不,還有個武林高手隱形在我身邊保護我。」釋巧巧嘲諷。明知道她是自己一個人,他們才會攔路,還問這廢話做什麼!

  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那人明顯的一楞,隨即露出一抹笑,偏頭朝其它七名同伴一陣嘰哩呱啦,八隻猩猩便同時哈哈笑著,然後用著那種一看就懂的不良視線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遍,毫不保留的表現出他們邪惡的慾念以及企圖。

  她聳聳肩,也不急著逃──反正肯定是跑不贏這些剽悍的傢伙,所以她就像尊玉佛兒般輕鬆愜意的站在那兒,看他們會說出什麼話來。不過呢,若她猜的沒錯,大抵都是那些話兒吧,以前已經聽到麻痺了。

  「小美人兒,看你一個人挺無聊的樣兒,大爺們陪你樂和樂和,怎樣啊?」

  不怎麼樣。

  「如果本姑娘就是偏好自己一個人玩兒呢?」她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再懶懶地抬起修長白晰漂亮的手,只要不看掌心的老繭,摸摸指甲,摳摳指縫。

  「那大爺們就會讓你知道,和大爺們玩兒會比你一個人玩兒更有趣,保證讓你飄飄欲仙、大呼快活!」幾隻大猩猩嘿嘿地淫笑著,摩拳擦掌的蓄勢待發。

  「是嗎?」她那柔柔嫩嫩的嗓音慵懶得能酥人骨,掃了一旁看熱鬧的行人和販子,好像……沒人想見義勇為,來個英雄救美的樣子耶!

  唉!化外之民,也難怪啦!

  「試試就知道了,過來,大爺不想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大猩猩不再多費唇舌,直接動手。

  當他的手才剛碰上釋巧巧時,僅一眨眼,他便天旋地轉的給摔飛了出去,壓毀了好些個攤子之後,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瞬間,街上一片混亂。

  「該死的賤蹄子,原來有兩把刷子。」

  大猩猩的同伴大吼,雖說她聽不懂他們在吼些什麼,不過大抵上就是那些吧!

  「大夥兒,咱們一起上,就不相信她一個小娘兒們能鬥得過我們七個大漢!」其中一人朝其它人喊。

  釋巧巧謹慎地觀察著他們,她是聽不懂,可瞧他們一起朝她圍攏過來,猜得出來他們是打算運用人海戰術了。

  心裡直喊糟,縱使她力大無窮,可也無法同時對付那麼多人啊!

  但沒時間讓她想脫身大計了,七隻大猩猩一擁而上,她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站住!」大猩猩喊著,不過這種話向來是白費唇舌的,更何況她又聽不懂。「可惡!看你往哪兒逃!」

  釋巧巧埋頭拚命跑,鑽過人群,鑽進攤子,甚至還抬起攤子砸向那群人,企圖擋住他們的追緝。

  成績還不錯,砸了兩個攤子,撞倒三隻猩猩,可她卻發現,那些攤子被砸的販子也氣得加入追人的行列了。

  完蛋了!感覺背後衣裳被抓住,她一跑,嘶地一聲,衣裳應聲被撕裂,一大片雪白的背部坦露在眾人眼中。

  她驚呼一聲,立即轉過身來,瞪著那群人。

  那些大漢一見著那片美色,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猛吞著口水,胯下也繃得老緊。

  「嘿嘿!小美人兒,乖乖的跟大爺走,要不然有你好受的。你這細皮嫩肉的,大爺可不想傷了你。」

  釋巧巧瞪著他們,眼兒瞄向一旁,旁邊正是賣包子的,兩籠熱騰騰的竹籠冒著白煙,香味四溢。

  肉包子打狗!好吧!

