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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風物語(密警傳奇之三)】《全文完》

風物語(密警傳奇之三)   作者︰有容

堂堂密警五君之一的他,身兼跨國企業的大忙人,
竟淪為她這秘密證人的保鏢,
好!看在她長得象前任女友,巧的又是相親物件,
個性又嗆得對他的味,就勉為其難跟她玩玩吧!
可這一玩就玩上了火,小妮子又誓言要他愛上她,
他這顆冰凍的心竟出現裂痕,這時前任女友又大露狐狸尾巴!
要殺她替父脫困,他只好來個將計就計讓她入羊入虎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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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璇: 很棒的文章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楔子

    一家靜雅別致的咖啡館坐落于這繁華喧鬧的都會,其特殊的裝潢、格局仿佛能將都會的紛擾喧囂隔絕在外,因此這家具有「遺世而獨立」特質的咖啡館,總是能吸引不少想在喧嘩都會中尋求片刻安寧、閑靜的人們。

    數十個座位已然坐滿了七。八成的客人,然而咖啡館中卻仍保持著一定水準的安靜,客人的交談聲總是輕聲細語。

    一個神情冷然,臉上總是噙著淡雅笑意的俊雅男子正看著手中的一張紅色喜帖。

    這個男人是冷漠的,盡管他的臉上漾著笑意,可笑意中仍難掩著令人不敢接近的寒意,乍看下的溫柔卻禁不住久看時發自星眸中的冰寒。

    又是一張結婚宴會的邀請?

    真不明白,這年頭為什麼一窩蜂的人急著往愛情「墳墓」里跳?

    他不否認甜蜜的愛情令人向往,可是,他拒絕和任何一個女子步上紅毯。甜蜜的愛情在情到濃時的結婚之後將現出可怕的原形,這是他已婚朋友的經驗談!

    包何況,到目前為止他仍沒發現到任何令他有沖動想結婚的女子,除了那個深烙在他心底深處,終究因為拜金而琵琶別抱的女子。

    方瑩柔,那個至今仍令他感到微微苦澀的女子。

    御風噙著嘲諷的笑意把喜帖隨手往桌上一擱,端起微微發涼的咖啡輕啜了一口。

    當他的思緒隨著流泄在空間里的西洋老歌飄遠之際,一股清雅的幽蘭香氣飄來,隨之一抹淡淡的陰影罩在他眼前,他抬眼一看,一個清麗甜美的女子帶著笑意正看著他。

    是個清艷相宜的女子,只是……她看起來好小!美麗的臉上仍有未褪盡的童稚之氣。

    她幾歲?十八、十九還是二十?

    帶著不著痕跡打量意味的御風不得不如此認為,但他隨即回以她友善卻淡然的笑容。

    自己和這女子認識嗎?他腦子里閃過幾個可能的猜測。正當他要開口為自己解惑時,那名女子在未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大方的坐下來,更勁爆的是她在坐下來之後又同時巧笑倩兮的對他柔媚的說——

    「親愛的,對不起,我來遲了。」然後她端起御風眼前的咖啡就喝了起來,完全不理會他的表情。

    親愛的?不會吧?他這人也許是花心了一些,可也還不至于到達他和哪些女人交往過都沒記憶吧?更何況那麼具水準的美女他不該沒有印象才是!只是……他仿佛覺得她像誰,不過……

    他真的不認識她。

    美麗的錯誤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只是單純飛來的艷福,他冷靜的頭腦一向不允許自己在某些方面想得太天真、太自以為是。

    淡雅的笑意仍在嘴角,可他冷沉的眼眸更添加了幾許的機靈和等著看好戲的嘲諷。

    御風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應付所有的一切,對于「好戲」無論它的前戲有多長,他一向有足夠的耐心等戲開鑼!

    「哈羅,親愛的。」韓荷見御風仍一貫的微笑著,不由得有些發急的又重復了一次親密的稱謂。

    他好笑的看著她,惡質的干笑了一聲,「你是語言學習機嗎?」

    「為什麼你對我的話完全沒有感覺?」這可惡的男人,那句「親愛的」可是她對著鏡子練了不下數百遍,這才能夠說得那麼自然而不扭捏,而這迫得她得如此自虐的男人竟然說她是……語言學習機?

    御風看著她,豁然開朗的笑容綻在臉上,「只有小孩子才會對這種話有感覺。」他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他想,自己知道她是誰了。

    她不就是那個他那對寶貝父母,為他安排下個星期才見面的相親對象嗎?

    基本上,他對于相親是厭惡反感到極點的,可是他卻答應了下個星期的相親,因為這個女子的相親相片中所取的那個角度有些像方瑩柔,而方才他又捕捉到了那個角度,因此他才想起來她是誰。

    這個女子對他那麼有興趣嗎?竟等不到雙方約定見面的日期!

    韓荷對于他的話十分不滿意地繃著臉,「那麼什麼樣的話才會令‘大人’有感覺呢?」她臉上淨是不服氣的表情。

    什麼嘛!自以為是的沙文主義男人,若不是她是被迫欲和他相親的被害者,她才不會跑到這個地方拉下身段,打算以輕浮的舉動嚇得他連相親的勇氣都沒有哩。

    想她一個出身名門,被嚴格的家風管得至今都堂堂步人二十歲「高齡」,仍沒Firstlove的冰清玉潔女子,要作如此大的犧牲,很委屈的呢!

    第一次談戀愛她絕對要爭取到戀愛自由,而不是老掉牙的相親。拜托!她才二十歲哩,是二十不是三十,她又不是過期存貨,為什麼要用相親為自己找到另一半?

    所以,她韓荷才不許允自己成為相親的笑話哩。

    可是,她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失算!這個男人好像比她想像的還要難纏。

    那句她自認為很火辣,自己說得都挺難為情、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親愛的」,竟只有給他一種感覺——小孩子?

    這男人很自以為是哦!

    他多大?二十五。二十六?最多絕對不可能超過三十,那他有什麼資格說她這二十歲女子是小孩子?

    好啊!她倒要听听他這個「大人」能說出怎麼樣的驚人之語。

    「那麼你就讓我見識一下什麼叫作‘大人作風’。」

    御風挑眉邪邪的一笑,「那你就听好了。」

    在韓荷完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他忽然傾身向她,親密地在她耳邊呢喃愛語,且略帶頑皮意味的在她耳邊盡情放肆。

    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挑逗言語听得韓荷腦袋畢一片空白,只能紅著一張臉,驚駭得瞪大眼。

    他……他說的全……全是限制級話語……

    這個男人八成是變態!不,一定。絕對是變態!一陣瞠目結舌之後她下定論。

    「你……」她目瞪口呆。驚覺御風眼中、臉上的嘲諷和看長不大的小女孩一般的笑意,趕緊咽了咽口水後故作鎮定的說︰「也……也不過如此而已,我……我還以為有多麼駭人的話哩。」

    哦!老天!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嚴重抗議這回的相親對象!

    什麼和什麼嘛!這男人除了還長得人模人樣之外,骨子里根本是超級大變態!

    她不要!絕對不要和這種男人相親,老爸和老媽的「目碉糊到牛屎」,她可不!

    「哦!是嗎?」御風一挑黛墨般的斜揚劍眉,「也就是說你的心髒是很禁得起考驗嘍?很好!」話甫一說完,他身子忽地傾大了角度在她唇上重重一烙,靈巧的舌尖探人她口中更進一步、更深一層的挑逗她。

    韓荷的眼楮張得如銅鈴般大,害怕又無助的感覺到他的舌尖在她檀口中放肆。

    現在……這又是什麼情形?

    她覺得好像有樣很重要的東西被索走了。她的初吻,她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被終結了?!

    她還來不及為初吻給人莫名其妙的奪取而哀悼,那個未經她同意強行索吻的**,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離開了她的唇說︰「好糟糕的接吻技巧!」他的臉上仍掛著嘲諷的笑意。

    這個變態、罪大惡極的色魔!

    韓荷狠狠的瞪視著他,咬牙切齒的說︰「我的接吻技巧是很糟糕,可是,我咬人的技巧絕對令你畢生難忘!」說著,她不理會此時正處于公共場所的朝他性感有型的下唇狠命一咬,然後逃命似地匆匆離開咖啡館。

    真咬?!剎那間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御風竟有幾秒鐘的錯愕,沒讓自己失態多久,隨即他俊美的臉上綻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她咬我?她竟然敢咬我?!他可以感覺口中血腥的味道。

    這樣的女人也有?

    很直接的挑戰方式哦!

    很好!已經許久沒有女人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對于直接下戰帖的女子很難不引起一個征服者的興趣。

    看來……下個星期的相親他是非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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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柄際密警總部

    一進到龍將軍的辦公室,御風似乎嗅到一股非比尋常的怪異氣氛,打從他推開門至今,就發覺同是密警五君之一的應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張難得有任何表情似千年冰岩的俊臉難得堆著一閃而過的笑意,他一看便知不是啥好意的笑容!

    應容邁開步伐往門口走去,和御風擦肩而過的同時還不忘椰榆的對他說︰「自求多福啊!」

    這家伙今天腦袋有問題嗎?于是御風不甘示弱的回禮,「彼此、彼此。」

    待應容離開之後御風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問龍將軍楚飄,「那家伙今天受了什麼刺激?否則怎麼會笑?」

    「會笑的人表示受了刺激?那你還真是無時無刻的處于受刺激中啊!」

    「那是常人才是如此好嗎?你覺得應容那種連破冰船可能都破不了的萬年冰可能列為常人嗎?」龍將軍沒回應他的話,只是坐回座位,于是又說︰「算了,你和他是同一款人,這麼批評你的同類你當然相當不以為然了。」

    他識相的不打算繼續追問這沒建樹的問題。不過,他是真的好奇啥事使得萬年寒冰綻開了笑容,而且還笑得那麼賊?

    「御風,這里有件事要交接到你那邊。」他先將資料交到御風手中,接著說︰「我和另外兩個五君都覺得這件事交到你手上最恰當。」

    大伙兒不都是這樣?事情能推給誰即推給誰,被推到身上來的絕對不會是好事。不過,到底是什麼事?他不由得感到好奇,為什麼這一回大家屬意他接案子?很自然地,御風往手上的資料一看……

    保縹?哈!他沒看錯吧?他的那些五君弟兄一致認為他最適合去當保縹?為什麼非得是他?

    「我不認為我適合接這案子。」若他接這案子回去自己的部門,要請他哪個手下執行這任務?

    成為密警警官的都有自己的一份榮譽心,誰也不願被當保鏢使喚!

    「這不是一般的保鏢任務,因為該名女子打從陰錯陽差的看到國際大毒梟和威廉‧藍特議員交涉事情失敗,而導致藍特先生當場遭到槍擊至現在,短短數天內已遭受到不明人士攻擊多達五、六次之多!我記得你和藍特先生不是一向有不錯的交情?不會希望目擊他被槍殺的證人還沒有上法庭作證就被做掉了吧?」

    「離法庭作證還有多久的時間?」看來這種大材小用的事還真的只有他得「友情贊助」哩!瓜竟其他五君和藍特又沒有什麼特別交情,大伙兒沒事哪會搶著當保縹!

    唉!現在才發覺花酒不能多喝,要不是為了談生意上Club,他也不會因而結識藍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好等著「善後」吧!

    「目前尚未捉到嫌犯,所以,在捉到嫌犯到該名目擊證人上庭作證前你都得保護她的安全。」龍將軍提醒他。

    「既然嫌犯尚未落網,那麼我可不可以接手捉拿嫌犯的任務?」保護人質?很煩耶,更何況對方是個女子,那就更加麻煩了!

    他流連花叢是一回事,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太遲了,那任務已經由應容接手。」

    「那小子!怪不得方才他會露出笑容。」他就說嘛!郭山會笑準沒好事。

    看他眉宇深鎖,龍將軍好笑的說︰「干啥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件事交給你我知道不會有錯的。」

    御風沒好氣的說︰「當然啊,淪為保鏢的又不是你!」接了這件案子鐵定是他自己得當保鏢去,他的一群屬下們大都已有任務在身,近兩、三個月內只有他這指揮官還閑著。也就是說,就算他接了,而且很惡質的分派給屬下去處理,那也得等兩、三個月後,屬下們才有時間去處理了。

    我的天!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難不成他還怕保護不了人質?只是,心里有點不甘心而已!

    「這回你要保護的可是個美女呢!」龍將軍看了他一眼,「要你去保護一個美人,那樣子是否令你心情平衡一些?」

    御風嗤笑,心想,他的風流倒是眾所皆知了。只是他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再怎麼玩也不會玩到工作上來,更何況他欣賞女人一向有一定的標準,龍將軍不也是除了賀懷嫣之外,任何女人對龍將軍而言都是長得一樣?

    「平衡?」他不以為然的搖頭,「我一向對你欣賞女人的眼光頗有意見!你不會‘母豬賽貂蟬’了吧?」他控告的說,同時順手翻動了手中的資料,「這資料中又沒有我要保護女子的檔案照,我如何肯定你的眼光?」

    「電腦今天出了一點小問題,連在你手上的那份資料也不算完整,待會兒電腦就能弄好,屆時再將檔案照及資料補足。若你有事要先離開,回家後打開電腦和總部連線不就可以看到了嗎?」

    御風聳了下肩,「你今天特地叫我來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吧?」他早知道沒啥好事!「沒事的話,那麼我先走了。」

    御風走出龍將軍辦公室,步出了密警大樓,外頭的陽光正刺眼,他將掛在西裝上的墨鏡往鼻梁一擱。

    他要保護的人名叫韓荷?!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

    韓家大廳此時彌漫著一片山雨欲來的氣氛,韓夫人面有慚色,靜靜的坐在一旁。

    而立在她身後的佣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莫不心想,開玩笑!又不是哪個不要命了,誰敢在韓家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青之際亂開口?

    只要在韓家待過的人都知道,韓家上上下下,包含夫人在內,誰都怕老爺子,而敢招惹他,甚至敢和他對峙。高聲應答的就只有他捧在手里疼到大的獨生女韓荷。

    「馬上給我找回來!先別說那丫頭現在的情況有多麼危險,她是明天就要相親的人,誰允許她今天晚上私自外出了?」韓皓君氣得吹胡子瞪眼楮,那丫頭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在沒有向任何長輩報備過的情況下,她竟打從下午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我不是叫你們看好她嗎?結果呢?好!看得真緊,緊到我現在問你們任何一人丫頭究竟在哪里,竟沒有一個人回答得出來。你們……全是飯桶!去、快去找!稈她給我找回來。」

    幾點了?快十點了!一個女孩子玩到十點還不回家,這像話嗎?

    韓皓君坐不住地站了起來,走至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一片漆黑。

    都這麼晚了,那丫頭會到哪兒去?真叫人擔心……

    ¥¥¥

    正當韓家上上下下為了找韓荷而忙得雞飛狗跳之際,罪魁禍首的她正為了逃避明天的相親而堅持不回家。

    為了避免住同學或親朋好友家被家人逮回去,她決定住到飯店里去。

    飯店該是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了吧?在這里避相親禍事,待風頭過了之後再回家就好,反正頂多被念經而已!老爸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會因她不肯相親而真不要她這個女兒的!

    脫去了身上的衣物,她站在蓮蓬頭下以溫水沖去一天的疲憊,水緩緩地沾濕了她秀逸墨柔的長發,及腰的長發在沾濕後更直逼腰下。

    她正彎下腰要拿洗發精之際,發現外頭似乎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音。韓荷將蓮蓬頭水量調小,這才更清楚地听到外頭的聲響。

    真……真的有人闖進她的房間里!她有些害怕的想,然後又自我安慰,外頭的人是……服務生吧?只是……服務生沒經過她的同意到她房里干啥呀?更何況,哪有服務生服務時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又不是拆卸工人!

    為了弄清楚狀況,她悄悄把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這才稍微清楚地能看到外頭的那些嘈雜聲到底是啥情形。

    呃……外面好像不只一人哩!透過門縫她看到許多人影激烈的晃動,一個、兩個……好像有三人以上!那麼多人在她房里,又好像發出武打片才會發出的打斗聲……她不會誤入人家的拍片現場了吧?哈!她怎麼有股欲哭無淚的感覺?

    眼楮瞟向一旁已被水沖濕的衣服,韓荷只能連忙拿了條大浴巾包裹住自己,才將折疊處的布角塞好,浴室的門即被人撞開,她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拿了把槍。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當韓荷思緒一片混亂之際,男人忽地傾向她,高大的身子向她壓了下來,抱著她一同翻滾了數圈,在幾乎同一時間內她頭上掃過了數顆子彈,而男人也回以數槍,他彈無虛發,攻擊他們的人已被他擊倒。待一切平靜之後他拉著她站了起來。

    「你……」她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他就是明天她要相親的對象,那個自以為是的沙文豬。「放、放手,你、你要帶我到哪里去?」

    「跟我走就是!」御風用命令的口吻說。

    這家飯店的每層逃生門及電梯都埋伏了殺手,此時情況十分危急,他沒時間和她解釋那麼多了!

    「我不!」韓荷倔強的說。

    御風生硬的吞下了口氣,他取出繩索纏在她腰上,然後強拉她到陽台前。

    ‘你……你要干什麼?」這里是十樓哩!他不會因為方才她目擊他殺人而想殺她滅口吧?

    老天!自己最近招誰惹誰啊!前些日子目睹人殺人,現在又……

    他喝道︰「跳下去。」

    丙然!這個男人要殺她滅口!

    「不要!螻蟻尚且偷生苟活……我……我也要活下去!」

    「跳下去!」他又說了一次。

    「我……就是不要嘛!」

    「少羅唆!我叫你跳你就跳!」御風的濃眉一皺更具威嚇效果,但他見韓荷堅持「活下去」而不理會他的話,一把捉住她將她往身上一帶,跨上陽台縱身往下一跳。

    「啊——」韓荷嚇得又哭又叫。

    她不想死啦!

    御風將繩索控制得很好,繩索穩定。慢慢地往下移,他忽見她眼中在往下望時透著懼意,「害怕的話就把眼楮閉上。」

    那溫柔而體貼的語調……不自覺的,韓荷把視線由地面轉移到他身上。

    這男人不是一向都是玩世不恭而自以為是的嗎?他此刻哪來這股威嚴的氣勢和令人相信。心安的沉穩,以及……溫柔?

