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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意牽引 故識重逢

  在此時的瞬間,紅衣姑娘只覺眼前一花人影已失,芳心一驚中,身形已疾如迅電的反轉,果然眼見那無恥男子正雙臂大張,身形前仆的似欲擁摟輕薄自己,因此更是芳心悲憤的雙掌,猛然往前震推而出。

  「玉虛郎君」程瑞麒惶恐的幻化至紅衣姑娘身後之時,早已預料到即將臨身的掌勁,但毫無畏縮之意的驟提全身功力,在身周布起一圈厚實的護身真氣。

  一陣強勁震力按在後背,震得他丹田真氣激盪欲散,但正欲勉強定氣化解強勁震力之時,胸口又遭兩股勁疾真氣驟灌入體,頓時再也無能抗拒的被真氣震向心脈,震得他腦中轟然大震,頭昏茫然雙眼發黑,喉頭一甜,不由自主的張口噴出數口血箭,噴向近在颶尺的紅衣姑娘面首。

  「啊……麒哥……麒哥……」

  「王劍仙子」譚氏玉鳳驚見夫君被自己雙掌震得暴僕,迅又被紅衣姑娘雙掌劈至胸口,霎時芳心狂駭的尖叫出聲,迅疾的撲摟夫君,踉蹌欲倒的身軀。

  「天哪!麒哥……麒哥……你醒醒……你醒醒哪……我為什麼要護著她……」

  正在雙掌翻飛劈倒數名「連雲寨」賊徒時,倏聽姊姊驚駭悲淒的尖叫聲後,委時驚駭的轉首望去,竟見王鳳姊姊擁摟著夫君悲泣尖叫,不由芳心六神無主,再也無意攻擊那些青衣大漢,迅如迅電的掠至夫君鳳姊身側,惶恐心懼的顫聲叫道︰「鳳姊……夫郎……夫郎你怎麼了?……血……血……天哪!夫郎你醒醒……」

  妹妹兩人芳心駭然悲急的呼喚夫君,也忘了身周尚有數十名敵手,「王劍仙子」譚氏玉鳳此時已急從懷內掏出藥瓶,將瓶內「寒連子」倒出三粒放入口內,貝齒輕咬碎裂後,也不顧羞意,立時垂首渡入夫君口內,並呼氣吹入夫君腹內,接而淚水縱橫咬牙切齒的厲聲叫道︰「蘭妹你護救麒哥,待姊姊殺了這些賦人賤婢為麒哥報仇!」

  「玉笈仙子」史氏香蘭驚見夫君口角溢血昏迷不醒時,已是芳心又駭又悲,嬌軀顫抖手腳發軟的泣聲哭道︰「鳳……鳳姊!夫郎他怎會……怎會受此……重傷?是她……是她傷了夫郎?……」

  「玉笈仙子」史氏香蘭悲聲說話時,忽然想到剛才夫郎正與那紅衣姑娘交手,頓時側首望去,只見那紅衣姑娘竟滿面怔愕之色的仁立身後丈餘之地,委時悲怒狂湧的縱身而起,並怒叱叫道︰「賤婢敢傷我夫郎?姑奶奶殺了你!」

  身軀凌空疾撲,一雙玉掌已提聚全身功力,如泰山壓頂般疾猛劈向紅衣姑娘上盤,心存一擊怒劈對方之意。

  「蘭妹住手……不!不干她……她的事……是!是為夫自……自願……代她……」

  「玉笈仙子」史氏香蘭雙掌蓄勁凌空待台之際,倏聽夫君一聲急喝之聲傳入耳內,霎時芳心一怔,接而大喜的凌空倒仰疾翻而回,並且芳心欣喜的喚道︰「啊……相公你醒了!身上有哪兒不舒服?快點行功療傷吧!」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已睜開一雙星目,含笑望著兩位嬌妻說道︰「我沒事!剛才我一直行功布出護身真氣,再加上身上穿的……因此只是心脈受震而已,瘀血吐出之後,便行功舒經通脈現已無大得了!」

  「喔!那我就放心了!」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及「玉笈仙子」史氏香蘭姊妹兩人聞言後,已然心頭大寬的破啼為笑,並溫柔的扶著夫君起身。

  此時那紅衣姑娘也已想清剛才自己險險遭人擊中,尚幸那……那人以身攔掌護住自己時,竟又被自己雙掌擊中前胸,而致前後夾擊的身受傷勢,因此勞心中已是五昧雜陳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待眼見他幸無大礙的起身後,這才輕啟朱唇怯怯的說道︰「你……程公子!你不要緊吧?」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此時已知曉紅衣姑娘乃是「連雲寨」之人,剛才還心狠手辣的凌厲攻擊夫君,因此聞言,立時面浮怒色的輕叱道︰「哼!賤婢少廢話!剛才若非夫君出聲喝止,否則姑奶奶今日就要殺了你們這群賊徒!」

  「玉笈仙子」史氏香蘭此時也接口鄙視說道︰「哼!看她剛才那潑辣打法便知是個蠻橫嬌狂的丫頭,今天是遇到相公不與她一般見識,才處處忍讓的反倒身受掌傷,如果她遇到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的話……哼!看她還能站著說話?」

  紅衣姑娘眼見兩女一個豐潤嬌艷一個嬌柔秀麗,俱是少見的絕色少婦,而且皆是那「玉虛郎君」的妻室,不由芳心湧起一股莫名酸意,因此耳聞兩女的叱喝聲後,已是芳心嗔怒不悅,但望見他無奈的搖頭之時,才忍住心頭怒火低聲說道︰「你……你為什麼……要代我受掌?」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立時急說道︰「姑娘!剛才在下驚急中的無心之過尚請原諒,也只有如此才能略解心中之愧,但不知姑娘你……」

  紅衣姑娘聞言不由嬌面霞紅再起,內心有如小鹿蹦跳的羞垂螓首,並低聲說道︰「程公子!小妹……並不怪你……」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本欲再開口說話,但聽兩人之言中似有了什麼誤會,才使夫君願以身代她受騙,因此雖詫異其中內情,但也無意再開口責罵她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紅衣姑娘並不責怪自己,頓時心情大寬的噓了口氣,並望向兩位嬌妻笑說道︰「鳳妹、蘭妹!咱們走吧!」

  紅衣姑娘耳聽「玉虛郎君」開口慾望,頓時芳心大急,神色慌亂的叫道︰「且慢!」

  「玉虛郎君」夫婦三人耳聞紅衣姑娘喝止之聲,立時轉首目注紅衣姑娘,不知她有何後話要留下自己夫婦?

  此時紅衣姑娘貝肯輕咬朱唇,嬌顏羞澀的說道︰「小妹江湖人稱『呂梁飛燕』司徒秀珠,『連雲寨』寨主『過山虎』司徒無長便是我爹,但不知程公子及兩位姊姊是否有興至本寨作客,且讓小妹略盡地主之誼?」

  站立四周的「連雲寨」大漢,初時眼見總巡察攻勢凌厲步步進逼,將那「玉虛宮主」攻得手忙腳亂毫無還手之力,因此皆是面含喜色的吶喊助威,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兩個美嬌娘後,竟然情勢劇變,並且不知為何的傷及自己人?

  正是怔愕不解之時,卻見總巡察嬌顏淚水縱橫的站立那「玉虛宮主」夫婦身側,竟毫無趁勝追擊之勢,反倒出言邀對方入寨作客?

  但「木魈」黃秋雲不愧是功力不弱,且經驗閱歷甚豐之老江湖,已然看出賢侄女明著似乎功深技高勝算在握,實則已是招招落空輸敗可見,再加上對方疾掠而至的兩名功力高強女子加入戰圈,自己寨內所屬已被攻逼的毫無圍困之能,看來即將被對方夫婦壓制敗落了。

  然而峰迴路轉的意外之變竟使「玉虛宮主」受傷倒地,尚未待出口喝令所屬圍攻而上時,卻見賢侄女神色悲康的毫無制敵之意,因此也怔怔的靜觀情勢變化。

  當他耳聽賢侄女竟開口邀對方夫婦人寨為客時,霎時驚怔的疑似聽錯了?但心思疾轉中,以為賢侄女已看出憑疾射人身後的樹林內,眨眼已人影杏然不知去向,一干「連雲寨」所屬眼見總巡察已疾掠離去,自是也不怠慢的隨後一一遁入樹林內,片刻間人影盡消。

  「玉虛郎君」程瑞麒怔怔的望著「連雲寨」之人逝去的樹林時,突聽耳旁響起了「王劍仙子」譚氏酸意盎然的嬌嗔之聲︰「哼!還看什麼?人家早已走遠了,若是捨不得那就快追去吧!」

  「咯!大姊你可說到相公心坎裡去了!剛才那司徒姑娘不知和相公有何暖昧之事?害得人家芳心欲卻又羞啟貝肯,看來我倆來得不是時候,壞了相公的好事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面有愧色但卻不悅的哼聲說道︰「嗨!嗨!你倆是怎麼了?為夫的那有什麼不軌行為?倒是你倆酸味熏人令人難忍呢!好啦!好啦!別說了!我們快下山去吧!」

  在遠古時期男女之間毫無倫禮之分,春秋孔夫子雖曾宣揚禮教人倫,但並未深人人心,時至晉時依然是子納父妾、父納子媳之事時有所聞,及至大唐之時依然。

  尚幸盛唐之時文風鼎盛,禮教人倫也逐漸深人民心,而使得男女婚配禮俗漸受重視,尤其是雲英未嫁之女更是重視清白之軀,以對未來夫婿的名節清白。

  若女子清白之軀邁入裸視或是巾觸,便惶恐的自覺清白之軀蒙垢,除了委身對方為妻妾外便有一死以示名節了。

  雖然行道江湖的女子對名節清白較為開朗,但內心中依然受禮教之約束極為重視清白,因此剛才「呂梁飛燕」司徒秀珠被「玉虛郎君」無意中巾觸胸乳,自是芳心羞辱的難以自制,欲一死相排以示清白。

  但是「玉虛郎君」自知理虧的極為容忍,且自甘以身代她受掌擊傷,如此之胸襟也使得「呂梁飛燕」感同身受,雖受辱之感未消,但已明瞭對方無心之過,再加上對方乃是一位俊逸倜儻的翩翩少年,更是今難以過於苟責,只能黯然離去。

  兩人之間的無意過失「玉劍仙子」姊妹兩人自是不知,但是那司徒秀珠的神色似是對夫君甚為暖昧,因此使得兩女酸意湧升醋勁大發,可是當代乃是夫為妻主,為妻之人豈能犯夫?因此芳心雖嗔但也只能略表不悅而已。

  *** *** ***

  「太行山」萬叢山巒起伏不定,峻嶺險峰層層不絕,深壑山澗水瀑時時可見,驚險山徑更是令人裹足不前。

  此時在有名的「太行徑」之六的「飛狐陵」上,牽騎緩行的一男二女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

  此時只聽「玉發仙子」史氏香蘭嬌嗔道︰「姊姊你還說呢!都是你害得人家一夜沒好睡,到現在全身還虛脫的酸軟乏力呢!」

  「呸!呸!你這癲丫頭竟怪我?還不是你那發癲浪態惹得那人王發威,害得姊姊陪你一起遭殃,現在你倒怪起姊姊那算那門子的道理?」

  「哼!還不是你初時像剝了毛的豐潤白羊才挑起他的興致,否則小妹怎會……」

  「嗨!嗨!你們兩個別再口沒遮攔的嚷嚷了!前面是隆口小鎮人影可見,萬一被人聽見了看你倆羞不羞?」

  兩女聞言,頓時雙頰霞紅得輕咬朱唇相視一笑,接而各自嗤嗤羞笑的不再鬥嘴逗樂,噤口不語的跟隨夫君緩緩行住小鎮,但兩人美目中依然浮顯出春意盎然,且迷戀的光采國注著夫君的背影。

  就在此時山風驟狂並夾帶著絲絲寒意呼嘯山谷中,三人雖是功力深厚不畏寒冷,但被此突如其來的寒意怔愕不已。

  但尚不僅此!

  不到片刻,竟見天際隨風飄舞著朵朵潔白綿絮,恍如漫天飛蝶隨風翩舞甚為綺麗。

  「啊!……哇!飄雪了耶!相公、姊姊!竟然下雪了呢!」

  「咯!咯!咯!好美的景像,看來此乃瑞雪初降竟被我們遇見了!」

  三人欣喜中不停的伸手托向飄墜的雪花,併合掌感觸那柔軟沁涼的瑞雪。

  緩行賞雪中不多時,已見青翠的山巒已逐漸披蓋上一層薄薄的雪花,使得蒼翠之色轉眼變幻成一片銀白翠綠相間的綺麗景色,更令人賞心悅目。

  突然「玉虛郎君」程瑞麒笑說道︰「鳳妹、蘭妹!天降瑞雪時已入冬,因此年節將至,不如咱們早些返回仙宮好好的準備年節之物,過個久不曾歡渡的年節吧!」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耳聞夫君之言後,頓時取笑的說道︰「嗤!嗤!現在雖是瑞雪已降,但距年節尚有兩月餘,你現在急什麼?莫非……你想念小鶯小燕她倆啦?」

  然而一側的「玉笈仙子」史氏香蘭也嗤笑的說道︰「大姊!小鶯小燕兩人對相公可是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的毫無一絲怨言,便是在那個也任憑相公咨意享受而毫不推怯,將相公服侍的心花怒放有如皇帝一般,因此當然會思念她們了!」

  前行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後,頓時笑罵道︰「嘿!你們兩個醋罈子倒調侃起我來了?你倆也不想想!小鶯小燕她兩人什麼時候像你們一樣,成天笑鬧得像個長不大的丫頭?什麼事不是都經她倆一一收拾打點讓你倆不用煩心?你們還好意思取笑她倆?唉!「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耳聽夫君如此一說,瞬時嬌艷霞紅得無以為對,心知小鶯小燕倆自覺卑微皆以侍妾自居,對自已姊妹倆既尊敬且順從,每日起居雜務都照理得一絲不苟井井有條,令姊妹兩人不須操勞煩心,實令姊妹兩人不誇也難,如此善體人意的好妻妾說夫君喜歡疼愛,便是自己姊妹倆何嘗不是?

  「哼!人家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又沒什麼嘛!都是你啦!」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羞慚中嬌嗔的斜瞪夫君一限,正欲與「玉發仙子」雙雙口伐之際,倏聽天際響起了一聲熟悉的禽鳴。

  夫婦三人既詫異旦驚喜的仰首望去,果見南方天際正有一黑一黃兩道富影一前一後的疾飛而至,竟是金鵬疾追著一隻只有它一半大小的巨鷹。

  時當臨近山間小鎮,自是不好吟嘯呼喚金鵬,因此「玉虛郎君」程瑞麒立時運功以傳音人密,朝天際金鵬急嘯。

  霎時金鵬曳速疾斂,凌空旋飛數匝時已看清山道中的三人三馬正是久別的主人,因此興奮得喚嘯一聲,雙翼後掠中已然疾迅的俯衝而下。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狀,為了避免金鵬驚世駭欲驚嚇到小鎮居民,於是忙又傳聲吩咐金鵬至小鎮外等候,夫妻三人便跨騎急馳,並未在小鎮停頓的往前方路途中會晤金鵬。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緊跟在夫君馬後,疾馳時已疑惑的說道︰「麒哥!大金它怎麼未在仙谷竟然自己飛臨此地?

  莫非仙谷中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玉笈仙子」史氏香蘭也擔憂的接口說道︰「不太可能吧?憑金蠍及毒蛛護仙谷便能令人駭畏退怯,應該無人敢輕易進入仙谷,再說大金它們三禽也是靈慧異常,只要山區附近稍有人蹤必難逃它們厲眼,小鶯小燕得知後,只要隱入仙宮之內也絕無危險可言,因此仙谷怎會有變?」

  在前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原本便是擔憂仙谷有變,但耳聽蘭妹之言後,頓時脫口叫道︰「啊!對呀!我怎麼忘了大金及金蠍它們?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大金它無緣無故的飛臨此地想必另有原因,還是見到它問清楚再說吧!」

  策騎疾閃過了不少的行路人,在聲聲埋怨叱罵中,夫妻三人三騎不到兩刻已翻過了一座山頭,在一處山邊樹林中查無人跡後,才仰首呼喚凌空緊隨的大金。

  金影如雲疾掠而下,離地尚有十餘丈高時已是雙翼突張雙爪前探,在勁風狂飄落葉旋飛以及馬嘶連連中,大金已威勢凜凜的落於一片草地上歡鳴不止。

  「咯!咯!咯!大金!你怎會飛至此地的?二金及小金它倆呢?」

  「大金!怎麼只有你至此?鶯妹、燕妹她倆呢?」

  「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欣喜中已雙雙縱離馬背,疾掠至大金兩側伸手摟撫且欣喜的詢問著。

  雄猛威凌的大金此時威勢盡斂,恍如小鳥依人般的以巨首不停磨頂兩女,並且低鳴不止的似在回答兩女。

  夫妻三人久別重逢之下自是欣喜異常,除了一一撫慰低語外,也緩緩問清了一切。

  原來自從小鶯小燕兩人雙雙騎小金返回仙宮後,除了每日勤習音律及玉鈴御禽之意外,只有在添補日用所需時才離谷外出。

  而大金三鵬則是每日輪流至仙谷之外的山區,驅趕一些凶禽至仙谷供小鶯震鈴習練御禽手法。

  今日大金乃是在一處山區發現一隻,雖只有自己一半大小,但已屬山林中難得一見的巨黑鷹,因此立時悄撲驅趕巨鷹。

  然而巨鷹原本稱雄山區中,雖驚見不知從何而來的金鵬撲攻自己,但生性凶厲且護衛領域天性,立時毫不畏縮的與金鵬凌空搏鬥。

  終就巨鷹非金鵬之敵,但靠著靈活的旋飛閃避勉強的纏鬥片刻,才且戰且逃的飛臨太行山區,並且悄悄的被「玉虛郎君」程瑞麒遇見而呼走了金鵬。

  金鵬雖無法詳細的表示小鶯小燕兩女的習功情況,但卻能表示出仙谷一切安好無事,因此使三人心頭憂慮全消的輕鬆至極。

  夫婦三人幾經商量之後,於是「玉劍仙子」、「玉笈仙子」

  兩人在美目含淚依依不捨聽離情中,雙雙跨乘大金先行飛返仙谷中,探望了久別的小鶯小燕。

  而「玉虛郎君」程瑞麒則騎「黑驪」牽「紫騮」、「赤駒」返回仙谷。

  *** *** ***

  「淮水」之畔緊臨官道不遠的一片樹林邊緣,「玉虛郎君」程瑞麒正斜靠坐在一株林樹下閉目養神。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由遠方逐漸近,立時驚動了林緣的「玉虛郎君」緩緩睜開雙目望向林外的官道。

  只見由南面緩緩行至十餘匹駿騎以及一輛布篷緊掩的雙馬大車,並聽蹄聲雜亂車輪磷磷中,交雜著嬉笑逗樂之聲,其中更聽有人笑語道︰「何香主!車廂內的三個雌貨雖也是正值綻放這齡,但是貴壇壇主怎會對那監女格外看中,莫非貴壇主別有所好不成?」

  「哈!哈!哈!陳香主你有所不知!本壇李壇主雖不喜女色,但對麻衣神相頗為精湛,小弟曾聽壇主喜急笑說此女面貌醜雖,但依她形體及雙目光采分析,應屬品中之最的玉女之體,雙目清澈如水顯示元陰盛旺,形體玲瓏豐潤更是旺而不虧,因此才交待小弟不得鬆懈解回壇內,獻給副幫主習練絕技之用,因此小弟豈敢不遵令瑜?」

  「嘿!嘿!何香主!據本香主久隨副幫主的一己愚見,恐怕李壇主此次馬屁將拍在馬腿之上了,要知副幫主雖喜女色,但非人間美色或身俱特異之質的女子外一概不納,否則副幫主的『幽冥神功』早在數年前便功力倍增而至十成火候了!」

  「啊……這……這……陳香主!你久隨副幫主巡視各分壇時。難道各分壇皆無供元陰未破的美女由副幫主修煉神功嗎?」

  「哈!哈!哈!這是當然了!而且十之八九皆是功力不弱的美女,但副幫主吸取元陰數次後不再享用,皆交由隨行之人享樂,嘻!嘻!不瞞你說,我等雖地位不高,但江湖武林中黑白兩道略有名聲的俠女,羅剎被我們享樂了不少,那些美人兒個個都是細皮嫩肉的像可掐出水一般,身材美得……嘖!嘖!那些美姑娘們初時尚凶悍的破口大罵或悲淒的欲咬舌自盡,但經田護法灌服『真女露』後,嘻!嘻!看她們不到片刻,便變得淫浪飢渴妙處淫露清流,只要一鬆開束縛後,見到男人便有如白羊般的自動獻身,非三、四人無法解去她們的淫慾呢?哪!不說別的吧!便是上個月由『金陵分壇』獻出的『湘水一鳳』,自從被田護法灌服『真女露』經由副幫主採補數日之後,如今竟是食髓知味已變得淫蕩無比,每日非兩人左右侍候才能滿足呢!」

  「啊?原來那個淫浪女子就是『湘水一鳳』哪?嘿!嘿!不瞞陳香主,小弟前兩天也曾想找她……但不知……」

  「哈!哈!何香主你有如意那有何難?反正我們一路上享樂過的女子絕不容她們活著離去,到時就留給你們又有何不可?哈!哈……不過貴壇如不能尋得副幫主中意的陰鼎,恐伯你們甜頭得不到尚要吃排頭呢?」

  「唉呀!那!那……陳香主,那醜女不說,另外兩個不知是否尚合副幫主之意?」

  「這……嗯!雖稱不上良鼎,但也屬中等之質,也許尚能滿足副幫主吧!」

  在林內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兩人之言,一聽便知是一個不法幫派,時常擄捉武林女子為補鼎修練邪動。因此已是心中憤怒的隱身至官道旁,盯望著往西行去的十餘名跨騎大漢及一輛布篷緊掩的小廂車。

  「哼!這幫惡竟然時時擄捉婦子淫樂練功,真是無法天天喪盡天良,既被我得知豈可坐視不管?待我……噫?他們剛才提起的『湘水一鳳』……唉呀!莫非就是在『鄂州』所遇見的那主僕兩女?……嗯!沒錯!快跟去查探一番!」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急的忙回休歇之處,匆忙的整妥隨身之物後,立時跨騎踏上官道,牽著兩馬緊隨在那群大漢後方。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後,只見官道右側有一片小山,前方的大漢已然行往山拗之處,不多時便消逝在山林之內。

  山坳內的地勢是個寬闊的小谷地,依山勢圍建出一座莊院,內裡三方各有兩進雙層木樓。

  「玉虛郎君」程瑞麒遠遠觀望莊院一會後,牽著三馬往遠處樹林內安置妥當,才翻上一座山頭望向下方的莊院觀察地形。

  只見莊院內四周皆有警衛及巡曳之灰衣大漢,而莊院內時有灰衣大漢穿梭,有些則三五成群的分聚陰涼之處。

  仔細觀望一會後,身形如幻的逐漸接近莊院,並且趁著警衛轉望他處時,立時疾如一道幻影飄人莊牆內,隱身至一花叢之內。

  靜望四周毫無動靜後,再次疾掠至前方木樓窗台之下行功默查,接而心喜的穿窗而入,不到片刻,已是一身灰衣短裝打扮穿窗而出,略一張望後,便垂首行往正中木樓之方。

  剛穿過兩進間的長廊,突聽轉角前有話聲傳至;「她們個個皆美如仙女,那身段更是令人心癢難挨,尤其是那浪聲淫語,簡直令人血脈賁張,恨不得也去嘗嘗那浪蹄子的滋味呢!」

  「嗤!嗤!你別作白日夢了,副幫主的隨行除了三位護法外,另四位也屬香主之職,也只有在兩位護法不在時,才會被那浪貨找上解淫,你以為你的貨色強?還是功高一等,能讓她們欲仙欲死的解了淫慾?算了吧!說說逗個樂子尚可,若想要……咦?喂?你是那一隊的?怎麼從未見過你?」

  「玉虛郎君」程瑞麒鎮定的與兩名大漢擦肩而過,但忽聽說話的那人,話鋒突轉的訊問著,而另一人似也看出有疑的說道︰「喔?對呀!我也沒見過他!喂!這位兄弟你是那一隊的?」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若不小心應付,立將露出馬腳,於是忙欠身笑道︰「兩位大哥好!小弟乃是昨日才新進之人,今日和何香主以及總壇的陳香主運送壇主所擒的姑娘返回,只因小弟見過總壇陳香主,因此何香主吩咐小弟前去請陳香主喝兩杯的!」

  「哦!原來是『玄隊』何香主的人,嗤!小兄弟!何香主要你去貴賓房,那可是大大失策呢!你可要小心別被袁護法及田護法見到,否則……嘿!嘿……」

  眼見那粗獷大漢滿面邪色的笑望自己,頓使程瑞麒怔愕的問道︰「這位大哥此活怎說?」

  旁立的另一人,此時也嗤嗤邪笑道︰「嗤!嗤!小兄弟你是新進之人,自是不知一些禁忌,不過老哥看你滿順眼的就告訴你吧!由護法最喜壯漢俊男,而袁護法則是喜好龍陽,像你如此的俊小子怎逃得過兩位護法的寵宰?嗤……你可得小心些莫自投虎口喔?」

  自幼少讀詩書爾後困禁仙宮成長,對男女之事已是不曉,更何況其它邪門之事?雖然如今已懂得男女夫婦之道,但依然不甚明瞭淫邪異事,故而怔愕的望著邪笑離去的兩個大漢背影,半晌,才又小心翼翼的行往正堂後進的木樓處。

  眼前是一片蓮池小橋,涼亭水榭,花團錦簇的幽邪庭院,這地對面便是此莊重地及貴賓住宿之處。

  「玉虛郎君」程瑞麒緩緩前行中,已行功默查身周各處,發覺此方並無隱身暗椿或巡邏之人,這才放心大膽的掠過蓮池往木樓行去。

  臨近的樓內並無一絲人聲鼻息,但卻聽前方另一廂的樓內,不停的傳出一些邪笑聲,以及一個女子的悶哼呻吟聲,因此疾掠向前閃入正堂之內,小心翼翼的隱至廂房門前,由門縫往內張望。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頓令他張口結舌的驚訝怎會有如此之事?簡單令自己難以相信!

  只見內裡乃是一間擺置豐數具怪異几椅的房間,此時正有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的四男一女,圍聚一張似椅非椅似榻非榻的怪異木拱椅上淫樂,其中一名男子,便是自己在官道中曾見過的那名陳香主。

  「玉虛郎君」程瑞麒被如此景像驚愕的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個女人,竟能同時應付四個男人,實令他視為荒謬難以相信。

  不願多看如此醜,也不願耽誤了自己來此救人的目的,於是迅往其它房室內小心翼翼的尋找,但搜有片刻卻發覺除了那房內淫樂的四男一女外,整個華麗寬敞雙層木樓竟再無一人蹤影。

  「咦?其他的人在哪裡?那被擄來的三個姑娘被關在哪裡?」

  正自心疑不解時,忽有所覺的立時間入一幅垂幔之後隱住身軀,接而已聽衣衫飄拂之聲疾掠入樓。

  程瑞麒由來人迅疾的速度,以及悠長的鼻息聲,得知此人功力不弱,忽聽一陣蒼老尖細的怒叱之聲響起︰「哼!你們四個每天只知在她身上玩樂,也不思為本座尋找一些新鮮的陰鼎,小心那天本座趕你們回總壇去!」

  那護法笑罵之聲剛起,頓聽那間房內響起了一陣慌亂巾撞之聲,並聽有人回應道︰「啟稟副幫主!屬下四人已配合分壇李壇主及各隊香主武士,共擒回三名身俱武功的陰鼎,其中一名雖面貌甚醜,但李壇主卻說她乃是元陰旺盛的極品,對副幫主極為有利,現三女已由田護法送入密室之內!」

  「喔!本座這就下去看看!另外……算了!田護法尚在密室內嗎?」

  「副座!剛才田護法將三女送入密室安置妥當後,已外出辦事尚未返回!」

  「嗯!待會田護法回來後要她快進密室,而你們四人也得好好守住密室知道嗎?」

  「是!屬下遵命!」

  「副座放心!」

  「屬下明白!副幫主放心!」「遵命!」

  在四名香主°一應聲後,那副幫主立時行至大堂內,而隱在布幔後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只聽一陣呼吱輕響且地面震動,未幾又回復寧靜,才知此樓內尚有隱密之地,怪不得自己久尋無著。

  於是心喜的重新在剛才那副幫主隱去的大堂內,細心查看密室所在,是否能找到什麼機關暗鈕。

  正自細心搜尋時,卻忘了警戒有無異狀,再加上那淫室內不時傳出的淫聲浪語,使得程瑞麒耳略差,直待耳聽堂外有輕微的足聲響起,這才心中一驚便欲問躲,但已然不及掠人安全之處,因此只得就近門入那間淫室,迅疾的隱入門後。

  此時只見淫室內的四男一女又換了一張淫椅淫樂,那長髮散披的女子,此時仰躺在一張斜拱的木椅上,雙手被皮環扣在兩隻椅腳上,雙腿則被大張扣在兩根橫木上。

  倏然房門口香風飄入,只見一名半老徐娘,面含笑意的掠入室內,並笑罵道︰「呸!你們四個可真會作弄人,連袁護法的家當都用上了,小心老娘那天興起將你們一個個的吸乾!」

  室內四名大漢聞聲一驚,接而便聽其中一人涎臉邪笑道︰「田護法,並非小的四人使壞,而是這浪蹄子大概又藥性發作了,才淫蕩輕狂的四處找人淫樂,小的四人怎可能讓她搭上分壇噗了?因此只好勉為其難的為她解欲嘛!」

  另一個大漢此時也嗤笑道︰「田護法!小的四人那一次不是鞠躬盡瘁的為您賣命?這些日子您忙得時時不在,因此小的四人正好找她解饞消消火氣了。」

  那半老徐娘此時也已行至五人之前笑望,並說道︰「哼!這趟出總壇算是你們四人走運了,這『湘水一鳳』可不同以往默默無聞的姑娘,她乃是武林中威名不小的『玄天劍』南宮飛雲的寶貝女兒,如今卻被你們四人……玩弄與股掌之間!」

  半老徐娘笑說之際,倏聽室門震響頓時一怔,但依然笑語說完才疾掠至室門處嗤笑道︰「嗤!嗤!是誰躲在門後?

  快出來!否則別怪本護法震斃你!」

  隱在門後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原本屏息悄洩痕跡,但耳聽那婦人口中之言後,才知道那四名香主淫樂的女子竟是曾有兩面之緣的「湘水一鳳」,因此心驚中不小心抖動了門板,而遭那田護法發覺。

  但心思疾轉中已故作惶恐驚顫的推開門板哀叫道︰「護法饒命……護法饒命……小的乃是『玄隊』何香主手下,因奉何香主之命前來請今日同返的陳香主去喝兩杯,可是同隊之人取笑小的莫要被田護法及袁護法看劍,小的雖不知何因,但也小心翼翼的前來,剛進入大堂時便被……便被……因此小的好奇心使然往內張望,結果看到……看到從總壇主的護法、香主對各份壇內的分壇主自是清楚,但對香主之流只知一二而已,更何況是低下的嘍囉?」

  眼見他駭然之狀,再中上他說的一些也不差,而且還是在分壇重地外人豈易接近?因此那田護法及四名香主自是不疑有他。

  此時田護法眼見竟是個俊逸無比的俊小子,不由全身一趐,芳心大喜的伸手握住他手肘嗤笑道︰「咯!咯!咯!小乖乖別怕!姊姊不會為難你的!你叫什麼名字呀?」

  「啟……啟稟護法!小的叫……叫王……王大根!」

  「王大根?咯!咯!咯……真的大根嗎?」

  「是!是!小的確是叫大根!」

  田護法聞言不由心中一蕩,媚眼斜瞟向他胯間,接而滿面媚笑之笑的朝赤身裸體的四名香主嗤笑道︰「你們四個注意了,就裝做沒這回事,如有人問起王大根便推說不知,喔!對了!陳有慶!你也要裝做不知何香主派人前來請你去喝酒知道嗎?如果稍露一些口風小心老娘找你們四人算帳!」

  「是!是!護法您放心,沒有人來過呀!你們三個可曾見到什麼人來過?」

  「哼!那有人來?」「沒有哇?我們守護副幫主宿處一天了,那見過什麼嘍囉敢接近?」

  「糟了差點忘了!田護法,副幫主已在密室等您下去呢!」

  「喔!現在……唉!好吧!你們四個別再淫樂了,好好守著。」

  「是!是……」

  田護法盼咐之後,立時媚眼斜瞟王大根笑道︰「小兄弟,你且和姊姊往密室裡走一趟,待會自有你享受的!」

  「護!護法!小的要……要回隊上向何香主覆令,您……您……」

  「嗤!小兄弟你放心,別說香主了,便是分壇主也要聽姊姊的,明天姊姊和李壇主說一聲,以後你就跟在姊姊身邊便行了,如果你不乖不聽話……哼!小心姊姊……」

  田所法笑說之後,右手作勢斜砍,頓令王大根噤若寒蟬不敢吭聲,生怕惹怒了田護法而一命歸陰。

  田護法眼見他果然畏縮的不敢吭聲,頓時心花怒放的瞟了個媚眼,才伸手緊握著他厚手行至大堂供桌前,也不見她腳步停頓,玉手微抬纖柔指屈彈中,一道疾勁指風嘶嘯的彈在供台上的一隻花瓶上,霎時只見供台疾旋半匝,露出供台的一道暗門。

  隨著田護法進入暗門,在斜下的梯道行約二十級已然至底,只見下方燈光明亮的窄地前,另有一扇鐵門擋道,只見田護法在壁上一隻鐵環拉扯三次,便聽地底轟然乍響而鐵門已緩緩內縮。

  忽聽鐵門內有陰寒尖細之聲喝道︰「誰?」

  「嗨!畢副座是奴家來了?」

  「桀!桀!好寶貝你可來了!本座可……咦?他是誰?」

  只見鐵門張處,已見一皺膚紅顏道髻油亮的寬袍老者當門而立,並疑惑的望著田護法身後的俊美少年。

  田護法聞言,立時斜瞪老者一眼笑罵道︰「哼!怎麼?只許你享樂奴家卻得空守嗎?待會奴家還得在此停歇一會才走,咱倆各辦各的各不相干!」

  紅顏老者聞言,立時連連笑道︰「好好!隨你!隨你!不過……嘿!嘿……」

  「嗤!知道啦!要是『真女露』是嗎?哼!副座您的『神仙丸』效能甚強,為什麼老是要奴家的?」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座要點點吸取元陰,但『元神』效力太強非連連大洩元陰數次不得消散,而你的『真女露』較溫和,所以……嘿!嘿……」

  「唉!好吧!奴家這點傢俬早晚要被副座耗盡,到時就沒了!」

  「嘿!嘿!好寶貝!好妹子!你放心!你要多少銀兩、藥材煉製本座皆任憑你開口如何?」

  「咯!咯!咯!這還差不多?」

  「玉虛郎君」程瑞麒隨著兩人邊說邊行,剛轉入一通道轉角,立見眼前竟是一間裝演華麗的寬大房屋,內裡桃紅床榻櫥櫃桌椅俱全,右側另有木板間隔的一室,不知內裡是何景像?

  巧之巧!那副幫主及四護法正並肩行往那間房室,而程瑞麒也緊隨在後觀望。

  倏然令他雙目大睜得面紅耳赤,只見室內也極為寬敞,但只放置了四張稀奇古怪的木製器具,其中三具竟都緊扣著一名全身披頭散髮看不清面貌的嬌小身軀,一雙玉臂被反扣背後木柱,使得胸前一雙柔白乳峰突顯高挺,右腿被緊扣木柱站立,而左腿則被架在一斜伸的木板上,依她體形看來當是年及豆蔻的妙齡少女。

  隔了一張的第三具怪椅則是有如涼榻,與第一位體形差不多,但卻豐潤些的嬌小女子仰躺其上,雙手被遍伸過頭扣在榻頂環扣上,微拱的涼榻將她胸腰拱起,使得胸前兩具飽滿圓滾的乳峰更為高挺,並隨著悲顫的身軀顫動不止動人心弦。

  最內裡的一具怪椅上,一位肌膚雪白如玉細膩,身材玲球突顯有致,柔若無骨的女子被緊扣其上。

  只見她長髮披散的螓首朝內伏在微斜的短椅上,頓使曲線玲玲的背部盡現人前,雙手雙腳皆被緊扣在椅腳環扣上,而使得上身下伏小腹之下,懸空高挺站立。

  三名女子被緊扣在怪椅上默不吭聲,不問可知皆被點制穴道才毫無掙扎哭泣之聲。

  「玉虛郎君」程瑞麒驚怔之時,只見對面那略微豐滿的女子,散發中的雙目淚水不停滴流,在眼見三人入室,霎時散射出羞憤的怒視,但忽然雙目一亮的浮顯出驚喜之色,似是有什麼驚異發現。

  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早已怒湧華蓋,但在未查明內裡尚有何隱密時,不便貿然行動,直待看清再無何異狀時,雙手驟伸點向兩人的「身往、靈台」兩穴。

  正巧此時那副順利主轉首笑望日護法欲言,眼角驟見那嘍囉偷襲後背,霎時身軀暴伏前衝雙臂也同時往後震抖而出,一股陰寒掌勁疾湧向身後的俊美少年。

  「玉虛郎君」程瑞麒驟然出手制住了田護法,但驚見那副幫主警覺的暴沖脫出自己指勢,甚而一股勁疾的掌勁已震向自己左側,因此毫不怠慢的疾斜移兩步,左掌如刀斜砍向他右腰。

  畢副幫主身軀暴沖時已側轉後望,立見那俊逸少年手刀劈向腰際,頓時雙掌續拍出一股陰寒掌勁,並且貼地旋翻避開對方手刀,連翻三匝後才腳尖點地暴退雙掌抬胸蓄勢待發。

  眼見對方不及追至,才放寬心的陰森森笑道︰「嘿!嘿!嘿!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子,田護法竟被你這小子耍了!哼!小子報上名來!」

  「哼!老邪魔!在下乃是『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麒是也!今日道途得知爾等竟敢在江湖道中擄捉良家婦女供你修煉邪功,如此天理難容之異端邪行,既被在下得知豈能漠視不管?老邪魔你乃是罪魁禍首自是不能輕饒,還不快束手就擒以五天道?」

  「桀!桀!原來你就是數度與本幫為敵的小子?嘿!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強闖!小子你就約命來吧!」

  華副幫主話聲未落,已然腳不抬身不晃的疾滑而上,一雙細長手掌已疾如迅電的左掌拍向對方面門,而右手如爪疾抓對方胸口。

  「玉虛郎君」程瑞麒早已有備,因此見勢不慌的雙掌,在胸前疾拍倏向兩側震出,但不待對方收掌再攻時,右掌已疾拍向對方胸口。

  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畢副幫主原本以為一個年不過雙十出頭的青年有多大本事?縱或是經由隱世高人調教也不可能高過自己,幾近甲子的苦修功力,更何況自已近十年來勤修的「幽冥神功」

  已達七成火候,莫說是眼前的娃兒了,便是與自己同輩之人也少有人能高過自己了。

  然而自己隨手出招之下,不但未如自己預料的將對方逼退,反而被對方輕易化解攻勢且反手攻至,霎時令畢老魔大吃一驚的暴退丈外,怔怔的望著含笑注視自己的「玉虛郎君」,半晌才喝道︰「好!果然不同凡響,可說是本座初次所見的少年譏手,怪不得本幫數位分壇主皆敗在你手下,不過如此更令本應有除你之心,再接幾招試試!」

  畢老魔喝聲中身形已疾如電光逼前揚掌攻心,掌勢已非剛才鬆散,而是招招凌厲勁氣尖嘯且散溢出陣陣陰寒之氣罩向「玉虛郎君」身周的各處要害。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老魔乃是高強的邪魔自非輕易可擊敗、加之身處對方分壇重地,上方尚有不知為數多少的同黨,萬一驚動他們齊湧而至,那自己非但救人不成或將自己陷於魔掌之下,到時恐怕難逃性命了,因此也是心存盡早將老魔擊斃於掌下之心,因此也已提聚八成功力,疾如幻影般的迎攻而上。

  如此一來兩人心意不謀而事,霎時以快打快的近身纏鬥,一友一黑的兩道身形疾如幻影般的絞纏一團,已分不清那個人是那個身影了。

  被緊扣在怪椅上的三名赤裸女子,除了那伙身背朝外的女子外,另兩女皆是雙目激動得不斷眨動,似乎欲以心志協助那「玉虛郎君」搏殺老魔。

  而被制住穴道動彈不得的田護法,此時也是緊張萬分,但因面朝內看不到副座及「玉虛宮主」的戰況,便全心全意的提聚丹田真氣行動衝穴。

  但令她心駭的是真氣雖已提起,但每衝至背後「身柱、靈台」兩穴時,竟然莫名其妙的消散,因此衝穴片刻,皆依然無功,這才知對方施展的是一種古怪的獨門手法,除非由對方親解否則是徒勞無功了。

  激鬥中兩人以快制快近身搏戰,片刻後已備招數百,招式變幻莫測疾如電光石火,見招破招見式化式,稍有不甚立將受制於人,真是凌厲無比驚險萬分。

  約莫近半個時辰後,倏聽兩聲拍擊之聲響起,幻影倏斂,一灰一黑兩道身形暴退丈餘。

  只見畢老魔右手抓著一片灰布,但右肋也被嘶裂尺餘尺的裂縫,頓聽他一聲冷哼時,身形已再疾撲向前爪勢前探。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也已看清自己,左胯褲腿被對方撕裂一塊面露出內裡的藍衫。因此也是怒火上湧星目精光飛閃的輕叱一聲︰「呔!老魔莫狂!」

  雙方再度交戰後,已非先前以招取勝而已,而是招招含勁欲吐,因此勁氣嘶嘯悶雷隱隱,更將室內瀰漫著陣陣陰寒之氣。

  勁氣相觸之下更是四散飄飛,將四名女子的衣角散發吹拂的飄抖不止。

  倏然連連兩聲肉擊響聲,以及兩聲悶哼後人影立分。

  只見「玉虛郎君」程瑞麒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星如怒射出兩道精光注視著老魔無語。

  畢老魔則是顏面血色大消得略微蒼白,但嘴角卻含著一絲得色,陰森森的說道︰「桀!桀!小子知道本座的厲害了吧?如你肯束手就擒本座或可饒你一命,否則莫怪本座要震斃你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氣血略已平復,聞言立時沉聲說道︰「哼!老魔莫張狂!剛才乃是在下自踏入江湖第一場驚心動魄的硬仗,雖略輸半招,但見並非在下招不如你,而是因在下所繁雜,但從未曾用以對招,如今才有幸°一施展領悟其變化優劣,因此剛才雖有兩招可破你招式,但略一猶豫才落於後手遭你擊中,此乃在下經驗缺乏之故,實非功差於你,來吧!且讓在下再與你交戰千招吧!」

  「桀!桀!小子莫作口舌之爭了!兩方交戰略一失手便是生死之分,豈容你有擇決之戰?就讓本座再讓你嘗嘗生死之分吧?」

  話聲中老魔續又搶先攻招,掌勁更是較方才強勁倍餘,似欲一掌之機分出生死。

  但此刻「玉虛郎君」程瑞麒也已胸有成竹的沉聲應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將心中所學°一施展應敵。

  此次激戰約莫半個時辰,突聽「玉虛郎君」哈哈笑道;

  「哈!哈!哈!畢老魔你奈何於我?你招式已輪番施展數輪,卻無一能攻入在下身周尺餘之地,反倒被在下招式逼閃連連敗像已萌,還不快束手認敗?」

  「桀!桀!小子無知!你再接本座幾招試試?」

  果然只見兩人激戰情況不同初時,此時已是略可看出黑影偶或間退數步再進,而灰影則是步步搶進節節進逼,並從兩人鼻思中聽出老魔已略有喘息之聲,可見老魔功力略遜一籌,而招式也開始緩慢勁力略消,若再激戰不止必屬落敗之方。

  但是畢老魔乃是天下第一大幫「乾坤幫」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幫主,豈肯對眼前的小子服輸認敗,而將一世威名毀於一旦?

  因此畢老魔聞言怒火狂湧,驟然提聚尚未達圳境地的「幽冥神功」運行周天,霎時只見他全身肌膚泛白,身間湧出陰寒之氣,並尖喝道︰「小子敢接本座掌力嗎?」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疾攻兩招暴退丈餘,並冷笑道︰「哼!在下怕你不成?莫說一掌便是十掌也不在乎!」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知老魔準備孤注一擲的與自己硬拚掌力,但因年少氣盛加之此時也打出怒火,因此毫不考慮的一口答應。

  然而他身臨站穩行功提氣蓄勁待發時,忽然心中一驚的忖道︰「唉呀!我怎可與他硬擠?萬一掌勁大掌豈不是將引起上層之人的疑心?再說自己若勝一籌獲得勝面,但也必然身負傷勢,萬一被齊湧而人的賊黨圍攻,那是必遭敗亡又何言救人救己?」

  思忖至此,頓時放棄了拚掌之意,但眼見對方此時已然功力盡提,雙掌抬胸猛然擊至,要時令他接也不是,不接B不是,正自猶豫為難之際,對方狂猛勁疾的掌勁已洶湧衝至。

  就在此時,倏覺靈光一現的想起在仙宮內,曾譯釋過一篇「接引神功」,其心法乃是行功護住心脈,然後運行吸字訣,迅疾將對方當面勁氣皆迎納人體,然後再聚合為勁由手揮出或是由腳灌入地底,但對方勁氣愈強愈難接引,勁力略差立將使全身血脈壓迫暴裂而致命喪。

  心思疾轉中,老魔掌勁已離身不到兩尺,更是令他再無思索餘地,立時施展「接引神功」默立迎納對方掌勁。

  「玉虛郎君」程瑞麒一經運行「接引神功」,委時只覺一股如翻江倒海般的洶湧狂濤疾灌人體,陰寒似酷的氣勁,立時充斥全身壓迫入內腑五臟,使得全身有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甚而全身經脈充漲欲爆痛苦至極……

  喉頭一甜,不由自主的噴出一片血霧,腦漲神昏的似欲昏眩,但此時卻靈光倏明的想起自己,尚未渲洩疾灌入體的狂猛勁氣,因此朝向眼前朦朧身影,猛然揮震雙掌,不但將充漲體內的勁氣一股腦盡洩,甚而自身護體的真氣也一併隨之震出。

  在腦內轟然雙眼發黑中,倏聽一聲狂駭驚叫聲響起,也就在此時,程瑞麒已然神智茫然的仆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少的時光,「玉虛郎君」程瑞麒緩緩掙動四肢,並極為吃力的撐起上身。口角的血液黏絲尚不停清流。

  似乎想起自己處身之境,倏然暴立而起,神色警戒的驟提全身功力,但在身軀踉蹌站立不穩中,已依稀見到前方兩丈之外的壁角,蜷縮著一團黑影。

  凝神望去,這才看出那團黑影就是那畢副幫主的身軀,頓時心神鬆懈的搖擺扶靠石壁,緩緩滑坐地面。

  然而卻見石室內數具木具上緊系的赤裸女子,正婦目閃射出關懷憐惜,且羞怯乞求的目光望著自己。

  「啊……姑……姑娘莫慌……在!在下這就……為你們解……解開禁……禁製出……」

  慌急的踉蹌前行,從懷內取出「火龍匕」將三位姑娘一一割斷手腳束縛,但卻見三人依然定身不動,這才恍然的解開三女啞穴,霎時哀怨欲絕的悲啼聲充斥密室之中,頓使程瑞麒手足無措的結聲說道︰「姑……三位姑娘……在下……在下為救人因此……此時我們尚處身賊人密室內,三位姑娘可否噤聲,莫引起外面賊人前來查探?另外尚請三位姑娘告之被制穴道,容在下為三位解穴!」

  果然三女在聽完之後,,皆一一悲啼漸弱轉為哽咽不止,並聽其中一女泣聲顫道︰「公……公子……我們……是『乳中』『關元』、『天京』、『身柱』……還有……會……『會陰』……」

  「玉虛郎君」雖聽那女子聲如蚊鳴,但依然清晰的聽清,霎時內心大震的怔立無語。

  因為她所說的五大要穴,竟有三穴是屬女子隱私之處,尤其「會陰穴」更在陰門及股道間,最為女子隱私之處,豈容夫君之外的人所目視巾觸?

  但是三女此時之不堪入目的姿態,早已將一切盡顯人前,尚有何隱私可言?加之救人從權之下豈能再顧忌此禁忌?因此「玉虛郎君」略一思忖,立時沉聲說道︰「三位姑娘,此時此境在下為解三位姑娘穴道,若有冒犯尚請原諒!」

  話聲剛止也不待三女有何反應,立時疾如幻影般在三女之前掠過,已然將三女受制穴道°一震開。

  倏然見伏身怪椅上的那位玉肌雪膚的姑娘,驟然縱沖而起,泣血悲啼的撲向「玉虛郎君」,一雙柔弱無骨的雪白雙臂,已大張摟向他頸項,並衷泣道︰「程……公子……麒哥哥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那姑娘撲身而至,正惶恐的便欲問避,但突然見到那張令人難以忘懷的容貌時,竟如雷奇般的震駭當場,且脫口失聲叫道︰「啊?……你……你是李姑娘?……天哪?李……」

  震驚中雙手已情不自禁的緊摟住她柔滑細膩的赤裸背脊,耳旁已聽她悲泣顫聲說道︰「泣!泣!麒哥哥……賤妾不……不要活了……鳴……他們……為何如此對我……」

  此時情景令「玉虛郎君」無法推拒她的擁抱悲位,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才是?只能不停的拍哄她玉背。

  尚幸此時另兩名赤身裸體的姑娘也悲鳴的撲身而至,摟著李姑娘悲啼不止。

  「小姐……小姐……泣!泣!……小姐……」

  「小姐……小婢……泣!泣!我們……怎麼辦……」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三女相擁悲啼,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急忙脫身在石室各處細望,終於在一角的暗樹內找到一堆女子衣物及革囊長劍,立時急說道︰「李姑娘!這裡有些衣物,但不知……喔!三位且在此片刻,客在下往別處細尋密室內,有無其他受害人或是隱密之處!」

  不待她們有何反應,立時疾掠出室至外間藉故在外久久不入,果然又被他發現到一間小暗室並在內細查。

  約莫片刻之後,忽聽外間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響,頓時忙將暗室內搜到並翻閱的兩本書冊,塞人懷內,才好奇的步出張望,才知三女皆已衣衫穿著妥善,正各執一柄長劍瘋狂劈砍著地面上的黑衫華副幫主,使得血肉狼藉血腥味溢散石室內。

  「麒哥哥……」

  一聲哀泣脆響倏響,立見那面貌醜陋的李婉馨姑娘,手中長劍一拋,一雙玉臂大張的疾撲入他懷內悲泣不止。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她此時之心境,因此也忙摟著她柔聲安慰,並哄道︰「李姑娘!如今害你們的邪魔俱已粉身碎骨,至於那……哩!那淫婦也亦然遭報,我們此刻尚須想法子脫離此密室才是正理,但不知姑娘你……」

  緊緊擁摟著他,彷彿溺水之人攀住浮水般的毫不鬆手,但已哽咽的泣道︰「麒哥哥!你……賤妾……泣……泣……賤妾聽麒哥哥的吩咐!」

  此時另兩女也已行至兩人面前,雙雙屈膝福身顫泣道︰「小婢拜見公子!」

  「公子!小婢墜兒給您請安……」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狀,慌忙伸手托起兩婢連稱不敢,而此時李婉馨姑娘也羞慚的站在一旁低聲說道︰「麒哥哥!

  她倆是賤妾的心腹婢女珠兒及墜兒,你也曾見過的嘛!」

  「喔?是!是!果然見過!你們……嗯!有話以後再說,先離開此地要緊了……」

  話聲中,倏見他急忙掠至床榻前,掀起床單後又疾掠入那間小暗室內。

  李婉馨主婢三人見狀,好奇的隨後內望,只見內裡並不只容三人並肩,但卻在三面壁上以木板隔出入許多小格,皆放著一些珍貴珠王寶器,地面上尚有三隻大箱,裝滿了一箱金錠及兩箱銀錠。

  而此時「玉虛郎君」正迅疾的將珍貴寶器堆放床單直似欲攜出。

  李婉馨姑娘見狀,頓時好奇的問道︰「麒哥哥!你拿這些低物於嘛?」

  卻聽他順口笑答道︰「哼!這些賊子平時欺壓百姓且擄人淫害,如此邪惡之地實應剷平,而這些財寶正可帶走至城邑變賣,用以救助貧困百姓豈不甚好?可惜無法將其盡數帶走!」

  「哦!對耶!是不能輕饒他們!墜兒珠兒你倆再去找厚實布帛來包些珍寶及金錠!」

  李婉馨話說之後,已彎身拾起七本散落滿地的書冊翻閱,但隨及羞意盎然啐聲連連的恨聲罵道︰「這些賊子竟將這些邪門歪道的淫穢書冊拱若至寶的藏於密室,麒哥哥!

