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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最近,為了羅昭跳樓身亡一事,“黑門”上下都起了不小的騷動,就連一直待在台灣不肯回香港的冷子淵都不得不回來露面。

  龍齊下令要徹查此事,畢竟羅昭身為“黑門”的財長,外傳他私吞了組織幾十億的投資資金,茲事體大,無論如何都必須調查清楚,如果事情屬實,就算是羅昭死了,也要想辦法將錢追討回來,並且揪出他的同黨。

  如果私吞公款一案只不過是栽贓,那就必須還羅昭一個清白,並且將放出風聲的元凶找出來。

  但在查不出真實的罪證之前,羅昭依舊是“黑門”之中頗具地位的成員,所以他的喪禮同樣必須在“黑門”之中“風雲堂”舉行。

  燕譽因為有要事在身,必須晚到一步,他請明叔先帶穆童抵達“風雲堂”,自己隨後就到,用意是要讓這個兒子早一點熟悉“黑門”的事務,頗有培養他成為接班人的意思。

  穆童在明叔的護送之下抵達布置著白花幡布的靈堂,在進門之前,他忽然定住了腳步,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走了。

  “我記得這個地方,我小時候來過這裡,這個地方總是擺著那麼多花,人也總是穿著黑衣嗎?”他抬頭納悶地問明叔。

  “這……”穿黑衣飾鮮花,當然是因為有人過世才會出現,明叔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責怪,“怎麼可能?你該不會是記錯了吧!小童少爺,小孩可以多吃飯,但話可不要亂說喔!”

  “我沒亂說話,是娘親大人帶我來的,那年我四歲,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還下著雨,天氣很冷。”

  聞言,明叔大為詫異,因為穆童所說的場景他似曾相識,“小童少爺,你確定嗎?你四歲的時候來過這裡,算算不就剛好是——”

  “是我父親出殡的日子,那年冬天只下過那場雨。”燕譽正好在這時抵達下車,正好聽見明叔的推算,他轉頭望向兒子,直勾勾地盯住他那張酷似可人的秀氣臉蛋,“這裡是‘風雲堂’,是‘黑門’的機要重地,一般人是不可能在這裡做法事的,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嗎?”

  “是的。”穆童對著父親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在那一天你母親真的帶你來到這裡,告訴我,為什麼她帶你來了靈堂,卻不進來上香呢?”燕譽的神情語氣不由得微微激動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記得那天娘親大人哭得好傷心,她說死掉的人是最疼愛她的長輩,她要送他最後一程。”

  “那她為什麼不來?既然她知道我父親是最疼愛她的人,為什麼在他最病重的時候,她卻不出面呢?”

  “大概是因為我在那年冬天也生了一場重病吧!”

  “什麼……?”燕譽擰起眉心,神情凝重地盯著兒子。

  “我記得那年生了一場重病,好幾個月的時候都待在醫院,娘親大人常說那時候她很擔心我會死掉,她還說那時候的高燒一定把我的腦子燒壞了,要不我的個性一定會更可愛才對。”

  真像是穆可人風格的話語!

  燕譽泛起一絲苦笑,她大概是全天底下唯一一個會對親生兒子說那種話的母親吧!

  “然後呢?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不過,我記得有一天娘親大人來看我的時候,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我以為是自己的病沒救了,她說不是,教我趕快把病養好,她要帶我去看一位親人,她一直對我述說那個親人有多好,說那個人看到我一定會很高興,我不知道那個人看見我為什麼會高興,因為我並不認識他。”

  會的!他父親當然會很高興,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升格做了爺爺,一定會高興得飛上天吧!