    一著地後,御風為她解去了腰間的繩索,誰知一解開後她身上的浴巾也順勢而下。

    春色忽地走光,韓荷羞得差一些沒去撞牆,而御風則是輕浮玩味的一挑眉。幸好此刻是深夜,而他們降落的地點又是飯店後頭的花園這才沒引起騷動。她白了他一眼連忙撿起浴巾打算又重新圍上,誰知他卻拿開她的浴巾。

    「喂!你……」

    「穿上。」他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交給她。

    韓荷仍搶回自己的浴巾,討厭他這種不講理的霸道方式。

    第一次見面奪她的吻、方才逼她跳樓、現在逼她換上他的風衣,每一次他都是采取直接而霸道的方式!

    她從小到大就是被這種方式教育長大,長久以來便使她產生了莫大的反感、莫大的叛逆能量。她恨死了別人用命令方式對她!

    反抗!她要反抗!

    「我不要。」叛逆的火焰燃在她美麗的水意瞳眸中,在她柔美的外表上似乎增添了一股不協調的美感。

    「也好,我正有此意。」他又玩味的一挑眉別有深意的說。

    他那麼好說話?韓荷不免有些懷疑,況且他還笑得那麼賊!「什麼意思?」

    「由我替你換!」說著,他作勢要將風衣往她身上攬。

    沒變!這個臭男人還是沒變,方才還道他是改了性子了,結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迅速地閃開。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見御風一言不發地又向她靠了過來,她不由得豎白旗的說︰「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換。」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衣服,在微光中她發現自他身上滑落一物品

    「這才乖嘛!」御風嘲弄的說。對女人他一向有辦法,清楚什麼樣的女子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

    才換上,他又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又要去哪里了?」

    直到上了車之後御風仍沒回答她的問題。

    韓荷發急的說︰「放我下車,我要回家!」就算他救了她,她對他防範之心仍強,沒辦法,第一印象太差了!她實在沒法子不防著他,天曉得他是不是假借救人之名要行啥罪之實。

    防人之心不可無!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孤男寡女這麼晚了還能去哪里?」紊亂險極的情況過去,御風有心請逗著她玩了,說到這個他倒想問她一件事,「這麼晚了,你為什麼一個人出現在飯店?」她不是韓皓君的獨生女?多少人想住的豪宅不住,卻跑去窩飯店,怎麼,家里不能住人嗎?

    「還不是因為你。」思及此,她新仇舊恨全上了心頭,「為了明天可以不和你相親,我就只有失蹤以示抗議了。」

    「看來我對你的威脅程度不低于要你命的殺手呢!」他自嘲的笑了,心情一點也不受她傷人的話語影響。不過,第一次發覺自己也有被女人討厭的一天,倒是挺新鮮的。

    韓荷果真是與眾不同!

    「你怎麼知道有殺手要我的命?莫非……你就是……」

    「你知道?」看來這小女孩似乎沒有他所想像的那麼天真。那麼笨!

    韓荷小心地看著他,然後說︰「你不會就是那殺手吧?」

    御風頓時僵化成石,早該對這個一看就知道聰明不到哪兒去的丫頭別抱著什麼希望的。他翻了翻白眼,「我想你不必急著逃避相親,因為該逃避相親的人是我,好嗎?」老天!這個顯然近于白痴的女人!

    他若是殺手的話,那方才那些被他解決在地上的人算什麼?來救她的人馬?他此刻不得不懷疑她大腦里有沒有腦漿啊?

    智商太低的女人,任她長得再如何傾國傾城他也不敢要!

    「你說的是真的?」韓荷開心得似乎忘了方才所受的驚嚇,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喂!大丈夫說話可要一言九鼎,古有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又是句對御風由女人身上建立而起的自信的直接傷害。不過他倒看得開,只是他十分好奇,為什麼她視他為洪水猛獸?他真的有那麼糟糕、那樣讓人反感嗎?「為什麼那麼討厭我?」「你先回答我方才的話,只要你答應取消相親這件事,任何事我都可以回答你。」各有各想要的答案,那麼就各憑本事,各取所需了!

    「我答應你。」他倒也不拖泥帶水。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她才昂高臉說︰「一個女孩最重視的東西就是初吻,有哪個人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初吻給輕易送出去?可是……我……我的卻是……給一個無賴給奪去。」一想起此事她又難過了起來。她回瞪他,「于是當我的相親對象是那無賴時,我能有什麼反應?」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不一會即轉入韓荷所熟悉的道路,他是想送她回家嗎?她暗忖。

    御風听了她的話,臉上掛著令人難懂的笑意,而後他說︰「現在那麼老八股的女子恐怕不多了。」

    「你在諷刺我嗎?」

    「不,是恭維呢!活到二十歲仍沒有接吻經驗的人真是快進博物館了。」忍不住地,他的嘴角又勾起了抹嘲弄笑容。

    「謝啦!」她沒好氣的說,「不過你也不差啊!我想上流社會中花花公子是不少,可也鮮少像你這樣花得無法無天的,你可以參加世界「種馬」大賽了,想必名次一定眾望所歸!」

    不知道為什麼,御風覺得她生氣時的模樣特別賞心說目,紅撲撲的一張小臉,略微噘高的紅唇,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嬌俏,任是叉腰罵人時也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你似乎對我的事情很了解?」他和聶 只怕是一大群人眼中的「摧花狂徒」吧?

    「打從知道我要相親的對象是你這鼎鼎有名的大商人之後,我就拜托數位死黨找遍了雜志中有關于你的新聞,想從中找出些不好的消息成為我拒絕你這相親對象的理由,所以對于你在商界歷年來的情史我可是一清二楚!」

    扁是上報的就近二十來件之多,這個男人還真沒枉費了他「調情聖手」名號!韓荷不屑的相

    「怎麼,你嫉妒?」

    「不!我高興死了。那時還以為自己終于有足夠的理由告訴我爸、媽可以不用相親了,沒想到……」她當然又是功敗垂成了。一想到這件事她至今仍十分沮喪哩!不過,今天他親口允諾她不會和她相親的事,又令她重拾笑顏,「沒關系!反正咱們相親鐵定是相不成了,你親口答應我的嘛,是不?」

    「是啊。」

    「喂!我家到了,我自己走進去就行了。」她可不想他把她送進家門又惹來不必要的風波。然在下車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件事不告訴你好像對你不公平哩!」韓荷笑得有些賊,「其實我知道你的真實身分是國際密警,是不?」

    御風目光沉肅了下來,「你怎麼會知道?」方才她不是一度懷疑他是殺手?這才使得他更加肯定她是個繡花枕頭。

    「因為這個!」她將他的識別證拿在手中晃了晃,然後解釋的說︰「這是方才你拿衣服給我時掉下來讓我撿到的。」

    懊死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讓人發現了,其實密警識別證他一向不放在身上的,但因為方才要救她,他以為可能會有需要調度大批警力而攜帶,沒想到……

    「你不是財團總裁,怎麼會是警察?」韓荷想了想,「算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干啥管那麼多?」她雖然好奇得要死。

    這丫頭!

    原以為她是天生智能不足呢!沒想到她是為了給足他惡劣印象,進而放棄和她相親才如此做。這麼狡猾的女子怎麼可以沒有人馴服?正如此想時,忽地,御風感覺似乎有人躲在黑暗處,他眯著眼清楚的看到了那人手中拿著相機。

    又是一些熟悉他車牌的記者嗎?看來又是該換車的時候了,不過,在換車前再給辛苦的記者忠狗一些花邊吧!

    倏地,御風臉上綻出了一抹危險而耐人尋味的笑容。

    韓荷心情倍覺輕松的下了車,「拜拜!我想我們沒啥機會再見面了。」她臉上淨是得意且捉弄他成功的惡質笑意,「喂,在後會無期的情況之下,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她是賭定和他不可能再見面了。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與她相同的表情,御風也十分肯定,除了肯定之外,他臉上還有一股絕對的自信,那自信仿佛就像是,和韓荷會不會再見面都是操控在他手中一般。

    她雙手交疊在車窗上,將頭探人車子里,態度十分挑釁,「那是不可能的事廠’

    御風低頭一笑,然後抬起頭來,一雙澄澈深眸直探她的心底。

    「就憑你捉弄過我,咱們很難不再見面。」他的語氣再篤定不過。

    「別傻了!」

    「的確,敢捉弄我,我也真不知該說你勇氣可嘉,抑或傻得可以?」他順勢在她紅艷的唇上一掠,那一吻彼此的心跳都漏跳了半拍,御風索性一把擁住她吻個盡興。

    「唔……」等韓荷知道要掙扎時又是在被強吻得逞後了。她本想張口咬他,他卻伸手往她胸前軟丘一掠,嚇得她直覺地將身于急急的往後縮,她驚慌的樣子卻惹來御風一陣訕笑。

    「好軟的身子!」

    她在安全距離之後才驚魂甫定的罵他,「你這**!你……你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的行為一直都是具掠奪性的,連吻人都是這樣,在他面前女人似乎都會失去自主權一般,只有任其擺布的份。

    她雖然還知道要反抗,可是,她發覺那種被人侵犯的不悅感覺隨著他偷襲她的次數增加後,竟一直在減低!

    老天!她是吃錯了啥藥?

    就連方才他吻她時,她雖然沒有回吻,可是。可是她竟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將他推開,甚至還享受他嫻熟的接吻技巧,感覺他邪魅靈巧的舌尖在她檀口中恣意挑逗的奇妙感受!若不是他方才往她胸前一拂,她還真的快忘了自己是誰。

    韓荷嫌惡的想著自己方才可恥的行為。

    她不是一向很討厭這個男人的嗎?討厭他,會喜歡他吻她?不!這個理由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還是她對男人已經饑渴到只要是男的就會饑不擇食的地步?!不!這個理由她更無法接受,那……到底是……

    她害怕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我們……我們……」她重復著這句話,卻不知道下面要接什麼。

    「一定會再見面的。」御風邪氣的一笑,帥氣的一揮手,顯眼的寶藍色法拉利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絕對不會再見面的!」車子早已走遠了,韓荷才在其後頭大聲的喊叫。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不能再和他見面,她發覺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似乎……似乎在內心有一種之前所未曾有的情愫在逐漸的被挑起。

    那蘇醒的情愫令她倍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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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微弱的燈光中,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六十多歲老者以著銳目往在場眾人的臉上一掃,然後用慵懶的語氣說︰「我要你們辦的事情辦得如何?」

    「呃……大哥……實際上……」

    不待屬下回答完,方恩即沉下聲音,「我不要听什麼前因後果,我問什麼你們就簡短扼要的回答我所要的答案就行了」

    「沒……沒辦好。」

    「一個弱女子,你們一大群男人對付不了她?」他陰沉一笑,「好!真是太好了,那麼,我養你們這群垃圾干啥用?」他伸手入懷,在剎那間連開了兩槍,在場兄弟其中兩人應聲而倒。

    其他的兄弟連忙跪地求饒。

    「大……大哥,不是我們不中用,而是上一回在飯店要解決那丫頭時,也不知打哪兒殺出個高大男人,那男人的身手利落,只怕名列國際知名的殺手槍術都沒他準,那回去的弟兄每一個都是一槍斃命。」上一回的任務他並沒有參與,他方才說的話是听兩個活著回來的兄弟說的,可那兩人剛剛已經斃命在大哥手上。

    「有這樣的人物?」方思陰森的眯了眼,「也就是說,有這樣的人在,我永遠要在黑暗中過日子,永不見天日嘍?」那個名叫韓荷的死丫頭正好目擊他開槍殺了老是不肯與他妥協的藍特,目前他正受警方通緝中,若是被逮到了,且有那女孩前往指證,他只怕會與來麻煩!

    若是把那女孩殺了,他就算真的被警方逮到又如何?沒有直接證據。沒有目擊證人,他可以要他的手下頂罪,警方一樣拿他莫可奈何,更何況,憑他的人脈,只要沒有證人指證,要脫罪不是件難事。

    那女孩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得不過這種躲躲藏藏的日于。

    「大哥,我們會盡快讓您重獲自由的!」

    「好听的話任何人都會說。」他想了想,「你們最近的行動只怕打草驚蛇了,暫且別再動那丫頭,想辦法弄清楚當初救她的那個男子是誰、什麼背景,必要時先對付那個男的,待解決了男的之後再殺了那麻煩。礙事的丫頭。」

    「是。」唉!方才那被殺的兩個兄弟清楚的看過那個人,如今他們兩人都已經死了,大哥交代要盡快查清楚的事變得好難!

    「對了,我出事的事情千萬不要讓柔丫頭知道。」最近弗雷的事已經讓她傷透神了,他不要她再為他擔心,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夠令人擔憂了。

    「大哥,您放心吧!我們會照您吩咐的把小姐照顧好的。」

    「嗯」

    ¥¥¥

    天空是灰的,連心情也是同色調。

    已經六天了,她已經當了六天的「大官」!不是大官哪來一大堆便衣刑警保護?

    她也不過是不小心成了什麼殺人的目擊證人而已,就變成這樣,老天!她現在只想要自由,不要只要一移動步伐就一大群人跟在她身後好像大官出巡一樣,而現在她竟然被逼得連學校都不能去,更甭說逛街、買東西了。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有哪個人像她一樣悲情?連上個街感受一下佳節的熱鬧氣氛都不可以!

    聖誕節哩!她現在的情況比獄中的囚犯更糟,誰說目擊證人就一定要活得那麼悲情的啊?一點人性也沒有。

    韓荷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看著在一樓花園內走動的便衣刑警。

    當她正生著悶氣時,房門被叩了數下。

    「請進。」八成又是媽送吃的上來了。

    「荷兒,你在干什麼?」韓夫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八寶粥上來,「過來吃點東西吧!」

    韓荷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她皺著眉十分不悅的說︰「媽,我啥時候可以出去透透氣?六天了,我被關在家里已經六天,什麼為了安全考慮?全是屁話廣’她真火了,管他用詞遣字優不優雅、像不像女生!「有哪個人像我一樣連個街都不能上的?」

    「打從你上一回住飯店差些出了事,我和你爸爸再也不敢任你到處亂走了。」韓夫人拉住她。的手,「荷兒,我們韓家就只有你這個獨生女,我們禁不起失去你,所以,在殺人凶手尚未捉到,及你尚未上庭作證之前,我們只有和警方配合。」

    「我不要!」

    「不許你說這種任性的話。」一個威嚴的聲音插了進來,韓皓君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房門口,「你上一回因為任性住飯店的事給人家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若不是御風一直暗中保護你,你早死定了!」

    「爸,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就那麼相信他?」一個和她根本不熟的男子一直暗中跟蹤她,老爸不過問原因也就算了,還似乎處處袒護他!

    御風那家伙到底有什麼好?連八股的老爸都

    如此對他有好感。

    這幾天經由老媽不小心說溜了嘴她才知道,原來御、韓兩家的相親是老爸拉下老臉硬拗來的,天啊!也就是說,她像是廉價品一般地被賤賣了。

    為什麼、為什麼?

    一向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老爸怎麼會作出這樣錯誤的決定?

    幸好後來相親的事給她弄砸了,要不,那不是很難看嗎?

    韓皓君听女兒這麼問,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

    他年輕時也曾是密警一員,只是他是一般警階並非密警上層。他知道一般警階都已經是要相當優秀的人材才有資格加入了,警官階級就更是優秀!何況御風這樣一個少見的美男子,他就是弄不懂女兒為什麼那麼討厭御風?有那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認識,她為什麼要拒絕呢?

    唉!女人心,海底針!

    「反正他是至今唯一讓我看上的青年才俊,我欣賞他。」

    「那也犯不著努力地想把我往外銷吧?你欣賞他又不是我欣賞他。」韓荷站了起來,「你們大人有時候的想法真令我想不透,你不覺得光是他的真實身分就很可疑嗎?他不是著名企業財團的總裁,何以他又是密警?」什麼是密警?至今她仍是似懂非懂。

    她知道御風的真正身分?韓皓君察言觀色著。唔……不太可能!于是他說︰「別胡說八道!御風是名人你也知道,報章雜志上不就常有他的消息?」

    早知道老爸一定會這麼說,他就是寧可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兒。她沒好氣的說︰「是哦!特別是和女明星和名女人的花邊新聞更是精彩而變化多端。」說著她推開門想走出去。

    「你去哪兒?」

    「下面一大票跟屁蟲,我還能去哪兒呀?」下了樓韓荷心情不佳地抽了份報紙來看。打從發生了種種不順心的事情之後有多久沒看報紙了?唉!心情不好,連帶的關心時事的心情也沒了。

    她攤開報紙看著,呃?這張相片怎麼感覺好像很熟悉?韓荷把視線調高至頂上的大標題——

    企業才子又另結新歡,兩人深情款款擁吻夜色中

    相片中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御風,沒法子那張臉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一個男人長成這樣還真有些罪過,至于那女人……怎麼……怎麼會覺得面善?縱使只有背影。她眯著眼又看了半天。

    老……老天!她這白痴!那個和御風狀似熱吻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啦!

    韓荷緊接著流覽報導內容,看完之後她用力地將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根本胡說八道!」

    那內容足以叫人吐了一大攤血!

    這張相片是什麼時候被偷拍的?而且背景不就是在家里附近?韓荷想起她和御風最後一次見面時,他不就在離去前又強吻了她嗎?

    沒錯!這張相片一定是在那個時候被偷拍的。

    為什麼會被偷拍?而且又是那樣似是而非的相片,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那偌大的標題。

    去他的!什麼叫深情擁吻夜色中?

    深情擁吻?!那群瞎了狗眼的狗仔隊,難道沒看見她的一雙手是撐在車窗上嗎?有哪對情侶擁吻是這副德行的?還有,當報社記者求證于御風的時候,他為什麼不作解釋?不解釋也就算了,他竟然還說——真不好意思!才交往就被你們發現了,你們真是神通廣大。

    這個男人……瘋了也不是這樣!

    他甚至還對記者們公布她是韓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只差他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否則他也一定會不吝嗇的全盤告知。

    現在可好!她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

    自己還真是成名了,和御風有牽扯的女星哪個不因此更加聲名大噪?

    韓荷氣得全身發抖,她咬著牙,「我一定要找他把事情弄清楚!」她甚至要他召開一次記者會說明一切,還她一個公道。

    御風,你等著還我清白吧!

    和他那種男人扯上關系,她還有什麼前途可

    言?