  沒有多想,她抱起大大的竹籠朝猩猩們砸去,一個竹籠砸倒兩個,也燙了自己的手,可她沒時間喊疼,抱起第二個再砸……

  「啊!放開我!」來不及砸了,她被那群人團團壓住。奮力的一拳擊出,打飛了一個,再一腳踢過去,踢了一個,可耗費力氣的結果是,她氣喘如牛,漸漸使不出力氣來了。

  下場可想而知。

  她被幾個大漢押著,一個響亮的巴掌立即伺候在她臉上,出自於那第一個被她摔飛出去、懂得漢語的大猩猩,她白嫩的臉蛋瞬間紅腫得像個肉包子。

  「賤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苦吃!」

  「呸!」釋巧巧不甘示弱的吐了他一口口水,「你們根本是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每個人竟然都冷眼旁觀,可惡!

  「我們禽獸不如?」大猩猩一怒,刷的一聲將她只剩前面的衣裳給剝了下來,瞬間,僅著肚兜的她一身的細皮嫩肉便暴露在空氣中。

  「下流!無恥!我警告你們,我夫君不會放過你們的。」她恐懼的大吼。

  「哈哈哈!你有夫君的話,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招搖了!小賤人,你自個兒在這兒,根本就擺明了告訴大家我很孤單,快來上我吧!」

  釋巧巧臉色發白,想到店小二好心的警告,她好後悔為什麼不聽。

  全都是仇令剛的錯啦!要不是他老是把她丟在客棧裡頭,她也不會無聊的發瘋,自己跑出來逛大街了。

  眼見那些又黑又粗的毛手一直往她身上摸來,她受不了的大聲哭喊,她死也不要遭受這種侮辱。

  許是色迷心竅,那些個押著她的大漢不自覺的鬆了手勁,釋巧巧便趁機一鼓作氣,將左右架著她的大漢一扯,兩人的頭猛烈的一撞,瞬間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沒料到她尚有反擊的能力,一群大漢都楞住了。

  她把握機會抬腳狠狠的踢向前頭大漢的胯下,一聲慘嚎倏響,又一個倒在一旁當廢人。

  一個大漢朝她衝過來,她奮力的一抓一甩,將他摔得又高又遠,落地時動也不動。

  又來一個,飛向右邊屋簷上,然後滾下,跌在地上,成了大型垃圾。

  或許是太過震驚,剩下的人全都驚愕的看著這個怪力女,這讓釋巧巧有機可乘,抓起地上破敗的衣裳遮蔽身子,轉身飛快的逃離。

  她知道他們還會追上來,而這回如果再讓他們追上的話,她將再無機會脫身了。無論如何,她一定得擺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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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嘿!這邊!」一聲輕呼來自前方轉角。

  釋巧巧一抬頭,看見一位姑娘躲在街角朝她招手,終於有人伸出援手了?!

  無暇多作考慮,她朝那姑娘衝去,沒有發現遠處仇令剛的出現,以及發現受害者是誰時冷殘狂佞的神情。

  「跟我來,快!」那姑娘立即領著她鑽進窄巷中,然後九彎十八拐的,最後躲進一間府邸的後門。

  「呼呼……呼呼……」釋巧巧靠在門板上劇烈的喘息,雙腳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姑娘,你還好吧?」

  她抬趨頭來,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她無力的說。

  「別客氣,快跟我來,這裡也不能久待。」

  哦?還沒安全嗎?

  手腳虛軟的任由那位姑娘攙扶著她,又經過一個九彎十八拐的庭園,才踏進一間雅致的木屋。

  「好了,到這裡就絕對安全了。」

  釋巧巧鬆了口氣,在那位姑娘放手之後,整個人癱軟坐在地上。

  「嘿!你是中原來的人吧?」那姑娘興趣濃厚的蹲在她面前望著她。

  她瞅她一眼。「我以為錦城應該也是屬於司中原匕吧!」

  「呵呵,是屬於中原沒錯啦!不過你也看到了,這裡一點也不像嘛!外族人比漢人多太多了。」

  「是啊!看見了。」釋巧巧低歎。

  「我叫梅靈心,你呢?」

  哦?沒……良心?