  你怎不°一毀去,留著讓賊子習之淫害良家婦女?」

  「啊?喔!說得也是,不過內裡也有些少見的古籍可留存,不如暫先攜著待以後再視內容存毀吧!」

  四人在密室內搜刮片刻後,已然將所有金銀珍寶包成五大包,非有兩百斤力氣者難以輕易提起其中一包,尚幸難不倒四人。

  在地道口行功默查,發覺並無人隱身鐵門之後,「玉虛郎君」才輕拉門倒把柄,頓聽壁內絞煉聲乍響,鐵門已徐徐張開現出斜伸而上的梯階。

  此時忽聽上面有人喜叫道︰「啊?下面密室鐵門開啟了,副幫主必然完事了,袁護法……袁護法……副幫主要出密室……然而供台旋開之處,倏見一道藍色幻影疾閃而出,站立供台前束手靜立的兩名守護香主尚不知怎麼回事時,倏覺胸前「膻中穴」一麻,已然全身動彈不得。

  眼見藍影疾閃而過,正自心驚的張口欲呼之際,又是一道黃影緊隨而出,掌影翻飛中穴道被制的兩個香主,俱是心脈驟震的眼前一黑,已無聲無息命斃當場。

  右廂房內,兩名香主正雙雙站立門口望向房內且淫笑不止,倏然兩人面上邪笑未褪,卻全身軟若爛泥的倒入房內。

  此時房內則有一名下身赤裸的矮胖禿頭老者,面顯殘狠邪笑之色的望著一具全身赤裸,跪伏一張涼榻,將一具圓滾雪白玉臀高翹的女子淫笑不止。

  而那女子不知是痛苦仰或是舒爽的呻吟不止,並且全身顫抖不止的不斷搖晃著雪白玉臀。

  矮胖老者雖正淫樂中,但耳目極為靈敏的察覺出房門口有異,但尚以為是手下香主淫興大熾的而發出的異響,因此轉首笑望的正欲開口時,卻見藍影疾閃而至,心中一怔,尚不知是何人時,倏聽勁氣嘶嘯,後背「靈台」、「命門」兩穴已被一股疾勁暗勁灌入,霎時身軀一震,全身僵立動彈不得,頓時驚駭的怒喝道︰「呔!你是什麼人?竟敢……」

  但喝聲未止,又見一黃影疾閃而入,並聽一聲嬌脆的女子驚叫羞罵道︰「啊?淫賊……」

  香風疾飄指影疾飛,矮胖老者只見眼前纖細指影一晃而逝,自己印堂驟然一痛眼前一黑,竟已往鬼門關報到了。

  黃衣的李婉馨雖芳心怒火熾盛的點斃那淫賊,但卻被不堪入目的淫狀,嚇得轉身捂面顫聲叫道︰「麒哥哥快走……難看死了!不許你看!」

  然而「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那遭數人輪淫的女子便是「湘水一鳳」南宮姑娘,因此於心不忍的望著那尚不停扭搖玉臀,且呻吟嬌哼的「湘水一鳳」。

  「好人……你怎麼不動?……小妹難……難受……好……癢……」

  歎息一聲,疾伸手點住她昏穴後,才伸手抓住那挺立未倒的矮胖老者屍身斜移後將屍身拋入一木櫥內,並將數具淫樂木具一一震塌後,才朝羞意盎然的李姑娘,低聲說道︰「李姑娘!那位姑娘……就煩勞你了!」

  李婉馨姑娘聞言,微張手掌回望,只見房內只餘那赤裸女子時,才輕噓口氣的緩緩入內,只見那位姑娘依然伏跪涼榻上高挺玉臀,不由全身輕顫羞不敢看。

  待眼見她雪白的身軀上,竟紫一塊青一塊的殘不忍睹,才歎息的慶幸自己未曾……否則便是一死也難洗身受之辱了。

  此時珠兒墜兒兩女也各自提著沉重包袱進房,待眼見房內景況後也羞嘩連連,且叱罵不止的急忙為「湘水一鳳」穿妥衣衫。

  另一方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正有如猛虎入群,十指見人便彈,還不待為數眾多的灰衣大漢查出有變,已點制住二十餘人。

  但是當李婉馨姑娘主婢三人,恍如羅剎般的衝入前進木樓內見人就殺,委時陣陣驚叫慘嚎驚動了所有的灰衣大漢,俱是兵器齊出的圍聚而至,才引起一場慘不忍睹的瘋狂大屠殺。

  「玉虛郎君」心知三女此時之心境,再者賊徒們實是法以饒恕,因此在歎息聲中,連連制住灰衣大漢的穴道或可讓他們逃過一劫。

  然而李婉馨姑娘主婢三人似乎殺紅了眼,只要見到站立的灰衣大漢,便狠狠砍削刺挑,不容一人有活命之機。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整座莊內怒叫暴喝之聲漸稀,而豪嚎慘叫之漸增,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山坳內,才見一藍一英兩朱的一男三女靜立廣場中。

  待四人扛著沉重包袱疾迅掠出山拗後,只見數棟木樓內黑煙驟升,接而火舌飛門狂飄,將夕陽已沉大地漸暗的山場內,洩上了一片火紅之色,令數里之外也能望見火紅之光。

  翌日晌午時分,遠離淮水的官道中,身穿一襲藍衫的「玉虛郎君」程瑞麒騎著「黑驟」駿馬按轡緩行,左後側則是身穿鵝黃緊身勁裝,將玲然美妙身材盡顯的李婉馨姑娘,騎著「赤駒」名駒低垂螓首默然無語,但卻不時斜首瞟向前側的心上人。

  只見她醜陋面容上,一雙秋水明眸散射出愛慕、喜悅、嬌羞為怯且憂愁的目光,而芳心內則是有如小鹿慌亂蹦跳,彷彿要窒息一般。

  多久才見她似是鼓起了莫大勇氣,顫聲輕喚道︰「麒……麒哥……哥……麒哥哥……」

  「唔?什麼?」

  望著他滿面笑容,目光疑惑的俊面,李婉馨姑娘卻如鯁在喉雙唇,微顫的說不出話來。

  「玉虛郎君」程瑞麒不由心奇的低聲問道︰「李姑娘!你……你有話但說無妨,莫非姑娘要……另有要事轉途他去嗎?」

  「不!不!不是!賤妾是有……有……麒哥哥!你會不會……鄙視……賤妾清白蒙羞?」

  李婉馨囁嚅顫的鼓起了勇氣才將心意說出,並且羞怯惶恐的目注心上人俊面,等候他的回答,而芳心恍如要蹦跳出口慌亂不已。

  「這……李姑娘!在下並非人間賤丈夫,也非腐儒之人,姑娘雖遭賊人施計謀害,使姑娘無能抗拒,但並非姑娘之過,再者,謀害者皆已遭報已顯示姑娘之貞節,因此並不使姑娘清白有失。在下怎會有鄙視之意?」

  「那……那……」

  李婉馨姑娘聞言,芳心大寬,朝後望望並轡隨行的一雙美婢,見她倆四目中,似有鼓勵及喜悅的光彩,頓時芳心勇氣突生的續又問道︰「麒哥哥!賤妾主婢三人……承蒙不低視自是甚幸,但是賤妾三人的……的……都被麒哥哥看……看到了……那賤妾以後……」

  但話語至此,似覺不妥的急又說道︰「麒哥哥!賤妾並不怪你見到踐妾主婢三人的……身軀,而是想乞望知曉麒哥哥有沒有……有沒有……」

  然而話未說完,卻見心上人面含詫異之色的怔望自己,不由芳心一涼欲碎,美目中立時淚水盈眶的顫聲說道︰「麒哥哥!賤妾自知貌醜不堪入目難配玉郎,但尚乞麒哥哥恩示一語,容賤妾得以擇決行正,賤妾也絕不會寡廉厚顏陷麒哥哥兩難……」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她哀怨低語之言,頓時心知她心有千結且妄測自己心意了,於是忙停騎脫口說道︰「不……不……李姑……喔!馨妹,在下原以為你我之間已有默契,不須再熬言便可互通心意,看來……馨妹乃是自卑作祟,因而疑慮不定的傍惶蒙智,要知在下並非以貌取人之庸俗之輩,對馨妹端莊心柔體憫下人的慈懷善心甚為欽敬,如今雖不知馨妹為何離京都至此?但在下卻視無意所然將馨妹賜於在下,只因馨妹家居遠在京都,正不知該如何將此事傳訊今尊堂而已,如馨妹尚惶恐疑慮那……那在下可指天為誓不負馨妹,並且願擇日……」

  李婉馨耳聽心上人神色嚴謹之鏘聲言語,芳心又驚又喜的疑似錯聽,心花怒放喜形於色,不待心上人說完,便急聲歡叫道︰「你……麒!麒哥哥你的意思是願納賤妾為妾?就是要賤妾了?」

  滿面淚水縱橫,雙目發亮的射出喜悅之光,似乞求之色的盯望著心上人,欲聽他真實確定絕非在夢中承諾。

  終於眼見心上人深情的含笑凝望,且緩緩頷首說道︰「馨妹!你沒聽錯!在下真誠的願迎納你,只要伯父伯母無異議,在下便立時托媒納聘擇日迎娶馨妹!」

  一字字有如金玉之聲灌入方心,再也無疑慮的淚水成串滴流,並喃喃笑道︰「天哪!麒哥哥要我了……麒哥哥真的要我了……」

  喜極而泣的笑聲中,倏見她美好的身軀暴縱而起,如飛燕歸巢般的疾撲入心上人懷中,緊緊擁摟且顫抖身軀仰首,將一雙厚黑雙唇輕印在心上人唇上,接而嗤嗤笑將螓首揉入他懷內靜靜倦依不動,但聲如燕語呢喃的輕聲說道︰「喔!麒哥哥!賤妾自你京城一別後,為你相思為你食不思寢不寐,連連月餘為你消瘦,在內心煎熬下才毅然留書欲離,但小珠小墜她倆與我自幼為伴難分難捨,於是賤妾三人收拾一些細軟銀票,一如往常般的出城遊玩,就此遠離京城,賤妾曾聽鳳姊姊及蘭姊姊說在往各地游賞,於是便往名勝眾多的江南之地趕來,希望能尋到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可是沒想到前些日子在旅途中,雖也曾發有人注意我們,但卻未曾警惕而遭人施下三監手段迷昏受執,天幸在賤妾悲憤欲死,內心吶喊狂呼時,疑似在夢中般的聽到了個賤妾夢魂顛倒的麒哥哥聲音,恍如天神下凡般的解救賤妾之苦難,如今更能親耳聽到麒哥哥之承諾,縱令是麒哥哥為保賤妾清白或是安慰之詞,但賤妾已是心滿意足一死而無撼了!」

  李婉馨無視後方兩婢之竊笑,也無視官道中有無過往商旅,有如小鳥依人般的如醉如癡呢喃低語,述說著芳心內無限情意,使得「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時,已是內心激盪的將她柔若無骨的嬌軀緊緊擁摟,且深情的盯望著她那雙如清潭般的美國眨也不眨。

  兩人含情脈脈的四目凝視,似乎時光已然停頓在萬物靜止,千言萬語似乎在凝視中,已然傳人對方心海盡在不言中,直侍她迷戀激情的顫聲囈語著︰「郎……我的郎!賤妾為郎而生為郎而活,一身所在任由郎君咨意愛憐,只盼能在郎側容得方寸之地,便如願以償了!」

  「喔!吾愛……吾妻……」

  「玉虛郎君」被她那柔情似水傾心奉獻無怨無悔的情意激盪的熱血沸騰,毫不思索的深情吻向那厚黑的大唇,忘了身在官道中,也記了身後尚有兩婢相隨,兩人緊擁長吻不分,似乎天地時光盡在兩人之間消失無蹤了。

  在後方並轡前行的珠兒墜兒,眼見小組競然異於往昔的自甘身投程公子懷抱內娓娓低語,並且更令她倆面紅耳赤芳心蹦跳急驟的是兩人,竟然毫無羞慚之意的當道擁吻,豈不令她倆駭然?

  然而羞意盎然中卻又眼神難移的目注不眨,並且芳心內有股難以言喻之羨慕渴望,真希望是自已和程公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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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醜女異變 鳳凰初生

  「汀州無浪復無煙,楚客相思益渺然。漢口夕陽斜度鳥,洞庭秋水運連天。」「遙夜凡清瑟,酉風生翠蘿。殘營棲玉露,早雁拂金河。高樹曉還密,遠山晴更多。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

  廣闊無垠風帆片片,沙鷗凌波鱗鯉躍的湖面上,為數上百的船艇中有一艘龍形畫般,在夕陽霞光中緩緩滑行湖面,船尾水波浪花如雪飄翻,成群沙鷗低掠旋飛爭食浪花中的小魚,而西側波平如鏡的湖面映射著五彩霞光,隨著舷邊波蕩水痕閃爍映亮,更令人有如處身迷離幻境中。

  湖東遠方一座突出水面的君山四周,正逐漸湧起一層薄霧,在霞光映照中更是五彩繽紛,光怪陸離的有如迷幻仙境,將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的福地仙境顯現無遺,也使民間頌傳的神話,令人悠然通思……

  尤其是斑點瑩瑩如淚的「湘妃竹」,依友林立君山之上,娥皇女英之神話更令人憑弔歎息。

  龍形畫肪上,俊逸倜儻神采飛揚的藍衫公子「玉虛郎君」程瑞麒,與玉肌雪膚身材玲找突顯,但容貌令人望之心畏的李婉馨姑娘,並肩依欄眺景。

  清脆悅耳黃鶯輕啼的珠脆聲,不停由她口中婉轉而出,其間不時響起的嬌脆笑聲,及嬌嗔不依的撒嬌聲,使得畫舫船家不時藉故至船艙四周工作,且流連忘返的令船行遲緩。

  在另一側涼塌矮几前,正有兩名嬌俏甜美的赤衣俏女婢,面顯微笑的低聲細語,剝者新鮮菱角鮮荔,另一側不遠處的一隻小灰爐上,則溫燙著三壺酒香四溢的「砂仁酒」。

  此時突見兩名俏女婢面上神色悲恨,並聽那臉收圓嫩的女婢,歎聲說道︰「就是嘛!還好是公子現身搭救了小姐及咱倆,否則咱們也變成那……那個什麼鳳的一樣,那可是百死不足洗刷羞恥呢!」

  「唉!萬幸那還好是姑爺救了咱們,否則不一頭撞死才怪呢!」

  小珠聞言,頓時美目瞟向並肩眺景的兩人背影,面顯羞紅的嗤笑,低語道︰「嗤!小墜!咱倆何是禿子跟著月亮跑,隨著小姐依靠到如此好的一位夫婿,雖說是侍妾身份……但是我已很滿足了!」

  「暖!那天公子不是說另外有兩位本也是婢女身份,但那兩位夫人並不低視,皆是姊妹相稱的嗎?」

  「呸!傻丫頭!那是公子及兩位夫人不低賤下人才如此稱呼的,但咱們可不能不知好歹的自抬身份,想與三位夫人平起平坐,而是要自明身份侍候才是正理!」

  「嗯!說得也是!」

  晚霞漸沉大地逐漸昏暗,畫舫也緩緩駛往燈火巳映天的「岳陽」城邑碼頭。

  在湖畔的「水月樓」落宿一夜,一行四人已在翌日清晨,天剛放亮便結帳離店,騎著「黑驪」、「赤駒」、「紫騮」以及新購的「黃驃」名駒往南而去。

  途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滿面笑意,耳聽著李婉馨姑娘的興奮之語。

  「麒哥哥你說好不好嘛?賤妾可是想了一夜才取妥的名號耶!你都不吭氣。」

  「好!好!當然好啦!鳳妹她倆是『玉劍、玉笈』,而你自取的『玉瑤仙子』雖不搭配,但也甚為避耳響亮!」

  「麒哥哥最偏心了!鳳姊姊及蘭姊姊的名號都是你幫她們取的,偏就不幫我取,害人家思忖一夜才想妥,現在又嫌不搭配,人家不管啦!你快幫人家想一個嘛!」

  「哈!哈!哈!其實我也曾默想了一個,可是又怕你不喜歡所以沒說,況且『玉瑤』確實響亮悅耳呀!難道你真要用我的……『玉兔』為號哪。」

  李婉馨姑娘聞言一愕,默念著「玉兔」數次,勞心黯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萬一麒哥哥真實自己冠上「玉兔」為號那……正噴嘴默思之際,卻見麒哥哥面顯促狹之色的望著自己,這才恍然是受了捉弄,因此立時嬌嗔的說道︰「好哇!麒哥哥又逗弄賤妾了!不理你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名號一取豈可隨意變換?『王瑤』之號雖與鳳妹她倆略不搭配,但卻與我『玉虛』之號相配,『玉虛、玉瑤』豈不甚合?」

  「噫!對耶!『清虛妙境』及『瑤池仙境』果然相配呢!唉呀不好!萬一鳳姊姊及蘭姊姊知曉後豈不……不行!換一個!快換一個!」

  「嗤!馨妹你放心!鳳妹她倆豈是狹心之人?絕不會為此而不悅,到時就說是我為你取的名號便是了!」

  如此一來,李婉馨才略放寬心的欣喜伴隨心上人南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耗費時日,期間「玉虛郎君」程瑞麒已將自己夫婦精心匯創的「玉虛神功」教導三女勤習,因此才會拖延了行程。

  在月餘之後,一行四人也終於踏入」天目山」山區了,一股莫名的衝動使程瑞麒不斷的催馬疾行。

  有著一雙銳厲巨目的二金,在一行四人剛踏入高「玉虛谷」尚有數十里灶的山林內時,便已發覺其中那藍衫公子,便是久別歸返的谷主,因此興奮的俯衝而下嘎嘎驟鳴。

  被巨木依枝遮掩視線的四人跨下坐騎,雖是少有名駒,但也被金鵬巨鳴聲驚得連連嘶叫趵蹄不止。

  尚幸「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知是金鵬已至,同志是興奮的吟嘯傳意,才使二金旋身疾飛往「玉虛谷」。

  在高聳陡立的山壁之前停騎下馬,尚未待將馬尋地安置,便聽崖頂上已響起興奮歡愉的脆語聲︰「麒哥!你回來啦!……咦!……」

  「相公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噫!還有人……她們是……嗨!鳳姊!好像是李姑娘耶!」

  「啊!真的是李姑娘呢!」

  隨聲只見崖頂上,倏然躍下一紫一粉的人影,在崖下的程瑞麒見狀,頓時大吃一驚,駭然的身形疾掠向前欲縱接她倆即將墜落的身軀。

  真是關心者亂!

  在他仰首驚望之際,卻見她倆一先一後凌空下落的身軀,竟突然斜近山壁,腳尖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一點再落,已然止住加速的墜勢再斜近山壁。

  「玉虛郎君」眼望之下,頓時驚怔的望向陡壁,才發覺在高有四十餘丈高的陡壁間,每隔十丈左右便有一塊人工挖掘巖壁所造成的尺餘突巖,而成為踏腳之處以供上下飛縱之用。

  看來雖是簡單,但如非內力高強能一口氣循行全身,而能真氣節斷,且要眼力銳利控制身形斜靠陡巖,恰好落在突巖之前,洩去下墜之勢後,方可順利而下,但若有偏差必然身無頓足之地,而致墜勢不止的疾墜而下。

  「玉虛郎君」看清竅門後,這才放心的輕噓一口氣,面含笑意的在崖下迎接兩位嬌妻。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一飄墜踏巖而下,恍如凌波仙子般的飄落在夫君身側,美目含珠的欣喜抓夫君手臂笑道︰「討厭啦!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害人家擔心死了!」

  「相公你最壞了!鳳姊和賤妾小鶯小燕四人每日望眼欲穿的等你回來,甚而騎大金它們在山區四周尋望,可是連連半月餘也不見你蹤影,真急死人了!」

  兩女雖是責怪口氣,但也只是嬌嗔之言,芳心中已是欣喜無比的那有不悅之意?並且眼見李婉馨主婢三人也已含笑行至,這才雙雙迎前笑語寒暄。

  「王瑤仙子」李婉馨似是見到親人一般,霎時一雙美B中淚水奪眶而出,哽咽的撲前握著兩人手臂泣道︰「兩位姊姊!小妹想死你們了,請受小妹一拜!」

  「玉劍仙子」姊妹倆心喜中,卻又怔愕的不知她為何如此?但見她已福身下拜,頓時慌急的雙雙扶拉並急道︰「嗨!

  李姑娘你這是幹嘛哪?快起來!」

  「唉喲!馨妹妹為何如此見外?既然相公會帶你來此,便表示不將你當外人了……啊!莫非……咯!咯!咯!鳳姊,看來咱們仙宮好似要增加好妹妹了!」

  「玉笈仙子」史香蘭芳心恍然的笑語,頓使「玉劍仙子」譚玉鳳突怔,疑惑的望望夫君,見他面色似有愧意,再望向李婉馨姑娘,見她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不敢吭聲,頓知蘭妹所測八丸不離十,因此又疑又喜的笑道︰「嗤!嗤!怎麼?仙宮內要多了個妹妹?嗨!麒哥你可真厲害哪?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光,你就遠赴京城將馨妹騙來啦?」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慌急的連連搖手說道︰「不!不是!不是騙來的!而是……唉!此事非三言兩語之事,咱們先回宮再說吧!喔!對了,小鶯小燕她兩人呢?怎麼沒見到她倆?」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巨鳴響起,並見三道金影由崖頂疾掠而下,頸風狂飆中大金三鵬已凌空旋飛而下。

  「哈!哈!大金、二金、小金你們也下來啦?」

  三金巨碩金鵬喜鳴中°一洩落地面,但卻聽空際倏又響起數聲未曾聽見過,但令人心爽悅耳的清脆食雞聲傳入耳內。心奇的仰首望去,只見崖頂上空竟又飛出一只五彩光華亮麗,有數條長尾飄蕩,狀似孔雀卻無黃斑翎眼的美麗巨鳥,雙翼伸張振飛足有兩丈左右。接而又見一隻體形較小,羽色也較平淡的巨鳥,好似與前鳥乃是一對。

  「啊!好漂亮的大鳥……」

  「咦?麒哥哥!那兩隻鳥好像是天下珍禽之一的『鳳凰』呢!」

  「王瑤仙子」的一聲驚呼後,便已看出兩隻巨鳥乃是百年難見,只在畫中見的珍禽瑞鳥「鳳凰鳥」。

  但見那對「鳳凰」在空際盤旋一匝後,眼見崖下站立數人,頓時雙翼再振上衝不敢旋飛而下。

  但倏又聽崖頂響起一串清脆悅耳的玉鳴脆響,才見那對鳳凰略有顧忌的緩緩旋飛而下。

  但見五彩光華交爍中,恍如天篷般的伸翼緩緩下落,那幽雅美妙的姿態令人讚賞不已,和金鵬探爪疾洩的神姿完全不同。

  一對鳳凰雙雙落於眾人三丈之外時,「玉虛郎君」及「王瑤仙子」主婢才仔細的望清那只雄鳳站立地面足有八尺餘,毛色五彩油滑亮麗,五條長羽尾竟有丈餘垂地,蛇頸雞啄頂冠赤紅,丹鳳雙目精光閃爍,真個雄偉挺立。

  眾人正自欣賞那鳳鳥時,崖頂之上竟又飛出兩隻比風鳥羽毛黯淡,但也彩羽亮麗的巨彩鳥。

  「麒哥你快看!又有兩隻……唉呀!好像是綵鸞耶!」

  「玉虛郎君」耳聽「王瑤仙子」驚歎叫聲,頓時仰首望去,只見兩隻大彩鳥正旋飛而下,背上各騎坐著一女,正是小鶯小燕雙妾。

  而雙鳥之後,尚有一對墨羽黑亮,雙翼平伸旋飛的巨鷹,雖然比金鵬小多了,但雙翼伸展開來也有丈半之巨。

  原來小鶯小燕兩人自騎鵬回「玉虛谷」後,除了每日勤習樂理譜曲及運勁震抖玉鈴之手法外,也將各類所學重複習練增進功技。

  在歷時兩月餘後,兩人之進境果然迅疾的已非兩月之前了,並且小鶯也逐漸摸索出以震勁及控制玉鈴五音揚頓之手法,而小燕也將仙宮內的數首樂譜以及在「嵩山峻極峰」所獲得兩首不知名的樂譜悟通,只差婉轉熟練罷了。

  於是小燕便在仙宮內習練音譜,而小鶯則騎鵬往興山內習練震鈴卸禽之技。

  「玉虛谷」有三鵬盤聚力巢,因此周圍百里之地竟無凶禽,只有一般常見之雀鳥。

  當小鶯能輕易的以玉鈴操控雀鳥後,便想尋找一些凶禽度練自已卸食之能,並且在三金鵬的鳴聲中得知,南方蠻荒古林內另有異禽存身,頓使小蓮興奮的由三鵬伴隨往南疆洪荒古林尋找異食習練。

  果然在震鈴聚禽後,竟發現成千上萬的各類雀鳥異禽中有一些巨大威凌雄猛的鷹雕號隼,另外尚有數只羽色亮麗五彩奪目的異禽,竟然是只曾聽聞不曾一見的鳳凰、綵鸞。

  小鶯眼見之下不但驚異心喜,並湧起欲將其順眼之心,於是在三鵬的協助以及玉鈴之意的操控下,費時數日才逐漸能以玉鈴聲,勉強的控制了一對鳳凰、一對彩鸞,以及一對比小金尚小的黑鷹。

  乘著小金震鈴引領六鳥,而大金及二金則在兩側夾志威嚇,終於將六鳥引領至「玉虛谷」內。

  雖然六禽野性未馴,不時逃沖南飛回巢,但在小鶯不時震鈴操控,而小燕也習成的「鳳凰引」一曲安撫六禽,再加上三鵬威凌嚇阻之下,六禽終於略微順服的不再有南飛之意。

  當「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姊妹倆返回仙谷,竟見「玉虛谷」內的參天巨林內多了六禽在內築巢,興奮欣喜中更以「寒蓮子」誘惑餵食,使六禽更死心塌地的留居谷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及「玉瑤仙子」主婢與「玉劍仙子」等四女欣喜相見,且°一見禮後,也得知了六禽之由來,頓時對小鶯稱讚不已。

  眾人皆是滿面欣喜的進入「玉虛谷」後,更見谷內不同以往,只見參天巨林內已是無數羽色亮麗,鳴聲清脆悅耳的各色雀鳥飛翔其內。

  除了人宮密道前的「四像青木陣」樹木已略微高大枝葉茂盛外,十餘丈外的林緣前已由「藍尾金蠍」巨螫挖掘出一個近丈深五丈寬窄的圓坑,挖渠引水蓄為池。

  靠近山壁水瀑的林內則在樹株巨木間架木搭板,造了兩間只有頂篷及半身高圍板,屋不像屋亭不似亭的房子,四周以樹枝圍成個小庭院,且移場了不少奇花異草。另在後方尚且一間木棚,內裡以岩塊堆砌成的爐灶,及木櫥內放置著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就在此時,突覺地面震動腥味傳至,不多時已見「藍尾金蠍」及「龍鱗毒蛟」已雙雙而至。俱是馴服垂首靠向「玉虛郎君」,狀似高興的迎接主人歸返。

  「王瑤仙子」李婉馨主婢三人,眼見有如小山高大的金蠍及頭大如斗粗回巨長的毒故時,立時嚇得花容失色驚伍的急忙躲向「玉虛郎君」身後。

  在「玉虛郎君」程瑞麒笑顏安慰,並將三女介紹給金蠍毒以認識後,已見它倆已是巨首連點的知曉三女已屬仙宮之人,因此善意的伏首示意後,才使三女畏色漸消。

  一行人再由密道進人仙宮之內後,頓令「王瑤仙子」主婢三人更為驚異的疑似做夢,以為進人了仙人所居的洞天仙府之中,被內裡的景色驚歎頻頻。

  晚膳後。

  在「玉瑤仙子」主婢三人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時,「玉虛郎君」程瑞麒才將夫妻三人分手後的經過情形°一說出,但隱下了一些令人羞慚的景狀。

  「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玉笈仙子」史香蘭得知一切後,驚異中帶笑意的相視一笑後,才聽「玉劍仙子」譚玉風笑說道︰「喔!原來如此!麒哥!女子以名節清白為貴,既然馨妹三人已與你有了如此緣份,那咱們自是要護送馨妹回京,並且備妥聘禮擇日至馨妹家提親下聘,如此方能使馨妹家提親下聘,如此方能使馨妹有媒有聘名正言順的成為咱們一家人,不知麒哥意下如何?」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笑顏張口欲言時,卻聽「玉瑤仙子」李婉馨慌急的脆聲,說道︰「啊!不行……不可以!兩位姊姊千萬不可!小妹……小妹……」

  「咦?馨妹你……這是為什麼?莫非你不願意嫁給麒哥?」

  「嗨!鳳姊你別急嘛!說不定馨妹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有所顧忌的不願我們往京城去,嗯……馨妹,如今事已至此,如你願意嫁於相公與姊姊們同甘共苦,那麼你就應將有何為難之處°一說出,由大家共同商議有何解決之道才是,否則你蒙在鼓內無法解決,豈不是要阻止此段良緣?」

  「蘭姊!並非小妹……唉!這該如何是好……兩位姊姊!小妹乃是私逃離家怎敢如此回去?更別說是提……提親下聘了!」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頓時皺眉望望她,並朝「玉笈仙子」略施眼色後才說道︰「馨妹!並非姊姊為難你,姊姊及蘭妹以前是因家人不知去向以及緣亡,因此才一切從簡的與麒哥私定婚姻,但馨妹則家人依在,怎可無媒無聘自定姻緣?萬一那天馨妹家人得知後,豈不要責怪麒哥拐誘良家婦女之罪名?」

  雖然眾女往後相處在一起時並無妻妾之分,地位皆相等的不分彼此,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的大婦地位卻是不容置疑的,因此所說之言極有份量。

  「玉笈仙子」史香蘭聽大姊語氣似有不悅,頓時收起嬉鬧之意,默默無語的望向李婉馨。

  「玉瑤仙子」李婉馨雖得心上人口頭應允接納自己為妻,但若依進門先後恐怕只能落於小妾之地位,甚而加方小鶯江小燕倆妾都不如,縱然心上人及兩位姊姊並無低視之心皆以姊妹相稱,但自己卻不能不有所認知,因此耳聽鳳姊姊之言後,頓時慌急的起身,顫聲說道︰「姊姊……小妹……小妹實有難言之隱,但此事……」

  此時站立右側的小珠,也芳心大急的說道︰「小姐!您當初離京時不是已決定拋棄……如您……依小婢之見您應將一切實告程公子及兩位夫人得知,相信程公子及兩位夫人必然會體諒您的處境而有解決之道。」

  左側的小墜也伸手扶著小姐柔聲勸道︰「小姐!公子及兩位夫人皆是明理之人,也非有門弟之念,您若一心要適公子為妻,那一定要將心中隱私告之公子才屬為妻之道,若有何難解之事相信公子及兩位夫人也不會責任您的!」

  「玉虛郎君」、「王劍仙子」、「玉笈仙子」以及小鶯小燕五人,耳聽三女之言雖知必有隱情,但卻不知是何種難以出口之隱情,因此「玉虛郎君」程瑞麒已含笑安慰說道︰「馨妹!事到如今你尚有何隱衷不可言?如你我欲成夫妻名分便應據實相告才是,縱有何天大困難在下也一定會盡所有之力為馨妹解困,否則往後必然有所隔皓那豈不難為?」

  「玉瑤仙子」李婉馨美目淚珠盈眶的望向心上人及兩位姊姊,在內心煎熬之下,終於輕噓一口氣的說出一番話︰「麒哥、眾位姊姊,小妹這就將隱衷說來,不過尚乞知曉之後莫要異視小妹,依如現在的親愛無皓。」

  當眼見五人皆頷首笑笑,才使「玉瑤仙子」芳心大寬的續說道︰「其實小妹乃是……乃是當今太后賜名的『信陽公主』……」

  「啊?『公主』……」

  「什麼?馨妹你……你是『怡陽公主』?」

  「玉瑤仙子」李婉馨話已出口,因此再也無顧忌的續說道︰「麒哥諸位姊姊!小妹關乃是當今『昭宗皇』堂妹,只因皇祖駕崩,先父兄弟因爭奪皇位而冤死數人,小妹爹爹也在冤死之列,原本全家皆難善終,唯獨小妹出生之日適逢太后三旬聖誕,故深得太后寵愛,視如親女攜回皇宮逃過一劫。

  當時年幼不解人事因而無從記憶,但在先皇『喜宗』駕崩『昭宗』在位後兩年余,小妹才從八皇叔口中得知此此事而致悲憤欲絕,再也無心續留宮內,當那孤寂且不自由的『怡陽公主』了!

  然而小妹自幼長居深宮對京城之外眾相一概不知,更無親友可投靠,以小妹如此膚淺之身如何能脫出皇宮尋地安身?

  自從小妹與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在京城墟市相識後,才有了尋常百姓之友人,也逐漸知曉了京城之外廣大天垢一些情景。

  可惜良辰時短麒哥及兩位姊姊離京他去、頓今小妹彷徨無依的更感孤寂,每日皆埋足閨房黯然神傷,回憶那短暫的歡樂時光。

  小妹長久在皇宮內除了一些親長及女官外,便是一些堂兄弟姊妹俱鄙視小妹,而宮外百官視小妹身份而畏懼恭敬,但並無一絲尊敬之心,至於皇城之外的百姓,則更是鄙視小妹醜貌而指指點點,縱有善心之人也只是歎聲惋惜而已。

  但是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品德高尚,毫無異視小妹丑容而誠心相交,毫無做作的開闊胸腑更是令小妹激動尊敬。

  在深宮隱思月餘,小妹竟然日夜所思的皆是麒哥哥及兩位姊姊的容貌、舉止,笑容及一切,獨身靜思們心自問後,竟是小妹偷偷的暗戀著麒哥哥……」

  「玉瑤仙子」說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面且羞愧的低垂螓首,在寂靜無邊的堂內續又說道︰「小妹察覺自己心境後,更是又喜又慌無所是從,幾經思慮後,終於抱定心志要離宮一去不返,拋棄那無情孤寂的皇室虛名,要尋找自己的天地,縱是命喪異鄉也無怨無悔。

  當小妹細心思慮往後行止以及準備所需時,卻被自幼相處的珠兒墜兒發覺不對,百般泣詢之下小妹才說出心意,因此她倆也不顧身背重罪要與小妹同行出宮。

  小妹三人身藏細軟一如往常往郊外遊玩,便趁機連夜疾趕遠離京城,然後才轉往江南之方,欲尋找麒哥哥及兩位姊姊……以後……之事麒哥哥都知曉了!」

  「玉瑤仙子」將心中隱密全然說出後,恍如全身重擔全消的輕鬆至極,但又怯怯的不知麒哥哥及兩位姊姊知曉自己身份來歷後會有何想法?

  其實「玉虛郎君」及兩位嬌妻在京城時,便已懷疑她出身不輕,必屬那一位高官貴爵之閨閣干金,卻沒想到竟然是身居尊貴的公主身份。

  如今情況已明雖令他們心驚,但卻毫無自降身份的有何隔皓之意。

  「玉劍仙子」譚玉鳳伸手輕摟貴為公主身份的李婉馨姑娘,低聲安慰道︰「傻妹妹!這又非什麼天大之事嘛?只要作誠心與姊姊們成為閨中姊姊,自然姊姊有責為你解決憂慮,你放心,此事就由姊姊幫你解決!」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是美目泛紅的笑說道︰「公主……喔!馨妹你放心!自古江湖百姓雖敬畏皇至,但卻非全然,尤其是江湖武林更是不屑與官府接觸,咱們『玉虛仙宮』雖從不以武林人自居,且遠離塵世自成一隅與世無爭,但也不懼皇室官府有何大罪加身,嗤!嗤……姊姊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兩年多前,令各地貪官污吏奸商惡霸聞之畏懼的『彩虹鳳凰』,便是相公及大姊兩人所闖出的名聲,你說!相公豈是怕事之人?」

  「啊?什麼?麒哥哥及鳳姊姊就是令京城百官頭痛,且又畏懼大禍臨身的『彩虹鳳凰』?」

  「玉劍仙子」譚玉鳳笑面如花的笑摟她說道︰「馨妹!往後成了一家人後,你要知道的尚有不少,以後自會°一知曉,不過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才是!」

  話落後又轉望夫君笑道︰「麒哥!現在馨妹已將難處說出,而賤妾及蘭妹也願意接納馨妹為妹妹,尚然小珠及小墜也同時留下,不過賤妾剛才之意作罷,不能循俗禮去向皇室納聘了,依賤妾看,只有和以前一樣天地為媒,在祖宗牌位前先結為夫婦,以後再宴請親友吧!」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以馨妹現在處境,確實不宜依俗禮納聘,只要夫婦相處親愛,又何必以世俗眼光大事婚宴?只要以後定下名份容親友知曉便可,於是忙接口說道︰「嗯!現今之況不宜大事宴客,以免讓人傳出馨妹之行蹤,方能斷絕京都皇室尋找馨妹之方向,至於以後……待以後再說吧!」

  擇日不如撞日!

  有限的幾人就在兩日之內,已備妥了香案喜燭喜帳,雖簡單但也隆重其事的舉行婚禮,夫婦姊妹們聚一桌歡樂慶。

  祝,從此正式成為一家了。

  *** *** ***

  新婚的喜日是甜密美滿的,也如流水般的迅疾消逝,約近一月的時光中,「王瑤仙子」李氏婉馨已從貴為公主之尊的身份,成為心上人的妻室之一,芳心中自是甜密滿足,有如生活在美妙夢境之中。

  而小珠唐玉珠及小墜梁香墜皆也先後侍奉床弟,而成為待妾之一,當然也是心滿意足喜極而泣的更加勤奮,以獲得郎君及諸位夫人的好感,當然也向同為侍妾身分的兩位姊姊虛心求教。

  當然!

  自仙宮新贈三人共同生活後,較以前更為熱鬧歡樂,但夫妻相聚之時日也相對的減少,尚幸諸女以往便有同聚一室伴隨夫君之習慣,因此也將三女誘引同床享受夫君的愛憐。

  其實「玉瑤仙子」及小墜小珠皆是花蕾初開,雖嘗到了夫君的雄威也享受到那夫妻間最美妙的滋味,但卻被夫君久戰不疲,且巨大之物整治的嬌哼呻吟全身鬆軟,真是又思又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又羞又怯的與諸女同室歡樂後,這才使三女驚異夫君的厲害,竟然連御六女而毫無疲態,而且°一使諸女盡情歡暢才止。

  尤其是休歇一側羞意盎然的睜望他們那個時,更令她三人張口瞠目的發覺那令休羞怯之事,竟然有如此多之姿勢令人眼界大開。

  只見諸位姊妹不時變換成仰、側、伏、跪、跨、挺、坐之姿,有時更令她面紅耳赤的望著她們,竟敢以香唇舔吮合香那駭人巨物而不厭。

  不過李婉馨小珠小墜三人眼見之後,也曾在激情萬分之際,心蕩的嘗試為之,在一回生二回熟,且姊妹皆然之情況,也已羞意漸消的°一為之,享受著令人激奮歡暢的夫婦之道。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功力高深,但也顧慮在縱橫七女之間,因連洩元陽而有損精元。

  尚幸在淮水之畔混入「乾坤幫淮水分壇」密室內,誅除了邪魔救出李婉馨主婢時,曾在小暗室中取得數本少見的古笈,其中一本是「幽冥神功」秘笈,另外兩本「御女心經」及「黃庭經」內裡所述,皆是以陰陽調合為本的修煉內丹之術,其中將男女陰陽互補互助洗經煉髓之法詳述,而另外兩本則是邪門歪道采陽補陽,吸陽補陰之術,雖然淫邪之書,但內裡有些陰陽之說則也屬正理,只不過是將之圖利自己淫害他人罷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正不邪,並未因其內容有所淫思,而是將各書內乾坤陰陽至理°一熟記,細心思索陰陽兩道不同之機,逐漸悟解出乾坤男女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之至理,以及人體陰陽六脈,因男女不同而各有盛衰之氣機,因此藉其各種細述而綜合出一種藉夫妻倫敦時,所溢出的淫露滋養內三陰脈之氣機,並也悟得鎖精培元修煉內丹之法。

  於是在有初悟的獨特異功試用後,程瑞麒果然發覺自己日日不斷與眾妻妾們享樂,不但未有精無虧損之狀,反而更為精神煥發氣機更為精純,而且胯下之物也更為堅挺固鎖。

  最令他興奮的是七位妻妾中,除了玉鳳外,全身豐潤雪膚如玉肌細膩的李婉馨陰氣最為旺盛,如絲寒陰之氣令自己火燙之物有降溫柔化之勢,並且不須施展異功便會不斷的湧入巨物陽口之內,令自己得益非淺。

  在仙宮內居有三月餘,「玉瑤仙子」及小珠小墜三女,除了每日勤習「玉虛仙宮」的各類武功外,每隔些時日便服食仙宮的靈果煉化益氣增功,至於「寒蓮子」、「寒藕」則是時常服用,以利三人體內的陰寒氣機。

  另外程瑞麒將自己隨身的「蜈目珠」贈給「王瑤仙子」,而庫存的兩粒「蛛腹珠」正好由小珠小墜各分一粒,並且將三人挑選的「黃坤劍」、「玄陰劍」、「坎水劍」,也各以「蜈節珠」配為劍墜。

  當然!三女也各自縫製了合身的「蛛絲衣」及「龍鱗毒校」皮所製的五彩「鳳凰衣」,使七女一般無二毫無眼紅之慮。

  一日!正當諸女°一享受過夫君咨意輕狂愛憐後,俱是香汗淋 嬌慵柔軟,赤裸如羔羊般的美妙身軀橫陳床塌及地面厚長毛毯上,不同的睡臥姿態更是令人望之血脈賁張。

  忽然「王瑤仙子」李婉馨起身坐起,一雙玉手不停的揉著粗糙泛黑的顏面,並且不停抓搓著。

  摟著小鶯、小珠兩女,休歇的程瑞麒見狀,頓時好奇的問道︰「咦?馨妹你怎麼了?是哪裡不對?」

  「麒郎!賤妾臉上好癢,好像皮內有螻蟻爬抓不止,竟然搔不到癢處……」

  「啊?怎會這樣?且待我看看!」

  兩人的行動及話聲°一驚醒了其他六女,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程瑞麒已摟住「玉瑤仙女」雪白如玉的豐潤柔膩身軀,仔細的望向她面容。

  但在李婉馨奇癢無比,嬌哼連連的掙動抓揉中,實在看不出有何異狀或是有何不潔之物。

  就在此時,突聽李婉馨背後的小燕奇怪的說道︰「咦?奇怪?三姊你後頭黑白交匯之處,竟然有汗水滲出耶!」

  「噫?我看看!哎呀!真的耶!」

  「奇怪?怎會如此的嘛?」

  諸女心奇的望向李婉馨後頸,果然發覺她後項粗糙泛黑,以及雪白如玉之處有汗水不斷溢出,而且逐漸擴張往兩側,使汗水溢出更多,好似是兩片皮肉逐漸剝分從中流出汗水的,好奇的在她後頸上搓動,霎時聽史香蘭叫道︰「唉呀!馨妹後頸竟然搓起一層粗黑老皮,並且露出有如初生嬰兒的粉色嫩皮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急探首張望,果然發現異狀,頓時靈光一現的了悟馨妹面上粗黑醜陋的面貌絕非原貌,雖不知為何如此?但已欣喜的忙對李婉馨笑道︰「馨妹你且忍耐一會,待我為你仔細的檢查,說不定會有令你驚喜之事發生呢?」

  由小墜匆忙取來一柄小玉刀後,程瑞麒立時細心的緩緩挑起那縫口黑皮,並小心翼翼的挑割,終於在片刻之後,掀起了她頸後兩指寬窄的黑皮,果然顯露出內裡柔嫩微紅的肌膚,而且並無傷口血跡滲出。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神大定,欣喜的繼續挑割,而且裂縫之處已可輕易的掀起原有的粗黑皮膚。

  約莫半個時辰後,除了滿頭秀髮的頭頂難以掀起,只好沿著髮根割去原有粗黑皮膚後,立時只見一張瓜子臉大眼瑤鼻,櫻桃小口令人垂涎,柔嫩透粉之色的美麗玉容已呈現眾人眼前。

  「哇……好美麗唷……」

  「天哪!好似畫中仙女耶……」

  「唉喲!和原先容貌簡直有天壤之別,看來這才是三姊姊原本之貌呢!」

  「咯!咯!咯!好個美嬌娘!看來真是石中藏玉呈現面前呢?」

  眾人望著她輪廊,美國、貝齒依然外,粗糙泛黑的皮膚一去,便是嬌嫩的新生柔細肌膚,原本高闊的隆鼻反成了小巧秀挺的瑤鼻,闊厚泛黑的兩片厚唇也成為令人饞涎欲滴的鮮紅櫻桃口,並且神色上浮顯出端莊秀麗的光采,簡直美如西施昭君,連六女望之也愛憐不已。

  「王瑤仙子」李婉馨此時只覺面上搔癢之意盡去,並覺面上涼颶颶的,好奇的張開一雙美目,意見眾姊妹俱是滿面驚異讚歎之色的望著自己,不由好奇的伸手摸向面頰,霎時有如遭雷擊般的驚怔當場。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麒郎……」

  「玉虛郎君」程瑞麒滿面欣喜之色的笑說道︰「馨妹!如今之貌才是你真正的面貌,雖不知以前為何有異於身體肌膚的面貌,但據為夫的猜測,也許你幼時似遭何種毒物或穢物浸蝕,而致面上肌膚敗壞,才造成面容與身體各處有異,如今大概是自你入府之後,常食靈果及身懷『蜈目珠』,而使面上敗壞的肌膚內重新生長出新膚,恍如瓜熟落地般,新膚已成便自然而然的將原有肌膚褪除,剛才你……過於疲累汗流不止,因此使汗水在夾層內滲動,更助新舊肌膚脫離才搔癢不堪,現在你已是容貌盡復,只差頭頂秀髮之內的舊膚尚難清除,不過隔些時日便可盡褪了。」

  「玉瑤仙子」李婉馨耳聽夫君之解釋,頓時喜極而泣的撲摟尚也赤裸身軀的夫君,淚水有如滂沱大雨順頰而下,似乎在發洩著以往一切的不如意。

  此時「玉笈仙子」史香蘭已促狹的笑道︰「嗨!馨妹如今有如重生自是應好好的慶祝一番,不過……馨妹能有如今完全是相公的功勞,因此馨妹該如何報答相公?依姊姊之意……嗤……嗤!馨妹你只要盡自己所能的讓相公盡興愛憐一日便行了!」

  「哼!胡鬧!蘭妹你少逗馨妹了……」

  「玉瑤仙子」李婉馨此時雖也羞意盎然,但美目盯望著夫君卻有如迷幻般的哺哺說道︰「我願意!我願意!就是死在麒郎虎威之下,賤妾也心甘情願……」

  於是在眾女嗤笑聲中,開始商議為「玉瑤仙子」李婉馨的重生慶賀一番,自是有歡樂氣息洋溢在星光燦爛的「玉虛谷」中。

  水乳交融姊妹情深的笑語聲中,興奮的為未來編織出一片美麗的遠景。

  並且在眾女的慫恿下,「玉虛郎君」程瑞麒也為小鶯小燕小珠小墜四女取了一個美號。

  方小鶯因有卸禽之技,因而取號「玉禽仙子」。

  江小燕如今習有尚不知功效的樂譜,但也為她取號「玉意仙子」。

  唐玉珠雖初入仙宮,但已可看出她對一般雜藝、陣法甚為喜好,因此為她取號「玉玄仙子」。

  至於梁香墜對家務較為喜愛,對其它之學雖也勤習不疲,但每有閒暇便是至各房內整理的井井有序,因此為她取號「玉度仙子」。

  而七女不論大小皆統稱為「仙官金釵」。

  當然!

  夫君為四女所取之名號,自是令四女興奮無比,為自己也有了名號而更加勤習武功,希望以後不負夫君美意將美號傳頌江湖武林,而不損「玉虛仙宮」的名頭。

  至於七女中除了「玉劍玉笈」兩人外,程瑞麒時時以靈果及「寒蓮子」為五女增進功力,並且在五女每達某一境界時,便不畏艱辛的協助五女貫通「任督雙脈天地雙橋」,令五女功力突飛猛進,達至武林少見的特等高手,如此行道江湖時才能使自己放心無慮,以免有何痛心之失。

  說來雖是簡單,但要貫通「天地雙橋生死玄關」又豈是輕易?

  在江湖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也只屬功這極限,只差貫通雙脈便可踏入另一境界,而達特等高手之列。

  但是一般人縱或自幼勤習不疲,時至壽終之時也無法達至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境界,縱或以靈果聖藥增功,那可是百年少見的稀有福緣了。

  至於江湖中傳言的「灌頂」、「匯功震穴」,那可是要有功力高舉絕不畏真氣匿乏的內家高手,冒著走火入魔的險境助人震開「天地雙橋」。

  但是武林中功力高絕之人大有人在,但願冒險施功之人卻是有如鱗毛鳳爪,皆是以年輕人要勤奮練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之語慰勉。

  然而「玉虛郎君」夫妻八人卻是福緣深厚,連連緣獲「靈果」、「寒蓮子」及「三目蟾蜍」內丹增功,加之習練至為玄奧的「玉虛神功」,因此功力突飛猛進,輕易的便達至極限只差臨門一腳。

  「玉虛郎君」程瑞麒疼愛嬌妻,因此不畏艱辛無怨無悔的恃功,協助五位嬌妻貫通「天地雙橋」,雖是歷經數次令人擔憂的時光,但眼見七位嬌妻皆已是功力絕頂的女子英雌,心中的欣喜自是難以言喻了。

  雖是五女皆已功達絕頂,但已是一年之後的時光了,功力高絕自是習練各類武功也輕鬆無比,不但將武功習練純熟,甚而相互套招研習中,也將一些優劣之處°一增減修正,而達至破綻有如芥子之際的境界。

  另外尚值得一提的便是七女,每當閒暇之餘在谷地納涼談天,有時也興致盎然的各自挑選所喜好之樂器合奏。

  「玉劍仙子」選的是一具玉磐,「玉笈仙子」選的是一具琵琶,「玉瑤仙子」選的是一管玉笙,而「玉音仙子」則是一具玉琴,「玉禽仙子」則是一隻玉鈴,「玉玄仙子」是一枝玉蕭,「玉度仙子」是一隻玉箏。

  至於「玉虛郎君」在眾嬌妻笑鬧慫恿下,也只好勉為其難的選了一隻簡單易學的玉質皮鼓,與眾女賞心合奏。

  *** *** ***

  「巫山」乃是萬山叢中的一座縣城,古稱「巫郡」秦時為懸時至隋時才正式稱為「巫山」。

  「巫山」有名的「巫峽」又稱大峽,乃是大江最為驚險之段,而峽頂之上則是有名的「巫山十二鋒」。

  「巫山十二鋒」峰峰皆屬聳巖峭壁,難以攀登的巨峰,其名稱為「望霞」、「翠屏」、「朝雲」、「松蟬」、「集仙」、「聚鶴」、「淨雲」、「上升」、「起雲」、「飛鳳」、「登龍」、「聖泉」等十二峰。

  其中最有名的乃是「朝雲峰」,只因昔年襄王會神女就在此峰,因此又名「神女峰」,並有詩曰︰「亂猿啼處訪高唐,路人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陽台下,為雲為雨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自斗眉長。」

  「神女峰」也是十二峰中形態最美之峰,峰巔雲霧縹緲圍繞,青松古柏蒼翠,峰腰秀麗娟俏恍如煙娜多姿的美女,更是儀態萬千令人退思。

  此時聳立在「巫峽」山崖之畔的「神女峰」前,正有數名絕色美婦,正站立崖緣望向下方上百丈深見不到底的峽谷,只見陡峭同伴壁時有盤松古柏斜伸而出,無數水瀑飛泉傾洩而下,景色甚為奇盛。

  並且時曾聽聞淒厲猿嘯在峽谷迴盪,令人聞這心悸聳然心生驚畏。

  突聽一名鵝蛋臉的少婦,一雙明亮大眼環望之下,不由嬌嗔的埋怨道︰「咦?麒哥又跑到那兒去了?每次都是不吭響的自行離去,害得咱們姊妹又要枯等半天了,真討厭!」

  身穿紫衣的美女話聲剛止,又聽身穿粉色嬌柔秀麗的瓜子臉少婦嗤聲笑道︰「咭!咭!大姊你別生氣了,相公大概又發現到什麼特異景色而流連忘返了。」

  但另一位身穿淡黃衣色,瓜子臉,柳眉大眼,端莊絕美的少婦卻微笑說道︰「兩位姊妹!麒郎上次也是在『諸葛武侯八陣圖』之處一停便是半天,害得人家擔心死了,他還慢條斯理的信步而回,可是氣雖氣,但看到麒郎平安無事不也就怒氣全消了嘛?所以呀!咱們可得見怪不怪少生點氣,否則不擔憂的蒼老數歲才怪呢!」

  三位少婦話聲剛止,卻聽身後傳來清朗的笑語聲道︰「才捉到兩隻肥兔及三隻山雉,否則待會你們餓了再去找,那可又要挨你們一陣埋怨了!」

  隨聲只見身穿藍衫俊逸雄偉倜儻不群,年約二十一二的青年已提著野兔山雉迅疾掠至,並揚晃著手中獵物。

  四位身穿寶綠朱紅兩色衣衫,腰懸寶劍身背包袱的嬌甜秀美少婦,已笑面如花的疾迎上前,並°一接下雉兔。

  「哇!真肥耶……」

  「嘿!這山裡的雉兔可真不小呢!一隻少說也有兩斤多呢?」

  「唉呀!這附近……對了!剛才那峰腳處有片林子,還有一道滲泉,咱們就往那去吧!」

  四位嬌甜秀麗的少婦笑聲中,已結伴行往西面一座山峰處,而藍衫青年及三位絕色美婦,也已並肩笑語如珠的隨後緩行。

  沿途賞景笑語述說所見美景時,倏聽前行四女進入的林內,竟然響起一個男人粗豪的笑語聲︰「嘿!嘿!嘿!……這剝了羽毛的雉可真是又白又嫩哪!小娘子可否讓哥哥我摸一把?」

  接而便聽有為數不少之人的哄笑聲響起,但隨及便聽「玉禽仙子」方小鶯怒聲叱道︰「呸!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惹姑奶奶姊妹?莫非你們不想活了?還不快滾?」

  「哈……好凶的婆娘?呵……呵!」

  「哈!哈!老三!這幾位小娘子可是帶刺的,你小心捅上馬峰窩了?」

  「呵!呵!呵!大哥你放心,小弟我可是最喜歡又設又辣的娘們!那辦起事來才帶勁呢!」

  霎時又是一陣哄笑以及怪叫聲響起,頓又聽「玉度仙子」梁香墜怒叱道︰「叱!你們這些下流胚子!毒姊別跟他們廢話,殺了這些下流東西!」

  「喝!你們看!這一位更凶悍呢!來!來!來!小娘子咱們就到那邊草叢內,殺個你死我活如何?嘿!嘿!哥哥我定讓你欲死欲活欲罷不能,你認……」

  「拍!拍……」

  「唉喲!……呀……晤……呸!他媽的臭娘們竟敢打大爺?大爺斃了你……」

  「老二住手……」一陣怒叱喝叫聲,「玉音仙子」江小燕也怒叱道︰「哼!你們也不是好玩意,就一併除掉吧!姊妹們大家動手!」

  霎時只聽林內一陣紛亂,怒喝嬌叱連連不止,並聽刀劍交鳴拳風疾勁,已然雙方交戰而起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林內言語時,早已是雙眉緊皺面顯怒色的望了望身後的三位嬌妻,並不見有何動作欲恍如一道藍衫般的消失在三女面前。瞭望

  「啊?大姊三妹!相公的功力什麼時候又增進如此多的?」

  「咦?二姊!咱們姊妹的功力不也是增進倍餘了嗎?麒郎當然也增強了嘛!」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卻噘嘴說道︰「哼!你倆還以為這死鬼每日勤練神功便能迅速增加功力哪?還不是他不知從那學來的害人玩意,和咱們那個時要咱們姊妹擺出許多不同的羞人姿勢,卻有一下沒一下讓人全身難過死了,死鬼卻瞑目定神吸取咱溢流的……東西,你們知道嗎?死鬼竟然是在吸陰補陽精淬神功,所以功力比咱們精純多了!」

  「啊?大姊你是說相公竟是在和咱們……的時候練功哪?怪不得這幾個月每次逗得人家渾身難過時,相公卻如老僧入定般的動也不動,原來他是在拿咱們練功哪?」

  「大姊,二姊,其實……不知小妹說得對不對,尚請兩位姊姊指教,據小妹以往在宮中時,便已知曉皇上及一些皇親大臣皆希望能長生益壽,因此常請教國師、御醫長生之道,據說『黃老之學』及『素女問』兩書最為盛行,內裡皆詳陰陽調合之說,不過十之八九皆屬為男人修身之用,只有道家的『含藉雙修』之說為互益之學。

  小妹剛才聽大姊之言時,忽然想起麒郎搭救小妹主婢時,曾在一暗室內尋得數本古冊,小妹當時並不知情的曾翻開一些,見內裡皆是什麼陰盛溢流……什麼氣納丹因吸陰煉陽……還有什麼……唉呀!反正都是害人的東西嘛!說不定麒郎就是習練那些壞東西呢?」

  「喔?好哇!果然麒哥是在……哼!那天看我不整治他才怪!」

  「咭!咭!大姊你大話可別說在前頭囑?咱們姊妹幾個那一次不是心有埋怨時,只要被相公那令人迷戀的笑容情目一望,再加上溫柔體貼的愛憐,所有的不滿及不悅皆拋至九霄雲外去了,那還有氣哪?」

  「咯!咯!咯!就是嘛!小妹可是一見到麒郎便心慌茫然,不管他說什麼小妹都難以拒絕更何況要……要埋怨他了!」

  姊妹三人正訴說心意時,林內也起了變化。

  只聽林內響起了一聲慘嚎,並聽有人驚怒的大喝道︰「呔!那來的臭小子竟敢插手我『巫山六鬼』兄弟之事?」

  接而便聽「玉虛郎君」程瑞麒冷聲說道︰「哼!哼!哼!本郎君管你們什麼鬼?你們膽敢對本郎君的妻室口出穢言,本郎君豈能輕饒爾等?」

  然而卻聽「玉禽仙子」方小鶯輕笑說道︰「相公你且放心在旁觀戰嘛!人家和燕妹四人正拿他們練招你怎麼擾亂了?」

  「啊……喔……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不過他六人皆是一臉邪惡之相,你們不能心存善念縱逃他們,否則以後必然還會殘害其他善良之人!」

  「是!相公!老爺!你放心吧!」

  「公子您放心!賤妾先練功,然後再除掉他們!」

  「咯!咯!三位姊妹,老爺有令咱們還等什麼?小妹可要先上了。」

  「嗨!珠妹等我,咱們一起鬥鬥他們!」

  四位嬌柔俏麗的少婦在嘻笑聲中,已各自執出腰際配劍前掠,攻向六名面目凶狠殘酷的四旬大漢。

  只見「玉禽仙子」手執閃爍出有如皎月般光芒的「銀月劍」,「玉青仙子」則是一柄有如一泓秋水似的「玄女劍」,「玉度仙子」是一柄閃爍淡青光芒的「玄陰劍」,而「玉玄仙子」則是一柄森森白光的「坎水劍」。

  四柄寶劍皆帶著一股陰寒劍氣,迅疾的將六名面目凶狠邪惡的四旬多大漢圈在劍勢之內。

  六名大漢眼見四女竟然身形迅疾的執劍縱分四方,將自己兄弟圍在內裡,頓時面有不屑之色的冷笑望著四女,而「巫山六鬼」中的大鬼「噴心鬼」此時也已沉聲說道︰「哼!哼!哼!難道你們不知我『巫山六鬼』乃是『鄧都冥府』府主『巫山冥君』座前六鬼?竟敢在本府轄地對我兄弟不敬?」

  「玉玄仙子」唐玉珠聞言,頓時撇嘴哼道︰「哼!管你們什麼陰府地府的?你們這些下流坯子,既然敢招惹『玉虛仙宮』的『仙官金釵』,那可是怪不得姑奶奶姊妹要整治你們,廢話少說,進招吧!」

  「玉玄仙子」唐玉珠話聲剛落,倏聽林內深處響起一陣陰森的,懍人尖細笑聲說道︰「桀!桀!桀……女娃兒好大的口氣,竟敢不將本府放在眼裡?老夫已數十年未曾聽過有人敢在本府之人面前如此張狂,桀!桀……憑你等近兩年才崛起江湖的『玉虛仙宮』及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竟敢前來『巫山』挑釁本府?」

  隱身之人話剛說完,站立一側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已望向兩丈之外的一株大樹,面含笑容的輕笑一聲,但尚未及開口,由林外並肩行至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已不屑的開口叱道︰「呸!你又是什麼鬼物隱身樹後狂言?還不給姑奶奶滾出來?」

  話聲中,玉手微抬往前緩緩推去,也未聽有何勁氣掌風之聲,卻見一些枝葉驟然抖動沙響,並聽有人驚呼道︰「啊?『虛寬掌』……二弟快躲!」

  驚叫聲中,頓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已由一株巨樹後往兩側疾掠而出,原本藏身的那株巨樹也在此時突然震抖的枝葉沙沙乍響,斷枝落葉如坐飄墜落地。

  「玉笈仙子」史香蘭眼見現身之人後,頓時咯咯笑道︰「咯!咯!咯!原來是兩個矮肉球,真好玩。」

  只見那一黑一紅的身影,竟是兩個又矮又胖,約只常人半高的矮圓肉球,並且是面貌酷似的六旬左右老者。

  矮胖的兩名老者被無聲無息的「虛空掌」逼出後、耳聽一女子的譏笑聲,不由怒火暴湧的喝道︰「呔!賤婦竟敢譏笑我『陰陽雙判』兄弟?找死!」

  身穿赤紅的老者,暴怒聲中已暴掠前撲,兩隻又肥又短的手掌,已疾猛的劈向「玉發仙子」,而另一名黑衣老者也疾掠而至,雙掌也疾狠的拍向「玉劍仙子」及「王瑤仙子」兩人。

  「叱!姑奶奶就接你幾招!」

  「咯!咯!二姊!這一個黑肉球就由小妹接下了!」

  這一邊話語不多,立時由「玉發仙子」接戰「陽判」,而「王瑤仙子」也興奮的迎向「陰判」,立時四人兵器未出的空手近身搏戰。

  另一方的「玉禽仙子」四女,眼見兩位夫人已然與對方動手過招了,也急忙各自嬌叱一聲,四柄精光飛向的寶劍也各自震抖出片片劍幕,立將「巫山六鬼」罩入劍幕之內。

  就在此同時,六鬼之一的「攝心鬼」已仰首厲嗚,有如淒厲鬼炸之聲響徹山林數里之外。

  「玉度仙子」梁香墜耳聽令人毛髮聳立的尖厲鬼嘯聲,頓知他乃是嘯聲傳警呼喚同伴,因此怒叱道︰「你鬼叫什麼?難聽死了!接招!」

  「巫山六鬼」此時皆知四女手中長劍必非凡品,因此已各自執出「拘魂牌」、「鬼頭刀」、「穿心錐」、「鎖魂煉」、「鬼手鉤」、「蝕骨錘」等六種外門兵器,將拿手招式°一施展開來,迎向四方如罩劍勢。

  雙方戰端剛起不到兩刻,正打得勢均力敵不分高下時,倏又聽西南之方遠遠傳來一聲淒厲鬼時聲。

  正與「玉劍仙子」並肩觀戰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遠方之鬼時聲後,立時對「玉劍仙子」說道︰「鳳妹!來人功力極為不弱,待會由我應付,你只要為蘭妹她們掠陣便可!」接而又朝激戰中的嬌妻們笑道︰「你們別逗了!對方不知尚有多少同黨正趕來此地,你們要練招還怕沒機會?先除去一個少一個禍害!」

  「咯!咯!賤妾遵命,這紅衣肉球撐不了多久的!」

  「玉笈仙子」笑語回答後,「玉瑤仙子」也接口笑道︰「麒郎放心!賤妾這就加把勁除掉他!」

  「陰陽雙判」耳聽兩女竟大話如斯的不將自己兄弟放在眼裡,委時雙掌勁力突加,掌勢更為迅猛的劈攻兩女,並且連連怒喝道︰「賤婢少張狂!好戲還在後頭呢!」

  「大哥少跟她們廢話!劈了這兩個臭娘們!」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不由芳心更怒的叱道︰「哼!矮鬼有本儘管使出,姑奶奶絕不含糊!」

  雙方俱是怒火漸湧,因此四人已逐漸增提功力,頓見四人掌勁疾迅狂猛破風尖嘯,而身形也更疾迅如幻的相互纏鬥,使戰況較初時更為驚險激烈。

  另一方的「玉禽仙子」方小鶯姊妹四人,此時也提增功力施展「玉虛劍法」,劍勢凌厲招招進逼的攻向六鬼身周各處要害。

  戰況倏變時,突聽厲嘯之聲迅疾接近,並見兩條人影已踏著樹梢疾掠而至,一望必知是功力高深之人。

  「呔!什麼人敢至本府所在之地撒野?還不快束手就擒?否則必將爾等°一誅殺不赦!」

  「哈!哈!哈!來者何人?在下『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在此!」

  兩道身影疾掠而至,只見是一個身穿黑色蟒袍,腰圍玉帶頭戴主冠,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眼大如鈴滿面 髯,王者裝扮的盛裝七旬左右的老者。

  身後另有一個身穿鎧甲胸口護心鏡,袍繡虎頭,身軀高壯魁梧,手執一枝尖刺密佈的狼牙棒,年約六旬出頭的老者。

  王服老者鈴目環望之下,頓時心中驚震,但卻陰森寒酷的冷笑道︰「桀!桀!原來是年多前初展頭角的『玉虛仙宮』宮主,桀!桀!桀!不知死活的小輩,竟仗勢小有名聲便敢至本府挑釁?莫非不將本府看在眼裡?哼!屠賢弟!你去拿下那不知死活的俊生小子!」

  「是!屬下遵命!」

  那將軍裝扮的魁梧老者聞聲應答,立時跨大步前行,手中狼牙棒在胸前一掄,接而聲如宏鐘的喝道︰「好小子!『西天有路你不走,陰司無門你強闖』,還不快束手就擒聽候發落?否則本『陰司將軍』狼牙棒下絕不繞你。」

  「玉虛郎君」以及「玉劍仙子」眼見兩人,心知身份地位皆在「陰陽雙判」及「巫山六鬼」之上,功力也必然高出不少,因此「王劍仙子」譚玉鳳不侍夫君應聲,已急步而出朝「陰司將軍」叱道︰「哼!什麼鬼將軍?憑你也想向本宮宮主叫陣?