    YYY

    靜謐的咖啡館里輕泄著令人懷念的西洋老

    拌,御風閉上眼享受著難得任性得來的數小時的

    空間。

    才下午三點多,他因一個小時前所接到的一通電話把自己平靜無波的心緒給搞得糟糕透頂,與其在公司里無心工作,他索性放松自己偷個閑、喝個下午茶。

    他才坐下來沒有多久,正閉目養神之際,一個甜美而熟悉的聲音將他從正靜的冥思中喚醒。

    「我可以坐下來嗎?」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在御風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找我有事?」光是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他早猜到來者是誰,「如果是為了方才你在電話中暗示的那件事,我覺得咱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他看著方瑩柔,這個他曾經愛到無以復加的女子。

    再次見到她仍覺得她美麗,無法否認她渾然天成的風采!可是,除了這些之外,他發覺自己對她當年那股如痴如狂的狂情熱愛竟已經消失無蹤,縱使有,也淡得令他可以無視它的存在了。

    方瑩柔用著一雙水意瞳眸定定的看了御風好一會兒,「御風,你愛我嗎?」

    御風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又在使用她常運用于男人身上的慣用手段了。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她太清楚自己有什麼樣的魁力;太了解男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一步步地步人她的陷階中,任其子取予求。可是,她大概還不知道,他早看透了她這個人。

    「曾經愛過。」他回答得淡然。

    「那麼為什麼你對我的請求沒有一點回應?」

    「回應?」他冷笑,「方瑩柔,你听著!早在多年前咱們都還是學生時,你為了我只是個窮學生,給不起你要的奢華生活而移情弗雷那一刻起,咱們之間就結束了。」他們御家的小孩高中以後的生活就得全靠自己,以此訓練孩子的獨立性,尤其是被視為未來繼承人的他,家人對他的要求比其他人苛求得多了。

    其實,御風是個金頭腦,他才剛因資優跳級而進入大學便憑著自己的商業頭腦賺進大把鈔票,就算尚未繼承家業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可是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他一向都鋒芒不外露,因此若不是真的很了解他的人真會被他有些寒酸的住所、穿著給騙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感情卻因此而觸了礁!當時若不是密警組織的學長要他以此來考驗方瑩柔是否真愛他,他還差一些就令她予取予求了。

    如今一回想,也真是可笑!他當時怎麼會為了和方瑩柔分手的事而心傷多時?甚至一直都忘不了她。連和他有過牽扯的女人也都因為某些地方像她而獲得他的注意。

    初戀果真是最難忘的!連這樣拜金的女子他都如此無法忘懷。

    「不!我們一直沒有結束,後來我不是屢次想和你聯絡?可是你一直都不給我任何回應,其實,和你分手之後我一直很後悔。是你、是你一直不肯再給我們彼此機會。」

    御風冷酷的脫了她一眼,「過去有那段回憶令我至今仍感遺憾。」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早失去地位了,而她卻仍妄想他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在她需要幫忙時能伸出援手。

    方瑩柔,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魁力,也低估了男人的智商!

    「我可以彌補!」她當時真是太年輕、太短視近利了!早知道他是財團的繼承人,當時無論日子再怎麼苦她也會硬撐下去。

    可是,現在說什麼,似乎都有些遲了。

    不、不行!無論如何她現在都不能有退縮的想法,畢竟,他是她到目前為止想到可以救父親的唯一人選了。

    「彌補?」御風仿佛听到什麼笑話似的笑開了,「我不會需要什麼彌補的。其實你也算是我某方面的‘啟蒙’老師呢!你讓我知道了女人拜金無恥的一面。」

    「御風,你真的那麼無情?」

    「我一向不是個太多情的人,你不也是知道的嗎?」多情者只會讓人吃得死死的,當傻瓜看,他拒絕再當一次傻瓜。他端起杯子啜了口咖啡,「你父親的事情我一點也幫不上忙,他現在可是通緝犯,你若知道他的下落還是早些勸他出來投案吧。」

    「他是被冤枉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怎麼可能是毒梟,而且還親手殺人?」方瑩柔急欲為父親辯白。

    「那不是更該叫他出來?只要他出來投案,法律會還他一個清白的。」她在裝瘋賣傻嗎?她那鼎鼎大名的毒梟老爸可是聞名道上呢!而身為毒梟的女兒真的會以為自己的父親是規規矩矩的商人?

    不可能!以方瑩柔的精明早該知道自己父親的事。

    幸好當時還在哈佛念書時她並不知道他加入密警組織的事,否則現在不就成為她手中控制的籌碼了嗎?

    她如今會找他幫忙,大概只是認為,憑他在企業界的影響力也許能結識什麼警界高層,繼而采什麼黑箱作業將其父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這個女人別的專長他不知道,就利用人家弱點這點,她一向是能手!

    「御風,你真的對我一點情份都沒有了嗎?」見他臉上仍是嘲諷笑意,方瑩柔的心寒到了極點,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才在報紙上看到的花邊新聞,「你今天會如此對待我,不會真的是為了韓氏企業的嬌嬌女吧?」

    「那又如何?」他回答的滿不在乎。

    「那個女孩除了家里有幾個錢之外有什麼好?」那張相片雖沒能讓人看到女主角的盧山真面目,可起碼看得出身高,那個千金小姐的身高未免太嬌小了吧?

    「問得好!就憑她家里有幾個錢其實就很‘迷人’了,當年你不也是如此?」

    「御風你……」

    御風的一雙冷眸瞅著她看,見她欲言又上他忽地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還有話要說嗎?若沒有我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不陪了!」

    「御風!」

    任憑她叫喚,御風的腳步仍沒有為她稍作停留,方瑩柔望著他的背影除了怨懟之外尚有幾分的氣惱。

    她,方瑩柔在男人面前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而他今天竟使得她顏面盡失。

    她一定要為今天的事索回公道!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了呢?

    走著瞧吧!御風,有朝一日我一定還會再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屆時看我怎麼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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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不容易她才逃出家門,找到御風那家伙的公司跟他算帳!

    呼!雖然才三、四個警察而已,要甩開他們獨自找上他還真費盡了他的心思。

    打從韓荷看到那則令人吐血的花邊新聞至今少說也有十天左右。老天!十天她才逃出家門找上「仇家」,這樣的速度未免太沒有時效性了吧!

    避他!不管怎麼樣,先見到他再說,反正她找上他也不過是要他澄清絆聞而已。

    她站在廣神企業大樓樓下的廣場往上看。

    四十二層的巨大建築物果真氣勢不凡,連整體的造型設計都和那家伙一樣囂張,她很自然的向它扮了下鬼臉,真是有夠討厭!

    正當韓荷扮著鬼臉之際,一部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廣場前停了下來,好死不死又正好停在她面前。車子上步下一名司機,那司機恭敬的站在車旁,似乎在等人。

    不會是在等御風吧?

    勞斯萊斯呢!那可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車子。韓荷有些諷刺的想。

    約莫十分鐘後,廣神企業大樓的玻璃門突然打開,由里頭走出一個西裝筆挺的高挑男子,男子一出大樓立即將墨鏡往鼻梁上擱。

    那氣宇軒昂、俊逸不群的男子就是御風。

    很好!她還沒正式走進他的地盤他倒是先自投羅網了,幸好在這里見到他,否則她還真不知道待會兒要以什麼名目見他哩!要見大公司的老板不是都要通過一大堆關卡,甚至要先預約嗎?

    御風一步步的向她走近,隨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他臉上的笑意就越來越深。在十步開外時他動作帥氣地摘下墨鏡,「罕客呢!」他似乎不覺得她出現在這里有什麼不對。他對等在一旁的司機說︰「到停車場革我換部車子上來,今天我要自己開車。」

    待司機離開之後韓荷說︰「喂!你看到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奇怪?不會啊。美人變得再奇怪還是美人啊!」他油嘴滑舌的道。

    「別把你慣用在女人身上的花招弄到我身上來。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縱使心跳已經亂了頻率,韓荷嘴上仍撐得緊,而她的一雙眼楮也不敢對上御風的。

    那個男人除了有一顆精明的腦袋之外,還有一雙什麼事只要看一眼就能了然于胸似的銳利眼眸,在這種男人面前,她老是有一種藏不住心事的感覺。

    「我只是把實話說出來而已啊。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听實話?」他的手悄悄的撫上了她的臉,動作雖輕柔,可她卻驚嚇得立即跳開,那慌慌張張的動作惹得御風哈哈大笑,「你真的太敏感了,好感動呢!在二十世紀末竟還遇得上這樣清純的女子。」

    又被取笑了!韓荷狠狠的瞪視著他。在方才他撫著她的臉時,彼此身子一近,她好像聞到一股酒味。

    是她神經過敏嗎?哈!一定是!堂堂一個財團的總裁怎麼可能在上班時間喝酒?

    「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司機將車子開了過來,御風拉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子里頭。

    「喂!我不要上車。」她身子已經在車子里,雙腳仍在車子外晃著,「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一說完我立即就要走了。」

    「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規矩。想達成你的目的,你最好配合我的規矩。」御風的臉上仍有慣有的笑容,可眸子中卻是絕對的堅決。

    在半強迫下,韓荷只得乖乖的听命于他,一言不發地主動將車外晃著的雙腳收入車內。

    看她坐妥之後他才繞往另一邊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可以感覺到他臉上似乎不太對勁,同關在一個小空間里,她現在更加確定御風喝了酒。

    不但喝,可能還喝了不少哩!她才不信淺嘗而已的情況會導致現在車子里頭充滿了酒味的污濁空氣。

    老天!光是呼吸車子里的空氣她都快醉了。

    其實他不對勁基本上是和她無關的,可是她可不想當炮灰,不是有許多人很會遷怒的嗎?

    御風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只是將油門踩到底,讓車子狂馳了出去。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車速一百三?!這男人瘋了嗎?他果然醉得厲害。韓荷有些害怕,見他一直沒打算把車速緩下來的樣子,她心底更加害怕,「下車!我要下車!我跟你說我要下車你听到了沒有?」她大聲的說。

    對于她的大吼大叫御風仍是無動于衷,好一會兒他才沉著聲音開口,「陪我,我需要你陪我。」他將一雙手移到身側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韓荷怔了下,拿不定主意的抬起頭來看他。

    他說這些話時眼楮仍看著前頭,可語調中卻失去了昔日的嘲弄、蕭灑,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感。

    他的話和說話的語調令韓荷疑惑,甚至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疼,終究,她沒將手移開的任由他握著。

    時間仿佛就此停止了一般。

    在這段時間里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直到韓荷聞到一股淡淡的海水氣味。

    海邊?他帶她來海邊干啥?她偷瞄了御風一眼,發覺他的心情似乎仍然沒有緩和下來。她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看得出來他十分不對勁。看了下仍被緊握的手,她試著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將手抽回,才稍稍一動,他又像是反射動作一般地將手緊縮。

    這種親近的感覺很陌生,可……她竟然不討厭!不討厭的感覺令韓荷有些氣惱。

    不是一向視他為洪水猛獸的嗎?為什麼她對于他此刻的親近竟然不排斥呢?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紊亂的心情讓她莫名地恐慌起來。

    當她專注于心事之際,車子在一棟築在海邊的洋房前停了下來。

    「這里是?」韓荷屏息的看著洋房前的一大片玫瑰園,「好美!」她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在夕陽余暉的掩映下,花園中的玫瑰更是美得如夢似幻。

    看著她神情雀躍的流連忙足于花園中,剎那間,御風似乎把她的影像和多年前方瑩柔的樣子重疊了。

    方瑩柔……那個他早已不再動心,卻忍不住記得她給予的傷害的女人!那些點滴的苦澀回憶似乎一直都在提醒他,他曾經這樣愛過一個人,一個低俗、惟利、拜金的女人!

    打從她之後,女人在他心中有了新的定位。女人嘛,幾個小錢就能搞定了,而在方瑩柔之後所結交的女人也都—一的印證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和女人之間的關系除了性之外,就只剩下錢。沒有女人能跳脫這個「公式」,而這套公式似乎也頗能滿足各取所需。

    方瑩柔當年給他的刺激太大,讓他不再相信什麼永恆的愛情!

    愛?!一想到這個字眼,御風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漂亮而冷漠的眼眸更像是結了層霜似的。

    愛的代價太高、太沉,他再也給不起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方瑩柔卻又開始對他痴纏不休,她竟執意要喚起他過往的回憶,她不知道如此做只會更令他厭惡她嗎?

    他發現真得把愛轉為恨時,那種感覺竟也是痛苦的。只消一通電話、一個聲音,甚至只再見一面都會令他整個心情厭煩至極。

    他這幾天的心情全給方瑩柔弄砸了,在對她恨極的情況下,他竟莫名的一直想見韓荷?!

    那種近似渴望的心情連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怎麼了?

    步下車去,他沒有為玫瑰花的美而流連花園中,只是逕自走進屋子里頭。

    百坪大的洋房沒有豪華的擺飾,一切裝潢都以輕松自然的原本色調為主,這棟洋房主要是度假性質用,而另一邊別墅那里的佣人每隔兩、三天會到這里打理一次。

    上樓換下一身束縛,御風順道走進了浴室沖澡。

    早些時候他真是太放任自己了,竟然就在公司的閣樓上喝起酒來?!太可笑了!他竟被方瑩柔逼到這種地步。

    他還愛她嗎?當然不,他十分肯定。

    所以被她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著,他真的是煩到了最高點,也因此,他才會把韓荷給拉下水。

    其實那一夜在吻韓荷時被拍相片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如果連被拍了相片都還不知,那他也真是在密警組織中白混了,至于之後會見報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中,他後來想借此要方瑩柔死了心,沒想到她至今仍不懂得知難而退。

    當听人家形容男人纏追女子越挫越勇者叫「打不死的蟑螂」,沒想到這名詞用在她身上倒也挺恰當!

    看來他得再強拉著韓荷和他配合一段時日的戲碼了。

    一想起「配合」的事,那也是他覺得不太了解自己的地方之一。

    奇怪,可以和他配合的女人多得很,可是,為什麼他直覺就是想要找韓荷和他大演愛情戲?其實找她配合還真的有些冒險哩!天曉得她這丫頭的配合度奇差無比,和他這萬人迷演愛情戲碼就是無法入戲,動不動就成了火爆烏龍劇。

    他也真是佩服自己,竟能在多次無法配合之際仍堅持不換角。

    炳!他還真是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要一個小女生喜歡上自己竟有如此困難,這要是讓其他幾個五君知道了,非給吐槽吐到死不可!

    沖好了澡之後,他敏銳的感覺到外頭的房間來了人,輕盈的腳步和不同于男人的輕微呼吸……看來是韓荷走上來找他了。

    圍了條浴巾他步入臥室,原本坐在床緣的韓荷一看到御風全身上下除了下半身裹了條浴巾之外,幾乎一絲不掛,她瞪大了眼、紅著一張臉,一顆心不堪負荷似的「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呃……我……」她站了起來,「你先把衣服換上,我……我到樓下等你。」

    「何必那麼麻煩?」御風拿起另一條毛巾擦拭頭發,動作再自然不過,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在場而感到不自在和扭。泥。

    他很習慣在女人面前幾乎光著身子說話嗎?一如此想,韓荷心中莫名地充塞了一股不愉快的酸味,她略略地皺起了眉。

    算了!他敢脫她干啥不敢看?于是她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此時御風正背對她拿著吹風機撥弄著頭發,在這種情況下她才有勇氣把視線挪高,這一抬高視線她競愣住了,一雙眼楮不自覺的膠著在他完美得幾乎零缺點的雄健身材上……

    老天!他的身材真是好,全身上下的線條充滿了力與美,連一絲絲的贅肉都沒有。原以為成天坐在辦公室的男人一旦脫去了筆挺的西裝,里頭八成是慘不忍睹的「肉雞」一只哩!沒想到,原來也有例外的啊。

    「喂!桂這樣看人行不?我覺得在你眼中的自己好像是一絲不掛的。」御風看著鏡子中的韓荷嘲弄的說。

    「我……我才沒有看你呢!」正如此說時她赫然發覺自己的臉正映在御風對面的鏡子上。

    呃?原來她看他,他都知道啊?!那……那又如何?看都看了!

    「沒看?」他惡質的一挑濃眉,又露出她最痛恨的笑意,「那你現在盯著鏡子看干啥?」他轉過身,有些著迷的看著她染上臉的兩抹紅霞。

    有多久沒看到會臉紅的女子了呢?

    「我……」韓荷心想,算了,豁出去了!「看你又怎麼樣?是你自己穿成這樣見人的。」她說完。暗暗吐了吐舌頭,不知道這樣叫不叫作惱羞成怒?

    「看來是我不對嘍?」他拿了件浴袍換上,然後解去腰間的浴巾,「你找我有事?」他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其實,他已料到她找上他的原因,八九不離十是為了和他同時掛名上了報的排聞一事吧。

    御風一向很容易就能使女孩子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抽離,像現在他方洗好澡的不羈野性又帶些頹廢的模樣同樣叫韓荷有些失神。她的失魂落魄一直到他提醒才連忙收斂起來。

    「呃……嗯……」她清了清喉嚨,「我來找你的確有重要的事。」怎麼搞的,她怎麼會忘了今天找L他的真正目的了呢?「相信你一定知道前些日子報紙上的一樁緋聞吧?」

    「緋聞?為了滿足讀者的好奇及無聊心態,報紙上哪天會沒有緋聞的?誰的緋聞你還沒說清楚?」他故意裝傻。

    「我和你的!」韓荷紅了臉,「那……那報導根本是無中生有。」

    「怎麼會無中生有呢?」他不以為然的挑眉,「我覺得相當真實啊。」他笑得很壞,似能勾魂的眼眸透著美麗而危險的光彩,「難道我那晚吻你的事是假的嗎?我可是仍記得你身上的淡雅香氣和櫻口的柔軟呢!」

    「你……你這個……」

    「**是吧?」他替她接了她想說的話。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那天的緋聞是你故意策劃的。」

    「是又如何?」那只是一個巧合,他不過是在記者求證于他時,把話說得曖昧,甚至是有些惡質的承認而已,「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娛樂’給大眾而已。」

    「我不是你的玩物。」韓荷有些激動的說。

    玩物?她只是玩物?不!她才不是!

    「是嗎?」御風不以為意的笑,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臉,「只要我肯,我相信任何女人都不會逃過這種命運。」

    韓荷迷著眼看他,「是嗎?我會挑戰這種命運!」也不知是氣瘋了,抑或是哪來的勇氣,她忽地抬高雙臂拉下他的勁項,然後狠狠的在他唇上一印,「我不但不會成為你的玩物,有朝一日我還要你愛上我!」

    她的話不禁令閱人無數的御風傻了眼。

    這丫頭……

    他只能說她真是勇氣可嘉!

    他見識過不少奇特的女子,就數韓荷最特別。認識他的女子都知道他的游戲規則,沒有人會那麼無趣的向他索愛,而這個丫頭竟當著他的面公然的向他「挑戰’?!