  “可是,就在我出院的那一天,娘親大人去接我的時候,抱著我大哭了起來,醫生伯伯說她是喜極而泣,可是我卻覺得她應該是很傷心,我從來都沒見過她哭得那麼淒慘,那時候我想,應該是她說的那位親人死去了才對。”

  “所以,在那之後,她帶你來香港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香港,只記得我們坐了飛機,那天在下雨,我們在雨中站了很久,一直等到好多黑色的車子離開這裡,我們才走掉的。”

  “他說的應該是送靈吧?”明叔對著主人說道。

  燕譽喉頭一緊,感覺仿彿有人掐住了他的心髒,幾乎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他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但他逞強地不肯承認,“不可能,如果她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

  那個時候……就在他決定再也不原諒她的時候,她就在附近,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他卻一點兒都不知情!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沒有顏面見燕老爺吧!”冷子淵下車揮退了隨從進門,聽到了他們後半段的對話,“譽,你還不明白嗎?可人的外表看起來大而化之,事實上她的心思很缜密,同時這也代表著她想得很多,燕老爺臨終之前她沒來得及趕到,她覺得自己愧對燕老爺的疼愛,在這種內心充滿自責的情況之下,她當然不會露面。”

  “只要她肯把話說明白,沒有人會怪她。”

  “說明白?”冷子淵輕笑了聲,似乎覺得他這話說得非常可笑,“你要她說什麼?說她是為了照顧你們的兒子才沒來得及趕上嗎?照這個情況看來,她只打算把懷孕生子的消息告訴你父親,而不肯讓你這個當事人知道吧!”

  聞言,燕譽的臉色為之鐵青,根本就無法反駁冷子淵所說的話,因為他心底明白這些全都是事實。

  見他無話可說,冷子淵笑歎了口氣:“還參不透嗎?唉……像可人這麼聰明的女孩,什麼不好挑,偏偏挑中了一塊石頭呢?”

  對於他所說的事實,燕譽鐵青著臉,依舊只能無言以對……



  從“風雲堂”回來之後,燕譽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平復過,有件事情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做,如果,他肯早一點想到要做這件事情,或許,他與可人之間的情況就不會鬧得如此僵硬。

  一進門,明叔就立刻禀報說雅妍小姐在客廳裡等他,他原本想要人把她打發回去,但最後卻教兒子先進去,自己去見她。

  關雅妍一見到燕譽,立刻撲上前抱住了他,哭喊道:“譽,救我!”

  “雅妍,你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要我救你呢?”相較於她的激動,他的反應平靜得異乎尋常。

  “我會被殺掉,如果你不肯救我的話,我一定會被殺掉的!”說著,一串串淚珠掉了下來,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你到底在說什麼?慢慢說,把話講清楚。”他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細心地呵護著。

  “你真的會救我,對不對?譽,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關雅妍拉著他的手腕,似乎頗有打死都不肯放開的架式。

  這時,穆可人挽著兒子的手走下樓梯,才走到一半,就見到這副男親女熱的場面,在燕譽的臉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

  “兒子,我們上樓吧!”她牽著兒子的小手,轉身走上樓梯,把剛才所見的一切都拋在腦後,當作自己什麼也沒聽見、沒看見。

  穆童看著母親帶著淡淡悲傷的微笑,小小的心靈裡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生平第一次,他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

  

  對於他究竟如何打發掉關雅妍的,穆可人一點兒都不想過問,晚上十點,安頓兒子入睡之後,他要她來到他的房間,說有東西要交給她。

  她千料萬算,都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枚戒指,而且是她當年最想要,最後卻沒買的那個款式,“你為什麼要送我戒指?沒想到你還可以找到這種款式,我還以為經過那麼多年,應該已經斷貨了才對。”

  他沒說這只戒指早就保有了好幾年,她離開香港後不久,他就買下了這戒指,“我們結婚吧!”

  聞言,穆可人愣了好半晌,以為自己患了嚴重的幻聽症,否則怎麼會聽到他說出那句根本就不可能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呢?

  “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可是會當真的唷!”他這是什麼意思?用強的不成,就改用這種手段嗎?

  小童這個兒子對他而言就真的如此重要嗎?

