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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年底?」妲達不悅地說著,不一會兒,又對著哈特撒嬌︰「哈特爺爺,我知道穆蘭德最听你的話了。只要你開口要他娶我,相信他不會不答應的。」

    「你太高估我的話對他的影響力了,他一向是個有自己想法主見的人。」舞流雲會令他又愛又恨也正因為如此。

    「您要他娶我,他也會反對?」她以為只要握緊哈特老爺這張王牌,無論舞流雲有多麼喜歡言琛,他終究還是要娶她的,看來她是估計錯誤。

    沉吟了一下,他說︰「他有主見得令人頭疼。我想,除非他喜歡你,否則就算是我強迫他,他也會做出抗拒的舉動。」他嘆了口氣,「從你父親口中,我知道你十分中意穆蘭德,也期待你們兩人有朝一日能走在一塊。」

    在他心中,言琛和妲達都有資格成為孫子的妻子。

    「可是,他似乎比較喜歡他那未婚妻言琛。」妲達不是滋味地說。

    舞流雲的未婚妻就是言琛,且她目前人在阿拉伯的事,是杜拉告訴哈特的。

    原來,她和情敵早就打過照面了,那靈秀得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子即是穆蘭德的最愛?

    「你既然已經知道,就別再使手段,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戲。」在妲達又打算說一些令人同情的話語時,舞流雲加入了他們。

    推門而入的他,冷冷地看了眼妲達。

    「你……你太沒禮貌了!」對于他突然加入的話語,妲達覺得十分難堪。

    「會嗎?」他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對著她冷笑。「起碼我擺明是針對你來的,不像有些人,只敢在小地方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戲。」

    炳特看妲達的臉色十分難看,趕緊打圓場的對舞流雲問︰「今天怎麼有空來?」

    「我們祖孫見面一向不是有沒有空,而是有沒有事。」說著,他不管現場是不是有第三者,開門見山地說︰「我想結婚。」

    他一開口,妲達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難看。

    扁看方才舞流雲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她不至于天真到連他的新娘絕不是她的覺悟都沒有。

    「你要結婚?」哈特看了一眼妲達,清清喉嚨,「嗯,這件事情得慎重,咱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

    舞流雲自然知道祖父在顧忌些什麼,可祖父的顧忌正好是他的「故意」。

    于是他沒有絲毫順從之意,「這件事情就在妲達面前說個清楚吧,我不希望在未來,還有人以為我除了自己挑選的妻子外,還會娶三妻四妾。」

    「穆蘭德,多妻並無不妥。」那甚至是阿拉伯男人的一種傳統。哈特以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孫子。「言琛是個好人選,妲達也會是個好選擇。」

    舞流雲十分堅持地搖頭,「我順從你的底限,會在年底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對象為妻,至于其他……不在于你的限制內。」他公然地挑釁家族中的惟一權威,一雙堅決而沒有轉圜余地的黑眸對上哈特的。

    看著舞流雲為娶言琛拒絕娶她,而和哈特對峙、不肯妥協的模樣,立在一旁的妲達又氣又恨。

    「穆蘭德,我恨你!」她一咬牙,捂著臉哭著跑出去。

    看著妲達哭著離開,哈特無奈地說︰「穆蘭德,妲達很喜歡你。」他對付誰從不曾感到棘手,惟獨這令他頭疼的孫子,是怎麼也拿他沒辦法。

    「她喜歡很多人。」只要是有錢、模樣又不差的,她都喜歡,她甚至和杜拉親密過。「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根本不喜歡她。」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很少男人不為她所迷惑,你難道是個例外?」

    「美麗的女人到處都是,若只是因為對方美麗就娶她,那我究竟要娶多少女人?」若照祖父說的話做,他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種馬。

    「我說什麼,你似乎都有話可以把我擋回來。」哈特嘆了口氣,「總之,這一次的事,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並不是他不喜歡言琛,也了解她那渾然天成的靈氣和嬌媚是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典型。

    可她太瘦!看起來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比起她來,妲達似乎健康多了。

    無論穆蘭德喜歡誰,他需要一個健康的女人為他生下曾孫卻是事實。

    「何必那麼麻煩?我不可能娶一個我不愛的人。」

    「你的固執和你父親當年一模一樣,當初為了娶你母親,他也曾如此反抗過我。」哈特喃喃地說︰「當時我反對他們的原因,除了你母親是英國人之外,最最重要的是,她身體太差。果然,她在生下你之後就辭世了。」

    嘆了口氣,他又說︰「有了當年的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防著。」他看著舞流雲勸道︰「妲達的樣子真的比言琛健康。」

    真不知道是不是母親的事使得祖父變得草木皆兵了?

    「看起來比較健壯的人就真的比較健康?」就這一點看來,那言琛和妲達還真沒得比。

    不過這是哪門子的謬論?!舞流雲感到有些啼笑皆非。「那日本的那些相撲選手一個個看起來健碩如牛,平均壽命卻不到四十你怎麼說?」他認真地道︰「不管如何,我不會娶妲達。」

    娶一個工于心計的女人,他往後要不要過平靜的日子?

