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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九、此非誤會

裴環想了想,道了一聲:“你說的也甚是!”

白勝哈哈一笑,心中忽然一動,尋了個借口說道:“徒兒要去閉關一月,苦苦修煉些厲害手段,師父一個人在家,莫要隨處亂跑!”

裴環氣惱的喝道:“哪里有做徒兒,如此管束師父的?”

白勝仰天一笑,施施然離開了亂星城,劍光起處,須臾就突破天宇。他找了借口要走,卻是因為羅家姐妹出了點小麻煩,故而要前去幫手。

羅家姐妹被白勝留在星斗小世界的虛空處,又把星宿神殿留給她們姐妹防身,此時卻有一頭奇異妖獸,正在攻打星宿神殿。這頭妖獸全身披拂五彩羽毛,身子狹長,宛如龍蛇,雙翅極大,全身似乎沒有肉身,只有無數羽毛。

羅家姐妹如今也鑄就了金丹,更各自有厲害法器在手,還有白勝留下的星宿神殿護體,但仍舊不是這頭妖獸對手。這頭妖獸已經度過了幾重劫數,妖力雄渾,而且還有一種似是天生神通,全身隨時可以化為無數彩光閃耀的羽毛,翩然飄飛,根本看不出來本體何在,往往羅家姐妹全力一擊,都為這頭妖獸用此神通化解。

好在有星宿神殿防御,這頭妖獸想要戰勝羅家姐妹也甚難,白勝趕來的時候,正恰好這頭妖獸全身崩散,化為無盡彩羽,他微微一笑,忽然探手一抓,登時從無數彩羽之中,捉出來一道幼細的白光。

“這是什麼妖獸,居然這般怪異?”

白勝催動了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登時把這頭妖獸鎮壓住了,再也不能變化,那些飄飛的彩色羽毛,被他隨手一袖兜走。

羅羽璇和羅玉璣見到白勝歸來,都露出輕松的表情,雖然之前兩姐妹也都應付裕如,但畢竟沒有白勝在身邊這麼猶如山岳般可靠。

白勝出道以來,大小數百戰,每次皆斬獲無數戰利品,不管是在仙派還是在羅家姐妹心目中,已經幾近無所不能,地位還超過了朱商老祖和羅神君夫婦。故而兩姐妹在白勝身邊,都會覺得十分安心,平安喜樂。

隨意鎮壓了這頭妖獸,白勝卻並未有安撫羅家姐妹,而是清喝一聲道:“諸位隱蔽行蹤的法力太差,既然都已經被我發現了,還打算繼續混水摸魚麼?”

白勝匆忙趕回,並不全是為了這頭妖獸,而是因為這頭妖獸的背后,還有其他人在驅使。此時九空天軌·混沌已經架設完畢,星斗小世界對白勝來說,秘密已然越來越少,這些人縱然隱遁的法術厲害,卻又如何能夠瞞得過他去?

白勝連喝了三聲,見無人出現,也不動惱,隨手一指,便發動了九空天劫。

九空天劫乃是白勝運用九空天軌·混沌所有力量的無上法門,只要一個念頭,就有無窮盡的法術自虛空轟落下來。這一手法術對付法寶級數,又或者千眼妖鬼那樣的元神之輩,當然沒甚效果。但煉氣以下,就算是溫養老祖,也要生生被轟成殘渣。

尤其是這一手九空天劫覆蓋的范圍極廣,白勝都不須去尋找這些人的根腳,九空天劫所過之處,虛空寸裂,到處都是狼藉一片,不旋踵就有十余人被逼著顯出了身影。

這些人也覺察出來不對,有人便提氣大喝道:“此乃誤會,道友請收了神通。”

白勝呵呵一笑,眼神轉冷,這些人暗算羅家姐妹,其心可誅。若是換了別人,或者還會分個是非曲直,甚或軟弱幾分,化敵為友。但落在白勝手里,這些人只有一個死字而已,甚至白勝連知道對方的來歷的興趣都沒有。

這些人拼勁全力抵抗九空天劫,開始還仗著人多,以為白勝發動如此聲勢浩大的法術,威力如此強橫,未必能支撐多久。但小半個時辰過去,這些人頓時都露出了驚駭之色,九空天劫的威力實在太過厲害,接二連三有人被數千百種法術轟成了飛灰,他們欲待求饒,或者逃遁,卻苦無辦法,白勝又不肯理會他們,這些人這才知道后悔。

“仙道之士也沒轉世投胎的機會,你們錯了今生,就灰飛煙滅罷!”

白勝冷冷一喝,最后那幾人也一起被轟成了飛灰,這十余人倒也身家豐厚,居然留下了數十件法器,被九空天軌·混沌一卷,都收入了其中,也不知被誰人憑著貢獻,兌換去了。

白勝擊殺了這些人,這才對羅家姐妹笑道:“此番來尋星斗劍,倒也有些眉目,只是還不方便讓兩位師妹同去,我在這里還能呆上一月,然后要去參加銅爐派的論劍大會,爭奪真傳弟子之位。待我混入銅爐派,得知了潘岳的下落,擊殺了此人,便可奪回星斗劍,我們也就可以回去了。”

羅羽璇性子柔和,倒是不覺得什麼,羅玉璣卻有些不滿的說道:“白勝師兄你常常人影不見,這一次又是如此,我們姐妹想要見你也難,平時里不知多麼掛念。論劍大會又如何能難得住你,我跟姐姐要去瞧著,不想在這里苦等。”

白勝哈哈一笑,心中想道:“也是!只要不惹動星斗劍,銅爐派也算不得什麼,卻是我小心太過了。”當下他就說道:“既然你們姐妹不耐煩在這里苦等,一個月后就跟我一起去罷。這一個月我要修煉幾手銅爐派的法術,免得到時候失了威風。”

白勝知道火部伏魔刀訣自己就算修煉有成,也不好運使出來,他倒是不再琢磨這部刀訣,卻把飛焰劍訣揀了起來。白勝也是習慣了,一出手便是數十百道劍光,他對這部入門級數的劍訣也沒甚偏愛,故而念頭一轉,就想到了金霞幡上。

金霞幡上如今有兩道劍訣,一道是千影游絲劍箓,一道是龍形劍箓,白勝仗著有九空天軌·混沌,便在七十二面金霞幡上都祭煉了一道飛焰劍箓。只是時間緊迫,憑他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把這七十二道飛焰劍箓都祭煉到什麼地步,除了最主要的九道劍箓,都有三十重以上的禁制,其余都是十重禁制以下,只是給他斗劍的時候,平添一些變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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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這才是誤會

眼看月余時光,晃眼即過,白勝破關而出,收了星宿神殿,帶了羅家姐妹便再次奔亂星島。同時也把木真君放了出來,替他駕馭六龜車,這一番姿態做出,倒是比原來獨來獨往氣派許多。

他重歸亂星城,裴環正自苦候這位徒兒,眼瞧白勝出去一月將近,不由得暗暗揣測道:“我終究也不知道他來歷,莫非借了這個由頭,騙了我的伏魔飛刀和道法就走了?他縱然在銅爐派中,也未必有甚好處……”

裴環想到此處,不由得黯然銷魂,其實她修道不夠年久,雖然資質也算不俗,但沒了師父指點,日后想要有甚進境已經甚難。加之她師父炎陽真人度劫失敗,修為被打落,憤而閉關,同門是兄弟姐妹風流云散,不是投奔到別處,就是自己閉關,甚或離開了銅爐派,她一個人也極為孤單。

好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徒兒,裴環無形中就把白勝當作了最親最近之人。

一想到白勝有可能是來哄騙她的飛刀和道法,裴環登時黯然神傷,但隨即都安慰自己,就算被騙了又能值得什麼?反正自己這一世只怕也修煉不到,可以運使這口飛刀的地步,有跟沒有也沒甚區別。

就在裴環有些神傷之時,她所居的偏殿之外,又復落下了一道遁光,遁光收斂處,居然是萬天彪來了。萬天彪臉色甚是難看,上一次王天林特意讓他來討要伏魔飛刀,就是希望他能夠成為銅爐派的真傳弟子,沒想到他來討要伏魔飛刀,被白勝掃了面子,王天林親自來要,也不曾討了好處。長陽真人也還罷了,王天林因為此事頗遷怒與他,已經放手不管他的事兒了。讓萬天彪和幾個轉頭長陽真人門下的弟子日子頗不好過。

萬天彪此次是來接白勝一起去參加論劍大會,白勝並無參加論劍大會的經驗,故而銅爐派便有此等規矩,讓門中老熟弟子帶契新嫩。

萬天彪並不想來,但這是銅爐派的規矩,他並不能違反。

上一次被白勝劍氣化形,一劍橫掃,破去了他的罡氣,這件事讓萬天彪心底頗有些陰影,此番來也沒了上次的傲氣,規規矩矩的在外面先傳音求見,而不是徑直闖入進來。

裴環倒也不想跟自己原本的同門破了面子,便迎伢了出去。萬天彪眼瞧裴環一個人出來,忍不住眉頭一皺說道:“師妹!怎麼不見你的那位弟子出來?難道還得我親自去請麼?”