  “你當真吧!因為我的話是認真的,我們結婚吧!”他沉聲說道。

  她沉靜了半晌,抬起美眸定定地看著他如曜巖般的黑眸,想看看此刻在他眸中的她究竟是什麼模樣。

  在他眼中的她改變了嗎?是否依然是那個敢愛敢恨,每多說一句話都令他討厭得要命的野獸派女孩呢?

  燕譽也同時回望著她,看著她如洋娃娃般白淨的五官泛著一層淡淡的嫣紅,只怕是敷上真正的胭脂看起來都沒她那麼迷人吧!

  她很真。

  真實的言語、真實的作風,有時候就像一面鏡子般真真實實地反映出他自己,在她的面前,虛偽的他無處躲藏。

  所以,在她這面鏡子之前,他總是表現得浮躁不定,擺給她看的臉色,一定都不太好看吧!

  他不想的,他其實不想要這樣對待她的。

  他看著她的神情總是有點痛苦。

  穆可人定定地望進了他的眼,他那神情仿彿是不得不容許她的存在似的,看起來總是有點勉強。

  “好吧!我們結婚吧!”她高興地點頭,揚起嫩唇,扯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美眸幾乎快要被笑意給淹沒了。

  “我替你戴上戒指。”他拿起指環,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看著他替自己戴上戒指,那璀璨的光亮近乎刺眼。

  真好,她以為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了!

  誰教她愛上了一顆硬度十的大剛石呢?她以為認命是自己愛上他必須付出的代價,不是嗎?

  “抱我。”她輕輕地說。

  “什麼?”他對她的要求感到有些訝異。

  “抱我,就像是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樣抱我,讓我感受到自己是被你疼愛的,好嗎?”她將手輕輕放在他強健的胸膛上,美眸盈著水光,充滿期盼地瞅著他。

  她嬌美的面容令他的喉頭為之一緊,倏地,他修長的健臂擁住了她纖細的身子,湊唇狂熱地吻住她,仿彿要摧毀她似地狂烈地需索著,男性的氣息逐漸地變得粗喘深沉。

  可人覺得自己仿彿快要被他揉進骨子裡,但她絲毫不反抗,任由他逐漸地侵吞她,狂烈的風暴將她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他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動之中,她無助地哭喊,要他緊緊地抱住她,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就算讓她碎成碎片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在這片刻感受到他的熱情,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清晨六點,微亮的晨光透進了落地窗,照亮了大床的一角。

  女子跪在床畔的纖細的蓮足有半截敞露在晨光之中,她雙手交叠,伏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她男人深沉靜斂的睡容。

  是的,他是她的男人,只要她仍舊戴著這只婚戒,他就是屬於她的男人!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她將戴著婚戒的左手放進他的大掌間,喃喃自語道:

  “真好,我真慶幸自己生了你的兒子,讓你就算心裡有千萬個不願,也必須要遞出戒指向我求婚,可是,這不是我要的,你知道嗎?”

  穆可人輕輕地移動纖指,描劃著他大掌間的每一吋細微,臉上的笑容非常甜美,同時也有一點悲傷。

  “我想要的,是你硬度十的愛情,是那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東西可以破壞得了,可以天長地久的堅固愛情,你知道嗎?”

  她將手心貼在他的掌心上,交錯地握住了他的手掌,感受他溫熱的掌心不斷地透出熟力。

  “可是你沒給我你鑽石般的愛情,只給了我一顆鑽石,是呀!硬度一樣,可是我要的是你的愛情呀!你知道嗎?”

  說完,她定定地瞅著他沉靜的睡容,眸底一陣霧紅,咬著唇快要哭了出來,“我不想強求你愛我,我知道自己勉強不了你,可是,你要是真能愛上我,那該有多好?”

  她心裡一直都非常明白,明白要改變一顆堅硬的石頭根本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但她真的好喜歡他!