    「你很特別,可是我仍得為你掬一把同情淚,因為你的挑戰永遠不可能成功的。」

    「為什麼?你這輩子當定了和尚不娶老婆?」韓荷很單純,她一直認為兩個人會結婚的原因一定是彼此深愛著對方,「那恐怕是不可能的吧?像你這種花花公子若當和尚去了,出家的尼姑要人人自危了。」

    御風失笑,「我會娶妻也會生子,可那並不代表我得愛一個女人。」

    「沒有情感也可以生孩子?」又是令韓荷目瞪口呆的理論。兩個人要生孩子不是要……要做某種事嗎?哎,算了!她怎麼忘了?御風可是早把「那檔事」當家常便飯了!

    有時候她的反應真的叫他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帶些憐惜之情。畢竟在現代像她那麼清純的女人真的少之又少了!

    「怎麼,這樣必輸的狀況你還堅持挑戰?你再堅決下去可是傻瓜的行為了。」

    「傻瓜力量大!」

    御風有些好奇的說︰「你為什麼如此堅持?」

    「因為我看不慣你看不起女人,且又自以為是的態度,所以,找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韓荷,」他忽然輕喚她的名字叫她的心跳亂了頻率,「你太意氣用事了。」他似乎在警告她一般的說︰「感情事禁不起那樣不顧前、不顧後的。」

    韓荷笑著看他,「你為什麼這麼勸我呢?莫非你怕自己愛上了我?」

    「愛上你?」御風忽地問笑,繼而大笑了起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口氣狂妄而篤定。

    他那態度實在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更加堅強了她要他有朝一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決心。她看著他堅定的說︰「我會讓它成為可能!」

    「既然你這麼說……那隨你了。」

    他怕自己會愛上某個女子?

    笑話!天大的笑話!

    算了!不管她了。

    也好,她既然有心使他愛上她,想必一定會努力培養彼此的感情,如此一來兩人的樣子也會像情侶一些,這對他的計劃也未嘗不好。

    包何況,他現在可是她的保縹,兩人若沒有良好的關系,相處在一塊豈不度日如年?

    說到他是她保縹的事也不知這小妮子到底清不清楚?她打從上一回撿到他的密警識別證就該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可是,她似乎還沒有自覺自己的處境相當危險,及他為何老是出現在她身旁的真正原因。

    也好!傻瓜其實也有傻瓜的幸福。

    若是她知道自己往後的日子,一直到捉到嫌犯上庭作證之前都要與他朝夕相處時,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看來好戲才要上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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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荒涼的廢棄大樓地下室。

    一身名牌衣著與這大樓陳舊、黑暗格格不入的時髦女子偷偷摸摸的閃進了大樓,繼而找到地下室的入口,腳下的細跟高跟鞋一步步地踩在樓階上,發出一聲聲冰冷的回音。

    來到地下二樓的一個轉角,一個鐵制物生冷的抵在她的太陽穴上。一個中年男子發出沉冷的聲音,「來者何人?」

    一听那聲音,女子立即回答,「孟叔,是我,瑩柔。」

    一把照明度不佳的手電筒往她臉上一照,「大小姐,真的是你!」孟叔撤去了抵在方瑩柔太陽穴上的槍,「這地方你不該來的,老爺子他……」

    方瑩柔淺淺一笑,「別說那麼多了,我爹地呢?」

    孟叔領著方瑩柔往地下室的另一端走,不一會兒她即看到了已經數個月未曾見到的父親。「爹地!」看到父親越發消瘦的臉頰,她不覺得紅了眼眶,「爹地,你怎麼瘦成這樣?」她撲倒在方恩身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方瑩柔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就撒手人寰,因

    此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和父親相依為命,父女倆

    的感情深且厚。

    「柔丫頭。」方恩激動的撫著女兒的秀發,

    「我不是叫你別來嗎?這個地方十分危險,你根

    本不應該來的!」畢竟女兒才喪夫不久,弗雷的

    死對一向憑夫而貴,活躍于上流社會的女兒而言

    絕對是一大打擊。

    「爹地,這個時候你還說這個。」她收拾了方才激動的心情,「弗雷死了,他那上流家族的家人也容不下我,現在我的家人只剩下爹地了。」怪都只怪當初弗雷的媽咪要她為他們家生個孩子,她卻以會使身材走樣而拒絕,甚至幾乎因此而和公婆反目成仇。

    在弗雷活著時她有老公當靠山,一旦丈夫死了,而她又沒有兒女當依靠,很自然的就沒法子在那個家繼續待下去了。

    她的話令方恩有些感慨,今年他們方家到底走了什麼霉運?

    「只怕我目前的情況也沒能力保護你了。」

    「爹地,之前咱們不是每年都有送禮給某些警界高層嗎?怎麼這回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擺平?」

    「他們也想幫忙,可是這回的事有目擊證人,只要那個人不死,就算那些警界人員想幫忙也不知從何幫起。」可恨!那時候他為什麼那麼不小心?其實那時殺藍特他可以不必親自動手,身旁多的是屬下代勞,可偏偏……

    「那就把那目擊證人殺了不就得了?」

    「那個死丫頭命大,多次派人殂殺都在千鈞一發給逃掉了。」他眯著恨極的眼,「她屢次遭到殂殺的事情引起了警界高層的注意,又加上藍特特殊的議員身份,因此據警界傳來的可靠消息,這回的事情好像有國際密警界入。」他嘆了口氣,「若真是如此可就糟了。」

    密警組織一向是令黑道聞之色變的組織,多少叱 道上的名角色都因密警組織而到獄中高唱黑幫挽歌,甚至成為歷史名詞。

    包何況一旦此事真有密警組織介人的話,那麼他往昔賄賂的那些警界人物也將擺明不插手、不相助,畢竟到了那時他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密警組織?」方瑩柔不由得一皺眉。畢竟她自小就對道上的事十分清楚,自然不會沒有听過黑道人的「天敵」名號,「那不就慘了!」「我也正傷腦筋呢!」方恩頓了一下說︰「不

    避如何,我現在仍時時刻刻密切注意著那目擊證

    人的一舉一動,一有機會會立即動手要了她的

    命,只要她一死,許多事都會變得容易許多。」

    但一想到此事他又煩了起來,「可是那丫頭打從

    前幾天離開家後,咱們派去監視她的弟兄就把她

    苞丟了,到現在仍沒有她的消息。」

    「那目擊者是誰?我在外頭行動自由,也許

    我可以幫忙多注意。」

    「那個丫頭叫韓荷,是韓氏企業董事長的獨

    生女。」說來那死丫頭還真有些來頭呢!出自名

    門、名校,怪得會引起注意。

    「韓荷?」方瑩柔怔住了。她方才沒有听錯吧?那不是前些日子御風緋聞的女主角?

    錯不了,在報紙上御風不也承認那個叫韓荷的女子是韓氏企業董事長的千金?

    巧!真是太巧了!

    「怎麼,你認識那個丫頭?」

    「不認識,只是,這使我更有興趣把御風搶回我身邊了。」她自言自語的說。

    她的話使得方恩一頭霧水,「柔丫頭,你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都沒有听懂?」

    方瑩柔淡淡一笑,「我想,我很快就能有韓荷的消息了。」她神秘的說。

    是的,很快,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她,既然御風對外公布那個叫韓荷的女子是他的新歡,那麼想必兩人的感情目前一定如膠似膝。所以,找得到御風一定就不難找到她。

    「什麼意思?」

    方瑩柔仍沒多說些什麼,她只是篤定的說︰「等我的好消息。」

    她的笑容中有著方恩也不甚明白的嗜血味道,剎那間他似乎感覺到女兒變了,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好像藏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那一面……令人毛骨驚然!

    ¥¥¥

    又是獨自一人待在這棟洋房。

    韓荷真是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爸爸、媽媽了,他們兩老竟然因為御風的一通電話就同意她在他家的洋房長住。

    喂!他們養的可是女兒咧!難道他們不會擔心她和那聞名于世的花花公子同住一屋檐下會發生什麼事嗎?

    是她長得太安全,還是他們早有打算送羊入虎口?

    以前她家風之嚴連同學們都覺得不可思議,晚一些回家都不得了了,更何況不回家?可是御風就是有法子改寫韓家的家規,連和他孤男寡女同處一屋檐下都沒問題。

    算了!這樣也好,省得她回家又得面對一群討厭的警察,那還不如在這里只面對一個。雖然只面對一個不見得比較輕松。

    而且她不是發了瘋、吃錯藥的向御風挑戰,要他有朝一日愛上她嗎?

    如今上蒼給了她地利——近水樓台之便,她不能再不把握時機的當個扶不起的阿斗了!

    她一定要他喜歡上她,一旦他上勾了,她再好好取笑他!

    呵、呵,光是想像他狼狽的樣子,心里頭就有無限的快感和滿足。

    可是……

    要如何才能讓他愛上她呢?

    說真的,對于她這連一次戀愛經驗也沒有的人來說,一般人她尚沒有把握能讓對方愛上自己,更何況是直接面對御風那種長期在花叢中打滾,可能早忘了愛是何物的男人呢!

    哎!她怎麼這麼無聊?和人打賭這種一點也沒勝算的游戲。

    算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韓荷翻閱著趁上一回御風陪她逛書局之時買的幾本求愛專門書。呃……就是什麼《讓他不得不愛上你》、《讓他無法停止愛你》、《讓他瘋狂愛上你》……之類的書。

    結果,那些書看得她差些沒欲火焚身死翹翹!那些書根本就是文字敘述的A片嘛!哪有人求愛是這樣子的?不管三七二十七先上床再說!

    炳,難道女人滿足男人的方式就只有陪他做那種事嗎?男女之間不需要愛嗎?

    她發現她這純情女子的世界正—一在崩落中。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現在更加唾棄男人了!

    看了這些書之後,越看她心里越沉。如果讓對方愛上自己的方法就只有陪他上床,那麼她對他的挑戰不就沒希望了?

    不成!一定還有其他方法。韓荷把書順手擱在床上,然後走進浴室,她決定先洗個澡再好好想對策。

    她進浴室後的不久御風回來了。他走上了樓敲了門,見里頭沒回應且門沒上鎖,于是他直接推門而人。

    進門之後他發現浴室里傳來淋浴的水聲。

    他大大方方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才坐定他即被韓荷擱置在床上的那本《讓他瘋狂愛上你》的求愛完全手冊給吸引了視線。

    沒辦法!要他不注意到有些困難,那本書上的「愛」字還不是印得普通的顯眼!

    「不會吧?」御風一挑眉,帶著嘲諷的笑意將書略略的翻閱了一下。

    簡直是文字版的A片嘛!怪不得那天他陪她去書局時,她是趁著他不注意時匆匆忙忙跑去櫃台付帳的,原來那天她要買的是這種書,這簡直是**大全嘛!

    他眯著眼露出了壞壞的笑意。

    這就是她要他愛上她的法子嗎?有趣!真的很有趣!

    他倒要看看,從其中她到底學會了多少?御風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意。

    約莫二十分鐘後韓荷才神清氣爽的哼著歌,圍著浴巾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一步出浴室即看到御風略帶玄機的詭譎笑意,她有幾秒鐘的怔愣,然後差些沒拉開嗓門尖叫了起來。

    「你……」她撫著胸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還有,你進來我房間干啥?」她驚魂未定的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地,她拉緊了圍在身上的浴巾。她的一些細微動作看得御風笑意更深,更加深了他逗她的興致。

    太恐怖了!誰允許他三不五時地就跑到人家小姐的房間放肆的?韓荷在心中嘀咕。

    「我給你機會讓我愛上你呢!」他玩世不恭的笑著。

    「不必了!」很自然的,韓荷的視線往床上方才翻閱的書本望去。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買了那種書來看,若讓他知道了,非要被當成茶余飯後的笑柄不可!

    呃……書呢?怎麼不見了?

    莫非她方才看完之後有把書藏到枕頭底下了嗎?這麼一想她臉上露出「好險」的表情,繼而松了一口氣。

    她沒發覺當她的視線探往床上時,御風的視線一直逗留在她臉上。在韓荷松了口氣把視線由床上調到御風身上時,卻發覺他正等看好戲的把那本《讓他瘋狂愛上你》拿在手上晃了晃。

    他惡質的干笑著說︰「你在找這個嗎?」

    完……完啦!她在心中哀號悲鳴。

    為什麼?為什麼那本書會在他手上呢?上天你也太殘忍了吧?

    紅著一張小臉,韓荷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

    他,「你不要笑了好不好?」她走向前去欲搶回那本令她臉紅心跳的書。

    「她的樣子讓御風由悶笑轉為大笑,更加惡質的沒打算將書還給她,還故意將書高高舉起。

    「還我!」這可惡的男人將書舉得那麼高她怎麼搶得到?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身高相差有多少。

    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一個不滿一百六,這是長短腳之爭哩!

    太過分了!

    「有本事來拿啊!要不你就求我還你。」

    求他?門都沒有!這句話更激起了她的好勝心,韓荷打算力爭到底。她踮高腳跟死命抗爭,說什麼也別想她會求他!

    她的視線和全副心思都在那本書上,忽地一個跳躍,圍在身上的浴巾松了開來,她為了怕身子走光,反射動作一般的跟著浴巾往下墜坐了下來。

    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是拉住浴巾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可是,她此時卻是半點也動彈不得,一旦有些許的動作,就算胸前不走光,其他部位也非春光外泄不可。

    「你……你出去啦!」韓荷狼狽的低垂著頭,連抬起眼看御風的勇氣也沒有,她弓著身子將浴巾小心翼翼的護在胸前。

    御風蹲下身,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幾乎光luo的身子上。

    他看過女人的光luo身子不在少數,長期在花叢中流連早麻木了他的感官神經。也就是女人的身子不見得能勾起什麼特殊感覺,可,才看到她的身子,他的心竟莫名地沸騰起來,冷澄的眸子也黯沉了下來。

    不自覺地閃過他腦海的訊息就只有——我要她!

    他像是著了魔似的伸出手拂開她將干未干的長發,在韓荷還不明白他的用意時傾身封住了她紅艷的唇。

    姻熟的熱吻漸漸地挑起蟄伏在韓荷心底深處的情愫,她有些怕、有些不安,可是有種莫名的感覺卻使她回應了御風的熱情。結束了長吻之後,她感覺到他把熱情轉移到她身上,綿綿密密地沿著頸項,一路烙下吻痕……

    厚實的大手抽去她護在胸前的浴巾,盡情地尋色于她胸前的軟丘春光,一個俯身他輕掬她身上清冽的香氣,舌尖靈巧邪氣地品嘗著她含苞初放的粉色花蕾。

    回應于御風邪魁的挑逗的是韓荷喉間高高低低的嬌喘吟哦。她覺得身體在他的撫弄不變得好奇怪,好像一把火一般地燃燒了起來。傳至身上的陣陣快感使得她根本無法思考,雙手不自覺得繞到他的頸項,有些無助地攀附著他,這才發覺他不知在何時已褪去一身束縛。

    驚見于他偉岸的身體時,她有些難為情的別開了早染上紅霞的臉,甚至緊張的閉上眼,只覺莫名的一陣口干舌燥,雙手不自覺地縮得更緊。她敏感細微的動作令御風忍不住府憐的吻住了她方才經長吻,已有些腫脹而更顯性感誘人的紅唇。

    當她正迷迷糊糊地沉溺在火燒一般的激情感受時,御風修長的手指邪氣地往她小腹下的處子密穴移近……

    「呃……你……」韓荷驚駭的睜開了眼。他……怎麼可以……摸她那里?「我……我不要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她難為情的咬著唇,說這話時她的腦子仍一片空白。

    「噓,閉上眼楮,我教你,你只要回應我就行了。」他輕柔的說,然後用膝頂開她閉攏的雙腿,傾身向她,在她耳邊溫柔低語,「放輕松……快就會過去了。」為了怕她不舒服,他仍耐心壓抑著排山倒海而來的欲望**著她……

    手指一陣邪魅靈巧的動作之後,幽穴的青澀緊窒已轉為滑潤適應……

    御風嫻熟的撫弄帶給韓荷一陣陣難以言喻的快感,她不自覺地低吟出聲,忽地她感覺到一種無法忍受的痛……

    懊死的!御風皺著濃眉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窄窒。

    如同撕裂一般的痛楚使韓荷驚駭地睜開了眼,哭喊出聲,「不……不要!你騙我!好……好痛!」她搖頭用力地推著他,「不要!我……我好痛。」她身子往後退,捉起身後斜披在床角的床單縮在角落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听到她的哭聲御風才仿佛清醒。

    老天!方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會對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做這種事?他為自己訂下的原則到哪里去了?

    他固然是公認的花花公子,可仍有些男歡女愛的游戲規則,其中一項即是處子不在他的玩樂對象中,可是方才……

    他竟一心一意只要得到她!

    他到底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原先的挑逗只是單純想逗逗她,沒想到後來他竟失控了,失控到理智蕩然無存地任由感情行事,御風一面整裝一面懊惱的想。

    他什麼時候這樣瘋了似的想要過一個女人了?

    為什麼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不曾失控的事,卻在韓荷面前弄得那麼糟?她現在一定嚇壞了!看著她沾滿清淚的臉,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繞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對不起……」他不是個會將對不起三個字任意說出口的人,可是,方才的事他真的太魯莽了!他輕輕撫著她的秀發,「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他有股想擁住她安慰她的沖動,可又怕再度嚇著了她而作罷。御風舒了口氣站了起

    來,大步地離開韓荷的房間。

    他現在需要沖個冷水澡使自己清醒清醒!

    YYY

    他一推門回自己辦公室就發覺濃重得令人皺

    眉的香煙味道。

    「老天,辦公室里頭什麼時候安裝了根排煙

    避?」龍將軍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他揮了揮

    向他飄過來的縷縷白煙,走到窗口把窗子打開,

    這才回身看斜靠在窗口仍吞雲吐霧的御風。

    這家伙平時是不抽煙的,今天吃錯了啥藥?

    就他知道御風之所以會抽煙一定有什麼不順

    的事。

    御風將抽了一半的煙捻熄,很直接的說︰

    「我不想再當韓荷的保鏢。」

    「為什麼?」龍將軍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這不像你的作風,御風。」

    御風一向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只要是他答應

    或承諾過的事情沒有一件會沒有完美的結果,怎

    地這回的案子他會想破例?

    「我只是不想直接和韓荷有所接觸,她的事情我仍會納入我的部門,不會給其他部門惹麻煩。」御風發覺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他對韓荷的感覺太奇怪,怪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對她的一切都太在意,她的一舉一動都能左右他的視線,他甚至感覺到她竟開始能扯動他對男女之情早冰封的心。

    這種感覺太可怕!