  姑奶奶乃是『仙宮金釵」中的『玉劍仙子』,倒要試試你有何本事敢大言不慚?」

  「鳳妹你……」

  「麒哥你應付那個黑臉的,此人就由賤妾接下!」

  「玉劍仙子」譚玉鳳話聲中,身形迅疾前掠,玉掌翻飛中已施展「玉虛掌法」拍向「陰司將軍」。

  「陰司將軍」沒想到眼前這嬌滴滴的美嬌娘恁地大膽,竟敢獨身攻向自己,不由心頭冒火,但眼見她空手拍至,也不願落入口實弱了自己名聲,因此疾退兩步將狼牙棒往地面一插,接而哈哈大笑的巨掌揮迎向只有自己手掌半大的小手。

  「陰司將軍」身材雖高壯魁梧掌勁也極為雄厚,但卻非笨拙遲鈍,身形也極為靈活迅捷。

  「玉劍仙子」譚玉鳳掌勢剛出,便被對方迅疾的反撲化解,因此眼見一雙大掌穿過自己掌勢逼近身前,頓時芳心一驚的掌化指勢點向來掌的「勞宮穴」。

  「陰司將軍」見勢冷笑,掌勢不變但卻化掌為拳,迎向一雙如惠玉指。

  「王劍仙子」見勢也不怠慢雙臂一沉化指為拂,拂向對方雙腕「大陵穴」。

  但是「陰司將軍」卻又化拳為刀斜削而出,砍向對方雙肘。

  兩人在眨眼之間一招連變數式,以攻止攻以式以化式,使兩人心中皆震驚對方武功不弱,因此已不再小視對方,抱定心神沉著出招。

  就在此時,倏聽右側響起一聲問哼!只見「巫山六鬼」

  的老五「剝皮鬼」的「鬼手鉤」斷墜落地,右頸間血水噴流而出,身軀踉蹌數步後撲倒地面。

  「啊!老五……五弟!五弟你……」

  「臭賤婢你竟敢傷了五弟……」

  此時「玉禽仙子」方小鶯手中「銀月劍」在五鬼頸項帶出一道血箭後,毫不停頓的順勢,斜削右側的「噬血鬼」手中「鬼頭刀」。

  而另一方的「玉度仙子」梁香墜手中「玄陰劍,也在「拘魂鬼」左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巫山六鬼」沒想到自己兄弟六人合攻四女,竟然還遭對方將老五傷得不知死活?因此俱是又狂怒又心驚的暴喝連連,手中攻勢驟增,凶狠狂烈的攻向四女,恨不得將四女°一斃在眼前為老五報仇。

  然而四女在劍傷一人倒地不起後,更是芳心大振的放手搶攻,四柄寶劍皆將「玉虛劍法」,施展的更為凌厲,密實的劍幕更將五鬼緊罩在內難越雷池一步。

  要知當初「玉虛郎君」及「王劍仙子」及「玉發仙子」雖將仙宮內一些武功秘笈即匯成以玉虛為名的數套武功,但因當年功力較弱,再加上並無武功根基,因此匯研而出的武功全屬心目中的構思而已。

  但是在行道江湖中歷經了數次的搏戰,再加上功力驟增達至「天地雙橋」貫通,已然逐漸發覺當初看似極為順手之技,反倒有些如同兒戲,另外一些認為窒礙難練而捨棄的招式,卻是玄奧精妙的高招。

  於是再度返回仙宮內後,加上新增的「玉瑤仙子」三女重新增修各項武功,使「玉虛神功」的運行經絡更能貫通一些奇經異脈,使全身各處肌膚皆能真氣透體而出,將「護體真氣」更為密實無隙。

  另外又改創出一套鎮宮武學,計有「玉虛七絕劍」、「玉虛乾坤八掌」、「玉虛三十六飛星手」、「玉虛飄凌步」、「玉虛凌雲身法」。

  至於原先所融匯的各項武功因已然熟練,故做為平時應敵之用,但也略微修改成「玉虛劍法」三十六招、「玉虛掌」二十四招,「玉虛步」。

  因此七女所施展的只是一般應敵招式,但內裡包含了釋、道、儒以及奇門異派之學,故而招式中光明磊落博大以及毒辣詭異刁鑽皆含,實令交戰對手難以查出七女招式的來龍去脈,有時尚有些熟悉卻又似是而非的感覺。

  「陰陽雙判」仇氏兄弟與兩女激戰七十餘招後,內心震驚對方的招式變化莫測玄奧無比,實無法攻入對方尺餘之地,甚而難以封住對方的攻勢,尚幸靠著豐厚的經驗變幻招式才勉強的應付下來,但已是捉襟見肘的驚險萬分。

  一那王者打扮的「九陰鬼王」眼見手下九人竟在七女的攻勢中,不但討不到半點便宜,甚而已傷了一人敗像已萌,因此內心已是驚震的難以置信,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盯望著三處戰況。

  當眼望相對而立的藍衫青年「玉虛仙宮」宮主,見他俊逸英挺神光浮顯於面,並有一股無形的威勢令人不敢小覷,於是內心思付一會後,已沉聲說道︰「程宮主!爾等前來本府所在的『巫山』,不但不依江湖規矩斂功通行,甚而向本府挑釁,難道是存心前來惹事不成?」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眼見七位嬌妻攻勢沉穩,除了譚氏與那「陰司將軍」之戰尚難評斷勝負外,其他六人可說是勝券在握,再加上每人皆穿有「蛛絲衣」護身寶衣也不慮有大礙發生,因此內心放心得很。

  在耳聽那王袍老者之言後,立時含笑說道︰「差也!要知本宮主皆妻室前來『巫山』只為賞景,從無招惹任何江湖武林人之心,然而貴屬『巫山六鬼』卻在林內調戲本官金釵,敢問貴府所屬皆是如此低劣無理目無法紀之人嗎?」

  王袍老者聞言,頓知六鬼又是色心意事,但又豈肯認錯示弱?因此立時續說道︰「哼!程宮主之言本『九陰鬼王』實難相信,不過程宮主如能認錯陪罪,那本正看在同為武林同道的份上,便作主由爾等離去,否則若被本府府主得知,恐怕爾等難逃打入大牢之命運!」

  「玉虛郎君」程瑞麒豈是怕事之人,再耳聽他如此大言不慚之語,更是不屑的冷笑說道︰「哼!哼!『巫山』乃皇有之地,又非貴府私產,本宮之人愛來便來想去便去,因此本宮之人無須由你決定去留,至於陪罪認錯那更是顛倒陰陽之妄語,如此蠻橫無理之語更是令人難以忍受,不必多說了!貴府有何手段儘管施出吧!」

  「九陰鬼王」聞言,霎時狂怒的森森說道︰「桀!桀!桀!好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妄後輩,竟敢給臉不要臉的在本王面前如此狂言?桀!桀!本王若不將你擒下,要如何對府主交待?小子就接本王幾招吧!」

  「九陰鬼王」怒喝之言剛止,立時腳不抬身不晃的疾滑向前,巨手伸張如爪抓向「玉虛郎君」左肩。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對方身形,頓知絕非輕易可敵,在對方爪勢似緩實疾的抓至,看似乎淡無奇,卻覺自己左上盤盡在爪勢之中,頓時心中一懍,不敢忽視的身形微往右斜,右手已並指點向對方爪心「勞宮穴」。

  「九陰鬼王」的爪勢似緩實疾,並且內裡變化多端至少有四式可幻,只要對方略一移身閃動立可變式追擊。

  然而卻沒想到對方竟敢以指式直點自己掌心,不但使自己爪勢變化無助,甚而招式僵老受制,因此心中一震迅即編爪,左手已疾扣對方右腕脈門。

  「玉虛郎君」指式破解對方爪勢時,已心知對方必有後招,因此心中早已有備,待眼見對方左掌扣向右腕時,毫不怠慢的身軀原地不動往左側旋半空,而右手已化指為椎,手臂恍如軟蛇般的反擊而出,依然擊向對方左掌心「勞宮穴」。

  「陰司鬼王」只見對方變招迅疾,且每次擊向自己「勞宮穴」,不由心中又驚又怒的右掌,如刀斜斬對方右臂。

  「玉虛郎君」微微一笑,右手已疾縮化爪,迎向對方右肘間的「曲池穴」。

  「九陰鬼王」也非好慧的,手刀餘勢未止猛頓,反手拂向對方胸前各大穴,但卻又見對方身軀斜彎,不但避過拂手,而左手也由下上揚拍向自己右臂,不由鈴目怒睜右臂疾屈,化為肘錘撞向對方手掌。

  「玉虛郎君」見勢立將掌勢下沉,疾拍對方右肋「章門穴」。

  兩人面對面近身出招,皆是雙腳未移寸許的以掌招制敵,若是招式稍差必然將被對方逼退,由此可見兩人招式變幻疾迅,非短時間能分出勝負。

  此時「九陰鬼王」連出數招不但無功,甚而遭對方招式反擊,頓時顏面大失怒火大熾的恨不得將對方在百招之內拿下。

  然而心有此意又豈是輕易可違?因此「九陰鬼王」已提增至七成功力,使掌勁更為強勁迅疾。

  兩人自近身出招皆是依恃招式之精妙,且皆是單掌出招,而此時「九陰鬼王」正以右肘錘撞向對方左小臂,而左掌也並指如刀削向對方右臂。

  「玉虛郎君」眼見對方雙手齊攻而至,立時雙手外揚疾收胸前,迅又疾推出拍向對方前胸。

  「九陰鬼王」不屑的怒哼一聲,雙掌疾合再翻朝前震迎對方雙掌。

  「啪……啪……」

  四掌疾如電光石火般相觸,立時響起兩聲暴響,委時兩人各自震退兩步,但又迅疾的撲身而上,一改初時雙腳不移之勢,已然身形疾幻,閃、掠、挪、移、縱、沖,而掌上招式也是變化多端的精奧招式,全然是以快制快以招破招的近身纏鬥,稍有不慎或失招立將受制於對方。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淒厲慘叫響起,並怒聲暴叫道︰「啊……我的手……賤婢!老子跟你拚了!」

  隨聲望去,只見六鬼中的老三「攝心鬼」自左肘之下,竟被「玉玄仙子」唐玉珠一劍削斷,血水噴灑中已是又駭又悲憤的狂怒,揮舞「穿心椎」衝向「玉玄仙子」,似欲拚著一死也要拉她墊背。

  而右側的「玉音仙子」江小燕眼見「攝心鬼」旁若無人的急衝而過,頓時毫不怠慢的手中「玄女劍」斜揮而過。

  「攝心鬼」狂怒的衝出後,恍如失魂般的撲向「玉玄仙子」,但倏覺右肋驟痛,立時驚醒了他,身形踉蹌數步後,轉身望向又已接戰老大「啖心鬼」的「玉音仙子」,但已是欲喝無力的仰身倒向地面,身軀四肢掙動一會後,便逐漸寂靜了。

  「巫山六鬼」自行道江湖時,便仗勢出身令江湖武林聞之心懼的「鄧都陰府」,在江湖武林不願開罪武林三大神秘之地的「鄧都陰府」情況下,自是委屈求全的自認倒楣,因此使得六鬼更囂張狂妄,不可一世的任意欺凌武林中人。

  然而今日卻捅上了馬峰窩,遇到了一群不畏江湖邪惡勢力,不畏強權的初生之犢,競手下毫不留情的先後誅殺兩鬼。

  所餘四鬼連喪兩兄弟之下,皆是心驚狂怒的雙目發赤,咬牙切齒怒喝叫罵,並且神色凶狠殘厲的揮舞兵器狠攻狂撲,恨不得將四女抽筋剝皮食其血肉。

  但四女卻是不為所動的穩紮穩打,劍勢勁疾凌厲的飛旋罩向所餘四鬼。

  另一方的「玉笈仙子」及「王瑤仙子」兩人,此時也與「陰陽雙判」激戰的至為激烈,並且已是各執兵器搏戰。

  但見「陰陽雙判」仇氏兄弟皆是雙手各執一枝長約尺二的「判官筆」,身如肉球般的旋滾撲向兩女,四枝判官筆疾如箭矢的幻出層層筆影,點點不離兩女週身要害。

  而「玉笈仙子」手中的「青冥劍」及「王瑤仙子」玉手中的「黃坤劍」,各自身閃爍著青黃光芒,有如兩道驚電夾著森寒劍氣,凌厲的飛射向「陰陽雙判」。

  短時間四人尚難分出高低,但招過三百之後,「陰陽雙判」已是渾身汗水淋無暇擦拭,並在身臨貼地旋滾之後,皆已沾滿黃塵,看來甚為狼狽不堪。

  時至招過四百餘後,更是鼻息粗喘後力不繼,因而身形逐漸遲緩的再難力鬥兩女。

  反之兩女眼見雙判敗像已萌,因此更是加勁疾攻,將雙判逼得不閃移避身,招式也逐漸凌亂難抗劍勢,眼看再也難支撐百招了。

  再看「玉劍仙子」與「陰司將軍」之戰!

  此時兩人依然是空手對招,但皆已打出怒火的掌含真氣,四掌翻飛中掌勁波波乍響勁風四溢,一紫一黑兩道身影,疾如幻影般的絞纏一團,難以分出誰是誰。

  「玉劍仙子」此時已將「玉虛掌」及「玉壺三十六飛星手」參雜交互施展,而腳下則踏著「玉虛飄凌步」,使身形有如神出鬼沒虛幻如影,使得「陰司將軍」招式十之三四皆落空的台至幻影,尚要閃避對方似幻似實的玄妙招式。

  再加上他原本高壯魁梧,又身穿厚重的鋁甲,因而更是閃身遲鈍,不知被對方擊中多少掌了。

  尚幸他身穿鋁甲,再加上一層橫練的「鐵布衫」外功,因此掌掌擊身卻不痛不癢,未曾有一絲傷勢,不過他卻自覺顏面無光的哇哇大叫,恨不得一雙大掌能劈在那嬌小的身軀上扳回顏面。

  直待連連被對方擊中三掌退至狼牙棒前時,才怒拔括地的狼牙棒在身前一掄,阻住對方追擊,並大喝道︰「丫頭且接本將軍一棒!」

  「玉劍仙子」此時心知對方所習乃是橫練外功,除非傷及他罩門否則有如替他抓癢一般,因此眼見對方執起兵器,頓時芳心大喜的叱道︰「叱!姑奶奶怕你不成?吃姑奶奶一劍!」

  霧茫茫的雪白劍光,倏如一道匹練凌空而起,「寒魄劍」已出鞘飛閃,夾帶著冷冽酷寒的劍氣溢湧「陰司將軍」。

  「陰司將軍」眼望對方執出腰際長劍,倏被那白茫茫的劍光及酷寒劍氣,驚得脫口叫道︰「好劍!」

  口中雖脫口稱讚,但內心卻叫苦的為自己擔心,因為身上所穿的鎧甲以及橫練的「鐵布衫」最怕削鐵如泥的寶劍,再加上對方功力高深,真氣灌注之下更是凌厲鋒利,萬一而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也已笑道︰「鬼將軍!姑奶奶這柄寶劍可寶貝得很,你可別拿那粗棒往姑奶奶寶劍上砸喲?若砸壞了可是要你賠的喔!」

  「狼牙棒」乃是外門又粗又重的重兵器,可大開大合橫掃劈砸巾撞,再加上密如刺猖煌尖稜剛刺更是驚人,若一不小心的被砸上一棒,那可是要皮開肉綻筋斷骨折不死也重傷。

  而「劍」乃是兵中之後,加之女子所用更是輕薄短窄,只適合挑、刺、削、劈,而且連劈了訣都盡少使用,先天上便落於下乘。

  此乃是習武之人盡知之事,除非是手執之劍,乃是古朝軍將所使之闊厚長劍或可納入重兵器之列而適合劈砍。

  「玉劍仙子」如此笑語乃是激將之法,而「陰司將軍」實也不信對方那長僅兩尺餘的薄窄小劍能抗衡得了自己的狼牙棒,因此以為那女娃身想故意拿話扣住自己,使自己自限不以狼牙棒劈砸長劍。

  因此「陰司將軍」豈肯如她意的將自己設限不敢以棒迎劍而落入她圈套內?於是心思疾轉後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女娃兒此言差也!兩軍陣前刀劍無眼又豈能控制得宣?女娃兒若害怕那還不快收手聽候發落?」

  「嗤!嗤!嗤!鬼將軍!姑奶奶話可是說在前頭,到時兵器若有什麼損傷,那可怪不得姑奶奶!」

  「玉劍仙子」譚玉鳳話落後,將橫在胸前的「寒魄劍」順手震抖而出,立見四朵雪白劍花如同飄雪般的飛向「陰司將軍」前胸。

  「噫!女娃兒好功力!那就接本將軍一棒!」

  「陰司將軍」驚贊之下,狼牙棒已疾掄而起,帶起一片棒影疾迎向劍花,並在劍花幻滅之時,已凌空砸向「玉劍仙子」螓首。

  「叱!來得好!」

  「玉劍仙子」一聲輕叱,玉手疾震中,雪白劍身已幻出一扇劍幕,似緩實疾的迎向當頭砸下的棒勢。

  霎時一陣叮噹乍響的金鐵交鳴聲中,數道細影四外崩射而出。

  此時兩人一合疾分,皆擔心的望向手中兵器,立聽「玉劍仙子」譚玉鳳咯咯笑道︰「咯!咯!咯!好吧!再來幾下的話,你那狼牙棒可要成為禿棒了!」

  「陰司將軍」眼見自己的成名兵器,竟然在一招相觸,便遭對方寶劍削斷數根狼牙,不由怒火上湧的暴喝道︰「女娃兒找死!再接一棒!」

  喝聲中,手中狼牙已狠猛橫掃而出,掃向「玉劍仙子」腰際。

  如此粗疾尖凌森的狼牙棒,莫說是砸掃及身,便是被余鋒掃著一下恐怕也將皮裂筋傷,甚而骨斷腰折性命不保。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嗤笑一聲,身形一晃而逝,雪白劍影也已疾削他左頸。

  「陰司將軍」手長棒長,棒頭離身丈餘之外,但沒想到橫身掃出之後,不但人影已失甚而森寒劍光已臨頸項,心中狂駭中已回手不及,立時仰身暴退兩步避開及頸劍光。

  但是他卻忘了不寬敞的樹林內,已是五處激戰而使得戰場相對狹窄,再加上不時的閃掠挪移中,更是有擦身而過之。

  也就在此情況中「陰司將軍」恰好仰退至「玉瑤仙子」右側不到三尺之地。

  「將軍小心……」

  「陰司將軍」耳聽「陰判」的驚急喝聲,並從眼角望見一道泛黃迅電疾射而至,霎時狂駭的無從思考,身軀暴然仆地疾翻,手中狼牙棒也已順勢疾挑而上。

  但為時已晚矣!

  「陰司將軍」倏覺左腿外胯一陣驟痛湧升,痛得他一聲慘叫︰「啊……」

  自己四十餘年的橫練「鐵布衫」竟然禁不住對方寶劍及身,已然帶起一片血雨飛灑,使得「陰司將軍」面顯驚駭畏懼之色的連連暴退數丈。

  而在此時「玉瑤仙子」李婉馨劍傷「陰司將軍」時,「玉劍仙子」譚玉鳳並未追擊「陰司將軍」,而是與「玉瑤仙子」錯身而過,玉手疾抖中「寒魄劍」已連連震抖出三朵劍花,迎向在後追刺「玉瑤仙子」的「陰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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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旅途結仇 殺機方興

  「叮!叮!叮……」

  連連三聲的脆響中,一截斷筆凌空而起,而「陰判」已驚急的貼地疾滾,險險的避開刺向喉間的雪白劍影。

  「好耶!謝謝大姊!」

  「玉劍仙子」及「玉瑤仙子」錯身而過,已是雙雙交換了對手,但並未停頓的揮震寶劍攻向新的對手。

  「陰司將軍」內心駭畏中眼見自己左胯大腿被那黃衣少婦長劍劃出一道五寸餘長的傷口,血水已迅疾濕滲破裂的鎧甲及褲腿,不由雙目泛赤咬牙切齒的暴喝道︰「無恥賤婢納命來!」

  暴喝聲中雙手緊握狼牙棒疾猛的衝刺向黃衣少婦胸口,恨不得一棒將她捅個前後洞穿。

  「王瑤仙子」李婉馨耳聽那黑壯高大的「陰司將軍」怒罵自己,霎時柳眉怒挑鳳眼大張的脆聲叱道︰「死老鬼找死!」

  芳心大怒中身形迅疾撲沖而上。不待對方棒勢及身已然身軀倏折下身不動,上身已折轉避開棒勢,手中「黃坤劍」

  已由右斜挑而上,挑削對方雙臂。

  「陰司將軍」眼見黃影倏斂棒勢落空,但已迅疾的雙臂疾收斜砸而下,砸向折曲的黃衣少婦左臂。

  兩人皆是疾迅出招換式,而近在颶尺的距離中再也難避,只見斜挑而上的「黃坤劍」恰好與斜砸而下的猛然相迎。

  「陰司將軍」此時面浮殘狠之色的雙手力道暴增下壓,並思付拚著兵器受要砸死這黃衣少婦。

  但是在此急危這中「玉瑤仙子」竟是臨危不亂,驟然提聚全身功力雙手執劍震推而上。

  「當……當……霎時只見狼牙棒微震再壓,連連兩聲震耳鏘聲中,狼牙棒已被震得震揚而起,且無能回收,立使「陰司將軍」前身空門大開,所有要害盡在對方伸手可及之處。

  「啊……」

  一聲驚狂悲鳴聲中,「陰司將軍」滿面死灰駭在的仰身倒縱而出,死亡的陰影已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但他卻沒想到此時的「玉瑤仙子」雖盡全身功力震開了勢如萬鈞的狼牙棒砸勢、但雙手也已震得酸麻無力,險些連「黃坤劍」也握持不住,那還有餘力追擊「陰司將軍」?

  兩人在此驚險萬分稍弱一分,便將敗亡的駭然景況中,皆是神以驚震的盯望對方,不敢再輕易攻向對方。

  「陰司將軍」此時的心道真可說是行道江湖數十年中,唯一的一次狂駭畏懼,就在短短的瞬間已使他有死裡逃生的狂喜,並也有了對生命的珍惜感。

  更令他疑似做夢的便是手中有大腿粗細的粗重狼牙棒,竟被對方輕短的寶劍切人兩寸餘深,而那由下而上的挑勁,竟然將自己九成功力的猛砸之勁震挑而起,可想而知,黃衣少婦的功力不但高出自己甚多,恐怕也不在鬼王之下了。

  此時的「玉瑤仙子」李婉馨也是有股死裡逃生的慶幸感,並有些畏懼之意,已無初生之犢不畏的盛氣了。

  眼見手中「黃坤劍」竟然毫無一絲崩口的完好如初,不由芳心大慰的嬌聲笑道︰「咭!咭!鬼將軍!這下可曉得姑奶奶的厲害了吧?」

  「陰司將軍」聞言尚未吭聲,倏聽左側響起一聲慘嚎,心駭的循聲望去,只見六鬼「燉油鬼」身軀打轉數匝後,巳然蹌踉倒地不知死活,而另外的「啖心鬼」、「噬血鬼」、「拘魂鬼」

  三人也已是全身傷痕處處血水滲流,鼻息粗喘面浮驚恐的蹌踉出招閃躲,眼看也將一敗亡了。

  而圍攻三鬼的四女,依然是神定氣閒沉穩出招,並無驕傲狂喜的追擊之勢,可見四女的功力也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再駭然的望向「陰陽雙判」,更是令他心頭蒙上一層陰騖,只見雙判此時被一粉衣少婦,以及原是自己對手的紫衣少婦,招招近逼的四下閃躲,竟然連武林中不恥的翻滾之勢也用來閃避,因此已是全身衣衫凌亂,落葉朽草沾滿全身狼狽至極,敗亡之勢已是難以避免了。

  但是兩女的攻勢卻是不疾不緩,確定並未施展全力,但唯恐有什麼突變而引起兩女的殺機時,「陰陽雙判」勢必命喪當場了。

  再看看此行為首的「九陰鬼王」與「王虛宮主」之戰,則是身形疾如神光鬼影般的激烈纏鬥中,實難看出勝負為誰?

  但若以眼前幾名少婦的功力作一比較……唉!恐怕鬼王勝算將不超過四成了!

  「陰司將軍」環望怔思中,已然悲哀的自思一生英名恐將盡喪今日,降非…………倏然只見他仰首長嘯,渾厚宏亮的尖嘯聲竟能遠傳數里,驚得百鳥驚飛走獸奔沖。

  「叱!你鬼叫什麼?莫非又想討救兵了?哼!姑奶奶先殺了你再說!」

  「玉瑤仙子」李婉馨怒叱聲中,疾震手中寶劍,立見四朵劍花疾飄向「陰司將軍」。

  而在此時倏聽連連嬌叱聲響起,接而便是數聲驚狂怒喝悲嚎淒喊之聲連響。

  「巫山六鬼」中所餘的三鬼,就在「玉禽仙子」姊妹四人驟提功力,劍不暴漲氣勢更為凌厲倍餘的飛閃劍芒中,竟然無一倖存的同時倒斃當場。

  而「玉食、玉青、玉度、玉玄」四金釵,在劍斬所餘三鬼後並未休職,竟同時掠至「玉劍、玉笈」及「陰陽雙判」之激戰處。二嬌聲笑道︰「兩位夫人姊姊!這兩個肉球就交給小妹四人吧!」

  四女的功力雖不及「玉劍、玉笈」兩人,但在夫君的刻意調教下,功力也差不到兩籌,而四人合圍之勢以及劍下不留情的心態中,恐怕「陰陽雙判」是命在旦夕了。

  頓聽「陽判」怒聲喝道︰「呔!賤婢竟要以多圍攻的車輪戰嗎?」

  「玉度仙子」梁香墜聞言,卻咯咯笑道︰「咯!咯!死胖子少拿話臊人!剛才那六個下流坯子和姑奶奶激戰時你們怎麼不吭氣?況且我姊妹也是剛停手並未歇息又怎會是車輪戰?」

  「玉音仙子」江小燕此時也不屑的接口說道︰「哼!哼!你兩個死胖子的年齡加起來,比我姊妹四人還多,竟還不知羞愧的說出此話?」

  「玉玄仙子」唐玉珠性子較剛烈,因此已嬌叱道︰「三位姊妹少跟他們廢話了!剛才那大個子又在嘯聲招喚救兵,待會尚不知要有多少鬼卒鬼兵要來,快除掉他們以備下一場的激戰才是!」

  三女聞言甚覺有理,因此再也不多言的各自嬌叱一聲,四柄寶劍已疾揚而起,罩向正中的「陰陽雙判」。

  已與「玉瑤仙子」再度激戰的「陰司將軍」,此時已是暗中叫苦。沒想到自己的求救嘯聲,反倒激起了諸女速戰速決之心,而成了三鬼及雙判的催命符。

  因此已是內心又愧又怒的振作精神,狠猛攻向黃衣少婦,抱定拼著一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空閒休歇的「玉劍仙子」及「玉發仙子」,此時也已含笑行至一側張望夫君及馨妹的戰況,以備有何突變時能及時接手。

  就在此時忽聽西方遠處響起一絲如悲如泣令人心凜的尖嘯聲,但尚不及聽真,那尖嘯之聲已疾如迅電的接近了兩里之遙,可見來人的身速是何等快捷了。

  在此同時倏見「玉禽仙子」四女竟然劍幕大盛,威勢凌厲的齊罩「陰陽雙判」。

  霎時一聲慘嚎由「陰判」口中響起……西方樹林稍頭數道身影電射而至,並聽尖嘯聲中有人尖叫道︰「女娃兒住手……」

  但為時晚矣!

  另一聲淒厲哀嚎聲也已同時響起,「陰陽雙判」竟已先後腳之差雙雙命喪四柄劍光之下了。

  「丫頭找死!」

  倏然一道黑影凌空下撲尚未退身的四女,陰寒冷酷的氣勁也已罩向四女。

  「叱!接姑奶奶一掌!」

  「老鬼莫狂!接招……」

  倏聽兩聲嬌叱響起,一紫一粉兩道身影也不約而同的迎向凌空下撲的黑影。

  「轟……轟……轟……」

  如雷震天暴聲中,勁風狂風落葉枯草震嘯飛舞,三道身影也各自震退落地的相對而視。

  只見「王劍、玉笈」兩人對面兩丈之地,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衣身材枯瘦得有如罩著一個布套松蕩蕩的,皮包骨的骷髏臉上雙目凹陷,內裡兩顆陰森森的小眼閃爍出陰寒凜人的綠芒,鼻樑塌平無肉只露出兩個深黝黑洞,兩片只餘肉皮的薄展難掩白森森兩排尖陵長牙,猛然望去像是個活生生的骷髏鬼物。

  「桀……桀……桀……」

  尖細寒凜如鬼杖泣的尖嘯聲,恍如由地獄湧升,一絲絲的灌入在場之人耳內,頓使七女不寒而凜的縱聚一處,神色驚慎的盯望著活似鬼物的髏髏老者。

  七女耳聽那有如鬼杖的尖嘯聲長鳴不止,實令胸口淤門難聞,因此「玉劍仙子」譚玉鳳已柳眉怒挑的脆聲呢道︰「呸!老鬼鬼叫什麼?難聽死了。」

  鬼啾之聲倏然頓止,半晌才聽那老者桀桀笑道︰「桀!桀!桀!女娃兒好功力,竟然不畏本冥君的『懾魂鬼音』?都住手……」

  尖厲如鬼泣的喝聲一響,頓見「九陰鬼王」及「陰司將軍」皆各自疾攻數招,在對手微退之際已暴退而出,迅疾的掠至如鬼老者的身前站定,並躬身行禮後才一左一右的退至老者身後。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也會同「玉瑤仙子」李婉馨,如行雲流水般的掠至眾女之前相聚,夫妻八人毫無一絲懼色的望著對方已增至三十餘人的陣勢。

  「桀!桀!桀!原來是威名初顯的『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桀!桀!看來是你我鬼、仙兩府將要爭個威名羅?」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也立時拱手笑道︰「不管,在下正是『玉虛郎君』,想必尊駕便是武林威名顯赫的『酆都冥府』府主『巫山冥君』羅?其實今日之戰完全歸罪於貴府下屬色慾蒙心調戲本府金釵,本府之人雖是不以武林人自居,但也不畏武林人強權欺壓,冥君你如以公理道義為評,本郎君自可以理自居,若是冥君要以強勢迫人……那麼冥君不必拗言,有何手段儘管施出,本郎君及金放自將一一接下。」

  「玉虛郎君」程瑞麒如此強硬的口氣,令「巫山冥君」完全無多言之台階。也使得他又怒又驚的怔望著面前年不過二下一二的俊逸青年,他怎敢如此面對令江湖武林聞之驚駭畏懼的自己?除非他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或是身懷高絕武技的絕頂高手?可是以他的年齡……

  「巫山冥君」雖心有所疑,但怎嚥得下這一口氣?而且對方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惹湊了一傳出江湖武林,那自己的「酆都冥府」名聲豈不……因此「巫山冥君」倏然尖嘯出淒厲之音的說道︰「桀!桀!桀……好氣魄,好膽識,既然如此那就不必……」

  然而「巫山冥君」話聲未完,倏聽身後童子之音笑語道「嘻!嘻!……好玩,這麼多人都在,唉呀!還有死人哪?」

  「巫山冥君」聞聲倏然一驚疾轉回頭,但除了身後的下屬外並無他人,正自心驚時候又聽剛才那童子之音飄忽不定的由天而降笑道︰「嘻!嘻……原來是鬼小子呀?嘻!鬼小子你不躲在『森羅殿』內怎麼大白天的爬出冥府了?難道你師祖的『地羅神動』你已練成啦?」

  童子笑語聲一頓,倏又驚喜的叫道︰「哇哈哈!小小子,小小丫頭,原來是你們哪?我『金童』來也!」

  話聲尚在空中迴響,但倏見雙方之間好似有片輕煙飄至,再定神望去卻已見中間地面上站立著一名高不及四尺,滿面笑意的童顏,但銀白短髮卻綁著一縷沖天辨,身背著約有身高的條紅酒葫蘆。

  只見銀髮童子朝雙方做了個鬼臉後,便朝著滿面欣喜歡愉正欲說話的「玉禽仙子」方小鶯笑道︰「哈!哈!小小丫大;自從你為我老人家新取了個雅號後,我老人家走遍了整個江湖,嘻!嘻!他們都說新名號既響亮又貼切的稱讚不止。這可是你的功勞喲?所以本『金童』在白山時就長白小子要了兩根千年老參,他本來說千年老參不稀奇,要等到找到萬年老參時再給我,但我那有空等他?所以在他寶庫內挑了兩枝,他還哀聲歎氣的笑我傻,小小丫頭……!你……沒有萬年的千年的可以吧?這可是上次你說要仙藥的嘛I」

  諸女耳聽那老頑童之言,俱是忍禁不住的捂嘴嗤笑,「玉虛郎君」忙前行兩步正欲說話,卻已見「金童」將一隻扁薄玉盤塞入「玉禽仙子」手中,迅又轉身朝「巫山冥君」笑道「嗨!鬼小子!我老人家現已正式改號『金童』,你說好不好聽?」

  「巫山冥君」齊百樣眼見銀髮小孩正是高出自己兩輩比自己師祖略高半輩,連師祖見之都無可奈何恭迎恭送的武林奇人「三寸丁」,曾將「酆都冥府」當成家門口進進出出捉弄一番才飄然離去的「老頑童」。

  「巫山冥君」正自心中怦然怔望時突聽「老頑童」轉問自己,頓時惶恐的表現出自己認為最和善的笑臉(其實以他那副尊容所表現的笑臉,那可是……唉!怎講呢?諸位自己去想像吧!)笑道︰「老……老前輩!您的仙號『金童』可真名副其實當之無愧呢!晚輩深為老前輩慶賀!」

  「嘻!嘻!你也說好?嗯,當今江湖武林沒人說不好的,那真是好羅?哈!哈!哈……唉呀!不行,我可還沒問過小蕊蕊,唉,也不行……她以前都沒給我好臉色,我可不回去……可是……已五……六十年了呢,她也該消氣了吧?

  孩子們……不管了,先回去再說,小蕊蕊若還敢怪我……我就……我就陪她,對了,用家法侍候她……」

  「金童」原本是與「巫山冥君」齊百祥說話,後來又成了自言自語,但說到「她」時,眾人倏覺眼前一花,「金童」已在眾人之前憑空消逝,便連功力已算是武林中頂尖數人中的「玉虛郎君」、「巫山冥君」兩人也沒看清人是如何消失的?更何況其他之人?

  當眾人尚未回過神時,倏又聽「金童」之聲由九天而降︰「嘻!嘻!本金童差點忘了,鬼小子,還有那俊小小子,你們今天可不許再吵架了喔?否則小心你們的小屁股遭殃。」

  話聲一止後便靜止無聲,但場中眾人卻皆是怔立默然的思忖一些怪異之事。

  由「金童」現身至消逝的時光尚不及片刻,只聽他一人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也不管別人的反應如何?隨即又幻化離去,由此可見這位年逾白歲之上的老人家,幼時必定也是? 漜^氣的孩子,但隨著年齡增長如斯,至今依然是天性未改,否則以前怎會有「老頑童」之戲謔之號?

  「巫山冥君」齊百祥此時綠眼古碌碌的疾轉後,突然高聲的尖聲說道︰「桀!桀!桀!『玉虛郎君』,方才『金童』有誰不准我們吵架,因此本冥君就饒過你們,不過……桀!桀!但從今夜子時開始,你們就等著本府的手段吧!」

  「巫山冥君」齊百祥話聲一落隨即聆耳細聽,但半晌未聽有何回聲,頓時放心的朝身後之人喝道︰「走。」

  喝聲未止時,「巫山冥君」齊百祥已身形如電光閃爍般的射出數十丈外,眨眼間已消逝不見。

  「九陰鬼王」及「陰司將軍」則是狠狠的盯視「玉虛郎君」及七女一眼後,才喝令部分黑袍老者扛著「巫山六鬼」及「陰陽雙判」的屍身相繼離去,但臨走時尚憤憤的說道︰「程宮主,自今日起,爾等將在江湖武林時時有命喪之危,本王即將見到爾等在本府陰獄血河中哀嚎悲鳴生不如死。」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並未答話,只是聳聳肩的笑了笑,望著他們疾掠而去後才回望七位嬌妻。

  一場無端而起的激戰就此煙消雲散宣告落幕,而夫妻八人已是食慾皆無的望著煙燼弱勢的火堆及已然焦枯的烤雉兔。

  遊興已殘興趣索然的整裝之後,才往「夔州」(奉節)之方行去。

  「夔州」!

  自古稱為「西南四道之咽喉。吳楚萬里之襟帶。」

  夔城建於山丘之間,依斜崖山壁間的石級可下行至數百丈下方的大江江畔。

  在江畔船渡遙望,只見數里外的峽谷是兩片有如被刀斧劈砍而分的平整山壁。

  最為奇怪的是寸草不生的兩面聳立山壁,南崖山壁乃是色白如鹽,因此稱為「白鹽山」。

  此用則是以如赤火,因此稱為「赤甲山」,另在「赤甲山」

  山巔之上有一座石頭城,乃是有名的「白帝城」。

  江畔渡口內停泊著大大小小的舟船,而江心時可看見趕早上行下放的舟船往來。

  此時一艘平底江船正載著數名年輕男女緩緩離開渡口,順著濤濤江水緩流而下。

  江船斜流江心順水沖流人峽,首先便是迎向一堆突出水面的聳立巨岩疾衝而去,只見即將面撞及的巨岩上竟刻著「對我來」三個巨字。

  望著疾迅接近的巨岩,船上的七女竟然驚聲尖叫連連,並且惶恐驚駭得急忙湧偎向前方的藍衫青年身邊。

  就在七女面色蒼白暗自叫糟之際,倏見沖臨巨岩不足尺餘的船首猛然一斜倏轉,竟然在千發一鈞中已順著急流折轉,船身斜惜巨岩而過,大概不及半尺便將撞及巨岩而船毀落水了。

  七位嬌滴滴的美貌仙子驚駭之色未褪,江船已平穩的穿過巖堆,也就是「艷通堆」,而流至山區陡峭聳立人云的峽谷內。

  但見峽谷內的「白鹽、赤甲」兩山一過,兩側山壁倏變,已然是奇松盤捲洩泉無效,有如置身畫中一般。

  峽谷折轉頻頻,時有山壁嶂恃疑似無路,但又峰迴路轉豁然開朗,江流依舊澎湃喘息。

  在高聳如屏的崖壁頂端,時可望見聳立崖頂邊緣的插天巨峰隱於同渺雲霧中,再加上山壁間的古松流泉,已搭配成綺麗的山水詩畫。

  而峽中尤令人心驚駭然的乃是時可耳聞驟然而響的淒厲猿嗚,在峽谷內婉轉哀嚎尖嘯迴響整個峽谷,實令人膽顫心驚。

  此景已有當代詩人李白所作千古絕響這詩為證︰「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江船續行而下,經過無數的壯觀,綺麗風光,有山壁中生有一潔白圓滾巨石,有如皓月懸空,再加上峽內陰暗恍已入夜皓月及墨之感覺。

  另也見到昭君烷紗的香溪,兵書峽、圓鏡石、三珠石、牽牛山等景色。

  直待眼見崖邊有一高聳如雲的巨峰,已知是「高雲峰」,而此峰一過江水則緩且平。

  平隱的緩緩流經「巴東」山邊小城,因位處上下舟船泊靠休歇之地,往來貨品亦有轉運集散之功能。

  山城瞬間即過山景依舊,時至未時初,江船已穿山峽谷,在寬闊的江面上迅疾下放,未時尚餘時,江船已緩緩駛入「江陵」渡口之處,可見順江而下的船速是如何的訊疾了。

  夜入三更,皓月星辰竟被烏雲遮掩,使得大地顯得一片烏黑,而「江陵城」城內雖有不少燈火閃爍,但也難驅暗夜的陰沉。

  在南大街的「高賓客棧」,在後院的雙層排房最左側的上房內,正摟著史香蘭熟睡的「玉虛郎君」倏然睜開雙目聆耳靜聽一會後便輕推身側的史香蘭及唐玉珠,並輕捂兩女雙唇傳音說道︰「蘭妹、珠妹,你倆噤聲房上有夜行人,不知鳳妹、瑤妹她們是否查覺夜行人前來?你們快穿衣警戒,我上去查看一番。」

  三人靜默迅疾的穿妥衣衫,「玉虛郎君」立時滑至窗前外望,接而疾如幻影般的穿出窗外,在長廊上略一頓身迅又翻身上信站立房頂上。

  此時只見兩個夜行人正趴伏脊瓦之上掀起一片瓦下望,並將一隻小瓶斜往下倒著一些粉末,卻未發覺已有人掠上房面。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也不開口詢問立即伸手連彈,霎時只見兩夜行人身軀微震隨即不動了。

  此時又從簷下縱上兩人,原來是「玉劍仙子」及「玉瑤仙子」兩女,並聽「玉瑤仙子」疑惑的問道︰「咦?夫郎,這兩人是什麼人?在此作啥?」

  「哼!鼠盜之輩還有什麼好人?先帶下去再說。」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群身查望之時,忽然發覺兩人口角皆有黑色液汁溢出,再伸手試探後才驚呼道︰「咦?麒哥!這兩人都沒氣了!」

  「什麼?我只點了他倆穴道而已呀?」

  「玉虛郎君」聞言心驚,立時近前把脈出查,再掀起兩人面罩己見口角溢出不少黑血,才心有所悟的說道︰「這兩人已服毒自盡了,想必口內原本便含有什麼藥丸之類的毒物。」

  「喔?這麼說來這兩人並非普通宵小,必是門規極嚴且殘厲的幫派之人,否則不會只因穴道被制便服毒自盡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默思一會後立即說道︰「『咱們下去吧!就當作不知有此事發生,到時自有他們同夥或是店家報官處理。」

  夫妻三人回至房內,此時「玉笈仙子」幾人皆已在房內靜侯,於是聚集談論夜行人之事,最後已有了結論,那就是有人要對夫妻八人不利,因此才有此事發生,尚幸發覺得早才未遭到陷害。

  有了警覺之後,自是也有了一番準備,以便能應付不知何時何地突如其來的陰謀毒手。

  翌日清晨天色剛一放亮,夫妻八人已結帳離店,各騎駿騎往東城出城,順著大江行往隱約可見的山區。

  半個多時辰後,夫妻八人剛行至山腳的樹林前,竟見數十名四旬之上手執兵器的壯漢攔阻道中。一眼望之便知是某一幫派之人。

  「玉食仙子」方小鶯眼見眾壯漢後,立時脫口叫道︰「相公,他們是『乾坤幫』的人。」

  「啊?『乾坤幫』?唔,我明白了。」

  此時眾壯漢微分處一名身材枯瘦面色慘青無須,面色陰森狠酷,身披灰袍內穿緊身對襟排扣的六旬左右老者已排眾而出,身後尚跟著人名年約六旬的發衫老者。

  而四十餘名四旬之上的壯漢也已由兩側包抄。將一行人人圍在樹林前的道路中。

  「玉虛郎君」夫婦人人已知「乾坤幫」是有計劃的在此等候,因此心知一場惡斗已難避免,於是一一下馬將馬驅離官道後,已行功調息以備一戰。

  引時只聽那枯瘦老者已冷哼一聲的開口說道︰「哼!一群初生小輩……來人可是『玉虛仙宮』程宮主伉儷?老夫『乾坤幫』幫主『輪迴真君』在此久候多時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已不慌不忙的含笑答道︰「然也!在下正是『玉虛宮主』程瑞德,但不知幫主率眾攔路所力何來?」

  「乾坤幫主輪迴真君」聞言頓時厲聲笑道︰「桀!桀!

  桀!桀……程小輩,自爾夫婦出道至今了過兩年餘,卻處處與本幫作對,甚至前些日子竟又在「巫山」挑釁時殺害了雙判及六鬼,如此深仇豈能令本真君坐視不理︰今日本幫主要爾等悔恨與本幫及冥府作對!」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雙眉一皺,並心疑的問道︰「咦?巫山之事你也知道?莫非……莫非貴幫與『酆都冥府」有何關連不成?」

  「輪迴真君」聞言頓時陰森森的笑道︰「嘿!嘿!嘿!本幫與『酆都冥府』有何關連干爾等何事?廢話少說,爾等納命來吧!「「輪迴真君」喝聲中已伸手猛揮,霎時只見四周灰衣壯漢俱抖手射出一片暗器,密如暴雨的各類暗器已疾勁尖嘯漫天罩向道中八人。

  「啊?小心暗器……」

  「賊子無恥……」

  「小心,快震飛暗器……」

  「快以披風護住面部……

  「玉虛郎君」及「仙宮金釵」八人雖沒想到對方會那麼無恥的驟然暴射暗器,但內心雖極為憤怒,卻也未措手無策。

  要知夫妻八人內裡皆穿有刀劍難傷的「蛛絲衣」,而身上披的則是以「龍鱗毒蛟」皮所製的夾層披風,因此除了頭手腳外全然不畏暗器臨身。

  但夫妻八人並不以此為恃,也不願如此輕易遭暗器擊身,因此眼見四周壯漢雙手連續不停的震抖中,各種刀、刺、針、丸、椎、蒺藜……等等各式各樣有毒無毒的暗器,漫天如雨連射而至,頓時怒火狂湧的各自提聚全身功力布下護身真氣,並且雙掌也疾猛的連連拍出雄厚的掌勁迎向四面八方射至的暗器。

  霎時只見無數的暗器竟已倒震而飛。並且較來勢更疾勁的四外震射而出。

  「啊……」

  「唉喲……是誰的陪器……」

  「哇……有毒……」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

  「好痛……快……救我……」

  只聽四周立時響起了驚叫狂呼的哀鳴聲,已有無數壯漢竟被反震而回的暗器射傷,有些則是全身有如刺 般的倒斃當場。

  就在此時倏又見數道劍芒飛閃的劍光已疾如驚電四外暴射,凌厲迅疾的疾捲四周壯漢。

  「唉喲……大家小……啊……」

  「快!快施兵器擋住她們……」

  「殺……殺了她們……」

  「哇……我……救我……」

  眾壯漢沒想到如此密佈的暗器竟然奈何不了那八個年輕男女,反而使暗器被反震回傷亡了不少同伴,更令人懼駭的是那七個美少婦竟然已執劍疾衝而至,眨眼間已傷亡十餘人。

  眾壯漢狂駭的暴退避逃的只有十餘人,而且身上皆有劍傷及暗器,並非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但是「仙官金釵」姊妹七人怎肯輕易的放過那些無恥之徒?怎肯讓他們劍下進生?

  因此「仙宮金釵」姊妹七人劍招一出後,續又迅疾的衝入壯漢之間,又怒又狠的左右開弓削刺慌亂怯逃的壯漢。

  陣陣驚狂哀嚎之聲響起,頓使退居在後的「輪迴真君」

  及八名六旬老者震驚喝叫,迅疾的分掠四處迎向正施劍肆殺手下的「仙宮金釵」。

  就在此時「玉瑤仙子」及「玉笈仙子」兩女似乎身有不適的身軀蹌踉,但已被負手靜立的「玉虛郎君」眼見,因此已疾如幻影般的掠至兩女身側,扶摟兩人脫出戰場並焦急詢問有何不妥?

  由兩女口中得知小腿及手腕曾被暗器射中,於是急忙為兩女查出暗器所在並拔出,才發覺是淬毒暗器,傷口附近已擴散一大片烏黑之色,而且尚循血脈擴散中。

  心中又怒又焦急的忙從懷內取出「蟾蜍目珠」為兩女傷口吸毒,果然迅疾的使烏黑傷口逐漸縮滅的溢出不少烏黑臭毒液,直待鮮血呈紅為止。

  而兩女也各自服下隨身的「寒蓮子」,因此毒傷迅疾驅褪無礙,已能活動如初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兩女無礙,這才放心的要兩女暫歇,才環望各處戰況。

  只見「玉劍仙子」五女正被對方八名六旬老者以及十餘名壯漢圍攻,頓時怒喝道︰「無恥賊子仗恃人多圍攻?本宮主來也!」

  喝聲中身形已暴縱而起凌空飛撲,並順勢執出腰際「赤陽劍」,赤色劍芒閃爍中炙熱劍氣凌厲的化出一片劍影疾罩臨近的三名老者及數名壯漢。

  凌厲炙熱的劍幕下罩中,已使三名灰衣老者及數名壯漢感覺到凌厲炙人肌膚的劍氣,頓時不敢輕揚其鋒的急門審掠兩側避開劍勢。

  但「玉虛郎君」豈肯輕易饒過對方?因此劍勢略偏左側疾追,依然凌厲的罩向左側之人。

  而此時隨後掠至的「玉瑤、玉玄」兩側子也已疾科劍勢,配合面前敵人已退的「玉音仙子」同時往右側疾猛的攻出一片劍幕。

  如此一來立使「乾坤幫」的圍攻瓦解,而成為扇形的正面交鋒,已難再仗侍人多勢眾圍攻。

  被「玉虛郎君」追擊的老者此時似是面上無光,頓時止住退勢迎攻,數道強勁掌勢已疾猛湧向「玉虛郎君」。

  「叱!小輩莫狂……」

  「先斃了這小子……」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冷哼一聲,劍勢疾收凌空上翻避開兩名老者的掌勢,手中劍再震抖化出一片劍雨,凌空下罩七名灰衣人。

  「喝!來得好。」

  「震斃他。」

  「殺……」

  立地的灰衣老者及壯漢此時毫不畏懼的掌勢、刀影疾迎而上,另有一老者也由右側斜攻而至,俱是有心要半他一舉擊殺。

  「玉虛郎君」眼見對方攻勢不弱,頓時猛打「千斤墜」沉氣疾落,而手中「赤陽劍」已橫掃千軍的疾揮而出。

  三名老者及五名壯漢只見空隙人影修沉,攻勢已然落空,招勢尚未及回收時已覺一片炙熱劍氣已迎胸而至,頓時心驚得暴身而退。

  其中一名老者經驗老道,自始便不敢小視對手,因此在空隙人影倏沉時已然暴退數步,但其他數人卻在驚怔霎那再欲退身時已然不及,只能匆忙的再次揚掌舉刀攻迎對方疾臨胸腹的劍勢。

  「哇……」

  「哦……我……我……喔……唉喲……我的手……手……」

  「啊……小……小子……」

  霎時只聽驚呼哀叫血雨紛飛中,四個身影已蹌踉倒退,而在此時原先退身的老者記趁對方升勢已衰未及換招之際,已然手執一枝烏黑鐵尺疾掠撲至,疾狠的刺向「玉虛郎君」胸前三大穴。

  然而「玉虛郎君」又豈是泛泛之輩?眼見一名老者手執兵器當胸刺來時,立時身軀斜倒避開當胸兵器,而手中寶劍已疾挑而上,挑向對方小臂。

  一自以為得隙疾攻的老者,眼見對方身軀斜倒時,已面浮殘狠之色的手中鐵尺疾削吃下。欲將對方開膛破腹,但倏覺赤芒疾閃而至,炙勢劍氣已迎向自己小臂,霎時狂駭得收勢不及,手中鐵尺已疾變轉迎身劍鋒。

  「鏘……當……當……一聲金鐵交鳴聲中,倏見一截鐵尺凌空疾飛,並聽一聲慘嚎︰「啊……」

  一聲慘叫乍響血雨飛濺中,赤紅劍芒又已斜削而下,由暴退的老者右肩至達左腹,頓見那老者已是滿面猙獰之色的蹌浪倒地,四肢掙動抓度不止。

  「玉虛郎君」劍傷老者並剛挺直身軀時,倏覺左右兩側勁風狂擊而至,已臨身軀不到尺餘,霎時驚急的驟提全身功力護身,並旦身形往前暴沖,疾衝之時倏然左胯劇減,但被護體真氣震洩掌勁並無大礙。

  沖身中身軀已斜轉半區,眼見一名老者已追擊而至,立時抖手疾揚「赤陽劍」,在身前布出一片劍幕止住老者追勢。

  此時另一名面色陰紀殘狠的老者則巳縱身而起,頭下腳上的凌空疾劈數掌,罩向貼地疾衝的「玉虛郎君」。

  而另有三名大漢眼見那藍衫「玉虛宮主」疾衝而至時,立時齊揚手中兵器狠狠的努確他頭、胸。

  「玉虛郎君」身遭三方疾猛圍攻,但毫不心怯的凌空側翻數匝,不但劈開了三方夾攻,甚而腳尖一點地面又疾縱而上,手中寶劍疾拌出四朵劍花射向凌空下撲尚未落地的老者,而雙腳也已連連踢出,踢向疾迫而至的另一老者。

  兩名老者驚見對方變招換式迅疾,身形有如電光飛閃,使得連攻無攻,頓時又驚又怒的斜掠丈餘,接而再次撲攻而上,但已是極為謹慎不再負功躁進了。

  另一方的「仙宮金釵」姊妹七人,此時因被夫君破除了對方圍攻之勢,再加上「玉瑤、玉玄」兩女又已加人戰圈,頓時壓力大減的疾功向對方五名老者及十餘名壯漢。

  此時那「輪迴真君」眼見手下竟然無能阻擋對方年輕的一男七女,頓時怒火大熾的怒叫丁聲,身形迅疾的撲向一紫一綠的兩女。

  身穿紫衣的「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乾坤幫主」飛撲面至,頓時嬌叱一聲︰「老魔莫狂,接姑奶奶一劍。」

  嬌聲中身形已疾掠上前,手中「寒魄劍」已疾抖出三朵劍花迎向凌空下撲的「輪迴真君」。

  「桀!桀!桀!女娃兒找死。」

  尖笑聲中一雙烏黑雙軟如爪的疾抓白雪白劍身。

  噫?「輪迴真君」竟敢以血肉之雙手抓向劍芒閃爍的劍身?除非他得了失心症,否則便是雙手之上另有玄機?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之下,芳心雖也驚訝,但已知對方雙手必然練有什麼特殊奇成或是帶有什麼刀劍難傷的鋼套掌爪之物。

  芳心中已有了悟,但卻故作不知的劍勢不變,已然將功力驟據八成灌入劍身削向對方雙掌。

  「輪迴真君」獰笑下撲時,倏覺對方手中雪白劍芒暴漲,寒冽醉人的劍氣令人肌膚刺痛,頓時心中大駭得雙爪疾收凌空斜掠,再也不敢侍動抓向對方寶劍。

  「玉劍仙子」豈肯容他輕易閃開?因此手中劍勢不變,身形疾追向斜掠的老魔。

  「輪迴真君」見勢冷笑,身形側掠疾抓向對方腿胯,頓使「玉劍仙女」嬌靨羞紅的疾退兩步,手中寶劍突在下削,恨不得一劍割斷老魔一雙鬼爪。

  「輪迴其君」眼見對方羞憤的模樣,頓時得意的狂笑叫道︰「美嬌娘別躲!再接老夫幾爪吧!」

  「呸!下流坯子納命來。」

  「玉劍仙子」芳心羞怒中,手白雪白「寒魄劍」連連怒劈,但眼見老魔招招不離自己胸腹及跨間,不由氣得嬌軀亂顫,恨不得一劍刺斃老度。

  「輪迴真君」眼見紫衣少婦已氣得花枝亂顫,更是得意的狂笑不止,早不停的出言逃逗,雙爪更是盡朝她雙乳小腹跨間及玉臂抓去。

  「玉劍仙子」功力並不弱於老魔,但女子隱私之處除了夫君外豈能容別人觸及?因此閃躲連連中已使得劍勢逐漸凌亂遲鈍。甚而有數次險遭老魔趁隙逼近。

  柳眉怒挑美目淚光浮顯,咬牙切齒的劍招疾狠速劈,恨不得一劍削下那兩隻狗爪子。

  就此時倏聽右側響起一聲慘叫,接而一道赤紅像電帶著一片血雨疾射而至,並聽「玉虛郎君」的怒喝聲也已急響傳至︰「風妹你去應付其他賊子,這老邪魔交給我了。」

  「玉劍仙子」聞聲心知夫君心疼自己遭老魔調戲,頓時芳心甜甜的疾攻兩把退身而出,並羞憤的叫道「麒哥你要狠狠的殺了這下流坯子。最好將他一雙狗爪卸下。」

  話聲中已見夫君凌空疾抖「赤陽劍」撲向老邪魔,這才芳心大慰的連連咒罵者邪魔,並轉身攻向尚餘的灰衣壯漢。

  此時倏見前方青虹暴漲飛閃,並聽「玉笈仙子」嬌聲叱道︰「賊子休逃,再接姑奶奶一劍。」

  隨聲望去只見此時各處戰況已近尾聲,除了尚有三名老者與「玉笈、玉音、玉度」三女力拼外,餘下的灰衣壯漢已只餘六七人而已,正被「玉瑤、玉禽、玉玄」三女追殺得在林內逃沖。

  八名灰衫老者皆是「乾坤幫」的總壇護法,功力已達頂尖高手之境,在江湖武林中皆屬一方邪魔,較幫主差不到一兩籌,但今日與「玉虛仙宮」的年輕男女一場激戰下來,競然是傷亡連連的只餘三人。

  而那些四旬之上的壯漢皆屬總壇內香主之流,如今也被傷亡得所剩寥寥無幾,看來「乾坤幫」總壇菁英已在這一戰中已將損失黛盡了。

  然而就在此一面倒的戰況中,倏見無方道中疾掠至一片人影,並聽一名護法老者欣喜的狂叫道︰「好哇!大家振作些,總護法他們來了……」

  「啊?救兵來了……是總護法……」

  興奮的狂喜聲不但未能振奮「乾坤幫」的倖存之人,反倒成了一道催命符。

  霎時在狂喜的歡叫聲中連連響起女子的怒叱聲,並且數色劍光暴漲,劍芒恍如驚電般的疾驟飛閃,破空劍嘯刺入耳膜。

  「啊……」

  「唉……救……我……」

  「賤婢……哇……陣陣驚狂慘叫連連響起時,又聽遠方有人暴喝道︰「幫主,後下來也……」

  「賤婢住手……」

  「快……快攔住那些女娃……」

  然而晚矣!