    「你的決定令我很失望。」

    「反正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失望了。」舞流雲根本無所謂。

    深吸了口氣,哈特有些無奈,「也對。」這孩子打從懂事以來,似乎就不是他管得住的。否則再怎麼說,他也不擔任由自己指定的繼承人,打從十歲起,就獨自在英國受英式教育。

    「你想結婚?言琛答應了?」

    「你負責籌備婚禮,我會讓她進禮堂。」

    「看樣子你還沒說服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斗不過這不孝孫,看到他為著收服不了言琛而苦惱,心里竟然有一絲絲平衡的快感。

    「她的伶牙俐齒我可是在她還是小娃娃時就領受過,穆蘭德,你遇到對手了。你確定你能讓她答應進禮堂?」

    舞流雲看了他一眼,一臉「那是我的事」的酷樣。

    「她會不會答應我,我不確定,可是我一定會讓她進禮堂的。」這回他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屆時就算用強迫的手段他也會要言琛進禮堂。

    就憑她為了他的種而上他的床,他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很有決心哦。」

    穆蘭德對女人不是都表現出他外公那英國佬什麼紳士風範那一套?哈特暗忖。他啥時也有這種志在必得、霸道強勢的阿拉伯男人的沙文色彩?

    唔,為了言琛他還真的改變不少!不過,當霸道強勢的男人遇上倔強、永不妥協的女人,這場仗,只怕戰況激烈嘍!

    ****

    沒有想到她還會有找上杜拉幫忙的一天。

    妲達約了自從上一次宴會後就不曾聯絡的杜拉見面,兩人相約在從前常踫面的別館。

    在等待杜拉出現的時間里,妲達的心情十分不平靜,她反反復復地想著舞流雲對她的冷漠、薄情。

    她哪兒配不上他了?又哪兒比那名叫言琛的外國女子差?

    為什麼他要如此對待她?為了不願娶她,他竟然不惜和哈特老爺對峙。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竟然一點點地位也沒有,她妲達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了?

    報復!她一定要報復!

    怒火和妒火在心中狂燒,妲達眯著眼恨恨地想,忽然她伸手往前方的桌面一掃,桌上盛著熱茶的瓷杯散落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

    約莫同時,一張稱不上好看,卻相當有型的男性笑臉出現在門口。

    一開口即是輕挑不莊重的調調︰「喲,我的寶貝,是誰惹你發那麼大的脾氣?」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杜拉,他走向妲達,雙手環上她曼妙的身子︰「告訴我,我替你出頭去。」

    深吸了口氣,妲達掙脫他的手。「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合作一件事。」

    杜拉將手一攤,「我早料到沒事你是不會找上我的。」算了!誰叫她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呢,她肯出現在這里已經是他難得的榮幸了。

    「說吧,有什麼事會讓你找上我,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妲達聰明地不開門見山說出,反而先套感情。「你曾經說過,這輩子你惟一動過心的女人是我,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道這些話還算不算數?」她的眼勾著他。

    「寶貝,怎麼會不算數呢?」他的手又繞上她的身子,這回她沒有掙脫。

    「那麼,我不要你為我赴湯蹈火,我只要你……為我去殺了一個人,你肯或不肯?」妲達的雙手輕撫著他的胸膛。

    「殺人?」杜拉瞪大了眼。在阿拉伯國家,殺人是要償命的。

    「怎麼,你怕了?」她嗲聲嗲氣地道︰「還說為了我你什麼都做,你根本就沒半點真心!」她不依地嘟起了嘴。

    考慮了一下,杜拉瞅著他;「你好歹告訴我,你想除掉誰?」

    「言琛。」她恨聲地說。

    「穆蘭德的未婚妻?」杜拉霎時明白她那麼痛恨言琛的原因了。

    這陣子他听到了一些風聲,好像是穆蘭德擺明他要娶言琛,拒絕和妲達成親。

    「那女人該死!」

    「她死了你一樣得不到穆蘭德。」他提醒她。「更何況那女的看似柔弱,拳腳功夫卻十分了得,要對付她只怕不容易。」自己不就曾吃過她的虧?

    那恐怖的女人不但把他放了「媚藥」的杯子給換過,害得他的護衛喝了,差些男女不分地「吃」了他。

    包可惡的是,她為了逃離他,還搶走他護身的短刀砍了他一刀,害得他血流如注立即送醫。趁他送醫時,她又在重重的監視下逃亡成功。

    不過他懷疑,她之所以能夠離開他的別墅,只怕和穆蘭德有關,雖然他並沒有加以證實。

    而一個原本打算綁架來對付穆蘭德的女人,卻給了他一生中最漫長、恐怖的一夜,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對付不了她?」妲達挑起眉直望進他猶疑的眼。

    十個男人還不見得能奈她何呢?杜拉暗忖。

    可他是不可能在心愛的女子面前表現出這一個事實的。「這個當然。」

    妲達看了他一眼,「其實與其說要你殺她,也不過是找個人把她扔到流沙里頭去罷了。」她連殺言琛的方法都已經替他想好了。

    「流沙?」

    「是啊。把她扔到那里頭,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尸體,自然也就不會有人著手調查。這種殺人不沾血的事,既自然又安全不是嗎?」反正外來游客因迷路而落入流沙中的事件也時有所聞。

    是啊!當初他想來對付穆蘭德的法子,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沙漠最自然的生態「流沙」呢?