裴環咬了咬銀牙,有些不大托底的說道:“我徒兒去星空外修煉法術,如今還未歸來,萬師兄稍等幾時罷!”

萬天彪忍不住問道:“那廝何時才能回來?”

裴環也沒個準數,只好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

萬天彪強忍怒氣,再問道:“若是他不能及時回來,那又如何?”

裴環咬了咬咬,沒有回答,萬天彪耐心等了片刻,也瞧出來不妥,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喝道:“原來你上了當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個陰謀詭詐的小人,居然就騙了你的信任去。我是你師兄,你不把伏魔飛刀贈我,莫不是已經被此人給騙了去?”

裴環咬了咬牙,仍舊無言。

萬天彪本來也就是隨口一提,刺激裴環罷了,但瞧裴環的臉色,登時惱怒,喝道:“難不成你真把師父的伏魔飛刀送了給此人?”

裴環忍不住反駁道;“這卻用不著你管,你已經是長陽真人門下,何必來管我炎陽真人門下的事兒!”

萬天彪大怒,喝道:“你也太恬不知恥,居然把師門的飛刀給了旁人。你可知道這般一口飛刀,有多麼珍貴?若是有這口飛刀,我十有八九便可在此次論劍大會上成為真傳弟子。只有我成為真傳弟子,才有可能庇護本門師兄弟。師父度劫失敗,閉關不出,本門幾個修為高深的師兄都不見影蹤,如果我們再不知努力,都似你一半孱弱,躲避現實,如何能夠重振門風?”

萬天彪恨到極處,猛然一揮手,便摑了裴環一記耳光,到了后來,簡直是破口大罵。

裴環此時也覺得白勝不可能再回來,忍不住了也不還口,任由萬天彪辱罵。萬天彪惡罵了一回,憤憤然一腳踢開大門,正往外走,想要回去覆命。卻有一輛六龜車翩然飛落。

白勝眼瞧萬天彪惡行惡相,又瞧見自己師父所居的偏殿大門被踢壞,忍不住冷哼一聲,森然喝道:“萬天彪你莫不是找死?我師父的居所,也是你能來就來,說走就走,任意毀損的麼?”

白勝把手一揮,羅家姐妹便翩然飛出,走進去見了裴環,臉上紅腫宛然,連忙取出丹藥來,替裴環內用外敷,不多時裴環臉上的傷勢便盡去。

萬天彪被白勝堵了一個正著,心底也頗沒底,他剛才以為白勝騙了裴環的伏魔飛刀,已經逃走了,自然怒火熾烈。此時白勝回來,證明他判斷的錯誤,剛才的恨意,此時卻都化為了惶恐。

他跟白勝交手過一次,就被白勝的劍術深深烙印下無敵印象,再不敢跟白勝動手。此時他心底暗暗后悔,心道:“早知道這兇人還會回來,我跟裴環師妹置什麼氣?此番卻要壞了?”

白勝隨手一抖,七十二面金霞幡飛了出來,他伸手一指,便有九道飛焰劍光飛出。

萬天彪這才知道,白勝原來是去重新祭煉法器,心底更是駭然,暗暗忖道:“此人才只修成一道飛焰劍箓,就殺的我功力倒退,如今重煉了這件厲害法器,修出九道飛焰劍訣來,只怕一個照面,我就要被殺了。雖然本門規矩,嚴禁同門殘殺,但他如何算的本門中人?只怕也不會顧忌此條禁令!”

萬天彪的眼力,還瞧不出來,這七十二面金霞幡上都已經祭煉了九道小神禁劍訣,飛焰劍訣只是附帶,若是他能瞧得出來,只怕此時已經驚駭的破膽了。

白勝正思忖,該如何教訓此人,裴環在大羅小羅的扶持下,緩緩走了出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徒兒,你還是放了萬師兄去吧!他是來帶你參加論劍大會的,沒有萬師兄帶契,你也不知規矩。”

裴環神色復雜,臉上卻多了幾分穩重成熟,顯然經此一番歷練,道心隱隱有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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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一、張雷古三位師兄

白勝一指六龜車,說道:“恰好我這六龜車上有六個座位,師父不若跟我一起去觀摩。這兩位是徒兒姬妾,駕車的木真君是徒兒的侍從,這已經是徒兒的全部家底,此番也全都帶了來,特以壯師門聲色。”

裴環微微猶豫,瞧了一眼萬天彪,萬天彪雖然知道這種事兒頗不合規矩,但也知道有些自負道行深厚,又有些根腳的人物,本來也不在乎這些規矩。雖然白勝沒什麼根腳,但是憑了一手劍術,居然連王天林都敗退了去,也許別人還會就此挑揀白勝的不是,但萬天彪是絕不會做這般莽撞之舉,他已經吃過了虧,再不想吃多一次。

當下萬天彪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上路罷!此番論劍大會,在本門的龍龜島舉行,平時我們這些弟子,也難上龍龜島,那處天地元氣之充沛,勝似亂星島和飛星島十倍,頗有裨益修行。”

萬天彪不做窮兇極惡,強取豪奪之舉時,倒也有幾分得道之士的風范,畢竟他也是名門大派弟子,本身修養卻也不俗。

白勝也不耐煩跟他計較,只令木真君把六龜車催動,六人乘坐了這件飛遁的法器,越飛越高,漸漸離開了亂星島,飛入虛空之中。

萬天彪負責引路,故而連番提醒,讓木真君駕馭六龜車,須得繞過中央,兜一個圈子飛往龍龜島。白勝知道在銅爐派所據的三座浮空陸島中央,便是以星斗劍為根基的守護山門大陣,倒也不去觸碰這等門中禁忌,讓木真君避開了中央的星斗大陣。

龍龜島在銅爐派中地位極重,不但門中諸位長老,掌教真人,真傳弟子盡皆在此處修煉,更竭盡全派之力,祭煉了一十八重大陣,幾乎把整座龍龜島祭煉成一件龐大的法器了。

雖然銅爐派限于實力,龍龜島祭煉的遠遠不如白勝的太古母艦,但卻差不多可以媲美袁道人所執掌的大須彌宗下院鎮院之寶小須彌山了。沒有星斗劍之前,龍龜島才是銅爐派立派的根本。

六龜車飛到了龍龜島之外,便有一道金光飛起,在六龜車上盤繞一圈,認證了來者身份,便即放開了禁制,任由六龜車飛入了龍龜島。

除了大須彌宗那樣的門派,傳承悠久,門徒數以億萬記,才積攢了無數法器,門中弟子都顯得富庶,大多數門派的與法器上,都頗為窮餿,銅爐派也不例外。雖然此番來參加論劍大會,欲奪得真傳弟子之位的銅爐派弟子,盡皆為銅爐派最為優秀杰出之輩,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飛遁法器。

大多數人不過是駕馭了遁光,翩然飛來,遠沒有白勝的六龜車看起來氣派。只是這六龜車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法器,祭煉手法,本身材質都一般,故而雖然氣派,但卻也只有些暴發戶的俗氣,沒什麼底蘊。