  此時除了「輪迴真君」尚與「玉虛郎君」激戰外,護法只餘一個胸腹傷口溢血不止及另一個右手齊肘而斷用倖存活,而其他除了幾個重傷倒地哀鳴不止的壯漢余者全然命喪。

  喔?不對,此時那胸腹溢血的護法,正滿面驚恐之色的望著由腹部擠出的腸胃,全身一陣顫抖後,已雙膝發軟的跪伏倒地,身軀抽搐不止的逐漸靜止,看來也已命喪黃泉了。

  疾掠而至的人群先後落地,立見一個身軀瘦小似風吹便倒的枯膚老者眼望各處景況後,一雙三角眼已閃爍出有如陰司厲鬼的陰森目光,朝手執長劍成排站立的七名少婦望去,並陰森森的冷然說道︰「好狠毒的女娃,竟然殘狠的殺我『乾坤幫』下屬?哼……哼……哼……老夫燒不得你們。」

  話聲一止立朝身後接續而至的三十餘人揮手喝道︰「你們上,殺了這些賤婢。」

  枯瘦老者身後的三十餘人中,有十餘名皆是六旬左右的老者,尚有二十人左右乃是四旬左右的壯漢,聲勢較原先更為壯實,正是那枯瘦老者「乾坤幫」總護法「陰山一梟」所率的另一批總壇菁英。

  此時後續而至的眾護法及香主級的壯漢,眼見現場一片屍身及血水遍佈,慘狀令人心頭發毛,想不到總壇育英齊出,由幫主及總護法各率一批人攔堵「玉虛仙官」之人,幫主一行人竟遭如此慘敗,可見對方這幾個年輕女娃絕非好惹的。

  在耳聽總護法的喝令中。眾護法及壯漢雖心驚,但仍有幾個自視甚高的護法,絲毫不信眼前這七個年不過雙十的年輕少婦,能有如此功力擊敗縱橫江湖數十年的老輩高手?

  因此立時救出三名護法縱身撲向七女,並怒喝道︰「臭餞婢納命來……」

  「丫頭接老夫一招-……」

  「女娃兒償命吧!」

  此時「玉劍仙子」心知此戰必然較剛才更為激烈,因此已有速戰速決之意,於是怒叱道︰「哼!賊子莫狂,諸位妹妹不必手軟,殺光這些無恥賊子!」

  六女皆已看出眼前情勢,因此早已行動調息準備再次的抗戰,在耳聽大姊的一聲令下。立時各自嬌叱一聲抖手揚劍化為一片劍幕,迎向疾衝而至的三名老者,並衝入對方的陣營內,霎時又掀起一場激烈拚鬥。

  此時那總護法也已掠至幫主激戰之處,眼見幫主已然招式有些凌亂,且神色似有些驚慌,頓時心驚的望向那神色自如劍發沉穩的藍衫青年,見他招式極為玄奧難測,決非現今那個正道門派所能調教出來的。

  在一般江湖武林中,不乏功力高絕獨來獨往的高人,但他們也不甚願意與門、幫、派結怨,否則極可能曹到對方來眾尋仇或設陷暗算,到時恐將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一群狼,這也是一些豪門大幫為何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原因。

  有些邪魔高手雖也自視名聲不肯來眾圍攻,但在性命受危或遇到名聲功力更高之人時那就另當別論,還有便是在幫規命令之下群起圍攻,以殲敵為重。

  此時的「乾坤幫」也是在如此情況下,毫不顧慮什麼江湖道義單打獨鬥,欲仗人多勢眾殲殺「玉虛仙宮」之人。

  因此總護法「陰山一梟」眼見幫主竟然落於下風,立時大喝道︰「幫主,殺雞焉用牛刀?這娃兒交由屬下打發便是了。」

  明說是欲接手迎戰,但卻是已由側方疾拍數掌攻向「玉虛郎君」,造成兩方夾攻之勢。

  官道兩側此時已圍聚了無數過往商旅,其內也有一些武林中人,眼見惡名昭彰的「乾坤幫」,竟然無恥的以數十名老輩邪魔之優勢圍攻八名年輕男女,因此俱是叱罵不止。

  雖然不平之心人皆有之,但卻惹不起「乾坤幫」只能怒叱咒罵而已,況且那八名青年男女並無敗像,反倒有攻勢凌厲漸佔優勢之狀,因此樂得靜觀其變。

  然而此時卻見西面人群中突然排眾步出一名年約四旬的黝黑狀漢。

  人見他身材粗矮,烏黑卷髮包頭,全身肌膚烏黑發亮,銀鈴大眼闊嘴厚唇,手提著一根租如此後的烏黑鐵棍,再加上一身黑色勁裝,全身竟是一團黑,只有那一雙大眼及一口牙齒泛出些微白色。

  「呔!不要臉的賊徒們竟敢以眾凌人?本『黑金剛』來也!」

  只聽他粗啞的聲音暴響,已然手提烏黑鐵棍跨大步行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立時掄棍疾掃而出。

  首當其衝的便是「乾坤幫」幫主「輪迴真君」,耳聽身後勁風破空尖嘯,一般雄強勁氣已臨右脅,頓時心驚得身形暴斜側掠,險險的避開棍勢,但已狂怒的喝叱道︰「那來的不知死活小子竟敢對本幫主出手?找死!」

  黑膚粗矮大漢耳聞那枯瘦似鬼的老者竟對自己怒喝,不由怒睜銅鈴大眼罵道︰「老小子廢話少說,再接本金剛幾棍。」話聲中手中鐵根已威猛疾狠的朝「輪迴真君」當頭砸去。

  「輪迴真君「吸增個不知從何處蹦出的黝黑矮漢看似渾燉,但出手很勢卻極為迅疾澤猛,依那破空尖嘯之聲而判必然有雷霆萬鈞之威,絕非可輕易招來了因此已驚中立時斜掠避開,並且右爪疾往他左脅抓去。

  黑膚矮漢看似粗渾,但身手卻極為靈活,倏然下砸之勢斜劈而下砸向他左胯。

  「輪迴真君」身形剛斜掠不到兩尺,又驚見棍勢劈至,霎時驚得他心中震使,但卻有股惱怒之意突湧而起,立時雙掌疾椎而出。

  「當……轟……」

  一聲金錢脆響後又是一聲沉悶轟響,霎時只見黃塵飛揚碎石崩射,並見一灰一黑兩道人影震出迷漫黃塵外。

  「哇!老小子好功力!竟然能空手震動本金剛的鐵棍?

  好,再接一棍試試」

  然而此時「輪迴真君」卻是內心狂駭得瞠目盯望那矮漢,沒想到憑自己幾近甲子的功力,竟在斜拍鐵棍時尚被震得雙掌發麻筋骨酸痛,雖說只施出六成功力,但少說也有近六百斤的力道,那麼了一砸之勢豈非已達八百斤之上?

  思忖中又見那渾漢揮棍砸至,但怎肯再硬接他棍勢?因此身形疾如電光斜閃掠至矮漢左側,右掌如爪疾抓向他左腰。

  「黑金剛」棍勢剛落倏見人影疾門左掠,委時棍勢斜掃,但總覺左腰一震,立時左臂疾揮而出,烏黑大拳已擊向左腰處的灰影。

  「嘶……」

  頓聽一聲衣衫撕裂之聲,「輪迴真君」右瓜已抓著一片黑布,而左手則抓扣向粗短左臂,但覺左爪一震卻恍如抓著一隻硬如鋼鐵滑如泥鰍的手臂,使自已掌上的寒鐵鋼爪竟無法抓扣住,只能撕裂衣袖而已。

  「啊?『混元神罡』?……哇……氣死我了,老小子路我衣杉來!」

  「輪迴真君」此時可真是驚駭得暴退丈外,這才知眼前這黑膚渾漢,竟然習練成外門橫練功夫之最的「混元神罡」,除非得知他罩門,或是千古鋒利寶劍?否則一般的寶刀寶劍也難傷他肌膚。

  心中有此了悟,已知憑自己手上寒鐵打造的「追魂爪」根本無法傷及這渾漢,因此眼見他暴怒喝叫中又舉棍砸去,立時迅疾退身不願再耗費真氣與其拚鬥了。

  「哇!哇、……老小子別跑,快賠我衣服來!」

  「黑金剛」怒睜雙目的狂奔掄棍,棍棍狠猛的砸劈「輪迴真君」,兩人一退一進中立時如車輪般的在場中追逐不止。

  而此時的「仙宮金釵」姊妹七人已然傷亡了五名「乾坤幫」護法,以及十餘名壯漢,使得戰況對「龍坤幫」更加不利。

  另一方的「玉虛郎君」對「陰山一梟」之戰也是呈現一面倒之勢。

  此時「玉虛郎君」已收劍與「陰山一梟」以掌互鬥,「玉虛掌」雖非鎮官掌法,但也極為玄妙,尤其以他深厚的內功施展,便是一般的尋常招式皆能化腐朽為神奇,更何況是以上百家門派的招式匯聚而成的「玉虛掌」?

  兩人近身博鬥中,皆是掌心含勁歌吐,只要略一沾及人方便吐勁震出,因此招式略落下乘上有被對方掌震之危。

  而此時的「陰山一梟」便是被「玉虛郎君」的玄奧招式?

  得神色慌亂,手中招式也已捉襟見肘凌亂難抗得頻頻退怯,便連他成名的「回天手」都難擋對方忽拳忽掌,忽指忽錐,忽疾忽緩,忽而大開大閉忽而刁鑽狠毒的招式。

  再加上「玉虛郎君」尚腳踏「玉虛步」,更是飄忽不定得難測方向。

  尚幸「玉虛郎君」趁動手過招之際已望清四周戰況,心知嬌妻們已掌握優勢,因此並未施展煞手,而是將胸中所知的招式°一施展而出,因此看來雜亂無章的東施一招西出一招。

  而「陰山一梟」也因此在招招空隙中得到了一絲喘息變招的先機,而與對方僵持不下。

  看雖如此,但他內心卻是叫苦不已,驚駭眼前的「玉虛仙宮」宮主怎會習有如此多,似乎包含了當今黑白兩道名門大派的各種招式?

  人要倒霉使是喝口水也會嗆到,「陰山一梟」正全神貫注的招架「玉虛宮主」攻招時,卻沒想到一灰一黑兩道身影由身後掠過時,倏聽一聲震耳暴喝由右後響起︰「滾開!」

  暴喝驟起時一道烏黑棍影已攔腰掃至,頓時嚇得「陰山一梟」狂嚎一聲便往前僕欲避,但為時晚矣……

  「巾!」

  「啊……」

  一聲棍擊肉體的沉悶大響以及一聲狂駭淒厲的尖嚎聲同時響起,霎時只見「陰山一梟」的身軀已淪如一堆爛泥,竟然是攔腰斷成兩截成了頭腳相貼的對折模樣。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一施展招式,而且腦海逐漸琢磨出無數似虛似實的身法把式,但沒想到倏然發生如此突變,因此怔愕的望著那衣衫破裂處處,窮追「陰山一梟」的黑膚矮漢,不知是惱還是恨?

  另一方,「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已劍斃敵手,正執劍默望諸女之戰,眼見「玉笈、玉音、玉度」三女皆已斃敵歇息,不由芳顏如花地笑道︰「好咧!馨妹再加把勁,早點打發賊子便可休歇了。」

  就在此時忽聽一陣九天罩下,恍如黃鶯輕啼玉珠叮嗚的清脆悅耳之聲響起︰「『黑金剛』,你又意事生非欺負人了?」

  那黑膚矮漢聞聲倏然停身,接而神色祠腆的摸著頭頂嘿嘿笑道︰「嘿!嘿!沒有哇?小公主,是那個老小子仗勢欺人,而且……你看,他還把我這件新衣撕得凌碎,所以我要找那老小子賠衣裳嘛!」

  也不知「黑金剛」和什麼人說話?但卻又聽那黃鶯脆聲響起︰「咭!咭!『黑金剛』你這樣子可真好笑,好像……好像是叫化子呢!咭!咭!咭……喂!你們別打了好嗎?死了這麼多人真可憐咧!」

  此時場中之人聞聲也不由自主的°一縱回已方陣營,只見「輪迴真君」以及僅余的三名灰袍老者及人名壯漢,皆是滿面驚恐蒼白之色,全身汗水淋 鼻息粗喘,有的尚雙腿顫抖發軟得相互扶持支撐。

  「玉虛郎君」程瑞麒默然無語的仰首望向空隙,而「仙宮金釵」姊妹七人也好奇的張目仰望,這才發覺兩方十餘丈高的空隙竟然有一隻渾身雪白,只有頭冠仍是一片血紅,尖細長啄幾近兩尺,雙翼伸展足有兩丈餘的大白鶴,正緩緩盤旋下落。

  大白鶴背上一名身穿雪白綾衣,烏黑長髮隨風飄揚,如萍果般的紅嫩圓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中閃爍出有如一泓潭水般的清澈碧綠之色,瑤鼻小巧高挺,一雙朱紅雙唇鮮艷欲滴,肌膚雪白透粉恍如玉琢,身材高挑修長均勻,年約十四左右,極似瑤池玉女下凡塵的美少女。

  一陣輕呼驚歎的低語聲中,那美少女已躍下鶴背,環望場內眾人後,嘴角浮起一股點俏的笑意盯望著「玉虛郎君」

  似欲張口,但又轉望」輪迴真君」才秀眉略皺的噘嘴說道︰「喂!你是不是那個……『巫山冥君』的三徒『輪迴真君』?哼!果然跟曾祖爺爺說的一樣像個鬼物一般,真討厭,『黑金剛』你去叫他離開,不然就打他。」

  「黑金剛」聞言頓時興奮的咧嘴說道︰「對嘛,小公主,我就是看他們討厭,而且一開口就罵人,絕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才追他的嘛,小公主你放心我這就去將那老小子趕走。」

  剛才的怒氣似未消散,因此「黑金剛」豈肯放過揍那醜如鬼物的老小子?

  只見他興奮的一掄手中鐵棍,跨大步的奔往「輪迴真君」站立之處,並大喝道︰「呔!老小子過來,小公主有令要打走你們。」

  然而此時的「輪迴真君」似是想到什麼事,只見他神色大變的惶恐說道︰「啊?小……小公主?你是……公主莫非是「崑崙瑤池』……快走……大家快走……」

  驚叫聲中,已是連連倒退數步,接而倏然轉身拔腿狂掠,竟然連下屬也不顧的已然疾掠入林,眨眼不見蹤跡。

  「呔!老小子你別跑。還沒賠我衣裳呢!」

  在此同時,「乾坤幫」所餘的三名護法,耳聽幫主驚叫出「崑崙瑤池」之名。二時面顯恐懼之色的駭然急退,並銀聲喚所餘的幾名香主道︰「走……我……我們快走……」

  「玉虛郎君」程瑞麒與嬌妻站立一靜望,耳聽「乾坤幫」自幫主王護法在驚呼出「崑崙瑤池」之名時,竟是震駭畏懼的急掠而去,雖不知他們為何如此畏懼?但也猜測出必然是武林中極為畏懼之地。

  夫婦八人面有疑色的互望傳意,已然有了驚惕之心的靜觀其變。

  那恍如仙女的碧目姑娘此時競蓮步生花的緩緩行至八人身前,且未語先笑的凝望八人一會,才興奮的笑道︰「嗨!這位大哥哥及諸位大姊姊可是來自『玉虛仙宮』?」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含笑拱手說道︰「姑娘,在下夫婦正是『玉虛仙宮』之人,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那碧目姑娘聞言頓時喜悅拍手笑道︰「咯!咯!咯……果然被我找到了,曾祖爺爺果然說得沒錯,諸位大姊姊果點美如仙子一般,『黑金剛』你快來,我們找到大哥哥他們了。」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聞言頓時錯愕得不知是怎麼回事?她曾祖爺爺是誰?為什麼要找自已夫婦?

  但是夫婦八人心雖疑惑。卻對她那天真模樣心存好感,因此「玉劍仙子」譚玉鳳已含笑上前說道︰「這位姑娘客氣了,其實姑娘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界仙子,我姊妹七人那及得上姑娘?但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如何稱呼?不知找我夫婦有何見教?」

  「咭!大姊姊、小妹名叫百里湘君,是西……大姊姊你不知道咧,曾祖爺爺最壞了,好久好久以前和曾祖奶奶吵了一架後,使氣得再也沒回山了,直到前些日子突然回山大鬧一場,並把曾祖奶奶氣哭了,咭!好奇怪喔,喜歡罵人的曾祖奶奶竟然吭也不吭一聲的沒罵一句呢!我跟你們說喔,連我爺爺都沒見過曾祖爺爺,更別說我了,可是曾祖爺爺最喜歡我了呢!而且還為我取了個『瑤池龍女』的名號,說這樣醜丫頭才不會輸給『玉虛仙宮』的幾個丫頭。哼!我聽了當然生氣羅,因此騎著大白溜出山來,可是我又從沒到過中原,也不認識路,所以找常下山的「黑金剛」一起下山,不然我還真不敢出來呢!」

  夫婦八人耳聽有如黃駕輕啼的脆玉笑說,滔滔不絕的笑說一陣後,才似有所悟的怔望著「瑤池龍女」百里湘君。

  而此時又聽她嘻嘻笑道︰「咭!咭!大姊姊,曾祖爺爺不時誇你們人又美心又善,還替他取了個名符其實的好名號,才使他敢回山對曾祖奶奶揚威,而且曾祖奶奶真的不再罵人了呢!」

  耳聽及此,「玉虛郎君」夫婦人人已然確定這位姑娘口中的曾祖爺爺就是鶴發童顏的「金童」了,並且也知曉這位姑娘竟是負氣離家出走的。

  此時諸女也已含笑圍至。並見「玉瑤仙子」李婉馨笑拉她雙手說道︰「好湘君妹妹,如果像你這樣的美麗小仙女還叫醜丫頭,那天下女子豈不都要自慚形穢的一頭撞死了?那可是你曾祖爺爺疼你這你的玩笑話呢!」

  「玉笈仙子」史香蘭也接口笑道︰「就是嘛,湘君妹既美貌又大方,實令妹姊們自歎不如,怎會是醜丫頭?否則也不會為你取號『瑤池龍女』了是嗎?」

  「咭!咭!真的呀?哼!曾祖爺爺最壞了,我回去後一定拔他胡……咭!拔他眉毛。」

  站立一側的「黑金剛」此時突然叫道︰「小公主,你已找到他們了,那就快回山好嗎?萬一王母他老人家知道了,可憐我頭上又要長包了。」

  就在此時倏聽那只足有兩人高的巨白鶴一聲清唳,接而雙翅震揚中已疾衝而上,凌空盤旋一匝後已往西方疾飛而去。

  「黑金剛」聞聲回頭望去,頓時惶恐叫道︰「唉喲糟了,小公主,一定是王母派人來追我們,你看怎麼辦?」

  「瑤池龍女」百里湘君聞言似也心慌的遙遠四方,且喃喃低語著︰「討厭,才出山沒幾天就追來了?……咦?他們怎會這麼快就找來了?……」

  怔語中似乎想到什麼,才恍然的嬌嗔道︰「『黑全剛』,是不是你沿途留下了『鶴涎香』?是不是?」

  「黑金剛」聞言頓時訕訕的囁嚅說道︰「小……小公主,我是怕……怕……途中有什麼……發生什麼事,所以才……才……才……」

  「哼!你最討厭了,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

  就在「瑤池龍女」嬌嗔埋怨聲中,西方天際已有五個白點逐漸接近,仔細望去已可看出是一前四後的五隻大白鶴,正是先前飛離的那只白鶴已引領另外四隻飛至。

  五隻巨鶴迅疾飛至,已可望見後方鶴背上皆有人跨坐,並聽「瑤池龍女」驚異的叫道︰「咦?……是娘……啊?還有爹爹也來了?大……大姊姊,快幫我躲起來……快……快……」

  聽九天之上響起了令人震懍之聲︰「哼!躲?躲到那去?」

  話聲未止,倏見兩道人影恍如虛幻的已站立眾人左側不及一丈之地。

  只見一位身穿淡青長衫蓄著三綹短髮,神色威嚴的四句文士,以及一位金髮碧目雍容華貴,不足四旬的慈祥美婦,默然無語的環望著「玉虛郎君」夫婦。,接而又見兩名年約十四五歲的背劍丫鬟也已掠至,並神色憂急的望著「瑤池龍女」。

  「爹!娘……」

  「瑤池龍女」百里湘君怯怯的輕喚一聲後,已急行至美婦身側輕偎的低垂螓首扭揉身軀。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眼見文士及美婦之貌,再耳聽百里姑娘之低喚聲,已知是百里姑娘雙親親至,因此含笑的略一頷首後便靜默不語。

  那四句文士以威凌的目光默望一會後,才逐漸柔和的頷首說道︰「嗯!果然如他老人家所言,正真剛逸相貌不凡,麗質天生靈慧純靜,夫人,這幾個孩子果然不凡,可惜他命含桃花陷身脂粉之中,絕非……」

  話來說完倏聽那金髮美婦插口笑道︰「相公,這孩子雖命帶桃花,但屬天機注定群花拱托,又何必違逆天命?還是依老祖宗之意順其自然吧?」

  那文士聞言不由怔望「瑤池龍女」,心事重重的不知想些什麼?而那金髮美婦則已笑道︰「這位公子可是『玉虛郎君』程少俠?這幾位便是『仙宮金釵』七位少夫人羅?」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聞言立時躬身揖手、福身,並忙一一應道︰「不敢,晚輩正是程瑞麒,在此見過伯母。」

  「小婦人姊妹見過夫人。」

  此時那文士也已同神望向四周,並歎聲說道︰「唉!孽……殺孽未消武林難靖,鸞星浮動桃花連綻,天意呀天意呀,夫人回去吧!」

  那文士歎聲說完後,朝眾人略一頷首便疾幻王鶴背上,巨鶴也不待指使立展雙翅震揚而起凌空上衝。

  金髮美婦眼見之下立時笑對八人說道︰「程少俠及諸位少夫人,小女私自離家打擾諸位尚請莫怪,恕老婦告辭了。」

  說完後已牽著噴嘴不悅的百里姑娘掠在巨鶴之處,而百里姑娘也無奈的回首揮手說道︰「大哥哥,大姊姊們再見了。」

  眼望著四女一男分別跨上巨鶴沖天而上,「玉虛郎君」夫婦八人才輕噓口氣的望向四周景況,見官道兩側竟然聚有上百人,這才慌急的連連拱手告罪後跨騎往東馳去,只留下數十具屍身散佈四周。

  也由這日開始,如水波擴散的傳言,不到旬日已遍傳江湖武林。

  稱霸大江南北幾達十年的「乾坤幫」,竟在盡出總壇高手圍殺崛起不到兩年的「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澳,以及「仙宮金釵」的「玉劍、玉笈、玉瑤、玉禽、玉青、玉度、玉玄」七位仙子時,竟是傷亡七十餘人,便連昔年名噪一時的總護法「陰山一梟」也命斃當場。

  更令人驚異的是武林中盛傳數十年的秘地之一「西天瑤池」,竟然也有人現身,在驚走「乾坤幫」幫主及餘孽後,只是與「玉虛仙宮」之人略作寒暄後使駕鶴離去了。

  從此,「玉虛仙宮」更是聲名大噪,江湖武林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在所有傳聞中,卻從無傳說『玉虛仙宮」所在,有何特徵標記?到底有多少人眾多大的勢力?

  人云亦云中,少有人確知「玉虛仙官」宮主長得什麼模樣?「仙宮金釵」又是何等美仙子?只有從傳聞中得知是俊逸倜儻的藍衫青年。以及貌如仙子的七位美嬌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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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救女墜谷 險中得緣

  「大道宜如發,春日佳氣多;五陵貴公子,雙雙嗚玉珂。」

  『洛陽」,自古為歷代皇朝建都最長之古都之一,有「九朝都會是洛陽」的美稱。

  「隋」時聚天下之富大肆擴建,並將伊、洛、踢、澗四水納入城內,並鑿通濟聚貫通黃河洛水,在洛水兩岸建有四座高樓。將十餘艘大浮船串連成浮橋以通南北,取名「天津橋」,並有詩曰;

  「天津橋下陽春水,天津橋下繁華子。」

  時約申時初,在商肆鱗櫛繁華輻接的大街上,往來路人穿梭如鯽,並時時可見碧眼突鼻的異邦人士夾雜其中。

  此時只見路人突然步伐放緩齊往左惻望去,不多時人群分處已見七位人比花嬌貌若仙子,婀娜多姿蓮步生花,聲如鶯啼呼亮脆如銀鈴悅耳的嬌艷少婦結伴行至。

  七名少婦剛行至橋面時,已被擁塞橋面的鮮衣貴介子弟所困,已是窒礙難行了。

  七名美少婦見狀不由雙眉緊皺,待眼見前方人君已自動讓出一條人巷時,立時抿嘴微笑的連連稱謝魚貫行入人巷之內。

  但七女剛來片刻,倏聽一聲嬌叱聲響起︰「呸!登徒子討打!」

  「啪!」

  接而便聽一陣哄笑聲響起,但續聽數聲怒喝響起︰「呔!臭賤婦竟敢打我家少爺?」

  「抓起來,別讓她們走了……」

  「哼!姑奶奶他又怎樣?你們若再敢出言不遜姑奶奶可要將你們拋下河喂王八了。」

  「媽個巴子,臭娘們可真辣,但本公子就喜歡這種帶勁的,來人哪!統統帶回去。」

  「是,公子。」

  「是,大家動手啦!」

  「嘿!嘿!我抓這兩個。」

  頓時只見橋面上人群大亂,皆驚急惶恐的退往兩岸,不一刻便見橋中空出一大片,只見六名身穿黑色短衫頭率八角帽下人打扮的壯漢將七女圍住。

  另一側尚有一名頭戴公子巾,身穿紫團花錦衫。漳頭露目面含淫笑的青年公子邪笑道︰「嘿!嘿!嘿!你們將大美人兒帶回府去本公子自有重賞,但可要小心莫傷了美人兒。」

  「嘿!嘿!公子放心,小的曉得。」

  「動手啦!回府領賞吧!」

  此時一位身穿翠綠的少婦已是柳眉怒挑美大睜如杏的怒聲叱道︰「惡徒!你們膽敢再無理放肆,休怪姑奶奶要不客氣了。」

  「嘿!嘿!小娘們還真潑悍哪,不過這裡大庭!」眾的多沒意思,不如陪我家少爺回府狠戰一番如何?」

  「找死!」

  那大漢話聲剛止,便聽一聲怒斥,翠影疾晃中,那大漢身軀已凌空而起,四肢掙動飛舞驚狂尖叫聲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人影已沒人水中不見。

  「啊?臭丫頭……」

  「呔!賤人找死……」

  「抓住她,抓住她……」

  怒喝連連中,載沉載浮的流往下游。

  而此時那名錦衫公子竟嚇得面色蒼白全身發抖,接而驚叫抱頭鼠沖,在兩側的人群哄笑聲中轉眼不見。

  一陣拍手叫好聲中,卻有人擔憂的呼喊著︰「諸位小娘子快些走吧,待會那小霸王呼喚更多惡奴前來便不妙了。」

  「諸位夫人還是快回家吧,惹到小霸王可是大禍臨頭了呢!」

  七女中的一位紫衣少婦聞言頓知大概,但立時笑問道︰「謝謝諸位街坊關心,但不知剛才那登徒子是那家小弟?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難道目無主法了嗎?」

  人群中突有一名五旬老者面顯憐借之色的望著七女,在轉望身周人群後才放心的低聲說。

  「諸位小娘子大概不是本城之人,才不知那惡徒乃是本城『安樂伯』的公子,平日仗恃身為高爵之子,而且身冠『馬驤騎尉」之散職,在城內呼朋喚友作成作福欺壓百姓,唉……官官相護百姓遭殃,老朽多說無意,你們還是快快出城去吧!」

  那老者匆匆說完後,已是心中七上人下怦怦不安的望望人群後,急忙低頭隱入人群消失不見。

  紫衣少婦耳聽老者之語後,已然面浮冷漠的神色沉思一會,並喃喃低語道︰「哼!如此禍害豈能再容他作孽?」

  此時身側的粉衣少婦也已笑道︰「大姊咱們快走吧,再不走的話恐怕這『天津橋』要壓垮了。」

  「喔……好,諸位妹妹走吧,待會大姊有事實和你們商議。」

  妹妹七人緩緩穿過人群過橋後緩行低語片刻,接而逐漸分三在城中各地,在大街小巷商肆酒樓內有意無意的打探那小霸王所作所為,以及官家是如何的相護?

  結果在眾女一一返回下榻的酒樓時,將所得消息歸納總結,竟是強捋民女淫樂,脅害善良仗勢欺人,每有百姓告官後,俱遭府衙怒責屈打戚嚇息事寧人,受害深重者至多。

  償一二十兩紋很便草草結案,因此受害百姓皆是敢怒而不敢言積怨在心。

  城百大街上的「京華樓」原本是前朝王孫大宅,如今已是副都首屈一指的豪華酒樓。前樓高有三層,寬闊的門面內層分等級的包廂十餘,高官貴人富賈士紳時時包廂宴客。樓後乃是一片寬廣大庭園,小橋流水涼亭水澆,如傘高樹綠蔭爽身,花團錦簇粉煤飛舞,荷地蕩樣鴛鴦鵝鴨悠然技波。庭園內裡及兩側各有連棟雙層客房及獨棟小樓,專供外地達官貴人富商巨賈落宿之處。

  此時庭園東側邊角的一棟雙層小樓內,七名麗人正圍坐圓桌娓娓細語,並聽身穿粉色衣衫瓜子勝的嬌美秀麗少婦皺眉嗔道︰「相公怎麼還沒回來?真急死人了。」

  身穿紫衣的少婦聞言立時笑道︰「嗤,蘭妹你急什麼麒哥出城游景大概明日才會回來,所以待明日再說吧!」

  另一位身穿鵝黃的端莊嬌美少婦則笑道︰「大姊二姊,其實咱們姊妹自己也可商議行事呀,小妹可真是等不及要大顯『彩虹鳳凰』的名聲呢!」

  紫衣少婦聞言不由一笑,望望身邊六位妹妹後,才神色回思以往的笑道︰「想起三年多前……,喔!已四年出頭了,當初姊姊與麒哥脫出困境重返塵世後,因憤恨貪官污吏地方惡霸奸商欺壓百姓,因此才立意要為百姓除害,但卻未曾思及自身能力,因此在僥倖得手數次後,終於遭到一連串的傷敗逃亡,而後才返回仙谷重修武功。」

  粉衣少婦耳聞及此,也已笑顏接上說道︰「嗯!小妹及小鶯小燕也就是那時被那相公及大姊救回谷內,唉,一晃眼已是三年餘了」

  「嗯,也從那時起就再也沒以『彩虹鳳凰』之名再身了,如今你們每人皆有一套『彩虹衣』及一件披風,嗤……今夜就讓大家換裝一展身手,不過是否應留下兩人等候麒哥?」

  然而身穿翠綠,赤紅衣色有四名少婦耳聽此言,頓時心知所留之人必定落在四人其中之地因此皆是面浮失望之色的嬌聲央求著。

  紫衣少婦被四女連連嬌聲央求得甚為難為,略微思忖後只得答應了。

  於是在諸女的興奮歡笑聲中,已開始詳研行動細節,以及各種可能會發生的變化。

  時至三更!

  在城東南角的「覆道裡」,數條可容雙車並行的巷弄內,皆是高官顯貴的豪華府邸,戶皆是庭園深幽闊樓長捨。

  巷底緊臨到都皇城城牆的一棟府邸內,笙歌艷舞的酒宴方版,酒酣耳熱酷擔蘭珊的賓客相繼告辭後,宴主也是酒意深濃睡意更甜,不到半個時辰便告已入睡,除了一些收拾殘宴的僕婦使女外,只有一些無精打采的巡更護院尚不時走動。

  倏然只見數條身軀嬌小玲瓏且閃爍出一些暗光的身影由夾巷翻牆而入,立時隱於花叢闊樹的暗隅之中。

  不多時人影再移,並且連打手勢中相繼至高闊的華樓及後院的兩棟小樓處隱伏,待其中一人連打手勢後,立見六道身影相繼衝入三棟樓宇內,只留下一人在外把風。

  時間靜悄悄的消逝,只聽前棟闊樓傳出一陣短暫的轟響便止。

  未及一刻,後院兩棟小樓處已相繼掠出四名夜行人,並且扛著一隻包袱與把風之人會合。

  而此時只聽闊樓右方傳至一些輕微步履聲,接而暗淡的燈光已逐漸飄至,竟是四個巡夜壯漢由長廊巡行而至。

  前行兩人剛跨上樓廊時,空聽左側一人輕咦一聲的疑說道︰「咦?老彭,你是否聞到什麼異味?」

  「喔?什麼異昧?……沒有哇?」

  右側之人話聲則止,卻聽隨後而至的兩人中,也有一人奇道︰「啊?……張兄說得沒錯,是有些怪味……啊?不好,是血腥味……」

  而另一人也似有所覺的正欲開日時,突然一聲悶哼後身軀已軟倒欲跌。

  另外三人尚不及應變時,倏從廊外花叢暗隅中疾射出數道尖嘯指風,立將三名大漢制住穴道昏迷倒地。

  前後不過眨眼之間,四名大漢身軀尚未倒地,已見四道黑影電射而至,一一抓住欲倒之大漢返身再掠回暗隅中,未曾驚動宅內其他人。

  又過片刻,終於見到闊樓內人影疾閃而出,兩名夜行人各提著兩隻大包袱掠出花窗。

  在外守候的五名夜行人見狀已現身會合,分提著包袱往院牆疾掠而出……

  七名夜行人來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收穫甚豐,且未驚動宅內人,但沒料到剛縱上院牆時,卻聽隔院有人暴喝大叫道︰「什麼人?……咦?有賊呀……有賊呀……」

  驟然而起的大叫聲在寧靜的暗夜中立時響徹「覆道裡」,頓使各華宅區樓中鳴鑼呼喝燈火大亮,抓賊之聲此起彼落聲勢驚人。

  「洛陽」乃是副都,高官貴爵無數,自是巡曳軍將眾多,除了京都「長安」外,遠勝一般城邑的巡曳。

  因此除了各宅院的家將護院外,再加上聞聲趕至的軍將,立使七名夜行人行逆暴露無所遁形。

  七名夜行人見狀心知要遭,立聽其中一人喝道︰「快往城牆處遁跡!」

  但是城牆高有十餘丈,又無登城梯階如何登城?

  但是其中三人立時取出一卷閃閃發光的白案,運勁上拋,將三爪鐵鈞鈞住城斗牆降後便欲上爬。

  然而此時在城牆上的軍將也被下方捉賊大喊聲引至,齊往此方圍聚而至。看來真是逃生無門了。

  在此同時上百的各宅護院及巡曳軍將也已追至,逐漸包夾圍住七名夜行人。

  「捉賊哪……」

  「捉住他們……」

  「快圍住,莫讓他們跑了……」

  「賊子還不快速手就擒……」

  「噫?……是女賦……是女賊……」

  眼看三方人群圍至即將被困,其中一夜行人已當機立斷的喝道︰「大家上房,直接穿堂過院,如此便能阻止大部分人追趕!」

  七女立時再一一縱上院牆便欲進人宅院內,立聽有人驚叫道︰「啊!女賊要逃,快用暗青子招呼……」

  委時有人應聲射出暗器,頓見無數的各類暗器已驟罩和同七名夜行人,在而看似全然射中,但卻叮叮噹噹震墜落地,無一能射傷夜行人,便連軍將的強弓弩劍竟也相同。

  七名夜行人°一躍入宅院內,雖也聽內裡有護院喝斥圍攔,但迅又聽內裡有驚駭大叫聲傳出︰「唉呀……女賊手中劍鋒利,是斬金斷玉的寶劍。」

  「小心……唉呀,她們身上衣衫不畏暗器……」

  在夾巷內的各宅護院已有數十人躍上院牆,但已見七名夜行人執劍逼退攔擋的四名護院在另一方電射而去,正怒喝連連的躍下前進時,突然有人驚叫道︰「唉呀……她們……她們莫非是三四年前專殺貪官污吏奸商惡霸的『彩虹鳳凰』?」

  眾護院中有人憑著豐富的經驗及所知,恍然大悟的發覺七名夜行人的穿著打扮以及不畏刀劍的寶衣,與傳聞中的「彩虹鳳凰」相似,因而驚呼出聲。

  其他眾人在耳聽驚呼聲後倏然一怔,接而已有數十人恍然的知曉必然不差,於是緩緩退出追捕的行列返回自宅守護不出。

  退走一部分不願再追捕之人,另有一部分人則感自身職責,也不願遠離主宅院而返回,因此已是所餘不多,再因為七名夜行人並不往巷弄內奔跳,而是成直線的穿過重重宅院迅疾逃離,而使得欲追之人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的望著七名夜行人消失不見。

  整城居民軍將皆被捉賊之聲驚醒,但是膽大之人尚敢出屋探詢,而膽小之人則緊閉門窗明哲保身,以免遭逃沖飛賊傷及,因此各處待道巷弄少有人出屋張望,也不知道飛賊從何而來由何而去?

  但是守城軍將已緊閉全城的八座大小城門,在城內嚴查一個多時辰尚未發現飛賊蹤跡,於是開始盤查各酒樓、客棧中的外來行旅,只要一遇有女子使嚴查不松。

  如此一來果然在全城各處皆設發生軍將圍捕飛賊的吶喊聲,但卻無法知曉是否就是作案的女飛賊。

  天色逐漸放亮,路上人蹤也逐漸增多,皆是談論著夜裡間飛賊之事。

  但是在聽說是「安樂伯」大宅鬧飛賊時,竟然是人人皆面浮喜色的競相走告,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時辰全城百姓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京華樓」的前樓店堂此時已湧入二十餘名軍將,盤查店內宿客的水簿,看有什麼樣的人投宿店內。

  當然,一男七女的宿客自然是令人懷疑,因此已由掌櫃引領軍將行往後院的獨棟小樓盤查。

  而在此時,獨棟小樓內的上層內室中,卻見七女正擁簇著一位年輕俊逸的公子嗲聲撤嬌告饒。

  年輕公子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只見他雙眉緊皺的歎聲埋怨道︰「唉!要不是我在城外聽見城內呼聲震天好奇的翻牆入城,否則還不知你們竟敢如此狂妄意事,如今可好了,全城各門皆有重兵盤查出城之人,而城內軍將也嚴查各酒樓客棧,眼看就要成了甕中之鱉遭軍將圍捕,唉……再多說也無益了,還是快快收拾行囊準備潛逃吧!」

  七女眼見夫君無可奈何的模樣不由捂嘴嗤笑,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則將一物塞入夫君手中後才笑道︰「麒哥,行囊我們姊妹早已收拾妥當了,不過暫且不強行離城,因為我們想妥一計且先試試可否消除軍將的盤查再說!」

  「玉虛郎君」聞言心奇,當望見手中之物竟是一片御林軍的玉質令牌時,竟訝異的不知嬌妻們有何妙計?

  而此時「王瑤仙子」李婉馨已笑說道︰「夫郎,這面令牌乃是賤妾在宮中時,有一次月圓時日太后在後宮賞月賤妾作陪時,在一花叢內拾到的,賤妾為免御林遭查,因此順手交給小墜收藏,但事後卻忘了此事,剛才賤妾姊妹正商量如何避免盤查時,小墜才想到有此令牌,於是我們便想妥一計,可是還要夫郎你幫忙才行呢!」

  「喔?什麼妙計?你且說來聽聽。」

  位於皇城外的守備營軍部,身穿鎧甲將服的守備黃大人站立大門處,神色緊張的望著寬敞的石板路遠方。

  約莫片刻後,只見由西大街轉出了一隊軍騎,前方兩騎上右側是一名校尉,左側一人則是身穿藍衫俊逸雄傳的青年。

  一行軍騎緩緩行至將營前不到五丈,黃守備已面帶笑容前行兩步,而那藍衫青年也已下馬笑行說道︰「守備大夫,末將身負密旨未曾早來拜見,尚望大人見諒。」「好說,好說,本將軍今晨得校尉派人回營通報,才知京都有貴人倍臨,未曾前往拜見方是罪過,但不知……」

  藍衫青年聞言知意,立從懷內掏出一面令牌在守備大人面前微展便收入懷內,並低聲說道︰「黃大人,末將身奉密旨護送內管……黃大人,末將出宮之時趙都統曾有令絕不可洩露……夫人身份,因此尚請黃大人莫讓末將為難,否則末將若有失職遭辦時恐連累大人。」

  守備大人聞言頓時急忙笑道︰「是,是,既然御林軍都統有諭下官自是不會為難程老弟,請,請裡面坐。」

  「嗯!黃大人請。」

  程大人此時似也為難的續又說道︰「黃大人,只因趙都統即將與『京兆君』袁大人三女聯姻,無暇親自護送……夫人,因此特令末將出宮,而且另由趙都統拜請兵部尚書趙大人討得兵符隨時可調動各地軍將。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兵符則交由夫人暫掌。」

  「啊!是,是,下官也曾聽京城軍部友傳至消息,趙大人長子御林軍趙都統將奉旨成婚,實是可喜可賀,程大人回宮時可否代下官先行祝賀?」

  「哈!哈!這有何不可?小事一樁,黃大人放心,末將必定代黃大人代為祝賀。」

  「哈!哈!那就有勞程大人了。」

  兩人笑說中已然並肩行入將營內相繼落座。

  其實副都守備黃大人乃是官居三品,而御林軍都統只不過是四品之職,那更不用提這程大人的職品了。

  但是,御林軍職務特殊二贈有護衛皇宮大內的一切安全,便是親國戚一品大臣也要受御林軍轄制,更何況是三品外官?

  而且眼前程大人乃是身負密旨,可隨時調動各地軍將,可說是掌有生殺大權,因此黃守備豈敢以官自傲?又怎敢怠慢程大人?

  此時又聽那程大人低聲說道︰「黃大人,昨夜城中鬧飛賊,夫人曾遭到驚嚇,尚幸有數名內侍維護方畏色消滅,但不知那些女飛賊可曾擒住?要是被皇上得知副都竟有飛賊為亂,那麼黃大人你……」

  黃守備聞言霎時神色大變,驚但得冷汗滲膚,且急忙說道︰「是,是,程大人,昨夜之事另有內情且容下官詳稟,今晨下官也曾前往『安樂伯』府邸探望詳查,並在候伯爵的臥室內發現飛賊留字,寫著︰

  「蒙皇恩縱子為惡,削髮示警以觀後效。孽子罪深為禍副都,天理國法當誅不容。

  彩虹鳳凰留」

  由字可知昨夜飛賊便是三年多前的江湖劇盜『彩虹鳳凰』。不過奇怪的是『安樂伯』卻告訴下官,說女飛賊遭護院驚走並無損失,而『馬驤騎尉』則是因驚嚇過度墜樓而亡,並且不願追究飛賊闖府之事,因此下官已傳令各隊歸返『武衛營』,只由周府尹派衙役追查不法之徒。」

  「喔?如此說來其中似有隱情羅?不過聽本城百姓論及此事時皆欣喜異常,據說小爵爺平時行為乖張不桀欺壓百姓,而周府尹則似有袒護。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黃守備聞言立時眼望程大人低聲說道︰「程大人不瞞您說,小爵爺確實……這也是為伺候大人不敢聲張而欲遮掩之故,程大人。此事……還望您擔待了。」

  「咦?黃大人您的意思是……」

  「程大人,候大人在喪愛子自是悲痛萬分,而人死也一切了了,程大人可否當作不曉此事?」

  「這……哈!哈!哈!……副都一切平安有何事發生?下官也不知有什麼飛賊?夫人那兒末將自會解釋清楚。」

  「是,是,那有什麼女飛賊?哈!哈!哈!程大人,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哪裡,哪裡,昨夜只是一些宵小出沒,但已被黃大人嚴查緝拿,如今皆擒入牢,副都在黃大人治下真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呀,哈!哈!哈……」

  「哈!哈!哈!好說,好說,程大人過獎了。」

  兩人互通心意後開懷大笑,但實聽程大人笑聲立頓的低聲問道︰「黃大人,剛才末將聽校尉說至今晨時已拿住數十個賊匪,但不知是真是假?末將是否有幸一觀?」

  黃守備聞言一怔,但隨即笑道︰「哈!哈!這有何難?下官這就陪程大人入虎牢走一越又有何不可?請!」

  「請。黃大人先請。」

  其實程大人也就是「玉虛郎君」程瑞麒,他內心思忖困嬌妻們的妄為,而致官軍大肆搜捕,聽說有些武林人因來歷不明而遭追捕入牢,如果是些邪魔歪道尚無礙。但如果是正道之人,那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因此希望能查個清楚,以兔有愧疚感。

  黝暗的地牢內,小兒手臂粗的鐵柵牢房共有八間,其中七間各有七、八名凶狠陰鷙的武林人,皆被緊扣在壁上的鐵環上,另一間則扣住九名女犯。

  數十名武林人皆是披頭散髮衣衫破裂處處,有些身上尚有傷勢,看來是在拒捕以及受刑逼供時所傷的。

  「玉虛郎君」眼望牢內之人後,頓時放心不少的笑問身助的黃守備︰「嗯!果然不少,但不知這些江湖莠民可曾招供認罪?」

  「哈,哈,其中有些已然招供,並且身犯數案,但有些頑劣傲桀之徒尚未招供,不過程大人放心,任他何等頑劣之徒進人本營大牢無一能逞強虛言。因此……咦?程大人……」

  黃守備笑說之際,卻見程大人凝望女牢內眨也不眨,因此疑惑的望著他,只見他喃喃動唇卻不知在說些什麼?

  此時「玉虛郎君」面上浮顯出一種訕訕之色的輕扯黃守備行至一旁,輕聲細語指指點點的不知說些什麼?

  只見黃守備細聽之下也是面含邪笑的不時頷首,接而聽他嗤笑道︰「嗤,嗤,既然程大人……那兩個女賊就交由程大人嚴刑逼供又有何不可?嗤,嗤,兩個夠嗎?其中另有幾個姿色也不差喔,程大人要不要入牢深細看清楚。」

  「嘿!嘿!嘿!黃大人……末將……可以嗎?」

  黃守備聞言頓時邪笑的輕聲說道道︰「程大人,這些江湖莠民一人大牢後十有九成要遭處決,如您有興……嗤!

  嗤!下官只要硃筆一勾便已結案,您大可放心。」

  「嘿!嘿!嘿!黃大人的盛情,末將自會謹記在心,咱們也就心照不宣羅?」

  進人牢房內托著眾女犯下額°一端詳。並在陣陣怒叱叫罵聲中點中了四女。

  黃守備邪笑隨望,竟發覺所點四女中,其中一人竟已年過三旬,不由心忖這位程大人真不忌口食,連三旬女子也不挑剔,但又不好多言,只是連連點頭答應。

  翌日清晨。

  「洛陽」北郊官道中,一隊執戈軍將押著一輛布篷廂車行往前方樹林前,押隊校尉翻身下馬朝站立林膠的藍衫青年躬身說道︰「啟稟程大人,小將奉守備之令已將五女押至,因四女乃是江湖美民,因此皆已灌服『趐篇散』,須兩日後方能復原。」

  「玉虛郎君」聞言立時含笑說道︰「有勞諸位兄弟了。」

  話聲中已從懷內掏出兩張銀票塞入校尉手中並續道︰「這點小意思請諸位兄弟喝茶,並煩請回營後代為謝謝黃大人,餘事我自會料理。」

  送走押車軍將後立將篷車布簾掀開,只見四女擠在在狹窄車內昏睡,全身皆是汗水淋 的衣衫貼膚,於是忙將篷車驅入樹林內,並笑喝道︰「娘子們,可以現身了。」

  隨聲頓見林內一一掠至七名滿面笑容嘻笑不止的美貌少婦。

  「麒哥,人都騙到手了?都在車廂內?」

  「咕!夫郎你真厲害,扮什麼像什麼,連黃守備都被你騙得團團轉。」

  「咦?相公她們怎麼昏睡不醒?」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已笑道︰「她們都被灌服過『趐筋散』,須兩日方能回復,咱們還是早離此地才是。」

  於是片刻後眾女已由林內牽騎而出,前後夾隨往東疾馳而去。

  而在此同時,洛陽城內竟是鞭炮鑼鼓之聲響徹雲霄,雖非是春節佳節但賀喜之聲卻是不絕於耳。因為,在各大街小巷一些百姓,竟然在清晨早起之時,在客室或床頭發現了數十兩至數百兩不等的金銀或銀票,並有一張印著五綵鳳凰的金邊紙,但最重要的乃是心照不宣的慶賀小霸王之死。

  兩日之後。

  在「嵩山」山脈邊緣的一片樹林內,一道流水潺潺的小溪畔,一堆熊熊螢火蟲在暗夜中更為明亮。陰盛陽衰的十一名女子與一位俊逸青年圍火席坐吃食著乾糧。

  身穿粉衣的「玉笈仙子」史香蘭正笑望身側的三旬女子問道︰「姜姊姊,你現在可好了?」

  「哦!謝謝你香蘭妹妹,現在尚有點酸軟無力但已無礙了,姊姊真不知該如何謝謝程宮主及幾位妹妹呢,否則姊姊可真要屈死大牢中了。」

  另一側的一位鵝蛋臉姑娘此時也開口說道︰「唉,小妹原本以為是死路一條了,但天憐程宮主前來搭救,如此大恩小妹改日定當報答。」

  低垂螓首,眼光卻不時瞟向「玉虛郎君」的紅衣姑娘此時也幽幽說道︰「唉,程公子及諸位姊姊不計前嫌搭救小妹,如此高義小妹真不知該何以為報。」

  另一名姑娘則是懊惱的噴嘴忿忿說道︰「真是的,小妹上月才甫出師門,在返家途中順道遊玩,卻沒想到會遇此無妄之災,尚幸程公子搭救否則小妹冤死洛陽時師門及家人都不知呢!」「玉劍仙子」譚玉鳳耳聞四女之言。已是心有愧疚的忙笑說道︰「咳!大家都別客氣了,但不知四位明日要往何處去?」

  三旬女子薑姑娘聞言頓時神色茫然的說道︰「不瞞諸位妹妹,其實姊姊幼時與父母遠行探親,但在山野途中遇到賊寇,父母俱遭殺害,尚幸被師父途經巧救而收為弟子,一晃十餘年,師父也被仇家所殺,於是姊便浪跡江湖尋找殺害父母的盜賊以及殺師仇人,可是行道江湖十年卻未曾尋到仇人,如今早已舉目無親,人海飄萍何處是歸處?」

  「啊?原來姊姊『飄萍女』的名號就是因此而來的呀?可是姊姊為什麼不尋一良伴呢?」

  「飄萍女」姜欣怡聞言卻寂落的苦笑道︰「往莫踏入江湖之初已年逾二十三,而且一心一意的尋訪仇人,毫無思及兒女之情,在時光逐漸消逝中芳華已逝,因此更無心論及良緣了……」

  眾女聞言後皆對她的遭遇甚為感傷,而那鵝蛋臉的「夜鶯」何碧華姑娘則美日含淚的說道︰「原來姜姊姊也有悲傷往事,小妹也有坎坷的往事,小妹本是『荊州』人,父親是一名邊關校財,後因戰亡沙場只餘寡母相依為伴,兩年多前堂叔藉酒意欺辱寡母,而令寡母飲恨自盡,小妹悲憤中趁著堂叔酒酣未醒利而刺殺報仇,並在心畏中逃離家鄉淪落江湖,此次在洛陽官官軍圍捕,尚以為是因案遭擒自知難逃一死,想不到竟被程官主所教,如今也是依然要浪跡江湖並無因定去處。」

  另一位圓臉的聶姑娘耳聞兩人之言,才歎聲說道︰「比起兩位姊姊小妹是幸福多了,看來江湖雖大,但卻是處處險惡,小妹……還是盡早回家才是。」

  靜坐無語的朱衣姑娘眼見眾人眼光俱轉望自己,霎時芳心慌亂雙頰發燙的怯怯說道︰「小妹幾日前才由呂梁而來,乃是……只因……出山是因為……」

  席坐她對面的「玉笈仙子」史香蘭早已看出她不時瞟望夫君,神色甚為哀怨,因此已曾細思內裡原因。

  當耳聽她囁嚅且不知所云的話語。頓時嗤笑的說道︰「司徒姑娘,還是我幫你說吧!」

  眾人耳聽她所言頓時一愕,一皆是心奇的疑惑睜望,不知她怎會說出此話?