    不由自主的,他又想到從前不愉快的事。

    愛情的代價太高、太沉,他此生受過一次就夠了,不想再當第二次傻瓜!他清楚自己的性子,他一旦愛上一個人,他的情感是直接而狂.熱。也正因為如此受的傷也比一般人都重。

    因此,學會游戲人間,看淡男女之情對他而言是保護自己的方法。

    而且他一向有比常人都清醒的理智,要他陷入情網其實還真有些不容易,會栽在方瑩柔的手中實在是因為那是初戀,而且彼時年紀尚輕,不太會處理感情的事,當年的事若發生在現在,相信他就不會有當年不快的往事了!

    在方瑩柔之後的男女游戲中他一直是個清醒者。他不曾再為誰動心,也不曾再多費任何心力在女人身上,女人對他而言純粹只是生理需求!可是……

    韓荷似乎就是有那個能耐顛覆他對女人不再用情的自信!

    他曾經想過難道只是因為她有一些特質像方瑩柔,因而他才對她另眼相待?

    的確!她剛開始時引起他的注意的確是因為這個緣故。可是,他後來發現這只是個導源,和他後來會對她動情根本無關。

    若只是因為她像方瑩柔,那也就是說,他之所以喜歡她只因為把她當成方瑩柔的影子。那方瑩柔的回頭,想和他再續前緣他該欣然答應,可他卻是對方瑩柔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對韓荷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感?

    他不否認他想要她,可是除了男女的原始欲望之外,他發覺……他對她竟有比**更深層的情愫在心中滋長。

    他……竟不得不承認,他為她蠢動了心!

    老天!他真的如她所願的喜歡上她了,初形成的情愫雖仍稱不上愛,可他十分清楚自己真的是為了那個小女子動了心!雖然他不是很樂意承認,但畢竟她壞了他為自己訂下的規矩。

    再放任自己如此繼續下去,有朝一日他非要承認愛上韓荷不可。

    愛?!不!府一個人太困難,一回足矣!

    所以趁著自己仍未深陷其中時,他絕然地想抽身而退,和韓荷保持一段合宜的距離是他將情感拒絕在心扉之外的方法。

    當她的保鏢得同處一屋檐下更容易觸動愛火,于是他決定將保護她的任務交由屬下即可。至于他……打算和她劃清界限了。

    「就我所知最近有許多重大的案子全落在你那部門,你確定有人可以接下保護韓小姐的任務嗎?」龍將軍直覺得這件事情似乎非比尋常。

    「我的部門的事由我自己調度。」就算部屬皆沒有空幫忙,他也可以調度一般警力。御風擺明不想別人插手此事,他今天會到這里來其實另有一件事,「應容找到方恩了沒有?」

    「那只老狐狸很滑手!前幾天本有機會逮到他的,可是又被他及時逃走了。應容懷疑警界只怕有人吃里扒外通風報信,目前似乎已經鎖定目標了。」

    「是嗎?」御風想了一下,「也許我有法子可以知道方恩到底躲在哪里。」

    「你的方法是……」

    御風有些自嘲而語帶玄機的說︰「如果告訴你是‘美男計’你信不信?」

    龍將軍一挑眉,「應容有那麼大面子讓你為了他不惜犧牲色相下海嗎?」他們倆不是一向兩看相厭惡?

    沒法子,一個是眾所皆知、俊美不群的花花公子;一個是八風不動、冷傲孤絕的冰山美少。

    兩個性子如此南轅北轍,也怪不得互看不順眼了,在如此情況巴望御風為應容跨刀?

    有可能嗎?

    不過……美男計嗎?

    他相信只要御風肯,像御風這等帥哥該不會有女人不買帳的!

    御風淡淡一笑,「當他下輩子轉世投胎為美女時也許我會作此犧牲吧!」頓了一下,他說︰「其實這回我表面上是幫應容,實際上卻是為了自己。」他說話時忽地把視線調到好遠的一端,若有所思的看著遙遠的方向。

    一旦揪出方恩,早些讓案子了了,韓荷也可以早些回復自由,不必再靠人保護。而他……也可早日清清楚楚的和她劃清界限,畢竟事情一日不了,她仍是列屬他那個部門的保護人物。

    龍將軍敏銳地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御風,你有心事?」

    御風淡淡的看他一眼,不願多談什麼,只略帶玄機的說︰「龍將軍,你這回真的給我添麻煩了!」

    都是那該死的「保鏢」任務!他一個三線一星的指揮官干啥那麼窩囊,當保鏢?就是當了保鏢才搞得他此刻自在不起來。

    韓荷,一個令他不得不鎖眉的女子。

    待御風出了龍將軍的辦公室後,龍將軍仍百思不解他臨走前所留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也不過當個保鏢嘛!這樣的任務能給辦事能力一向過人的御風惹啥麻煩?

    真是,這家伙的心事有時連他這好朋友也弄不太明白。

    算了!就算御風真的遇到麻煩,他知道御風也一定有辦法解決的,若連御風自己都搞不定的麻煩,旁人還不見得有能力幫忙。

    一切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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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到盛開玫瑰的花園里剪了一大把玫瑰,韓荷找來了個漂亮的花瓶打算插一盆花裝飾在顯然過于單調的客廳。

    她一面插著花,心里卻一面想著這一、兩天中才想清楚。弄明白的心事。

    打從發生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她已經有近十天沒見到御風了。他沒在她身邊的日子,她才發覺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陪伴,也才發覺自己有多麼想他。有了這樣的想念心情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一向視他為洪水猛獸的嗎?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呢?

    這使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似乎想刻意壓抑。隱藏的事實。于是,她開始追溯打從認識御風以來的點點滴滴,最後她想到了那夜和他的事。

    她自認絕對不是一個隨便輕浮的女孩子,可是,為什麼那一夜她竟會和御風……就算後來沒怎樣,可是在緊要一刻前她沒有拒絕他卻是事實。若不是……若不是太痛了,她也許就給了他。

    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人,那個人若不是自己情之所鐘的對象,她是不可能和對方那麼親密的。

    那麼……她愛御風嗎?一句自問的話竟問亂了早已心虛的心緒。嘆了口氣韓荷不願再自欺欺人的在心中承認,是的,她愛他!

    什麼時候動了心的呢?她真的無法回答,也許是第一次見面,她就無法抗拒他那帶著邪氣卻令人忍不住為之傾倒的魅力;也或許是他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再或許……

    不管如何,她承認自己的心已陷落了!然而,打從那夜他離開她房間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沒再出現在她面前,倒是來了一些奉命要保護她安危的人。

    「奉命」?奉誰的命?任她再怎麼追問,那幾個人就是能守口如瓶的不對她吐露半個字。她想了很久,似乎也同時弄明白了一件事。

    記得她曾撿過御風的密警識別證,當時她對他的身分雖好奇,卻沒有多問,後來她也幾乎忘了這件事,直到這群自稱奉命前來保護她的人出現而御風又正巧沒有再出現。

    看來,他應是警界派來保護她的人,否則,為什麼每一次她危急時,出現在她身旁的人都恰巧是他呢?

    她記得他的密警識別證上有三線一星的符號

    三線一星?!那不是算高級警階?

    御風的身份不是企業名人嗎?為什麼又是高階警官?

    算了,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把心中的疑惑弄明白的,現在她最想知道的是,他什麼時候會再到這里來?她本來想問那幾個派來保護她的人,可回頭一想,八成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因而作罷。

    把花弄好之後,她為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想解悶的攤開報紙看。

    翻著、翻著她又翻到了排聞最多的版面,而

    頭條花邊上又印著偌大的反白字體——

    企業才子又見新歡?!舊愛新歡其實同人!

    大概是情之所鐘,雖然登出來的相片有些模

    糊,但是韓荷仍能在不看報導內容的情況下一眼

    就認出相片中的男主角是御風,而女主角——

    方瑩柔?

    好熟的名字!韓荷努力地想了一下,終于想

    起數年前以出自名校、名門的身份步人演藝圈,

    在短時間內忽地竄起,紅極一時的女星。

    會記得方瑩柔是因為曾有兩個男孩在高中追

    她時的第一句話就是,「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

    像方瑩柔?」

    從此以後,每每有方瑩柔的報導,她總會不

    自覺地多注意了些。

    她不是在多年前就嫁入美國豪門了嗎?對

    了!自己怎麼忘了,前些日子不是有一則她成了

    毖婦不見容于丈夫那美國上流階級的家族,而欲

    重回演藝圈的事嗎?

    沉著心情她把報導的內容看了一遍。

    原來方瑩柔竟是御風的初戀情人!自己要和人家爭什麼?韓荷幽幽的嘆了口氣,把報紙放了下來,一顆心擰痛得緊。

    她曾經信誓旦旦的向他挑戰,有朝一日一定要他愛上她!結果……原來他的心早有所屬,根本容不下她。那麼,那一天的事他一定也不當回事,她只是他玩弄的女人中的一個而已,在他心中她是無足輕重的!一思及此,她的心揪得更緊。

    很不爭氣的,豆大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臉頰。

    為了怕那幾個保護她的人看到她此刻狼狽的模樣,韓荷一口茶也沒多喝的就匆跑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蓋上被子之後她才放聲、盡情的宣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累了之後就迷迷糊糊的蒙在被子里睡著了,等醒來時,房里頭一片漆黑,她打開床頭前的小燈看了下表才發現已經快六點了。

    韓荷起了身正打算到浴室盥洗,卻意外的從房門的門縫發覺對面的房間仿佛有光透出來。

    御風回來了嗎?分不清該是喜或悲的復雜情緒在她心里盤旋著。

    考慮了一下,她仍是將房門推開一探究竟。

    對面房間的門是虛掩的,里頭的燈是亮的。

    看來,御風是真的回來了!她想見他,想見他的渴望濃烈得連自己都不明白。

    真的想見他!哪怕只有一面都好!

    才多久的時間?她竟如此地思念他,可是……他會想見她嗎?一思及此,她原本已抬高欲敲門的手又垂放到身側。

    他的摯愛出現,他還會理她嗎?不!不會的!也許她此刻出現在他面前還會令他感到困擾呢!

    斟酌再三,韓荷仍是壓抑住了見御風的渴望又回到自己房里。

    若他想見她,他會主動來找她,若不想,他也許會當她這個人不存在似地又悄悄的離開。

    呆坐在床緣,無數個想法出現在她腦海中,越是多想,她的心清也就越低落沮喪。隨著時間

    一分一秒的過去,不自覺的,她的淚水又迷蒙了

    她的視線,她咬著唇硬是不讓淚水滑落。

    不久,他听到帶上門的聲音,然後一道黑影掠過她的門縫,略作了遲疑似的停留數秒鐘仍是邁開步伐離開。

    黑影帶過門縫的剎那,韓荷終于再也忍不住地起身打開了門。

    「御風。」她輕喚著他的名字。這是第一次她直喚他的名字。

    她充滿感情的聲音使得御風的步伐略作遲疑地位足在原地數秒,然後又再度邁開。

    他只是回來拿一份重要的組織文件,如果能夠不見面他就不見韓荷。這是他回到這別墅的途中告訴自己的話。

    可是,他打從把車子開到花園前的廣場時,他發覺才不久前告訴自己的話竟在越來越靠近韓荷的房間時—一地在動搖中。

    他想見她!不顧一切地想見她!在他踏入了自己的房間整理東西時,他曾刻意地漠視由對房門縫里透出的光線。可在他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時,情感終究是背叛了理智讓他在她的房門口逗留了一會兒。他想推開門看看她,哪怕只有一面都好。

    一向對任何事情果決的他竟猶豫不決了起來。

    最後,理智終究是最後的勝利者,他一向是個善于控制情緒的人,雖然在面對韓荷時,他也曾有失控的紀錄。

    他轉身離開,杜絕了想見她的念頭,把一切他不願承認的情感一並枉顧。

    也不知是什麼勇氣使然,韓荷竟然沒多想的就推開門追了出去。

    「御風。」她又叫喚了一次。見他仍不為所動的邁開步伐往前走,她的腳步不知不覺的也加快了,在長廊中她急急的追逐著他。

    在御風突然止住步伐之際,韓荷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的撞了上去,這一撞她緊緊地由身後用雙臂摟住了他,大膽地將臉貼在他背後,輕聞著他身上慣有的古龍水味道。

    她豁出去了!不管這麼做有多麼唐突,她只想痛痛快快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她突來的親密舉止叫御風怔住了。

    「你……」她不是該很討厭他的嗎?怎地……

    不讓他把話說完,韓荷即開口,「報紙……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她緊擁著他,在她未確定他和方瑩柔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她不想要他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眼見為憑,你要我說什麼?」

    「不要承認……」她輕顫著唇,「哪怕是騙我的都好!」

    她的話又帶給御風一陣震撼,這個丫頭……啥時候陷落得那麼快、那麼深?不自覺的,他又想起從前他和方瑩柔。那時方瑩柔不也如此令他訝異地表露出對他的情感?

    這種人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自然的,他把韓荷和方瑩柔兩人的影像重疊了。

    一股不快充塞在胸臆,他拉開韓荷緊扣在他腰間的手,旋過身來看她,臉上有著她不明白的冷酷笑容。

    「我一向心地光明磊落,為什麼要騙你呢?」他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和略略顫動的唇,一股心疼擴在他的胸臆,然而卻被他刻意漠視了。

    「因為,我……」她困難的咽津潤喉,深吸了口氣的昂高頭,「因為我……我喜歡你!」她承認了!承認了!什麼都承認了!現在,她只想知道御風是以什麼樣的心清待她?

    雖然早預測了悲劇,她仍堅持要他說出口。

    「你的勇氣一向是令我佩服的。」御風的臉上仍是不為所動的淡然,可他的心卻一點一滴的擰緊了。不過,他必須冷酷的拒絕一切,他……不想再愛上任何人,愛人太痛苦。太危險!他只想游戲人間。悠游情場,「可是……我不想和小女生大談無聊的戀愛。」他輕佻地托起她的下巴,「那太浪費時間了。」

    小女生?「我不是小女生了!」她大聲抗議。

    他聞言故意將身子傾向她,模樣輕薄,打算讓她對他起厭惡之心。

    韓荷一個驚嚇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一不留神身子直往後仰。

    他不想拉住她,兩人重心不穩地雙雙跌落在長廊的地毯上,彼此間曖昧的姿勢使得韓荷紅了一張臉。

    御風撐起身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下,打算起身之際,她卻出其不意地用手圈住他的頸項,青澀笨拙地在他唇上一印,「我……我已經不是小女生了。」如果和異性的親密舉止是「成熟」的象征,那麼,她願意為了他蛻變成為大人。

    看著她回避他的眼神,御風知道她在勉強自

    己。

    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他說︰「你該知道我是個花花公子,你不會期待一個花花公子對‘大人’的要求只有淡淡、淺淺的一個吻嗎?」他眯著眼看她。

    「那麼在你心中,什麼才是大人?」

    「你說呢?」他邪肆的笑著,「如果你連我口中‘大人’的定義都想不透的話,那更證實你還是小孩子。」

    迎上他冷淡似無心的眼眸,韓荷突然問了句話,「你……你愛我嗎?有朝一日,你可能……愛我嗎?」

    「和我沒有交集的話,我拒絕回答。」她的話令他覺得她似乎想借此賭些什麼?

    「只是回答我有沒有可能都如此困難嗎?」韓荷咬著唇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

    「真想知道答案?」御風起了身。

    「可以告訴我嗎?」她盯著他看。一個答案。只要一個答案,她就知道往後她該如何做!

    可以愛的,她會不顧一切的愛一回,沒法子

    愛的,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糾纏著人家。

    她是有勇氣,那不代表她不要臉!

    「愛上你,不可能。」御風將復雜而沉重的心

    情掩飾在漠不在乎的淡然中。

    愛上她真不可能嗎?是的!他會讓它成為不

    可能,縱然他承認為她動了心,但他御風一向理

    智駕馭情感,相信這一回也不會例外。

    原以為此話一出,依韓荷的性子一定會問他

    為什麼?為此,他都已經事先想好應答的話語

    了。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在深深的看了他

    一眼之後,只淡淡的說︰「是嗎?那……好遺

    憾。」她站了起來,「真的好遺憾,我還是沒能讓

    你愛上我。」咬著唇,她臉上忽地有一抹淺淺笑

    意,眼眸中卻漸漸滲出淚來,「我……祝福你,

    無論你愛上了誰,我都祝福你。」說著,她又以

    含著情感的眸子再度深凝了他一眼。

    算是為這個初回的動心留下些記憶吧!

    絕然地她旋過身去,沒有再回頭望。結束

    了!一切都結束了,在這段單戀中她已經輸了自尊,不想再讓自己更加狼狽。

    長長的走廊像是走不盡一般,好不容易她才推門而入,回到自己房間。

    御風若有所失的目送著韓荷離去,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桎梏著他一向冷然沒有波動的心,眼楮不自覺地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帶上了房門。

    你是怎麼了,御風?

    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你怎麼會有這樣強烈的失落感?

    靶情是踫不得的,您忘了嗎?更何況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兒女私情你一向就看得淡!

    他旋過身往韓荷的反方向步去。

    是的!他御風不需要女人來愛他,而他更不可能去愛上女人!

    ¥¥¥

    一家風格特別的PUB充斥著喜歡夜生活的紅男綠女,一個角落的幽暗位子,一對長相不俗的年輕男女沉默的對坐著。

    好一會兒其中一位才開口,「御風,怎麼這幾天你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方瑩柔凝視著他。

    「有嗎?」御風不以為意的挑眉,「最近公司比較忙罷了。」

    「既然那麼忙,為什麼晚上還答應我來這里?」她撒嬌的移到他身邊,親密的把身子貼近。

    這段時間和御風重新交往以來,她發覺她真是愛慘了他!

    這樣一個儀表出眾,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她當初怎麼沒想到除了出身良好的家世外,一般尋常人家的孩子哪可能有如此與眾不同的絕佳氣質和不同于人的領袖氣勢呢?

    重逢之後,她發覺他變了,不同以往的溫柔單純,他的笑容中多了份令人不安卻難以抗拒的邪肆魅力,舉止中洋溢著令人移不開眼的自信和狂傲。

    對于這樣萬中選一條件的男子她怎麼能抗拒?!