白勝拜入裴環門下,劍敗萬天彪,退走王天林之事,早就在這些前來參加論劍大會的弟子中傳開。雖然人人看法不一,但卻幾乎沒什麼人瞧得起白勝,只覺得此人太過鉆營,又俗氣窮橫,不是大門派弟子氣象。

故而白勝雖然人人矚目,卻無人前來兜搭,顯得頗為孤零。

我們百鳥生大爺根本也不在乎這些,反而暗暗忖道:“不知道此番來龍龜島,有無機會見到銅爐派的兩位溫養老祖。葉秋雪倒也罷了,若是能遇上潘岳老祖,我便要出手斬殺,斷了星斗劍的主人。”

六龜車在萬天彪的引領下,到了一處湖泊上空,這座湖泊十分清雅,周圍起了十余座臨湖的樓閣,半天空還有七八座云臺,只看制式便有高下之分。

萬天彪當然不會跟白勝他們一起,引領他們到了地方,略略交代了幾句,便去跟自己的同門會合。白勝瞧了一會兒,便也不挑揀,隨意選了一處樓閣落腳。他又不是來爭執什麼,並未有去選云臺,想要免去一些不當有的煩擾。

白勝這一撥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占了這座樓閣之后,便再無人來選,倒是別處,有許多相熟的銅爐派弟子相約,選了同一處地方落腳。

這些銅爐派弟子優先選的都是云臺,為了爭奪那七八座云臺,倒也起了幾場爭斗,只是白勝都不做理會,這些人的爭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兒玩鬧,根本不值得在意。

大約三日之后,來的銅爐派弟子漸多,不但七八座云臺都滿了,甚至就連那十余座臨湖的樓閣也都盡被人占去。之前那些銅爐派弟子,還不甚理會白勝,因為白勝選的樓閣也不算出色,但后來沒有落腳之地的銅爐派弟子,便發難到了白勝的頭上。

白勝和大羅小羅正在運煉法力,白勝是隨時隨地都要努力修煉,運轉符箓,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是初成金丹,還須打磨法力,奠定道基,故而也不願意浪費光陰。三人抓緊了時間修煉,就只有木真君和裴環打理這座樓閣,故而當十余人飛落下來,裴環和木真君都不知該如何應付。

這十余人中只有三人有煉罡的修為,顯然也是來爭奪真傳弟子,其余的人法力一般,亦是來看熱鬧的,更有四名仆廝。他們人多,又來的遲了,沒有辦法跟別人合住。他們兜了一圈,眼瞧別處云臺樓閣,都是本門中厲害人物占據,也不敢去攪擾,待到了白勝這一處,瞧見了裴環,便生出強奪之心。

為首的三人落下遁光之后,便如主人家一般,吩咐手下打理擺設,直如沒有裴環等人一般。

裴環自是認得這些人,當下便忍不住喝道:“張雷古三位師兄,你們欲要跟我們合住,怎麼也不要如此作派,莫不成當這里沒人麼?”

跟隨眾人來的四名仆廝之一,一個看起來枯瘦的漢子,冷冷一笑說道:“裴環,你算是什麼東西?也能暫居此處樓閣?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兒,就想要來爭奪真傳弟子,還是莫要做此狂心,趕緊都滾了出去吧。這處我們家主人占了,你們還是快些走吧,莫要等我們主人動怒,出手攆人,便不是丟面子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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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二、出手

木真君雖然出身也不俗,卻也不敢跟銅爐派弟子放對,他給了裴環一個眼色,便欲悄然退走去尋白勝。

一個宮裝的少女,瞧到木真君這般,不由得笑道:“你還想去告訴那個什麼家伙,讓他來應對麼?且讓我擒捉了你,讓他來問我討!”

宮裝少女一揚手,就是一道絲索飛出,迎空幻化,似有千百條一起飛出。

木真君仗著也是煉罡的修為,比這個宮裝少女修為深厚,急忙催動了萬木神訣,一團青氣之中無數藤蔓宛如蛇蟒蛟龍飛舞。木真君沒有什麼得力法器,只能憑本身法力應敵,萬木神訣所化的青氣跟千百條絲索一迎,卻宛如虛幻,什麼也沒撈著。

宮裝少女嬌笑一聲道:“著了!”

萬千絲索盡是虛幻,卻有一根乃是實物,也不知怎麼避過了木真君的法力,出現在他身上,只是一繞,就把木真君牢牢捆住。

宮裝少女雙手虛虛一抓,就想把木真君抓住,但就在此時,木真君體內忽然綻放無量星光,星光匯聚,化為一頭星神,只是雙手一分,就抓住了宮裝少女的絲索。

爭奪真傳弟子的張雷古三姓弟子,都瞧出來不好,一個豹子頭燕環眼的壯碩青年,一聲厲喝,放出了一道云光,云光之中雷電蛇走,虎獸縱橫,便往木真君演化的星神身上罩去。

木真君身上演化的星神,先是隨手一分,抓斷了他身上絲索,然后這才催起滿身星光,往云光雷電迎了上去。雙方法力交纏,云光星光消磨,一時間相持不下,再也難分勝負。

絲索一斷,宮裝少女就忍不住噴了一口血,這件法器跟她本身真氣息息相關,被人用法力蠻橫破去,一身修為至少也要廢去三成,受創更不必說,當時就萎頓了下來。

放出云光雷電的那人,眼瞧自己居然沒能救下宮裝少女的法器,不由得怒吼如雷,云光之中雷蛇化姣,虎獸生翼,已經是傾盡了全力,根本再不留手。

木真君才被種下星神元靈種子不久,法力還未轉化,無法發揮這頭星神的全部法力,待得此人全力運轉法力,便堪堪支撐不住,苦苦撐了一刻,就全身法力云蒸,最少兩三成的法力被云光雷電消磨了去。

雙方這一爭斗,登時引起了周圍許多人矚目,萬天彪所在的云臺之上,一個溫潤如玉,長眉斜飛的少年,敲了敲掌中玉環,笑嘻嘻的問道:“萬天彪師弟,你跟那個叫做段珪的交手過一次,可知此人法力如何?這一手駕馭星辰之力的法術,可曾見過?”

萬天彪在這個少年面前,大氣也不敢長出,低聲說道:“上一次,我被此人以飛焰劍訣擊敗,並未見過這一手法術。”

這個少年是長陽真人門下四大弟子之一,也是此番論劍大會上七位金丹真人之一,王天林的師弟,名叫白季子。他聽得萬天彪如此說,也不由得生出了興趣,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人的法術頗奇異,居然連雷斗毒師弟的云篆雷光法也抵擋的住,看來他想要爭奪真傳弟子,倒也非是沒有底氣。只是看他的法力還低,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就要被雷斗毒師弟的云篆雷光法磨滅全身法力,最少要將養三五個月才能與人動手。這此論劍大會是沒得他機會了。”

萬天彪忍不住說道:“動手的乃是段珪那廝的隨從,並非他本人。”

白季子咦吁了一聲,這才催動法力,運轉神目,往白勝這邊瞧來。

豹頭環眼的雷斗毒,一身法力神通極為不俗,他在銅爐派年輕一代弟子中,也算是數得著的人物。他連續催動法術,把一身法力運使到了極致,已經再無半分留手,木真君支持的辛苦無比,暗暗叫苦,連番用眼神催促,希望裴環去仙逆白勝來救他。

裴環不擅隨機應變,只在旁叫嚷眾人住手,卻被宮裝少女的一個伴當,用法力困在當場。木真君眼瞧裴環被困,心底發涼,只能寄托希望白勝能被斗法的聲勢驚動。

雷斗毒心底暗暗忖道:“此人剛才使用的萬木神訣只是一般,但這一手以星力凝聚星神的法術卻極奇妙,尤其是他的法術明顯頗為生疏,全仗著星神自身隨機應變,這才抵擋住我的云篆雷光法。想要擊敗此人,非得先擊破他的護身星神不可。”

雷斗毒暗暗捏了法訣,雷龍電虎忽然一分,木真君慌忙分了法力去應付,但他只得一頭星神護體,怎能前后應付?一時間手忙腳亂,法訣催動稍緩,就被雷斗毒插翅雷虎一撲,生生撕裂的星神。

雷斗毒厲喝一聲道:“就憑你那幾手粗淺法術,就以為能夠抵擋雷電天威,真個癡心妄想。”

雷斗毒跟木真君斗法,也生出了幾分火氣,本來他就甚是厭惡白勝,此時得手,便有心殺了木真君示威。雷電罡云一壓,木真君登時便被包裹了進去,須臾就化為烏有。

雷斗毒微微驚訝,木真君法力雖然弱于他,卻也不是庸手,不該如此輕易被擊殺,但是他又尋不出來破綻,只能心底存疑。其余隨同他來的人,雖然覺得雷斗毒太過辣手,但也不甚在意,只有絆住了裴環那人,清喝一聲道:“瞧你也是炎陽真人的弟子,給你一個面子,還是給我滾了出去罷!”

