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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冥冥之中似有定數,在閻昭淩代楚寒洢入宮奔走了幾回後,他們得到廣香公主的大力支持,並得到了探監的特許。

  “姐姐不用擔心,我會請皇奶奶徹查這件事,希望這件事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楚寒洢在廣香公主的陪同下,來到大牢探看湛剛。

  “公主,謝謝你!”

  “別這麼說,雖然江昭儀是父皇的寵妃,但她入宮時,我和皇奶奶便不怎麼喜歡她,我記得當時皇奶奶還說她是‘媚眼生波,非狐即妖’!湛畫師那麼有才氣、那麼會畫畫,如果就這麼蒙上不白之冤,多嘔啊!所以廣香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湛畫師洗脫冤屈!”

  廣香公主說得義憤填膺,看在楚寒洢眼底卻感動萬分。

  廣香公主雖活潑愛玩,但一遇上正事卻冷靜果斷,莫怪乎皇太后在那麼多孫兒當中,對她寵愛有加。

  兩人跟隨在獄卒身後進入大牢,也許是夜深露冷,腳步才下階梯,楚寒洢一個閃神,竟滑了幾階。

  那獄卒雖在急忙中轉身扶住了她,但楚寒洢卻還是跌了一跤。

  “姐姐沒事吧?”廣香公主急忙問道。

  楚寒洢呼吸一緊,感覺連心跳都要停了。

  “沒事,我沒事!”

  她心有些慌,不知道這一摔傷到孩子沒?

  但她隨即強撐起身子,思緒全被見湛剛的急切心情占滿。

  “公主及湛夫人請小心走!”楚寒洢這一摔可讓那獄卒嚇青了臉,深怕公主若出什麼事,他這小小腦袋可不保。

  接著,獄卒便道:“湛畫師在最後一間房。”

  “成了,你到外頭去,我們同湛畫師說幾句話就走。”廣香公主話說完,退到另一處。“姐姐,你同湛畫師聊聊,別耽擱太久。”

  “公主……謝謝你。”楚寒洢握住她的手,感激得無達言語。

  “別這麼說,要記得告訴湛畫師不要放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到時湛畫師可得幫我畫一幅最美的畫。”廣香公主笑著說。

  楚寒洢笑著應允,輕移蓮步,往夫婿的串房而去。

  當腳步落在走道盡頭,那抹背對著她的挺拔身影落入眼底時,她的心便不自覺地發酸。

  那中衣是她親手為他縫製的,才不過數日光景,他腰際的衣帶已松。

  湛剛沒察覺到那微乎其微的足音,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這幾日來,讓他想透了許多事。

  即使為皇上畫出許多佳作,得到不少俸祿賞賜,依然抵不過一次惡意的中傷。

  伴君如伴虎,有名有利又如何?莫怪義弟閻昭淩總說他不要名利,只求溫飽。

  想來義弟比他聰明,早一步看破名利,他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念利名、憔悴長縈絆。

  他看不破,所以此時伴著他的,僅是方窗外的清潤月色,與楚寒洢當日硬塞給他的香囊。

  而這香囊沁出的清新氣息,似乎帶著魔力,將他帶回有楚寒洢的回憶裏,思緒悠悠,他不自覺輾轉回到他那可愛又純真、堅強又樂觀的小妻子身上。

  他不由得猜想,楚寒洢若聽聞他與江允嬋的事,會有什麼反應?她會難過嗎?會哭嗎?

  紊亂的心思讓他不由自主煩躁起來,當屬於楚寒洢的輕喚落入耳中時,他一度以為那是因為思念過度所產生的錯覺。

  “剛哥哥……”

  當第三聲輕喚響起時,湛剛訝異地轉過身,心中的幻影正真實地立在眼前。“洢兒,你怎麼會……”

  即使拼命壓抑,她出口的聲音仍有著哽咽,兩道滾燙的淚水沿著她蒼白的面頰緩緩流下。

  這些日子以來,她夜不成眠,深怕一覺醒來,她與湛剛的婚姻會如朝露、如春夢,悄悄在朝陽升起之時,消逝無影。

  “傻洢兒,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他的雙手穿過困住他的鐵欄,拭去她臉上的眼淚,思緒百轉千回。

