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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縷縷嗆鼻的白煙裊裊上升,方恩靜靜的看著方瑩柔由徵信社那里拿回的相片。

    一抹嗜血的笑容加深了遍布在他嘴角旁的笑紋。

    「好!哈……哈哈!真是好極了!」他捻熄了香煙,將資料裝回袋子中。他看著方瑩柔說︰「我曾經因為你母親未能給我生個兒子而遺憾過,沒有想到當我在落難的時候真正幫得上我的竟然是我的寶貝女兒。」這小丫頭竟替他把韓荷的一些習慣和作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是啊!老大,大小姐很能干的呢!」方恩的左右手張成笑著說。

    「待咱們除去韓荷那死丫頭之後,再來見見我未來的乘龍快婿吧!」前些日子原本和女兒約好要見御風的,可是那時因殂擊韓荷失敗而沒有心情,因此把要見御風的時間一延再延,延至今日仍未見他。

    這件事情雖然女兒沒有說什麼,然而他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不急嘛!」方瑩柔淡淡的說。

    爹地大概還不大清楚她和韓荷是情敵的事吧?他難道沒有注意過一些花邊新聞嗎?

    算了!他現在自身安危都成了問題,哪有心力去注意那些有的沒有的?

    也好,他最好不知道,畢竟他現在為了自己的事也夠煩了!

    包何況,她一向是個心高氣做的女人,也不希望他人知道她情場失意的事。

    「怎麼會不急?」方恩以為是女孩兒家的含蓄,「老丈人看女婿早晚得見上一回的。」御風的名字夠響亮!他對御風的樣子一直有滿深刻的印象。

    一張迷死人的俊美臉蛋,又是身出企業名門,要人不記得他還真有些難,只是……據自己對他的印象,他不是頗有名氣的花花公子?女兒怎麼會喜歡他?

    唔……也許御風看上了她,為她動了真心,從此不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了也說不定!

    方恩一向對自己女兒的容貌十分有信心,他不知道御風和方瑩柔在大學時代曾有一段情,而她也不曾對他提過。

    「有機會吧。」對于這件事情目前她沒有心請多談。「爹地,若沒事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

    「去吧。」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方恩也沒有察覺到方瑩柔有什麼不對勁。

    走出地下室,上了車之後,方瑩柔發覺自己的心清真是惡劣到極點,打從她和異**往以來,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回那麼不安過。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御風的心似乎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可是,她真的會輸給韓荷嗎?不!她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車子平穩的行駛,一個紅燈之際她停下車子,順手點了根煙在車子里頭吞雲吐霧了起來。

    一個不經意的往車窗外看,她竟看到……御

    風?!

    老天!真的是他!此刻他正倚在他的跑車上似

    乎在等人。

    方瑩柔改變了方向,她將車子開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然後直接走向他。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走到他面前。他好些時候沒有找她了,不見她也就算了,他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給她,而她卻打了不下數十通給他,接的人永遠是御風的秘書。

    他根本就是擺明不願意接她的電話。

    她原本想直接到公司找他,可,她終究在怕自尊受傷的情況下打消了念頭。「等一個朋友。」御風淡淡的看著她。視線越過方瑩柔停留在玻璃櫥窗內。

    那眼神既溫柔又專注,那樣子看得方瑩柔既妒又恨。

    「什麼樣的朋友?」有什麼樣的朋友會讓他這大總裁甘心等候?不是一向只有別人等他的份?「好大的面子!」

    御風讀出了她話語中的酸味,他一挑眉,「她的臉很小,沒有‘大面子’。」

    方瑩柔鎖著眉宇,「御風,我最近得到了一個消息,听說你和韓荷走得很近。」見他完全沒有愧疚之意,她生氣的說︰「為了這件事情我很不高興哦!我一直那麼相信你。」

    「相信我」他干笑,「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會找徵信員來監視我的。」

    如果連被徵信人員跟蹤且拍照他都渾然不覺的話,那他也真是枉了出身密警組織了。

    「你……原來你都知道?」方瑩柔紅了臉。她以為她派人跟蹤調查他的事一直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呢!隨即她又抬高了姿態,「我並不認為我這麼做有啥不對,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男朋友對我的忠誠度而已。」

    「包含知道韓荷的日常作息?」他的利目盯在她身上,在他面前,方瑩柔有些覺得很難藏得住心事,令她紅著臉回避他的目光,「我覺得與其說你調查的人是我,還不如說是韓荷。我有一種被搶走主角地位的感覺呢!」他嘲諷的說。

    她看著他,「御風,我想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愛我嗎?」

    「打從咱們再度走在一起,我曾經說過我愛你嗎?」他反問她,「就算是所謂的重逢再相戀,那也都是你單方面發言,我從來未曾說過什麼。」

    霎時方瑩柔蒼白了臉,她杏眼圓瞪的看著他。

    是啊!她怎麼沒有注意到御風對她的冷淡?經他的提醒她才想到他真的在任何媒體或公共場合都沒說過什麼,他只是靜靜的待在她身邊似冷眼旁觀的看著她在作秀一般。

    冷眼旁觀?難道他一直以著看好戲一般的心情在看她?

    一陣寒意自她背部升起。

    「你……你是有預謀的想對當年的事報復我,是不是?」如果是那樣,那真的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那麼無聊的事我不屑做。」

    「那為什麼……」

    「如果說是為了逃避一段令我掙扎不已的戀情,你相不相信?」

    女人對御風而言都不過是玩物,他不曾浪費時間在這上頭,而今,他竟會承認他為了一個女人而掙扎過?