  從第一眼見到他、從她開始決定要喜歡上他那一刻開始,她就好喜歡他,不計一切代價,只為了生下他的孩子,為了保有屬於他的一點點的東西。

  所以,今天的下場就是給她掠奪他東西的報應嗎?

  他開口向她求婚,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為了要將他的兒子一直留在身邊,他留住了她,不是為了愛,而是要奉子成婚!

  她不快樂,對於自己將要成為他妻子一事,她一點都不感到快樂,因為她千盼萬盼,盼到的卻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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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悄悄地走出房門,穆可人手裡拿著簡單的行李,正要蹑手蹑腳轉身離開之際,一抬眸,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不遠處阻擋她的去路。

  “小童?”她驚訝地喊出聲。

  “你知不知道隨便遺棄自己的兒子是犯法的?”穆童繃著張小臉,非常嚴肅地說道。

  他就知道不對勁!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覺得不對勁。

  “我沒遺棄你,是把你留給你親生父親了!”她的語氣顯得非常心虛。

  燕譽要兒子,她就給他兒子,雖然她心裡覺得好不捨,但她不可以讓燕譽為了要留住兒子而跟她結婚。

  “可是你不告而別,就是遺棄。”說著,他的眼眶紅了起來,孩童的稚氣畢露,無論他再怎麼早熟穩重,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

  看著兒子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穆可人心頭像被人螫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兒子一直都像個小大人似的,她有時候根本就忘了他壓根兒就還是個孩子!

  “那我問你,你想跟我走嗎?”

  “雖然我並不同意娘親大人的做法,但我跟娘親大人走。”她是個沒人照顧可能會死掉的母親,他實在很難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台北。

  “你喜不喜歡我?”

  “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母親的兒子。”他顧左右而言他。

  “所以說你是愛我的啰?”

  他沒說話,點了點頭,一瞬間小臉通紅。

  “兒子,我好愛你唷!”她高興地抱著自己的兒子,只差沒被他的“愛的告白”感動得痛哭流涕。

  “可是就在前一刻你還想要遺棄我。”他老氣橫秋地陳述一個差點就要成真的事實。

  “你現在又變得不太可愛啰!”她用力地抱住他,霸道十足地說道:“你現在什麼話都別說,你娘親大人我只想好好抱著你,對了,如果我親你這張小臉一下,你應該也不會太反對吧?”

  “我堅決反對!”他一聽到要被當小孩那樣玩親親,立刻表示抗拒。

  穆可人抿起嫩唇嘻嘻一笑,哪管兒子說什麼,不由分說地在他的小臉上用力“啵”了一下。

  穆童很用力地瞪著母親,心裡有一種被“白問了”的感覺……

  
  給大剛石:

  這個戒指我已經戴過瘾了,還給你吧!我不能跟你結婚,昨天晚上謝謝你的配合,如果又不小心懷了孩子的話,我會寫信告訴你的。

  再見,請別找我。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野獸留字

  早上八點,天色漸漸地轉亮,清晨的涼風送進了落地窗,吹動了床畔幾上白色的紙片,讓紙片上的字看起來像是跳躍般鮮明。

  一醒來,燕譽伸手探往床的另外一畔,想要摸尋她的存在,但床的那一畔意外地空冷,只殘留一抹獨屬於她的余光淡淡地飄散在空氣之中。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燕譽一躍起身,轉頭以眼光證實他此刻內心不祥的預感。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是的,他又被拋下了!

  他看見了床畔的幾上擱著一張紙條與戒環,他幾乎不必要去看,就能夠猜想得到那張紙上寫了什麼。

  他又被她拋棄了!

  就在他以為兩個人的關系更進一步的同時,她又將他拋棄了!