  在而此時已聽「玉笈仙子」史香蘭笑道。「唉,其實此次下山只是為了尋找一位令自己茶不思飯不想日夜思念的郎君,為了他浪跡江湖,為了他風餐露宿動但卻如食甘飴甜在心頭,唉,郎君哪!郎君哪!但願天見憐能與郎君共效于飛。」

  司徒姑娘沒想到她竟將自己的心事說得八九離十,霎時羞得她雙頰赤紅髮燙,低垂綜首不敢與眾人目光相對。

  「玉劍仙子」譚玉鳳二妹所言,再眼見司徒姑娘的羞慚模樣,頓時也有些了語的望望夫君,心知二妹之言確是司徒姑娘的心事,但並未多言的對四女笑道︰「嗤,嗤,我們『玉虛仙宮』雖大,但卻人員不多,也希望往後能增加一些人手壯大仙宮,當然也不反對有人加人我姊妹之中,一切只待緣份吧!」

  委時只聽嗤笑連連,但姜姑娘四女中有人聽出話意,也有人不知所言為何?但皆是跟著微笑不語。

  靜默一會後,突聽司徒姑娘笑說道︰「鳳姊姊,以前小妹曾請諸位至呂梁一遊,但不知姊姊們是否有興?在呂梁的『二郎山』有座『火楓嶺』,現在值楓葉如火之旺秀甚為美觀,而且嶺後則是一處深不見底的『雲霧谷』,每當雷雨之後必可聽到雷鳴之聲,偶或可見如龍雲霧翻滾呢!」

  眾女聞言俱是驚訝未語,但「飄萍女」姜欣怡卻好奇的說道︰「喔?有轟雷聲及雲霧翻滾?據姊姊師父曾說,在蠻荒絕地之中有什麼異像,十之八九內裡必有什麼寶物或異獸,難道貴寨從未曾下谷去探過?」

  「呂梁飛燕」司徒秀珠聞言立時說道︰「有哇!本寨初時常派人下谷探查,可是俱有去無回,因此我爹也曾下谷詳查,但下至四十餘丈時例匆忙上谷,說出谷下少說也有七、八十丈深,而且雲霧之下愈來愈寒,腥臭之味甚濃,而且含有毒性,因此從那時起便禁止山寨之人私自下谷了。」

  「哦?原來如此。」

  此時靜坐一側從未說話的「玉虛郎君」程瑞麒,似也被兩女之言勾起了好奇心,於是笑說道︰「司徒姑娘,如果我們欲往『火楓嶺』、『雲霧谷』一遊是否方便?貴寨……」

  「呂梁飛燕」司徒秀珠乍聽之下突然一愕,接而欣喜的急說道︰「不會,不會,本賽必然視公子及諸位姊姊為上賓,絕無刁難之意,況且『火楓嶺』及『雲霧谷』距總寨尚有兩座山頭,距東寨較近,如公子及諸位姊姊……小妹只要與東寨寨主打聲招呼,便可自由進出不受任何拘束。」

  「喔,如此甚好,那麼尚請司徒姑娘為引暢遊一番了。」

  *** *** ***

  山勢雄傳險峻的「呂梁山」山脈,位於「二郎山」的「呂梁山寨」大堂內,席開十餘桌,總寨及四大分寨護法之上的男女老者足有八十餘人皆至,為的是迎宴威震江湖武林的「玉虛仙宮」宮主伉儷。

  主桌上,主位總寨主「過山虎」陪著主客「玉虛郎君」陪座則是四大分寨寨主及總壇總護法。

  左側一桌則由「呂梁飛燕」陪座「仙宮金釵」姊姊七人及「飄薄女」姜欣怡、夜鶯「何碧華。

  此時「過山虎」已是豪邁的大笑道︰「哈,哈,哈,程賢侄,不是老夫奉承賢伉儷,如今武林中敢當面與『乾坤幫』衝突之人為數不多,尤其是能力敗數十名『乾坤幫』總壇菁英已是絕無僅有了,便連老夫也不敢盡全寨之力輕惹他們,要知『輪迴神君』那老兒老夫還不看在眼裡,但在他背後撐腰的乃是武林三大秘地之一的『酆都冥府』,因此賢侄伉儷可是一戰震驚武林今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了。」

  隔桌的「呂梁飛燕」耳聞老父之言頓時嬌笑道︰「爹,您可別長他人之氣減自己威風哪!咱們惹不起『乾坤幫』?其實他們也不敢惹咱們哪!惹說起『酆都冥府』……嗤,嗤,爹您還不知道呢,程公子及譚姊姊們早就當面交戰過,連『陰陽雙判』及『巫山六鬼』皆已命喪譚姊姊她們劍下呢!」

  「啊?程賢任伉儷已與『酆都冥府』交戰?此事江湖怎未曾有人知道廣傳?」

  「過山虎」驚疑大叫後已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青年男女,而其他的山寨所屬在耳聽總寨主的驚叫聲後,俱也是驚異得難以相信,但眼見這些年輕俊逸、貌美的男女並無否認之意,可是此事必然不假,因此俱是面含敬佩的怔望著他們。

  「過山虎」驚中已思忖著︰「啊……既然他們已與『酆都冥府』交戰過,不但安然無恙絲毫無損尚能力斃『陰陽雙判』及『巫山六鬼』,可見他們的功力……如果老夫能有此佳婿那豈不是……」

  心忖中立時眉飛色舞的望著女兒,接而便笑道︰「哈,哈,哈,如此說來江湖武林可真出了一口怨氣呢,來,來,程賢侄,老夫敬你一杯。」

  面含微笑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也立時舉杯笑道︰「不敢,理當小侄敬伯父一杯。」

  「哈,哈,哈,那兒的話,來,乾杯!」酒宴中歡顏笑談就籌交錯杯起酒干,豪興萬千的賓主盡歡,時至戌時才酒酣耳熱醉眼惺忪的宴畢休歇。

  依山而建的幽雅小樓內,「玉虛郎君」夫婦乃是初次喝了過量烈酒,因此俱是酒意闌珊的倒頭便睡。

  夜人四更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口乾舌燥的起床被飲茶水,但沒想到壺中茶水已乾,早在昨夜飲盡。

  眼望床上史氏方氏兩人也是酒意深濃的沉睡未醒,於是靜悄悄的穿妥衣衫,步出房門在院中信步緩行。

  在庭院四周值哨的寨了眼見是寨中貴賓,因此俱是含笑恭迎問好,而「玉虛郎君」在笑顏回禮中,也略微寒暄並問及「火楓嶺」方向,並在寨丁目送中逐漸消逝在暗夜中。

  「伙楓嶺」,在「二郎山」西方二十餘里之外,嶺上俱是高有一、二十丈的巨楓林,毫無一株雜木參雜其中。

  可惜時未至五更,難以望見火楓映日的滿山火紅情景,只能佇立絕崖邊緣遙望天際晨辰閃爍,以及東方微浮的銀白。

  倏然耳中依稀聽見一陣似有似無的嘶嘯聲由絕崖之下傳出,若非他功力高絕方能隱隱查覺,否則功力稍弱之人便無從人耳。

  「咦?這嘶嘯聲……莫非這濃霧迷漫的絕崖下有什麼異獸不成?」

  心奇的低頭下望,只見崖下三十餘丈濃霧朦朧,便是運集全身功力也難望入十丈深處,更難知曉崖下有多深?有何異像?

  想起司徒姑娘所言須待雷雨之後濃霧大減,方可望見五十餘丈之處的景像,但仍難望見崖底是何模樣?

  默立片刻後深壑之下嘶嘯聲不再,正欲轉身時候又聽嘶嘯再響,並且下方濃霧湧浪翻騰,已非方纔的平靜柔和,心知下方必然有什麼怪獸劇動騰滾才使濃霧湧波不止。

  正自靜立張望時,已由身後的火楓林內連連掠出數條人影。

  「啊?在這兒……麒哥……」

  「找到了,相公最討厭了,害人家急死了……」

  「夫郎,你出寨時怎麼不說一聲嘛?」

  「相公好壞喲……」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眾嬌妻埋怨嬌嗔聲,也面有訕色的笑道︰「昨夜酒後早睡,但半夜口渴才醒,在院中散步之後見時辰尚早,因此才至此賞景的,你們看,這深壑內的濃霧滾滾,內裡有不知何種異獸存身呢!」

  「真的呀?……」「哇?真有怪獸嗎?……」

  「相公,你怎麼知道壑下有怪獸的?……」

  眾女聞言頓時驚異好奇的站立崖緣下望,「玉虛朗君」便將剛才所聞所見細說一遍。

  「你們聽,現在嘶嘯聲尚未上,但已比方才小聲了。」

  在而眾女聆耳細聽卻毫無所覺,由此已可知「玉虛郎君」的功力超出眾女甚多。

  倏在一聲驚叫聲響起,只見右一條身影隨著一塊碎巖驟然下墜,眾女眼望心驚中,倏又見一道藍影疾縱而下緊追墜落人影。

  「啊?夫郎……夫郎……」

  「麒哥……」

  「相公小心……」

  「程公子……」

  崖上眾女驚惶失色的尖叫聲中,只見「玉虛郎君」身形疾墜而下,迅疾追至墜身的「飄萍女」姜欣怡身側,伸手一撈已摟住她柳腰,但兩人身形已沒入滾滾濃霧之中不知去向?

  眾女驚惶的身軀微顫美目含淚的連連急叫尋找不壑之路。

  此時「呂梁飛燕」巳慌急的說道︰「諸位姊姊,濃霧之下的巖臂乃是內陷如甕之形無處攀爬,以往本寨之人皆是以長繩吊垂而下,因此……」

  就在眾女慌急之際倏聽壑下傳出夫君的清朗話聲︰「諸位娘子,我沒事,姜姑娘也甚好舊是我們現在正貼立崖壁上的一塊實巖上,但欲上行甚難,因此準備下行另尋出路登崖,不過你們放心,我身有護身之物自應無妨。」

  眾女聞聲這才放下驚駭之心,「玉劍仙子」譚玉鳳也已欣喜的輕噓一口氣後笑道︰「嚇死我了,麒哥真是……不過你們放心吧!麒哥身上有『火龍匕』及『蟾蜍目珠』,再加上麒哥功力高深應該沒什麼危險才是。」

  「王劍仙子」雖是口中如此安慰諸位妹妹,但芳心中依然是忐忑不安的擔優夫君的安危,而「玉笈仙子」等六女又何嘗不是呢?

  唯有「呂梁飛燕」及「夜鶯」的心境較為平靜些,但也為兩人的安危擔心。

  話說「玉虛郎君」驚急的縱身而下,急施「千斤墜」,果然疾墜至「飄萍女」身側急摟。

  「飄萍女」姜欣怡驚恐絕望的自忖必死之際,突見藍影疾撲而至,接而腰身一緊,身軀已緊貼雄壯的身軀,不由雙手緊緊摟住,正如溺水之人掙抱浮木一般。

  一股男性氣息疾湧入鼻,頓知是那俊逸倜儻的程公子不顧危險的搭救自己,霎時芳心激動得淚水疾湧而出,並有股神魂迷茫的羞喜感,激盪芳心。

  倏然只覺身軀凌空翻旋兩匝後,竟然墜速減緩的盤旋而下,彷彿有如凌空飄飛一般的悠然而下,更令「飄萍女」有如處身飄渺虛無的夢幻之境。

  突然身軀一震即止,接而便聽那令自己神魂顛倒芳心迷茫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姜姑娘……姜姑娘……」

  恍如由夢中驚醒神智略清的回神疾退,但倏覺腳下一空……

  「啊!」

  尚幸腰際強而有力的手臂一緊,迅又緊貼他胸懷內,並聽他急促說道︰「姜姑娘莫退,我們現在只站在絕壁上的一塊半尺突巖上,下方尚不知有多深?因此姜姑娘莫要掙動以免再次墜落。」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已是雙顆赤紅芳心劇蹦,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呢哺哼道︰「嗯……」

  「姜姑娘,剛才真是好險哪!」

  「嗯……程公子謝謝你捨命相救賤妾……」

  「玉虛郎君」程瑞麒石同緊摟住她柳腰,發覺她芳心蹦跳如鹿全身輕顫,再眼見她那嬌羞模樣及耳聽她令人心蕩的呢哺低語聲,不由心中一蕩,右手不由自主的摟得更緊,使兩人身軀緊緊相貼著。

  倏然一陣令人毛骨聳然的尖嘶聲響起,頓時驚醒了內心激盪的兩人,這才使「玉虛郎君」運集全身功力朝崖頂上發語,使嬌妻們不必擔憂駭懼。

  聆耳細聽之後發覺下方嘶嘯聲之處少說尚有七八十丈深,於是轉望身後巖壁,在濃霧中尚可看到有些大小不等的突巖,有些足夠立身。

  於是由「玉虛郎君」先縱落定身,然後「飄萍女」再下縱,由「玉虛郎君」擁摟頓身。

  如此緩緩而下,約莫半個時辰已下行有百丈餘深,終於可隱約的見到下方濃霧中有一些石峋聳立,大概已離地面不遠了。

  此時異獸嘶嘯聲已然停頓,但偶或可聽見斷續的嘶嘯由遠方傳至更為清晰響亮。

  終於落至青苔厚滑的一片巖地上,只見四周濃霧迷漫,運功前望也只能依稀望見十丈之內,發覺全是峻巖上青苔漸稀而且巨石峋也逐漸稀少。

  突然,兩人只聽前方驟然響起一陣震耳嘶嘯聲,以及一些沉悶低吼聲,並有碎巖巨響聲夾雜其中,好似有兩獸嘶斗之狀。

  好奇的循聲前行,果然嘶斗之聲更劇,並可嗅到陣陣腥臭之味湧入鼻端。

  「玉虛郎君」略一思忖,立時由懷內掏出一隻玉瓶,倒出兩粒自煉的「玉虛丹」,遞給「飄萍女」說道︰「姜姑娘,大概前方有什麼異獸惡凌晨,你且服用兩粒在下自煉的藥丸功可清神怯毒,以免遭穢氣浸身。」

  「飄萍女」姜欣怡聞言立時含笑道謝,毫不猶豫的納入口中,才羞笑的問道︰「程公子,你自己怎不服用藥丸?」

  「喔,在下因久服數種靈果,早已不畏毒物,再者在下寶劍上有一珠墜,若遇毒物立時變色,因此自會注意行功護身。」

  兩人正說之際倏然前方響起一陣駭人的尖嘯厲鳴聲,並聽重物巾撞之聲不絕於耳,似乎異獸惡鬥已至狂厲之時。

  「玉虛郎君」聞聲霎時伸手握住「飄萍女」玉手往前疾掠,似欲查望是何種異獸劇鬥?

  「飄萍女」原本芳心驚畏得欲盡早遠離,還有何膽量前往觀看?但自己又無能離開此驚險之地,只能隨後寸步不離的緊跟著,沒想到他竟然伸手握住自己手掌前掠,霎時芳心一陣心悸羞喜,頓時勇氣倍增畏意俱消,毫無顧慮的放足緊跟。

  兩人前掠中,淒厲尖嘯更甚,翻滾撲騰之聲更劇,連地面皆有震動之覺。

  奔掠三十餘丈後,倏然一陣血腥味湧至,並見遠方有一龐大之物劇烈翻騰,而嘶嘯之卻逐漸低沉悶吼,似是已有了勝負之分。

  待兩人掠近之後,已見濃霧之中有兩道亮光懸空晃動,接而隱逝不見,才是一朦朧巨獸往右側逐漸遠去。

  血腥之味愈來愈濃,只見腥濃的血水有如溪水般的緩緩流聚低窪巖地。循跡行去,委時只聽「飄萍女」一聲驚叫,並疾撲入「玉虛郎君」懷內顫抖不止。

  原來兩人剛轉過一塊巨岩時,竟見一個巨大如缸的猙獰巨首展現眼前不到一丈之地。

  「玉虛郎君」程瑞麒在「玉虛谷」內與巨大的五毒久處,自是習處的不畏巨大異獸,而「飄萍女」如此之駭然實也怪不得她。

  只見那巨獸足有半人多高,粗短的巨首上瞪張著兩隻赤紅巨目,長突的微張口內上下各有兩排森森尖齒,日內尚咬著一截粗巨如人身的尾端。

  巨獸後方的粗長身軀光滑暗灰,但已是皮裂肉綻溢血不止,傷勢最劇之處乃是首頸之處已被咬得只餘半邊,也是異獸致命之傷。

  細觀區獸,只見它身軀粗長足有三丈餘,長尾則有丈餘,四隻粗如巨樹的短肢爪彎如鈞。

  「噫?姜姑娘,你看這異獸是否像是遠古『郾蜒』巨獸?也就是現今所稱的『守宮』同類?」

  「啊!……開頭似沒錯……可是『郾蜒』怎會有如此巨大的?嚇死人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她如此回答,不由內心一笑,也不多做解釋的續說道︰「姜姑娘你看,它口內所咬的一截尾端和它的不一樣,可見是另一種異獸,你能看出是什麼樣的異獸嗎?」

  「這……程公子,恕賤妾見識淺薄實看不出是何異獸,不過……依這截短尾上的厚粗皮甲看來絕非披毛之獸,倒像是『龜龍』之尾。」

  「哈,哈,姜姑娘果然閱歷豐富,略一細望便能看出此尾乃是『龜龍』粗尾,依此截巨尾看來恐怕那『龜龍』絕不小於此只巨『郾蜓』,因此……」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笑語之時,倏聽剛才那「龜龍」離去之方竟又傳至一陣如同剛才的嘶嘯聲,頓時令兩人驚愕的轉首望去。

  「噫?程公子,那方又有劇鬥之聲傳至,莫非這深壑中尚有不少巨獸不成?」

  「嗯,看來確是如此了,姜姑娘咱們過去看看吧!」

  「這……程公子我們何不快尋路離去?」

  「玉虛郎君」眼見她面上泛顯畏懼之色的猶豫說著,因此立時笑道︰「姜姑娘莫怕,在下身懷天下異獸畏懼之物,因此你不需擔心,再者如此天下異物若不一觀豈非可惜?」

  「飄萍女」姜欣怡耳聽之膽氣一壯,只要他能陷在自己身側尚有何懼?因此也含笑應允,雙雙循異獸之聲處掠去。

  兩人正奔掠中,突覺左側的陵巖之內有一細長之物疾捲而至,霎時心驚得斜掠而出,而「玉虛郎君」也已將腰際「赤陽劍」執在手中警戒。

  站立在一石峋上驚望,頓見陵巖中有兩顆閃閃發光之物浮起,再仔細望去,竟然是一隻較剛才略小的一隻「郾蜒」。

  「姜姑娘小心,且持在下驅退它。」

  「玉虛郎君」程瑞麒話語聲中已由懷內執出「火龍匕」,兩的各散溢出絲絲熱氣及暗紅光華的劍、匕,立時使身周霧氣消減不少,並可望見那只「郾蜒」竟已目泛畏意的緩緩退入陵巖之內,並不敢沖咬兩人。

  「飄萍女」姜欣怡本是心畏的躲在「玉虛郎君」身後,但驚見那異獸竟然逐漸退人陵巖內,不由欣喜的摟住「玉虛郎君」右臂雀悅嬌笑道︰「咯!咯!咯!程公子,巨獸竟然畏懼你手中劍咧,如此一來再也不怕它們了。」

  而此時由另一方又傳來一陣尖嘯淒鳴聲,看來又有區獸激鬥了。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又興奮的嬌笑道︰「啊?程公子快點……我們快過去看看……」話聲中已興奮的摟著他右臂循聲奔去。

  「玉虛郎君」程瑞麒麒見她此時竟是畏色全消,並且興奮得有如少女一般,不由內心竊笑的任由她拉扯前奔。

  奔有二十餘丈後,已見奔至一面聳巖之前,在一處空曠的平巖之中竟有五隻巨「郾蜒」圍攻一隻渾身傷痕纍纍的「龜龍」。

  那只「龜龍」雖巨齒凌厲,但也難招架五隻「郾蜒」的圍攻,巨嘴雖咬住一隻「郾蜒」粗腿前的胸腹,但卻被另四隻分咬住頸、尾及前後各一腿。

  「玉虛郎君」及「飄萍女」遠立一塊巨岩上遙望,心驚巨獸之鬥真是驚天動地駭人心弦。

  突然「飄萍女」姜欣怡心奇的脫口叫道︰「咦?好香咧……程公子你聞到沒有?」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注目群獸之鬥,耳聞「飄萍女」之言頓時轉首望去,霎時巧之又巧的與「飄萍女」嬌靨面面相對的嘴角相觸。

  「啊……」

  「喔……對……對不起……失和失禮……姜姑娘在下並……並非有意……」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芳心悸顫,嬌靨赤紅的睜目望著他,朱唇顫抖得欲言又止。

  「玉虛郎君」此時也是雙頰微紅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瞠目相對默然無語之際,突然由巖壁之上靜悄悄的垂下一條似蛇的蠕軟之物,剛垂至兩人頭頂約有一丈高處時,竟見那蠕動之細物尖端噴出一股陰寒之氣罩向兩人。

  「玉虛郎君」怔立中倏覺頭頂有異香及陰寒之氣罩下,霎時驚急的一摟「飄萍女」便電射而出。

  然而已為時晚矣!

  「玉虛郎君」程瑞麒只覺陰寒異香驟然罩至顏面,霎時全身一寒異香灌鼻,已然神智恍惚的身形一頓。

  那條細長之物似是已知能十拿九穩的罩住兩人,已隨著陰寒異香之氣疾捲兩人,果然將兩人纏捲三匝後倏然驟升,立將兩人身軀捲入聳壁間離地十丈高左右。約有一丈方圓的石洞內。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被異香罩頭且吸入不少,雖也神智恍惚,但因以往在仙宮內常食靈果,並且內功深厚,立時將異香逼出不少。

  當自己及「飄萍女」身軀被捲縮驟升時已然驚駭得清醒不少,轉首望向身後,霎時內心大駐的眼見身後正有一隻巨大異獸張開血盆巨口,露出上下密如刺狠的數排森森尖齒,而自已兩人正被異獸喉內的細長紅信捲入口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狂駭的舉劍……

  然而右手中的「赤陽劍」卻不知掉落何處?中余左手中的「火龍匕」,於是左手疾揮中血水疾噴,兩人身軀險險的墜落那巨口之前不到尺餘之處。

  那異獸紅信一斷劇痛,但卻巨口一闔的疾退丈餘,並未咬向兩人。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中駭意未消,迅疾的挑斷纏身紅信,眼見「飄萍女」已然昏迷不醒,頓時護者她面對那異獸。

  只見那異獸竟然醜陋怪異實不知像些什麼所知之物?

  巨大有一人多高的巨首上竟有兩隻泛綠的大眼,巨目張菏不止的不停呼出一股異香,而皮膚竟是濕黏涎液包裹甚為噁心。

  巨首之後的身軀竟然巨大得有如一座小山。竟比「玉虛谷」內的五毒還巨大近倍。

  那不知名的異獸似乎畏懼「火龍匕」,但又有些不服的頻頻仰首欲咬。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緊急的解了被吞之危,但腦中卻是昏沉沉的搖搖欲墜,因此強打精神的盯望那異獸,深怕它衝前吞咬自己及「飄萍女」。

  就在此時忽覺有股清香之味飄至,立覺腦中昏意突消神智清醒,但隨及清香又失。

  神智再度昏然之時清香又至,於是就在如此倏有倏無中,使得「玉虛郎君」好奇的張目四望且循吐嗅聞,才發覺清香味乃是由巨洞右側石壁上另一個三尺寬窄的石洞內溢出。

  心奇的正欲摟抱「漢萍女」行往那小洞處聞香清神時,倏然那怪獸已巨口大張的疾咬而至,頓今「玉虛郎君」疾揮「火龍匕」削向異獸旦首。

  但沒想到異獸竟然毫不退縮的續咬而至,因為那異獸並非一般之獸,而是聚深壑中淫穢之物而孕生的不知名穢獸,每逢飢餓時便散佈出異香迷昏獸類卷食。

  自其生來至今足有千年,但從未曾有何天敵,也未曾出洞,因此從不曾畏懼什麼?

  沒想到今日欲卷食兩人時,不但「玉虛郎君」未曾昏迷不醒,甚而以「火龍匕」斬斷了它仗以卷食的紅信,再加上「火龍匕」本身有股只有靈異、壽命長久之異物才能感覺到的靈異之氣,因此使醜陋穢獸心生畏意。

  但「玉虛郎君」默立不動之時,已使穢獸感覺並非厲害的東西,於是再度張口撲咬向「玉虛郎君」。

  但是兩方驟合中,倏見一片腥臭血水疾嘯而出,倏聽一聲迷神巨響︰「呱……呱……」

  「玉虛郎君」被如此怪聲灌入耳內,霎時腦中轟然一響一股嘔意疾湧,並神智茫然的昏然欲倒。

  就在此時穢獸巨口大張中已噴出一顆赤紅之物衝向「玉虛郎君」,巧之巧的「玉虛郎君」也正大張其口哎出一些穢物。

  霎時只見那火紅之物被「玉虛郎君」所噴穢物一撞立的衝勢一頓,但仍然迅疾的撞向他面部。

  嘔意未止的連連嘔吐中,驀然一火燙軟滑之物驟然衝入他口內,且餘勁未消的疾衝入喉。

  足有碗大之物竟然疾衝人口,尚幸是柔軟之物且在劇沖之勁中竟然沖拉成細長之物衝入他喉內。

  「玉虛郎君」渾然連嘔中倏覺一強勁之物沖人口內,並被火燙及強勁為道沖漲得喉頭劇痛,痛楚得神智一醒,正好眼見穢獸張口咬至,再也顧不得口喉疼痛,疾揮手中「火龍匕」狠狠的刺削穢獸。

  且說崖頂上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姊妹,俱是勞心優急美目含珠的望向深壑下方,突覺下方濃霧有如怒濤狂湧翻騰疾驟,並隱隱有些尖嘯之聲,而此時正是壑底的五隻巨「郾蜒」圍攻「龜龍」之際。

  募然「呂梁飛燕」司徒秀珠驚疑的叫道︰「咦?奇怪,怎會這樣?以前從未曾如此翻騰過呀,難道程公子……」

  眾女間言頓時芳心大驚的望向「呂梁飛燕」,而「玉劍仙子」譚玉鳳也慌急的說道︰「唉呀!深壑底處必然有遠古異獸存身,所以才有尖嘯之聲傳出,麒哥雖身懷『火龍匕』……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玉笈仙子」等六女聞言驚慌,正欲開口時,又聽「玉劍仙子」譚玉鳳神色凜然的說道︰「你們且在崖上相候,姊姊要下壑尋找麒哥,不過你們別急,我身上有『雪龍匕』以及『赤蜈目珠』,再加以姊妹中我功力最深,因此你們不必多慮。」

  其實姊妹七人早就有意下壑尋夫,但又唯恐夫君由它處返回而猶豫不決,如今壑下竟然有突變發生,因此擔心夫君陷於絕地中再難上崖。

  「玉劍仙子」身為大姊自是言出無人願違,但皆哀聲要求要同行下壑,以便能相互照顧,於是姊妹商量之後,「玉笈仙子」史香蘭便隨大姊同行下壑。

  姊妹七人身上皆有一卷只有拳大卻有三十餘丈長的「蛛絲索」,於是兩人收集入懷後只以三卷接合綁在距崖緣最近的一株巨樹上,便吩咐「玉遙仙子」等五人在崖上留守。

  「玉瑤、玉禽、玉音、玉度、玉玄」五女眼見兩姊°一順索而下後,心焦擔憂的靜望兩人逐一沒人下方濃霧之內。

  但未達片刻、「玉遙仙子」李婉馨再也忍耐不住的朝「玉禽仙子」四女哀聲說道︰「我不管了,我也要下壑去尋找夫郎。」

  但她話一出口,「玉禽仙子」四女也一一悲聲應合,皆要同行下壑,於是姊妹五人毫不猶豫的下壑尋找夫君,臨行時尚請求「呂梁飛燕」及「夜鶯」代為守候夫君,免得萬一夫君由它處返回時見不到姊妹七人而心焦。

  但沒想到「夜鶯」何碧華竟也毅然同行下壑,要陪伴眾位姊姊尋找救命恩人以及姜姊姊。

  「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緩緩右索而下,結果竟將身上七卷「蛛絲索」全部接合尚未達底端,尚幸已能望見下方的黑色陵巖。

  「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王笈仙子」史香蘭兩人的功力也不弱,自是也難不倒她倆,已輕鬆的下至陵巖聳立青苔厚實的地面。

  兩人各自掏出懷內的「赤蜈目珠」及「蛛腹珠」後,霎時只見四周朦朧濃霧已可望清五丈之內。

  就在此時忽聽上方傳至「玉瑤仙子」李婉馨的呼聲︰「大味。二姊等等小妹…………」

  兩人驚異中也心知在崖上的五位妹妹,也與自己兩人一樣心懸夫君,難以平心靜氣的等候,因此也無話可說的等候她下至壑底。

  但隨後卻是五人全部一個不少的連貫而下,甚而連「夜鶯」何碧華也已跟隨而下,因此只好相聚片刻,待姊妹皆取出寶珠使身周十丈之地清晰可見時,才各執配劍尋找夫君及「飄萍女」足跡循跡前行。

  此時眾女已能清晰的聽見遠方獸嘶之聲狂暴,似乎為數不少,但因在「玉虛谷」內與區五毒久處並不心畏,只有「夜鶯」何碧華內心驚額發毛而已。

  為首的「王劍仙子」譚玉鳳手執「雪龍匕」,仔細的尋找失君足跡,但是只能見到「飄萍女」姜欣怡的足印,心知是夫君功力深厚已達浮空掠影之能,因此難見足跡。

  「麒哥……」

  「相公……相公……」

  「夫郎,你在那兒哪……」

  「相公……姜姊姊……」

  「程公子……姜姊姊……」

  眾女沿路呼喚,但卻未聽有人回應,而遠方的獸嘯聲竟然漸息,而使深壑內更顯得陰森寒冷。

  行約數里之遙,眾女已由陣陣濃重的血腥味發現了口含一截斷尾的巨「郾蜒」屍身。

  芳心雖也驚駭,但卻未停頓的續行尋找,逐漸接近另一方血腥味飄浮之處。

  而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正以鋒利無比的「火龍匕」狂狠的刺向行動遲緩的穢獸。

  穢獸自生來便未曾遭此頑強抗衡,也未曾有些微傷勢,因此在身道那微小之「人」的連番攻擊中,全身傷痕纍纍得心生畏懼,巨口狂咬中卻逐漸退往洞內深處。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卻是全身火燥發燙神智迷亂,但卻只有一點靈智未泯,便是要全力擊殺穢獸。

  終於那穢獸身軀全身傷痕溢血過多,尚未退出十餘丈便全身松弱無力的巨口難張緩緩閉目不動。

  穢獸只憑著身居高處以異香迷昏走獸而吞食,從未曾有打鬥經驗,且因身軀龐大笨拙而使行動遲鈍,巾上了久服靈果身俱避毒之能的「玉虛郎君」,就這樣輕易的喪失了性命,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之事。

  「玉虛郎君」並不知穢獸已亡,仍不停的迅疾掠移刺向穢獸,但卻在全身湧起一股狂烈的淫慾時才逐漸停頓。

  只見他雙目赤紅鼻息粗喘,俊逸的面容上竟浮顯出一種似欲擇人而噬的猙獰之色,在石洞內氣啾啾的四處張望不知在找些什麼?

  此進「飄萍女」姜欣怡正逐漸清醒,芳心尚不知發生什麼事時,只見有道人影呼吸急促的晃動著,仔細一看正是令自己芳心迷們慌亂的程公子。

  「程公子……程公子……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她不出聲尚好,一出聲詢問後立見「玉虛郎君」已循聲轉身望至,並且電射而至疾摟她身軀,口中尚喘息叫道︰「我……我要……要……難受……」

  「啊?程公子……你怎麼了?喔……不……不行……程公子……求求你……」

  「飄萍女」姜欣怡沒想到程公子竟然毫不避嫌的摟抱自己,頓時一愕的全身輕顫,但緊接而來的竟是撕扯自己衣衫,霎時芳心大駭得顫聲推拒掙扎。

  芳心又羞又怯的推拒掙扎中,卻突然想到程公子本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怎可能是內心險惡淫色無恥之人?

  內心思忖及此,頓時盯望著他細思,這才發覺他此時竟是面色赤紅火燙,雙目泛紅直視,似乎神智昏亂得已變了個人。

  「啊?莫非他……他……看樣子好像是……是中了什麼淫毒?糟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唉!就由他吧「飄萍女」姜欣怡猜測出內情後,不由憐惜的望著他後面,放開心懷的柔聲說道︰「程公子別急,賤妾自己解衫……」

  於是在片刻後,倏聽一聲驚痛尖叫響起,但隨及靜止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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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宿仇壓境 恃陣殲敵

  就在此時。

  「玉劍仙子」妹妹七人以及「夜鶯」何碧華皆巳到達巖壁之前,只聽前方有嘶嘯之聲及一種怪異之聲傳至,好似有物在爭食什麼的。

  陣陣腥臭血腥味不斷的湧入鼻端,令諸女心惡得不願接近。

  倏然只見「玉度仙子」梁香墜轉望左側的一堆陵巖,接而好奇的擦身前去觀望有光閃爍之處。

  「啊?……『赤陽劍』?天哪!夫郎的『赤陽劍』怎會在此?……大姊……大姊……」

  「玉度仙子」梁香墜的驚惶叫聲剛落,眾女霎時芳心驟然怦跳的蒙上了一層陰影,有種驚駭畏懼而不敢向前觀望的怯意,深怕夫君在此處發生了什麼噩耗。

  但芳心驚惶剛起,驀然又聽一聲尖叫響起,竟然是由眾人頭頂上方傳出,不由驚疑的仰首上望。

  「啊?大姊,好像是姜姊姊的叫聲呢!」

  「是姜姊姊……她和相公一道的……」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聲上望,只見十餘丈高的石壁上竟有一個石洞,聲音便是由洞中傳出,於是不待姊妹們行動,已然迅疾的縱掠而起,腳尖在石壁上點蹬兩次後,已然掠入石洞內。

  起步較晚的諸女齊往石壁前掠去時,竟又聽見「玉笈仙子」史香蘭的驚喜、惶恐之聲傳出。

  「啊?相公你在這……啊?相公你……你怎麼可以……姜姊姊你說什麼?……淫毒?你說相公中了淫毒?天哪……大姊你們快來呀,相公及姜姊姊都在這兒。」

  眾女聞聲狂喜,不約而同的暴縱而上,迅疾的°一掠入洞內,但呈現眼前的竟是「玉笈仙子」正美目含淚的迅疾寬衣解帶,而不遠之處則是鼻息粗喘的夫君正壓伏在「飄萍女」姜欣怡身上,狂猛迅疾的挺動下體,一望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玉笈仙子」毫不羞怯的赤裸下體慌忙拉摟夫君,已然接替了「飄萍女」的位置。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夫君全身赤紅如火,鼻息啾淋且不停的低吼怒叫,恐急的又在二妹身上施淫。

  再望向「飄萍女」,只見她面色慘白得呼吸低微欲斷,狀況極為嚴重。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如此情況,立時朝諸女沉聲說道︰「你們快準備接替工妹。我來照顧姜姊姊,喔!對了小燕你不是也天癸未畢嗎?你也幫我。」

  眾女聞言知意,於是慌急的圖向夫君,不到片刻已聽「玉笈仙子」驚惶喘息的哼道︰「不……不行了,你們快……快接我……今日夫君好厲害……」

  眾女聞言立時拉扶夫君強橫不停的身軀,立由「玉禽仙子」接替了「玉發仙子」位置。

  而在此時眾女已望見夫君下體之物,竟然有別以往的粗如小兒手臂,且長及近尺,不由驚呼連連的芳心怦然。

  正當姊妹七人各自服侍夫君及照顧「飄萍女」時,「夜鶯」何碧華早已羞得面紅耳赤退往洞口之處,芳心紊亂的坐於洞口不知思忖何事?

  此時的「玉虛郎君」神智不清俊面火紅,雙目怒睜的狂猛迅疾挺聳下體,似要將身下之人撕裂一般。

  而圍在身邊的嬌妻們卻從他口內呼氣中聞到一股火熱腥臭的氣味,不知夫君曾服過什麼東西才會變得如此?

  時間迅疾消逝,轉眼已半個多時辰了,但「玉虛郎君」程瑞麒依然勇猛如初,而史香蘭、李婉馨、方小鶯、梁香墜、唐玉珠五女,皆受不了夫君那異於往常的粗長猛迅,早已輪換一次。

  終於在第二輪時「玉虛郎君」才在梁香墜體內一洩如注,刺激得「玉度仙子」美目翻白險些昏眩過去。

  「啊?老天保佑,終於……噫?夫……夫郎你?二姊,夫郎又……我不行了……你們快來呀……」

  沒想到「玉虛郎君」程瑞麒元陽狂洩後,竟只略微停頓便又聳動如初,頓使「玉度仙子」梁香墜承受不了的求助姊妹。

  於是姊妹三人拖著虛軟的身體再度承受夫君的淫慾,而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已為「飄萍女」姜欣恰清理妥善並已餵服「玉虛丹」但耳聽「玉度仙子」之言芳心雖驚,但卻怒嗔說道︰「你們盡量撐著,再不行姊姊及小井也只好上陣了,但是咱們姊妹便是元陰盡喪命斃命於此也要使夫君淫毒盡消才成。」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立時急接口說道︰「大姊,此事小妹等自是盡力而為,可是……大姊……相公他今日不但較以往粗壯且狠猛,甚而不斷的吸取我們元陰,如今小妹功力至少失去四成了呢!」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一怔,但神色不悅的說道︰「功力消散又怎樣?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為麒哥解去淫毒,功力消散以後再練也就是了。」

  五女耳聞大姊之言果然不再吭氣,皆盡已所能的強忍夫君狂猛凶狠淫俗。

  但是不到半個時辰,五女皆已是面色蒼白神色萎糜得芳心生畏,不知要到何時才能使夫君淫毒消退?但是姊妹們如果不盡力而為,萬一夫姊淫毒未解而致經脈暴裂而亡,那豈不是令姊妹們成了寡婦?

  五女心知為了夫君的性命,以及姊妹們未來的幸福,便是犧牲性命也再所不惜,因此俱是強忍硬撐的任憑夫君肆淫,並且憐惜的為夫君擦拭汗水。

  時光繼續的消逝,「玉笈、王瑤、玉禽、玉度、玉玄」五女已然面色蒼白渾身虛脫全身顫抖不止,只知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元陰也不知洩過多少次?

  尚幸不知何時起,「王劍、玉音」以及「飄萍女」、「夜鴛」皆已加入陣營,協助五女,才使五女壓力大減的有了喘息休歇時間。

  「玉虛郎君」程瑞麒淫慾旺盛的連洩兩次元陰後,似已淫慾消減不少的略微清醒,尤其在「飄萍女」及「夜鶯」兩女接手之後,被她倆的痛哼尖叫聲驚醒不少,已能自行強提一些靈智的停止聳動。

  「香……香味……快找石壁上有香……味的……」

  眾女耳聽夫君竟已能清醒的說話,頓時芳心狂喜的擁簇而上,喜極而泣的七嘴八舌問候夫君。然而「玉虛郎君」只是略微清醒的喘息低語數句後,又是淫慾大熾的開始淫動。

  此時的「玉玄仙子」唐玉珠突然想起初進石洞時確實曾聞到些微香氣,但當時只為了夫君的安危而未曾在意,但剛才夫郎略微清醒時所說的石壁,頓時靈光一現的急忙起身在洞口附近尋找。

  果然在右側石壁之上有一個三尺大小的石洞,待接近時已嗅聞到一股令腦明神清的香味。

  「啊?夫郎剛才所說香味定是這香味了,這香味能令人神智清爽,定也可使郎昏亂的神智清醒。」

  「玉玄仙子」唐玉珠思忖及此,立時興奮的叫道︰「你們快來……快將夫郎帶來此地,這兒有令人神智清醒的香味,定可使夫郎神智清醒。」

  「玉玄仙子」喚聲頓時令諸女驚異的迅疾圍至,果然聞到一股香味使略微昏眩的神智為之一清。

  「玉劍仙子」譚玉鳳芳心疾轉思忖後立朝諸女說道︰「你們繼續照顧夫君,我往那小洞內去探查一番。」

  話落後立時整理衣衫妥當,才執著「雪龍匕」拉上那小洞口吊懸內望,只見內裡黝黑曲折陵巖突顯得只容一人伏身而入。

  口含「蜈目珠」為光,手執「雪龍匕」護身,迅疾的鑽入洞內往前仆行,但進人不到三丈深已覺內裡逐漸寬闊足可蹲行,而那異香之味已愈來愈濃令她精神大振。

  逐漸下斜的洞道愈行愈寬闊,待蹲行不到十丈已可立身而下,竟然進入一個大石穴內。

  在石穴壁上有一處懸空突巖竟有乳白水漬凝聚滴墜,面下方地面上有一小水池,池水全是乳白之色,而池內有一塊突巖聳立,石巖上竟長兩株雪白色的怪草,葉子皆是圓如銅鐵大小呈傘狀的挺立著。

  在兩株雪白怪昔之中各伸挺出一枝花梗,每一花梗上皆長有六、七粒小指蓋大小的雪白果子,而清香之味便是由果子散發而出的。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之下,雖不知怪草是何種異物,但必定是天地靈氣所孕生之物,於是急忙行近欲仔細觀望。

  倏然只覺身後勁風疾樸而至,霎時心驚暴衝向前,但左腳踝竟被一條濕黏之物緊捲拉扯。

  芳心大駭的回首望去,竟見背後石壁上有十餘個頭大巖洞,而石洞內正連連伸縮出五條紅軟之物捲向自己。

  尚幸除了卷扯自己左足方的石洞最近,才能捲住自己,其它的只能凌空亂衝而已。

  「玉劍仙子」譚玉鳳身軀被大力拉扯中毫不慌急的右手疾揮而下,霎時匕過血水噴灑,並聽石洞另一方響起一陣刺耳心悸的嘶嘯聲,再望身足踝時只見一截紅信落地。

  「啊?這石穴竟然與另一方僅一壁之隔,不知另一方是何處?莫非是先前所見的異獸巢穴不成?」

  心中雖驚異,但卻無心多耗時辰,於是忙掠至水池之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五粒雪白果子盛入一隻小玉瓶內納入懷中,再急忙循原路離去。

  在巨洞內的「玉笈仙子」等八女,此時已合力將「玉虛郎君」拉扯引誘至小洞下方,果然在嗅聞到異香後已然狂態漸止而平靜,神智也逐漸清醒的怔望著圍立身周諸女,雖不清楚為何諸女皆是衣衫凌亂不整神色蒼白萎糜?但必然與自己有關。

  然而心中雖疑卻未開口說話,立時盤膝行功調息壓制體內火燥如焚鈦漲全身經脈的痛楚。

  諸女見狀頓時芳心大喜得放下了心頭重擔,才各自整理衣衫調息恢復氣機的靜待夫君醒來。

  「玉劍仙子」譚玉鳳縱落地面後已望清景狀,頓時芳心欣喜的掠至夫君面前,只見他此時雖行功調息,但全身依然火燙俊面浮顯出痛苦神色,而鼻息竟是火熱中尚含著一股腥味,於是忙取出玉瓶倒出五粒雪白果子移到夫君鼻前。

  果然,只見夫君面上痛楚之色立減,約莫片刻後已緩緩睜眼,並張口望向「王劍仙子」。

  「玉劍仙子」見狀知意,立時興奮的將掌中果子一一納入夫君口內,望著他含笑閉目再次行功調息。

  毫無一絲陽光的朦朧谷地已然逐漸陰暗轉黑,並且不時傳至陣陣異獸嘶鳴聲,但在石壁上的洞穴內卻閃耀著五彩光華,令洞穴內毫無入夜的感覺。

  相依在洞口靜坐默然無語的「飄萍女」姜欣怡及「夜鶯」何碧華,兩人秀面上淚水已乾,只留下道道縱橫痕跡,卻不知兩人在想些什麼。

  突然兩女耳聽那熟悉在內心的聲音柔聲喚道︰「姜姑……怡姊、華妹,難為你倆了。」

  兩女聞聲倏驚,尚疑似錯聽的相互怔望,但是……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腰身時,頓令兩女芳心怦然的轉首回望,只見一張令人沉醉的笑顏近在數寸之前,霎時令兩女芳心又慌又羞得掙動無力。

  「啊……是……程公子你……」

  「程公子,你……你無恙了?」

  神采飛揚螢光浮顯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俊面含笑的柔聲說道︰「怡姊、華妹,你們……我也不用多說,但你倆從今起已是鳳妹她們的姊妹,往後……她們還在裡面等著你倆哪!待會她們或許會取笑你倆,可是別生氣,因為她們愈是如此愈情義深濃,你們可別畏縮,最好能憑著你倆豐富的閱歷好好調侃她們,如此也可替我出口氣。」

  兩女聞言霎時芳心又喜又任不知是真是假?是否在夢中?否則兩人擔憂畏懼之事竟如此輕易的得到答覆?而能心頭重擔落地?

  但是緊接而來的是兩片溫熱厚展印在微顫且寒的朱唇上,這才令兩女羞意盎然卻無掙動抗拒的任憑心上人輕嘗朱唇。

  彷彿神魂離體飄浮虛空,陶醉在那難捨難分的心悸激情中,情不自禁的回手緊摟一一獻吻不止。

  眸然一聲驚心之聲在三人頭頂響起︰「嗨……好哇!相公你說要請她倆過去拜見大姊,沒想到卻在這兒輕嘗朱唇胭脂?莫非有了新人丟舊人不成?」

  三人聞聲頓時驚斷了如癡如醉天地靜止落魄消魂的綺麗辰光。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只是驚離兩女訕笑無語,「夜鶯」何碧華則是又羞又慚得手捂面頰低垂螓首不敢吭聲,只有「飄萍女」姜欣怡雙頰羞紅的笑道︰「蘭妹,剛才姊姊及華妹可是排著一死侍奉……麒郎,才稍得一點慰藉蘭妹都捨不得哪?況且這也是以郎有情有義真誠善良的一面,姊姊怎會嬌情拒之?好啦!蘭妹別逗了,姊姊這就去拜見諸位大妹吧!」

  「王笈仙子」史香蘭聞言頓時一愕,接而便嗤笑道︰「嗤!嗤!恰姊,聽你口氣那像個雲英未嫁的閨女?倒像個老吃老做的艷婦呢,嗤!嗤!要讓她們聽到那可有你受的了,走吧,大姊她們還等著呢!」

  笑說中已伸手牽著兩女嘻笑的行往內裡,與笑迎面前的諸女相聚笑談。

  而「玉虛郎君」程瑞麒仁立笑望諸嬌妻並未輕怠兩女,這才放心的望向洞外下方谷地,並未見他如何作勢,但已如幻影般的迅疾消逝不知行蹤何往?

  數日之後。

  寧靜無人的「火楓嶺」絕崖邊緣,離然由下衝升五位嬌麗少婦輕飄飄的落至崖面。

  「咯……咯……我上來了咧……」

  「哇!想不到咱們功力竟已高達如此境界,幾近兩百丈高的深崖竟然難不倒咱們,咭……咕……」

  「真的咧,剛才我不怕真氣不斷才不敢遠離『蛛絲索』,但沒想到真氣循行不斷,只四次藉力便躍上來了。」

  「嗨!夫郎的話你們還心疑不信哪?真是的。」

  「嗤!嗤!三妹,姊姊那像你每天夫郎長夫郎短的片刻不離口?光是這幾天看你繞著相公寸步不離,生怕姊妹們生吃活吞了相公似的,唉!看來以後姊妹們都成了你的眼中釘了。」

  「二姊你……討厭啦!恰姊你看二姊嘛,她又欺負人家了。」

  「好啦!好啦!看你倆一天少說也要逗個七八個。小心那天麒郎不悅的說你倆幾句,看你倆如何受得了?」

  「咯!咯!怡姊,如今你可是咱們姊妹的總管,以後三妹再纏著相公不離,仍然就罰她一……三天不准靠近相公,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緊纏相公不松?」

  「怡姊,你看二姊嘛!她又……」

  崖上五女王笑逗之際,又見崖下飄浮起四位凌波仙子點塵不洩的落於崖上。」

  「嗨!大姊你們怎麼現在才上來?咦?相公呢?」

  後上而至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含笑望著先至的五女說道︰「嗤!那人王哪!望著我們上至百丈時,似乎想到什麼事又沉身下落,真不知他又有什麼異行了?」

  「王瑤仙子」李婉馨聞言頓時詫異的說道︰「咦?夫郎不是已將那穢獸清出洞外且封妥洞穴了嗎?難道是要去誅除那些巨『郾蜒』?」

  「玉笈仙子」史香蘭也疑惑的接口問道︰「對呀!況且異果、石乳皆已攜出,尚有何事不妥?」

  然而「玉音仙子」江小燕卻捂嘴笑道︰「咭!咭!據小妹猜測相公再度下谷恐怕是為了怡姊及小妹呢!」

  「飄萍女」姜欣怡聞言頓時羞笑道︰「喔?怎會是為了姊姊及華妹?說不定以郎是想到有何不妥之處才重返石洞了。」

  九女在崖上笑談不到片刻,倏見一道虛幻朦朧的藍影衝出崖頂凌空一頓後已幻出「玉虛郎君」的身影,恍如踏雲飄浮緩緩飄至九女頭頂才緩緩下落。

  「嗨!麒哥你又去°……噫,好腥……」

  「咦?相公你拿著什麼東西?好腥臭咧!」

  「玉虛郎君」笑望九女之後已解釋道︰「哈,哈,為了免暴殄天物,因此剛才我又下谷會將那異獸兩顆國珠挖出,但沒想到異獸目珠一失,待我行出不到十丈,竟見那十餘隻巨『郾蜒』蜂擁圍住異獸啃食,可見兩顆目珠竟能有怯獸之功能,而另外的三隻巨『郾蜒』屍身竟早已被同類撕食得只科頭尾及骨架,尚幸六顆目珠無損,哪!你們看!」

  以一片乾硬獸皮所包裹著的一堆血淋淋之物,眾女眼望之下頓時心厭得退避丈外,且嬌嗔連連的啐聲不止。

  但「飄萍女」姜欣怡卻笑說道︰「麒郎交給賤妾吧!待會至嶺下山溪處清理妥當再交給麒郎。」

  「唉喲!怡姊你不怕呀?噁心死了。」

  「嗤!傻妹子,難道你們不曾殺雞宰兔清理內臟呀?」

  「哼!那可不一樣,想起那醜陋 心的怪物,至今尚渾身汗毛直豎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已笑望諸女說道︰「好啦!別耽誤時辰了,還是快走吧!」

  在夫君的一聲令下,九女頓時止住話語齊往嶺下電射而去,不到片刻已掠至「火楓嶺」下的山溪處。

  在溪畔停留,諸女皆迫不及待的找尋隱密處清洗一番,在一側守護的「玉虛郎君」程瑞麒,眼望著諸嬌妻的美妙身材心蕩的東望望西看看並笑道︰「你們所服食的雪果子好似『陰果』,加之是經由『石乳』所滋養,因此更為陰寒靈效,不但壓制我體內炙熱丹氣,也提增了你們先天陰氣而對你們大有助益,所以你們元陰旺盛不損,且與我陰陽雙修調合助我煉化那炙熱丹氣,同時也使你們一一吸納了部分丹氣增進功力,真可說是一舉兩得呢!」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頓時嬌嗔的罵道︰「哼!你還說呢,這幾天你毫無憐香借玉之心的在我們身上肆虐,險些使我們元陰枯竭命喪黃泉,萬一真有不幸,看你如何對得起我姊妹們!」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忙笑說道︰「好了,好了,相公被那陰淫轉剛的丹氣充漲得經脈如焚,若不吸取陰寒之氣調合必會炙傷全身經絡,到那時咱們可就欲哭無淚了呢!」

  「對嘛!當初大姊還急得要求我們排著元陰大損功力失散也要為夫郎解了淫慾,如今夫郎已在安好無恙卻又要責怪夫郎,真不知大姊怎麼了?」

  「嗤,嗤,三妹,難道你不知大姊可是嘴上嗔罵,但心裡可是高興得很呢,你沒看她那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自己那個來了還勉為其難的脫衣上陣呢!」

  「玉劍仙子」譚玉鳳耳聽二妹三妹之言,不由芳頰羞紅的嗔罵道︰「呸,呸,你兩個不說話可沒人當你倆是啞巴。」

  三女如此一鬧頓令其他六女嬌笑連連,而「玉虛郎君」程瑞麒則笑行至「飄萍身後,望著她浸泡水內的柔自身軀上尚殘留著一塊塊青紫,不由憐惜的伸手一摟。

  「喔……」

  「飄萍女」姜欣怡芳心一驚隨及雙頰羞紅的低垂螓首,但耳旁已響起令自己心悸的聲音柔聲說道︰「怡姊,要不是你……小弟早已經脈暴裂而亡,如今小弟的心意相信怡姊當能瞭解。」

  「飄萍女」姜欣怡芳心激動身軀微顫的輕聲回道︰「麒弟,姊姊當時只想以殘柳薄軀為麒弟盡份心力,並不妄想有何名分,況且姊姊已年三旬芳華老逝,難與風妹她們相比,只乞望能有個溫暖安適可供棲身的『家』便知足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信姊口中之言隱含著一股辛酸,頓時激動得雙手緊了緊的柔聲說道︰「怡姊不必妄自菲薄,如今你及華妹皆與鳳妹她們一樣,只要你們和睦和處同甘共苦,莫要輜殊計較我就安心了。」

  「是,賤妾曉得。」

  散立四周的諸女眼見夫君摟住怡姊柔聲細語,不由嗤笑不止的圍聚而至,待耳聽夫君之言頓時嬌嗔連連,並聽「玉劍仙子」譚玉鳳嗔道︰「嗨!怡姊、華妹,你倆別聽這人王胡言亂語,好像咱們姊妹平日只會牛酸吃醋似的?他也不想想,咱們姊妹何時讓他煩心過?」

  「玉笈、王瑤、玉禽、玉音、玉度、玉玄」六女聞言俱是同聲應合的嬌嗔埋怨夫君不公。

  而「王瑤仙子」李婉馨也嬌嗔說道︰「對嘛,以後咱姊妹七……現在已是九人了,以後可別啥事都聽他的,免得讓他自以為像個皇上吆五喝六的,還認為我們……」

  然而話未說完卻聽「玉笈仙子」史香蘭笑逗道︰「嗤,三妹,咱們姊妹幾人中除了鶯妹她們四人外就屬你最聽這人王的話了,你還好意思說哪!」「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嬌妻們似乎又要掀起一場舌戰,頓時頭皮發麻的忙笑道︰「喔!對了,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自從各服食一粒『石乳』滋養而生的『陰果』後,體內已是陰氣旺盛,且已助你們元明澎湃有如處子之身,如果以後多與我陰陽雙修,與我體內旺盛的剛陽丹氣調合精淬,以後你們可能會獲得駐顏之效,往後數十年皆與現今容貌相差無幾了。」

  諸女聞言果然驚喜得驕笑連連,且頻頻追問是真是假?

  天下女子皆對自己的容貌體材甚為注重,尤其對年老之後的容貌最為在意,皆希望能永保年輕歲月中的嬌靨,如今耳聽夫君竟說姊妹們皆能容貌久駐,自是內心狂喜得又喜又疑,因此話題不離如何保持身材?如何潤膚養顏?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心計已達,這才笑將浸泡溪水中的十四粒肉膜目珠°一清理乾淨,肅出六粒雪白及兩粒翠綠的耀眼圓珠。

  六粒雪白閃爍精光的目珠約莫難蛋大小且與貝珠相似,而兩粒翠珠則有如拳大並閃爍出幽幽朦朧有綠光,令人望之有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玉虛郎君」笑將目珠任由「飄萍女」及「夜鶯」兩女挑選,果然兩女只挑選了雪白目珠而對翠珠毫無興趣。

  當「玉劍仙子」姊妹七人同時圍觀把賞之後,也把各人身上的「赤蜈目珠」及「銀腹珠」取出相互觀看比較,霎時只見赤、銀、白、綠四色光芒相映成耀眼彩光甚為綺麗。

  夫婦十人欣喜的把玩一會後才相繼整理衣衫收拾隨身之物便欲前後「呂梁山寨」,但「玉虛郎君」程瑞麒突又說道︰「你們……皆屬我妻室且並無大小之分,但你們之間是該如何……」

  眾女聞言頓知夫君之意,立聽「玉劍仙子」譚玉鳳撇嘴笑道︰「哼!這事還用你煩哪?前些日子我們早已商議妥當了,因為原先我姊妹七人便以年齡排定姊妹,如今加上怡姊及華妹後便須重新排列,但以後若再有姊妹加入豈不是又要重新排列?因此我姊妹商議之後,華妹年齡最小可排為么妹無差,而怡姊最大卻不排名,皆以怡姊相稱並職掌咱們仙宮的總管之職,不過以後……待以後再說吧!」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接口笑道︰「如今為了咱們『仙宮金釵』的名號,怡姊也已取號『玉萍仙子』,華妹則因鶯妹的名諱而取號『玉翠仙子』,相公你認為如何?」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並無意見,因此只是含笑說道︰「嗯,很好,只要你們商議妥當我自是同意,那麼咱們走吧!」

  話落後已轉身往「呂梁山寨」之方掠身而去,而九女也嘻笑逗樂的隨後疾掠。

  一場驚險的絕谷之旅不但獲得數寶,也使姊妹增加了兩人,可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當夫婦十人返回山寨時,頓今山寨之人驚疑不信他們怎可能平安無事的返回?