此人法力也就在凝煞級數,但卻比裴環高明許多,此時法力一震,當即就把裴環掃了出去,翻翻滾滾,狼狽非常。

就在張雷古三人準備占據了這座樓臺,收拾景致家私的當,一聲潑刺刺的雷火響亮,白勝在七十二面金霞幡環繞中,飄然走出。他只是一抖袖袍,就把裴環攝了回來,躬身一拜,送到了背后護著。

淡然卻冷漠的說道:“爾等打上門來,又殺了我仆從,羞辱我師父,呆會我若是出手狠毒,切莫怪我。要怪就怪你們不知好歹,不知高低,亦不知死活罷!”

白勝把金霞幡一指,登時飛出了十余道飛焰劍光,只是一繞就把這些人全部都圈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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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三、真水寶座

飛焰劍訣並不算什麼厲害的劍法,故而白勝雖然出現的蹊蹺,氣勢又復極盛,但這些人也不甚在意,雷斗毒冷笑一聲,就想要催動罡雲破去白勝的劍光。

白勝早就瞧過雷斗毒出手,對此人所用的雲篆雷光法也頗有些驚奇,猜測此人從何學得這門法術。此法乃是嫡傳,雷斗毒雖然有機緣得手法訣,但所傳卻並不完整,有許多破綻。白勝比雷斗毒,對雲篆雷光法還要熟悉百倍,他有心給這些人厲害悄悄,故而一轉手,十餘道劍光各化龍蛇,只是一繞,就把雷斗毒的雷光罡雲破去,順帶把其餘人也一起籠罩在內。

白勝有心立威,故而暗暗施展了一個小須彌訣,劍光之外,開闢了十餘個小世界,借助劍光遮掩,把這十餘人一起封印。

旁人只瞧見白勝劍光一繞,張雷古三人和他們的隨從一起不見,誰人也瞧不破白勝法術,甚至都不知這些人是被他斬殺了,分化為飛灰,還是用什麼方法擒捉了去。

一舉降服了張雷古等人,白勝便隨意坐下,放出了裴環,好言安撫了幾句,便閉目凝神,再也不動作。

遠遠觀瞧這邊動靜的白季子,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對萬天彪誇讚道:「此人法術如此厲害,怪不得你也吃了虧!你就算結成金丹,只怕也未必是此人對手,這人的法術超出道行之上,我若不是動用白龍幡,說不定也不敵他。」

萬天彪有些不服,暗暗忖道:「若是我有金丹的修為,如何就贏不得此人?」不過他一想到就連王天林都鎩羽而歸,自己若是有甚不服言語,豈不是覺得自己勝過了長陽真人門下四大弟子?放著白季子在眼前,萬天彪可不會這般沒趣,惹人討厭。

不光是白季子,白勝此番出手,雖然沒甚太大的動靜,卻也早就讓所有人注目。張雷古等三人,雖然都只有煉罡的修為,但各有一手出色法術,故而也算得此番論劍大會的熱門人選,都有幾分希望成為真傳弟子。白勝一出手,就把這三人弄的沒影,不管是擒捉還是殺害,都顯露出不凡法力,也成為了許多人心中的厲害對手。

白勝除了潛心靜修之外,也不去管別人做什麼想法,過得一兩日,一道清光懸空,一個長發道人飛空而至,他也不落下湖面,就在半空中清喝一聲道:「今次論劍大會,由老道主持,各位弟子若願意爭奪真傳弟子,便請上此寶座。」

裴環在旁邊替白勝解說道:「這位是本門海威真人,海威真人道法通玄,也傳聞近幾年要度過劫數,正在籌劃度劫的法器。有海威真人主持,此番論劍大會必然比往屆平安些。」

海威真人一揮手,從湖中就升起了十道水柱,水柱上頭有真水精英凝聚的寶座,氣派美觀,寬大華麗。白勝早就問過了論劍大會的規矩,誰自覺劍術出色,法力恢宏,就可以上去佔一處寶座。若是有人挑戰,便以勝負論,若是無人挑戰,有或者擊敗了所有的挑戰者,安穩坐到論劍大會結束,便是此屆真傳弟子,有許多好處,可以參修銅爐派最上乘道法。

論劍大會慣例為十日,早些上去,不外是彰顯身份,更有面目。有些道行深厚的弟子,首日便坐上去,卻一直無人敢於挑戰,也是可以被傳為美談之事。

白勝微微思忖,心道:「我卻不好先上去招搖,待得最後一日,再隨便尋一個人去挑戰罷!」

他有了這般想法,便不再關注誰人上去,誰人後來,誰人挑戰,逕自打磨法力。到了白勝這等修為,打磨法力是無日或休之舉,多用一分功夫,就多一分法力,他道基初成,正需要多修煉法術,把之前只是奠定了道基,卻修煉不甚高明的法術彌補上短板,日後度劫才好圓融無缺,更易度過。

白勝不出頭,旁人自也不回來關注他,晃眼便是七八日過去,場中已經有了百餘場鬥法,十處真水寶座上已經坐穩了主人。有了這許多時日的爭鬥,能夠在上頭坐穩之人,法力之強橫已經是冠絕同門,旁人縱然養精蓄銳,此時想要挑戰也要三思了。

修道之人,法力往往恢宏,尤其是星斗小世界的仙道之士更是如此,雖然操縱法術精微遠遜閻浮提世界,但法力渾厚卻遠勝之。鬥法數年也不見得法力會有枯竭,故而也不存在連續鬥法數場,法力衰微,被人揀了便宜之事兒。

白季子此時也穩坐了真水寶座,他一直都對白勝頗有些興趣,但卻總不見白勝上來挑戰,此時他左右瞧去,已經甚少有人上來鬥法,不由得暗暗忖道:「這個叫做段珪的傢伙,難道想要在最後一日出面挑戰?他這般做法,可是有些落人面子,誰人被最後一日跳落真水寶座,不能得真傳弟子身份,也要怨恨此人,就是不知道他有否這個能耐罷了。」

白季子因為有萬天彪,王天林兩人跟白勝交手的緣故,對他格外重視。他瞧了一眼,神色略有些緊張,就坐在南首第三的萬天彪,忍不住想道:「若非張雷古三人被段珪挑落,此人必然坐不住這個位子,若說此番還在座的十人中誰人最弱,必然屬此人無疑。段珪跟他也有私怨,挑戰此人的可能性為最大。」

白季子的想法恰好跟萬天彪相近,他苦撐了二十餘場鬥法,此時真水寶座上的十人中,倒是以他鬥法最為頻繁,因為人人都覺得他最好拿下。至於那七位金丹弟子,前後挑戰的人加一起,也還沒有挑戰他的人多。

萬天彪亦在轉幾個念頭,他是知道,自己絕非白勝對手的。當初被白勝擊敗,險些毀了他的道心,雖然後來法力重新修煉回來,但他自忖縱有進步也不大。可白勝擊敗張雷古三人的時候,卻顯出法力已經非是當時可比,萬天彪更不信自己能鬥的過白勝了。

他扭頭望向白季子,忽然心底生出了一個念頭來,暗暗忖道:「若是能引得段珪去鬥此人,不管誰人勝負,我都可以撐過最後兩日。不如耍個花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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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四、一劍敗敵 流浪的蛤蟆