    「你知道為什麼的。」他笑得很壞的看著方瑩柔。男女之間的游戲他看多、玩多了,方瑩柔這等功力他還不至于會過不了招。

    想來她也真是個厲害角色,這些日子以來她向他提供了不下十次要他幫她父親的事,可他至今仍不知道她父親在哪兒。非但如此,她甚至三番兩次從旁推敲地想知道韓荷此刻身在何處。

    看來……她想必已經知道目睹她父親親手殺人的目擊證人是韓荷了。

    若她一旦知道韓荷身在何處,只怕韓荷會有大麻煩。

    「你若真的在乎我,為何對我前些日子向你所提的事尚未允諾?」

    「我愛不愛你和你父親是不是冤枉,我想是兩碼子事吧?」御風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瑩柔,你口口聲聲說你父親是被冤枉的,那麼為什麼不請他自首?他那樣不肯現身為自己辯解,那只會使人家更加相信他是凶手。」

    「我爹地就是不肯嘛!我說服不了他。」她噘著唇輕推他,「好不好嘛!我相信以你的地位一定認識了不少高官顯貴,我想借由他們去和警界高層交涉一下,說我爹地是遭構陷的。」

    看著她,御風嘴角揚起了淡雅不肯妥協的笑意,他不理會她後面說的話,只針對前一項回答,「你若說服不了你爸爸,那麼,你就安排個時間讓我和他見面,相信以我的口才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可是……我爸爸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你見著了他,不是嗎?」他慵懶中帶著銳利的眼眸瞅著她看,過一會兒他才又開口,「我才想問你呢!你老是柔情萬千的摟著我、灌我米湯,過往的事莫再提,可是……到目前為止,你卻從來沒有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過。」

    「我……」

    不待方瑩柔說完話,他立即一聳肩,「算了!我不想為難你了!」他賭氣似的喝下杯中的威士忌,然後將視線投到不遠處的歌手身上。

    方瑩柔在逼不得已下只好答應,「好吧!既然你想見我爹地,那麼由我來安排時間吧。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我喜歡的對象我爹地一向都不會反對,如果他暫且不想見你……你莫要介意,他可能只是暫時較沒心情罷了。」

    听她這樣說御風低垂眼瞼地又為自己倒了一

    杯酒。

    「只是那麼單純而已嗎?」

    「嗯。那你呢?」

    「我?」他抬起眼,‘我什麼?」

    「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更加清楚的交代?」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那個叫韓荷的女孩總給她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為什麼御風對韓荷的事情總是三緘其口的不願多說?為什麼御風明明在她身邊,她卻常常感覺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的視線常常落在很遙遠的地方,她覺得……她好像追不上的感覺!

    是那個名叫韓荷的女子給了他這種不同嗎?

    「清楚的交代?」他有些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是啊!我想見見那個叫韓荷的女孩。」她听爹地說,那個目擊者是個年紀不大的清秀佳人。

    「你為什麼一直堅持見她?」其實他一直清楚她心里頭在打什麼主意!

    除了想借此弄清楚韓荷目前在何處以提供線索給父親,以便他派人解決她之外,方瑩柔還另有一個目的,「我對她除了好奇之外,竟有一種不安。」方瑩柔看著他,「上一回你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上頭的留言,是你的秘書打給你的。他說,韓荷小姐堅持一個人上街,問你有何指示?」自己一氣之下把留言給消除了。

    韓荷要一個人上街干御風啥事?為什麼御風的秘書還要問明他的指示?

    由此看來,他和韓荷之間一定還有什麼曖昧不明的關系!

    原來上一回保護韓荷的警員聯絡他的秘書,再由秘書打給他請示的那通留言不是接收不良沒收到,而是給人消除掉了!

    幸好出自密警組織的秘書一向是個謹慎的人,否則若讓方瑩柔知道他出自密警組織,那可就麻煩了。

    「那又如何?」他臉上完全沒有對不起方瑩柔的愧疚感。

    「你已經和我走在一塊,為何仍和她藉斷絲連?」只是一個小娃兒而已,御風在面對她這個大美人時竟還三心二意,可見韓荷沒有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一定要親自見見她,並且……我要你當著我的面跟她說清楚。」

    哪個女人敢和她搶男人,她一定要對方輸得很慘!

    她的話惹得御風一陣冷笑,「我不習慣被女人命令,你也不會是例外。」她以為她是誰?

    什麼時候方瑩柔也變得那樣不自量力了呢?她高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予取予求,女人落到這樣的地步只會惹人厭。

    「御風你……」

    他根本不理會她,一仰頭將剩余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起身。

    「你去哪里?」方瑩柔有些愕然。

    「你管不著!」說著御風拋下她大步地離開喧鬧嘈雜的PUB。

    帶著些微的酒意上了車,用力的甩上車門,他像發泄似的將油門踩到底,蓮花跑車奔馳了出去。

    懊死的方瑩柔!她于啥沒事提到韓荷?

    為什麼要提到她?!

    他這幾天好不容易較可以把韓荷那張盈盈楚楚哭泣的臉拋諸腦後,方瑩柔為什麼又要提到她?

    他恨方瑩柔的無心,更恨自己的在意。

    御風,你這沒用的家伙!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你干啥忘不了?不但忘不了,竟還任由她夜夜午夜夢回地人夢來折騰著你!

    御風!你完蛋了!連自己都擺不平能擺平誰啊?

    夜色中,跑車急速靈巧地以著高速行駛在路上,他企圖模糊心中不散的思念,可心中的人影何曾因車速而模糊過了呢?

    一旦真動了心,要忘卻何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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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沒有人管的生活是自由卻也是一種悲哀,這樣的感覺一直到御風離開之後,韓荷才深深地感觸到。

    以前有他在身邊時,總是霸道地要她這樣、要她那樣的,可現在在她身邊的那些便衣警察就不會要求她那麼多了,只要她不給他們惹麻煩一切好說!

    一想起御風,她的心又莫名的揪緊了。

    怎麼又想到他了呢?不是要忘了他的嗎?

    為了要忘他,一向視相親為洪水猛獸的她竟主動地要父母為她安排相親對象。

    一旦有了新對象,要忘記御風可能會較容易吧!在第三次相親中她總算找到了一個不算討厭,勉強看得上眼的人——一家貿易公司的小開。

    只是這家公司的小開應酬也未免太多了吧!她才和他約會兩次,都尚未把他視為男朋友,他已經開始帶著她參加一些她實在討厭的聚會。

    雖然她不喜歡這種聚會,可是她天生不太會拒絕人,所以她再度被牽著鼻子走。

    不善于交際的韓荷在會場待不到二十分鐘,就受不了的走往會場外的廣場透氣。

    坐在廣場前的噴水池旁,她總算松了口氣。

    「我為什麼要那麼委屈自己來參加這種鬼宴會?」她喃喃自語的說。

    重重的吐了口氣之後,她開始認真的想一些事。

    她是為忘了御風才和保羅相親的,她是不討厭他,也認為他是個可以當朋友的人,可是……她發覺現在的保羅似乎把她當成未來對象一般地介紹給他的朋友。

    這樣下去,好嗎?

    不行!找個機會,她一定要和他把事情弄清楚。

    自以為是的單戀太可憐也太痛苦,她是過來人,所以知道那種心清。她只當保羅是朋友,如此而已。

    只是,她該如何開口告訴他這件事才不會傷人呢?

    正傷腦筋之際,一道人影斜壓在她的前方,韓荷一抬頭即看到保羅堆滿笑意的站在十步開外,手里還端了一杯果汁。

    說曹操曹操到。

    「原來你躲到這里來了,怪不得我四處找你都找不到。」他走向她將果汁遞到她手中,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怎麼了?心情不太好嗎?」他方才站在不遠處看了她好一會兒,她的眉宇一直緊蹙著,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喜歡看她笑,那樣子好亮、好嬌俏!

    「我沒事。」她輕啜了一口果汁。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商業應酬?如果不喜歡請告訴我,我是因為常常覺得你似乎不太快樂,因此才想帶你一起參加一些宴會,借此多認識一些人,也許能放松一些低沉的心情。若是你不喜歡的話就失去這種意義了。」

    他的一番話听得韓荷好生感動。

    「我……天生不善交際,所以這樣的聚會令我倍覺壓力。」她實話實說。

    「如果真是如此,你直說無妨,畢竟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久。」說著,他突然將手覆在她手上。

    他突來的動作嚇了韓荷一跳,她急急的將手抽離,「你……」

    她的疏離動作令保羅十分尷尬,很自然地,他說︰「韓荷,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把你當朋友。」是該把心里的話說清楚的時候了,「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想……不會有人討厭你吧?只是……只是……」

    她是贊美,卻也是暗示他放棄的話。

    保羅看著她深感抱歉的樣子也不好受,他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我懂你的意思,不必太勉強,情感的事是強求不得的,你能把我當朋友我已經很高興了,只是……你是不是還愛著御風先

    生?」

    韓荷訝異地抬起頭看他,隨即低下頭去。心

    想,是啊,她和御風的事情曾被當成花邊新聞地

    傍登在報紙上,要別人不知道她和御風的名字曾

    牽扯在一塊都很難!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既然把我當成朋友,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嗎廣她的眼神是真摯的,「你和御風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他也曾公開你們的關系,為什麼……為什麼後來他又和另一位小姐走在一塊?」當父母告訴他要相親的對象是韓荷時,他並沒有想到她是與御風有關系的那個韓荷,直到看到她才想到她就是前些日子在雜志上登過和御風有過關系的女友韓荷。

    「他一向是個很自我的人,想和誰在一塊就和誰在一塊。」她苦苦的一笑。

    「身為他女朋友的你不會介意嗎?」

    「介意?」她黯然的說︰「我不是他女朋友,如果硬要和他有所牽扯的話,那大概只有我……單戀他吧。一個單戀者有資格介意什麼嗎?」

    這才是事實真相!御風打從開始就沒有喜歡過她。

    「可是他曾公開你是他的新對象,怎麼可能是你單戀他?」他們該曾經有過兩情相悅才是,怎地……

    「不管媒體曾報導什麼,我是當事者,會比那些媒體不清楚事情的實際狀況嗎?」韓荷苦笑。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虛榮心,尤其是女人。若御風真的曾經喜歡過我,我沒道理委屈的說是我單戀他。」

    「嗯……」保羅見她臉色不大對,不想再問她一些令她又重拾不快回憶的話,于是他故意將話題岔開,「果汁退涼了,咱們回去換果汁喝。」

    「不了,我今天有些累,想早一點回去休息。」

    「好,那我送你。」站起來之後,他才發現她今天晚上身上的衣服穿得單薄,于是體貼地脫下外套搭在她肩上,「走吧!」

    兩人正要往宴會會場交代一下再行離開時,由宴會場步出了兩個人,待他們看清朝著他們方向走過來的人時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老……老天!御風?!真的是御風!韓荷慌得六神無主。她怎麼忘了在這種商業宴上是多麼容易遇到他。

    御風出現了,那麼此刻站在他身邊的那長發美女不就是方瑩柔?

    丙然是美人,本人比雜志上的任何一張相片都好看。

    當韓荷在看方瑩柔時,方瑩柔也正以評頭論足的眼光打量著韓荷。她末了還投給韓荷一個似

    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壓低聲音對御風說︰「我想見的人不勞你安排就能見著了。」

    御風沒理會她,淡淡看了一眼站在韓荷身邊的保羅後,注意到韓荷身上搭著的男人外套。他忽地瞅著韓荷冷笑,用力地將方瑩柔摟進懷里,然後在她臉上重重一吻,當著韓荷的面和方瑩柔公然調情。

    「風,她就是前些日子你在報紙上公開承認的女友?」御風的舉止讓方瑩柔仿佛得到鼓勵一般地將心里想說的話痛快說出,「未免長得太清純了吧?這種女孩和你以往的品味相差太多了。」在和韓荷他們擦肩而過時她故意問。

    「偶爾換個口味罷了!」

    保羅發覺當御風如此說時,韓荷的臉色蒼白得駭人。

    她雙手握成拳狀,氣得微微發抖。

    正當保羅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時,韓荷旋過身往御風的方向走,她來到他面前抖著手拉住他。

    「那麼我這口味你試了結果如何?」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你希望我感覺如何?」御風寒著一雙沒有溫度的冷眼看她,嘴角揚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冷笑,他嘲弄的反問她。

    「永遠忘不了我!」她胸口因激動而起伏得厲害。出奇不意地,她拉下他的頸項狠狠地在他唇上又是一咬。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記得,他一直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在他唇上不留情的留下一個咬痕,那一回她用這種法子讓他記住了她,而這一回呢?

    天曉得在她的雙臂摟住他的頸項時,花了多大的心力他才克制住不將她摟進懷里,激動、宣泄地吻著她的念頭!

    「你在干什麼?」方瑩柔推開韓荷,看著御風唇上的血痕,她掏出手帕,「我們快離開這里吧!這個野蠻人!她推著御風打算離開,他卻立住了腳步。

    「這一咬之後,我該算還清了你認為我欠你的部分了吧?」

    看著他,韓荷紅了眼眶,「你就是為了這原因才任由我咬?」原來,他是為了不再與自己有所牽扯才任由她放肆!

    這個可怕的男人,他似乎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考量和原因,他像一個善于布棋局的人,而她……卻任由他擺布,像是他棋局中的一顆棋。

    「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麼原因?」將唇上的血跡拭去之後,他臉上淨是淡然無情的輕松笑意。他走向她,托起她的臉,「不要再做出什麼自以為是的幼稚舉動了,長不大的小女孩。」說著他執起方瑩柔的手,「咱們走吧。」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說的話!」韓荷在他身後大聲的說,「一定會!」

    御風沒停下腳步,不過對于她的話卻報以大笑,「我也希望……」

    ¥¥¥

    柄際密警組織大樓

    八點半龍將軍半分不差地踏入自己的辦公室,訝異的發現他才上班,竟有人比他早一步進到辦公室了。該人物還是視密警大樓為不是人待的鬼地方的御風哩!

    「難得呢!我這地方竟能吸引你這‘非鬼’人物喔。」上一回他來是為了替死對頭應容「下海」,而這一回?

    「好不容易有個放假日,我帶來了上好的咖啡豆來煮分你喝,不行嗎?」

    他是真的帶來了豆子,可真正的用意仍令龍將軍懷疑。

    避他!先把豆子交給屬下先換兩杯香濃的咖啡來喝再說。

    其實他今天也是輪休,只是因為十點有一個小會要開他才不得不出現在這里。現在才八點半,距開會時間仍有一個小時半。也好,他和御風也許久沒有聊聊了,打從御風上一回離開他辦公室之後。

    「行!怎麼不行!」龍將軍這麼說時,突然注意到御風漂亮的唇上怎地出現了狀似人齒的嚙痕?「呢?你的唇怎麼了?」

    「被老鼠咬了。」

    「老鼠?」他忍住笑,「這年頭的老鼠牙變大顆了,非但如此,它也真是艷福不淺!多少美女想吻都吻不著的,那老鼠就這麼地討了便宜。」

    御風一翻白眼心想,韓荷那一咬還真是使上了吃奶的力道,她咬他咬得身子都顫動了!

    是真恨他吧!

    「別再談老鼠問題了。」御風知道龍將軍早看出那齒痕是人為的,只不過想套出是哪個人有這種膽識敢咬他罷了。

    也難怪他那麼好奇!身為密警五君中的自己還連著兩次受這種侮辱,最哀怨的是,咬自己的人竟是同一人。

    人家都擺明不想多談,再纏著人家問就有些自討沒趣了,龍將軍說︰「說吧!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里來?」一句咖啡豆想塞他的口?太廉價了吧!

    御風在咖啡未煮好之前先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沒理會龍將軍的問話,反問了句「應容那邊最近情況如何?」

    「應容目前不在國內,他到英國去了,目前方恩的事他交到他屬下手中,反正大家仍是為了方恩那只老狐狸而頭疼著。人家狡免不過三窟

    那家伙到目前為止已經讓人補空五、六次之多

    了。」

    一提到他,連龍將軍也不由得心煩了起來。

    若正面卯上,密警人員自當勝券在握,偏偏那人

    躲的功夫了得,讓人根本無法知道他到底在哪

    里!」上一回跟你提到可能有警界上層通風報信,

    才使得方恩總是能在緊要關頭溜掉,如今那數位

    警官已被繩之以法,可至今仍沒有方恩的下

    落。」

    那人別的本事他不知道,就逃亡的本事絕對堪稱高手!

    「我想最遲該是這幾天我即能知道那家伙匿身在何處了。」

    「那麼有把握?」

    「我要以未來的女婿身分見他,你想還能不知道他在哪里嗎?」他想來也真是好笑,竟是要以這種方法才能見到方恩那老狐狸。

    其實,這回能幫到應客只能說是「順便」吧!

    本來,他只是為了要和韓荷把界限劃清,以防自己又莫名地身陷情關。他拒絕任何女子再度走進他的世界,而杜絕的最好法子就是在自己對一名女子開始發覺‘不對勁」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找上另一名女子。如此一來,就算自己真動了心,對方也會知難而退。

    沒想到自己真會懼怕愛情到這種地步,可憐又可笑!

    在他正為自己和韓荷糾纏不清的情感苦惱之際方瑩柔找上了他,于是她理所當然成為被利用的對象。而她接近他其實也是打著想利用他的想法,這使得他更不必為了因為利用她而感到愧疚。反正各有城府,各取所需嘛!

    至于幫應容找出方恩究竟匿身何處只是舉手之勞,公事上不該有私人情感在其中的。他和應容因性子南轅北轍而無法成為好友並不影響到密警公務,他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接近方瑩柔的原因不會是為此吧?」

    御風失笑,「你別以為上一回和你說的那‘美男計’是真要幫應容。」真是夠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廉價了?

    「我也認為不可能啊!你這家伙心高氣傲的,說什麼也不可能真的如此做,我想能幫助到應容該只是‘順便’吧!」他一向清楚御風的性子,沒法子,他和御風算是密警五君中感情較好的一對哥兒們了,雖然他的性子嚴格說來是較像應容,可應容的知己卻是舞流雲而不是他!

    誰說知心好友性情一定要相近?有時彼此之間的互補作用更是重要。

    「還是你了解我。」

    不一會兒有人把咖啡端了進來,很快的咖啡的香氣泄滿整個辦公室。

    輕啜了一口香郁的藍山咖啡,龍將軍又說︰「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很久,倒是想問問你。」他放下杯子看著御風,「我想知道報紙上最近的那新聞是真是假?你不會真的想和方瑩柔復合吧?」

    「你說呢?」御風沒有直接回答,固然他心底一直有個明確的答案。

    「你不會那麼傻!」

    當年無緣的情侶,在多年以後還能彼此皆在單身的情況下重逢,固然是件挺浪漫的事,可是,天曉得那會不會又是另一個傷心故事的開始?