    「那個幸運兒是韓荷?」方瑩柔發覺她的心跳得劇烈而揪擰得仿佛要出血了一般。久久見他不

    願意回答,她失態大聲的問︰「到底是不是?」

    「不干你的事。」御風不想給韓荷惹麻煩。

    「我知道一定就是她,徵信社給我的相片中

    和你親密的走在一塊的女子就是她!」她不早知

    道御風和韓荷的事嗎?為什麼在面對御風,且他

    又不否認的時候,她會有一種更加絕望的感覺

    呢?

    「是她又如何?」原以為方瑩柔是經過不少風浪的人,對許多事情能看得開哩!更何況他一和韓荷走在一塊、承認愛她之後,他從來沒有刻意回避什麼的帶她在許多公共場合出現。

    正因為如此,方瑩柔找上的徵信社才能順利的拍到他和韓荷出雙入對的相片。

    他沒打算傷害方瑩柔,只是他更不要韓荷委屈而已。

    「你一開始就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不!只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再愛一回,因而不想韓荷為我冒險的賭上感情,所以,我得找一個女伴讓她知難而退。」

    方瑩柔含著淚,「所以那個女伴最適合的人選就是我?你……你欺騙了我的感情。」她發了狂似的猛力捶打著御風,他讓她打了數下出氣便拉住她的手。

    「夠了!」欺騙感情?堪擔負這罪名的人恐怕她比他更具資格吧?她忘了多年前是誰負了誰嗎?只是說這些追討舊帳的話不是他的作風。

    「不夠!你欺騙我的感情就那樣算了?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她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她方瑩柔在男女愛情上一向是佔盡了優勢,什麼時候那樣狼狽過了?「你還我的感情來!還我!」

    「你確定你真的愛我?抑或只是我目前的地位權勢?如果我今天只是一個平凡的上班族,沒有能力滿足你的一切,你會愛我?」

    他的話令一向不懂得不好意思的方瑩柔紅了臉,好一會兒她才說︰「一個男人若無法滿足我要的一切還算什麼男人?」她自視甚高的又說︰「憑我的美貌有多少男人願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有那麼多選擇我為什麼不挑一個最好的呢?」

    「說得好!」

    「什麼意思?」方瑩柔有些不明白他臉上贊同的笑意。

    御風以饒富興味的笑容看著她,漂亮的臉上讓人有種不安的危險感受,「瑩柔,你確定在我之後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嗎?」

    很可惡的一句話,逼得一向能言善道的方瑩柔開不了口。

    若她肯定了這句話那不擺明對自己的魅力信心不足?可若否定了這句話那只怕是向御風擺明下個男人會更好!

    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你……」

    「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大片森林,你不會那麼傻吧?」

    深吸了口壓抑怒意的氣,方瑩柔冷笑的說︰「我是不會那麼傻,不過一向精明的你卻為了一個‘小女孩’而成了傻瓜,不是嗎?做出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大片森林的人是你!御風,你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我一定會要你後悔的。」

    挽不回了,她知道他的心已經挽不回了!

    她想哭,可是驕傲的性子卻不許她如此軟弱,她要報復、一定要報復!有朝一日她要御風為今天侮辱她的事付出代價。

    會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YYY

    習慣了夜貓子的生活,喜歡在燈紅酒綠中尋

    找屬于自己的寧靜。

    燈紅酒綠和寧靜扯不上關系,可就是有人能

    在其中找到平衡,一種全然屬于自己的平衡。

    靠落地窗前的小角落里,一個冷傲孤絕的背

    影以著杜絕喧囂的姿態,背對看PUB里重金屬動人心魄的敲打聲和人群的交談嬉鬧聲。

    因黑夜而更暗沉如墨的落地窗映看一張俊秀

    冷沉而略鎖憂郁的臉。旁分而過長的劉海遮去了

    他漂亮的右側星眸,如石膏雕像一般的冰沉冷肅

    糟蹋了一張上帝偏心的杰作。

    左手托著剛毅而有個性的下巴,右手端著注

    滿伏特加的酒杯,他啜了一口,感覺烈酒灼舌的

    酥麻感。

    在他半垂星眸之際,一高挑的身影映入了落

    地窗內,憑著靈敏的嗅覺就算不抬頭他也知道來

    者何人。

    他無法認同來人,卻也無法討厭來人的同階密警警官身分。

    斑大的身影在他斜對面落地富所接連著牆的位子坐了下來。俊美的容貌上有著亦正亦邪的氣質,勾揚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有惡少味道的美男子和面對著落地窗而坐的冷面帥哥像是兩種極端典型的養眼藝術品。

    「你仍舊不喜歡最安全的位置。好久不見了,應容。」臉上帶著笑意的男子正是御風。

    大概是職業使然吧,無論他到什麼公共場所,第一考慮的位置一定是背牆能掌控全場的角落位置,而應客卻是相反。

    「我面對著落地窗還是可以掌控全場。到目前為止也不覺得不安全。」應容冷淡的說。

    黑幕中的落地窗可以清澄得如同黑色水銀的鏡子一般,他一樣可以借以看清身後發生的一切事。

    「大白天的落地窗沒能有你要的功能。」

    「所以我大白天的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御風實在懶得再說些什麼,應容這家伙真的很不可愛!和他說話真的有些辛苦,為什麼他那張結了千層冰一般的冰臉在遇到多時不見的朋友時,就不能稍稍融化一些呢?害自己每一次和他說話都有一種坐在冷凍庫的感覺,愈說愈冷。愈說愈冷……

    算了!今天在這里相遇也算有緣。他因為許久沒有當夜貓子了,因此找了個密警部屬代他看著已經入睡的韓荷後,便回總部整理一些資料,順道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喝一杯,哪知道那麼巧的就遇到應容!

    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算了,能見面也算有緣吧!