    妲達還真是提供了一個好法子。

    這法子是她提供來殺言琛的,可他卻可以加以利用來個「一石二鳥」,一並連穆蘭德也殺了。

    這件事他不打算告訴妲達,他知道她只是想殺言琛,也對穆蘭德十分有好感。他不想一石二鳥之計被人破壞。

    「妲達,你真是太聰明了!」

    「如何?我連法子都替你想好了,願不願意替我除去心頭大患?」

    「我若答應幫你這個忙,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他邪笑著,相信他的話她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妲達美眸一轉,裝傻地看著他︰「我怎麼會知道。」

    杜拉親了她一下,「你不知道?那我就以行動來告訴你。」他將她抱了起來,等不及地往二樓的房間疾走……

    ****

    阿拉伯的夜空真的比其他地方都來得美,在黑得恍若透出了些湛藍的夜幕烘托下,每顆星的亮度都發揮到了極致。

    仰望著滿天的星斗,言琛感到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第一次這樣仰望星空的夜,是在她被杜拉的手下綁架而來,逃脫後躲在樹梢上,等候時機欲逃出杜拉別墅的時候,那時她也是這樣仰望著星空,而舞流雲就在身邊護著她……

    正當言琛想著心事時,身後突然響起海倫的聲音︰「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里啊。」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找我有事?」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言琛又把視線拉回星空。

    「你真的後天就要回去了啊?」海倫好不容易捉到工作空檔旅游,還舍不得收心回家。「我和威爾星期二要到印度和尼泊爾玩,你真的不一起去?」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其實她是沒心情玩,也怕真去了會掃他們興。

    「噢。」海倫點了下頭,忽地有車子的車燈往她們這里照了過來,「後天要回去了,不向‘他’說一聲?」她知道言琛明白,她口中的「他」是指誰。

    最近這幾天她總算弄明白了舞流雲和言琛之間的關系。他們果然是情侶而不是普通朋友。

    不過,這對情侶最近鬧得凶,八成和上一次她剛到時所看到的,在舞流雲的書房和他接吻的那個阿拉伯女人有關吧,

    連她這樣開放的人都不許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接吻,更何況像言琛這樣的保守分子?對言琛而言,看到男友和其他女人接吻的罪狀,大概和看到他們上床是一樣的吧?

    「我來的時候沒讓他知道,走的時候也不必多此一舉了。」

    「那樣太絕情了。」海倫看著她,「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何不趁著離開前把事情解釋清楚。」

    「誤會?」言琛冷哼一聲,「沒有什麼誤會。」

    她親耳听到、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會有錯嗎?

    沉默了一下,海倫說︰「你知道嗎?其實他很關心你。這幾天他除了問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要司機帶我去之外,還總會問一句︰‘她還好嗎?’」

    「他要問不會自己來問我,為什麼要通過你?」言琛故意刁鑽地道,眼楮依然看著天空。

    「他……」接不下話時,數步開外一抹高挑優雅的身影入了她的眼,海倫促狹一笑,「這不就來了嗎?」說著就識相地閃人。

    「什麼?」言琛疑惑地看向海倫時,舞流雲已來到她身旁。

    一看到他,言琛的秀眉不自覺地蹙緊了。她沒好氣地說︰「你來這里做什麼?」

    「這里是我的地方,你這麼問豈不是反客為主了嗎?」他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言琛立刻往石椅的邊邊靠過去些。

    但下一秒她又無言地站了起來,不打算在這里和他多說些什麼。還沒跨出第一步,舞流雲又把她拉坐下來。

    他搶先開口︰「你後天打算離開阿拉伯?」從他平穩、無情緒波動的語氣中,讓人無法探測他此時的心境。

    他……怎麼會知道?很直覺的,她想到了海倫。

    那個叛徒!言琛恨恨地想。「那又怎麼樣?」

    「其實……你早些回去也好。」

    他的話令言琛有股吐血的沖動,她咬著牙說︰「我會很快就離開的,不會留在這里壞了你和妲達的好事!」

    她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握成拳,一顆心因為激動而亂了頻率。

    在面對她時,舞流雲發覺自己必須持著冷漠和絕情去對抗她話語的傷人,他略皺著眉,「我若真想跟她好,你留在這里,以為能夠妨礙我什麼?」

    「你……」言琛激憤地點著頭,「好,好!你今天總算露出你偽君子的真面目了。」

    「你不早就知道?」他冷笑。「只可惜,像你這樣的‘先知’,卻仍逃不過我這‘偽君子’的手掌心。」

    「什麼意思?」她的臉拉了下來。

    「想必你爸爸、媽媽,尚未告訴你那件事吧?」看著她疑惑而不安的臉,他說︰「我要娶你。」

    「不……」言琛失聲低呼,瞪大了眼,不信地搖著頭。

    早知道她會有如此反應,也早有了心理建設,但听到這樣的話由情之所鐘的女子口中說出,他心里仍有些難受。

    「不?!」舞流雲挑著眉,「這恐怕不是你說‘不’就能如願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指腹為婚’的你忘了?」