  在司徒寨主及「呂梁飛燕」司徒秀珠的驚喜相迎下,主客一行入寨笑談,「玉虛郎君」程瑞麒才將情況略微簡說,只說深壑之下乃是一絕谷,而終年不散的濃霧中含有瘴毒,更令人驚異的是谷地內竟存有十餘隻巨大的遠古異獸,尚幸夫婦八人身上皆有進毒丹藥,並在合力誅殺其中一隻巨獸,趁著殘厲的巨獸爭食同類屍身時才急逃垂索處返回崖頂。

  在司徒寨主父女的驚愕神色中,「玉虛郎君」程瑞麒已從懷內取出一粒早已備妥的巨「郾蜒」目珠,雙手贈於司徒寨主後續說道︰「司徒伯父,那巨獸至為凶殘,且皮厚不畏尋常刀劍,尚幸小侄夫婦配劍皆屬鋒利寶劍,在且戰且逃歷經三日才合力誅殺其中一隻巨獸,而此珠便是其中一粒目珠,功可避毒,乃不可多得的寶珠,若非必要司徒伯父盡量少示人耳目而引起別人之覬覦。」

  司徒寨主得此寶珠後內心狂喜,頓時愛不釋手的連連應允,且開懷的哈哈大笑設宴款待。

  最為興奮的則是「呂梁飛燕」司徒秀珠了,但與眾女笑談中卻未發覺諸女已無初來時的熱絡笑語,只是一般性的禮貌交談而已。

  無他!因為「玉劍仙子」姊妹七人雖無心要她隨姊妹下谷歷險尋夫,更無意勉強她在崖頂守候,然而當眾人安返崖頂之時並未見有人守候,芳心中雖並不在意但卻有股失望的感覺,直覺上認為她與自己姊妹並無緣份。當然更不可能與怡姊華妹一樣肯犧牲自己,因此已然將她視為尋常之友而已。

  翌日清晨。

  「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告辭欲離,司徒寨主挽留不住之下只好含笑送行。

  「中梁飛燕」司徒秀珠則是美目泛紅的勸留無果,在退而求其次的笑留姜姊姊及何妹妹時,所得到的也是推辭拒留,只得美目泛紅的送行離山後,才淚眼滂沱的返回山寨。

  *** *** ***

  一輛寬長雙馬布篷廂車在黃土道中緩緩前行,車轅上則是俊逸的「玉虛郎君」程瑞麒駕馭著廂車。

  只見他面浮傻笑神思不知飄往何處,漫不經心的任由雙馬緩行。

  廂車後的六匹駿騎上,則是身穿一青一檢兩綠兩赤的六名美嬌娘,俱是神采飛揚笑語不止的嬌笑連連。

  此地廂車布簾微掀,伸出了一個秀美的瓜子臉少婦,並聽她笑道︰「咯!咯!咯!相公,馨妹好得很你可放心了吧,想不到咱們就快有小寶寶了真令人高興,以後路上可要購妥一些須用之物,免得到時缺這少那的。」

  「奇怪了,蘭妹,為什麼馨妹她能有孕而你們六人卻無一點影兒?」

  「玉笈仙子」史香蘭同言霎時雙頰霞紅的瞪他一眼,且有些懊惱的嬌嚷道︰「呸!呸!還不是你,只知練什麼『不思不走陰陽調合龍虎相濟……』的在我們身上練功夫,現在反倒怪我們姊妹,真是的。」

  「玉笈仙子」話聲剛止,迅又聽車廂內傳出嗔罵道︰「蘭妹你別理那武癡,還好咱們並未全然陷他練什麼『合和雙修』,否則一切罪過可都要怪在咱們頭上了。」

  「嗨!嗨!你們可要憑良心暖,我也不過是這幾個月才研習此道,而以前可沒如此呀,為什麼你們也沒有?你們到說個道理呀!」

  車廂內話聲沉寂似無言反駁,只有一些喃喃嗔罵埋怨之聲。

  車廂後的綠、赤衣色的四女耳聞夫君之言,似也神色羞慚得低垂螓首不再笑話,然而「玉萍仙子」姜欣怡卻僅騎向前,朝車轅上的夫君笑道︰「麒郎,這種事你怎可怪鳳妹她們,要知女子結胎也非輕易可得。據『醫經』所注,女子在『天癸』將臨之前後旬日乃是結胎之潮,若錯過這段時日或是另有不知其因之症,那麼結胎之機便大為困難,因此若全歸罪婦道實乃腐懦之論,尚望以郎莫怪賤妾違逆之言。」

  「這……怡姊,其實我也並非怪罪何人,而是想到馨妹妹胎已結,而鳳妹她們尚無消息,故有些感慨,實乃無心之言,你們也別放在心上。」

  然而此時車廂內已傳出些許低泣聲,以及低語安慰聲,廂車後的五女聲頓時心焦的策馬向前,身穿翠綠的「玉禽、玉音」兩女忙掠上車轅,並聽「玉禽仙子」方小鳥急說道︰「相會請入內歇息吧,由賤妾駕車便可。」

  話聲中也忙擠眼連指用內,而「玉音仙子」江小燕也連朝車廂呼嘯示意。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狀知意,果然掀簾入廂,不多時便聽內裡安慰哄逗以及告饒聲連連傳出。

  但不到片刻倏聽後方黃土路中蹄聲疾驟,恍如萬馬奔騰般的聲勢逐漸接近。

  眾女回首望去,只見數里之外的黃土道中塵土飛揚,好似有上百騎之眾疾馳而來。

  車廂垂簾急掀,「玉虛郎君」程瑞麒已探首後望,且皺眉說道︰「這官道並不寬敞,如此眾多快騎奔至甚為危險,再者塵土飛揚也將掩上一層塵土,燕妹,催騎至前方那面樹林內,也順便休歇一會吧!」

  「玉音仙子」江小燕聞言立時疾抖經索,立時雙馬放路馳奔,車後四騎也緊隨在後,但卻面有不悅之色的頻頻後望。

  綠蔭蔽日涼風徐徐,立時舒解了烈陽炙熱,車廂內的三名少婦也已下車與跨騎姊妹相聚納涼。

  正當這方剛尋妥平坦草地席坐時,後方那群奔騎也已疾馳至林外,並聽有人大喝道︰「沒錯,就是他們,快傳報幫主……」

  「在林子裡,快圍住……」

  「幫主還沒到先圍住……」

  「玉虛郎君」夫婦十人一聽便知是衝著自己夫妻而來的,因此俱是面色泛怒的互視一眼,已聽「玉劍仙子」譚玉鳳怒聲叱道︰「哼!又是『乾坤幫』那批賊子,今日非把那些首腦劍劍誅絕不可,諸位妹妹,待會速戰速決莫要手下留情,免得他們以後再擾煩挑霧。」

  「是,大姊。」

  「對,乾脆今日就和他們拚個了結。」

  「大姊放心,憑他們那些賊子怎堪咱們試劍?」

  眾女正連連應聲且整理衣衫配劍時,兩百餘名灰衫人影已迅疾的由兩側包抄,不多時已將十人圍在林緣宮道中。

  而在群騎來處又疾馳至數十匹快騎,不到片刻皆已下馬掠至。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後至之人中,有數名曾朝過面的老者,頓時冷哼一聲的沉聲說道︰「哼!原來是李壇主、楊壇主、呂壇主,想不到貴幫今日再度聚眾前來挑戰本宮之人,莫非視本宮可欺嗎?看來今日一戰已是難免,那就莫怪本宮之人劍下無情了。」

  身軀魁梧高大的「潼城分壇」壇主「賽李逵」李一鋒,此時也跨前兩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程宮主別來無恙,貴宮一行自踏出『呂梁山』便被本幫查知。且快馬傳訊調集本幫各壇好手,如今除了十二分壇香主之上的好手外,總壇則是巡察,護法之上的高手,甚至連『酆都冥府』也有大批高手即將趕至,因此程宮主伉儷最好莫妄想恃功抗拒,否則爾等夫婦必將命喪此林。」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雙眉一皺,但隨即哈哈笑道︰「哈!哈!哈!李壇主莫要口出狂言,貴幫幫主及『酆都冥府』之人本宮主早已見識過了,說穿了只不過是一些依恃人多勢眾群起圍攻之輩罷了。」

  四周「乾坤幫」幫眾聞言頓時怒連連聲勢驚人,甚而有人搶出人群怒叫罵,且自不量力的開口挑戰。

  「呔!臭小子張狂,本護法一個人便能宰了你這小子。」

  「無知狂少找死,本壇主接了你了。」

  在幫眾怒雖聲中,知道「賽李逵」李一鋒頓時心急的連連喝止︰「大家別吵,快退下,一切待幫主到來再說。」

  其實「賽李逵」早知眼前的「玉虛仙宮」一行人,雖皆是年輕男女,但功力卻深厚得難以想像,雖自己也曾與對方交手過,也只是略輸一籌,然而總壇傳出的消息竟是連冥府雙判、六鬼皆喪命他等劍下,連鬼王也未曾討得好險遭敗北,因此怎敢讓功力較自己低的各分壇壇主叫陣送死?因此才極力勸阻待幫主趕至再由幫主定奪。

  然而此時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已怒聲說道︰「麒哥,他們大舉前來已是抱定想在此一戰中圍殺我們,那我們又何必跟他們客氣,不如現在就誅眼前賊人如何?」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接口說道︰「哼!既然他們大舉前來,正好讓咱們一舉誅除,不但可能後患,也可為江湖武林除去禍害。」

  立於後方的「玉禽仙子」方小鶯此時則是雀雀欲試的笑道︰「諸位姊姊,咱們現在功力續增,而且又深悟了許多招式,加之怡姊姊及華妹也習成各項武技尚未曾與人動手過,不如就先拿這些人試劍如何?」

  但在另一側的「玉玄仙子」唐玉珠卻嗤笑道︰「嗨!鶯妹你可別說大話嚇跑了這些耗子,到時可沒得玩了。」

  「玉翠仙子」何碧華聞言頓時咯咯笑道︰「咯!咯!咯!耗子跑了可不會追著打呀,況且這麼多大小耗子隨便打也可打死幾隻嘛!」

  「玉瑤仙子」李婉馨此時卻笑道︰「呸!你們怎可如此羞辱人家哪?到時人家羞得往耗子洞內一鑽看你們還有得玩沒有?」

  諸女面對數百人尚毫無懼色的笑語調侃羞辱,頓今四周「乾坤幫」所屬面色狂怒得叱喝連連,並揮動兵器往前邁進。

  「賽李逵」、「蒼穹孤鶴」、「黃蜂毒怪」三人可是見識過「玉虛仙宮」之人的厲害,因此內心雖怒卻未曾受激,但身側的數名老者卻暴怒得難以自制,只聽其中一名瘦弱無須的六旬老者怒聲說道︰「哼!李壇主,我等十二人分率壇中好手前來圍堵這幾個娃兒,已然是令我威名受損顏面大失,莫不成還要依靠總壇及冥府之人前來方有勝算?哼,我『飛天狐』溫天雷卻不信邪,倒要看看他們手上功夫是否比刁舌強?」

  另一個身材矮胖有如彌勒佛的圓臉笑面老者。在聞言後也哈哈笑道︰「哈!哈!哈!溫壇主不信邪,我『笑佛』柳嵐煙也想試試這些刁嘴丫頭有何本事政在咱們面前囂張。」

  兩人怒笑之際身側的一個身材削瘦神色陰鷙面色蒼白的老者,此時也陰森森的冷哼道︰「哼!哼!哼!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一試便知,看我『陰魅』且先試他一試。」

  「賽李逵」李一鋒耳聽三名同屬之言頓知要糟,因此急喝道︰「三位莫沖,否則將壞了……」

  但喝聲已晚,只見那「陰魅」田詩棋已然暴掠而出,右掌五指如爪疾撲「玉虛郎君」,而左掌則隱於袖內不知有何陰手?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那陰鷙老者默不吭聲的疾撲而至,頓時面浮笑意的便欲迎前,但卻聽身後一聲嘻笑,並聽「玉笈仙子」史香蘭笑道︰「相公,這人讓賤妾試手吧!」

  恍如粉色蝴蝶似緩實疾的由身側飄掠而出,玉手輕描淡寫的緩緩拂向對方爪勢,並嗤笑道︰「嗤!唆!老耗子別急,姑奶奶陪你玩幾招。」

  此方兩人一剛交手,霎時只見「乾坤幫」人群中已然疾掠出數道身影撲向「仙官金釵」姊妹,而一些幫眾也大喝叫囂的揮舞兵器齊攻而上。

  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霎時引起了一場大混戰,怒喝暴叫殺聲震天。

  但雙方剛一接觸,頓見劍光暴起凌厲疾猛的劍幕已化為數個光球往「乾坤幫」幫眾處滾動,立時驚叫哀鳴慘嚎之聲不絕於耳。

  站立未動的有數幾人眼見激戰已起再也難止,因此「賽李逵」李一鋒也大喝一聲道︰「吹!程宮主,你我再次交手,看你武功有何進展?」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對方人多勢眾,九位嬌妻要迎戰兩百餘人已是甚為吃力,如功力低下的香主尚無大礙,若有幾個功力不弱之人圍攻則更是吃緊。

  尚幸環目四望中,只見眾嬌妻皆是四處游鬥並無固定對手,使得對方陣勢早已散亂得混戰一團,不時遭橫掠縱沖的嬌妻們見人就殺,不到片刻已死傷了七十餘人,這才放心的望著眼前三名壇主笑道︰「哈!哈!哈!本宮主現已手癢了,不如就請三位共同賜教吧!」

  笑語中身形已疾飄向前,雙手往兩側疾揮而出拍向左右的「蒼穹孤鶴」及「黃蜂毒怪」,而右腳也已疾踢向「賽李逵」小腹。

  三名壇主眼見他疾飄而至竟分攻向自己三人,頓覺面上無光威名受辱得怒容滿面,因此各自怒叱一聲手,也已閃身反擊,而成為三比一的圍攻之勢。

  「玉虛郎君」眼見三人還手反攻,頓時朗笑的腳踏「玉虛飄凌步」,雙掌疾施「玉應掌」與三人激戰一團。

  「仙宮金釵」姊妹九人中,「玉劍仙子」譚玉鳳功力最高,但「玉笈、玉瑤、玉白、玉度、玉玄」等六女的功力也差不到兩籌。

  只有「玉萍仙子」姜欣怡及「玉翠仙子」何碧華兩人,因原本功力較弱,但在夫君刻意的為兩人增功,並藉合體雙修時也輸功給兩女,而使兩女也身俱「天地雙橋」

  將通之境,再加上兩女孤身闖蕩江湖時交戰經驗豐富,正好彌補了功力較弱的缺點。因此,當九女一經交戰後,立時各盡全力的四處衝掠游鬥,見人就殺,使得「乾坤幫」所屬無法圍困住任何一女。

  縱使剛圍住一女時。立遭身側掠過之劍幕傷亡倒地,而使得幫眾處身週遭皆有敵人之困境,又何能圍住某一女困殺?

  尚幸數個壇主眼見手下連連倒地,不到兩刻已傷亡近半,內心驚怒中已然知曉如此混戰對已方甚為不利,於是怒喝叫喚中,逐漸將手下勒令退至外圍。而由九名壇主以及十餘名護法緩緩連手,將九女一一圍至陣心,這才有了圍困之狀,也令幫眾有了喘息救傷之時間。

  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已獨鬥「飛天狐」及「笑佛」兩名壇主。

  右側的「玉禽仙子」方小鶯則力敵三名護法。

  再右側的「玉音仙子」江小燕則是力敵「別山老農」余元平及一名護法。

  「玉笈仙子」史香蘭乃是與「陰魅」田詩棋及一名護法接戰。

  「玉翠仙子」何碧華也獨鬥兩名陰狠凶悍的護法。

  「玉玄仙子」唐玉珠則獨鬥「哮天狗」辜凌雲壇主。

  「玉瑤仙子」李婉馨面對的是「毒丐」曹立清壇主及兩名護法。

  「玉度仙子」梁香墜也力戰三名護法。

  「玉萍仙子」姜欣怡則緊臨「玉劍仙子」左側,與「陰陽秀士」陶醒波壇主獨鬥。

  而「乾坤幫」的十二名壇主中另兩名壇主則不知何時及被何人傷亡倒地,只餘十名壇主及二十餘名護法,以及只餘一半百餘名香主圍攻「玉成仙宮」夫婦十人。

  此間一場以眾圍寡的激戰不到半個時辰,黃土路的兩們十餘丈外各已圍立了近百名商旅區目遙望,其中也有一些黑白兩道以及各大門派、豪門世家之人。

  在眼見為數眾多的「乾坤來」幫眾竟圍攻十個年輕男女時,除了驚異不信外也怒客滿面的喝斥連連。

  在外白圍攻而無能插手的百餘名香主級大,耳聽兩側商旅中有人斥罵怒喝,頓時狂怒的奔出十餘人喝止逼迫,欲以乾坤幫」之成名驅高叫駕之人。

  但是不到片刻商旅中的武林人,竟然與那些香主爭吵之後而動起手來,形成了另兩處戰場。

  而在此時突聽「王劍仙子」譚玉鳳嬌喝道︰「諸位姊妹,對方另有大接將至,趁現在盡早誅除這些攬子以待後續之戰。」

  眾女聞聲皆連連應聲,自時人圍劍光暴漲濛濛,劍芒伸吐如蛇,疾勁凌厲的將劍幕暴漲近倍迅疾四外溢射。

  尚以雙掌力敵兩名壇主的「王劍仙於」喝聲之後,也立時逼退兩敵執劍出招,霎時令「飛天狐」及「笑佛」驚凜得倏感森寒劍氣迫人肌膚,不約而同的疾退數步也各自執出一枝三梭刺及兩片用鐵迎向森寒劍勢。

  核聽右側一聲淒厲哀嚎響起,只見「玉發仙子」手中「青冥劍」剛從對方護法頸間帶出一縷血水,劍勢未上的斜挑「陰息」右肩。

  「陰魅」田詩棋此時右掌落空尚不及變招,意見對方劍影未至寒冽劍氣已觸及右肩,安時心中狂驗得急往左掠。

  而此時「別山老農」余元平眼見左側田壇主危急,立時手中兩尺餘長的旱煙桿疾點「玉發仙子」左「太陽穴」,並急喝道︰「丫頭莫狂,接老夫一桿。」

  「玉笈仙子」被「別山老農」由倒退至,頓時失去了追擊「陰娃」之機,立時怒火大熾的叱道︰「死老頭早不來晚不來,竟壞了姑奶奶誅……」

  然而「王震仙子」怒叱未止,立聽左右各自發出一聲慘嚎,竟是急往左掠的「陰魅」剛避過「玉發仙子」的劍勢時,身形尚未頓止欲驟見左脅青光疾閃,接而左脅一涼驟痛,立時氣機消散大半全身發軟,驚駭狂叫聲中已然墜倒地面,原來是被「玉翠仙子」何碧華撿了便宜。

  另一方則是「玉音仙子」突見「別山老農」疾閃而出,頓時冷哼一聲手中劍勢疾抖,「玄女劍」劍光暴漲凌厲的倏然疾刺而出,霎時耳聽那名護法狂駭尖叫的雙手緊握穿胸而入的長劍。」

  「玉音仙子」玉手疾轉迅抽,也不管那名護法的死活,劍勢又疾狠狠的削向左側「玉禽仙子」的三名對手。

  此方勝算剛起,又聽另一方的「毒丐」狂吼」聲踉蹌暴退,但手中青竹根已然從中斷為兩截,並由額至胸已浮出一道紅線,血水正迅疾溢出。

  緊臨「毒丐」身與「玉度仙子」激戰的三名護法之一,驚聞「毒丐」的一聲慘吼,並見壇主顏面暴裂,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倏覺胸口一涼劇痛,低頭下望中竟疑惑自己口怎會有血水噴出?

  眾女連連得手誅殺數人,雖然立時有人遞補空擋續攻,但卻是威勢大減,使眾女劍勢更形凌厲狂猛。

  另一方的「玉虛郎君」程瑞麒依然是空手應戰三名壇主,而且是攻招多守招少,變化多端玄奧無比的「玉虛二十四掌」及「玉虛三十六飛星手」連連交替出手,再加上玄妙莫測如虎似幻的「玉虛飄凌步」,使得「賽李逵」三人難以抗拒,縱或有隙出招反擊,但每每眼見似已擊中對方,但實則是擊在幻影之中。

  三人內心震駭惶恐中,心知如此之戰已是毫無勝算,憑自己三人的名聲圍攻一名年輕後輩早已顏面無光,若再敗在對方掌下,江湖武林那還有三人立足之地?除非三人心意相似,立時各自大喝一聲暴退數步,並各從身上取出的暗器疾狠的攻向「玉虛郎君」。

  然而「玉虛郎君」程瑞麒冷哼一聲,身形如幻疾迎「賽李逵」,竟然掠至沉重八角錘之下,右掌斜拍狠猛下砸的大銅錘,左掌也已如黃龍出洞般的拍向對方胸部。

  「啪!」

  只聽一聲脆響,頓見八角大錘猛然外斜撞向由側追擊的「蒼穹孤鶴」,接面的連連兩聲悶哼響起。

  『賽李逵」李一鋒沒想到對方不閃不避的疾衝中宮,手中銅錘驟然暴城右斜砸出,正巧砸向疾衝而至的「蒼穹孤鶴」左肩,手中銅錘猛然砸中驟震停頓時,自己胸口也遭一股強勁掌勁透體而入直衝心脈。

  霎時只見「蒼穹孤鶴」左肩骨已遭銅錘砸碎,慘貴陽市一聲倒撞跌地,而「賽李逵」也大口一張驟然噴出一片血雨。面色痛楚得倒退數步撞在一株樹幹才止住退勢。

  「黃蜂毒怪」呂風揚斜掠疾抓「玉虛郎君」右肩骨時,眼見爪前人影驟衝向前,頓時毫不怠慢的疾追續抓,倏聽兩聲痛哼響起,而爪前人影竟然眸然消失,心中大驚正欲返身之際倏覺左腿驟然一痛,頓時左腿鬆軟無力的難以支撐身軀往左斜倒。

  「玉虛郎君」程瑞麒在三人圍攻中,以攻為守的疾施煞手,並在斜衝出出時以手刀斬斷了「黃蜂毒怪」左小腿,爾後定身丈外默然而立的盯望著三人。

  「賽李逵」李一鋒三人怎麼也想不到兵器齊出後,反而惹出對方煞手,連一招尚未攻完便同時遭致重創。

  就在此同時「玉劍仙子」譚玉鳳手中「寒魄劍」有如一道曳電,突如神來之筆的穿入「飛天狐」三稜刺幕內,在爭芒帶出一片血雨中迅又迎向左側的銅鈸。

  「啊……」

  「當……鏘……一聲慘叫聲及金鐵交鳴聲同時響起。一片黃光也凌空而飛射數丈之外。

  「笑佛」雙鈸疾削中,眼見紫衣少婦手中劍疾如迅電的刺入「飛天狐」胸口,心中狂駭的尚不及喊叫時竟見銀芒又斜挑而至,頓時緊急的雙知合夾削長劍。

  但沒想到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已驟增兩成功力,「寒魄劍」已灌注十成功力震向雙鈸。

  「笑佛」只覺手中雙鈸剛夾觸長劍尚未及削向劍葉,倏然一股強勁震抖之力震向雙鈸,下合的左鈸立被震揚而起,虎口發麻中再也抓不牢鈸索,而致銅鈸脫手震飛。

  就在「笑佛」心中震驚的疾退之時,卻見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纖細手掌迎面拍至,委時狂駭得右手銅鈸急揚光頭急斜閃避,身軀也暴退脫出對方掌勢之下。

  眼前掌影斂消,心中正慶幸安然脫身時,眸然又見紫影在身前晃動,霎時再次驚駭的急掄右手銅鈸旋削而出。

  但為時晚矣!

  一股無聲無息的暗勁驟然由左胸疾勁而人,委時胸口

  劇痛窒悶得悶哼一聲,蹌踉倒退五步中,一片血雨已由口

  中疾疾噴而出飄散成一片血霧。

  說來話長,但卻是在眨眼瞬息中已然發生之結局。

  此方剛有了勝負,而「玉發仙子」史香蘭也剛將左掌回收,而面對的「別山老農」已然花白短鬚噴洩成紅色,面色蒼白,細目大睜的浮顯出驚恐之色,身軀已鬆軟不穩的緩緩坐倒在地。」

  至於其他戰況竟然已息止無聲,原來是「玉玄仙子」

  唐玉珠獨鬥「哮天狗」,在劍演「玉虛三十六劍」,招出第二十九招「晴空曳電」時,手中「坎水劍」已如一道青光疾電射人對方小腹,並在身斜掠門對方兵器時,竟將「哮天狗」腹部斜切出近尺傷口。

  「玉度仙子」唐玉珠斜掠之時,「玉翠仙子」何碧華已隨著「玉瑤仙子」李婉馨趁勝衝入外圍的香主群中。

  「王瑤仙子」及「玉翠仙子」剛衝殺入香主群中時,隨後又見「玉度仙子」、「玉玄仙子」、「玉禽仙子」、「玉音仙子」四女,皆已斃敵衝出,再衝殺外圍之敵。

  連各壇壇主、護法皆無能力敵而遭敗亡,更何況是一群底下的香主?因此一些驚駭惶恐之人眼再不逃便要喪命了,於是不待六女衝至已然轉身狂奔逃命去矣!

  有人散逃後,立時更引起同伴們的恐慌,也不敢逞強送命的一哄而散各自逃命了。

  除了遍地屍身以及少數重傷者的哀嚎、急喘聲外,只餘「玉萍仙子」姜欣怡獨斗「陰陽秀士」陶醒波。

  而「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則站立一旁為她助陣,且不時望身夫君對「賽車逵」等三名壇主的對話。

  「此時「賽李逵」、「蒼穹孤鶴」及「黃蜂毒怪」三人,皆是面色木然目含淒涼的望著滿地屍體,恍如突然蒼老十餘歲般的精神萎糜不振。

  「賽李逵」李一鋒望著右手銅錘上的一個寸餘深掌印,不由淒聲歎息說道︰「今日一戰已令本壇主心如死水,再也無顏在江湖顯名稱號了,呂老弟、楊老弟,小兄從今後將息隱江湖再也不踏足武林了,善後之事……就煩請兩位然而此時「蒼穹孤鶴」楊世新也是面色悲淒的歎聲說道︰「李兄,你我縱橫江湖數十年,到頭來也與他們一樣斷羽慘敗只殘存一具身軀而已,尚有何顏再揚名立萬?

  唉!老了,老了,小弟從今起不再論武,也無心再存身塵世,將尋一深山息養終年,因此……此地之事就煩呂老弟了。」

  「哈!哈!哈……你們有心歸隱而我又何嘗不是?而且我也無顏再見幫主了,你們°……小弟先告辭了,哈!哈!哈……」

  「黃蜂毒怪」呂風揚笑聲中隱含著悲哀、淒涼以及自慚,冷漠的望望負手默立卻有如一尊如山難撼的俊逸青年「玉虛郎君」後,默然無語的拾起一根斷枝,支撐著斷碎的左腿緩緩離去。

  那淒涼無奈佝僂的背影,頓令「賽李逵」及「蒼穹孤鶴」淚水滴流,默然垂首的歎息一聲後將手中兵器一拋,並聽「蒼穹孤鶴」悲淒笑道︰「走矣!走矣!從今後江湖武林再也無楊某之人,李兄,小弟先行一步了。」

  話聲一落,已吊垂著虛晃的左手急迫行未百丈的「黃蜂毒怪」同行離去。

  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也感受到三人的淒涼心境,因此歎聲說道︰「李壇主,請莫怪在下及本宮之人出手殘狠,但若本宮之人功力薄弱,試問是否也同有如此淒慘後果?因此尚請莫怪。」

  然而「賽李逵」李一鋒卻苦笑一聲說道︰「程宮主,行道江湖爭名奪利,逞兇鬥狠生命如螻蟻,此乃千篇一律的江湖歲月、也是江湖武林人自知之事,只差別於遲早到臨而已,本幫今日慘敗也是自找,反之若是本幫佔勝勢,而你等下場恐怕更慘,因此程宮主也不必自咎,往後貴宮如在江湖武林爭得一席之地,那麼……將時時有無畏的霸權之爭籠罩貴宮,到時程宮主恐怕再無今日之心境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賽車逵」之言,再望向遍地屍身後,不自覺的湧升起一股心悸,深覺聳所言至為有理,因此默默的望著逐漸遠離的高大背影喃喃低語道︰「李前輩你放心,在下不會讓如此慘況發生在本宮之人身上的。」

  回首望去,只見唯一尚在激戰,但已然即將斃敵的「玉萍仙子」姜欣怡,已將對方盡罩劍勢之內,大概不出二十招便能制敵劍下。

  然而回想起剛才「賽李逵」三人的淒涼景狀,不由心軟的喚道︰「怡姊收手吧!留他在此收拾殘局便可。」

  其實「玉萍仙子」姜欣怡初始之時,眼見對手竟是「乾坤幫」的一名壇主,芳心尚怦然心怯得自覺毫無勝算,竟然忘了自己已然功力倍增不同往昔,以及習得夫君親授的數項玄奧武功。

  但當她當對方交手十餘招後,竟發覺自己出招之下不但封住對方招式,甚而逼得對方頻頻閃避退怯,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自己已非莫日吳下阿蒙了。

  芳心一定精神大振後,出招更是迅疾凌厲,師父所贈的「鈞天劍」也劍芒大盛劍氣寒冽的波波湧向對手。

  耳聽兩側慘叫哀嚎連響,數位妹妹皆已傷敵得勝,但她並不小心急爭勝,只是將夫君所授劍法輪香施展,甚而有時即將傷敵,但卻招式突收變招,竟把「陰陽秀士」當成練招之對象。

  「陰陽秀士」陶醒波乃是經驗甚豐的老輩高的豈會看不出眼前三旬婦人的心意?雖然自己已然勝算全無的想趁機退出,但略一退身劍幕卻凌厲罩至,逼得他不得不全神貫注的出招抗拒。

  但也因一方心無殺機悟練劍招,而另一方但求無過不求有功的全力自保,而使兩人成了勢均力敵相持不下的局面。

  幾近半個時辰中,「玉萍仙子」已將「玉虛十六劍及鎮宮「玉虛七絕劍」施展數輪,不但逐漸純熟也°一悟通一些玄妙之處。

  芳心愈來愈欣喜,招式也愈來愈迅疾,但在夫君的一聲輕唉聲後,立時疾攻兩招逼退「陰陽秀士」,才收劍退至眾女之中。

  滿身汗水淋 氣喘如牛,恍如欲虛脫般的搖晃不穩,「陰陽秀士」陶醒波不但不怒而心有喜意的急忙退立一側。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兩人各自收招退立後,便朝九女低聲說道︰「諸位娘子,此地血腥濃重死屍遍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玉劍仙子」姊妹聞言立時含笑應聲各自°一尋回座騎廂車,急忙蹬鞍跨騎駕馭廂車續行上道,並在為數不少的武林人夾道歡送中逐漸遠去。

  此時諸女似有疑色的低語一會後,「玉劍仙子」譚玉鳳也面有疑惑的策騎前追,與夫君並彎緩緩行時才說道︰「麒哥,剛才聽『乾坤幫』之人說過,他們幫主及『酆都冥府』之人將會合前來,然而剛才咱們激戰近半個時辰,卻不見他們有何援手趕至,但不知是怎麼回事?」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一怔,果然心覺奇怪的沉思一會,但卻想不出有何原因?因此皺眉說道︰「嗯!若非鳳妹提起我還真忘了呢,奇怪的是剛才他們若非自恃大援在後,又豈會毫不擔心的出手圍攻?然而幾近全軍覆沒也未見增援之人,莫非……另有何變故不成?」

  夫婦十人深思不解,實不知「乾坤幫」有何陰險計謀隱藏?否則豈會平白讓上百幫眾前來送死而不支援?

  於是夫婦商議之後,已然由「玉虛郎君」程瑞麒在前探道,而後方則由功力不弱的「玉劍仙子」及閱歷豐富的「玉萍仙子」兩女在後查看有無追兵?

  果然!

  「玉虛郎君」程瑞麒前行探道中,竟在一條兩山夾志的狹窄谷道,發現兩側山嶺上有人影晃動,隱蔽身形仔細探查後,竟查知「乾坤幫」在兩側山壁中皆埋藏大量火藥,準備等候自己夫婦進人山谷狹道時引燃炸藥崩巖活埋自己夫婦。

  而殿後的「玉劍仙子」及「玉萍仙子」兩人,也發現里餘之後竟有為數上百的人群緊隨在後,但意在防堵退行而不夾勢逼攻。

  不動聲色的會合廂車,夫婦十人細研之後已然有了出乎「乾坤幫」意料之外的行動。

  「汴州」通往「金陵」的官道中,又往兩側城邑的大小官道甚多,在「淮陽山」之前便有十餘叉路。

  在「臨淮鎮」打尖用膳且被充乾糧充分的一行車馬,在一出鎮口便折轉西行往「廬州」(合肥)而去。

  一片並不高聳的小山區中,只有三十餘戶的「張家集」小村內,唯一的一間客棧位於街尾,但因地廣人稀,店主竟在後院及山坡之間整地壁建出八間小木屋供過往商旅住宿。

  在靠山坡的兩間木屋此時已被騎馬馭車的六名少婦落宿分住,但此時六名少婦卻同聚一屋笑談。

  只聽身穿紫衣的少婦笑說道︰「嗤!昨日所布下的『四像陣』已使得那些賊子們損兵折將數十人,灰頭土瞼暴跳如雷的狼狽不堪,但不知昨夜所設的『風雷陣』、『正反五行陣』以及『八門陣』是否也能因除他們部分人手?」

  話聲剛止倏聽一位身穿鵝黃的端莊秀麗少婦,已興奮的接口笑道︰「咭!大姊,昨日要不是賊子們也有人懂得陣法,否則必定損傷更多,這也是二姊建議趁夜多設幾陣,讓他們散人各陣內,如此一來他們懂陣法之人便難左右兼顧,因此必然傷亡更甚,你不相信的話且等郎君或二姊她們回來一問便知。」

  另一名身材嬌小的圓臉橙衣少婦,此時也笑接說道︰「諸位姊姊,小妹曾聽燕姊姊說,那還是夫君唯恐有傷天和,因此只准設下不甚凶險的陣法,若是要設下風火雷電的『四絕陣』,以及能斬仙除魔的『誅仙陣』,或是專對人多勢眾的『十萬滅絕大陣』,那麼對方三四百人中能脫出陣勢的恐怕已為數不多了,到時他們那還敢再尾隨不捨?」

  紫衣少婦聞言不由噴嘴嗔道︰「哼!夫君這段時日真有些怪異,時常說什麼天心天道,或是什麼留人一步後路以積陰德,他也不想想,人家都欺壓到咱們頭上來了還客氣什麼?」

  但另一名青衣的三旬婦人卻笑說道︰「鳳妹,麒郎如此為人設想並非不對,縱算對方是些邪惡賊子,但城郎乃是為咱們一家人修陰德,所以才不願與他們正面交鋒拚個屍橫遍野,據姊姊所知必然是與那『賽李逵』面對交談後才有的轉變。」

  五女聞言頓時愕然沉思不再埋怨,而青衣三旬婦人續又笑說道︰「嗯,現已時近晌午了,不知麒郎、蘭妹、鶯妹、燕妹他們現在如何了?」

  五女聞言後立時又將心思放在夫君姊妹的安危上,已無心笑談所設陣法能困除多少敵人了。

  而在小村東北方的山林內,身穿藍衫倜儻不群的「玉虛郎君」程瑞麒站立一處山嶺頂,身側一左一右依偎著嬌甜秀美身穿淺綠勁穿服背寶劍的兩名少婦。

  三人正笑望山城下十餘文處的平地,只見有兩百餘人正分散三處各在方圓不到二十丈的空地上東奔西衝,恍如地頭蒼蠅般的團團亂轉。」

  左側的七十餘人已有十餘人躺倒在地,有些則是盤膝躍坐,有些則是披頭散髮神情惶恐的依然奔蹤不止。

  右側人群約有九十餘人,也是散倒二十餘人,有些人神智恍惚得奔蹤不停,有些人則是靜立不動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中的五十餘人,雖也有人倒躺地面,但其餘之人卻不似兩側人群驚駭惶恐的亂衝,有些人雖步履蹌踉,但仍能左盼右顧靜思緩行。

  但不論三處人群是否惶恐驚奔,唯一相同的便是毫無一絲聲音傳出,好似兩百餘人皆是啞巴。

  突然「玉虛郎君」程瑞麒笑望身側兩女輕聲說道︰「鶯妹、燕妹,他們愈驚駭亂衝愈能帶動陣勢變化,反倒使那幾個通曉陣法之人難以細查陣勢。因此也甚難短時間內脫出陣勢,雖然有些功力極高之人仗恃護體真氣護身,但久處陣勢內,必將逐漸耗盡真氣而命喪陣仙,縱或能脫出陣外,想必已是真氣虧損功力大減了。」

  「咯!咯!咯!相公。可惜咱們不願趁人之危而剷除他們,否則這些賊子們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嗤!嗤!鶯姊,夫君俠骨柔心恐怕不會讓他們盡喪三陣之內,不過這些人十之八九皆是凶殘狠毒的邪魔歪道,若要給儲備他們卻心有不甘,相公您看……」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有後笑摟兩人蠻腰笑道︰「鶯妹、燕妹,這些人雖皆屬邪惡之輩,但是咱們為了子孫後福多積些有德,就不必趕盡殺絕有傷天道了,至於……為免他們繼續為惡禍害他人。就廢除他們仗以為惡的功力便可,你倆認為如何?」

  夫君之意「玉禽仙子」及「玉音仙子」自是不會違逆,因此雙雙斜瞟嬌笑道︰「是,相公您說了算。」

  「好,老爺、相公、夫君,賤妾聽您的。」

  於是二人分掠進人三陣之內,只要遇有活命之人便立時伸指點破氣海廢去功力。

  各在三陣巡迴一周後才拆除陣勢,立時使功力已廢但仍精神恍慘的人影°一浮顯,存活之人尚有近兩百人。

  「嘿!你們看,這鬼王上次還目中無人的要活捉我們,如今可再也無法囂張了。」

  「咭!這一個大個子將軍不也一樣?」

  「咦?這兩個竟是牛頭馬面呢!」

  「嗯!你倆看,這次毫不費力的便一股成擒,其中已知有『九陰鬼王』、『陰司將軍』、『牛頭馬面』,以及一些鬼卒,看來『酆都冥府』已損失不少了,而『乾坤幫』的幫主『輪迴神君』、兩名壇主以及一些護法、香主也在其中,因此『干坤幫」已可說是煙消雲散了。」

  望著一群再也無能為惡的邪魔,「玉虛郎君」程瑞麒不由又想到「賽李逵」的一番話,因此搖頭歎息的說道︰「他們皆是令江湖武林聞之色變的邪道高手,如今卻被幾座陣勢困住而束手無策的盡毀此地,可是為人不可自傲高視也不能做出傷天害理之理,否則到頭來終有一報,唉!咱們走吧!」

  「玉禽仙子」方小鶯耳聽夫君之言甚為感傷,並無往昔豪氣開朗之心境,不由芳心惶惶的急忙嗔笑道︰「嗨!相公,要知咱們雖在此毀了他們看似有傷天和,但如此卻是為江湖武林平民百姓消滅了不少禍患,這也算是咱們的功德呀!再說咱們只是廢除了他們仗以為惡的功力,容他們當個尋常百姓安度餘生,也是咱們心存天心減少殺孽呀,因此咱們只有功德並無殺孽嘛!」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後果然心胸大寬,不由雙手一緊摟住兩位嬌妻笑說道︰「嗯,鶯妹說得是,咱們這就走吧!」

  從此江湖武林中再也無人見過或聽過為患大江兩岸的「乾坤幫」之人出現。

  但有人從一些蛛絲馬跡的片斷消息歸納綜合,已猜測出「乾坤幫」幫主「輪迴神君」率所有精銳,以及一些「酆都冥府」之人,在卡金道途中追殺「玉虛郎君」之人,從那時起便已無「乾坤幫」的消息了。

  更有人傳出正確消息,說「乾坤幫」所有精銳以及「酆都冥府」的部分高手,在追殺「玉虛仙宮」的「玉虛郎君」及「仙宮金釵」夫婦時竟然是全軍覆沒,因此「乾坤幫」已然確定由武林中除名了。

  如此天大的消息立使江湖武林沸騰,並使正道之人以及屢遭「乾坤幫」欺壓的小門小幫、營生百姓額手稱太,且大肆慶祝一番。

  然而事情未了!

  竟然又有人傳出消息,據說「酆都冥府」遭此劇變而致聲威大損,因此「巫山冥君」已開始!」邀隱世邪魔,欲向「玉虛仙宮」尋仇。

  此一消息一經廣傳,頓今各大門派及正道俠義頗為「玉虛仙宮」擔心,皆有意暗中相助或明著會合「玉虛仙宮」之人對抗「酆都冥府」及一些老輩邪魔。

  如此一來立使看似平靜無波的江湖武林已然暗潮洶湧,不知何時便要掀起一場震駭武林的慘烈激戰,或者也可能是百年中最淒慘的一次正邪大戰。

  可是!

  江湖武林中竟然無一人能知曉「玉虛仙宮」位於何方?是何所在?有多少人?似乎真如「玉虛」之名處在虛無縹緲的「玉虛仙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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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強敵尋仇 仙宮揚威

  「遙眺翠密層層蒼,聳峰峭險壑谷深,奇巖異石路不定,回屋踏障礙雲間。匹練如帶洩玉珠,洞水潺潺流出冷,古松怪柏若龍幡,時見青櫪皆十圍。仙樂縹緲琴瑟脆,鸞鳳合鳴耳更清,靈芝瑤草人罕見,素品仙藥沁馨香。幽居雅屋三兩間,綽紡仙子顰笑顏,翠影紅霞映朝日,天閻福地是玉虛。」

  在「天目山」中的「玉虛仙谷」一片高聳巨林的邊緣,散處巨樹間的木屋有三,間間皆以粗枝搭蓋,一外表雖粗簡,但別有一番清寧隱世的品味。

  木屋極為寬敞而內裡傢俱一應俱全,除了垂簾布幔床墊被褥及一些銅鐵器皿外全屬木製。

  木屋四周稱場的奇花異草為數不少,散溢出陣陣馨香,而林緣外的一片蓮花池已是蓮葉密佈蓮花兩三挺,但含苞待放的花蕾則有數十,可見時已近秋了。

  左側聳壁上終年不斷的洩泉依然曳注水潭,清澈見底的小水渠內尚可見到游魚穿梭悠然。

  倏一陣如銀鈴般的脆聲鳥嗚聲由巨林同響起,接而又聽數聲清候鳥鳴及震耳巨唳聲一一應合,頓見巨林內沖飛起五彩燦麗的長尾鳳凰及鸞鳥,又見兩隻墨黑豆鷹也凌空沖飛,隨著長尾鳳凰及彩鸞迎向北方疾飛而至的三隻我閃閃的巨碩大鵬。

  既不排斥撲鬥,反而翩然飛舞相迎,只見九隻巨碩大鳥雙翅伸展中,有如九片彩雲遮日,使得谷地陽光漸消轉陰。

  三隻金鵬背上各坐著一位凌波仙女,並各自背摟兩隻大包袱,尚不待金鵬落地,已由七八丈高之空隙躍離鵬背,竟然有如落葉般的緩緩飄落谷地上。

  「咭!咭!二姊、鶯姊,小妹真等不及要看乖寶寶打扮好的樣子呢!」

  「咭!咭!咭!香妹急什麼?待以後你自己也有了時,可就夠你忙的了,不過先學學也不錯。」

  「嗤,二姊,香妹,你們沒看先是三姊再是大姊,接而又是玉珠,一年多中已有了四個寶寶,如今連怡姊、燕妹也都懷胎五月餘了,看來不用三年咱們宮裡可要熱鬧了。」

  「就是嘛!所以相公早有見地的已在仙宮臥室兩側又挖壁出三間石室,再過一段時日第四間也將大功告成了,加上原有的五間,到時咱們姊妹九人便各居一室了。」

  「嗤!嗤!相公他辛苦了一年多,到頭來自己卻無固定一室,真可憐。」

  三女笑說之際已並肩行至一片約摸兩人多高的柏樹矮林內,有如遊逛散步般的前後左右亂晃,逐漸隱沒於矮林內。

  亮如皎月的三粒明珠照映下,已修整平順的洞道清晰可見。

  洞底敞開的石門內頂端嵌鑲著一粒雪白精亮的「郾蜒」目珠,已不長有蟲蛇沖入洞內區山腹中。

  光亮如晝的寬闊高大巨山腹皆已清理清爽,並在四周擺置盆栽花木,令山腹內空氣更為清新且美觀。

  正前方的石殿則已佈置成一個大客堂,兩側也以屏風為隔,將兩側十二間石室略微區隔,右側六間已佈置出兩間兵器室,一間各類武功殘冊書室,一間則是放置著十餘大木箱,內裡裝滿了金銀財寶,以及古色古香的一些手飾珠煉。

  另外原本放置為數不少的玉質瓶盒,則將內裡藥丸粉未拋棄洗淨,改盛一些「玉虛丹」、「寒蓮子」,餘者備用,最後一間則是存放出遠門時的隨身之物。

  而左側六間則佈置成臥室,為萬一遭他入侵入山腹後作為欺人假像,以免遭人探查到最重要的下層秘地,另也做為外方陰雨時在山腹活動的休歇之處。

  下層的山腹果林依然,只在靠山壁前的空地上搭建起一些木桌椅及矮榻作為休歇之用。

  最內裡如仙闋的房室內,此時傳出一些女子的歡笑聲及偶或響起的小兒呀呀學語及咯笑聲。

  行至庭園小橋的三位嬌美少婦耳聽內裡之聲,頓時眉開眼笑的步伐加速,並且嬌笑喚道︰「嗨!大姊!小妹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東西都購齊了。」

  隨聲只見人影連晃,已從門內笑迎出一黃一橙的兩名少婦。

  「二姊回來了,鶯妹、香妹,東西交給我們吧!」

  身穿粉色輕衫的「玉笈仙子」史香蘭已笑問道︰「馨妹、華妹,大姊她們怎麼沒到外頭散步呢?」

  「嘿!二姊,你不知道咧,上午時麒郎在挖掘石室時,竟然拍穿石壁的現出一道石隙,內裡陰風森寒但尚夾帶一些清香味,麒郎心奇中立時斜身而入,可是進入不到丈餘便被狹窄且峻巖突顯的巖壁阻隔難進,因此開始挖削巖壁緩緩而入,大姊她們放心不下且也好奇。所以也協助麒郎挖掘巖隙,到現在,已近兩個時辰了,聽說已深入十餘丈了。」

  「喔?有這回事?不過憑相公及大姊兩人手中寶匕以及一些驅蟲獸的寶珠應該無何凶險才是,那咱們過去看看吧!」

  美輪美矣的大堂兩側,此時在左側已有兩間辟且也整修佈置妥當的新石室,右側靠內一間已然挖掘出一間石室,但尚餘整修平整的細工,地面上碎石粉末凌亂,不過已近完工。

  外側一間則是挖掘成一個高寬不到兩丈的核崎石洞,底端果有一道寬只尺餘的石隙,一些突稜岩石已被削平可入,並有一股陰寒微風不停湧入。

  引時由左側一間石室內已聞聲步出「玉玄仙子」唐玉珠,並聽她笑道︰「二姊、鶯姊、香墜妹你們回來啦!她們在裡面歇著並照顧寶寶呢,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寶貝們?」

  正說時,突聽那石隙內有笑聲傳出,並見光華閃爍,不多時已見「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玉虛郎君」程瑞麒先後進入堂內。

  「哈!哈!你們……喔!蘭妹回來了?你們可知道這石隙通往何處?哈!哈!哈!竟然是通至『龍鱗毒蛟』巢穴底處小洞內的寒蓮池山腹,以後只要稍加整平巖隙便可行往塞蓮池,再也不必先由上層行在谷地再轉進了。」

  於是以後便挖掘整修成可供一人前行的曲折洞道,又將「龍鱗毒購」巢穴內的小洞裝設石站,只可由內外出而無法內人的秘密通道,不過這已是以後之事了。

  再無空餘之處可挖掘出石室,但只有八間石室九女每人一間之預期已難達,尚幸正中石室甚為寬深,於是由麼妹「玉翠仙子」何碧華與大姊「玉劍仙子」合住一間,才城去殺了那奸賊?」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嬌妻們的憤慨之言,頓時續說道︰「唉!晚了,據說現今京城四周已由重兵圍守,而且朱一忠早已有備的蓄養了不少的邪魔黑道高手,已然擒殺上百名的武林俠義,而且朱全忠並有化身十餘,每日宿處不一,除非心腹大將無人得知他所在,況且他已攏絡不少重臣大將封王封爵,便連一些校尉也職升三等,因此京都附近早已臣伏並無兵禍,只有邊關守將及江南等地尚情勢未明而已。」

  「麒哥,這麼說來恐有兩方情勢發生,一是大唐淪亡易主兵禍未起,二是戰禍將起民不聊生,因此咱們是否先預先準備免遭戰禍波及?」

  「嗯!我回來之前已然購妥不少米糧,且由大金它們先行運回谷中,因此暫不缺乏,不過我已細思長遠之計,想趁虞火未起之時達州城去一趟,至州府大人處購下荒山,一可將咱們『玉虛谷』購為私產阻隔外人進入,二可無償供貧苦百姓墾地耕作,如此不但可收容不少貧苦,二來也可使咱們食用不缺,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唉呀!對呀,咱們『玉虛谷』尚屬國土,任人可至無能拒之,當初並未想到此事呢!」

  「玉劍仙子」譚玉風驚說之後,「玉瑤仙子」李婉馨也已急道︰「夫郎你所詳細之意甚好,不如盡早辦妥才是,如今戰火欲起,各地州府必定急欲廣徵錢糧,咱們如盡早以巨金購買荒山野林,州府大人必是歡欣至極,依賤妾之意夫郎可立時前往才是。」

  「嗯!我也是如此想法,因此才及早趕回準備攜帶一些知金珍寶購下周圍百里之地。」

  果然在「杭州」轄府的府尹大人,驚喜有人以巨金購買人煙稀無的深山野地,使兵餉極缺之際獲得補充,因此欣喜萬分的立時開立地契押印,並函文「餘杭」縣衙測地立碑入籍,將「玉虛谷」周道百里之荒地劃為私地。

  而「玉虛郎君」程瑞麒也走合原居山林內之少數貧戶,以及四鄉貧戶,可至私地內墾地耕作不須繳租,但須將部分收穫販售地主便可。

  如此一來果然吸引不少貧戶舉家遷入,在水源充沛的山間平野伐木築屋裡地施耕並逐漸聚合為村。

  然而「玉虛郎君」萬萬沒想到,竟因此使得「玉虛谷」之名聲已然在四鄉廣傳少有人不知了。

  為了避免外人聞訊前來而接近「玉虛谷」,因此「玉虛郎君」已在山谷四周,高一些山巒中的懸崖深谷聳峰峭壁串聯出幾近四十里方圓的禁區立碑為界,在三處無阻的山窪則壁為山道進出,並責由金鵬黑鷹巡守禁區。

  另外因兒女°一臨世後已使嬌妻們忙亂於瑣碎雜事中,因此每當前往各處城邑鄉鎮時必定細挑淳厚忠誠的年幼孤雛攜回谷中教養操作雜務,並依男女分教「玄陽神功」、「玄陽神功」、以及初簡的武功。

  臘月已至寒風呼嘯,已可見到高聳的山峰頂覆蓋著如帽白雪,而峰谷內也偶或風雪紛飛。」

  此時在「玉虛谷」谷地中,有十八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男女,排列整齊的隨著「玉禽仙子」方小鶯習練拳掌。

  在高聳樹林內的草地上則有十四名年約八九歲的男女,正盤膝躍坐瞑目定神習練內功入門坐功。

  倏然只聽天際一聲鷹唳驟響,仰首望去只見一隻巨大黑鷹由西方飛至,並迅疾曳落朝「玉禽仙子」急唳不止。

  「噫?有人侵入禁區?很多人?還有凶……凶鳥?大金它們正與凶鳥纏鬥?嗯!黑鷹我知道了。」

  巨鷹訊息傳達後,迅又急往西方飛去,而「玉禽仙子」則立時飛身縱上谷頂遙望,果見遠方天際有一大群難以分辨的大鳥飛騰翻撲,不問也知是大金三鵬正與不知何處而來的凶禽惡鬥中。

  「王禽仙子」方小鶯心知除了這些凶禽外,另有不少人侵至山區內,於是忙躍下谷地吩咐眾少年男女及孩童依序進入秘殿內,並且扯鈴通知宮主及眾位夫人得知谷外有警。

  不到片刻,在底層房室內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及「玉劍仙子」諸女,皆被上層拉扯細索拌震銅鈴所傳報的警訊所驚,立時°一準備妥當趕往谷地。

  除了已大腹便便的「玉笈仙子」史香蘭,以及臨盆尚不足月的「玉翠仙子」何碧華,兩人在房室與四中年約十三四歲的女婢照顧著六名已會走、爬的男女小童,及兩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上層山腹大段廣場兩側,成排的雙層木樓內則是眾男女少年歇居之處,已由「玉萍仙子」姜欣怡負責照顧。

  因此出谷查探者只有「玉虛郎君」及「玉劍、王瑤、玉食、玉香、玉度、玉玄」六女。

  縱上谷頂與「玉禽仙子」會合後,「玉虛郎君」程瑞麒已急問道︰「鶯妹,是怎麼回事?為何扯鈴告急?」

  「相公,你看西方天際,大金及黑鷹它們正與一些凶禽纏鬥,另外黑鷹也日前來報警,說有許多人正侵入山區往咱們谷地而來,可惜不知有多少?其他之方是否也有人潛隱而至?」

  「玉禽仙子」急忙詳訴後,續又說道︰「相公,依賤妾看,前來本谷之人絕非易與之輩,否則也不會令大金它們難以應傳而來傳警。」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心知有理,於是立即吩咐道︰「鳳妹,你快傳喚金蠍,毒蛟守護谷地。然後與馨妹、燕妹、香妹駕鳳凰彩鸞在各處探查有無外人侵人,鶯妹、珠妹和我一起往西方探查情況,如果有何緊急之事則以嘯聲傳訊。你們定要小心自身安全,我們走。」

  話聲落後夫妻七人已迅疾行動,霎時只見身影疾如幻影般的分射各方。

  「玉虛郎君」程瑞麒身形暴升凌空,立展「玉虛凌雲身法」有如一道藍電貼著樹梢往西疾掠而去,身後的「玉禽仙子」、「玉玄仙子」也毫不怠慢,疾如兩道綠、赤光影緊隨夫君之後飛掠。

  此時在西面天際激鬥的十隻巨鳥,小金及黑鷹雙雙追撲著三隻禿頭長頸怪鷹,黑鷹似乎難敵對手,但有小金不時由旁支援才與對方戰個旗鼓相當。

  另一方的大金二金各自迎戰兩隻禿鷹,此時已然凶狠凌厲撲抓啄拍,將四隻禿鷹追擊得傷痕纍纍黑羽散墜,毫無招架之力的哀嗚飛沖。

  巨鳥纏鬥的地面山林內,此時正有三十餘名年齡不等的老者正仰首張望,前列為首的五名老者俱是年約盞盞之齡的陰騖老者,居中一人竟是身軀枯瘦無內形如骷髏的「巫山冥君」齊百祥。

  另外四人乃是一個 髯魁梧老者,一個消瘦老者,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的老者,還有一人竟是「七禽仙翁」。

  五人身後的二十九人俱也頭髮花白少說也在五旬之上,個個皆神色冷漠,但雙目中卻浮現驚駭之色的望著空中巨烏撲鬥。

  此時忽聽有人沉聲說道︰「齊府主,有人來了……好快的身迅……」

  眾人聞聲轉首望去,果見一道藍影疾射而至,後方十餘丈外尚有兩道身影緊隨而來。

  「桀!桀!桀!正是那程娃兒,諸位老弟,正主兒已至,等會咱們不必手下留情,盡速除掉他們再直搗『玉虛仙宮』,內裡有何珍貴之物本府主一概不取,任由諸位老弟分取。」

  「巫山冥君」齊百祥話聲一落,左側的一個銀鈴大眼滿面 髯的魁梧老者哈哈笑道︰「齊兄,咱們可是有甲子交情的老兄弟了,你的事也就是小弟三人之事,齊兄又何必生氣的分你我?待會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一斬絕之後,還是老規矩……喔!今日尚有『七禽仙翁』在內,就分五份吧!」

  另一名消瘦老者也冷然說道︰「齊老大,猛雷說得沒錯,小弟鍾一山也是同意,相信老道也無異議,『七禽仙翁』馬無良也算一份。」

  三人正說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已然電射五人丈餘之前,並且朗笑道︰「哈!哈!哈!原來是『酆都冥府』齊府主以及『七禽仙翁』等諸位前輩前來本宮,想在下『玉虛郎君』程瑞麒迎接來遲。」

  「巫山冥君」章百祥聞言頓時繼榮笑道︰「桀!桀!桀……程宮主,自貴宮殘殺本府主徒兒及下屬,令本府主霸業毀於你手,沒想到你等竟潛逃無蹤且浪跡江湖兩年餘,如今總算被本府主查知爾等所在,程小輩,今日爾等就為本府主徒兒、下屬賠命吧!」

  「哈!哈!哈!齊府主,公道自在人心,貴府及『乾坤幫』在江湖武林的所作所為不須本宮主贅言,而本宮之人從不以武林人自居,行道江湖只為遊歷江山美景而已,那知卻不時遭邪惡之人挑釁為難,尚幸本宮之人武功尚可而能安然無恙,否則早被邪惡之人欺凌而亡。

  江湖陰惡動輒便性命相搏,並非本宮之人欲為,也因此不欲深陷江湖武林殺伐歲月而折返回宮,但並非本宮之人便可任人欺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齊府主既然率人前來挑釁,那本宮為求自保自是不會任人欺上門來,將會全力以赴出手無情,哼!哼!齊府主想與本宮如何解決恩怨何不劃下道來?」

  「哇!哇!好個狂妄小子膽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慚?老夫『雷公拳』猛雷可不相信你這娃兒有多大本事,王標!」

  「是,屬下在。」

  「嗯!你去向那『玉虛仙宮』宮主討教幾招。」

  「是,屬下遵命。」

  由五人身後二十餘名老者群中步出一名身材魁梧,年約五句不到六旬的花髮老者,跨大步行往「玉虛郎君」程瑞麒面前。

  但尚不待他說話,卻聽已緊立「玉虛郎君」右後的「玉玄仙子」唐玉珠嬌叱︰「呸!你是什麼東西,竟敢不知死活的前來找死?哼!何妨再出來兩個由姑奶奶一同打發?」

  那魁梧老者聞有頓時狂怒得巨眼怒張喝道︰「丫頭找死不成,老夫可不懂憐香借玉,還不快快退開?」

  喝聲中已然右手疾揮,巨掌已揮出一股疾勁運猛掌風湧向「玉玄仙子」。

  「玉玄仙子」唐玉珠見勢冷笑一聲,竟將對方渾猛掌勁視同兒戲般的不閃不避,且身形疾迎而前穿入掌勁站立對方身前三尺之地,冷笑的用視不動。

  「噫……」

  「啊?這女娃意練成護體神功了?……」

  「王標小心……」

  一陣驚異嘩然聲中,魁梧老者王標驚駭暴退時,另有其他幾名老者不約而同的疾衝而至,欲攔擋那女娃兒傷及王標,卻沒想到那女娃兒只是立身未動。

  「咯!咯!咯!如此甚好,姑奶奶就與你們四個玩幾招再說。」

  四名老者此時老臉無光,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愕立相望時。竟見紅彤疾晃出數道身影同時撲向四名老者。

  「啊?『分光掠影』……大家小心!」

  「小心快躲……」

  四名老者沒想到這紅衣女娃竟敢同時攻向四人,不由驚怒得身形疾閃且反手拍向紅影,頓時不戰也難的同時出手擋向紅衣少婦。

  「咯!咯!咯……這才乖,姑奶奶就跟你們玩幾招。」

  站立「玉虛郎君」身後的「玉禽仙子」眼見大金等已將七隻禿鷹撲攻得沖飛散逃,但想到對方三十餘名老者前來,其中有功力高超的老邪魔在內,在大姊她們尚未趕至時,萬一對方不顧名聲群起圍攻,那自己三人必難抗衡而陷於危境。

  因此心思疾轉中,立時有了以子之茅攻之子盾之計,不如先驅策大金它們及七只禿鷹攻向對方人群,將對方困住無能圍攻自己夫婦。

  心思已定立時隱於夫君背後開始將手中『役禽鈴』緩緩震抖,並逐漸遠勁使鈴音遠傳夭際。

  霎時只見原本撲進沖逃禿鷹的金鵬黑鷹,竟然撲追驟止且疾升天際飛返「玉虛谷」。

  傷痕纍纍的七隻禿鷹四散飛沖時,卻見大敵竟然停追遠飛,正自欣喜的欲飛返主人「七禽仙翁」處休歇時,倏然被一陣強勁之音准入腦內,頓令七隻禿鷹難以自主的驟然俯衝而下,有如七片鳥雲疾罩向三十餘名老者,竟然連「七禽仙翁」也包含在內。

  未曾騎禿座凌空督陣的「七禽仙翁」,自抬眼見愛禽難敵五隻鵬鷹,早已心驚焦慮得恨聲叱罵不止,奈何御座笛音難達空召拘役。

  直待五隻鵬鷹不明其因的遠飛後,內心狂喜歡愉的望著愛禽下撲,準備視這禽傷勢以便施藥診治。

  就在此時倏聽四周林內鳥時大鳴,並且山林內飛衝出無數的凶禽雀鳥狂急的圍飛而至,正尺驚駭然的不知是怎麼回事時。已聽已方之人驚叫連連的揮掌拍擊。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唉喲好痛……」

  「天哪……小心,這些鳥都瘋了,快……快震死它們!啊……」

  連連狂急驚呼駭叫中,七片烏雲也凌空疾罩而下,尚以為是「七禽仙翁」役禽前來驅散成千上萬的飛鳥,因此無人對七隻禿鷹懷有戒心。

  然而七隻禿鷹疾衝而下後,正驚狂出掌的一些老者中倏然響起數聲慘叫,竟被七隻禿鷹當場抓啄死三人。另有兩人身受重傷,但隨即被成千上萬的禽雀狂啄而亡。

  便是「七禽仙翁」也未曾想到有此劇變,當眼見四周禽雀驚沖而出時,依稀曾見過相似景況,只不過當時是飛啄自己愛禽。

  正自心驚的出掌拍擊四周雀烏時,頭頂上鳥雲疾罩而下,正自欣喜愛禽前來助陣驅散雀鳥時,驟然肩上痛楚狂湧全身,驚得他內心大駭回乎上望,但一個熟悉的禿頸巨首正張喙啄向自己頭部。

  「啊……」一聲驚狂慘叫聲驟響倏止,「七禽仙翁」竟然大意的喪命在自己愛禽巨喙之下。

  另一方的「巫山冥君」齊百祥以及「雷公拳」猛雷,「陰山一魅」鍾一山、「玄靈道長」四人,雖也驚駭生此劇變,但靠著功力高深身俱護體神功尚能抗拒台雀撲啄,但隨即被兩隻禿鷹撲擊,才使「雷公拳」及「玄靈道長」迎戰。

  「巫山冥君」及「陰山一魅」俱是老奸巨猾的駭世邪魔,略一思忖便知必然與「玉虛仙宮」之人有關,只見原本與四名手下交手的紅衣少女已退回「玉虛郎君」身側並立,但那個綠衣少婦卻站在兩人身後不停的搖抖手臂。

  「桀……桀……原來是你們搗弄虛玄?程宮主,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何不正面交手為何要施小人作風?」

  「巫山冥君」齊百祥大怒尖喝聲中,已與「陰山一魅」不約而同的疾射「玉虛郎君」夫婦,兩人四掌已狠猛的劈出兩團征勁掌風湧向三人,目的在那綠衣少婦繼續震抖手臂。

  「哈!哈!哈!齊儲主果然厲害,一眼便看出癥結所在,不過這也是讓爾等知道本官豈是能任由外人前來侵擾?如本宮之人不拿出些本事也難令爾等心眼口服,鶯妹且住手饒過他們。」

  「咯!咯!只要他們人多勢眾並不足恃就行了,待會他們膽敢仗勢圍攻,賤妾必然要他們在群鳥啄攻下疲累而亡,讓他們知曉『仙宮金釵』中『玉禽仙子』的厲害。」

  果然!