  釋巧巧微張著嘴,這是什麼名字?

  「你是不是在為我的名字思考著啊?」梅靈心古靈精怪地笑望著她。「梅花的梅,心靈倒過來的靈心。」

  「喔!梅姑娘。」釋巧巧不好意思的笑。「我叫釋巧巧,解釋的釋,靈巧的巧。」

  「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在街上亂逛?你沒有和丈夫或是父兄一起嗎?至少也要帶個家丁啊!」

  「是有和我家夫君一起,不過夫君事情忙,我一個人無聊,才會跑出來玩的。我已經很後悔了。」她一歎。「梅姑娘,我看我們身形差不多,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裳蔽體,等我回客棧之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借你衣裳是沒問題,不過……」梅靈心笑望著她。

  看著她那笑意盎然的清秀臉蛋,一陣不祥的預感在釋巧巧心中冒泡。

  「不過什麼?」

  「你可能沒辦法馬上回客棧了。」

  「梅姑娘,這是為什麼?」她救了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梅靈心聳聳肩,表情頗為無奈。「那是因為這個地方我只知道怎麼進來,卻不知道怎麼出去。」

  「嘎?!怎……怎麼說呢?」

  「這間小木屋位於一座佈滿五行八卦陣的庭園中央,而我呢,目前只學會怎麼入陣,還沒學到該怎麼出陣。」她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關係嗎?就這樣走出去不行嗎?」從窗口望出去,是一個很普通的庭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當然不行,如果踏錯一步,就會迷失在陣式中,如果誤觸陣式中的機關,就可能受傷甚至死亡,運氣好一點的話,沒有機關,也會在裡頭迷路直到餓死。」

  「這……這麼厲害啊?」

  「我師父可是很厲害的呢!」

  「可是我們出不去,被困在這裡到最後也只有餓死一條路啊!」釋巧巧可憐兮兮地歎息。

  「不會的啦,我師父離開時說他頂多兩天就回來了,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也許等一下師父就回來了,要不,最遲最遲,深夜亥子交接時刻一定會回來。等我師父回來之後,就會帶我們出去了。」梅靈心一點都不擔心,樂觀地說。

  「那如果你師父突然有事耽擱了,怎麼辦?」

  「哦,這個嘛……」她一楞,是喔,她怎麼都沒想到呢?

  「唉!」釋巧巧歎息,想到仇令剛更是擔憂了。如果他回客棧的時候沒見到她的人,言定對她的不聽話到處亂跑很生氣很生氣,到時候她有幸回去的話,搞不好會被他給殺了也說不一定呢!

  「別咳聲歎氣的嘛!好歹人家也救了你,而且不進來這裡還是一樣危險啊!你知不知道那些覬覦你美色的蒙古人,就是外頭這座府邸主人的手下哪!」

  「嘎?那這個地方……」

  「放心放心,這裡我師父私人的地方,而且你忘了,有五行八卦陣護著呢,沒人闖得進來的啦!」梅靈心安撫她。

  「可是你師父……還有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啊!」

  「不可能沒關係,否則這木屋怎會建在人家的府邸裡頭呢?」她以為她是三歲小娃兒這麼好騙嗎?

  「嘿嘿!這就是我師父厲害的地方嘍!」看得出來梅靈心非常崇拜她的師父。「這間木屋對這府邸的人來說,是虛無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怎麼可能?!」

  「這很簡單的道理嘛!我不是告訴你,這個地方根本沒人能闖得進來嗎?」

  啊!釋巧巧領悟的點著頭,原來如此。「所以說,至少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是吧!」她輕歎。

  「沒錯,而且這裡也有一點乾糧,我上次來的時候留下來的,如果師父準時回來的話,咱們根本不會餓著。」

  「那如果遲了呢?」她忍不住問。

  「那就祈禱我師父不會被突發事件給耽擱,遲了回來嘍。」梅靈心還是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樂觀樣。

  釋巧巧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她在意的不是被困在這裡,而是她家堡主那令人膽寒的怒氣啊!