    銅爐派的論劍大會,卻是不禁止輸了一場之人,去尋第二家對手,甚至連輸幾場也無妨。故而萬天彪心底就存了佯敗一場,把禍水引向白季子的念頭,至於他想要挑戰誰人,再殺回來,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對萬天彪來說,他寧願跟旁人動手,也不願意再跟白勝比劍。

    論劍大會接近尾聲,各人心思都不盡相同,甚至有一場鬥劍連續拚鬥了七八個時辰,尚未見出勝負。按照鬥劍大會的規矩,一家未曾輸掉之前,別人卻是不能再去挑戰,除非他願意承受論劍雙方合力圍攻。

    這種伎倆上不得檯面,但卻每次都有人用,不過大家誰也不好在鬥劍大會前期如此明目張膽的混賴時間,也就是在將近結尾的時候才有這般舉動。

    白勝等到了第九日上頭,忽然心頭一動,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才抬頭望向那十座水柱,便有人生出了感應,萬天彪正跟一名上來挑戰的弟子鬥法,剛要微微退縮,輸掉這一場比試,就見白勝把袖袍一拂,七十二面金霞幡一起飛起,化為了一座劍陣,把十根真水寶柱一起包裹了進去,這才緩步踏上半空。

    白勝道力深厚,縱然隱藏了修為,一步一步走上虛空,就如足下有隱形的台階一般,也不過是小試法術,並不見什麼急促,反而頗有些逍遙之意。

    他這般一出手,登時惹出了好些人不滿,此番佔據了真水寶座的七位金丹弟子之一,另外一位道基真人門下的黃鶴生微微蹙眉,喝道:「此番論劍大會,只論道行法術,卻不是鬥氣所在,你封鎖虛空卻是意欲何為?」

    黃鶴生修成金丹,此時放出了金丹界域,登時把白勝的金霞幡封鎖的虛空撐開。只是他也微微吃驚,不知道為何此人明明不過是個煉罡的小輩,為何道行渾厚若此?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挑戰這位師伯罷!」

    黃鶴生跟裴環輩分相當,故而白勝也要稱呼一聲師叔,但白勝口氣之隨意,讓所有人都不爽。黃鶴生更是眉頭一挑,心下恚怒,低聲喝道;「既然你願意找死,就來挑戰某家吧。」

    黃鶴生身為金丹真人,地位比尋常弟子高的多,殺一個煉罡弟子,又是這樣的正面挑戰時候,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錯處。何況白勝來歷突兀,又跟裴環這樣被排擠的人一起,早就有人心懷不滿,只是白勝出手太狠,這才沒人上門來蕁麻煩。

    白勝對黃鶴生當然混不在意,雙手一捏,金霞幡化為飛焰劍光,七十二道劍光一起飛出。

    黃鶴生本來對白勝頗有忌憚,但瞧見白勝放出了這七十二道劍光來,卻忍不住冷冷一笑,登時對白勝就有了一種「我已經瞧破了你底細」的念頭來。

    黃鶴生是金丹真人,只須把金丹界域放出,白勝的劍光再多,也絕無可能突破,此戰已經是穩贏不輸。之前許多銅爐派弟子還對白勝有些高深莫測,此時見他壓箱底的劍術也不過如此,許多人都露出「心下瞭然」的表情來。

    萬天彪被白勝殺的膽寒,但也覺得此戰白勝必無勝理,心下微微一鬆,暗暗忖道:「虧得他抽了瘋,去挑戰黃鶴生真人,不然若是來尋我的麻煩,還真是難以敵對。他縱然劍術無雙,但誇了一個大境界,又如何破得真人的金丹界域?」

    白勝微微一振金霞幡,七十二道飛焰劍光就分出了強弱之勢來,黃鶴生早就瞧破了他的「底細」,也不忙著把金丹界域放出,而是隨手一抓,分出了五條青色氣流,想要把白勝的劍光一起擒捉。

    白勝對敵經驗之豐,遠非這些正經修道,甚少跟人爭鬥的仙道之士可比。他又不是沒殺過金丹真人,只是微微一眯眼眸,就瞧出來黃鶴生的好幾處破綻。白勝也不想多耽擱功夫,七十二道劍光忽然一起化為火蛇火蛟火龍,用上了劍光化形的劍術。

    這一手劍術在閻浮提世界的時候,跟人爭鬥也佔不許多便宜,但在星斗小世界,這一手劍術卻甚合所用,這裡人人都講究真氣雄渾,白勝本身就是法力渾厚之輩,又是以道基的層次催運煉罡級數的法力,自然在這一層次無可匹敵。

    黃鶴生的金丹界域雖然強橫,但金丹界域終究也有其極限,白勝這一招以力破法,七十二道飛焰劍光須臾就增長至黃鶴生金丹界域所能化納的極限。

    轟然一聲爆響,黃鶴生全身碎衣化氣,鬚髮亂飛,登時顯得狼狽不堪。

    白勝收了金霞幡,傲然掃視左右,舉步就上了真水寶座,一屁股坐下,便閉目養神起來。

    白勝這一劍實在太過?赫,黃鶴生居然被生生撐爆了金丹界域,讓周圍的銅爐派弟子都忍不住暗暗吃驚。他們不是沒想過還有這種辦法能破去金丹界域,而是想不到有誰人能夠在煉罡級數修煉出來如此雄渾的法力。

    縱然星斗小世界都是以法力雄渾著稱,但除了極少數天縱之才,大家的法力在煉罡的層次,都有一定標竿。白勝明顯超乎了尋常人甚多,非是有天大奇遇,就是天資橫溢,超出尋常。

    一劍敗下黃鶴生,銅爐派眾位弟子,再也不敢小覷了他,最後一天也沒人敢來挑戰白勝。至於其餘的幾位真傳弟子人選,白勝根本就漠不關心。

    時候一到,又有一名長鬚藍袍的道人飛身而出,他特意瞧了白勝一眼,這才宣佈道:「此番入選的十名真傳弟子,可以入本門藏經閣學習真傳道法,也可以去藏珍閣挑選一件得力的法器。你們這就跟我來拜見本門掌教吧!」

    白勝對銅爐派的掌教真人,到沒什麼在意,心下微微有些遺憾,暗暗忖道:「若是能見一見潘岳老祖,倒是我一番機緣。以有心算無心,我有七八成把握能刺殺了這位老祖,潘岳一去,再也無人能阻攔我得到星鬥劍了。」

    白勝跟隨眾人一起飛起,一路上暗暗盤算,如何才能夠接近潘岳,他此番來星斗小世界,就是為了這件事,自然要謀劃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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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五、胖大道人 流浪的蛤蟆

    白勝隨著眾人一起,飛入了龍龜島上的一座大殿,這座大殿宏偉之極,足有數百丈高下,任何人在這座大殿之前,都會忍不住生出渺小之感。

    白勝本身也是陣法的行家,登時瞧出來,這座大殿就是龍龜島諸多禁法陣法的樞紐,也只有掌教華陽真人才有資格坐鎮這座龍龜殿。

    若是白勝想要奪得龍龜島,只須煉化了這座大殿,便可收全功。只是他並非是來謀求銅爐派的基業,而是要尋回仙羅派的鎮派仙劍,故而也只是微微讚歎,就不再放心上。

    龍龜殿中,數百童子兩邊列開,這些童子盡皆身形高大,有數丈之高,顯然是修煉過某些秘術,才會長的如此高大。

    這些童子手持各色兵刃,身披金甲,看起來高大威武,不過這些只有凡俗武功,看起來最多先天修為的童子,對白勝來說,只有擺設的作用,並無威懾之力,他反而不大瞧得起。

    不旋踵,一輛云輦飛出,華陽真人端坐,倒也有幾分氣派。

    在銅爐派諸位弟子眼中,這位華陽真人自是了得之極,讓人不敢仰視,但對白勝來說,只覺得這種作派無聊。他暗暗忖道:「這位華陽真人雖然也有脫劫的修為,但若是我出手,十有**可以當場鎮壓。只是鎮壓了他,卻又沒用。」

    華陽真人可不知道,下面的十位弟子中,還混有白勝這等心狠手辣的貨色,只是哈哈一笑,雍容大方的說道:「爾等皆為本派才俊,此番論劍大會名至實歸,這便賜了你們真傳弟子名號,可選本派功法一部,入藏珍閣一次。」