    「你今天才回美國?」方才他走了一趟總部龍將軍告訴他的。

    前些日子應容為了舞流雲的失蹤曾經親自走了一趟英國,在一番追蹤找尋仍沒有任何下落的情況下,他只得黯然回國。

    舞流雲一向是應容在密警組織中最好的朋友,因此舞流雲的失蹤至今仍沒有任何線索一直令應容既沮喪又不放心。

    若不是部屬在電話中告訴他,因苦尋不著方恩,案子目前一直陷入膠著狀態,且目擊證人屢次遭受到襲擊的話,他非要先找到舞流雲再回來

    不可!

    「剛到不久。」應容依然面無表情。

    看來他連總部仍還沒有回就直接到這里借酒澆愁了,御風問他,「‘雲’仍沒有下落?」

    「嗯。」他淡淡的回答,又啜了一口酒,然後又說︰「部屬告訴我方恩的事至今仍沒能解決,因此我先回國把事情作個了結再說。」

    雖說方恩的事他只是負責指揮調度,真正著手查辦的是他部門的屬下,可事情若不能功德圓滿的解決,他這頂頭上司一樣沒面子。至于好友的事……等一切落幕再說吧!更何況他有留一個得力助手在英國繼續調查,若有消息助手會通知他,「對了,听說你曾想犧牲色相‘下海’助我逮到方恩?」




    御風失笑的一挑眉,「那是‘順道’好嗎?別把我想得那麼偉大。」他一聳肩有些無奈的說︰「不過,現在‘美男計’只怕行不通了,我只怕沒法子再幫你些什麼。」

    「是你對女人失去吸引力了,還是你打算‘從良’,因此你的‘美男計’才失效?」

    這家伙八成又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他栽在韓荷手上的事。唔……他自認和韓荷的事,他可從來沒有對誰說過,只有上一回回家老媽又在念經說什麼他也老大不小,該有打算,又要安排相親的時候他才把和韓荷的事略說了一下,怎麼……

    避他!反正和韓荷的交往他也從來沒有要隱瞞什麼!

    「兩者都有吧!」他很坦然。

    「哪個絕色讓花花公子為了她,不惜簽下賣身契?」

    御風一挑眉,「這個問題問得好,還不是拜你們這群人之賜,害我成了某人的保鏢,保久了……就莫名其妙的看對眼了!」他半開玩笑的說。

    其實,他會對韓荷動心,只怕是源于她的勇氣可嘉吧!固然韓荷的容貌是他當時注意到她的原因,然而那只是因為她長得像方瑩柔。

    會讓他注意的女子差不多都是那一型的吧。

    在他所認識的女子中她並不算最美的,然而卻只有她在面對他的時候有勇氣爭取她想要的東西,挑戰他的耐心!

    在她小小的身子里究竟蘊蓄了多少勇氣

    能量?

    「真的是她?只是因為她長得像方瑩柔?」應

    容感到驚訝。

    韓荷的相片他曾在密警大樓的資料室看過,某個角度看去頗有方瑩柔的味道。

    「我不會那麼可惡的對一個女子的。」把對方只是當成心里真正戀慕的人的影子而交往?那樣對對方很殘忍吧!「我不否認當時注意到韓荷的原因是因為她在某個角度感覺像方瑩柔。可是,後來……我是真的動心了。」

    看來那個叫韓荷的女子很不簡單喔!竟會令從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御風說出這樣的話。

    御風,這回玩真的了。

    「也好!少殘害一些無辜的女性同胞。」

    應容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一旦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真正被殘害的是男人好嗎?放心吧!相信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對了,方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一想到工作應容鎖了眉,「我明天會召集部屬進行簡報,我要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關方恩的一些事,及檢討他們逮捕方恩失敗的原因。」

    「有需要我部門援助的地方就開口。」

    「謝謝。」

    兩個平時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人,這回的談話長度已經破以往紀錄了。

    又聊了一會兒,御風因為仍不放心韓荷,因此沒多坐的就匆匆離開。

    到了PUB外頭,他抬眼看了一下已被象征繁華的霓虹所遮去光彩本該有一片星星的天空,深吸了日凌晨的空氣。

    好久沒享受夜生活了!

    上了車子時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忽然他想起在以前密警大樓附近的一條舊巷子里,有一家口碑不錯的中國式早餐店。

    去買兩套燒餅油條吧!每天吃美式早餐還真有些膩了。韓荷若知道今天的早餐是燒餅油條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他記得她好像挺喜歡的!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之後轉人一區建築物看起來十分老舊的社區,這兒有許多大樓都已經人去樓空,是待拆的大樓了,以前的舊密警大樓也在其中。

    在大樓未拆前,這里似乎成了治安的死角,不少案件都發生在這些大樓中。

    御風為車子找個位置停下來且熄了火,正要推開車門走下去之際,他忽然看見有一個人從舊的密警大樓中鬼鬼崇崇的走出來。

    是個女的!

    一個女子怎麼可能那麼晚了,還獨自一人走在這治安比哈林區好不到哪兒去的地方?

    太可疑了!

    那身影好熟悉……只是在光線不是挺充足的情況下他仍看不清楚。

    待那女子走過他車子旁,距離一拉近他才赫然發現那名女于竟然是方瑩柔?!

    怎麼可能是她?

    方瑩柔似乎心事重重的走過車子旁,並沒有留意在那麼髒亂,房子都已經近五十年歷史的地區哪來的蓮花這種名跑車會停在路旁。

    目送著她離開之後,突然一個想法掠過御風的腦海,他目光犀利的投向她方才走出來的廢棄大樓。

    方恩就藏身在里頭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一向高傲自負的方瑩柔進出這與她常出入地點簡直天壤之別的廢棄大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若他真的藏身在此……方恩,我且看你這只狡免還有哪個地方可以讓你藏。畢竟,他可真是「慧眼識英雄」!在這地區廢棄待拆的大樓少說也有一、二十棟,他哪兒不去選,倒選中了密警組織的廢棄大樓!