  唉!呻吟一聲,她突然覺得腹部悶悶的痛了起來。

  「你怎麼了?」梅靈心瞧她突然臉色發白,關心地問。

  「可能剛剛跑得太急,肚子有點兒痛……」

  「啊?嚴重嗎?怎麼辦?咱們又沒辦法出去找大夫。」梅靈心擔憂地看著開始冒冷汗的她。

  「還好啦!不會很痛,我還忍得住。」釋巧巧閉上眼,忍下一聲呻吟。糟糕,難不成是孩子……

  唔,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如果她有幸能回到仇令剛身邊的話,她一定會乖乖待著,絕對不會再嫌無聊了。

  這是人間地獄!

  整條街道,所有人除了挺立於街道中央一身冷殘氣息的仇令剛和佟羿樺之外,剩下的全都躺平了。

  更詭異的是,沒有見到一滴血,可現場卻慘嚎聲不斷,沒一個人站得起來。

  一條人影飛身落在仇令剛身邊,他冷聲問:「人呢?」

  「屬下無能,失了夫人的蹤跡。」范振杉單膝跪地,沒有多費唇舌的找借口解釋,直接準備領罰了。

  仇令剛倏地抿緊雙唇,臉色更陰沉了。「說清楚。」

  「那兒巷弄九彎十八拐,非常複雜,屬下認為,可能是有熟悉此地地形的當地人帶走了夫人。」

  他聞言眉頭一蹙,冷冷的瞪向方才釋巧巧消失的街角。

  他不應該放她自己一個人在客棧的!

  「可惡!」他冷聲低咒。

  佟羿樺擔憂的望了一眼等著領罰的范振杉。

  「堡主,也許夫人是被人救走了。」

  「也有可能是被這些人的同夥給擄走了。」仇令剛寒聲道。厲眼掃向那幾名色迷心竅的蒙古人,他們還癱在地上哀嚎著,四肢與身子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如同躺平的其它人一般,沒有一個人再有能力移動分毫。

  「沒……沒有!沒有人了!」被那兩道寒芒掃到的蒙古人立即恐懼的喊著,之前滿臉猙獰的霸氣已經消失無蹤,此時他們只懇求有人能殺了他們,結束他們的痛苦。

  「堡主……」佟羿樺輕喚。

  仇令剛冷眼望向他,然後才低頭看了一眼范振杉,「起來吧!」

  「謝堡主。」范振杉起身,垂首立於一旁。

  「振杉,我不相信他們。」仇令剛寒聲道。

  「堡主的意思是?」他疑問。

  「去挖出這幾個傢伙的窩!」

  「是,堡主。」范振杉躍入那群變形人中間,準備開始拷問。

  仇令剛則轉身離開,佟羿樺看了一眼范振杉,才跟上仇令剛,一起離去。

  「堡主現下有何打算?」他問。

  仇令剛神情冷然,沉默了好久才緩緩地開口,「巧巧的行蹤暫時交給振杉打探,咱們先去找令烈。」

  「是,堡主……哦?!」佟羿樺突然一楞,雙眼發直的瞪著前方。「堡主,那個人好像就是……二堡主?!」他低喃著。

  仇令剛冷銳的眸一瞇,冷芒一掃,果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一位意態悠閒的俊美公子緩緩的走了過來,額間鑲嵌著一顆罕見的寶石。

  「令烈!」他寒聲低喃,立即飛身而起朝他掠去。

  那仇令烈一抬眼,原本悠閒的態度倏地一變,錯愕地瞪著仇令剛,緊接著一聲驚呼,他也輕功一縱,飛身逃離。

  「仇令烈!」仇令剛冷聲大喊,追了過去。

  失去記憶?哼!好你一個失去記憶!