  他低咒了聲“該死”,快速地穿上衣褲,奪門而出,這次,他會先從機場先封鎖起……

  

  雖然從各大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單中查不出他們母子兩人的名字,但這並不代表穆可人就不會買到別人的身分出境。

  所以,燕譽透過龍齊的幫忙,在機場各處都部署了人手,並且通知機場相關人員注意進出的旅客,就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能遺漏。

  這時,有另一批人馬在九龍、港島、新界等地搜尋,只要有任何消息就立刻回報到總部。

  而父親歸靈的墓園是他最後能夠想到的地方,她一定會來這裡的,或許是父親冥冥之中顯靈,讓他有一種預感,可人就在這個地方。

  在冬日暖和的陽光之下,他走進了石板鋪成的小徑上,此刻,他的心中忐忑不安,深怕見不到她的出現,深怕這一別又是另一個八年。

  他的腳步來到了一個轉角,在這灌木樹牆之後,就是他父親的墳墓,燕譽深吸了口氣,越過了樹牆,眼前所見的光景令他不由得泛起感激的笑容,她在這兒,就在他的面前……

 
  原來,能夠輕易逃脫一次,並不代表可以順利逃脫第二次。

  一回到家,兒子就被帶離她身邊,她一個人被關在書房跟燕譽在一起,她知道門外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很想幫她的忙,卻無能為力。

  “為什麼不告而別?”他沉聲問。

  “我哪有不告而別?我明明就留著紙條說不想跟你結婚,想要回台北,這哪算不告而別?”

  “為什麼又不告而別?”他無視於她的回答,重新又問了一句。

  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他的生活之後,就如同一陣煙霧般消失無蹤,每一次,都教他感到仿彿被撕裂般的痛楚。

  “我……走了不是正合你的意思?我還給你平靜的生活,一個沒有我的生活,這還對你不夠好嗎?”

  “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過沒有你的生活?!”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定定地瞅著她,看著她臉上訝異的表情,“我想你,這八年來,我沒有一天沒想過你,在你走後前幾年,我不斷派人找你,名義上是我父親想見你,實際上是我自己想要找到你,當我父親去世之後,你依舊沒有出現,我氣你,氣你狠心絕情,同時也氣自己再也沒有理由可以尋找你。”

  “你不要說這種話哄我,我不信。”他明明就說過自己沒想她,就連一次都沒有!

  “為什麼你就是對我一點期待都沒有呢?我好氣,氣你每次在我回答之前就替我做了定奪,決定我是不想你、不要你的,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在聽到你死去的消息時,我的心快碎了,我怪自己,為什麼要逞強?為什麼要假裝自己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我當初堅持找到你的話,或許……或許你就不會死去了!你知道嗎?我一直都這麼想,一直都在悔恨,你知道嗎?”

  好吧!以一塊硬度十的金剛石而言,能夠迸出這種肉麻的話實是稱得上是很難能可貴了!

  她如果被他感動一下下,應該不為過吧?

  就在穆可人還在為自己找借口之時,洶湧的淚水已經灼熱了她的眼眶,一串串滾落,讓她連想止都止不住。

  他說他其實好想念她。

  這八年來,每一分、每一刻都想念著她!

  “那關雅妍怎麼辦?你不是喜歡她嗎?”她咬著唇,忍住沒志氣的淚水繼績掉下來。

  “這關她什麼事?”他被她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別騙我了,你明明就對她呵護備至,昨天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不要想騙我。”

  “那你只看見前面,有看見後面發生的事情嗎?”

  “我……沒有。”

  “她現在被囚禁在‘黑門’的總部,罪名是謀殺羅昭,他們兩個人原來從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只是沒讓我們知道,當然,以她區區一介弱女子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干下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懷疑她是受了第三者的指使,昨天晚上我先設法哄她,再要人把她送到‘黑門’總部大樓,當然是希望她配合一點,能夠早點供出幕後黑手。”提到公事,他的眸光一沉。

  “我以為你……”她一時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以為我有了你之後,還跟她暗通款曲,所以才想偷跑,順便再一次把我兒子帶走,是不?”他逼近她,毫不客氣地咄咄逼人。

  “我……以為你只想要兒子。”她在他的瞪視之下,說話越來越小聲。

  “穆可人,你真的覺得自己很聰明嗎?”