    那里頭的密道。暗室可不下于百個,他這在其中躲藏可能不到半年的人會比自己這自小在這里玩大的孩子還清楚其中環境嗎?

    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方恩啊方恩,這回你只怕回天乏術!

    ¥¥¥

    一家雅致而隱密的茶館里。

    日式的矮桌上正以電磁爐燒著熱開水,玻璃制的水壺中可見沸騰滾動的沸水。

    主人為來客推開了日式木門,恭恭敬敬的將包廂來客等的客人帶到之後便微微一欠身地離開。

    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早等在包廂里的方瑩柔,韓荷脫了鞋走進包廂,然後和她隔著木桌席地坐了下來。

    「你真的來了?」方瑩柔臉上綻著笑意,可韓荷卻感覺不到她的善意。

    不知為什麼,她一直覺得方瑩柔是個城府很深的女人,那種深沉的感覺令她在不知不覺中一直無法對方瑩柔產生好感。這原因絕對不單單只是因為方瑩柔是御風的舊愛而已。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韓荷也未表現出她的善意,她端起放在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更何況……我無法不來,不是嗎?」

    看見韓荷喝下了茶之後,方瑩柔臉上笑得更燦爛了。

    上個星期方瑩柔不知道哪來的電話號碼找上她,就一直約她要見面。她自然不肯,因為她不想見方瑩柔,也沒有必要見方瑩柔。就算她肯,只怕御風一直跟在她身邊也不會放行!

    韓荷本來真的是打定主意不見她的,可是到了第五通電話,也就是最末一通,她突然就對韓荷哭哭啼啼起來,告訴韓荷說她懷孕了。

    她肚中的小孩目前三個月左右,還要韓荷細數推算,三個月前她到底是懷了誰的孩子。

    三個月前?韓荷想了想駭白了臉,方瑩柔和御風……

    那孩子是……是御風的?!因為她和御風真正走在一塊的日子還不超過兩個月!

    老天!韓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想了又想,韓荷直覺得孩子的事方瑩柔該約見面的人是御風而不是自己,可方瑩柔卻哽咽的苦苦哀求。還說,御風早知道這件事,他扔了一筆錢強迫她去墮胎。她知道和他的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可是,腹中的孩子都三個多月了,若要墮胎可能對母體傷害會很大。因此,也只有將孩子留下來。

    方瑩柔又說,醫生說過,她是不太容易懷孕的女人,若這回不把握機會把孩子生下,她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當母親的機會了。

    她在電話中哭得柔腸寸斷,光是听電話都听得令韓荷忍不住紅了眼眶,在同情心泛濫的情況下……

    考慮再三,她決定瞞著御風和方瑩柔見面!

    上個星期她一直找不到機會約方瑩柔,因為御風一直跟在她左右。而方瑩柔再三交代,無論如何這事情暫時不要讓他知道,怕他不知道到時又會對方瑩柔使出什麼可怕的手段了。

    的確!御風的脾氣一向不太好。

    于是她一直等待機會,直到今天他要出門數小時,而代他保護她安危的人員又不知道為何故並沒有出現,于是她約了方瑩柔見面。

    「的確!」方瑩柔喝了一口剛泡好的凍頂烏龍。

    呃?她自得其樂的樣子和方才在電話中哭得甚為傷心的樣子相差太多!

    隱約的,韓荷察覺到似乎有那麼一些不太對勁。

    「你……你肚中的孩子還好吧?」

    她的問話令方瑩柔笑了出來,「你還真好騙!」方瑩柔冷笑的看著一臉愕然的韓荷,「那樣老掉牙的把戲你也相信?真是單純得可以!」

    「你……你說你懷孕,以及在電話中哭的事都是騙人的?」

    「別忘了我曾是個演員,而且還因為演技好而得了不少獎,雖然許久未再演戲,然而區區幾場哭戲還難不倒我。」

    「你真的好可怕。」韓荷直覺地認為此地不宜久留。

    「可怕?有你這後來居上的狐狸精可怕嗎?」方瑩柔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有時候我在想,若是我和御風之間沒有你的出現,任我曾經怎麼背叛他,他一定也會原諒我,繼而和我重修舊好吧?」

    「不!像你這樣的女子,御風不可能再喜歡上你的。」

    方瑩柔臉上一沉,「曾愛上我的男人,我不想看到他再喜歡任何人。」她笑得十分詭譎,「你也一樣,所以……你真不該再活在這世上。」

    不知道為什麼,韓荷忽地感覺到四肢開始無力起來,精神狀態似乎也沒有方才剛進來的時候那麼好。

    到底怎麼回事?

    「你……你今天約我出來到底想說些什麼?」

    「怎麼?你怕了嗎?如果我告訴你,今天約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殺你呢?」

    「就只為了御風喜歡我?」若真如此,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你……你在開玩笑吧?」

    「實際上,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方瑩柔賣關子的頓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你和御風走在一塊我的確很不舒服,我曾想像自己像是發揮阿Q精神一般地殺了你千百次,但是那畢竟只是想想而已。真正令我想殺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是方恩的女兒。」

    反正此回韓荷是逃不掉了,為了讓韓荷死得明白一些,她可以為韓荷解開心中啞謎。

    方恩?方瑩柔是方恩的女兒?!韓荷訝異的瞪大了眼。

    為什麼?為什麼御風從來沒有對她提過呢?也許……他有更深一層的考量吧!