  終羿樺趕緊跟上,也發覺不對了,原來二堡主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嘛!因為他記得堡主,還知道現在的他一見到堡主就要趕緊逃命。

  他們一直追,仇令烈跑過方纔的「人間地獄」街時,有短暫的愕然,不過當他回頭望向追過來的仇令剛,再也顧不得什麼,趕緊繼續逃命。

  「令烈,你如果現在停下來乖乖和我回堡,我就不計較你這四年多來的不負責任。」仇令剛冷聲的朝著前頭飛竄的人喊。

  「你是不會計較,可是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把我整死。」仇令烈喊了回來,飛縱的輕功不敢稍緩。

  一下子,他們便前後來到方才范振杉所說的九彎十八拐的巷弄了。

  仇令剛似乎發現這點,眼一瞇,吩咐身後的佟羿樺,「跟緊一點,眼睛睜大一點,別讓他給溜了。」

  「是,堡主。」

  沒多久,他們發現他們將多一個助力。

  「咦?二堡主?!」在此處搜尋的范振杉聽聞動靜,才轉過身來,便訝異的看見朝他這方向飛縱而來的人,竟是他們此行要尋找的人,而且堡主還緊追在後。

  「閃開!振杉,我不想傷你。」仇令烈大喊。

  「呵呵!那也要二堡主傷得了我再說嘍!」范振杉一笑,飛身而起,與仇令烈在空中對招。

  「可惡!三人對一人,不公平。」仇令烈一邊應付范振杉,一邊抗議。

  「現下可不是比武,而是逮人,可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道理。」他哼哼一笑。

  仇令剛和終羿樺趕到,一人一邊,靜立於屋頂上觀望兩人對招,並預防仇令烈脫逃。

  「二堡主,你今日是插翅難飛了,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堡吧!」佟羿樺在一邊喊。

  「我不!」

  「為什麼?」仇令剛寒聲問。

  「我有我的理由。」

  與范振杉對了一掌,兩人向後分開,仇令烈沒有再出招,立在屋頂上,與仇令剛對望。

  「說來聽聽。」

  仇令烈瞪著他,「我不會娶邢堡的邢小鳳。」

  仇令剛眉頭一蹙,「誰說你要娶那個蠻女的?」

  他錯愕地張著嘴,「沒有嗎?」

  「仇家堡可不想讓那個蠻女進門,如果你想娶,我就只好把你趕出仇家堡了。」仇令剛冷哼。

  「可是……可是四年前,我明明聽見……」仇令烈瞪向范振杉和佟羿樺,「我明明聽見你們兩個在談論,說大哥要讓我娶邢小鳳的。」

  范振杉和佟羿樺一楞,莫名其妙的相視一眼,發現堡主冰冷的視線朝他們射來時,立即拚命的搖頭。

  「沒有,我不記得有這種事。」佟羿樺立即澄清。

  「我也不記得。」范振杉也趕緊道。

  「明明就有。」仇令烈強調。

  「二堡主,你別害我們啊!」該不會死也要拖兩個當墊背吧?