    「那是我爸爸、媽媽糊涂!我可不想被犧牲掉。」她大聲地說。「指腹為婚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

    「我不管流不流行,我在講述一個事實。」他的嚴肅表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你早些回美國作準備吧,一個月後你得披婚紗了。」

    「我不要!」她極力反對。她寧可這輩子不嫁人,也不要嫁給一個花花公子。「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嫁你。」

    「很遺憾,我不得不娶你。」

    「誰嫁你誰倒霉!」

    「別懷疑,那倒霉鬼就是你。」

    這樣的對話真叫言琛吐血,再看看舞流雲的一臉氣定神閑她更生氣。

    為什麼每一次和他起爭執,自己總是氣得火冒三丈,反觀舞流雲,他卻是每每皆能心平氣和,仿佛事情與他無關似的一臉自在悠然?

    他就對她那麼不在乎嗎?

    「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真的能夠忍受?」不平衡的心態使得她一心想激怒他,至少扯下他平靜的面具。

    「有什麼不能夠忍受的,一如我不愛她!」

    「你……」他的話像把刀,凌厲地戳入她的心中。倒抽了口寒氣,她竟然發覺臉上有濕滑灼熱的液體拂劃而下。

    哭了!她竟然被他的話激哭了。

    「我恨你、恨死你了!」她用手捶著他。

    「你打夠了沒有?」他捉住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扳向自己,這時才驚覺她臉上的淚痕。「你……為什麼哭了?」

    言琛用力地抽回手,站了起來,「我不要嫁你……不要!」她可憐兮兮地說,見舞流雲沉肅地抿緊了唇,她大步地往屋子里走。

    嫁給他真的那麼令她痛苦嗎?

    從來不強迫任何女人的他,真的要強逼著自己惟一喜歡過的女子上禮堂?他何苦這樣苦苦相逼呢?

    她說,她不愛他。那句話在他心中是多麼沉重的一句話。

    可是她的淚……方才她為什麼要哭?在他違心地回應著,他也不愛她的時候,她不是該一臉正合我意嗎?為什麼她反而一臉受傷,甚至淚流不止?

    她的眼淚似乎又燃起他一些在「揣測中」所得到的希望,可那真的是如他所期待的那樣嗎?面對言琛,他沒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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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陽西下了。

    這是待在阿拉伯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就要搭機返回美國。

    打從舞流雲告訴她兩人要結婚的消息之後,她一直很努力地揣想他想娶她的理由。

    但任她想破頭還是想不出個合理的理由給自己。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會堅持要娶她?

    從她身上他又沒啥利益可圖,而她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若他只是貪圖她的美色,他會笨得為了她而放棄其他女人?更何況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除非……他是為了讓她痛苦而娶她。

    她曾經侮辱他說,在自己心中,他只是種馬,不是?

    听說阿拉伯男人是驕傲、自負,而且善于記恨的。他們善惡分明,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雖說舞流雲不完全是個阿拉伯人,可他身上流有一半阿拉伯人狂鷙的血統,不是嗎?

    男人要女人痛苦的方式可多著,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娶她,不是有句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天!如果他真的是因為這樣不良的企圖而娶她,那……那是多麼恐怖的事!

    不要!她才不要嫁他。

    言琛試著和在美國的父母聯絡,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這門婚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連打了不下十數通的電話,仍是沒法子聯絡上他們。

    唔,他們不會是故意躲著她的吧?記得家中兩老對于舞流雲的印象極好。每每她在大肆批評他時,他們就會護著他,淨替他說話。

    倘若他們真的知道舞流雲要娶她的消息,又知道她尚未答應,為了避免她打電話向他們抗議,他們的確是會編個理由不接電話,以圖耳根清淨。

    「天!他們不會真的那麼做吧?」為了防止她打電話給父母,欲阻止婚事進行的舉動被舞流雲知道,繼而阻止,她于是千辛萬苦地到外頭打電話。

    真奇怪!舞流雲那家伙這陣子不是都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影嗎?怎麼他今天卻是一整天坐鎮在家中,害她連出來打個電話都得偷偷摸摸地……

    不管怎麼樣,再打一次電話看看,希望爸媽不是真的如她所猜,那麼狠心。

    想著想著,她又動手撥電話。忽地,有道黑影壓在她身上,當她要轉頭瞧個究竟時,那人用手巾捂住她的口鼻,掙扎數秒之後,她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一個高大的男人扶住了她,將她抱上停在一旁的轎車內。

    「杜拉少爺。」

    轎車內的杜拉滿意地看了手下一眼,「很好!干淨利落。」他向前頭的司機使了一下眼色,車子很快地離開現場。

    「少爺,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兒?」

    「先到舊別墅那邊。」他和妲達約在那里見面。

    真搞不懂女人!直接把言琛帶到流沙區扔了不是很好嗎?妲達偏偏要他先帶她到舊別墅。

    難不成多看情敵幾眼她會比較舒坦嗎?