    「怎麼,很訝異?」

    「是很訝異。」韓荷故作鎮定的說,額頭上卻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逃!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如果方瑩柔真的是方恩的女兒,那麼她來赴約可就危險了。

    敝不得!怪不得方瑩柔在電話中一直強調一定要她獨自一人來赴約,方瑩柔八成也猜到她身邊老跟著一些保護的人吧!

    「你現在在想什麼?想御風會不會來救你嗎?」方瑩柔呵呵的笑,「那是不可能的,我一旦把你帶到我爹地那兒,可能就連所謂的密警都救不了你,更何況是御風?有錢固然能使鬼推磨,可也有失靈的時候。」

    方瑩柔果然真的不知道御風的真正身分,那自己就更不能告訴她。

    「是……是嗎?」頭……頭好暈!韓荷用手努力的捉住桌子,平時有如隻果一般的臉失去了血色,愈發的蒼白。

    怎麼……怎麼會這樣?那杯茶……不自主的她往方才那杯底見天的杯子看,愈看視線就愈模糊。

    「茶……茶里……」韓荷還沒有說完話就昏死過去。

    方瑩柔看著她終于軟綿倒下的身子不由得開心的笑了出來。

    她惡毒的想,御風,你一定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的新歡竟是栽在我手中吧?也許,你還會為了她的失蹤而瘋了似的尋找呢!

    好玩!真好玩!

    她要他在她寂寞的時候也陪著她寂寞!

    他該只屬于她的!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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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十六層的密警大樓頂樓辦公室里,正聚著密警五君的水、風兩人,龍將軍到德國去,短期內不會回密警組織。

    听御風的一番敘述之後,多日來使得應容怏怏不快的麻煩事總算快有結果了!

    「方恩真的躲在四年前廢棄的密警大樓?」

    方恩最令人痛恨的本事並不是有什麼能力對上密警組織,而是他那當了數十年毒梟所練就而成的躲人功夫。

    那功夫真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要不,方瑩柔沒道理三更半夜的往那陰森又髒亂的地方跑。」又不是閑著沒事想用來訓練膽識!

    「嗯。」頓了一下,應容說︰「那這回方恩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不過,其實分析一下方恩之所以會選中密警組織的廢棄大樓,那表示他真的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相信御風會贊同他的話。

    試想,那棟樓若不是自己曾經是生活在其中的一分子,還真是會被那里的格局給弄得昏頭轉向。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可能連這回的行動都不見得會成功。

    畢竟密警大樓的設計十分復雜而精妙,進可攻、退可守!

    「那倒也沒錯!如果他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咱們也不會拖到現在才找到他。」

    「他那麼厲害,你可要多多注意一下你的韓荷了,畢竟他目前最忌諱的就是她,若她不能出席法庭作證,此案就會落于證據不足的下場而終了。又方恩結識了不少權要,屆時對他可就真的太有利了。」

    「他不會那樣幸運的!」御風十分有自信的說。

    「偏偏有時候惡人的幸運就是那樣氣死一些人。」應容提醒他,「你出來也好一會兒,不快回去守在佳人身邊嗎?」

    御風悠悠哉哉的喝了一口咖啡,「佳人不必

    我守,許多人搶著‘守’她呢!」

    「什麼意思?你到這里來有派屬下去那里

    嗎?」

    御風神秘的一笑,「我是派了一個部屬,不

    餅那不是派去保護她,而是要弄明白方瑩柔是否

    如我猜測的把韓荷帶回廢棄大樓了。」事實上,他早知道方瑩柔找上韓荷的事,早在他和韓荷正式走在一塊時,他就在她身上偷偷安置了一個鈕扣大的追蹤器。對于方瑩柔找她的事,他只是不動聲色而已,他也好奇方瑩柔又要使啥把戲整人了。

    「結果呢?」見他一臉放心的模樣,應容隱約想到他可能在女友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什麼的。

    「她現在應該是被關進一個獨立的房間了吧。」追蹤器上有可以接收聲音的裝置,因此他得以竊听到方瑩柔建議方恩把韓荷關進密室里活活餓死。

    御風早猜到方瑩柔不會立刻要了韓荷的小命的,因為方瑩柔覺得一槍斃了韓荷實在太便宜她。

    結果沒想到她的方法還真是毒,嘿!餓死?果真是有創意!

    沒法子,最毒婦人心嘛!

    「看來方恩父女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中。」這回真的是逃不掉了。

    「不!方恩的事是歸屬在你那部門的,若不是為了韓荷我不會那麼多事。」御風一向清楚不在其職不謀其位的道理,「因此,待一會兒我會利用密道進入密警廢棄大樓,然後把韓荷帶走,至于方恩的事,那可就要你善後了。」

    「我明白。」

    「那麼,咱們現在就可以行動了。」韓荷那丫頭除了在忤逆他時會表現得很勇敢,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模樣之外,他發現她其實挺沒膽的。

    再不去找她,只怕她會嚇死在里頭!

    「嗯。」

    ¥¥¥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望著一片黑漆漆的空間,韓荷害怕得只想哭。

    她怎麼會在這個鬼地方的?

    記得……記得她好像赴了方瑩柔的約,然後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後呢?之後她好像一陣頭暈腦脹……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那麼,也就是說把她帶到這里的人是方瑩柔嘍?

    天啊!若真是如此,她還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不行!她一定要想法子離開這個地方。她從又冷又硬的地板上站了起來,試著想法子逃出去。

    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後,韓荷絕望得想哭。

    這個房間根本就是專門設計來關人的,哪有人的房間連門都是石制的?更加好笑的是,偌大的一個近二十坪左右的房間竟然連一扇正常窗子都沒有,而惟一的一扇窗子競在近天花板不遠的高牆上?