  當「玉禽仙子」方小鶯笑語停手之後,立見百鳥驚狂之狀倏止,接而驚惶四散沖飛入林,只留下一片觸目心驚慘不忍睹的景況。

  遍地禽雀屍身足有尺厚,鮮血濺散腥味充斥。十餘個老者屍身也早已體無完膚的倒斃烏屍之內,除了四名老邪魔外,所餘的十三名半百老者此時皆發石散亂衣衫破裂,傷痕纍纍備這處處,面色惶恐駭畏得不對環望四周林內,唯恐再次遭疾衝而出的禽雀攻擊。

  而此時只餘四隻的禿鷹則哀鳴連連,不時以寬喙翻動「七禽仙翁」及另三隻禿鷹的屍身,並見其中兩隻合力將「七禽仙翁」屍身傷至同伴背上,雙翅揚揮中已一一凌空而上,哀鳴頻頻的往西方飛掠而至,眨眼間只餘四個黑影飛曳西方天際。

  此時「巫山冥君」齊百祥等人心中大寬,並聽「雷公拳」猛雷哇哇叫道︰「哇!哇!好小子,有本事就莫再以邪功驅鳥傷人,老夫要與你一戰以決勝負。」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立時哈哈笑道︰「哈!哈!哈!只要諸位有興那本官之人自會奉陪,但不知……」

  話聲未止,卻聽左右兩方各有數條人影疾如電光石火般飛掠而至,正是「玉劍仙子」譚玉鳳姊妹四人。

  「麒哥,這些邪魔可惡至極。竟然派有一些賊子運送大批硝石火藥由兩側潛入,準備炸毀咱們『玉虛谷』,哼!尚幸賤妾姊姊一一查出隱藏賦子,皆震斃一個不留,並責令大金它們續查殲除!」

  「夫郎,這些賊子皆是陰險殘狠之人,一個也不能放過以免他們以後再來侵擾。」

  「以郎,他們都是江湖武林邪惡老魔,傷天害理之事做盡,絕不能放縱他們再危害江湖武林。」

  「相公,為了咱們往後的安寧絕不能心軟的輕饒他們,大姊,咱們先佈陣困住他們再°一誅除。」。

  「對,先佈陣再說。」

  「仙宮金釵」姊妹六人俱是神色憤恨咬牙切齒嬌噴怒叱,似乎已將對方十七人視若甕中之鱉的欲°一誅除。

  但是「巫山冥君」、「雷公拳」、「陰山一魅」、「玄靈道長」四人皆是縱橫江湖武林甲子之上的頂尖邪魔,豈會在意眼前的七名年輕男女?」

  尤其是剛烈火爆的「雷公拳「猛雷,在耳聞眾女怒叱連連時,已怒火大熾的跨前兩步大喝道︰「小娃兒們不必口出狂言,看你們那個敢出來接老夫一拳?」

  「玉禽仙子」方小鶯眼見「雷公拳」叫,頓時身軀一扭掠身而出。並嬌叱道︰「哼!大個老魔,姑奶奶且來會你。」

  「玉食仙子」方小鶯早已心存殺機,因此掠身而出時已將腰際「銀月劍」執出、腳踏「玉虛飄凌步」疾晃至「雷公拳」之前,從未曾用以應敵的「七虛七絕劍」已施展開來。

  但見翠影已然疾如迅電劃空飛射「雷公拳」,凌厲森寒劍光暴漲劍芒伸吐五寸有餘,恍如一道銀電疾射對方胸腹。

  「啊?……猛雷小心……」

  「丫頭莫狂!」

  「大姊,小妹也上了……」

  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玉禽仙子」及「雷公拳」兩人尚未接觸時,倏然又見紫、黃、赤三色身影也疾如電光飛射而前,三道白、黃、青精光閃爍的劍芒也已凌厲的罩向「巫山冥君」、「陰山一魅」、「玄靈道長」。

  「叱!骷髏鬼,姑奶奶『玉劍仙子』來了。」

  「老道接本『王瑤仙子』劍招。」

  「老魔你也別閒著,本『玉度仙子』來也!」

  此方四女展劍攻向四名老魔時,「玉音仙子」及「玉玄仙子」兩人也略慢一步的各執「玄女劍」、「坎水劍」撲向那十三名半百老者,竟然無視對方人多勢眾。

  就在此時「玉虛谷」之方竟疾掠至一名青衣女子,並聽她急叫道︰「燕妹、珠妹別急,姊姊也來了。」

  聞聲知人,頓聽「玉虛郎君」皺眉問道︰「怡姊你怎麼出宮了?」

  「麒弟放心,蘭妹及華妹見大金它們皆已返谷,大金它們表示山谷四周小賊皆已清降,只有這方聚至大群老魔,蘭妹她倆放心不下才緊催賤妾出宮助陣的。」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玉虛谷」附近已無敵蹤,頓時放心的笑道︰「嗯!既然如此便可放心的與他們一戰了。」

  眼望著︰「玉萍仙子」姜欣怡也執劍攻向那批半百老者,在環望各處戰況一會後,立時掠向功力較對方低的「玉度仙子」梁香墜身側笑道︰「香妹你去幫怡姊她們,這老魔就交給為夫了的。」

  「是夫郎,賤妾這就過去了。」

  交戰的「陰山一魅」鍾一山眼見「玉虛宮主」換下「玉度仙子」,頓時陰森森的笑道︰「嘿!嘿!嘿!程宮主來得正好,如此老夫便可殺了你搶得首功了。」

  「嗤!嗤!前輩有本事儘管施出,多說無益。」

  「玉虛仙宮」中功力最高的當然是「玉虛郎君」了,「玉劍仙子」身為女子先天較差,原本只略弱一成左但因曾生育,因而已差有兩成左右,至於其他在場六女雖略差,但也差不到三成。

  因此迎戰四名老邪魔的「玉虛郎君」及「玉劍仙子」有勝無敗只差遲早而已,而「玉瑤仙子」及「玉禽仙子」兩人功力相當,只略高兩名老魔半籌而已,因此勝負之機尚難預料。

  至於「玉萍、玉青、玉度、玉玄」四女,功力雖高出十三名半百老者不少,但對方人多勢眾使四女也甚感吃力。

  因此四女皆有默契的欲速戰速決,能誅除一個便少了一個敵手,於是俱是功提八成,踩著玄妙虛幻難測的「玉虛飄凌步」閃掠挪移,右手寶劍「玉虛劍法」及「玉虛七絕劍」交替施展,左手則不時劈出「玉虛乾坤人掌」及施展「玉虛三十六飛星手。」

  如此一來十三名半百老者立時被四女變幻難測的身法迷渙得不知如何追擊,每每皆是只能攻向身影而已,並且略一疏忽即被側身而過的劍勢、掌勁擊傷。

  不到片刻,十三名老者已傷亡倒地四名,更令其他九名老者內心驚駭再逐漸聚為一圈,以免背腹受敵而致傷亡。

  其中數人本是心驚此番前來,可說是有十成把握可殺「玉虜仙官」之人,但沒想到尚未交鋒便已被對方異功驅鳥傷亡近半,再加上對方雖是年只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女,但是竟然能一對一的與主人單獨接戰而無敗像。

  再加上剛才聽那後到年齡略大的女子之言,似乎對方宮內尚有不少人未出宮,如果對方傾巢而出時,那自己之方豈不是……在此情況下已有人存心保存實力佯攻,只要情勢急下之時便欲趁機脫逃,否則數十年中隨主人掠獲的金銀財寶便無福享受,而平白的便宜了他人?

  正當九名老者合力抗拒著四女的凌厲劍勢時,倏然頭頂一片狂疾勁風下罩,內心震接且尚不及閃避時,倏然一聲淒厲慘叫響起︰「啊……救我……」

  隨聲望去,只見一名老者被一隻金黃巨鵬的雙爪,緊緊抓住頭部及右肩驟然升空,手腳急揮掙動身軀扭挺連連後終於靜止軟垂,接而由三十多丈的高空中疾墜而下,竟有意似巧的墜壓向」雷公拳」頭頂。

  「雷公拳」猛雷初與那嬌甜圓臉的綠衣少婦接戰,本以為憑自己甲子之上的功力,一不出百招便可得勝,但沒想到對方一出手,立黨森寒凌厲劍芒閃爍的劍氣觸膚生痛。

  更甚者,自己所擊出的拳勢不但被對方玄奧無比的劍勢所阻,便是拳勁皆也被劍氣削裂四溢,根本便難傷對方。

  「雷公拳」猛雷內心震驚中再也不敢小視對方是年僅雙十左右的少婦,因此已然沉著出招拳勁收斂,希望能憑閱歷功力久戰拖疲對方後再一舉擊斃。

  「玉禽仙子」方小鶯黠慧無比,在招過三十餘後已發覺對方企圖,心思疾轉中已知憑自己的功力武技若想輕易勝得眼前老魔並非易事,若想貪功躁進恐怕也難全身而退,而巴方夫君姊妹中已有數人掌握勝算,只要自己拖住老魔讓夫君姊妹斃敵之後,必然會今老魔壓力大增心生怯意,到時……思忖及此「王禽仙子」也不動聲色的功收兩成,與對方應應的你來我往險況已消。

  把過近百之時,倏聽慘叫大響中已見小金正抓吊著一名老者升空,原本只心喜對方又少了一個惡賊,但沒想到眼角上瞟中,竟見小金將那屍往「雷公拳」頭頂拋下,不由芳心大樂的暗中凝勁準備趁機施展煞手。

  身材魁梧的「雷公拳」,眼望對手皆須低首下望,因此根本不知頭頂上有物疾墜而下。

  忽然眼見綠衣少婦連朝自己眨眼噘嘴伸舌,不由內心任愕的不知她為何如此?是何意思?

  「咭……咭……老魔看姑奶奶的把戲,咭!咭……」

  「啊?……猛雷小心,頭上……」

  「雷公拳」猛雷耳聽綠衣少婦的嘻笑聲,不由心中疑惑,但隨及便聽老道的急喝聲傳至頓知不妙。

  就在此時倏然眼前銀色劍幕驟然暴漲,凌厲劍氣已布出一團光罩罩向自己,除了後退外只能硬擋。

  但是剛才耳聽老道急喝聲,卻又未聽清何處有警?不過除了身後外左右兩側並無警像,而綠衣少婦又驟然搶攻,必是要通退自己,令自己陷入身後的危境中。

  說來話長,但卻是在瞬間之事。

  「雷公拳」猛雷判定身後有陷又怎肯後退?因此在暴喝一聲中拳勢眸然狂猛如翻山倒海去向對方。並跨步前衝欲問離身後難料的危機。

  就在此時,倏然頭頂之上傳來一股衣衫抖動之聲,剛仰首上望已見一團黑影疾臨頭頂兩尺之距。

  怎麼也沒想到危機是由空而降。驚駭的暴退閃避已然為時已晚!

  右拳要拒抗眼前劍勢,只得以左臂上迎斜撥,一股驟然重壓而下的力道懂得他腦中轟然真氣突散,蹌踉退身時倏覺丹田驟痛一涼,真氣已疾洩而出。

  「喔……嗯……」

  「啊?猛雷……」

  緊臨「雷公拳」的「玄靈道長」耳聽猛雷的悶哼聲,側首望去頓時內心大駭得狂叫一聲。

  然而「玉瑤仙子」李婉馨豈肯容他脫身協助那即將敗亡的「雷公拳」?因此功力驟提十成的嬌叱道︰「老道休走,再接姑奶奶三劍。」

  嬌喝聲中已將「玉虛七絕劍」中的攻招連連施展而出,霎時劍芒暴漲伸舌五寸有餘,帶起一片玄黃光幕疾罩向正欲斜掠的「玄靈道長」。

  就在此同時,最外側的」陰山一魅」已被「玉虛郎君」一掌印在右胸口。甲子之上的護體真氣竟然擋不住一股驟然穿人心脈的強勁暗勁。

  「陰山一魅」鍾一山霎時有如萬念俱灰的雙目大睜,在一股腥甜血液暴衝出喉灑出一片血雨時,才驀然提聚殘餘真氣狂吼一聲,續噴而出的血雨中夾帶著一些碎肉疾噴向「玉虛郎君」面門。

  「玉虛郎君」程瑞麒一掌得功,掌勁疾吐中已知必然重創老魔,也早已預防老魔垂危反噬,因此「玉虛乾坤八掌」也已續在身前布出一片掌幕,身形也疾掠右側。

  正與「玉劍仙子」激戰中的「巫山冥君」齊百祥,在耳聽拜弟猛雷的門呼聲時,自時心中大急的側首望去,眼見拜弟正蹌踉後退,而左側的」玄靈道長」正被黃衣少婦劍幕緊罩,在退往自己左後方時貢衣少婦也由自己身側追擊而過。

  一股狂烈的報復之心由心而升,霎時狂攻兩招逼退對方劍勢後,枯瘦如爪的左掌已斜拍出一股烏黑臭的掌風罩向黃衣少婦。

  正在退身的「玄靈道長」自是望見老大的動作,因此驟停反撲的立將黃衣少婦擋停在老大毒掌的掌勁之下。

  「玉劍仙子」譚玉鳳被老魔掌力逼退一步,竟見老魔斜擊三妹,霎時驚叫道︰「三妹小心!」

  驚叫聲中也已提聚全身功力將「玉虛七絕劍」疾施飛罩「巫山冥君」。

  在高手過招之時本就大意不得,否則立有失招落於下乘之危,更何況是功力相當的絕頂高手交戰1

  「玉瑤仙子」不查之下被身側「巫山冥君」出掌偷擊,再加上面對的「玄靈道長」也及時反撲。霎時身處險境即將遇危。

  眼看「玉瑤仙子」身陷險境難逃毒掌擊中之時,倏然一道藍影由天而降,恰好落在「玉瑤仙子」及「巫山冥君」之間。

  「老魔休傷吾愛妻!」

  「玉虛郎君」程瑞麒雙目怒睜大喝一聲,雙掌也已推出一股強勁掌力迎向烏黑腥臭的掌風。

  但就在他大喝之時一股腥臭之味已順鼻入體。令他感到一陣心惡。

  「轟……」

  一聲掌勁相觸暴響中,腥黑掌風四散飄溢,「玉虛郎君」身軀略晃之際突覺胸內極惡欲吐,但耳內已聽到接連兩聲的慘叫及悶哼。

  「玉劍仙子」譚玉鳳芳心大駭的疾攻老魔突解三妹之危,但見藍影驟至掌勁大震中,心知是夫君及時趕至擋住老魔掌力,芳心大寬中竟見老魔身軀震退兩步,恰好落入自己劍勢之內。

  「老魔納命!」

  「巫山冥君」齊百祥沒想到十拿九穩的毒掌竟被由天而降的「玉虛宮主」震散,正自又恨又怒的續欲去出毒掌時,一聲嬌叱離響中一陣陰寒凌厲的劍氣已刺至右脅不及尺餘。

  驚駭狂急的側倒斜衝欲避劍勢,但身軀剛後仰蹬沖時,眸然右腰脅驟痛泛寒,星火之間又離體而出時右小臂也驟痛生涼。

  「巫山冥君」齊百樣身遭如此之變,只覺氣血疾洩離你真氣消散,霎時狂急的左手疾點右脅右臂封住血脈,蹌踉退出兩尺外才止住身軀。

  另一方的「玉瑤仙子」兩面受敵芳心大駭中,自是將全身功力提聚準備接受即來之創傷,而手中劍勢也已疾狠的連連削向進逼的「玄靈道長」。

  倏聽身側響起夫郎的怒喝聲,霎時芳心大喜嬌甜的怒叱一聲,雙手執劍暴掠向前連連震抖出六朵劍花攻向進逼而至的老道。

  「玄靈道長「眼見黃衣少婦被自己逼擋難進寸步,已然頓止老大毒掌之下,不由內心狂喜得正欲狂笑,但沒想到劇變倏生,黃色劍芒暴漲凌厲無比的電射而至。

  「啊?……身劍合°……」

  目含驚駭之色的狂叫出聲,不敢輕櫻其鋒暴退斜閃,但黃芒如龍盤旋疾追,令「玄靈道長」避之不及。

  但聽一聲悶哼驟起血水如雨噴灑中,「玄靈道長」左頸已被黃芒刺剛出三寸餘傷口,戴冠皓首一斜,已然慘哼皆無的墜飛倒地,手腳掙動連連後已然靜止。

  在此同時,「巫山冥君」齊百祥雖右脅遭創右小臂已斷,但心中狂駭暴怒中身形疾旋,左掌已隨勢疾劈「玉虛郎君」右脅,右足也疾揚踢向「玉劍仙子」胸腹。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惡意連連,但眼見老魔掌勢已至,立時身形閃避開掌勢,左手如椎疾啄對方掌心。

  「巫山冥君」手腳並出已阻兩方追擊之勢,迅疾暴退數步調息數匝後,迅又暴怒的大喝道︰「臭小子!老夫今天要和你一決死戰,有種的便接老夫幾掌。」

  「哼!冥君儘管出手,本宮主絕不退縮。」

  「好,接掌吧!」

  「巫山冥君」此時已知自己一世威名各盡毀於此,便連甲子之上交情的老兄弟三人皆命亡於此,那自己尚有何顏逃走偷生於世?除非能斃了「玉虛宮主」才能保住一世威名並替三位兄弟報仇雪恨。

  因此,「巫山冥君」已將自己修練數十年的「地羅神功」提至圳頂,全身黑袍鼓漲如球,鬟發聳立,面色猙獰如鬼。(其實原本便已形如厲鬼只不過更形凶厲罷了)

  厲叫如鬼身形如唯疾幻而前,「骷髏鬼爪」已疾狠的抓向「玉虛郎君」胸前。

  「玉虛郎君」此時也早已行功數周靜立蓄勢待發,眼見老魔爪勢凌厲抓至,立時也將「玉虛乾坤」八掌施展開來。

  委時夾帶著一股炙熱之氣的掌勢已迎向鬼爪。

  「噫,『一陽掌』?……」

  「哼!此乃本宮絕學『玉虛乾坤八掌』之一的『離』字掌,老魔少冠名稱。」

  「地羅神功」原本便屬陰寒至極的內功,因此所施掌爪皆會夾帶著陣陣陰寒之氣,而「玉虛乾坤八掌」中的「離」字掌卻是剛陽離火之勁,自是炙熱如火而與陰寒之氣水火不容,因此才使「巫山冥君」誤認為「玉虛郎君」施展的是剛陽掌法。

  但兩人續斗中,「玉虛乾坤八掌」中的「干、坤、震、兌、良、糞、坎」七掌也已連番施出,招招各有不同,有時如和風煦日有時皓月柔映,有時如九天神雷狂暴,有時如飄風疾勁,有時如洪流暴捲,有時如巨山壓頂,有時尚處身迷霧四湧的森林內。

  「巫山冥君」齊百祥初時見識過「玉劍仙子」的劍法,如今再見識到對方的掌法也是如此玄奧精妙,已然心知「玉虛仙宮」之人敢招惹「乾坤幫」及「酆都冥府」,自是有其因。

  依「玉虛宮主」的年齡而論,其功力怎可能高絕得不在自己之上?再加上招式竟如此玄奧絕倫,令自己的「骷髏鬼爪」難以招架,萬一他以劍招出手,那自己豈不更無勝算?

  「巫山冥君」齊百樣愈打愈心驚,愈思愈惶恐,自己早已身受創傷尚未及調息,如再久戰之後必是敗亡難逃。

  然而心中驚駭之時,突見「玉虛郎君」面顯痛苦之色,並隱約見他俊面上浮出數道黑絲,頓時心中狂喜的想到剛才自己施展「萬魔噬體」毒掌擊向那衣少婦時,便是被他由天而降所擋,原以為掌出無功,但如今……

  「桀!桀!桀……程宮主好功力好招式,本冥君縱橫江湖數十年,正道之人中少有人能在本冥君掌下全身而退,今日本冥君總算遇到一位功力武技相當之人,本冥君要與程宮主一戰分勝負,不得臨陣退怯,但不知程宮主可敢與本冥君至死方休?」

  「巫山冥君」心喜對方身中毒掌,雖未毒掌噬體,想必是以功力壓制,如久戰之後功力損耗,必將毒性散擴全身再難解救了,因此急以話扣住對方。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也覺體內略有不同,但卻未曾散及全身而只隱於心脈,加之與老魔之戰正是緊要關頭,只要老魔一除,不但「玉虛仙宮」的大患已除,便是江湖武林也除掉一隱患,因此立時朗聲笑道︰「哈!哈!哈! 既然齊府主有興,本宮主自是捨命奉陪至死方休!」

  「知架Z給……程宮主果然豪氣,接掌吧!」

  「巫山冥君」陰森森的笑語中,已然將修練十餘年雖只練至六成的「萬魔噬體」毒功施展而出,霎時只見他原本枯瘦鳥爪竟已臃腫泛黑,隨著掌勁散溢出陣陣腐屍般的腥臭之味。

  「萬魔噬體」毒功原本另有一種名稱「腐屍功」,此功乃是每日在腐屍之中行功,吸取腐屍中的屍氣屍蟲而成的,每當揮掌之時屍氣及屍蟲便隨掌勁湧散,不明之人一經吸人屍毒,其內屍蟲立時開始在體內繁殖席人血肉,三日之內必定血肉腐蝕化為屍水而亡。

  雖然「玉虛郎君」並不知毒掌的厲害,但在鼻嗅腐臭之味,且眼見腰際「赤陽劍」劍墜上的「蜈節珠」竟由粉變藍,頓知老魔掌風含毒,因此立即大喝道︰「鳳妹,你們快屏息退開,以免毒掌侵身。」

  「桀!桀!級°……程宮主怕了麼?」

  「哼!老魔莫狂,本宮主何懼你毒掌?」

  兩人應答之際依然身形迅疾如幻的出掌互攻,但是「巫山冥君」原本右脅受創右臂已斷,豈是「玉虛郎君」的對手?

  然而此時「玉虛郎君」卻也發覺在心脈中的噁心之感逐漸加重,尚幸自己曾服食多種靈果及內丹,體內已具有抗毒之質,因此使得心脈中的毒性未曾隨血脈擴散全身,不過只要功力損耗過多氣血加速時,毒性立即隨之外散。

  因此「玉虛郎君」也不敢功力提至大成,如此一來正好與「巫山冥君」打個旗鼓相當,短時間尚難分出勝負。

  兩人激鬥約有半個多時辰,雖然身形如幻有如一黑一藍兩團光影,若在功力低低之人的眼內自是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團,但在功力高深之人的眼內,卻是如同平常之打鬥而能清晰可見。

  退立數丈之外的」仙宮金釵」妹妹七人,此時雖眼見夫君神情若定招式沉穩毫無敗像。但仍然芳心怦然的緊張萬分,深恐夫君大意失招而遭老魔擊傷,這也是夫妻情深,事若關己則亂的正常現象。

  「啊……哇……哇……哇……」

  隨聲只見黑藍光影驟分,「巫山冥君」身形暴退中,片片血雨已疾噴而出,蹌踉倒退丈餘才搖晃定身,神色萎糜雙目無神的默然怒瞪「玉虛郎君」。

  半晌才聽他陰森森的狂笑道︰「桀!桀!桀!……可惜程宮主身體俊貌即將在兩日內逐漸腐爛剝落,而成為形如厲鬼骷髏,且逐漸化為屍水往森羅殿去了,桀!桀……你們這些女娃炙他準備棺木後事而成為寡婦了,桀!桀!桀!……」

  眾女聞言頓時芳心大駭,雖見夫君穩立無傷,但不知老魔暗中施展了何種惡毒暗算?因此俱是慌急掠身夫君身側,果然眼見夫君面上浮顯出數道黑線,似乎皆在血脈之中,不由芳心非急的詢問夫君有何不適?

  「王瑤仙子」李婉馨見狀芳心悲急,立時轉首望向面浮得色的「巫山冥君」怒叱道︰「齊老魔,你暗中施了何種下流手段還不快從實招來?否則莫怪姑奶奶一劍殺了你。」

  「桀!桀!給……可惜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女娃兒即將成為寡婦,噴!噴!告訴你也無妨,程小輩中了本冥君苦練十餘年的「萬魔噬體」神功,三日之內必定被屍毒侵蝕全身,而致肌膚逐漸潰爛剝落,血肉化為屍水而亡,如此你們可清楚了?」

  此時的「仙宮金釵」諸女耳聽老魔之言,頓時又悲又怒又急又恨的怒瞪著「巫山冥君」,恨不得立時交替了碎屍萬段,然而為了夫君為了自己姊妹的一生幸福,因此只能強忍怒火,並聽「玉劍仙子」譚玉鳳已沉聲說道︰「齊府王,今日一點勝負已定,憑齊府主在江湖武林的名聲威望,小女子且問你,但不知齊府主之毒功可有解藥?若有,要如何才能令齊府主交出?」

  「桀!桀!桀……你……嗯,你是『玉劍仙子』?也就是她們大姊?德性!告訴你們吧!本冥君神功現今並無解藥可治,不過……」

  「什麼?並無解藥?……老魔還不快將解毒之法說出?否則……」

  「啊?沒解藥?……大姊……」

  「大姊,老魔使詐你別聽他的,先拿下他再嚴刑逼供。死老鬼,姑奶奶殺了你再說……」

  諸女聞言俱是芳心大驚且怒的嬌叱連連,但「玉劍仙子」立時伸手止住諸女之言,然後續對「巫山冥君」沉聲說道︰「齊府主,勝敗乃兵家常事,如齊府主願將解毒之法說出,那小女子便作主恭送齊府主離去,至於你我府宮之仇恨且待以後再說了,但不知齊府主意下如何?」

  「桀!桀!妓……豈有如此便宜?本冥君三位拜弟以及一些助手下屬,今日全軍覆沒於此,本冥君豈肯如此輕易饒過程小輩?哼,除非你們……」

  「啊!老魔你……」

  諸女聞言知意,委時皆是勞心大怒的恨不得將老魔挫骨揚灰以消心頭之怒,然而為了夫君……

  「好,老魔你放心,只要你說出解毒之法,那姑奶奶立時自刎在你面前。」

  「啊?三妹你……不可以!」

  「三姊,你怎可以相信老魔的話?」

  「桀!桀!給……一好,只要你們有三人自刎本冥君面前,本冥君立時說出解毒之法。」

  「什麼?二人……」

  「老魔放肆……」

  諸女中雖有人怒叱咒罵「巫山冥君」,但是七女中已有人悲思片刻後,立聽「玉萍仙子」姜欣怡及「玉音仙子」江小燕兩女先後毅然說道︰「好,只要老魔你說話算話,小女子便算一個。」

  「老魔,姑奶奶答應你,你說出解毒之法吧!」

  「桀!桀!桀……女娃兒們果然夫妻情深,不過本冥君……本冥君的手臂要如何?……」

  「巫山冥君」齊百祥耳聽兩女之言,不由得意狂笑的望向七女,正想再次拿翹勒索時。倏聽一聲朗笑響起︰「哈!哈!哈!齊府主乃是武林聲名顯赫之前輩,怎會深習市井小人之無恥行徑?你道本宮之人會任你予取予求嗎?哼!哼!哼!鳳妹殺了他。」

  諸女聞聲霎時芳心大喜的望向夫君,原以為夫君自己已行功逼出毒性,但眼見夫君面上顯絲依然,頓時芳心又涼。

  「玉瑤仙子」李婉馨聞言立時慌急的說道︰「夫郎,你……你體內毒性未除,豈可殺了老魔?那不就……」

  「麒哥,不如暫且留他一命再……」

  「哼!怎麼?難道你們都不聽我的話了?憑咱們『玉虛仙宮』怎可受老魔脅迫?此點小毒性豈難得了咱們?先誅除他再回它解毒,你們忘了宮內尚有許多解毒靈果以及吸毒的『蟾蜍目珠』?」

  「啊?對咧……」

  「咯!咯!怎麼一急後竟忘了咱們宮內尚有數寶……」

  「可是前……老夫現還是先拿下他如何?」

  「住口,你們若不聽我之言……那就由我自己動手了。」

  「巫山冥君」齊百祥耳聞「玉虛宮主」之言,立時急喝道︰「程宮主,若無本冥君之解毒法,那只有每日服食五毒壓製毒性,但到那時你將身為毒人形同厲鬼了……」

  「哼!齊府主廢話少說,本宮主豈會聽你危言聳聽之詞?鳳妹、馨妹快誅除他,早些回宮解我身上毒性。」

  「麒哥……死老魔,姑奶奶劈了你。」

  「老鬼納命來。」

  「仙宮金釵」姊妹七人耳聞夫君之言,真是既不敢不遵又唯恐老魔死後萬一夫君體內毒推難解時,豈不是……?」因此俱是美目含淚的猶豫不決。

  但是「玉劍仙子」譚玉鳳幼便與夫君相處,深知夫君心性外柔內剛,因此間言後只得含淚悲憤攻向老魔。

  「玉禽仙子」方小鳥也是同為心性剛強之人,再加上自始便順從夫君無違,因此也同時怒叱一聲疾掠飛撲,玉掌疾掄狠狠的攻向「巫山冥君」。

  「巫山冥君」初時運「玉劍仙子」也無可奈何,而現在再加上另一位工力相差無幾的絕頂高手,更何況他右臂已失右臂劍傷未復,以及心脈已遭「玉虛郎君」掌力震傷,尚有何能抵擋兩名芳心悲憤狂怒皆全力以赴招招疾退的高手夾攻?

  因此「巫山冥君」內心震駭手忙腳亂的精招連施,但招未出二十,突見兩道狂疾暴烈的勁氣尖嘯狂飄夾壓而至,不由泛黑的骷髏厲容浮出一股怪白之色,如身墜萬年冰窖之中全身寒顫。

  但臨危求生之意與生俱來,倏見『「巫山冥君」身形暴縱而起,眼看即將脫出如翻山倒海般的掌勁之外時,攀然一聲嬌叱由頭頂上方響起。

  「老魔滾下去!」

  「啊?我命休矣……」

  一聲臨死前的駭然慘叫聲之後,立時只聽勁風擠絞尖嘯悶響雷鳴連連,接而有如九天霹靂驚暴之聲乍響,霎時大地震抖劇烈,勁氣狂暴四溢中碎石斷枝枯草塵土已然震嘯而起,並夾帶磁睛絲血霧碎屍狂飄散射。

  一些深長及膝的勁草連根而起,粗如兒臂樹枝也吱喳斷裂,隨著震族如柱的狂飄沖飛八丈餘高才散墜四周。

  如此狂暴勁疾的掌勁,乃是「玉虛仙宮」中所有人皆未曾親眼見過,也才知夫妻十人的功力竟已達至如此之勁。

  但是在場的夫妻八人此時並無欣喜之色,只是默默的望著一片狼藉慘況,心情沉重的相依行返「玉虛谷」。

  *** *** ***

  在「玉虛仙宮」底層的夫婦居室內,「仙宮金釵」姊妹九人成半圓的目立在歐坐行功的「玉虛郎君」面前。

  九女面上皆是又急又慌又期待的神色,九雙美目緊盯夫君俊面眨也不眨一下,並不時望著夫君口內所含的那粒「蟾蜍目珠」。

  片刻後。

  「玉虛郎君」程瑞麒緩緩睜開雙目吐出口內「蟾蜍目珠」,環望身前九位嬌妻後才歎聲說道︰「沒用,想不到那些屍蟲竟然狡邪無比,此時竟然轉聚於丹因氣海之中不出,以致『蟾蜍目珠』無能吸出屍蟲。」

  「啊?麒哥……那……那……怎麼辦?」

  「相公,咱們以前曾試過『蟾蜍目珠』,任何毒性一吸便出,可是……」

  「泣……泣……二姊,夫郎之意是屍蟲乃屬活物,雖也畏『蟾蜍目珠』之靈氣,但卻會遊走躲避,因此尚難吸出,但不知有何法能將它們驅出?」

  「嗯,你們別急,雖然屍蟲尚難吸出,但它們也被限制得不敢循血脈散沖全身,因此尚無礙我身,待咱們想出好辦法時再嘗試吧!」

  眾女此時真是芳心又悲又急,不知有何方法可助夫君將體內毒物驅出時,「玉虛郎君」程瑞麒竟又驚呼道︰「唉呀……怎會如此?……這些毒蟲竟然在我體內增長繁殖迅速,好似增加不少了呢!」

  眾女聞言更是心慌焦急得美目含淚,深恐「巫山冥君」那老虎所說的毒發之況在夫君身上顯現。

  此時突聽「玉萍仙子」姜欣治急說道︰「顧郎,據賤妾所知,一般毒物除了可以藥物化解、逼出外,尚可行功以體內剛陽真火煉化毒物,不過要身俱能施展三昧真火之功力,再者尚可行功將毒物由內路逼出至一與性命無違之處例如手腳,然後再放血洩毒。

  至於『蟾蜍目珠』雖可吸毒,但那些毒物既是活物且會隱避不出,因此實不能靠此法吸毒了,否則那些毒物吸取以郎體內靈果丹氣之精氣後而能增長繁殖,那將更是增加驅毒之因難。

  因此依賤妾之意問印何不嘗試先停用『蟾蜍目珠』,讓那些毒物衝出內臟、丹因循血脈四沖時,立即行功逼毒將其造聚一處,然後放血洩出,但不知以郎認為如何?」

  「玉虛郎君」程瑞風耳聽「玉萍仙子」之言後,也思付其中道理覺得甚為可行,因此也額首說道︰「嗯,愴姊所言甚為有理,那我就嘗試行功遺容之法,不過我想至底練功室行功,你們在此體歇吧!」

  「啊?麒哥你……不行,賤妾怎放心得下?」

  眾女聞言豈肯離開夫君,俱想陪伴夫君行功能了悟夫君之情況,因此「玉虛郎君」如何解說皆難得九位嬌妻同意,於是無奈的同在底層密室。

  在練功密室內;「玉虛郎君」在嬌妻的注目下放棄以「蟾蜍目珠」吸毒,果然體內的屍蟲立時由丹田內循著氣脈流沖全身,使得他全身癢麻不堪。

  不過甚為怪異的是,此時竟然不同初時,發覺自胸肺之上至頭部全無屍蟲上侵,只往胸口之下四肢擴散。

  忍在全身的騷癢行功運氣,逐漸將體內毒蟲造往四肢,可是行功約莫十二周後,(真氣由丹日氣海循行全身經絡再返回丹田稱之一週,一週時乃是行功,個時展以各人功力不同循行周數也不同,一週天則是行動十二個時勵「玉虛郎君」雖覺有部分毒蟲被退至十指指尖,但卻有大部分毒蟲竟因於一些要災之內隱伏不出。

  此時四周嬌娥眼見夫君壘放說上的雙手十指竟然鼓漲泛黑,肌膚尚不停動鼓動,似有物在肌膚內蠕動,頓令九女又驚又喜,立即取來一隻瓦盆。

  「玉虛郎君」心知驅本非輕易一批可及的,因此立時運功封住十指脈絡,並將十指指尖°一劃開一道傷口再行功驟逼,霎時只見十道黑色血箭疾噴人瓦盆內。

  睜目細望中,只見烏黑血液中竟有密密麻麻大如縷蟻的黑色蠕蟲,令九女皆心惡得汗毛他立皮膚發寒。

  「唉呀,果然都是活的呢,嚇死人了。」

  「好噁心腹,真不敢看了呢!」

  「這些毒蟲……唉呀,會不會……爬出來?」

  「快!快……快想辦法消滅它們。」

  眾女又驚又駭中,唯恐那些噁心毒蟲衝出瓦盆上身,但沒想到有些毒蟲一離黑血便僵硬而的跌落盆內。

  「咦?大姊你們看,有些毒蟲不知為何僵死了呢?」

  「咧!對咧!它們一出黑血便僵死了呢!」

  「真奇怪,聚於毒血肉的毒蟲依然存活,但一經曝於空氣便亡,大概它們怕散於空氣中呢!」

  「玉青仙子」江小燕話聲剛落,卻聽「玉萍仙子」姜欣怡搖頭說道︰「不對,這些毒屍蟲原本便是那巫山老魔以掌勁擊出的,因此怎會懼亡於空氣中?其中必有蹊蹺。」

  諸女正疑惑猜測時,「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又已逼出十道箭射入盆內,然後欣喜的哈哈笑道︰「哈!哈!哈!你們別猜了,我已知曉其中玄機了,鳳妹,那乳泉假山上無葉的怪樹,咱們從始至今皆不知其名不知有何珍貴?但是那些果子散發出的香味充溢此展密室中,咱們雖習以為常的並未在意,然而這些屍毒蟲竟然死於這果香之中,你且摘一粒較熟的果子給我服用試試。」

  諸女聞言俱是芳心大奇,以往尚奇怪在這隱密藏有無數珍貴之物的密室內,為何會有這麼一株有枝無葉且長有十餘粒果子的怪樹?而且歷經了不知多少年?那些果子依然未熟不墜的只散溢出一股淡淡清香,好似只做為清淨密室空氣之用。

  芳心驚異中,「玉劍仙子」譚玉鳳已驚喜的摘下兩粒清香四溢雖尚未熟透但已橙紅的果子,溫柔的°一塞人夫君口內。

  「玉虛郎君」程瑞麒含笑咬破春人腹內後,隨及行功運真氣,立覺一股芳香清涼之氣隨著迅疾真氣循行至全身脈絡,更令他欣喜的是體內隱伏及散簾的屍蟲,連沖逃之機皆無的°一僵死。

  行功三周之後體內屍蟲已無一存活的被逼聚至左手臂內,由五指傷口處不停的射人瓦盒內。

  在四周又疑又期待的「仙宮金釵」九姊妹,美目緊盯夫君神色時,竟見夫君左臂泛黑政漲,五道血話不停的射入盆內,直待兒將半盆時左臂黑色俱消。

  射人瓦盆內的黑血竟也不同初時,那些如縷蟻的屍蟲早已僵死,可見那不知名的果子確實是屍毒剋星。

  「玉虛郎君」程瑞鹿此時已是屍毒盡消喜形於色的朝嬌妻們笑說道︰「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的體內毒蟲俱已驅除,諸位娘子,這株無葉任村果然是天地間瑰寶,其異處更甚於居室外的靈草異果,因此才珍貴的單獨場於密室內,這也是咱們的鴻福呢!」

  眾女聞言頓時喜極而泣的齊擁而上獻吻不止,並喜悅的笑叫道︰「太好了……夫郎你……賤妾太高興了……」

  「麒哥,泣!泣……賤妾……泣!泣……」

  「相公,嘻,相公……」

  又笑又泣中不到片刻「玉虛郎君」已是滿面朱紅唇印,連諸女望之皆也羞意盎然的嗤笑不止相互逗趣。

  終於是雨過天晴了。

  「玉虛仙宮」大敵已除,夫婦十人更是高枕無憂的在宮中夫唱婦隨養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

  然而不知從何人口中,竟然將「酆都冥府」府主「巫山冥君」,以及昔日拜把兄弟武林三大貪婪邪魔「雷公拳」

  猛雷、「玄靈道長」、「陰山一魅」鍾一山,還有二十餘名下屬皆戰亡「玉虛仙宮」之事傳出江湖武林。

  如此震驚江湖武林的天大消息!」傳之後,頓使各方正道門派自道俠義振奮無比,而一些邪魔黑道為惡幫派則是大為斂收隱跡,深恐遭正道武林趁機剿殺,更有些黑道邪魔潛隱入初掌天下的「大宋皇朝」,在官府任職護身,甚而以官府勢力欺壓正道俠義及善良百姓。

  *** *** ***

  一隻金光閃閃的巨碩大鵬由高空伏沖而下,雙爪間尚抓著兩隻大包袱,迅疾的站向一個四面山壁高聳陡峭的山谷。

  就在此時由另一側谷頂及谷地巨林內突然沖飛出數只巨鳥迎向金鵬,竟是兩隻更巨的金鵬及兩隻五彩鮮亮美麗的鳳凰,還有兩隻長尾彩騖及一隻比金鵬略小的黑鷹。

  禽鳴相應中已同時曳落谷地,而在谷地中二十餘名年約十至十四五歲的少年男女,也被驚動突圍而至。

  「小金回來了……」

  「咦?宮主沒回來咧?」

  只見其中一名年約十四歲左右的青衣少年急掠向小金,並疑惑的問道︰「小金,宮主怎麼沒回來?有沒有吩咐什麼事?」

  小金將雙爪上的包袱往前推了推,並朝包袱啄了啄後才低鳴數聲。

  另一名年齡相偌的粉衣少女見狀立時笑說道︰「啊?韋隊長,小金是說包袱內有書信,咱們快去稟報眾位夫人吧!」

  「嗯,四隊長你派人將包袱及書信送交夫人們,小兄在此督促他們練功。」

  「也好,鄧小妹這就進宮去了。」

  四隊長應聲後,立時呼喚另一名少女,兩人各扛著一隻巨重包袱,但卻輕鬆迅疾的掠人一片樹林內。

  「玉虛仙宮」大殿內,正有九位肌膚溫潤滑膩白若凝脂婀娜多姿,貌如九天仙女下凡,端莊、美艷、秀麗、黠俏、嬌甜各有瑰姿的少婦,正與一群幼兒嬉笑逗樂,嬌靨上俱浮顯出慈愛滿足的笑意。尚有兩名少婦並懷抱著襁褓嬰低語笑逗著,算一算共有十一個男女幼兒。

  由谷外掠入廣場的兩名少女尚未說話,立聽一名鵝黃衣少婦笑問道︰「杜鵑你扛著……喔,是宮主購物回來了呀?宮主呢?」

  「啟稟三夫人,宮主並未回宮,剛才小金自己抓著包袱回來的,聽小金之意包袱之內似有書信呢!」

  「什麼?宮主未回來?……」

  正說時另外幾名少婦也已笑圍而至,並詢問何事?鵝黃衣少婦彎身折解包袱並嬌慎說道︰「夫郎入城購買日需後只交待小金將物帶回,他自己則不知到那去了?」

  話落後手中已取出一封信函微晃示意,於是姊妹九人已心急的折函細觀,只見內裡寫著︰「字諭諸位愛妻︰為夫在城內購買日需時,竟聽傳言有數名來歷不詳的妖女,在大江兩岸殘狠肆虐,所到之處便連百姓也殘遭殺害,曾有正道俠義聚眾圍殺,但皆不敵且傷亡慘重。

  據說四名妖女似乎神智不清受一笛音控制,似乎與「玄靈妖道」的「青牛宮」有關;意欲助「大唐皇朝」殲殺不服當朝皇命的地方官吏、軍將。

  因此為夫已聞訊前往,看能否為故朝忠貞之主除去大患,也可為百姓減少無端禍害!

  眾女觀罷信函,頓聽紫衣少婦恨聲喚道︰「哼,麒哥也真是的,縱然要重踏江湖為武林、百姓除害,也可先回來知會商議後再出門哪?為何要不吭不響的一個人便走了?」

  紫衣少婦話剛說完,候又聽粉衣少婦噴嘴說道︰「就是嘛,我不管,我也要出宮去找相公,也可陪相公照料起居。」

  紫衣少婦聞言不由歎聲說道︰「蘭妹,天下之大你要往何處去找那飛出籠的鳥兒?當初咱們便應有人陪著麒哥進城才是,如今……唉,只好由他去吧!」

  鵝黃衣少婦同言頓時疑惑的說道︰「大姊,你不放心夫郎自己一人出宮哪?」

  紫衣少婦望望身邊姊妹後,已是懊惱的氣道︰「你們怎麼那麼傻?咱們姊妹那個不是為了寶寶、宮中雜事忙得不可開交?再加上要育乳的、再次有孕的還有誰能有空閒

  陪伴麒哥?其實麒哥早就有主要出宮散心了,只要礙於咱們及無理由才隱而未行,如今正好被他找到理由了,你們還想牽住他呀?」

  「啊?原來如此……好哇!咱們這位大老爺有咱們姊妹九人陪著,還有乖寶寶們承歡,他竟還花心的想如脫籠之雀亂飛?哼!看他回來後可會讓他好過?」

  「咕!二姊你……哈……」

  粉衣少婦恨聲喚罵聲中,頓時引起數女的竊笑聲,而紫衣少婦聞言後卻笑罵道︰「呸!蘭妹你少在這兒說狠話了,看你們那一個平日不是對麒哥言聽計從毫不違逆?把他當成心肝寶貝似的事事順從?害得我也跟著你們受罪。」

  「胭!大姊你還說呢,有時姊妹商議要夫郎斂收些,每次不都是你說什麼『夫為天要順從,不可有違婦德』,又是什麼『麒哥也挺累的,就讓他好了』。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嘛?」

  圓臉的赤紅少婦如此一說,頓令諸女嘻笑連連,也使得紫衣少婦雙頰霞紅的嬌喚不已。

  而此時一名綠衣少女在查看兩隻大包袱後,頓時驚喜的叫道︰「咯,你們看,相公買了許多東西給咱們呢,一包一包的都注上名字呢,哇!好美的珠花咧!」

  被綠衣少婦的欣喜叫聲止住了諸女的笑罵逗樂,立時一湧而前笑取夫君購送的物品,以及許多兒玩之物分送幼兒把玩,也忘了夫君獨身出宮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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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冥府肅魔 江湖靖安

  往「荊州」的官道中,一名風塵僕僕垂首沉思的藍衫青年正緩緩前行,看似緩慢但卻甚為迅疾。

  「奇怪,依各地傳言歸納,已可斷定那四個妖女確實是受人控制的迷智之人,可是並非是受「青牛宮」的妖道控制,否則四個妖女怎會反而殺了三個妖道呢?……嗯,其中恐伯另有玄機,說不定……說不定便是那個隱在暗處的 面人玩弄虛玄。」

  正思忖時,突見前方有人急匆匆的行至,而且還是武林中人。

  兩個面貌凶惡的四旬大漢,在快步急行中尚面色驚駭的不時回頭張望,頓令藍衫青年心疑的含笑揮手問道︰「兩位大哥請了。」

  「喂,小子往回走吧,前面……唉!好慘哪!」

  「老二快走吧,小心妖女轉行這方來。那咱們……」

  藍村青年聞言頓時心中有譜的急忙再問道︰「兩位大哥,莫非又是那「四艷妖」在前方肆虐殘害性命不成?」

  「沒錯,雖然『四艷妖』此時是往『巫山』之方向去,但誰敢說她們又轉向別處?唉,三十多個人……而且還是白道中一些威名不弱的高手,竟然……小子你快回頭走吧!」

  兩名大漢匆忙說完後,再也不管藍衫青年是前是退,已然快步急行的匆匆離去。

  藍衫青年此時心中又驚又喜的立時身軀一晃,恍如幻影般的消逝不見,只見十餘丈外有一道藍線疾射而去眨眼不見。

  「巫山」,除了大江水道及劍閣等地的「棧道」外,入蜀之路只有在聳山峻嶺人煙稀少的狹窄山道迂迴前進。

  被當今江湖武林視為神秘禁地的「酆都」,雖然近年來「酆都冥府」的府主及一些高手精銳皆喪命「玉虛仙宮」高手劍下,但武林人依然不敢輕易踏入「巫山」。

  此時身穿藍衫腰懸寶劍,唇上留有些微短髯的俊逸青年,正站立在「朝陽峰」峰腳的山道中,只見他面顯驚訝的喃喃自語道︰「噫!想不到那『四艷妖』竟然會流衝至此?可是此地不就是當初初通『酆都冥府』六鬼的地方嗎?難道……『四艷妖』興風作浪擾亂江湖?嗯!沒錯,當初『巫山冥君』雖已身亡,但『酆都冥府』中尚有不少鬼卒……或是有留守的高手,因此才能依然為禍江湖武林,看來此次前來定要一鼓作氣斬草除根才行。」

  身形再次前掠,且凝神細聽遙望查看有無可疑之處?