    女人的心眼,真奇怪。

    車子行駛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才在一棟位于偏郊的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隨行人員把言琛扛在肩上,跟隨著杜拉走進屋子。

    上了二樓,妲達已經久候在那里了。

    隨行人員把言琛放在地毯上,用繩子將她的手腳緊緊地捆綁住,然後先行退去。

    「人我幫你帶來了,你要如何處置她?」杜拉吻了妲達一下,「直升機在後院候著,你有大約半小時的時間可以和她好好‘聊聊’。」像是不打擾她似地,他接著說︰「我到樓下喝個茶。」

    杜拉走後,妲達拿起準備在一旁的一大桶冰開水往被迷昏的言琛身上倒。

    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言琛嚶嚀了一聲,漸漸恢復意識。

    「你……」看到妲達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她時,她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妲達?」

    才開口,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向她揮了過來。「啪」一聲,一個紅腫的五指印在言琛缸皙的臉上浮現。

    「妲達是你叫的嗎?」

    手腳被繩索縛住,言琛大概知道自己又發生什麼事了。「你捉我來這里干啥?」阿拉伯對她而言還真是個不祥之地。

    她從美國被綁架來這邊,現在呢?不會在明天上飛機之前,又有人請她坐免費的飛機,送她回美國吧?

    「不想干什麼。」妲達臉上揚著笑,陰森地將臉湊近她,「如果我告訴你,綁你到此是為了要送你回老家,你信是不信?」

    「美國?」她不會一語成讖吧?

    不對!妲達送她回美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

    妲達呵呵地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對于‘老家’的定義還真有著天淵之別哩。」她陰狠的目光射向言琛,「你知道嗎?你不該出現在阿拉伯的,你的出現令我好痛苦!」

    「痛苦?」言琛有些莫名其妙,是誰讓誰痛苦了?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是天之驕女,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交往對象,只要我願意,沒有男人會拒絕我。可穆蘭德他……

    「他還是你的,不是嗎?」

    妲達怨懟地看著她,忽地冷笑,「穆蘭德怎麼會喜歡你這種愚蠢的女人?」她不屑地撇著嘴,「看來,你還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

    「他若真的是我的,你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妲達恨極地道︰「對你這即將離開人世的人,我該發發慈悲的,是不?好吧!看在這點上,我就告訴你,穆蘭德他喜歡的女人是你。」

    言琛的心撼動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由于過于訝異,她竟然說不出半句話,心中不斷地想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可回頭一想,像妲達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若這件事不是事實,她干啥對自己這樣說?

    事實到底是怎樣?

    妲達深吸了口氣,「那個蠢男人竟然為了你,在哈特老爺的面前公然地拒絕了我!他甚至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你若知道了,我現在還玩什麼?」

    言琛狼狽地低下頭。這件事情就算舞流雲肯說,當時的自己听得進去嗎?她自問著。

    「他也真是對你好到了極點!」妲達又是嫉妒、又是痛恨地道︰「你該看看他為了你在他祖父面前力爭到底的樣子。哪個男人不風流?哪個男人不好色?為了你,他卻堅決今生只娶一個女人。」

    「那麼我看到你和他熱吻是……」言琛對那件事情仍耿耿于懷,畢竟那是她親眼所見的。

    「那是我故意做給你看的,因為我早看到你站在門口。」眯著眼,妲達說出自己設計的圈套。「穆蘭德就是在那時候拒絕我的,我不甘心他的心竟然如此被你揪得牢牢的,總要制造一些誤會讓你們彼此受煎熬。」

    「你……」難怪那時候她老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原來妲達早發現她站在門外。

    這可怕的女人!

    「怎麼,前因後果都想通了嗎?」妲達嘲諷地冷笑,「如何?我這個人還算不錯吧?好歹讓你在死前知道穆蘭德是愛你的,不至于讓你含恨而終。」

    言琛有些嚇倒地問︰「你要殺我?」

    「你是天真,還是裝傻?不是在你將死之時,你想我會輕易的把你和穆蘭德的心結解了嗎?」妲達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你就算把我殺了,他也不會要你的。」

    「我不在乎。」在決定除掉她的時候,她早就想清楚了。「反正你活著或你死了,我一樣都沒法子得到他。」

    言琛聞言納悶地問︰「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帶給我痛苦!我生平第一遭受辱就是因為你而起。穆蘭德令我難堪,身為迷惑他的女人,你就該付出代價。」

    「你……瘋了」

    妲達沒理會她,兀自說︰「我現在所受的痛苦,穆蘭德在你死後,他會加倍的承受。」光是想到這里,她打從心底感到開心。

    「你根本不是真的愛他,你只愛你自己。」

    「而你這真正愛他的人將永遠離他遠去。」妲達冷笑。「看來穆蘭德該後悔當初選錯了對象。」

    「在你們的法律中,殺人是要償命的!」看著妲達有些瘋狂的笑容,言琛的心里開始不安起來。「你……你若真的殺了我,也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你……不會那麼傻吧?」

    「你說呢?」

    一句話更把言琛往絕望的深谷推。

    完了!她不會真的要栽在這女人手上吧?