    這里的感覺和歐洲古堡中的一些石制房間還真像,這個樣子除了有人拿鑰匙打開門之外,想出去還真是別元他法。

    「喂!放我出去!」她用力的捶著石門,冷冰冰的石門上傳出一聲聲的微弱回音,「放我出去啊!」她急得幾乎想哭。

    「放你出去?」在石門外忽地有韓荷不算陌

    生的聲音回應著她的話,接著是銳利的笑聲,

    「下輩子吧!」

    雖隔著石門,韓荷仍可清楚的听到方瑩柔所

    說的話。

    「你和你父親還是趁早回頭吧!」

    「就是因為想回頭,因此才不得不除去你這

    老是防礙我們回頭的人。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

    你真的不能活下來。」方瑩柔嘲諷的聲音又隔著

    石門傳來。

    「你……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方瑩柔呵呵大笑,「這問題問得真好!如果我

    版訴你,我要請你在這個大房間里過完一生,你

    相不相信?放心吧,你的一生不會太長,頂多幾

    天而已,所以你所受的饑寒交迫的日子也不會太

    久的。」

    方瑩柔……想餓死她?!

    「喂!你……」她終于感覺到害怕了,「放我

    出去。放我出去!」韓荷害怕的大聲叫喊。

    忽地,她覺得後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一步步

    的接近她。這個地方荒廢了那麼久,不會有什麼

    靈異事件發生吧?1

    一思及此,韓荷更加害怕的捶打著石門,「放我出去啊——」

    在一聲大叫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大小姐,怎麼里頭一陣可怕的尖叫聲之後就沒聲音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站在方瑩柔身後的中年男子說。

    「不必了,大概看到老鼠之類的吧?」

    再關她幾天,大概就可以打開門驗收成果了。方瑩柔打著如意算盤。

    「是。」

    「咱們離開吧,方才我爹地不是告訴我們不要待在這里太久,他有些事要告訴我們嗎?我們這就去吧。」當她這麼說時,她清楚的听到石門里傳出一些像是大石摩擦的聲音。

    「大小姐,里頭好像另外有人。」

    眯著眼方瑩柔盯著石門看,她沉冷的壓低聲音說︰「把鑰匙拿給我,我要看看里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鑰匙之外,她還從屬下那里拿過來一把槍。

    「大小姐,這事由我們來吧!你退到後頭。」大家怕萬一里頭真有什麼事,而方瑩柔又首當其沖的話,那可真不好跟方恩交代。

    方恩視女兒如命的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她堅決的說︰「我要親自來。」她用鑰匙打開石門之後,還沒看清楚來者為何人,立即持槍朝著房里掃射。

    五發子彈發光之後,房里的人也回以顏色的開了槍。

    「啊!」方瑩柔閃避不及中了數發子彈,鮮血染紅了她白色襯衫的胸口。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了?!」

    在方瑩柔倒地之後,由石門中沖出十來名身著黑衣的挺俊男子。

    「我們是密警,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

    冬天的陽光總是最受人歡迎。

    冬陽暖意雖不見得真能祛走冬天的寒意,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近似春天的生氣。

    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御風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享受迷人的冬陽,在喝完一杯咖啡之後瞥了一眼牆上的鐘。

    九點四十二分?!

    樓上的那只豬小妹還沒有起床。

    倒了杯咖啡他上了樓,叩了門之後便直接推

    門而人,因為他知道就算他願意等,韓荷還不見得會對他的禮貌有所回應呢。

    目前她急于回應的是周公那「老來俏」!

    這回她沒把整張臉埋進被子里,也因此御風可以欣賞到她可愛的面容。

    這丫頭還真如他所說的,有夠無膽。

    昨天深夜他到舊密警大樓去救她時,也不過是捉弄的在她背著他奮力的捶著石門求救時拍了她一下,且學幽靈片里頭的幽靈縹緲著聲音說了句—一親愛的。她就心髒不堪負荷的在尖叫了一聲之後昏了過去!

    原本他以為兩人可以來個很羅曼蒂克的見面吻哩!哪知道……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帶著韓荷先離開。

    因此他對昨晚應容是否有順利的完成任務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應容昨天捉拿方恩的行動該很順利才是。

    其實,雖然和應容因個性的原因,並不能成為像他和龍將軍那樣無話不說的好友,可是他由衷的希望方恩的這件案子能快快了結!讓應容有時間去找舞流雲。

    他看得出來應容十分擔心舞流雲,這回方恩的事情應容根本就無心于其中,因此,處理案子的速度也明顯的打了折扣。

    正當他想事情想得出神時,原本睡得正熟的韓荷忽然整個身體彈坐了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揮打,口中還念念有辭。

    「鬼!有鬼……有鬼!」

    表?御風看她驚慌的樣子,忽地覺得好像有些對不住她。

    把她嚇成那樣的那個鬼只怕是自己吧?哎!

    他一把將她擁人懷中,被他那麼一抱韓荷忽然由淺夢中轉醒,她在睜開眼的時候仍掙扎了半天,生怕一睜開眼正「徜祥」在一個青面獠牙的幽靈懷中。

    可在看見是在御風懷中,她才擁得更緊的嗚咽著,「我……我看到鬼了!那兒……好可怕

    「乖!你現在已經不是在那棟廢棄大樓,而是在海邊的洋房中,這里沒有啥麼鬼。」他雖然忍不住對她受驚嚇的模樣感到心疼和愧疚,可又有些惡質的感到一陣好笑。

    平常面對他這人人聞之色變的大總裁時,她總是敢「蝦米攏無驚」的面對,連罵他她都不曾猶豫,而她此刻競會被心中所想像的鬼嚇成那個樣子。

    「我……現在……在……」听御風那麼說,她才注意到自己真的已經離開那四面石材的鬼地方了。

    「是啊!所以現在你不必再害怕了。」

    「是你救了我?」

    御風淡淡一笑,「你不會以為是方瑩柔放你出來又好心的送你回這里的吧。」

    「你知不知道方瑩柔是方恩的女兒?」這對她而言實在太震撼了!