    華陽真人一揚手,便有十道金光飛出,白勝探手捉住了面前的那道金光,細細一瞧,卻是一道煉製五毒煙嵐的法術,他不由得微微皺眉。雖然他瞧不上銅爐派的法術,但這五毒煙嵐明顯跟他表現出來的法術路數不符,且沒什麼進境的餘地,華陽真人顯然有些猜忌之意,這才不肯把上乘法訣傳授。

    白勝隨手收了這道法術,沉默不語,華陽真人特意瞧了一眼,見白勝並不聲張,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暗忖道:「此子來歷古怪,也許是想投入我銅爐派,也許別有目的,但縱然他有些本事,區區一個煉罡的散修,又如何能夠折騰起風浪來?」

    華陽真人哈哈一笑,一拂袖,催動了云輦便自走了,自然有人帶了他們,去往銅爐派的藏珍閣挑選法器。
    白勝跟著一眾人,倒也並不顯得突出,到了藏珍閣之外,他見別人往裡走,便也跟著往裡走,卻沒想到,看守藏珍閣的一名胖大道人,忽然呵呵一笑,攔住了白勝,說道:「師弟!你要做什麼?」

    白勝一挑眉頭,說道:「自然是尊了華陽真人掌教之命,去藏珍閣挑選法器?」

    胖大道人笑呵呵的說道:「他們是真傳弟子,進去無妨,你卻不能進去。」

    白勝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卻是為何?」

    胖大道人還未說什麼,他手下的幾個童僕卻喝道:「哪裡有甚為什麼?叫你滾開,便趕緊滾開,莫要囉嗦,不然就把你捆綁起來,吊在藏珍閣外吊打。」

    白勝瞧了一眼胖大道人,見他並無呵斥童僕的意思,五指一抓,也不見什麼法力波動,說話的童僕已經全身爆成了粉渣,一蓬血霧,散於無形。

    白勝瞧了胖大道人一眼,冷冷說道:「欲死乎?」

    胖大道人被白勝瞧了這麼一眼,忽然心底發寒,他自忖也是金丹的修為,穩穩壓過了白勝一頭,但卻說什麼也不敢動手。他臉色變化數次,忍不住有些沉聲喝道:「師弟難道不怕我告上本派長老,對你重重責罰?藏珍閣乃是本派重地,可不容人來搗亂!」

    白勝淡淡說道:「只要我不死,必然殺你。你想要於我為敵,可想好了身死道消,數百年苦苦修煉的道行一遭滅盡麼?」

    「你安敢如此?」

    白勝哈哈一笑,一拂衣袖,徑直走入藏珍閣去了。胖大道人有心想要攔阻,卻說什麼也不敢,他是得了人教唆,想要為難白勝。但白勝可是能為難的?他什麼唇槍舌劍也不用,什麼智謀也不提,就是憑了一股殺意,硬生生的碾壓了過去。

    胖大道人縱然有背後靠山,縱然有許多毒計,但也耐不得白勝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你為難我,我就殺你,這股無匹的凶橫。

    不管挑唆他的那人,出了多少好處,胖大道人都絕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白勝如斯凶橫,他權衡利弊,真就不敢再多為難。

    白勝出身的赤城仙派,雖然也是天下大派之一,但是門派中人數甚少,除了朱商老祖,就是他座下的徒兒,羅神君都不在赤城山修煉。故而他並未有感受過,這種人口繁盛的大派,門人弟子互相傾軋,派頭林立的事情。

    只是南蟾部洲各大派,縱然門派中有些齟齬,但也絕不敢做的太過分。星斗小世界比閻浮提世界安逸的多,修煉起來也容易的多,故而才有這等道心不淨,也能修煉到深厚修為之徒。

    白勝對胖大道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進入了藏珍閣,瞧見那些同為十大真傳弟子的新晉,不由得冷笑一聲,這些人瞧他的眼神各有許多不同,但有三個人的眼神,卻表明了,他被胖大道人為難,他們不但知情,可能還頗有些關聯。

    白勝一樣不屑跟這些銅爐派的弟子一般見識,他在藏珍閣中兜了一圈,隨手挑揀了一套仙甲。他這邊才選了這套仙甲,就聽得有人不高興的叫道:「這位師弟,為何取走我預先選定的法器?」

    白勝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名白衣道姑,看起來也不過二三十歲,修道人真實年齡也無人理會,外貿如何跟年歲從來無關。這位白衣道姑,生得鳳眉入鬢,美貌非常,而且頗有英氣。

    白勝忍不住問道:「何以見得,此物乃是師姐選選定的?」

    白衣道姑伸手一指,說道:「我留下的真傳弟子的號牌,難道還會因此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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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六、踩人 流浪的蛤蟆

    白勝瞧了一眼,這套仙甲下面果然有號牌一塊,他鬆手放回了仙甲,轉身就去選另外的法器。

    白勝也不在意這套仙家,既然人家果然有先來,他亦不會不講道理,跟人硬搶此物。若是星鬥劍,白勝肯定就不惜出手了,但這麼一套仙甲,白勝自己願意,隨時都能祭煉百事套出來,自然不介意讓出去。

    他繞了半圈,又復挑選了一套長幡,這一次又有人來喝道:「此物我已經選了,你快些放下!」

    白勝瞧了一眼,見是另外一人,不由得問道:「我已經瞧過,這套長幡下並無號牌,為何師兄說你是選定了?」

    那名弟子冷笑道:「我瞧過了,在心裡選定不成麼?」

    白季子遠遠的瞧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拉住了經過身邊,剛才跟白勝爭奪那套仙家的白衣道姑,說道:「裴師姐,你猜林師兄此番下場如何?」

    白衣道姑冷冷說道:「你們聯手起來,欺負新人,莫要弄到我身上來。」

    白季子呵呵一笑,正要跟白衣道姑說話,白勝已經毫不猶豫探手一抓,登時把那名真傳弟子面目抓住,然後信手將之倒轉過來,往地上狠狠一慣,登時把他摔的氣暈八素,腦袋都砸破了,獻血長流。

    藏珍閣內有法陣禁制,不能動用法力,當然這種法陣威力也有其極限,若是白勝真想要蠻幹,只須強行運使法力,就能連整座藏珍閣一起震破。這些禁制也受不住他的強橫法力。

    只是他亦不能提前暴露身份,故而並不使用法力,而是用上了武功,把此人小小教訓一頓。白勝當年,便是赤城仙派武功最強之輩,他修道數十年,武功不但沒有落下,還因為修成了龍象如意神禁的緣故,身子強橫無匹,蠻力足以扛山架海,反而更有精進。

    此時出手,登時把這名真傳弟子打的還手都不能。

    白勝伸足一踏,把還在地上哼哼的這名弟子踩暈了過去,這才從容選了那套長幡,徑直出了藏珍閣。他也不管別的弟子,怕自己錯失了最合用的法器,縱然已經選定了,可也還在徜徉,一旦遇上更為合乎心思的法器,就把手中的更換了出去。

    白勝出了藏珍閣,便把選的這套長幡一抖,登時就有九九八十一面長幡飛出,每一面長幡都吞吐黑氣,八十一面長幡首尾銜接,化為了一條三百丈長短的天蛇。

    這套長幡名為鐵旗旛,九九八十一面合一,能化為一條天蛇,吞日吐月,頗具妙用。

    最主要的是,白勝選擇此寶,是因為這套鐵旗旛和五毒煙嵐頗為相陪,用五毒煙嵐祭煉,這套鐵旗旛所化天蛇,就能噴吐五毒煙嵐,威力更勝一籌。白勝自己是沒什麼心思祭煉法器,也不想修煉銅爐派的法術,但有了這麼一套法器,他日後在銅爐派內,也就算的強橫人物了,會少有人趕來招惹,免去許多麻煩。

    白勝悄然引動了九空天軌·混沌,無數法力落下來,開始洗練這套鐵旗旛,並且把五毒煙嵐的法術重新用鳥語言編制,也祭煉到鐵旗旛之中。

    大約五六個時辰之後,進入藏珍閣的弟子陸續都走了出來,他們瞧見白勝就這麼當眾祭煉法器,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白衣道姑裴梨,見別人都不喜跟白勝兜搭,就主動走了近來,喝道:「你怎麼在此祭煉法器?」