  在聳山峻峰深潤斷崖的荒涼山區中尋有一個多時辰後,剛轉過一處高聳巖轉時,倏見他身形暴嫁貼於巖壁,並小心翼翼的探首斜望。巖壁之外乃是一片樹林,而巖壁延伸高聳,竟是一座巖山的邊緣。

  此時遠方約二十丈之處的山壁前,正有一個黑衣人神色警覺的四處觀望,以覺無何異時才在巖腳的一塊突石上用力一踩,接而便聽有人喝道︰「什麼人?」

  「唐字九號,復仇!」聲落後,頓聽巖壁內響起一陣低沉的轟響,隨即見那黑衣人身軀沒人地面不見。

  轟聲靜止後,藍衫青年心知巖壁處有機關暗門,並有人把守操控進出門戶,恐怕甚難進人密地內。

  小心翼翼怕貼壁前掠至剛才那黑衣人隱沒之地,只見巖壁尚並無暗門縫隙,只有一塊拳大突巖青苔灰塵皆無,而且向有些汗水污垢在上,立知是進入畸門前的連絡之用。

  靜思一會,不想因心急躁事而驚動秘門內之人,因此立時在樹林邊緣一株巨樹粗枝密葉內靜坐等待時機。

  時光逐漸消逝,約莫半個多時辰後,突聽巖壁內傳出一陣轟聲,而前方壁腳之處倏然上揚,立時顯現出一個三尺餘寬的洞道。並有兩名黑衣大漢先後由地面下縱出,原來暗門是在地面之下。

  藍衫青年略一思忖便迅疾掠人樹林內消失不見,而兩名黑衣壯漢急匆匆的縱人樹林,各有不同任務正欲分道揚滾時,倏然身軀一震麻啞兩穴皆已被制。

  約莫半個時辰後,藍衫青年竟已外套黑衣而含笑意的嗤笑自語︰「嗤,嘿,兩人所供相同必然無假,想不到『酆都冥府』中尚有閉關潛修的高手出關主事,尚幸我循跡而來查出內情,否則以後遭他們暗施毒計我仙宮便不妙了,不過……那『秦廣王』會比他師父『巫山冥君』厲害嗎?那六個『陰魔女』……嗯,只有混入『豐都冥府』再見機行事了。」

  換裝的藍衫青年正是遠從「杭州」孤身前來的「玉虛郎君」程瑞麒。

  此地他已收斂功力,有如尋常二流身手的低下鬼卒奔向巖壁前,依法踩踏一塊突巖,。果然耳聽有聲音由地面下傳出︰「暗語!」

  「魍字三號復仇!」

  應聲而答後立聽地面下響起一陣絞練拉扯之聲,立見前方地面緩緩沉落現出一條石階通道。

  「玉虛郎君」毫不猶豫的踏階而下,剛下行不到二十階,身後的暗門又已緩緩閉合,已是有進無出了。每隔兩丈便有一盞油燈,使得通道內清晰可見。

  緩行中已行功護身並默查身周,發覺右側一片石壁內有兩個人的氣息聲,心知是控制暗門的守關人。

  四十餘階的底處乃是一條可供三人並行的直通道,行有十丈左右已達一處十字叉道,心知左右兩側是通往鬼卒住宿之處,於是續往前行。

  前行不到五丈已進人一處寬廣大石室中,約莫三十丈方圓,中間尚有八枝酉柱撐頂,似是一處聚會大堂。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頓時內心竊笑著︰「嗤,這間大堂和『玉虛仙宮』殿前廣場相較尚不及三分呢!與大殿較之只能算是闊堂及草房之比了。」

  石室前方有四張寬長大石桌,兩側石壁各有兩條通道,但整個石廳堂並無人跡。

  「嗯,果然和那兩人所供相同,左側兩條通道是往牢房及食堂,右側則是通往上層主事者居室及前方議事室,不如先探議事室再說。」

  然而剛踏入通往議事室的通道內尚未進入一丈,倏聽有人喝問道︰「什麼人亂問議事重地?找死哪?」

  聞聲已知是由通道口左側的一間小石室內傳出、並見一名魁梧四旬大漢步出石室攔住「玉虛郎君」。

  「啊……啟稟鬼使,屬下魍字三號剛回府,有急報要稟報府主。」

  「喔?府主現在不在議事堂,但『泰山王』、『平等王』及『都市王』皆在堂內,不過府主待會便會由秘道進入堂內,你可先進堂候命傳召。」

  「是,屬下遵命。」

  鬆了一口氣轉身行入通道,不多時已行至一間石室門口,只見內裡有一張大長桌及十二張大椅,此時正有三名身穿王袍的威猛老者及一名身穿館甲的將軍分坐兩側。

  室內四人眼見一名鬼車進入室內,頓時疑惑的望著,而那將軍則已喝道︰「誰叫你進來的?」

  「啟稟將軍,屬下是魍字三號,受命前往『天目山』探查『玉虛仙宮』,查知那『玉虛郎君』已離山谷往西北而來。」

  「喔?那『玉虛郎君』已離開『玉虛仙宮』了?」

  「是。三名王袍老者及將軍聞言互望一眼後皆沉思未語,此時忽由室外又匆忙奔入一名鬼卒,並急聲說道︰「啟稟鬼王、將軍,剛才……咦?就是他……」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大吃一驚,雖不知自己如何露出馬腳?但已無暇細思,立時雙手疾揚射出十道指風罩向鬼王、將軍。一正抬首望向急聲鬼卒的三王及將軍,尚不知發生何事時已見先入的鬼卒雙手疾揚,並聽勁風尖嘯,霎時心知不妙的暴立欲問。

  但為時已晚。

  憑「玉虛郎君」的絕頂功力早已蓄勢待發,而三王及將軍卻是毫無防備的由證思中回醒,倉促提功欲避時卻又被桌椅所阻,因此臨近「玉虛郎君」的兩王及將軍已然身軀一震而定。

  唯有最外側的一王正好被急立而起的同伴擋住身軀,因此逃過被制的命運暴退丈餘怒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玉虛郎君」豈能讓室內人驚動整個「酆都冥府」?因此指風彈出後續又反手制住後到的鬼卒,但耳聽一聲怒喝頓時心知要糟,因此已默不吭聲的提聚全身功力,身形如幻的掠至那鬼王之前,雙手十指也已射出十道指勁射向那鬼王前胸諸穴。

  那鬼王乃是十大鬼王之八的「平等王」,眼見那鬼卒揚手之間便已制住同夥,已是心神驚異得立知絕非府中鬼卒,再眼見對方形如魁影般的疾幻而至,更是內心震駭斜閃避開對方指勁,並揚掌疾猛的劈出一生飄擊向對方。

  但是沒想到「玉虛郎君」指風彈出後,早已料到對方會斜避往習慣的右方,因此左手早已續又彈出五道指勁正好迎向斜掠的「平等王」身軀。

  判斷的正確及指勁拿捏得精準,令「平等王」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如此輕易便被對方制住?但事實自己已是四處要穴遭制,再也無能控制身軀斜墜落地。

  「噓……」放心的輕噓一口氣後,為免讓後至之人看出異狀,立時將四人扶坐椅上。

  心中想得好,但忘了剛才急忙奔入的鬼車急叫聲,以及「平等王」的怒喝聲,早已驚動了在通道口小室內的鬼使,正探頭望向室內。

  那鬼使眼見一名鬼卒正將三王扶坐椅上,頓時心驚鬼王為何須由人扶坐?立知內裡有變的退回室內,急忙將室內壁上兩柄把手猛然上推。

  倏然只聽一陣警鈴聲大作,而議事室通道口上也已緩緩落下一面厚重巨石壁封住通道。可是那鬼使忘了巨石壁封住通道乃是為防止外人進入,但卻防不了由內外出的人,因此已被驚掠而至的「玉虛郎君」制住穴道動彈不得。

  雙方鬼使剛被制住,在室內左側的一片石壁間竟掀開一扇石門,並有一名身穿王袍面色慘白雙目綠芒閃爍的七旬左右老者,身形迅疾的掠入室內,並驚怒的喝道︰「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何……咦?……」

  王袍老者怒喝聲中已掠至長桌前,待見四人依然端坐不動頓如有異,正欲查看四人情況時倏見右側黑影疾閃而至,霎對暴怒得右手如爪疾迎黑影,並驚怒喝道︰「什麼人?找死……然而爪勢看似已抓住人影,但卻毫無受力的穿狼一個虛幻身影內。

  但他不愧是閉關約五年,並將師門「地羅神功」練至八成火候,功力已超越乃師「巫山冥君」數成的絕頂高手。

  因此「秦廣王」雖驚見黑影如幻,但依然看出是個年輕俊逸,身穿鬼卒黑衣的年輕人。

  「秦廣王」身形也疾如蜂影般的掠追幻影,並怒聲喝問道︰「呔!閣下何方高川竟敢假扮鬼卒混入本府?」

  「嗤!嗤!想必閣下便是『酆都冥府』新任府主『秦廣王』洩府主了,在下乃是『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麒是也!」

  「秦廣王」眼見對方疾掠三丈之外轉身說著,並緩緩脫去黑色外衣,露出內裡原有的藍衫,頓主中一凜的脫口叫道︰「啊?『玉虛仙宮』?……」

  霎時咬牙切齒的怒瞪眼前青年,並由口中響起一陣陰森如陰司厲鬼尖嘯嚎哭之聲,由低沉逐漸高昂令人聞之心驚顫毛髮聳然,約莫盞條工夫才逐漸低沉,並聽「秦廣王」失聲厲叫道︰「桀!桀!桀……程小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之,本王尚擔心難以尋你,沒想到你卻送上門來自尋死路?桀!桀!桀……那本王就要為師父及師弟報仇了,小輩你納命吧!」

  「秦廣王」失聲中已購鬼影前撲,一雙鬼爪又疾又狠的抓向對方心脈,恨不得一爪將對方心肺抓出。「玉虛郎君」心知對方復仇心切,必然功力高提且心狠手辣的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因此不敢大意的提增功力至十成,「王座神功」已在身周布出七寸餘厚的護身罡氣。

  眼見對方爪勢已臨身前尺餘,立時腳踏「玉虛隊凌步」疾幻而逝,「玉虛三十六飛裡手」也由雙手施展開來,疾如迅電的拍抓向對方身、手要穴。「秦廣王」在冥府密室內閉關勤修苦煉,若非遭遇大變尚不會出關,但也已將師祖的「地羅神功」練至人成,功力已超越師父「巫山冥君」。

  因此以他現時面對「玉虛郎君」的高絕功力及玄奧武技,雖也震驚但卻能將對方身形招式歷歷人目,眼見對方迅疾脫出自己爪勢時,也疾如想影般的追擊對方。

  功力相差不多的兩人相遇動手,若在功力低弱之人的眼中,當然是疾如電光石火招式玄奧難測,甚而連兩人身形皆看不清更別說其它了。

  但在兩人的眼中,卻可比如兩個尋常之人擠鬥,甚難逃出對方耳目,而勝負全在招式中的芥子微隙破綻,以及大意失招落於後手的危機。

  因此兩人心知對方乃是自己大敵,皆不敢稍有鬆懈輕敵,俱是全神貫注沉穩出招,精招妙式變幻迅疾,往來攻守凌厲無比。

  兩人以快制快幻身想影飄忽無常,閃移挪掠捉摸不定,掌爪凌厲變化萬端,含勁不吐搶爭先機。

  如此在石室內足足拚鬥半個時辰尚是勢均力敵難有一絲高下之差,在心驚中也皆佩服對方之武功乃是武林中少有敵手的頂尖高手了。

  此方激戰不止時,在石室外「酆都冥府」的所有高手及鬼卒,當警鈴大作時俱已緊急的各自奔掠警戒之處,待細查搜索許久皆未曾發現有何異狀及外人侵入,唯有府主及眾鬼王、將軍議事石室已然被巨石壁封住,並且也不見府主及眾鬼王將軍現身,莫非警訊便是由此發出?

  一些地位稍高的鬼使細商之後,認為內裡必然有何不正常之事發生,但石室被封無從得知內裡情況,只好在通道外守候。

  而此時石室內的激戰也已出現了勝負之現象,因為兩人施招搶攻中,「秦廣王」的功力雖也高深,但似乎差「玉虛郎君」不到一籌,在如此差距下短時間尚難看出,但時間一久便逐漸顯現高低,另外兩人招式更是關鍵。

  「玉虛郎君」程瑞麒在「玉虛谷」中的眾多殘破科發中習得不少黑白兩道俠義邪魔的招式,因此對「秦廣王」所施招式略有心得,加之對方招式施展數十輪後,已然知曉其變化中的破綻。

  因此,「秦廣王」時時在招式出手後,竟然發覺對方已能先行換招封擋,甚而由芥子之隙的破綻中搶攻而人,令自己不得不急變招封擋,以致捉襟見肘得逐漸招式遲緩凌亂先機大失。

  敗像已萌內心慌亂中更是招式鬆弛,汗水也逐漸滲出鼻息也已不穩得略有喘息之狀。如此一來更顯得「玉虛郎君」的招式迅疾凌厲節節進逼,眼看再過不了多久「秦廣王」便將敗落了。

  倏然只見「玉虛郎君」程瑞間的左掌有如神來之筆,竟然由軟如蛇的穿過一片爪影。迅疾如電拍向「秦廣王」右胸心口。

  「秦廣王」梁吾行心中駭然的微退左旋,不僅避過對方當胸左掌,左掌也順勢反手震向對方右肩,而右手則穿過左掌之下抓向對方左腰。

  但他旋身時卻沒料到對方右掌也在同時拍向自己剛旋轉過的右腰,一股暗勁已無聲無息印滲入體。

  「嗯……」一陣劇痛倏由右腰脅湧升,痛得他悶哼一聲,身形已暴沖斜掠,心中駭然的已無心再戰,迅疾掠向秘門之處。

  「呔!老魔休走!」

  「哼!小輩莫張狂,再接本府主神功。」

  暴然轉身雙掌疾揚中,一股狂烈掌勁已疾湧向追撲而至的「玉虛郎君」,並在對方身形一頓出掌還擊時,身形迅又暴退進入秘門內。

  「玉虛郎君」程瑞麒身形被對方掌勁一擋,已見對方退人石壁暗門內,再欲追擊時一扇石門已逐漸閉合而無法再追。

  原本想破門而入,但又怕內裡有何機關凶險陷入,只得作罷的掠至那尚端坐大椅上的四人之風。

  「嗯……這四人尚在此處,想必老魔不敢啟動什麼機關陷牢害人吧?」

  正思忖時,忽又想通道口的那間小石室,立時掠入小石室查看,只見室內除了桌椅外並無它物,唯有內側石壁上有兩隻鐵把手。

  略一思索已知鐵把手必是開啟石閘門之用,於是將把手下拉,果然聽見那石閘門已轟然上升。

  「啊?閘門升起了,快進去看看……」

  「大家小心……」

  「咦?好像有人在通道內……」

  正聽石間外響起一陣嘩然叫喝聲時,另又聽後方議事室內有石門開啟之聲,並依稀聽見一種尖銳刺耳的笛音傳至。

  倏然返身掠人室內,霎時令他身形疾頓的震凜當場。

  只見室內暗門再啟,竟有兩名面目酷似姣美秀麗,身材嬌小玲動長髮散垂及腰,身穿一件寬大黑長衫年約豆惠的姑娘聯立室內長桌兩側。

  兩女雖是面貌姣美,但面色卻蒼白如雪毫無一絲血色,並且雙目呆滯神色木然有如行屍走向一般,而身軀間然散溢出一股陰寒之氣。

  兩女四手長有數寸塗滿腥紅盪舟的指甲上,尚不停的滴著鮮紅血清,令人望之更加恐怖。

  而受制端坐椅上的四人,此時皆是面顯驚恐之色的氣息已止,頭頂上皆有數個血洞不停溢出順頰滴流。

  「啊?艷妖……『陰魔女』……」

  基然一陣尖刺笛者由暗門內響起,自時只見兩女腳不抬肩不晃,恍如鬼想般的團身撲向「玉虛郎君」,四手十指殘厲的抓向他胸、首。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此兩女乃是「陰魔女」之二,全然受笛音操控毫無自主之意識,因此根本無意以其拚鬥浪費時光,只要尋到吹笛之人後,令其無法以笛音燥技兩女便可無礙了。

  心有此思自是不欲出手,只迅疾掠退避開兩女攻勢,但此時卻由通道外洶湧奔人一群鬼卒,喝斥怒叫的命「玉虛郎君」束手就擒。

  「在那裡……在那裡……」

  「呔!小子何人?竟敢混人本府?還不快束手就擒?」

  「啊?是『陰魔女』咧……」

  「啊……」

  就在眾鬼年的紛嚷叫喝聲中,突見鬼卒口內所稱的「陰魔女」迅疾撲人人群內,血紅盛丹十指揮動中,頓時聲聲慘嚎悲鳴響起,竟被兩名「陰魔女」不分敵我的衝殺。

  由通道內不停湧入的鬼使鬼卒尚不知發生何事的依然往內沖,因此便得室內鬼卒驚駭淒嚎中無法退怯,而被抓破頭顱、頭喉倒地而亡。

  倖免逃入室內的鬼卒更是嚇得屁滾尿流驚駭的衝往暗門之內。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頓時愕然的退至一側,心中疑惑的思付著︰「咦?莫非這艷妖……『陰魔女』並非『酆都冥府』之人,也是被人驅策前來尋仇?」

  怔思中已見眾鬼卒被兩名「陰魔女」逼殺退出通道外,奔至外間大堂中閃躲驚叫連連,而地面上已留下了三十餘名鬼卒屍身,真是令人慘不忍睹。

  倏然室外大堂中響起了一陣尖利笛音,但兩名「陰魔女」身形略頓後,似示未曾聽命的依然四處追殺眾鬼年,使得驚叫淒慘哀嚎聲不絕於耳。

  就在此時笛音頓止,並聽「秦廣王」之聲在大堂中急怒喝道︰「住口,都住口,『陰魔女』尚未完全練成,聲音一亂必定狂亂不受控制,你們都快住口,莫擾亂了我的笛音。」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後,頓時失聲笑道︰「哈!哈!原來『陰魔女』尚未練至完全聽笛音驅使,而且聲音一嘈雜使會失控狂亂,這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果然,在眾鬼卒驚恐聲漸止後,兩名「陰魔女」已被笛音控制得凶厲之色漸消,並已緩緩停身靜立不動。

  兩名「陰魔女」凶性消止的靜止後,才使「秦廣王」及所有鬼卒鬆了一口氣,但突聽一陣清朗笑聲響起︰「哈!哈!哈……梁府主,想不到你欲驅使兩名魔女害我,反倒害了貴府眾多下屬喪命,實乃是自作孽大快我心。」

  「秦廣王」梁吾行聞聲知人,循聲望去只見「玉虛郎君」滿面譏諷之色的笑行而至,頓時憤恨暴怒的失聲叱道︰「程小輩,若非你闖入本府,本府主尚不會在府中對『陰度女』驅使格殺音,而使尚未培訓成的『陰魔女』狂亂出手,使本府下屬損失不少,此皆因你之過,若不將你碎屍萬段豈能消我心頭之恨?你就試試本府主精心培訓幾近十年的『陰魔女』厲害吧!」

  「玉虛郎君」程瑞政此時已知老魔是以他手中那枝烏黑短笛控制兩名「陰魔女」,並已知曉制衡之道,因此立時哈哈笑道︰「哈!哈!哈!梁府主,如今你是狗急跳牆,想以『陰魔女』圍攻本宮主乃是作夢。」

  「桀!桀!程小輩,『陰魔女』乃是本府主先師十餘年前便開始挑選資質上等,且身俱『三陰鬼脈』的幼女,先教導本府無人練成的『陰噁心法』,再以極陰之物培養並浸泡地底陰泉內,如今『陰想罡氣』已成刀劍難傷,並已練成本府『地羅真經』上的武功,連本府主地難抗拒兩人圍攻,桀!桀!桀!如果兩女不成,本府密室內尚有兩名,到時看你還能生離本府嗎?」

  「哈!哈!梁府主若想靠這兩個行屍走向困住本宮主那是休想,怕只怕梁府主甚難控制自如的驅使她們吧?」

  「秦廣王」梁吾行聞言頓時一驚的不敢再答話,唯恐在言語中被對方套出什麼?因此話也不吭的立將手中烏黑鬼笛湊在口中吹奏,霎時尖銳刺耳之笛音震響大堂內,立見兩名「陰魔女」身形疾幻如影的撲向「玉虛郎君」。

  然而「玉虛郎君」程瑞麒微微一笑,並運功吟嘯,將有如九天龍吟之聲逼灌入兩名「陰魔女」耳內。

  霎時只見那兩名「陰魔女」身形驟止,竟然雙目微微轉了轉,似乎有些神智迷茫的晃晃螓首極力思索。

  「秦廣王」眼見兩女倏然停身不動,原本硬直的目光竟有些轉動,頓時大吃一驚的急忙提功吹奏鬼笛。

  尖嘯刺耳的笛音迴響大堂中,但卻見兩名「陰魔女」面顯痛苦之色的連連晃頭,似在抗拒著刺耳笛音。

  九天龍吟及尖嘯鬼笛音同准入「陰魔女」腦海,在痛苦抽搐的神色中,修見兩女雙手捂耳又目中閃射出凶厲之色望向四處,接而好似發狂的狂亂衝掠,所到之處的鬼卒閃避不及立時腦穿喉裂死於非命。

  驚狂尖叫之聲再次由鬼卒口中響起,更加劇了「陰魔女」的瘋狂飛沖,當然也令鬼卒惶恐駭然的四處沖逃,有些則是再也不敢停留大堂內的奔逃其它通道內。

  此時「秦廣王」已然知曉「玉虛郎君」竟以吟嘯聲擾亂自己笛音,而使得「陰魔女」狂亂殘殺鬼率,因此狂怒的提聚全身功力吹奏鬼笛。

  就在此時倏見一名「陰魔女」由「秦廣王」身側掠過,一隻腥紅惠丹的五指巳疾抓向「秦廣王」腦門。

  「秦廣王」被敵我不分的「陰魔女」攻擊,那還能定身吹奏鬼笛?立時緊急的閃掠避開爪勢。然而「陰魔女」一爪未著,竟然疾撲追擊,頓令「秦廣王」狂怒的與「陰魔女」激鬥。

  而此時的「玉虛郎君」也已吟著聲停頓笑望兩人之鬥,但另一名在大堂內亂衝的「陰魔女」,倏見例方疾撲「玉虛郎君」,頓時又興起一處戰場。

  「秦廣王」與「陰魔女」激鬥中,眼見「五座宮主地被「陰魔女」纏住時,竟幸災樂禍的失笑道。「桀!桀!……程小輩,若非是你,本府主精心培育的『陰魔女』因自發狂不聽操控?桀!桀!你就與本府主都留在地府采地!」

  然而「玉虛郎君」似乎並未聽他之語,而是在腦海中思索著「秦廣王」以笛音操控「陰魔女」之事,並想到剛才以吟嘯聲准人「陰魔女」腦內時,竟可令她倆安靜且有些神智茫然之狀。

  忽然靈光一現的想起燕妹曾緣獲一冊樂譜,並在習練熟悉後,曾與姊妹們以各種樂器合奏,而自己久聞之下似覺樂曲能令人腦清神明,如果自己以吟聲唱出灌入「陰魔女」擁內,不知會有何種變化?心中思忖已定,立時吟唱樂曲並以傳音之法灌入與自己交手的「陰魔女」耳內。

  果然!

  清朗的龍吟樂曲灌入那「陰魔女」耳內後,頓見她身形漸緩遲純,並且雙目已非無神直視,而是略有迷茫轉動之狀。樂曲已然收效,內心大喜中自是吟聲不斷。

  於是在清朗柔和的吟聲中,那「陰魔女」已然靜立不動,狂亂的神色已消並且逐漸柔和,緊繃的嬌顏也已鬆弛,雙目中散發出一種迷茫思索之目光。

  兩人靜立相對之狀,卻令另一方的「秦廣王」又疑又怒,豈肯讓「玉虛郎君」如此輕鬆的毫無凶險?

  於是「秦廣王」且戰且退中逐漸接近兩人靜立之處,接而驟然怒攻「玉虛郎君」擾亂他以吟嘯聲安定「陰魔女」。

  「玉虛郎君」被「秦廣王」側攻之下緊急的閃身避開,吟嘯聲也隨之靜止。

  如此一來剛靜神的「陰魔女」倏又雙目僵直無神,但是並未如「秦廣王」預期的攻向「玉虛郎君」,而是疾如感影的掠向「秦廣王」,而成了兩名「陰魔女」雙雙夾擊「秦廣王」。

  「玉虛郎君」可在交手中以口吟嘯而無礙用手把式,但「秦廣王」則需以手、口吹奏鬼笛,因此與「陰魔女」互鬥中又如何吹奏鬼笛?

  「陰魔女」仍是「秦廣王」之師「巫山冥君」以邪功所培育訓練,因神智受禁並無雜亂思想,每日皆是全神貫注的坐息,再加上每日皆浸泡泉、藥水內,因此功力進境神速,且因習練「陰魅罡氣」體質已異於常人。

  她倆不但全身陰寒如冰,而且全身柔軟似若無骨,掌勁及時不但能卸勁反震,尚可借助反擊,因此「秦廣王」才有連他都難敵兩女之言。

  「玉虛郎君」程瑞麒沒想到「秦廣王」作法自斃,竟遭兩名「陰魔女」雙雙夾擊,頓時心中竊笑著;「嗤!唆!梁老魔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由他們自相殘殺吧!也省了我浪費心力了。」

  暗笑中再也不管三人之鬥掠至各處探查,一來可避免「陰魔女」攻擊自己,二來可探查地府內情況,但搜尋兩刻,在整個地府內除了大堂中的一些鬼卒屍身外,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不知那些鬼卒藏身何處?

  當重回大堂時,竟然已見「秦廣王」伏身一張掀倒的長椅上,身上黑袍已是凌碎不堪爪痕纍纍血跡片片,並且面目爪傷數條血肉崩裂,而致命傷乃是在後腦處溢出紅白液水的四個血洞,但奇怪的是竟不見那兩個「陰魔女」的蹤影,不知她倆亂衝至何處?

  在空無一活人的地府內查有兩刻,才在上層的一間豪華居室內找到一名全身顫抖不止的十一、二歲少年。

  眼見他面色驚恐的緊緊抱著一隻大包袱,伸手要過翻查,除了內裡幾套換洗衣物外,尚有數百兩金銀,以及本書冊,隨手翻看後竟是一些武功秘笈及一些邪異書冊。

  再細看後,才知是「酆都冥府」承傳的一些邪異武功及一些技人心智的邪書,其中一本便是「地羅真經」。

  「玉虛郎君」程瑞麒豈肯容這些邪異書冊續傳於世?因此將書冊留下餘者盡還那少年,並詢問地府內是否有何秘密?

  果然由少年口中得知在身處居室的一幅字畫後有一密室,乃是府主經常獨自進入之處,從無其他人曾進入過。

  將少年告誡一番並打發走後,才循秘門通道進入一間陰寒石室內,並在石室內的一張長石床上看到兩名全身赤裸裸的女子挺直躺在石床上,依其神色好似「陰魔女」。

  心驚中小心翼翼的在石室內查望,剛轉過一片石屏風,又見兩名全身赤裸的豆蔻少年跌坐在一池散出陰寒之氣的酷氣池水內,只餘頭部露出池水,對自己進入毫無所覺,看來除了剛才在大堂的兩女外,其餘四個皆在此了。

  陰寒池水的另一方石壁有一扇石門敞開,內裡是一條下行石階通道,行至底部轉向右側,推開一扇石板門後竟然通至議事室內。

  心中了悟的行返四名「陰魔女」的石室內,在一壁角櫥櫃內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藥物,以及一木錦絹簿冊。

  絹冊封面上的墨黑字跡竟是「陰噁心經」,而內裡所著,除了一套寒邪異的「陰魅心法」外,尚有培育「陰魔女」的漸進方式。

  「啊?原來這就是培訓『陰魔女』之邪法?嗯,對了,再加上剛才這幾本邪冊內控人心智之法,哼!尚幸如此邪功未被人攜出,否則不知又要害了多少人?」

  心憤中正欲毀損八本書冊時,忽又想到何不攜回仙宮研究。或可由其內尋到一些破解江湖武林中的一些邪異之珍?於是皆納於懷行出室外。

  當行經四女身側時,不由感歎的忖道︰「唉!此四女如同行屍走肉身不由己,若留她們在此自生自滅豈不作孽?萬一被她們聞人民間恐怕要遺害百姓,不如……」

  原欲震斃四女但又於心不忍,在兩難中忽然想到剛才自己以嘯吟聲鎮住「陰魔女」之事,頓時心善自語道︰「啊!剛才能令那兩個『陰魔女』凶性大消而沙止,想必也能控制這四女才是,對,只要一試便知。」

  心喜中立時盤膝跌坐調息數周後,便開始將諸位嬌妻平日習練,自己也耳聞成熟的樂曲,以吟嘯之聲緩緩吟出,並注視著四女的面色及身軀動作。

  果然清朗龍吟之聲播人四女耳內後,未及一刻便見四女姣美的容貌上開始抽搐顫抖,且開始鬆弛迷茫。接而便見四女似乎已逐漸回復神智回憶往事,且有悲、樂、喜、怒的神色變幻不定。

  倏然耳聽池內兩女中的一女悲泣叫道︰「娘!娘!……快救我……壞人……壞人……」

  而另一女也俟然站立起身露出赤裸的美好身軀,並尖叫道︰「救命哪……哥哥……」

  尖叫聲突然將躺在石床上的兩女驚得挺坐而起,原本困惑的神色轉變成畏懼之色的泣道︰「呼……不要打我……我吃……我吃……」

  「妹妹快救我……好痛……好難過……」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耳聽中,內心狂喜吟聲有效於是悠揚柔和的清郎吟聲不斷吟出,並聽四女不停的悲泣頭則,及惶恐畏懼的求饒順從聲。

  約莫將近兩刻時光後四女已然泣叫聲漸止,眼珠已經轉動的絕向吟唱不止的「玉虛郎君」,且緩緩步向他身前聆聽他那有如溫柔和風吹散腦海的嚴寒畏意,恍如絢日照亮了陰晦暗隅,又彷彿是慈母般的柔愛語聲滋潤著空虛茫然的內心。

  其實「玉音仙子」江小燕在「太空山峻極峰」峰頂古松根底石室內緣獲的樂譜,雖有曲譜卻無曲名,但實是遠古道家驅魔鎮邪的「伏魔曲」,其功尚可正神定心。

  「玉虛郎君」程瑞麒在運功吟嘯出「伏魔曲」後,竟然比道家情心鎮靈的「返魂鈴」及佛家正神梵音清心咒更為有效,能令靈智閉塞心性報失之人逐漸恢復。

  因此四女靜立聆聽之後幼時的記憶已一一湧升,而浮露出喜怒哀樂的表情,且不停的前哺低語著。

  可借「玉虛郎君」程瑞麒不懂其內玄妙,若在此時能有如獅子吼一般驟吼一聲,必然能使四女長久閉塞的靈智運開而回復正常心智。

  「咦?你……你是誰……」

  「娘……爹……你……我爹我娘呢?」

  「泣……泣……不要打我……我學……我學……」

  「妹妹別伯,讓姊姊保護你……」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四女竟然如同正常之人驚疑畏語,立時欣喜的停止吟嘯笑望四女說道︰「四位姑娘,在下乃是『玉虛郎君』程瑞麒,而此地乃是『巫山』的『酆都實府』,但不知四位……咦?……怎麼又……」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說時,卻見四女竟又開始茫然遲鈍,目光也逐漸無神直視,似乎又回復至先前一樣,頓時疑惑的怔望著四女。心奇中雖不知為何如此?但又急忙開始吟嘯,再度令四女心智開啟。

  可是當他又停止吟聲時。四女續又再度靈智閉塞,連連嘗試數次皆然,才使他懊惱的自語道︰「奇怪?她們怎會如此?次次綿同忽醒忽迷?……不過似乎尚有救,只是不知該如何才能使她們全然神智清醒?或許該請教閱歷豐富之人才能知曉其中玄機,嗯,如果她們能聽我指示踉我一道回宮,再慢慢救活她們也不遲。」

  其實他並未注意四女呆滯的情形已非初時,而是面色鬆弛,且一聽他說話便會靜靜的盯望著他,似乎已對他的聲音逐漸熟悉順從,而且他走到那兒四女便緊跟到那兒,根本無須費心招呼。

  四女中尚有兩女全身赤裸,似乎無心自行穿著衣裳,因此只好在室內尋找幾件衣衫為兩女穿妥。

  在地府內再次細心尋查,除了搜集到價值數十萬兩的珍寶銀票及金銀,皆已打包妥當,且地府內已無一活人時,才出府將進出洞道震塌崩陷,以免再遭餘孽據以為巢危害附近百姓。

  行返「玉虛仙宮」的途中,除了為四女購換衣衫外,專行鄉間小道宿於山林內,以免四女之狀引起不必要的困擾。

  途中,時時以傳音之法將吟嘯聲灌入四女耳內,為四女清醒神智,果然使四女呆滯之色逐漸好轉,雙目也能轉動張望,並且會浮出癡笑之狀。

  但最令他煩惱的則是四女從不離開他身側兩丈之內,只要能見到他或聽到他的聲音便靜立傻笑,每每在他尋地欲方便時,四女不見他人未聽他聲,頓時面色惶恐得四處亂衝,直到找到他才傻笑靜止,尚幸並未狂亂衝散。

  *** *** ***

  「玉虛仙宮」的寬大殿堂內,譚玉鳳姊妹九人怔望著拐立夫君身後的四女,只聽「玉萍仙子」姜欣怡歎聲說道︰「圖郎,看來她們四人是被人餵食喪失心智的藥物後,再施迷神邪法受命於人,雖然這段時日燕妹以『滌心曲』及不知名的樂曲音灌她們心腦,也以靈果藥物餵她們服用,但只能使她們回復如此之狀,大概是心智迷失長久而無法回復了。」

  「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也疑惑的說道︰「可是奇怪她們為什麼緊跟麒哥不離?更氣人的是麒哥說什麼她們都聽卻不理咱們?

  而「玉瑤仙子」李婉馨卻笑道︰「看她們現在會聽會笑,也會簡單的回答,比一個多月前動輒發怒凶厲攻擊之狀好多了,也省得咱們擔心她們不知何時發狂害人了。」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則又笑又惱的說道︰「貯!還說呢,相公帶她們回來那段時日,害得咱們想路相公獨處都不行,做什麼事都少不了她們四個在旁,真是的。」

  此話一出,頗令眾女偶笑不止的相互逗樂,而站立「玉虛郎君」身後的四女,則也跟著傻笑的望向眾女。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似乎另有所思急的說道︰「喔……據我細思猜測,大概是她們心智喪失只聽命『秦廣王』的鬼笛,沒想到被我以吟嘯聲擾亂而發狂,記得在『酆都冥府』時,我曾以吟聲令她們憶起兒時以及被逼習功之事,因此依我判斷她們必可回復正常才是,只不過燕妹乃是以琴音為她們清神,其中玄奧是否就差別於此!」

  「玉萍仙子」聞言略一思忖後便說道︰「嗯,麒郎所言可能沒錯,想必她們自冥府至此時,全然被麒郎吟聲強灌入腦,所以初萌的意念中只記得以印聲音而對別人毫不理會,至於為何燕妹所奏琴音與麒郎所吟音律相同,但卻無相同功效使她們回復記憶卻難知其中玄奧,因此賤妾認為顧郎何不再以吟聲幫助她們清神一段時日?說不定還真能有功效呢!」

  「嗯,其實我就是有此心想再試試看呢!」

  於是每日由眾女在旁護法,「玉虛郎君」程瑞麒則放心大膽的全神貫注,以八成功力的吟嘯聲傳音灌入四女耳內。

  一一日約有兩個時辰的施功,果然在旬日之後四女神智似已回復,面上凶厲之色已全消,雙目也靈活自如不再呆滯茫然,並且已能聽懂他人之言。

  只可惜回復的心智似停留在七、八歲之間,以及十餘未曾有思想、應答,因此只能說出簡單的應答。

  尚有令眾人無可奈何的便是四女雖已神智回復,但似乎將「玉虛郎君」的聲音深場腦海,如同對主人一般的順從無違,雖不向以前如影附形的緊隨不離,但也不曾離開十丈之外。

  尤其是四女似乎從不知睏倦一般,便是「玉虛郎君」與嬌妻們在房內安歇,但四女卻在門外閉目佇立,略有聲響便會睜目。

  為四女之情況夫妻十人雖也曾為四女情況傷腦筋,驅之不走留之干擾了夫妻間的情趣,實是不知該如何安置她們?

  倒是「玉瑤仙子」李婉馨笑語說道︰「咯!咯!其實這樣也好,如此有她們四女B夜不息的緊隨著夫郎,那咱們以後不就可以放心夫郎再難私自出官了嗎?」

  「玉瑤仙子」之言果然令眾姊妹豁然驚喜,皆嬌笑連連的應聲回應,因此「玉劍仙子」譚玉鳳便決定將四女稱為「春、豆、秋、冬」的宮主貼身「四衛」。

  謀而「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卻斷然拒絕的說道︰「這萬萬不可,我們助她四人回復記憶不在此,如此豈不成了夾恩索報之意?再者我一個堂堂男子豈能有四名女子為侍衛?」

  但「玉瑤仙子」李婉馨聞言卻立時笑道︰「哈!夫郎此言差也,如今她們四人早已將夫郎視為主人。連我們都甚難將緊隨左右的四女哄離十丈之外,只要不見你人未聽你聲使驚急回轉,你想她們還有離開你嗎?因此你願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她們四人已是你無形中護衛了,倒不如讓她們有個確定名份才能免落入口實。」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逗笑道︰「也驚小妹之意,她們四人的功力與咱們姊妹差不了多少,且習有極陰之內功,加之她們現乃是處子之身,著終老一生為相公侍衛也太不人道了,不如就將她們納為相公侍妾後,一可免於妨礙咱們夫妻間情趣,二可在相公出府時以免相公在外拈花惹草,如此豈不一舉數得?」

  「玉虛郎君」耳聞「玉笈仙子」愈說愈不像話了,不由心中悅的叱道︰「呸!呸!看你愈說愈不像話了,那有為人好者如此取笑夫君的?哼!不跟你們說了。」

  心有微怒的拂袖而去,而四女也含笑緊隨而去,頓使「仙宮金釵」姊妹九人見狀嬌笑不止。

  「玉虛郎君」聞聲聽息心知四女又跟隨身後不高,頓時怒的豁然轉身欲叱,但眼見四女嬌顏上浮顯嬌甜的笑意盯望自己,再也怒火難發的歎息一聲轉身出宮。

  *** *** ***

  「玉虛仙宮」內多了四名功力高深的宮主「四衛」,另外由外地收容的孤兒幼女也已增至七十餘人,除了先進谷內的二十餘名少年男女根基已奠,所差只是往後勤習不懈增進內功火候,至於各類武技則是因資質不同而進境不一,但也能將「玉虛步」、「玉虛二十四掌」、「玉虛三十六劍」習得三分。

  人數逐漸增多自是須另擇地闢建,於是在仙宮秘道口

  「青木陣」前,搭建一座三廂三層的木樓,供所有少年男女住宿,而大段廣場則作為遇有緊急隱避之地。)

  所有七十餘名少年男女,依男女、年齡及資質功力,已分為「青龍」、「玄武」、「白虎」、「朱雀」四旗。

  「青龍旗」旗主韋一鋒年十五歲,旗下有兩名副族主率十六名所屬。

  「玄武旗」旗主田瑞明年十五歲,旗下兩名副旗主,屬下十六人。

  「白虎旗」旗主萬天星年十四歲,旗下兩名冽旗主,所屬十七人。

  「朱雀旗」旗主田杜鵑年十六歲,副旗主兩名,屬下全為少女共有二十七名。

  另外在仙宮內的使女也增至十二名,交由「玉萍仙子」

  姜欣怡管帶教導,負責仙宮內的雜務及照顧兒女們。

  當然!

  夫妻十人的十一名寶貝兒女們,除了在襁褓中便以靈果汁液餵食奠基外,夫妻十人不時以柔和真氣為愛兒愛女返經過脈沫經找髓,誘尋他們在平時便能懂得吐納人門而奠定內功基礎。

  夫妻十人全心全意的經營「玉虛仙宮」,眼見仙官逐日有了規範,有了各有所司的職掌,且已逐漸形成一個既不脫塵卻又遠離紊囂塵世的桃花源。

  夫妻十人各有一段坎坷隱痛,但至此皆有了幸福滿足的欣慰,不願兒女遭到自己曾經歷過的痛苦。

  而那些被°一收容調教的孤兒孤女,何嘗不是全心全意的遵奉宮主及夫人們的慈善愛心,要警死保護這片令他們重生的「家園」。

  一日。

  夫婦十人在谷地木樓廣場前分批分像教導兒女及所屬時,突聽實際傳來大金的雷唉聲……

  「玉虛郎君」聞聲疾掠暴升十五六丈高,隨即有如足踏平的座空橫跨至谷頂山巖上,隨及又見身穿銀白衫袂外罩羅裙的「四衛」已然緊隨掠至谷頂。

  「咦?大金你是說有很多人在禁區木碑前停留,但並未越過禁區?」

  大金聞言迅又旦首連點且低鳴數聲,此時也已縱上谷頂的「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玉瑤仙子」妹妹三人,在耳聽大金雞聲後,頓時「玉笈仙子」史香蘭雙眉怒挑的嗔罵道︰「哼!又是什麼邪魔歪道來惹事了?這些殺不完的賊子非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頓時笑罵道。「蘭妹你生什麼氣?你沒聽大金雞聲中並無怒意?況且來人能遵守術碑禁令未曾逾越禁區一步,可見並非前來生事之人,想必是有人前來拜訪或有事前來的吧!」

  此時已有「青龍旗主」韋一鋒及「朱雀旗主」田杜鵑,依谷壁巖階級縱上谷頂,並聽「朱雀旗主」躬身說道︰「啟稟宮主及三位夫人,據屬下所知,近來常有一些武林人前來,但皆在禁區木碑前徘徊,雖有人無視警告而深入,但皆被仙禽怒嗚所驚,並被振翼退禁區之外,至今尚無人能闖入仙谷之處。」

  「玉虛郎君」程瑞德聞言頓時雙眉微皺,接而便歎聲說道︰「以看來咱們百慮一失,忘了有人前來拜訪時刻如何由金鵬及黑鷹接引,外人不懂金鵬、黑鷹嗚聲之急再加上它們成密之歡,更令外人心存畏意或有不低看來以後要想法子教導它們接引以禮前來之人,再者或須派人在禁區巡守接引才是。」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心知也對,但已急聲說道︰「麒哥,此事以後再說吧!還是先往山道處看看是何方人士前來才是。」

  於是夫妻四人及四衛迅疾掠往南面山道,將近四十里的起伏山道對八人來說片刻即達。

  在禁區山道口的一座粗木牌坊前,只見兩隻黑鷹威凌的站在山道中順翎剔羽,天際則是三隻金鵬盤旋不止。

  牌坊前十餘丈外,有三十餘名打扮名異年齡不等的武林人,俱是面含驚懼之色的不時望向巨有人高的黑鷹,以及雙翼伸展如雲的金鵬。

  眾武林人眼見疾如迅電的八人電射而至時,才面浮驚喜之色的欣然笑叫道︰「啊?來了……來了……」

  「啊?他就是『玉虛宮主』?這麼年輕俊逸?」

  「你們看,那穿紫衣的就是小弟曾見過的『玉劍仙子』呢!」

  「咦?那四位身穿銀衣的以前怎麼從未曾聽過?」

  「囑?他們便是名震江湖武林的『玉虛宮主』及『仙宮金釵』?」

  「好美的女如英雄,真是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程宮主,老夫江湖人稱『賽孟嘗』諸葛義,今與西北武林前來拜望程宮主伉儷,來得魚莽尚乞海涵。」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一位發須花白慈顏笑面相貌堂正的六旬老者,正跨步上前拱手笑語,頓時急忙揖手回禮笑道︰「前輩客謙了,本官百慮一失未能早些前來迎接諸位實乃本宮之過失,尚請諸位前輩莫怪,此地距本宮尚有四十里地,因此恕本宮未能有適當之所請諸位前輩休歇用茶,不過今日本宮必定在此建一迎賓之所,避免本宮待客不周之處,但不知諸位前輩此來……」

  「賽孟嘗」諸葛義似是此行為首之人,在耳聽「玉虛郎君」之言後立時含笑說道︰「程宮主莫客氣,老夫等人此來能見到宮主伉儷之面已然甚幸,老夫這就直接說明來意了,程宮主,在近三年中,貴宮賢伉儷先後為江湖武林牧平為害大江南北的『乾坤幫』,甚而以高絕武功殲武林視為隱憂禍患的『酆都冥府』府主『巫山冥君』以及其所屬鬼王及殘狠高手,令江湖武林額手稱慶讚頌良多,尤其是昔日老邪度『雷公拳』、『玄靈妖道』、『陰山一魅』,以及北漠邪魔『七禽仙翁』皆也一舉而殲,頓令江湖武林狂歡,邪魔黑道已然心畏斂跡,而呈現出百餘年難得一見的光明景像。

  然而……近半的竟在『巫山』出現了兩名行徑舉止怪異的迷智女子,時常闖入山野小村殘殺善良百姓老少不留,手法至為殘酷,有數次尚進人『蒙州城』殘殺了不少百姓。雖然武林同道得訊後甚為憤慨,呼朋喚友前往『巫山』圍殺那兩名女子,終於查知竟是以往『酆都冥府』曾操控肆虐『江陵府』的『艷妖』之二,但在圍攻之下,不但未能殲除兩妖反使西北武林群雄傷亡百餘人。

  那兩女妖不但武功高絕殘厲,甚而不畏拳掌刀劍暗器,因此眾同道無能殲除困制兩妖且傷亡逐漸增加,但令人奇怪的是兩妖時而狂厲凶殘見人就殺,但有時卻緩緩靜立似在聽聞什麼?

  在中原武林同道聞訊支援下,雖有『華山』、『少林』、『終南』、『武當』等道、釋兩門以『伏魔音』、『清心咒』等功鎮伏,但卻只能令其殺心略消而已。

  西北武林同竟在傷亡漸增無能為力之下,於是厚顏前來懇請程宮主伉儷為西北武林及百姓殲除禍害,我西北武林絕不會忘記程宮主之大恩大德的。

  『玉虛郎君』程瑞麒初聽之下,已然了悟那兩名妖女便是自己當初在『酆都冥府』內所遇的兩名『陰魔女』,事後自己並未追查兩女下落,而使得『巫山』附近百姓慘遭殺害,實乃自己之過,以邪惡異功培圳十餘年的『陰魔女』,在『巫山冥君』亡後便由其徒『秦廣王』接任府主,且役出為惡。以『陰魔女』之武功及特異體質,當初本宮主也只能抵住一女但卻無把握制住,更何況殲除?

  尚幸『陰魔女』尚未訓練圳至反覆無常,本宮主當時便是以嘯音擾亂『秦廣王』御女鬼笛音,而使兩名『陰魔女』狂亂,反而攻擊冥府之鬼卒,便連『秦廣王』也是作法自斃命喪兩名『陰魔女』爪下。

  其實『陰魔女』原是善良百姓的幼女,只因資質甚佳而被擄捉迷其心志,再教導魔功令其勤習,且以藥物淬煉其筋骨肌膚,才能不畏拳掌兵器。

  『陰魔女』原本有六名,其中四名已被本宮主誘至本宮,歷經半年餘才令其凶性消失,但因自幼便被迷失心智已難恢復至常人相似。

  諸位前輩請看,本宮主身後的四名銀衣衛,便是當初的四名『陰魔女』,已然溫順無凶厲之狀了。」

  眾酉北武林群雄耳聽「玉虛宮主」之言,俱是神色一驚的望向四名銀衣嬌美笑顏姑娘,這才覺的此女並非是「仙宮金釵」,而是令西南武林聞之色變的「艷妖」之四。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又說道︰「現今四女已然被本宮主以音律消除凶性,但卻緊隨本宮主不離且驅之不去,如無本宮主之今已不主動攻擊任何人,除非是遭到攻擊。

  至於尚在『巫山』為禍的兩名『陰魔女』,本宮主自是責無旁貸的要前去鎮伏,待語回本宮後再施以相同方法令其凶性消失,但其以往所造之殺率則要諸位前輩莫再追究,因為兩女原是自幼遭擄受害心智喪失的可憐女子,但不知諸位前輩意下如何?」

  西北群雄終於在「玉虛宮主」的解說下,得知了「艷妖」的來龍去脈,因此立時出言附合,只要「玉虛宮主」能鎮伏兩名「艷妖」,使百北百姓不再生活於恐懼之中便萬幸了,又怎會責怪心智喪失的可憐女子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群雄同意之言,立時笑道︰「諸位前輩,既然救人如救火,那便恕本宮主要立時前往『巫山』尋找兩女了。」

  「賽孟嘗」諸葛義聞言大喜,與同來的同道皆稱謝不止,並望著他對身穿紫、粉、楊三色同式衣衫的嬌美少婦低語片刻,然後吟嘯召喚天際盤旋的三隻金色巨鵬霎時只見三隻金四盤旋而下,在十餘丈高左右時,竟見「玉虛宮主」並未作勢,已然身軀暴升而上。

  在眾人驚呼聲中倏又見銀影緩衝而上,四名銀衣姑娘也已緊隨「五虛宮主」分落於一小兩大的金鵬北上。

  「諸位前輩,恕本宮主先行一步了,如諸位前輩有興可與拙妻往本宮一行,容本宮一盡地主之誼。」

  群雄聞言皆在地面抱拳稱謝,並聽「賽孟嘗」諸葛義朗笑道︰「呵,呵,呵,既有程宮主大力相助,想必兩名『艷妖』不日便可遭程宮主鎮伏,而今西北大患消除百姓不再驚恐度日,老大等人隨諸位夫人至貴宮略微見識後,便將趕往『巫山』未能在宮主之前效勞尚乞恕罪。」

  千是在三隻金鵬往西北疾飛而逝後,「玉劍仙子」譚玉鳳姊妹三人才恭迎眾群雄前往「玉虛仙宮」作客。

  「賽孟嘗」一行三十餘人乃是「玉虛仙宮」十餘年中唯一到訪的外人,雖得到「仙宮金釵」姊妹九人的盛情招待,但也只在谷地巨樓內而未能得知隱密的山腹大殿。

  賓主交談甚難,約一個時辰後才告辭趕往「巫山」,希望「玉虛宮主」確實能將兩名「陰魔女」制住,保全西北武林及百姓的性命。

  *** *** ***

  「白帝城」名雖為城,實則是「隋朝」開皇八年,大將楊素伐陳時所建立荒山軍城,倚險大破陳王水師。

  石城位於巖山斜城,內裡俱是兵營箭樓,並無百姓之居宅,並且歷經數朝後,已成為供人憑弔觀景之處而已。

  黃昏時分,高聳林立的石峰以及濃密區林蔽日,因此山區內已是陰暗如夜,再加上山風勁急枝葉沙響,以及時時驟響的猿鳴猴啼聲,更令「巫山酆都」的陰森氣息驚凜人心。

  此時倏見五道藍銀身影如電光石火般的迅疾射至,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及「仙宮四衛」五人。

  突聽「玉虛郎君」程瑞麒朝四衛笑道︰「小春、小夏、小秋、小冬,你們四人分左右進入城內,我由正門進入,如遇到那兩位時,你們只要纏住她們並嘯聲傳訊便可。」

  「喔」

  「是,公子。」

  「是,只要纏住……」

  「嗯……是……」

  四衛聞言應聲,毫不猶豫的立分左右疾掠而去,「玉虛郎君」程瑞麒則由城門疾掠而入,並且行功默查四周有無異聲?

  但五人在城內搜有片刻卻毫無一絲線索,因此只得出城在別處續尋。

  然而「巫山」山區幅地深廣,加之聳峰處處巨林連綿,要尋兩個功力深厚的魔女何異大海撈針?

  夜色漸深,山區內更是漆黑難見,五人三組各相距五隻左右成列往西而去,並已可從空曠之地發現遠方「夔州城」

  燈火映照天際的光芒。

  倏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由左前方傳至,在陰森暗林內頓令人有如置身鬼域的驚顫感。

  「啊?左前方,快去。」

  在「玉虛郎君」程瑞麒的急喝聲中,五人已疾如幻形就影般的疾閃而逝。

  裡外之地的幾株石筍中,一堆熊熊火堆的搖曳光芒中,只見有七個身影激鬥,地面上尚倒著三具屍身。

  七個身影中,有兩個長髮散披紊亂,黑施破裂處處難以遮身,已可望見內裡赤裸身軀春光外洩,但兩女卻毫無羞掩之意的凌厲攻抓五名神色惶恐的老者。

  「啊?就是她們兩人,快去!」

  就在「玉虛郎君」程瑞麒驚喜的喝叫聲中,其中一女的尖長宏丹五指已從一名老者喉間拔出,只聽一聲呀呀悶哼,老者已然倒地不起。

  「仙宮四衛」應聲疾撲兩名「陰魔女」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又急喝道︰「諸位快返,在下『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來鎮伏她倆。」

  所餘的四名老者此時早已望見疾掠而至的五人,俱是內心狂喜有了支援之人,再耳聽來人竟是名震江湖武林的「玉虛郎君」時更是驚喜萬分。

  四道銀電疾射而至,立時迎下了兩名「陰魔女」,而使四名老者內心急叫僥倖的退出數丈之外。

  「四衛退!」

  四名老者耳聽一聲清朗喝聲,四名銀衣女疾退中,兩名魔女剛追撲四女時倏然身軀一震而落,竟然莫名其妙的仁立不動,並且緩緩望向「玉虛郎君」。

  「咦?唐兄你看,魔女竟然安靜下來了?」

  「奇怪?……啊?是程宮主……莫非他在傳音鎮伏魔女?」

  「沒錯,你們看程宮主現在正行功傳音灌入魔女腦內,咱們快趁機殺了她倆。」

  然而四名老者欣喜欲攻時,卻被『仙宮四陰」含笑攔阻,並聽其中一名瓜子勝姑娘笑道︰「不行……公子不准殺她們。」

  「哼!為何不行?兩個魔女殺了多少同道及百姓?四位姑娘讓開。」

  四名老者怒憤之色浮顯於面的喝叫欲沖時,卻見四名銀衣女怒色已升,美目中射出凌厲森寒目光盯望四人,並聽另一名圓臉嬌甜姑娘森森的說道︰「不聽公子之命……死!」

  四名老者聞言倏然一驚,已覺一股無形殺氣已由四女身上湧罩而至,頓時心神狂震倒退數步,似乎發覺四名銀衣女好似與那兩名魔女有些相似之處,但又看不出何處相似?

  「啊……她……她……她們身上都有一股陰森酷寒之氣,不……是殺氣。」

  就在四名老者心驚猜測中,突聽那兩名魔女竟驚叫悲泣出聲︰

  「啊?爹……娘……泣……泣……不要……不要……」

  「娘……小君別怕,姊姊保護你……」

  「姊姊救我……不要打我……」

  「大爺我聽話……不要找我妹妹……」

  「泣……泣……藥好苦我不喝……」

  「我學,我學,我不敢了,別打我……」

  兩名「陰魔女」悲泣驚叫之聲頻頻響起,似乎已然神智漸清,但「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要使她倆神智清明並非一蹴可及之事,因此吟嘯之聲逐漸靜止,並呼喚「仙官四衛」夾制她倆。

  四名老者眼見耳聽中真是又慚又驚,想不到肆虐西北之地半年餘,令西北同道傷亡慘重人心惶惶的「艷妖」,在自己同夥八人圍攻下,竟是毫無一絲法退的連連抓斃四人,若非「玉虛宮主」等五人及時趕到,恐怕自己四人也將命喪「艷妖」爪下。

  然而並未見什麼驚心動魄的激戰,也不見「玉虛宮主」出手施招,但是,那兩名「艷妖」竟然凶性斂消的驚叫悲啼,似乎成為身受欺凌痛苦的弱女子。

  從未見過「玉虛郎君」,也從不知他功高至何等境界?但只憑他一現身便使凶殘的「艷妖」柔若羔羊,如此神奇的經歷已使四名老者又驚異又敬佩的怔望著那年輕俊逸的「玉虛宮主」。

  而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已抱拳朝四人笑道︰「四位前輩,在下得『賽益嘗』諸葛前輩赴『玉虛宮主』告警『陰魔女』肆虐之事,因而急趕前來鎮伏,只因在下深知兩名魔女乃是自幼便遭『艷都冥府』之邪魔擄捉,並施以迷失心智的邪功後訓練成毫無人性的殘厲魔女,但她們本性善良,只要能消其凶性並施功恢復其心智,便如同常人般無害他人,因此在下這就要將兩女攜回仙宮助兩女回復心智,因此尚請四位前輩大人大量莫再傷害可憐的兩女,不主受害情尚乞四位前輩見諒。」

  「啊?……她們……原來……嗯,程宮主大駕遠由江南趕來助我西北武林除禍,老夫等人自是欣喜敬佩,又怎會對程宮主有何不滿之心?只不過她們……」

  「玉虛郎君」聞言知意,因此立時笑道︰「前輩,這兩女心智迷失遭人控制危害社稷,但因兩女背後邪魔已然斃命,故而激盪山區中,不過在下有把握助她倆心智恢復,但須每日至少施功兩個時辰,短則月餘長則數月方能恢復心智,為免兩女有何異變,因此恕在下主從不再遠留在盡早將兩女攜返回宮了。」

  四名老者耳聽「玉虛宮主」之言,雖不知妖女身受何種邪功?但只要她倆能不再肆虐西北之地便局慶幸了,因此立時頷首應同。任憑「玉虛宮主」將兩女帶離西北之地,並急忙探望喪命的四名同伴。

  當然,在兩個多月後兩名「陰魔女」也如同「仙官四衛」一般,神智逐漸清醒的已可憶起幼年之時,也如同四衛一般離不開「玉虛郎君」,將他之言奉為聖旨一般毫無猶豫違逆。

  在夫妻十人欣喜心境中,自是也將兩女並入侍衛中,並且為孿生的姊妹倆取名小月、小星,使「仙宮四衛」改為「仙宮六衛」了。

  不知疲累睏倦且又沉默寡言的「六衛」,內心只知順從「玉虛郎君」而無違,對夫婦十人的打情罵俏毫不羞怯,也毫無一絲拈酸吃醋的意識。

  尤其是「六衛」隨同「玉虛郎君」進入最喜愛的去處,也就是陰寒冷冽的「寒蓮地」時,竟然毫不羞愧猶豫的在夫婦十人面前衣衫盡褪嘻笑在池內嬉樂,甚而有時在內盤膝跌坐行功,吸取酷寒池水這氣增進所習的「陰魅罡氣」。

  最令夫婦十人欣喜之事,卻是「仙宮六衛」有如稚兒幼女的心智與幼童相差無幾,每當與小兒女們相聚時竟是相伴戲樂毫不厭倦,有如保母一般甚而較「仙官金釵」姊妹更為柔心耐性的妥善照顧,因此使夫婦十人欣悅放心的任憑「六衛」與兒女們相處。

  「仙官金釵」姊妹九人久查「六衛」之後,認為她們心智已然再難有所增進,也知曉六女對夫君順奉不離,但六女皆是與姊妹九人年齡相若的美姑娘,如任六女追隨夫君孤老一生也屬不人道之事,因此商議之後決定將「六衛」定為夫君貼身侍妾,一則可免外人有何議論之語,二則也可由六女隨著夫君外出時,避免夫君再拈花惹草牽扯出風流孽緣。

  至於谷務方面,又在年餘間在谷地四方谷頂山巔增建四座雙層長樓,依方位定為東青龍、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供四旗所屬進駐,成為護谷的據地。

  原有谷內的三層三廂巨樓,正堂改為平日議事大堂,上兩層成為夫婦平日休宿之處,左右兩廂下層為起居休閒及膳食之處,上兩層則為客房,以供外人前來之招待住所。

  另外又在三條進出山道的禁區外緣各建有一棟小木樓,一則供駐守山道的星宿劍士休歇,二則可供投貼拜見的遠客略作休職之所在,如此便不會遭遠道而來的訪客有所不便或抱怨了。

  夫婦十人也並非久居不出,而是偶或三五成伴出谷遊歷各地,再加上「六衛」及少數隨行的四旗劍士,也是有如豪門主從浪跡江湖一般,使「玉虛仙宮」之威名時在江湖流傳。

  但夫婦十人也從不忘每在何地得知有貪污吏或是豪門惡霸為禍百姓時,那就是「彩虹鳳凰」現身之時。

  以現今夫婦等人的功力及閱歷,更是神不知鬼不覺輕而易舉的剷除貪官污吏豪門惡霸,也因此使得各地百姓免遭欺凌。

  每每出谷遊歷而返時,或多或少的攜回一些孤兒弱女回谷,因此使四旗星宿劍士已達三百餘人,也因此使得四旗樓房已不敷使用,便逐漸往外圍建樓分散成十餘處據點,而使「玉虛宮」周圍山林內時可見到星宿劍士巡曳,增加了「玉虛仙宮」的安全。

  就不算四旗劍士有否巡曳禁區了,只憑禁區之外的山窪、溪谷已逐漸聚合出十餘個十村,只要一有外人接近禁區時,便會有村民急報各地劍士以作防備。

  十餘個小村少則十餘戶多則四五十戶,每村皆有村民公推出的村長。所有的村民皆知所耕作之地皆屬「玉虛仙官」所有,但任憑所有農戶墾耕卻從無收租之舉,再加上地潤田肥收穫甚豐,因此眾村村民皆已逐漸富裕,已非昔日三餐難繼的貧困賤農了。

  因此十餘村村長暗中商議後,俱願將每戶收成中的兩成撥出聚力公糧,專供「玉虛仙宮」所需而不收一分錢。

  如此水幫魚魚幫水兩蒙其利之事,正符合了當初「玉虛郎君」招請各地貧農在私產山區內耕作之意了,只差別於原本以銀兩購買,而今則由農戶自願供給了。

  夫婦十人各盡心力絞盡腦汁的建設「玉虛仙宮」雖見景像逐漸隆盛擴增而有成就,但卻再也無法如以往那般的逍遙自在,但為了往後的安樂以及兒女成長有個安適富足的「家」,因此皆是甘之如飴毫無煩頓之意。

  至於往後結果如何誰能知道?但也不須刻意做出何種結局,但憑各人為本書做個美好的結論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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