    「知道啊。」

    「那你以前為什麼不曾告訴過我?如果……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答應方瑩柔赴她的約了。」天啊!那約會比鴻門宴更危險。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方瑩柔說她懷了我的孩子你也信,最可笑的是她也不過是以你的同情心當籌碼,你就給騙出去!」說到這個他真的有些小氣憤,「我問你,就算方瑩柔真的懷了孕,她該找上的是我,找你能解決什麼事?」

    呃……怎麼連自己和方瑩柔的談話內容他都知道?韓荷真是覺得太奇怪了。

    「我也是那樣告訴她,可是……」

    「不管怎麼樣,你終是赴了約不是?而且,她告訴你千萬別讓我知道,你還真沒有讓我知道,好個言而有信的現代女君子。」

    「我……」韓荷起初將頭壓得低低的,後來她又理直氣壯的說︰「反正誰叫你是遠近馳名的花花公子,花花公子偶爾失算,有女人挺個肚皮上門為孩子找爹那也是正常的嘛!」

    她的話真叫人吐血!

    御風氣得解釋,「我和方瑩柔打從再度重逢後,根本什麼也沒發生過!既是如此,她腹中就算有小孩怎麼也不是我該當爹。」

    「我怎麼會知道你那段時間那麼乖?」她還是理直氣壯。

    「那還是拜誰所賜?」那段日子他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失心瘋,更不知道韓荷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麼魔咒,他發現那段時間他根本誰也不要,只是瘋了似的想要韓荷!

    「我……」怎麼知道!雖然後來御風有告訴她,他那段日子的想法和一些事。可是,她仍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真的太優秀,被這樣一個人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愛著,她心中總有一點不相信,與更多的不安。

    有時候她甚至想,與其選她,為什麼御風不選個更好的?

    「我雖然花,可我一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對于自己的幸運我一直有一種不相信的感覺,後來當我知道你和方瑩柔的過往,且從前也有人說我長得像她,我更加認定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了。」

    「傻瓜!」御風拍了一下她的頭,「你就是這麼不信任我。」他是荒唐過,可那是因為他曾被情字傷得太重,因此他不再相信愛情,視愛情為玩物,游戲人間!這也就是當真正的愛情向他走過來時,他極力拒絕的原因。

    可韓荷在面對情感時的勇氣,終究征服了他!

    在御風寬大溫暖的胸膛倘祥了一會兒,她像是忽地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且把我救出來的?」這些事情若不知道,總覺得自己會平安的出現在這里實在有些奇怪。

    沒法子,她天生就是個好奇寶寶,事情怎麼可以不追根究底呢?

    「能找到你和及時救出你,全賴我偷偷安置在你身上的追蹤器。」

    「追蹤器?」她知道他們警方常常用一些精密儀器去追蹤一些事物,可那些東西不是都挺大的嗎?「安置在哪里?我怎麼不知道?」

    「拿掉了,那種追蹤器非常小,小到比一顆鈕扣都小。」

    「真好玩!改天我一定要看看。」說不定以後可以從御風那里騙到一個,然後……呵呵呵,再將那東西偷偷地安置在他身上,那樣,她就可以知道他的一切行動了。

    她一想起來就覺得痛快無比!

    「喂!你現在心情好像不錯哦!谷起方才被鬼驚嚇過度的樣子,真是好多了。」他笑看著她。

    說到這個,韓荷終于想起一些事,「我方才在夢中是作了惡夢沒錯!可是我在那間方瑩柔關我的石室里真的遇鬼了。」一想起那件事,她此刻仍心有余悸呢!

    御風一翻白眼,不想為那件事多作解釋。

    「今天天氣很好呢,咱們到外頭走走吧!」

    韓荷知道他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可是,她真的遇到了嘛!「我真的遇到鬼了,可能你去救我的時候已經跑了吧!你沒有看到,因此你不相信!」頓了頓,她說︰「好可怕哩!那鬼一步步地由我後頭靠了上來,然後一只手拍在我肩上

    「之後,他對你說句‘親愛的’,你尖叫了一聲,之後就嚇暈了過去,是吧?」他接了她的話說。

    「你怎麼知道?」

    呃……方才御風的那句「親愛的」,怎麼和那鬼那麼像?莫非……

    「我知道了,那個男色鬼就是你裝的,是不是?」韓荷生氣的看著他。

    「我也不過是惡作劇了一下,誰知道你那麼沒膽?」他忍住笑,「原來平時看似勇敢的人,實際上膽子是不大的。」

    「你……過分!?她一生氣下了床,「怪不得,我覺得那鬼的聲音和你有點像,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

    「別生氣嘛。」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惡作劇人人愛玩,可被玩的人有時候並不是那麼有風度的可以接受被戲弄的事實。

    「太過分了!」

    「對不起。」御風軟言求饒,「要不,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呢?只要我做得到你盡管開口。」

    韓荷嘟著唇一臉不高興,想了想,她有些惡質的想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壞主意。于是她說︰「真的嗎?」

    ‘說吧!」

    她清楚御風最在意的是什麼!這個男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絕對是個佔有欲強到近乎沙文的男人。她清楚他的弱點,「我好幾天沒有見到保羅,我想和他見面。」然後她看到御風從容淡雅的笑臉倏地一拉下。

    「不可以。」

    「就今天,和他見個面,再喝個咖啡就好了。」

    「不可以,你今天一整天都得陪我,你忘了嗎?今天……」今天是他的生日哩!在他的生日里她竟要和別的男人出去,那他算什麼?御風在心中氣憤的想著。

    「反正今天我就是要見保羅就是了。」上一回她托保羅到瑞士買了表之後,表公司的人員說,由于他要買的表里頭要刻上御風的名字,因此,可能來不及讓他直接提貨,而改為郵寄。

    記得上一回保羅是說那表約莫在昨天到,那想必今天該到了才是。

    因此,今天無論如何她還是真的得見保羅一面,要不御風的生日禮物她打哪兒找來送他呀?