  “我……”他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問她呢?

  “其實你很笨,你知道嗎?”

  “臭燕譽你竟敢罵我——”她氣得美眸圓睜,大有必要時跳起來跟他干上一架也無所謂。

  但他卻有恃無恐,剛俊立體的臉龐來到距離她鼻尖不到半公分的地方,“你不笨嗎?如果你不笨的話,怎麼會不知道原來我最想要的是孩子的娘呢?”

  她才正想發飙,就立刻被他的話給問愣了,他說……他說最想要的是……是她嗎?

  燕譽勾唇一笑,從口袋裡拿出那塊花開富貴的翡翠為她戴在頸上,冷不防地吻住了她微啟的朱唇,知道她再也無法從他的手心中逃掉了!

  她說錯了,她並不是野獸,而是水,因為,哪怕是再堅硬的石頭,都抵不過滴水的穿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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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在幾經商量之後,他們決定在豪華游輪上舉辦婚禮,雖然他們已經事先過濾了來客名單,但沖著“黑門”與燕家的名號,從世界各地前來祝賀的人起碼上千,而穆家人丁單薄,只有穆怡人偕同男伴參加。

  但婚禮還沒開始,穆可人卻狀況連連,一直躲在廁所裡不肯出來,從裡頭不斷地傳出干嘔聲:“嘔……”

  “可人,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不會暈船的。”燕譽開門走到她的身後,一睑無可奈何的溺愛表情。

  她回頭朝他大吼,“我才沒那種惡劣的興趣在自己的婚禮上開玩笑!我是真的覺得好想吐,你不相信就算了!”

  “你不要緊吧?”這下他開始覺得嚴重了,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你走開啦!我不要理你,誰教你竟然懷疑我。”她甩開他的手,別開俏臉不看他。

  “那是因為你有前科,怪不得我會有這種想法。”燕譽說完,看她癟著嫩唇,一臉受傷害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很不應該,他伸出長臂從她身後一擁,輕聲柔語地在她耳邊說道:“我去拿點藥來給你吃,別生悶氣了,嗯?”

  “我氣你不信我。”

  “我信,我全信你。”

  “就算是我說假話,你也全信?”她回眸含嬌地瞪了他一眼。

  “我信,信到你肯對我說真話為止。”他笑吻了下她柔軟的鬓角,起身放開了她,“我去替你拿暈船藥,你在這裡等著。”

  “我不能吃藥。”

  “不吃藥你想等會兒在大伙兒面前捉兔子嗎?”他橫睨了她一眼,心想他是不介意啦!

  “喏!”她把拿在手上的東西給他看。

  “這是什麼……可人?!”當他看清楚她手上所拿的東西是什麼之時,音量不由得瞬間放大。

  “臭燕譽,你不要這麼大聲啦!每次都那麼大聲喊人家,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噘起嫩唇嘟囔,真愛大驚小怪,她也不過拿了根驗孕棒給他看而已嘛!

  “幾個月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未來的太座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不知道,不過,你會不會嫌棄我?”她拉著他黑色的禮服擔心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他柔柔地笑問。

  “因為懷孕會變胖,要是我變胖變丑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去找別的女人?”她一想到這裡,不由得心情覺得惡劣。

  “我答應你,如果你變成大母豬,我就吃胖把自己變成大肥豬,到時候就不會有任何女人看得上我了!”

  “我喜歡石頭,不喜歡大肥豬。”她扁著小嘴,表情有點嫌棄。

  她還給他嫌?!燕譽氣惱地瞪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我可以吐嗎?”她拉著他聲音困難地問。

  “不可以——”他氣急敗壞地大吼,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她捉住了他的禮服外套,在他的身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這女人到底為什麼要問他呢?!

  她到底能不能有一次聽他所說的話?一次就好,就當作他燕譽生平無大志,只要她能夠有一次聽他的話,他就謝天謝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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