    白勝此時已經把鐵旗旛祭煉的七七八八,內蘊的禁制都洗練過了,五毒煙嵐的符籙也祭煉了一套,便把鐵旗旛一收,笑吟吟的說道:「新得了合用的法器,便忍不住先祭煉起來,師姐的那套仙甲可要也祭煉?」

    裴梨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選那套仙甲,那套仙甲雖然威力不凡,卻不合女孩兒家用。我另外換了一面寶鏡,倒也不忙現在就祭煉。」

    白勝也不記恨,裴梨阻攔他取走那套仙甲,最後自己也沒取的事兒。只是笑了笑,說道:「這卻是可惜了,我本來也頗看好那套仙甲,有了這套仙甲,跟人鬥法時最少也要增長六七成的殺力,可以把法武雙修的法門運使到極致。」

    白勝剛才踩暈的那名弟子,他最後才走了出來,遠遠的瞧見了白勝,登時怒不可遏,飛身過來,也不理裴梨,只是喝道:「你居然搶我的法器,還敢出手打我?莫要以為有幾分武藝,就能耀武揚威。我等仙道之士,都是仗著法術贏人,武功又有什麼用?你剛才掃我面皮,現在可要輪到我來教訓你了?」

    這人把手一張,就有數十團雷火飛出,白勝隨手一招,八十一面鐵旗旛飛出,化為天蛇,只是一口就把這數十團雷火吞了。

    那名弟子一招失手,連放雷光,轟轟大作,白勝頓足飛起,藏入了鐵旗旛所化的天蛇之中,須臾間就跟此人惡鬥在了一起。

    白勝初次駕馭鐵旗旛,尚有許多不熟,但他仗著這套法器,一時間跟這名出手的弟子鬥了個不分勝負,倒也讓許多人瞧的目瞪口呆。

    白勝擊敗黃鶴生,許多人都覺得,黃鶴生若非太過託大,怎麼都不會輸給一名煉鋼弟子。又因為某些別的緣故,白勝搶奪真傳弟子之位,實是阻了許多人的路,這才惹惱了某些人,非要難為他。

    這名出手的弟子,也是金丹的修為,但是他的法術可比黃鶴生厲害多了,一手雷法更是驚天動地。他被白勝在藏珍閣裡掃了面皮,被生生踩暈了過去,心頭憋悶無比,此時出手,已經是竭盡全力,把獨門秘傳雷法運使到了極致。

    只是他的雷法再厲害,也奈何不得白勝,白勝甚至連自身的法力也沒有使,就憑著鐵旗旛,就把對方的雷法牢牢抵擋,不能踰越雷池半步。這套鐵旗旛乃是五階法器,威力本來不俗,只是銅爐派的弟子所學道法跟這套鐵旗旛不合,這套法器本來也不是銅爐派的長輩祭煉,而是跟別派衝突的時候,殺了別派的高手奪來。

    這種別派法門祭煉的法器,除非肯花極大苦功,重新用本門心法祭煉,根本都不能運用,就算重新祭煉,也要跌落品階。

    也只有白勝,仗著有九空天軌·混沌,這才不怕洗練法器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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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七、順我者昌,逆我者嫖/娼 流浪的蛤蟆

    成套的法器,往往比同階法器強橫的多,甚至可以超越一兩個品階,這乃是修行之士的共識。

    鐵旗旛總計九九八十一面,都是五階的層次,差不多可以等若一件六階上品法器,若是在得用的人手裡,修行的功法相合,能把這套法器全數發揮威力,說不定可以媲美七階下品。

    白勝恰好就是這種「得用的人」,他雖然修行的功法跟鐵旗旛沒甚相通,但是他有九空天軌·混沌,直接洗練這套法器的禁制,將之洗練成了赤城真符祭煉的法器,他再以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催動,那其實得心應手可以形容的?

    出手的這名弟子,也不過就是金丹的級數,白勝雖然故意顯露的道行,只在煉罡層次,但配合鐵旗旛,就穩穩壓住了對手一級。若非他初次運用這套法器,還打算順帶熟悉一番,盡悉其中妙用,早就把這個對手幹掉了。

    饒是如此,兩人鬥法了大半個時辰之後,白勝隨手一抖,把自己的金霞幡飛出,化為七十二道劍光,只是一擊,就破去了對手的護身界域。七十二道劍光一磨,嚇的此人肝膽俱喪,差點以為白勝要順手殺了他。

    好在白勝雖然心狠手辣,卻非是壓不住火氣之輩,他存身銅爐派,又是有大圖謀的,如何好所以殺人?若是尋常弟子也就罷了,這等成就了金丹的真傳弟子,卻不是好隨便殺的。

    白勝也只是嚇唬對手一回,便輕輕收了金霞幡,一拂衣袖,冷笑一聲,便自駕馭了遁光離去。

    被白勝險些斬殺了的那名弟子,氣的全身發抖,脖子都紅了,但他還真不敢追上前去,剛才跟白勝一戰,他已經被殺寒了膽子。

    白勝飛出不遠,就聽得背後遁光之聲,他扭頭看去,卻是裴梨趕來。

    他含笑問道:「師姐意欲何為?」

    裴梨當胸稽首,說道:「師弟可知道升仙之地?」

    白勝微微點頭,說道:「自然是聽說過的!」

    裴梨這才把遁光跟白勝合到了一處,並肩而飛,耐心說道:「都傳說升仙之地通向另外一處大世界,只是誰人也沒法通過此地,就算溫養老祖都不能。但升仙之地卻偶爾會爆發天地元氣潮,從裡面噴吐出許多好東西來。這一次我聽說,升仙之地噴出了一座上古宮殿,已經有許多同道去探查究竟,不知師弟可有興趣?」

    白勝搖了搖,直接回絕道:「我並無興趣!」

    他來銅爐派是為了刺殺潘岳老祖,好把星鬥劍奪回手中,日後遇上擁有法寶的敵人,也好能爭的一日短長,哪裡有心思去探究什麼上古宮殿?

    裴梨亦不曾想到,白勝回絕的如此乾脆,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勸說道:「師弟縱然想要一心苦修,總要有幾件趁手的法寶,有些符錢壓手,有些丹藥備身。這一次探險若是能有什麼結果,便足矣讓師弟苦修到金丹了。」

    白勝還是搖了搖頭,仍舊一口拒絕,他笑道:「莫要說什麼外物,就算真有這些東西,有沒有命去享用也還是兩說。我聽說升仙之地已經死了不少人,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何況我精煉金丹,也未必需要什麼外物。」

    白勝這一次回絕之後,便不再停留,徑直飛往龍龜殿。他既然身為真傳弟子,便有資格在龍龜島潛修,之前他裴環住在亂星島,是因為沒有機會來龍龜島,現在既然有了機會,白勝當然不會再回去亂星島了。

    龍龜殿不但是銅爐派掌門所居,亦有無數主持本派事務的實權長老,平時分派門中資源,傳授法訣,記錄功績,這些事情,便有這些長老來做。這些長老修為未必有多高深,資質不凡,修為高深的長老,都閉關潛修,圖謀再有突破,更上層樓了,但權力卻都極大。

    白勝在龍龜殿前再次按落遁光,按照門中規矩,通秉了自己來意,不旋踵便有一位童子請他進去。

    白勝到了一處偏殿,卻見一個鬚眉皆白的長老,瞧了他一眼,頗為倨傲的說道:「你雖然身為真傳弟子,卻沒什麼功績,按理說,來不得龍龜島,也不能擁有一處洞府。不過我這裡恰好有一個任務,你若是能夠在三年內煉出一爐龍虎補天丹來,我就可以做主分配你一處洞府。」

    白勝微微皺眉,他可不善煉丹,不過這件事兒對他來說,畢竟也不算難,有九空天軌·混沌,他手中幾近百萬修士,總有懂得煉丹之輩。

    當下他就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可應承,不知煉丹的材料,丹爐,火種,法訣,這些都該哪裡領取?」