  「令烈,你怎麼說?」仇令剛問。

  「你們說兩個邢堡有意和仇家堡聯姻,我大哥是不可能娶邢小鳳,那就只剩下我這二堡主了,我明明聽見了。」仇令烈跳腳。

  「就這樣?」仇令剛一臉風雨欲來的冷肅。

  雖然這只是導因,主要是因為他老早就想出外闖蕩江湖,所以就把這個當成上天的旨意,逃了,不過這當然不能招供。

  「這樣……還不夠嗎?」

  顯然是不夠。

  「你就因為聽見他們說這句話,就給我離家出走足足四年有餘?!累得我南奔北跑的到處找你!」

  「我又沒有要你找我,別把這帳也算到我頭上嘛!」仇令烈嘀咕。

  「你說什麼?!」仇令剛陰森地瞅著他。

  「沒……沒有,我根本沒開口,大哥聽錯了、聽錯了。」他拚命的搖頭。

  「仇令烈,我想你要有心理準備,未來的幾十年,你要心甘情願的接受我的惡整。」

  「哇!我不回去了!」仇令烈悔不當初。

  「由不得你。」

  「不行啦!大哥,真的不行,我現在真的還不能跟你回堡。」仇令烈認真的說。

  「你在這裡……」仇令剛審視著他。「有牽掛?」

  他點點頭,「如果我要回去,就必須帶她一起走。」

  「那就帶走。」

  「可是她不一定會答應。」他無奈的一歎。

  「不答應就打昏帶走。」仇令剛冷酷的說。

  仇令烈錯愕,隨即搖頭。「算了,這事我會另外再想辦法,你們跟我來吧!我答應她今天會回去。」

  他領著他們通過複雜的巷弄,進入一間高牆圍起的宅院。

  「咦?這裡……」范振杉訝異的輕呼,望向仇令剛。

  「怎麼?」仇令剛問。

  「這裡就是方纔那群蒙古人的主子的地方。」

  仇令剛眼一瞇,環視四周。「主人是什麼身份?」

  「這兒是錦城知府的府邸。」仇令烈回答。

  「令烈,你與他們有關係?」

  「沒有關係,我只不過借知府宅邸裡一座庭園暫住罷了。」他笑道。

  尚未踏進佈陣的庭院,仇令剛便已經發現了。

  「羿樺、振杉,跟緊腳步,別脫隊了。」他吩咐身後的屬下。

  「咦?大哥發現了?」仇令烈訝異的問。

  「裡面布了五行八卦陣,是吧!這就是你『借住』的方法?」

  「呵呵,很不錯吧!」左拐右拐,一會兒,他們便走到木屋前。

  「看得出來你又更精進了。」仇令剛點頭。

  「可好像還是比不過大哥。」仇令烈有點懊惱。

  仇令剛無語,突然眼兒一瞇,望向那間木屋。「有人?」

  「是她吧。」仇令烈回道。

  「她?你要帶走的那個人?」仇令剛疑問。

  「沒錯,我們進去吧!我介紹她給大哥認……」還來不及踏上階梯,木屋的門便砰地開啟,一道嬌小的身影衝了出來。

  「師父!」梅靈心衝進仇令烈的懷裡。

  「師父?」仇令剛嘲諷地望著他。

  仇令烈有點不好意思。「靈心,有客人。」

  「別管客人了,快救人啊!」梅靈心焦急的拉著仇令烈。

  「救人?!怎麼回事?靈心,你又闖禍了嗎?」

  「不是,我是救人,我之前在街上救了一位中原來的姑娘,把她帶進這兒避難,可是她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仇令剛望向佟羿樺,又望向范振杉,這姑娘救的,該不會就是巧巧吧?

  他不假思索地衝進屋,一眼就看見縮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的釋巧巧。

  「巧巧!」他衝上前,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看到她紅腫的左臉頰時,眼神閃過一絲狠戾。「巧巧,你怎麼了?巧巧!」

  釋巧巧微微的睜開眼,訝異的看著仇令剛。

  「堡……堡主……」她眼眶一紅,嗚咽的埋進他的懷裡。

  「巧巧,妳不舒服?!」

  「好痛……我肚子好痛……堡主……你來救我了……好可怕喔!堡主,我差點就被那些人污辱了……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孩子是不是……嗚嗚……我不乖……這是報應……好痛……好可怕……」她已經痛得語無倫次,加上之前受到的驚嚇,一古腦的全宣洩出來。

  「噓!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大夫,沒有我的同意,閻王也不敢收留你,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仇令剛將她抱起,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安撫,一邊飛快的往外走。

  仇令烈驚愕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大哥,他是不是離開太久了?

  「大哥他……她是……」

  佟羿樺解釋道:「她是堡主夫人,堡主很疼她,非常非常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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