    自己和懷嫣也許是蒙上蒼垂憐吧!這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御風和方瑩柔?並不是說他們沒有這種幸運,而是……方瑩柔真的值得御風再為她賭一回嗎?

    從密警長老那邊他知道不少御風當年的事,知道方瑩柔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這樣的女人不值得被御風這樣人品的男子再愛一回。

    「我的確是不會那麼傻。」御風笑得很輕松,「放心吧!我不像你一樣是個既有勇氣又痴情到就算死在所愛的女子手上仍無怨無悔的執著者。愛情,我傷一回,知道個中滋味就夠了。」

    「怕痛的話多挨幾次就不怕了。」龍將軍開玩笑的道。

    「我天生怕痛,要挨讓那些不怕痛的去承受不就得了?」

    一生中感情沒有著落會是種悲哀嗎?不會!他斬釘截鐵的對自己說。

    「你天生怕痛,可就是有人不知道你有那麼‘惜皮’地堅持要你再愛一回。」龍將軍話中有話,「喂,方才提到方瑩柔我這才想到,上一回你被安排相親的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我相親的對象和你上一回極力慫恿我去當保鏢保護的女子是同個人。要不是我知道你並不曉得我要相親的女子姓啥名啥,我還真會以為是你刻意安排的!」

    這件事當然不是他安排的,可是在他從歐洲回國時就知道這件事。龍將軍心中想道。

    「這麼巧?看來是良緣天注定嘍?」當他說這句話時注意到御風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

    「那女孩的檔案照我見過的,是個美人!」唔!該說是御風喜歡的那一型美女才是,只是……那女孩年紀似乎輕了些。

    在御風的風流史中,好像沒有二十歲的「小朋友」。

    御風對外宣布自己和韓荷是一對時,他正在國外,後來部屬告訴他這件事時他還挺訝異的,不過,御風和韓荷之間的這種巧合倒是令他想起一件事。

    御風的父親是密警長老中的一員,這回御風的相親人選並不是由其母挑選而是由其父中意的,又其實上一回御風被推薦為保護韓荷的最佳人選也是御風的父親拜托他那麼說的,唔……看來……

    御風和韓荷會湊在一塊的巧合實在是太多了!

    只怕是密警組織老一輩的在大玩「喬太守亂點鴛鴦譜」的結果吧!

    看來,御風似乎仍被蒙在鼓里呢!也好,這樣他才不會來個臨陣脫逃什麼的。

    不過……這一回他似乎也逃不了!

    由方才他提到韓荷時,他就察覺御風臉上有著不同于對其他人的在乎!那個小姑娘和御風之間很不尋常哦!

    只是,御風若真的在乎她,為什麼不自己跟在她身邊保護她,而要借助其他警力?最令他不明白的是,御風又為什麼要和方瑩柔走得那麼近?

    有時候他還真有些不太了解御風!

    「是美人又如何。」御風淡淡的說。

    「不如何。」龍將軍有些壞壞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想有些事情我就不必告訴你了。」他又啜了一口咖啡,悠哉游哉的等著看好戲似的看著御風。

    「發生了什麼事?」

    「又不關你的事。」說著龍將軍又似提醒他什麼的問︰「喂,你從昨天到現在的手機是不是一直都處于關機狀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急急的說︰「快說啊!」

    昨天打從在宴會中看到韓荷和其他男子走在一塊他心情就很糟,所以宴會結束後他就和方瑩柔各自回家,為了避免她又找他,他索性將手機給關了。

    「也不過是一則關于韓荷的事。」龍將軍看著御風分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死不承認的樣子。鐵漢是吧?哈……哈……他最喜歡鐵漢了!整起來也比較有成就感!「我覺得你對她似乎也不怎麼在意嘛!這件事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龍將軍整他正整正得不亦樂乎時,御風忽然鐵青著臉直接站了起來往外走。

    「喂,你去哪?」

    「你不告訴我,我難道不會自己問?」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告訴你就是。昨天晚上約莫十點左右,韓荷和一名叫保羅的男子被襲擊,幸而遇夜巡的警察經過,否則,現在就不會是一個人探傷,另一個還在醫院觀察是否有腦震蕩而已。」

    「還在醫院觀察的是……」

    「保羅。」御風松了口氣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算了!反正現在御風明明對人家動了心卻可以什麼都不承認。有朝一日,他一定要逼得御風大說愛的宣言,「韓荷目前已回到海邊的房子那邊,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再多增加幾個保護她的人手?我在猜測,昨天襲擊韓荷和保羅的人,只怕是沖著韓荷來的。」

    「嗯……」如他所料的!昨天韓荷他們被襲擊應該是方瑩柔通風報信的結果,只怕目前韓荷的行蹤也在方恩的掌握中了。

    看來這段時間自己得好好注意方恩的行動了,想他八成也躲煩了,殺了身為目擊證人的韓荷可以使他得以大大方方的出來投案而大訴其遭冤枉的苦。

    到頭來他還是得要親自出馬了!

    如果時間控制不當,也許還不到為應容把方恩那老狐狸的藏身處給找出來,他就會被識破真正的身分!

    為了保護韓荷的安全,他覺得那幾名跟在她身邊的警察真的讓人有靠不住的感覺。

    不管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反正應容一向也沒賴著要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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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喂!你們這群人也未免太不講理了吧?人家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我為什麼不能去探望他?」韓荷手叉腰生氣的看著名為保護她,可在她真的遇到危險時卻什麼也幫不上忙的警員。

    「已經三天了!梗羅住院三天我沒能在他身邊照顧他已經很說不過去了,我沒有理由連他要出院都不去見見她。」

    她對保羅沒有什麼特殊的男女情感,可她知道他是一個可以當成好友的人。

    「韓小姐,為了你差些出事的事,我們已經被上司訓過了,在方恩的案子尚未結之前,我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了。」一個警員冷冷的說。

    「上一回會差一些出事是拜誰之賜?我要你們跟我一起出席宴會,結果你們卻不同行,不同行也就算了,當我出事時你們竟然是因為喝醉酒而不能到醫院去帶我回來!嘿!警界若全是你們這種人才,我想也快完蛋了!」

    數名警員被她數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終究惱羞成怒,「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們為了你的安全絕對不會讓你出門就是!」

    「說得真好听!是為了你們自身的方便吧!」韓荷生氣的拎起皮包,不管他們阻擋的往前走。

    「你不許去!」一名警員拉住她。

    「我偏要去!」她十分倔強。

    「放開她。」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韓荷和數名警員同時回過頭去。

    御風?他怎麼會來這里?他現在不是該在方瑩柔身邊的嗎?他來這里干啥?

    那名警員一看到來者是有一面之雅的御風,立即松開手。他並不認識御風,可他的上司曾告訴過他,御風身份特殊,警界中惹得起御風的沒幾個,因此對御風要絕對的服從。

    「御先生,這小姐說她要出門,屬下認為

    不等他說完,御風即說︰「從今天起你們轉調回原來的單位。」他淡淡的看著那幾名實在沒有什麼責任感到警員,冷冷的道了一句,「諸位辛苦了。」

    待那些警員走了之後,韓荷以冷漠和疑惑的表情看著他,「你到這里干什麼?」她後來從父親那里已經問出御風真正的身份,他是密警高層,果然和她當初猜的一樣。只是……一個密警高層不會那麼委屈的被派來當保鏢吧?

    她又不是什麼國家元首!

    包何況,保護她的任務不是已經交給剛才那群沒啥辦事能力的家伙了嗎?她都已經十分認命地接受,在他們數人的保護下若能活到出庭作證,那真是上天保佑。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真正的身分,那麼又何必問我到這里來做什麼?」他看著她,「不是要出門?我送你。」

    「我自己會開車,你只要把車借給我就行了。」如果能夠不麻煩他,她真的不想麻煩他,怕一旦依賴他成了習慣,屆時又要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她已經知道御風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了,要學會怎麼防止自己再受傷才是!

    「我知道你不想給我惹麻煩,可是,你可能忘了你目前的情況,如果真的不想給我惹麻煩就先以自己的安全為考量。」

    韓荷一咬牙,「我知道了。」

    苞在他的後頭上車,她先到花店買了束花,然後再到醫院。

    沿途彼此都沒有多開口,不過韓荷還是忍不住思念地偷偷看了他幾眼。這回她再看到御風似乎有些不同了,以往的他總是嘻皮笑臉,而這回……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見過他展顏。

    墨鏡下的那雙漂亮眼眸是否仍是如同以往一樣高傲、冷絕得不好親近?

    這麼一想,韓荷不禁有些生氣自己的自作多情。

    御風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他根本就對她沒有興趣,之前之所以和她的名字扯上關系也只是好玩的心態。但為什麼人家都已經說得那麼絕,她就是沒有法子和他一樣說斷就斷、說忘就忘?

    這難道就是他縱橫情海、無往不利的法寶?

    韓荷正想事情想得人迷時,車子忽地停了下來,「醫院到了。」

    「噢。」他推門下車,正要往醫院里頭走去之際,有一群人正由里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長相不俗的年輕男子一看到韓荷立即開心的迎上來。

    「韓荷,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保羅一看到她開心得不得了,「你一個人來嗎?」

    她搖了搖頭不想多作解釋,直接將花塞到他懷里,「恭喜你出院。」

    「謝謝。對了,今天我出院,家里為我辦了個小宴,一起到我家吃個飯再走好不好?今天原本我媽媽要來接我,可她臨時有事不能來,她一直希望有空你能到我們家坐坐。」

    「改天吧。今天有朋友陪著一塊來……不太方便。」

    ‘叫那個朋友一道去嘛。」

    「他」

    「喂!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地有完沒完吶?過來一起拍個照。」她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先按了快門,「真是郎才女貌。你們再合照一張好了。」對方看了一眼韓荷,「喂!女主角,你要是肯親保羅一下,擔保他一個月不洗臉!」說著許多人跟著起哄。

    「這些都是我以前大學時代的死黨,大家瘋了些你不要見怪。他們把我們的關系想錯了,找個時間我會跟大家解釋清楚。」

    韓荷笑得有些尷尬的搖頭,其實吻臉頰在西方人眼中根本不算什麼,那甚至只是一種禮節,在好友出院給他一個吻不算什麼吧?可是……御風就在不遠處的車子里頭,御風……會不會誤會?

    她想了想,他誤會又怎樣?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要擔心他誤會?他曾公開地吻方瑩柔,他為什麼不擔心我會誤會,甚至傷心?

    賭氣似的,她心里有了決定……

    在和保羅一起拍照時,出奇不意地,韓荷忽地踮高腳跟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你……」保羅既訝異又驚喜,他傻呼呼的堆著臉笑說︰「真的可以一個月不洗臉了。」

    「那麼你們再多拍一會兒照,我有事先離開了。」她向保羅揮了揮手,然後移動步伐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

    在她要拉開車門上車之際,保羅又追了上來,「韓荷,路上小心,我會再打電話給你,」說著,他在韓荷臉上一吻,「回謝你方才的吻。」

    韓荷沒想到他會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紅著一張臉,笑得很尷尬,「回……回去吧,你的那群朋友都在等你。」

    「嗯。拜拜……」

    拉開門上了車後,她這才發覺御風車上的玻璃全是防彈功效的,除此之外,它更是由外頭看不到里頭,可由里卻可看清楚外面的一切。也就是說方才保羅不知道車子里頭坐的是御風,而御風卻看清楚了方才外頭的一切……包含她吻保羅和保羅追上來回吻她的事?!

    避……管他!反正她的事他無權管,也不會想管。

    只是,是她記憶錯誤嗎?怎麼覺得御風的臉色好像比方才她下車時更難看?仿佛是在已結霜的臉上再鍍上百來層霜一樣。

    「喂!你干啥臉色那麼難看?誰惹你了?」看他臉色十分難看的樣子,韓荷心里十分不好受,她終究是先開口說話了。

    沒回答她的問題,御風倒是問她另一個問題,「你和方才那家伙好像十分親密?」

    「也沒有多親密啊!程度上和你跟方瑩柔可差多了。」

    「我是我,你是你。別把你的事情無緣無故又扯上我的。」御風的語氣十分不悅,「更何況我和方瑩柔……總之你不會懂的。」

    「你是人而我不是?你能自由自在的和任何女人交往,而我不可以?你的風度啥時候變得那麼差了?」

    「風度只為不相干的人存在。」他的語氣平淡,可韓荷卻仿佛感覺得到他隱藏得極為小心的心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問得極為小心,不想要自己太多心、太自以為是。

    御風對她而言一直是團謎,她自認不是個聰明人,因此,她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意,就因為猜不透而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多情者總是容易把別人也誤認成和自己一樣的多情者,可御風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他並不多情,更甭說是專一的深情,這樣的男人根本不能期待他會付出情感!

    這些感觸是她跌過跤之後才有的。

    御風對于她的話報以沉默,深邃而富有感情的黯沉眼眸掩在厚沉的墨鏡之後。那雙眼曾多情過,可也因多情而導致無情,然冰冷的雙眸在遇到韓荷之後卻在不知不覺中消融了……

    韓荷悄悄的走進他心中,連讓他發現的機會都沒有!等到他發現知道要試圖將她擠出心房。慧劍斷情時,卻是怎麼也斷不了。怎麼也忘不了。

    「如果你懂我就能了解我的話,不懂我就別懂也不必試著去了解。」

    「你好奇怪!」

    御風淡淡一笑,「就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有懂過我。」

    「你似乎也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懂你啊!」韓荷說得可理直氣壯了。本來嘛!像他這樣的人似乎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感情對他而言只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不!該說是累贅!

    「是嗎?」他的視線仍看著前方,話鋒一轉,他問︰「你了解我多少?」

    奇怪!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好吧!既然他不怕「內傷」,她也就不必口上留情了。

    「真的要我說?」

    「直說吧。」

    「唔……我知道你很花!真的很花,實在很花,無法無天的花!除了花之外大概就是無情吧!」她雖以半開玩笑的方式在談他,可「無情」兩字在她心中卻激起難以言喻的酸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只有無情者才能自由自在的優游于感情世界不受羈絆吧?」

    「你也可以的,不是?」

    韓荷一怔,「你是什麼意思?」打從她知道男女情事開始,她就只喜歡他!就算是現在……就算是之前他當著她的面說了許多無情可惡的話,她還是無法討厭他。在他的面前她試著隱藏自殘得更深的深情,在夜深人靜。獨自面對自己時,她只有閃著淚光承認。

    她……愛他,還是愛他的!

    「不是嗎?」御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雅卻帶著嘲諷的笑意,「兩、三個月前你不是一再的對我表示情意?結果呢?兩、三個月後我已經親眼目睹你當著我的面親吻別的男人了。」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韓荷,墨鏡渡去了在他漂亮的眼眸中閃動的怒焰。「那只在面對情字時總是優游自在、不曾認真的眸子似乎復活似的因妒意而閃動著火光,「你挺有潛力的!」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天曉得方才她主動吻保羅時他的胸口仿佛突然著了火一般,那股無名火燃得他嫉妒得想發狂。燒得他痛苦得直想殺人!而那個叫保羅的也挺會把握時機的,竟追了上來回吻韓荷。

    若不是他一向理智駕馭情感,沒沖動的沖下車扁人,保羅大概現在又得重回醫院躺個十數天了!

    「若是我很有潛力那也是拜你之賜啊!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韓荷回得很不客氣,她將一張小臉昂得老高,「反正我們之間早就沒瓜葛了,你不覺得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嗎?」這可惡又自私的男人。

    他自己花心就沒事,她才吻了下保羅的臉他就借題發揮!

    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啊?

    「你……」

    「我怎樣?」她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故意氣死他的又加了一句,「謝謝你慧眼識英雄的認為我‘深具潛力’!我想以我的條件願意當只花蝴蝶的話,會佇足欣賞的男人一定也不少,也許屆時程度可能不下于你。」

    「你敢?!」

    此時車子駛入了海邊洋房旁的車庫。

    「我有什麼好不敢的?」她愈生氣語氣中就愈充滿了挑釁,「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能的我一樣可以!」說著她便打算推門下車。

    「該死的!」御風低咒了一聲摘下墨鏡一摔,忽地拉住韓荷的手往回帶,順道用力地甩上被推開的車門,按下了中控鎖。

    韓荷不明白的看著他眼眸中的怒焰,她害怕的咽了下口水,「你……你想……」她尚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檀口即被霸氣的封住。

    她用力的推著御風,抗拒他的索吻。

    「……不要!放開我……」她閃躲著他的吻,「放……唔……不……不要!」掙扎到最後她索性動也不動的由了御風。她靜靜的咬著唇。掉著淚。

    察覺到她無言的抗議,御風撐起身子看她。

    「不是真愛我,就不要踫我!」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感情在御風的眼中是不值錢的,而他也總是肆無忌憚的在蹂躪她的感情!

    御風凝視著她倔強而美麗的臉,「你要什麼?」

    韓荷提防的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你害怕回答我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她的眼淚又來了!明知道她要的東西對他而言真的是奢求,向一個機感情為玩物的花花公子索愛,她真是痴人之最!可……她仍堅持把自己真真正正要的東西說了出口,「你愛我。」

    御風眯著眼看她,「你愛我嗎?」他知道的,可他堅持要她說出口。

    「愛你,好愛、好愛你……」若不是真的動了心,她現在就不會那麼痛苦!「就算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不過,有件事他十分介意,「你說你愛我,可是到目前為止,你卻沒有主動吻過我。」每次當她要主動「吻」他時,他知道他的嘴唇又要遭殃了!她哪次不是假借吻之名行咬之實?「可是你吻過保羅。」

    「不管如何,我十分介意!」她是他真心想要的女人,別人多看一眼他尚且不舒服,更何況親吻了她?縱使是什麼友誼的。不含男女感情成分的都不行!