    言琛傅中用力地試圖掙脫繩子,可那繩子綁得緊,她一點機會也沒有。

    她努力地想著逃走的方法時,一個她不陌生的聲音加入了她們。

    「妲達,時候到嘍。」杜拉向前擁抱妲達一下。「怎麼,你們還沒談完嗎?」

    杜拉?言琛看著那張yin邪的笑臉。沒錯!她會搭免費的飛機到阿拉伯來,全拜這男人的手下之賜。

    但他怎麼會和妲達在一起?而且還狀似親密。

    妲達傲慢地看了一眼言琛,「該說的我都告訴她了,相信她不會有所遺憾。」她帶頭走向門口︰「走吧。」

    言琛夠跟在杜拉後頭的彪形大漢扛起來,沿途她哇哇大叫︰「喂!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杜拉看了她一眼,「還能去哪里呢?」他將臉湊近,笑眯了眼。「當然是你的長眠之地啊。放心吧,你的死法很溫柔,不見血的。」說完他拿了一條白布往她嘴里一塞,防止她再多話。

    ****

    流沙?!言琛腦海中不斷地想著這個可怕的名詞。

    杜拉和妲達竟然打算以空拋她進流沙的方式「處理」掉她?

    動彈不得地被扛上了直升機,她親耳听到這個可怕的消息。

    這回她可真的劫數難逃了。

    突然間,她腦海閃過一些人的影像。她的爸爸、媽媽、海倫……以及舞流雲。

    舞流雲……

    謝謝他那樣愛過她,只可惜她終究因為誤會而辜負了他。

    如果現在上天能仁慈地讓她許下個願,她將會許下——讓她見他最後一面,好有機會告訴他,她是那樣的喜歡他。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這輩子是要抱著這個遺憾而終了。

    舞流雲,好想、好想再見你一面,哪怕只是短短的數秒鐘都好!

    一想到舞流雲,也許是心里的遺憾、也許是覺得自己對他虧欠太多,言琛的淚水像是管不住似地,潸潸而落……

    忽然,她听到不知哪兒傳來的聲音,那聲音……那聲音……

    舞流雲?她停止了嗚咽聲,屏氣凝神地仔細听他所說的話。

    「杜拉,我如你願的來到流沙區了,你現在可以把言琛放了吧?」舞流雲通過機器大吼。

    杜拉降低直升機的高度,滿意地看到舞流雲有三分之一的身子已沒入流沙中,且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子持續地往沙中沒入。

    「杜拉,你……」妲達睜大了眼,生氣地說︰「我叫你把言琛扔進流沙中,可沒叫你對付穆蘭德。」

    「你心疼了?」

    「別開玩笑了。」

    杜拉一挑眉,「那就好。」他執意對付舞流雲。「無論如何,今天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你這樣子會把事情鬧大!」妲達十分生氣,她一面把言琛捉到直升機的門口,一面找著東西。「直升機上有沒有繩索?快把他拉上來。」杜拉又不是不明白,哈特老爺對穆蘭德的重視程度。

    「就算有,你也休想拿去救他。」

    他會那麼說就一定有,于是妲達用心地找著繩索……

    「杜拉,繩子到底在哪里?咱們得快把他拉上來。」

    一旦穆蘭德出了事,哈特老爺就算把整個沙漠翻過來,也會把事情查明白。

    不管她對穆蘭德是不是有私心,他出了事,會把整件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屆時可就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妲達和杜拉意見分歧時,舞流雲仍惦記著言琛。

    當他身子又往下陷了些,他仍持續問著︰「杜拉,你到底放了言琛沒有?」

    杜拉沒理會他,只是冷眼看著妲達四處尋找繩索。「拉他上來?」杜拉冷笑了一下,「好不容易他自願為了言琛到流沙里送死,我豈有拉他上來的道理?」

    妲達在一番搜索之後,終于在坐位下找到了一捆繩子。

    「杜拉……」舞流雲又對著直升機吼話。

    杜拉不耐煩地皺著眉,臉上頓現嗜血笑意。

    他用力地將言琛扯到門口,朝著舞流雲說︰「你既然那麼掛念著言琛,就讓她陪你一塊到地獄去吧。」他將言琛用力往外一推——

    「啊……」言琛慘叫了一聲,身子受地心引力吸引直往下掉。她一向有懼高傾向,從數公尺高的地方往下墜,足夠她嚇暈過去。

    將言琛推下去後,杜拉快速地把直升機駛離,不讓妲達有任何機會把繩索拋下。

    「開回去!」妲達對著他大吼。

    見他不為所動,她伸手去干預杜拉駕駛,「我叫你開回去……」她甚至在儀表板上任意動手……

    「放手!你這女人。」一氣之下,他發狠地摑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大聲,妲達怔住了。

    她長那麼大,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樣打她,而杜拉……他竟然敢打她!他真的敢打她?怔了數秒之後,妲達像發了瘋似地撲向杜拉,對他又捶又打。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你這瘋女人!」

    兩人在直升機上扭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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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真的好冷!

    在一陣陣的刺骨寒冷中,言琛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是直覺反應吧,她往身旁的身影縮去,而那個方向也好像真的比較暖和一些。

    是錯覺嗎?她感覺好像有一雙溫暖的手在她臉上溫柔地撫弄著?