    長老嘿然一笑,喝道:「這些當然要你自己尋找,難道門派還把這些都給你準備好了不成?若是這些都有,還須你煉什麼丹?」

    白勝微微一挑眉頭,不由得嘿然冷笑道:「這麼一爐丹藥,光是藥材就須數萬符錢,我積蓄百年也那不出來,長老莫不是故意為難我?」

    這位鬚髮皆白的長老哈哈一笑,指著白勝罵道:「小畜生,我就是為難你,又待如何?」

    白勝嘿然冷笑一聲,緩緩說道:「那你就千萬祈求,我脫劫之前,你不曾故去吧。」

    鬚髮皆白的長老呵呵笑道:「你還痴心妄想能有脫劫的一日麼?先等你凝就金丹再說罷,瞧你這副見了鬼的模樣,也不知道今生還有無機會煉罡絕頂,金丹更不知哪一輩子才好惦記,還想奠定道基,度過劫數麼?」

    白勝也不言語,伸手往頭上一指,登時九朵罡云排開,無數雷光隱隱,他冷冷瞧了這個鬚髮皆白的長老一眼,低聲說道:「我早就煉罡圓滿,只差半步便可丹成蛻真。好叫告訴你,我這人性子強,一貫是順我者昌,逆我者嫖/娼!到時候莫怪有許多手段整治你。一個丹成下品的老王八,瞧誰能護得住你。」

    白勝一拂衣袖,逕自去了,把鬚髮皆白的長老驚的目瞪口呆,背後冷汗直流,肝膽之間,絲絲寒氣直往上冒。

    他大喝道:「真個氣死我了!真個氣死我了!真個氣死我了……我必然稟報掌門,好生懲處這小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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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八、一朝出手

    白勝也沒有離開龍龜島,龍龜島地域廣大,就算沒有洞府,也不難尋到居住。至於門中的規矩,白勝是不打算理會了。在這麼一座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島嶼上,想要找到白勝這樣精通道法的人,除非是掌門華陽真人開啟護島的全部禁制,別家長老想要尋到他無疑白日做夢。

    龍龜島的護島禁制何等重要?就算掌教華陽真人也不大可能為這點小事兒開啟,所以白勝根本也沒有把這點後果放在心上。

    傳說中,銅爐派大長老潘岳的潛修之地,在龍龜島的最東方,整座龍龜島的第一高峰,升龍峰上,閉關潛修。

    白勝有心刺殺潘嶽,就直奔升龍峰而去,他飛出了萬餘裏,這才遙遙望見,猶如插入九霄天際的一座高峰。這座高峰宛如騰龍,離地八百丈之外,就有無數雲嵐圍繞,遠遠望去,一座山峰倒是有大半被遮掩的雲霧中,瞧看不輕。

    白勝遠遠眺望了許久,心底暗暗忖道:“這座升龍峰雖然有些禁制,但也攔不住我,只是我若是硬闖,只怕就驚動了潘岳,萬一他覺察不妥,催動了星斗劍,我就要倒楣了。須得是,想方設法接近了此人,這才忽如起來的施展殺手,方能一擊奏功。”

    白勝並不懼怕銅爐派的兩位溫養老祖,但卻對星斗劍頗為忌憚,潘嶽是星斗劍之主,隨時可以召喚星斗劍助戰,兩者相加,就算他已經修成了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更有幽冥鎮獄神禁傍身,也不敢輕易嘗試跟這樣的強橫組合鬥法。

    白勝在升龍峰附近的一座山頭上按落了遁光,隨手把九九八十一面鐵旗幡放出,化為一座大陣,便施展法術把大羅小羅,裴環,木真君都挪移了過來。

    裴環反而比之前要沉默的多,木真君已經很有當總管的絕無,不待白勝吩咐,就施展法力,修築了一座精舍。

    大羅小羅倒是無所謂,她們跟白勝相親多年,自然知道白勝有許多手段,她們自己也有許多法器。只是白勝想要低調些,她們也就不怎麼張揚。

    幾個人在這座山頭上暫且住下,白勝閑來便給裴環和木真君講解幾手道法,又或者陪著羅羽璿,羅玉璣兩個妹子玩耍,日子轉過的有幾分自在。

    白勝當然不會真的這麼悠閒,他在此處潛修的日子,已經把九空天軌•混沌全數擴張了開來,把整座龍龜島都滲透了進來。

    九空天軌•混沌侵蝕禁制,可以說無往不利,畢竟這東西乃是仙羅派的真仙之輩祭煉,龍龜島雖然也歷經銅爐派各代真人祭煉,但最高也就是溫養之輩,比真仙之輩要差的太遠。

    更何況,九空天軌•混沌構思巧妙,不但有仙羅派前輩的手段,還有白勝的巧思,更有幾近百萬仙道之士傾力祭煉,雖然還不算法寶,但在設計和規模,以及用途和層次上,已經遠超閻浮提世界任何法器。

    星斗小世界雖然元氣充裕,但道法傳承尚不得閻浮提世界,更別說跟仙羅派這種上古大派傳承的手段比了。

    晃眼就是半年過去,白勝這一日正跟大羅小羅兩妹子閒聊,忽然心中一動,九空天軌•混沌忽然傳回來一個消息,讓他忍不住心頭微生喜色。

    一直閉關苦修的潘嶽,不知怎麼已經出關,解開了護身的禁制,似乎也有要離開升龍峰之意。

    白勝潛運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圖謀在潘岳出關之時,就給此人狠狠一擊,就算不能一擊斃殺,也要借助九空天軌•混沌之力,把此人挪移到其餘的小世界,使之不能召喚星斗劍來救駕。

    只要沒有這口法寶級數的飛劍,白勝有十足把握擊殺了此人。

    潘岳老祖當然不知有人在算計他,更不知道白勝已經預計了好多手段,他此番出關,卻是感應到自己道行再無望寸進,此生無望接觸到天仙大道,不得已才破關而出,想要把心頭凡念消除。

    修道之人,道心之重,猶如山嶽,道心不淨,道行就再也沒有絲毫進境的可能。縱然能煉就萬千法術,也只能在修行上止步,再無望前行。

    潘嶽暗暗感慨,心中忖道:“我雖然遍曆無數機緣,本身修為也足夠勤勉,又複天資上佳,但踏入溫養之後,已經前去無路,難道就只能把自身精魄寄託在星斗劍之中了麼?”

    潘岳當年得了星斗劍之後,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取巧的辦法,把自己身元神寄託在這口法寶級數的飛劍之中,便一樣可以長生不老。只是他本身並不擅長這類道法,故而只能先用陣法困住星斗劍,日日消磨其中的元靈,自身也遊走天下,尋找合適的法訣。

    如今潘嶽屢次嘗試,亦不能尋找到一絲突破的機會,便決意把這件安排了數百年的計畫提上日程。

    潘嶽在銅爐派內地位崇高,他為了煉就長生不老,天仙大道,也無心管理銅爐派的事務,甚至對本門弟子,也都不聞不問。此時他想要取走星斗劍,也沒想過星斗大陣失卻了這個核心,陣法再無法運轉,銅爐派必然會中道衰落的問題。

    這位溫養老祖定了定心神,一揮衣袖,沖起一道遁光,須臾間就飛出升龍峰。

    白勝在升龍峰外也不知等的有多辛苦,眼瞧這一道遁光,色澤精純,光華內斂,蘊含無窮法力,登時生出歡喜,暗暗忖道:“此必是潘嶽出行!”

    白勝一步就跨越了虛空,攔阻在潘嶽遁光的上方,潘嶽心頭微微凜然,喝道:“你是誰人弟子,居然敢攔截老祖的道路?”

    白勝生怕夜長夢多,好容易有了單獨跟潘嶽放對的機會,哪里還肯跟他多廢話?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使出,三十道神禁法術合一,化為一艘如意金舟,生生從天空壓了下來。

    白勝這一擊,也不求任何變化,只以最蠻橫的法力鎮壓,潘嶽雖然已經煉就紋樣的道法,卻也不由得心驚,他雖然是銅爐派太上長老,但也只煉就了一道神禁法術,還只在五十重禁制,如今白勝單論法術,已經是勝出他十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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