    他從小到大幾乎是在美國長大的,對于逢場作戲的女子他可以放任自己輕浮;對于西方文化也吸收良好!可是……

    對于他重視的女人,他的佔有欲極強、霸道得很!就這一點看來,他比較欣賞傳統保守的東方文化,愈古老愈好!最好是像古代女子一樣全身包得跟肉粽一樣,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會被看到。

    「你會介意?」先是訝異了幾秒,韓荷似乎了解了什麼的搖頭苦笑,「我忘了,你是花花公子呢!對于任何女孩子都可以甜言蜜語的。」她看著他。

    御風的臉垂了下來,「不要再激我了!」

    「我只是說實話。」

    「你的實話中有太多個人的主觀評價。」他說這句話時好矛盾。他一方面期望韓荷能多懂他一些;一方面又不想她知道他太多!「韓荷……你了解我太少、太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後,他像是需要透透氣一般的推門下車。

    韓荷對于他擱下的話真的不明白,想了一會兒她追上他打算問個清楚。

    進了洋房,在客廳沒找到他的蹤影,于是她由一樓找上了二樓,最後在御風的房間找到他。

    「你把話說清楚!」

    御風脫下西裝、抽去了領帶沒理會她的問話。

    「你說啊!」韓荷擋在他的前面執意要問個明白,「我哪兒太主觀了?我的主觀可是來自于大眾的客觀。難道你不是大伙兒一致認定的花花公子?」

    「這就是你的了解?」御風冷笑,笑意中有不被了解的孤寂。

    「這就算很了解你了。」

    「是嗎?」他一個突來的吻推翻了韓荷的自信,「我愛你,你知道嗎?」看著她失措的表情他臉上諷刺嘲弄的笑意更狂肆,「這樣你還認為自己很了解我嗎?」

    他突來的表白仍令韓荷無法接受,畢竟這和她所想的真相差太多,甚至背道而馳!

    他……愛她?怎麼可能?!

    可是,他方才臉上認真誠摯的表情是她從前未曾見過的。說謊者能有那樣深情而真摯的表情嗎?

    不可能!

    「那……為什麼?為什麼你老是在做傷害我的事?」從和方瑩柔公開情事到當著自己的面說他不可能愛上她……

    他真的傷她太多。太深!深到她都已經告訴自己不能對這種男人動情,愛上這種男人注定痛苦一輩子!

    他傷害她嗎?御風自問。是的!自私的自己為了害怕又深陷情關,的確做了不少可惡而不誠實的事,可,他也考慮到她了。

    因為他怕自己無法再愛一次,怕終究要辜負了韓荷,于是他只能拚命的做出令她傷心的事,要她不要愛上他!免得將來她痛苦難過。

    也許他是傷她,卻也是他保護她的方式!

    見御風沉默不語,韓荷也沒打算追問。

    他開口說他愛她,這樣就夠了。原以為這輩子是不可能听到御風說「我愛你」。

    她一向不是個貪心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句‘我愛你’有多少真心。能維持多久,但是,我還是謝謝你對我說。」她撲進他懷中,將臉埋進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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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冬天的清晨是最令人想賴床的!

    冷颼颼的北風吹來,一想起被窩中的溫暖,任何人都會變得挺沒志氣的!

    一般人是如此,而無論春、夏、秋、冬一整年長期不分季節都賴床的韓荷更是如此。方才被御風費了一番工夫才從床上挖起來盥洗完,趁他回書房晨閱之際,她又很不爭氣的爬回床上、躲回被窩了。

    「呼……好……好冷!這種天氣最適合睡覺了。又沒啥事做,干啥那麼早起床?」嘀咕了幾句,她又迷迷糊糊的蒙周公召喚了。

    她睡著不久,御風又來叩門,「韓荷、韓荷。」叫喚了數聲仍沒人回應,于是他直接推門而入。

    我的天!

    扁是看到床上那滾了一大球的棉被也知道怎麼回事!

    這丫頭……

    「起來!」方才不是已經成功的把她挖出被窩了嗎?「怎麼又……」他坐在床緣輕推著她。

    「不要。」她含糊的說,「我要睡覺。」

    惡作劇的,御風把手探入被窩中搔著韓荷的胳肢窩。

    「哈……哈……別……別搔了!」韓荷笑得既痛苦又難受,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掀開被子求饒。

    「你很可惡哩!以後你若賴床看我怎麼整你!」她坐了起來,免得御風以為她沒有「悔過」之意,屆時那雙魔手又伸了過來。

    「你沒有那機會的,因為我從來不賴床。」他用手拍了拍了她白里透紅的臉。

    「抱我起床!」偶爾嘛!偶爾也可以撒嬌一下吧?她用雙臂勾住他的頸項,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他懷中。

    他說過他愛她的!就因為他說過,她才敢如此大膽,其實說這句話時她也挺難為情的,甚至連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真拿你沒辦法。」他語氣中全然是寵溺的調調。御風抱起她,正要走下床時,韓荷忽地搔了他的腋下以報方才那一箭之仇。突襲雖成功,然而也造成他重心不穩,一個不留意身子往前傾,兩人雙雙地跌回床上。

    韓荷寬松睡袍中的無限春色令他一雙澄淨的眼眸黯沉了下來。

    韓荷原本是得意得想大笑的,可是彼此間暖昧的姿勢和房里頭彌漫的氣氛,都令她覺得不安而心跳加速,很自然的,她又想起了數個月前的事。

    那親密的熱吻。激情的肌膚之親……

    不知不覺的,她又紅了驗,試著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御風,可……她發覺她手抖得厲害,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好不容易她說出了個字,「我……」御風一個溫柔的眼神又令她把想說的話全吞回去。

    他俯下身吻著她漂亮而柔軟的唇,輕擁著只屬于他的深情……

    在彼此舌尖交纏的同時,御風的大手邪肆地隔著衣物挑逗著她青澀而羞意的春情。順著略略敞開的睡袍交疊處,他魔魅靈巧的手滑了進去,盈握著韓荷細致敏感的胸前軟丘春色,輕捏兜轉地挑逗著粉色誘人的花蕾,繼而以舌尖品嘗著春色無邊……

    他的撫觸驚心動魄的在韓荷心中留下一波波的激情狂濤,不知所措的她顫抖的伸出手努力于他襯衫上的鈕扣,在解到最後一顆時,她忽地驚覺御風修長的手指竟探往她緊窒的處子,趕忙地她拉住他的手。

    「不、不要!你上一次弄得我好痛!」

    「我會很溫柔,這一次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了,相信我,嗯。」他一面說,手上的動作仍沒有停止,修長。邪恣的手指往她灼熱的**探去,挑起韓荷如狂濤般的欲望。

    她無助的嬌喘著,羞得滿臉通紅,卻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她羞澀的模樣,一股愛憐在御風心中油然而生。她白嫩的胴體在他逗弄下泛起了一層醉人的桃花紅,那股誘人的醉意直挑逗著他每根已為她而緊崩的感官神經和早已蠢動的欲望。

    「我……你……」韓荷感覺至口干舌燥,連一句完整的話語也說不出口,喉間泄出迷亂的吟哦聲,身子不自覺地弓向御風。

    靶覺到她反應出的適應,御風眼底蓄著待蒸騰的欲火,他起身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然後再度覆身到她身上。

    「放輕松……」

    韓荷感覺到他的侵襲,她又驚慌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她用手推著他,上一回的事真的嚇壞了她!

    御風將她的手固定在床上,然後溫柔的傾身在她耳邊低訴愛語,「我愛你。」他說這句話的同時突然……

    「啊……痛……好痛!」一股夾帶如同撕裂一般痛楚折磨著她,她淚眼婆娑的模樣看得御風好心疼,他勉強控制著已在失控邊緣的愛欲定在她體內不動,繼續在她身上**的等她適應,直到韓荷的唇主動尋獲他的,他知道她回應了他,這才放任欲火狂炙地奔騰……

    苞隨著御風的節奏,愛火點燃了……

    ¥¥¥

    一家靜謐的茶館。

    「方小姐,這是你托本徵信社拍的相片。」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將一只牛皮紙袋交到方瑩柔手上。

    當她由牛皮紙袋中抽出相片時,有幾秒鐘的驚訝……

    一向情場得意的方瑩柔沉著臉看著一張緊接一張的親密相片。那相片中的男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御風和韓荷。

    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上一回宴會中她明明看到韓荷身邊已經有了新歡,而且御風還當著自己的面嘲笑過韓荷,那麼……為什麼?

    就她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御風從來不再和已經分手的前任女友再續前緣的,而韓荷在御風的心中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地位嗎?!

    她看著相片,一股強烈的妒火在心中點燃

    相片中的御風笑得多開心!

    那笑容竟不曾存在方瑩柔的任何回憶中,就算兩人同在哈佛求學,她尚未背叛他時,他也不曾笑得那麼意氣風發,那麼開心快樂!

    打從一開始御風雖不至于會被列入「冰塊男」的行列,可給她的感覺,他一直予人一種莫名的距離感,就算和他再親近仍是有些許距離的。事隔多年再重逢之後,他給她的距離感更加遙遠了!

    他雖和自己以情侶的姿態出現在許多公共場合,可每每約會一結束後總是各自分道揚鏢。他從不曾在她那里過夜,而她對他究竟住在哪里也不是很清楚!

    多年後重逢而又走在一塊的情侶,在數個月的交往後仍不曾有過任何的親密關系!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包何況男主角還是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

    罷開始她總不懂為什麼,可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在他心中第一順位的女主角根本不是她!

    韓荷那丫頭有什麼資格成為御風的最愛?她根本不配!

    上一回她好不容易因天時、地利之便而聯絡了父親的手下,欲等在路上租殺韓荷,沒想到那丫頭命大,除了受些無關緊要的小擦傷之外,根本沒事!

    由于她發覺,每每韓荷走到哪里,身邊總是不乏保護的警員,因此,要對韓荷下手還真得要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配合得恰到好處才行,一個不留意不但成不了大事,若為此把父親的行蹤也外露了,那可不得了!

    看著那些相片方瑩柔的目光轉冷。

    就因為殺她不容易,難道自己就得繼續姑息她嗎?不!韓荷多活在世上一日自己就多痛苦一天!想盡胳法也要在最短的時間里殺了她!

    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父親。

    「方小姐,本社為你拍到了這些相片你還算滿意吧?」徵信社的人瞧她目光似乎要殺人一般的盯著相片看,知道八成又是一場你爭我奪的三角關系。

    方瑩柔,不是前些日子才在媒體上春風滿面的談著,和舊情人廣神財團總裁御風的緋聞曝光而「黯然引退」的前御風女友?

    唉!他們這些名人的感情真是瞬息萬變,實在給他有些「霧煞煞」。

    「我委托的這件事算滿意!」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支票,「這是徵信的後筆款項,另外,我尚有一事要拜托,就是我要知道韓荷的日常生活作息。」

    「那只怕不太容易調查吧!就我知道,韓荷所住的那棟房子十分特別,幾乎整棟都用特別的高科技素材建成,而且仿佛整棟都是在電腦控制下。所以若想知道韓荷在那棟屋子里的作息只怕不容易。」

    記得上一回他拿了相機要去拍些鏡頭,哪知道拍回來的底片全軍覆沒,沒有一張洗得出來!不但洗不出來,連點模糊影像都沒有,于是他又不信邪的去拍了兩、三次,結果情況都一樣!後來,他把情況告訴他一個當警官的朋友,那朋友才告訴他可能的情況。

    「哦?有這樣的事?」是啊!韓荷的身分可是目睹爹地殺人的目擊證人;警方安排她住下來的地方怎麼可以太隨便?「無妨,我可以不知道她在那房子里的作息狀況,可是,我要你幫我注意她每回出門時,可有特定時間,以及隨行的人有哪些。」看來,若真的想殺她,只得排除在洋房的可能。

    又想必經過上一回打草驚蛇的事之後,警方派跟在她身邊的保護人員一定增加了不少,所以,這回在行動之前一定要先作好事前準備。

    「呃……方小姐,你可知道韓荷現在被警方列為保護對象?」

    「你怎麼這麼問我?」方瑩柔不悅的皺著眉。

    「是這樣子的,韓荷既被列為保護對象,而我又調查她的作息時間和一些事,萬一不幸被知道的話,我可是會有麻煩的。要是我又被認為是方恩的同黨,那我可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他並不知道方瑩柔就是大毒裊方恩的女兒。

    一听到徵信的人提到方恩時忙不迭的要和他劃清界限,她心里又是難堪、又是難過。而後,她的臉上突然綻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開徵信社最大的目的就是賺錢,只要有錢賺,其他問題都是其次的。」她話中有話的說。

    「你……什麼意思?」他想他是懂她的意思的!

    其實,這也是他方才說那番話的原因,沒想到方瑩柔年紀輕輕倒也挺懂得人情世故的。

    沒錯!他就只要錢,只要有錢任何事都是其次的。

    「只要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任何價碼隨你開。」

    「爽快!」徵信人員笑開了。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方瑩柔在心中冷笑,呵!說了半天不就要錢嘛!「對了,我要你調查的事希望你愈快給我答案愈好。」最後她提醒他,「這可是關于我願意付你多少錢……」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嗯。」方瑩柔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韓荷啊韓荷,你最好別讓徵信人員知道你的一些出門習慣和地點,否則,也許很快的你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還有,御風!

    若他知道她現在正處心積慮的想除掉他心愛的女子,他會如何?

    他那老是自若從容的模樣是否也會端不住?

    他是她的男人,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把他搶回自己身邊的!

    走著瞧吧!

    ¥¥¥

    斜倚在原木制的大書架前看書,御風不甚高興的听著韓荷的請求。

    這丫頭平時鬼靈精怪又超級有個性,能夠讓她軟語、低聲下氣的同人說話的機會並不多。因此他對這種時候通常是十分感動的,所以她請求的事十件成九件,偏偏這回他非但不答應,還十分不痛快。

    「不準去!」御風十分不悅的鎖著濃眉。

    「拜托啦!就只是喝一杯咖啡而已。」

    喝咖啡?那當然沒問題,問題就在是和誰出去喝?

    「我都已經和保羅約好了。」

    就是這個家伙!一想起他,御風真是恨得牙癢癢的,韓荷第一個心甘情願吻的對象就是他,雖然只有吻臉頰,而且她把那吻解釋成只是友誼之吻,可是……

    他就是在心里不舒服了很久!

    舊恨未及忘,那個叫保羅的家伙又作出令自

    己不得不對他的恨加深印象的事。

    保羅竟約韓荷一起去喝咖啡?而韓荷那丫頭竟然滿口答應?而且還為了這件事向他撒嬌,希

    望他能答應讓她去?

    太……太可惡了!

    「想喝咖啡還不容易,我今天就陪你喝一整天。」正好!他是個中了咖啡毒極深的人,別的他不敢說,就喝咖啡他絕對是老饕!

    苞著他絕對不會喝到不良品質的咖啡。

    「改天再陪你喝嘛!我今天已經和保羅約好了。」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和他出去喝咖啡,她和他見面是有原因的。

    因為……因為三天後就是御風的生日了,一個星期前保羅去了趟瑞士,她托他買了一支原廠名表要送御風,同時還要保羅幫她請原廠人員在表面刻上御風的英文名字。

    這個禮物她暫且不想讓御風知道,想給他一個驚喜嘛!

    「我不準!」御風用十分霸道強硬的語氣說。他有些生氣韓荷不了解他,她可知道她跟保羅經約會他心里有多不好受?

    說他小心眼也好、不夠大方也罷!試問哪個人在真正戀愛時對別人覬覦自己的情人時又大方過了?

    反正,不準就是不準!

    「為什麼不行?」韓荷嘟著唇看他,臉上淨是乞求的表情,「好不好嘛?我不會去太久的,兩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就好了。」

    「不行!」他仍是一臉沒得商量的樣子。

    「你真的好霸道!」韓荷也有些生氣了。她不再軟語乞求,那和她本性相差太多。「不準的理由是什麼?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因反對而反對的話,那我就堅持去見保羅。」今天就算她不是為了御風的禮物去見保羅,就憑她認為他是自己的好友,和他見個面、喝個咖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愛御風,那並不表示為了他,她連個朋友都不許有!

    「你……」

    「說啊!」

    罷了!御風用力地將書本合上歸位,「你要去就去吧!」原本他想利用假期帶她四處走走散散心的,沒想到……

    一氣之下他出了書房往自己房間走。

    到底怎麼了?韓荷有些莫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她要和保羅見面也是為了他!既是如此,若弄得彼此不愉快,那禮物也沒啥意義了。想了想,她也跟在他後頭到他房里。

    御風以手當枕的躺在床上,他知道來者是誰而故意不睜開眼楮,俊美的臉上仍有方才發完脾氣所殘余的不快。

    韓荷坐在床緣看了他一下,用手順著他墨黛微揚的英氣濃眉拂畫,御風則一個側身將身子轉向另一個方向,以背對著她。

    看來他的怒氣仍未消!

    「你生氣?為什麼?」她斜靠著他的身子躺下,見他仍生氣的不搭腔,她用手輕輕地搖晃著他的身子,「你第一次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我會難過的!」她手撐著床在他臉上一吻,見他仍不為所動,她將吻移到他鮮少抿直的漂亮唇上,挑逗似的吻著他的嘴角。

    御風睜開眼楮一個翻身將她反壓在身下,懲罰似的狂烈的吻著她。

    從來就只有她使女人有不安的心清,但打從他發覺真正愛上韓荷時就不時的有這樣的心倩。

    這丫頭老是這樣在折磨著他!

    頭一次認真愛上一個人就愛得那麼辛苦。

    不甘心吶!他御風的心緒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牽著走了?而牽動他心緒的人又是一個女人。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御風帶著怒氣的吻一發不可收拾,怒氣在熱吻之後轉為激動的欲望。他的手在韓荷身上游移了起來,解開她胸前的扣子,將手滑了進去……

    韓荷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嬌嗔,「不要!你在懲罰我。」她漾著水意的眸子看著他,盈盈楚楚的看得他心中又是一陳蕩漾。她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你生氣我會難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而生氣。」

    御風撐起身子看她,「如果今天我和方瑩柔約會你有什麼感覺?」

    「那不同!我和保羅只是朋友。」更何況他一向知道她的心只在御風身上,就算他喜歡她也知道他們彼此之間是不可能的。

    「我和方瑩柔也只是朋友。」

    韓荷想了一下,忽地笑了出來,「你在吃醋!」她咬著唇繼續笑著,一顆心好像被蜜浸過了一般。

    這個沙文男人第一次表現出他對她的在乎呢!

    御風仿佛被窺知心里頭的秘密一般不自在的紅了臉,帶著懊惱的心情說︰「你知不知道你和男人單獨約會時我心里有多麼不舒服?」他翻過身子躺回床上。

    吃醋?他竟為了一個女子吃醋?長久以來被他視為可笑,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心情竟有些尷尬的找上他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和保羅的關系再單純不過了,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她翻身在他唇上一啄,「我只愛你一個,你知道的!」她將臉貼在他胸口細數著他的心跳,感覺他為她的在意。

    她的嬌柔語氣軟化了御風的不快,那句「只愛你一個」更是撼動了他的心。

    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他真是愛慘了這個小女人!

    「我和他見面是……為了你。」她又說。

    「我?」一句話又使得御風更不明白了,「為什麼?」

    「先賣個關子,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雖不明白她見保羅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可……既然她那麼堅持,就順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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