    在渾渾噩噩中,她慢慢地睜開了眼……

    首先,她看到了在石牆上晃動的燭光和人影,然後借由微弱的光線,她看到自己的一堆衣服,包括貼身衣物,現在全安靜地躺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時,她不由得心跳加速,霎時完全清醒了。

    「啊!」尖叫了一聲,她坐直身子。「你……你……」

    舞流雲?

    不自覺地,她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幼稚地問︰「我死了,這里是天堂嗎?」

    莫非上天听到她死前的願望,真讓她再見到他?

    她喃喃自語的話令舞流雲啼笑皆非,「放心吧,我們都沒死,這里不是天堂。」

    「不是天堂?那這是哪兒?」

    「我也不知道,隨著流沙往下陷就到這里來了。」

    他發現這里放有燭火,可見曾有人來過。所以,對于出去的問題他毫不擔心。

    「喔。」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心想,真奇怪,之前以為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他時,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想對他說。

    但他真正在眼前時,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言琛低著頭,緊咬著唇,當她發現自己身上套著一件男人的襯衫時,又倏地抬起頭來。

    「這,這衣服……」她狠狠地吞下了口水,「我,我……的衣服……」她想問他,她的衣服為什麼全脫放在地上,但是彼此間曖昧的氣氛卻使她開不了口。

    「你怎麼了?」舞流雲的上半身是赤luo的,套在言琛身上的襯衫正是他的。「哪里不舒服嗎?」

    方才她從數公尺高的直升機上被推下,待他們安全後,他檢查過她的身體,發現只是一些皮肉傷,不礙事。

    但他擔心她受到些微內傷。

    「不是,那個……我……」她的眼楮看向地上那堆衣服。

    似乎看出她的尷尬,舞流雲說︰「你身上的衣服全濕了,我想沙漠的夜晚十分寒冷,擔心你又感冒,這才自作主張地替你換了衣服。」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安慰她說︰「放心吧,我沒對你怎麼樣。」

    言琛忽然想起,身上的衣服之所以會濕透的原因是因為在先前,她因迷藥而昏迷時,妲達在她身上潑了桶冰水好叫醒她。

    「我……」她紅了臉,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舞流雲似乎刻意地要漠視這個尷尬的問題,他看著她,「距離天亮應該還有一段時間,閉目養神一下吧。」

    還是天亮再走,對他們兩個不熟悉這附近地勢的人而言比較有利。

    「我……」

    言琛還想說些什麼時,舞流雲已經兀自閉上了眼。

    連一句話都不願和她多談,他真的對她生氣了嗎?

    深吸一口氣,她噘著唇,悶悶地不說話,也閉上了眼楮。

    餅了一會兒,她開始冷得直打哆嗦。

    「我……我好冷!」她一面說還一面發抖。「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到你身邊取暖?」她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他睜開眼楮看著她。「如果你不怕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何妨?」

    他在暗示自己,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若做出什麼不負責任的事,她必須承擔後果嗎?

    她向他依偎了過去。

    「因為是你,我不怕。」她咬著唇將臉貼在他緊實寬厚的胸膛,細數著他的每一下心跳,嗅著屬于他特有的干淨、淡雅的味道。

    舞流雲冷笑著︰「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裝得很大膽的樣子,有些事情你會無法承受的。」他冷冷地說,身子的溫度卻在言琛的踫觸下漸漸燥熱起來。

    「包含要你愛我?」她的手大膽地在他胸前來回輕劃……

    他捉住她不安分、充滿挑逗暗示的柔荑,克制地深吸了口氣,一雙深邃利眸在光線不足的暗處更顯闃靜深沉,「咱們之間的‘種馬’交易還沒告一段落?」這丫頭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忘不了她之前所說的傷人言語。

    他的話令言琛紅了臉,知道自己在生氣時所說的話有多麼傷人。

    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你呢?你堅持要娶我的原因又是什麼?」

    「重要嗎?」

    「對我而言,當然重要。」她略側著臉看向他,那帶點嬌媚又帶點倔強的嬌俏模樣,叫舞流雲再大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若真的重要,你就不會那樣堅持拒絕我了。」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告訴我任何原因,給我任何解釋。」她嘟著嘴︰「我承認在很多時候為了面子和自己的驕傲拉不下臉,我可能會很意氣用事,可是……你好歹多一些耐心解釋嘛。」

    「你會肯听?」舞流雲懷疑地看著她。

    「好歹不要是讓我從別人那里知道真相。」那令她自責而難過。「我……我知道有很多事我誤會你了,真的對你很抱歉。」

    他可知道,當她在直升機上听到他和杜拉的對話,知道他為了她而自願入流沙,她的心受到多大的振動?