    「我說不準去就是不準去!你若再見那個人那咱們、咱們也沒什麼好說!」

    哇!真的生氣了哩!呵,難得嘛!再氣上他一氣,誰叫他那麼惡質的裝鬼嚇她?「我就是要

    去,你怎麼樣?」

    御風瞪視著她,一股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意和妒意交纏在胸口愈演愈烈。為了避免待會兒他在盛怒之下不知道會做出多麼可怕的舉動,在試圖壓抑住怒氣的深呼吸之後,他轉身欲走。

    「喂,你去哪里?」韓荷拉住了他的手。

    什麼事都要適可而止,太過分的話真會出事的!

    「我去哪里你就不用管了。」御風鎖著眉十分不快。

    看著他強忍住怒氣的樣子,韓荷忍住了笑,心想,他會那麼在意她和保羅的事,那可見他真的是很在意她嘍!

    可憐的保羅,若知道每一次她都拿他來氣御風,因而御風對他的印象已經是壞到不能再壞了,不知道他有啥感覺?

    算了!好朋友嘛!他也只好認了。

    「那可不行!」她走到御風面前看他,「你到哪里去我可要弄清楚,免得我找不到人送我去見保羅。」

    這句話對御風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

    「找司機自己想辦法去!」他氣得連理都懶得理她,邁開步伐又要往前走。

    「喂!篙托嘛!」她睜著一雙無辜而純真的眼看著他。

    這麼希望見到保羅嗎?她可知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是……」

    「你的生日嘛!」

    他以為韓荷可能已經忘了,這才想約保羅見面,沒想到她竟然記得,那實在更加可惡了!

    「知道了,那你還……」

    「就是因為知道你今天生日,我才急著要見保羅嘛!我又不是要一個人單獨見他,是我們一起約他出來。」見御風仍不太高興,她解釋,「前些日子他到國外去,我請他幫你買東西回來,那是我要送給你當生日禮物的。」

    御風—怔,知道是誤會之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他的話令韓荷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你方才生氣的樣子,呼,真是痛快!現在你知道被當傻瓜要的感覺了吧!」見他一臉不太明白的表情,她又說︰「你之前裝鬼嚇我引以為樂,我這回也拿保羅的事情氣死你!」反正都是惡質的整人法嘛!她得意的笑了出來,「你方才發脾氣的樣子好好玩哦!」她向他扮了下鬼臉。

    御風知道她是故意拿此事報復他之後,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終于明白數千年前,孔子怎麼會說出「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如此語意深遠的話了。

    算了!是男人就要勇于忍受這種無聊的小龔復。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小骨子、小眼楮的,這麼小的事情你也要‘討回公道’。」他拍了下她的臉,「行了!快去盥洗吧!今天我已經安排好許多的活動,不快點有些活動就進行不了了。」在韓荷的眉宇間一吻,他下了樓。

    御風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攤開了今天的報紙,社會版的頭條新聞寫著——毒梟方恩和女星方瑩柔原來是父女,兩人開槍拒捕雙雙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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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兩年後

    時光飛逝,去年才由大二升大三,今天竟然已經頂著學士帽出了校園。終于啊!終于她已經大學畢業了,不但大學畢了業,她還以名列前茅之姿擠入了御風以前念過的學校繼續攻讀碩士。

    一切都好順心!韓荷微笑的看著藍天白雲。

    踏出大學校門對她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

    因為她和御風約定,一旦大學畢業他們就要結婚了!

    結婚,好甜蜜的名詞!其實早在一年前她就好想嫁給他,可是他認為她還太小,對結婚的定義只怕是好奇多于一切。于是,他們彼此約定等她大學畢業就結婚。

    今天是韓荷的畢業典禮,可因為御風早在數天前就告訴她,密警組織有個重要的高層會議要開,因此只怕不能出席她的畢業典禮。不過,他一定會盡量趕來接她一起去吃個午餐。

    他不能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是很可惜!可是,她一向知道他很忙的,不是嗎?

    畢業典禮一結束,韓荷被許多同學找去合影留念,待脫身之後已經近中午了。她捧著近十把花束出校門,正有心理準備的想,可能要再等一會兒御風才會出現時,忽地有人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在她臉上一吻。

    「今天一切還好嗎?」御風接過她手上的花束,牽著她的手一起走上車子。

    「有些累,不過有很多場面令我感到畢生難忘!」

    「也包括這個嗎?」他由口袋中摸出一個小盒子,將盒子打開,一顆炫目的鑽石露了出來,「我有榮幸為你戴上嗎?親愛的!」

    韓荷感動的紅了眼眶,她咬著唇忍住,抖著將手伸出。

    幾年前她曾以一句「親愛的」當成她對御風所說的第一句話,從來沒有想過那惡作劇的一句話真有成真的一日!

    御風取出戒指往韓荷縴秀的無名指套去,情定終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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