    那時候她只有一個想法,只要杜拉能救他,她什麼都願意听杜拉的。那時她才深刻地明白,他在她心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她不要他為了她而死,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當時她心想,就算杜拉不願救他,好歹讓他們死在一塊。

    因為如果只是自己存活下來,未來的日子里沒有他,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

    「不要對我那麼冷淡,我會很害怕。」咬著唇,言琛的眼中蘊蓄著淚水。「我以前總以為,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才知道,沒有你,將來真是可怕!」

    他凝視著她,幽幽一嘆︰「小言琛,我該拿你怎麼辦?」

    對于她,他一向沒轍,只有豎白旗的份。

    言琛咬著唇將手臂環上他的頸項,眼中充滿著道歉的乞求,「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舞流雲看著她,吻上她瑩潔的嫩唇,反復吸吮、恣意探索……

    「你……願意原諒我嗎?」她的呼吸在他的熱烈索吻下變得急促起來。她想全心投入他給的熱情中,可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她始終不放心。

    「不原諒你!」

    他急速地解去她胸前的扣子,一只手邪佞地撫上她胸前的豐軟,靈巧的手指捏揉著粉色櫻蕾。

    一個低頭他吻上另一邊的嬌艷,唇齒品掠著只屬于他的欣然春情。

    「為……什麼?」她感覺到他強烈的欲望。

    他抬起頭看她︰「如果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再也不原諒你。」

    他拉下她的衣服,褪下自己的束縛,兩人luo裎相見。

    「你……」她的手在他胸前來回拂劃,感覺他的手不規矩地往她私密處移動,他的動作輕柔,卻緊繃了她每條神經。

    「你……要干什麼?」她自然不會天真到連他想干啥都不知道,可這個時候她真找不出話說。

    舞流雲使壞地笑著︰「在沙漠地方,最直接的取暖方式你想會是什麼?」

    「你……」

    他輕舔著她敏感的耳垂,「不懂?那麼閉上眼楮,讓我來告訴你。」說著,他的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撩撥起愛火……

    在他嫻熟的挑逗下,言琛的身子熱了起來,仿佛著火一般。

    這夜里的沙漠,其實也沒有那麼冷。

    ****

    言琛和舞流雲在沙漠待了一夜,當太陽出來後,循著光線出了地穴。

    待他們回到家時,只見家中來了許多警察,甚至連哈特也來了。

    海倫一看到言琛立即熱淚盈眶地向前抱住她。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昨天舞流雲在出門前告訴她,言琛出事了,他要去救她,並要她在他離開後立即報警。

    結果她報了警,警察也到流沙區去了,但半點收獲也沒有,反倒是找到一架直升機的殘骸,機上的一男一女都罹難了。

    听說那死者中的女的,好像是叫妲達,而那男的則好像是舞流雲的親族。

    和警察在家中守了一夜,舞流雲和言琛仍沒有回來,海倫以為他們倆都陷入流沙,再也回不來。

    「我沒事。」言琛拍了拍好友的頭。

    舞流雲眼尖地注意到言琛領口深處有幾枚青紫,于是他開口︰「言琛,你累了,先回屋子休息吧。」

    言琛進入屋子之後,海倫也跟著她。

    經過一番梳洗之後,言琛全身舒爽地伸了個懶腰。

    「海倫,你今天不是該出發去玩了嗎?」

    「你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哪有心情玩?」她從昨天到方才,光是眼淚就不知道掉了多少。「你啊,真叫人擔心!」一想起那種無止境的憂心,她的心情又激動起來。

    「我這不就安全回來了嗎?」

    「若沒有舞流雲,我看你是回不來了。」她看著好友,「你就不知道,當他知道你被綁架時,臉上的神情有多麼憂心。你呀,可不能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舞流雲對自己的好,她都知道了。

    「知道?是嗎?」海倫十分懷疑,「如果他現在再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言琛頑皮地轉動了下眼珠子,「他又還沒開口,我怎麼知道?」

    「你還在猶豫?現在這種好男人不多了。」

    正當海倫還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門口傳來了叩門聲。

    「請進。」言琛仍笑著對好友裝傻。

    一看來者是舞流雲,海倫忍不住提醒道︰「有些好機會稍縱即逝,你好好把握吧。」她轉身離去,留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在經過舞流雲時,她拋了個眼色給他,「加油!」

    「她怎麼了?」舞流雲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在推銷你了。」言琛抿嘴一笑,「你到底給了她多少好處,要她這樣幫你?」

    「深情加專一。」

    她甜甜地嗔道︰「不害臊。」

    在他熱烈的注視下,她紅了臉,低下頭。

    「琛,有件事我一直沒問過你。」

    他第一次昵稱她的名字,聞言她心跳更快,低低地問︰「什麼?」

    「嫁給我。」他早說過要娶她,可卻從來沒正式開口求婚過。

    言琛心中盈滿喜悅和羞意,咬著唇、忍住笑問︰「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你說得出口的都依你。」

    「唔……包括‘取暖’?」她有些惡作劇地笑著。

    「當然。」

    「包括當‘種馬’?」

    舞流雲又好氣又好笑地無奈一嘆︰「你喜歡就好。」

    他的表情和語氣令她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那……好吧。」她勾著他的手,「看在你功用齊全的份上,就答應你了。」

    他搖頭苦笑。

    要讓其他幾個密警四君知道,他竟是用那麼「卑微」的態度「求」到婚的,他非被當成茶余飯後的笑柄不可。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誰叫他不小心被這鬼靈精迷丟了心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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