  楚寒洢將臉輕輕貼在他的大掌上,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與氣息,不明白怎麼才幾日不見,自己竟會這麼想他。

  “傻瓜,都說不用擔心我了,你別哭啊!”看著她的眼淚,他的心便不自覺緊擰。

  楚寒洢吸了吸鼻頭,好半晌才扯動嘴角,微顫的語調讓她的脆弱無所遁形。“我知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雖然由她水澈的眸底讀出她對他的信任,即使言語是多餘的,但湛剛還是想親口澄清這個誤會。“我和江昭儀之間是清白的,那日,她要我帶她離開皇宮,我沒答應!”他握住她的手,唇畔浮現一絲愧咎。

  “所以這是她的報復?”楚寒洢一直堅信她的剛哥哥是無辜的,現在由他親口說出這個事實,終於讓她懸吊的心落了地。

  “她是該恨我,有件事我必須同你說明白,在還未娶你前,我曾提過要帶江昭儀遠走高飛,但她拒絕了,她在榮華富貴與愛情當中,選擇……”

  楚寒洢捂住他的唇,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只要剛哥哥知道我是你的妻子,那就夠了。”

  她所求不多,這樣的答案她已心滿意足。

  湛剛凝著她,有說不出的感動在心中回蕩。

  當初,他怎麼會認為她是瑕疵品、怎麼會以為她是孟浪、不知羞恥的女子?她對他的愛是如此純粹而真誠,他怎麼能因為她臉上的疤痕,質疑否定她的一切?

  說不盡的懊悔在心中徘徊,他恨不得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告訴她,她對他的深情,他懂了……

  “剛哥哥你放心!”

  楚寒洢話才到嘴邊,原本因為渴望見他而壓下的不適,瞬間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未多時,她便感到身下傳來黏稠濕熱的感覺。

  看著她臉色倏地刷白,湛剛驚懼萬分地蹙眉。

  “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楚寒洢的雙手緊攀在鐵欄上,纖長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剛哥哥……我!我的肚子好痛……”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身下的鮮血不斷沁出。

  “洢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湛剛的雙手伸出鐵欄,想將她緊擁在懷裏。

  她拼命搖頭,眼淚因為恐懼不停地落蔔。“剛哥哥對不起……我不該跌倒,我該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我們的孩子……”

  “孩子……你說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湛剛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攫住呼吸。

  楚寒洢努力想睜開眼,但思緒卻愈來愈迷蒙,霍地眼前一暗,她就在他眼前暈了過去。

  “洢兒!”湛剛看著她暈厥過去,激動地撞擊鐵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救我妻子!救她!”

  湛剛沉痛的嘶吼在牢裏發出淒厲的回音,廣香公主聞聲連忙進來探看。

  “天啊!怎……怎麼會這樣?”

  廣香公主看到楚寒洢身下的血,她嚇白了臉,顫聲道:“來、來人呀,快來人呀——”

  “救她,求你快救她!”湛剛看著楚寒洢緊閉雙眸,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一股由靈魂深處升起的恐懼攫住他的心。

  他隱約覺得他會失去她,他就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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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寒洢休養的這段期間,湛剛非禮江昭儀一案,一直陷入膠著。

  由於事發地點是宮內的僻靜死角,所以根本找不到目擊證人澄清湛剛的清白。

  偏偏皇帝寵愛江昭儀,相信她的人格操守,縱使皇太后堅持徹查,亦無法拂逆聖意,此案就這麼被擱下。

  “大哥放心吧!至少情況沒惡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在廣香公主的穿針引線下,閻昭淩順利進入天牢探看湛剛。

  湛剛雖急於離開,卻深深明白事情沒想像中簡單,他只能等,等待老天開眼、還他清白的一日。

  “洢兒她……還好嗎?”他被囚在牢中,心中掛念的卻是楚寒洢的安危,他從未對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

  什麼時候開始,他心中開始有了她的影子,他想她,想著她為他縫衣制鞋的情景,想著她輕扯唇瓣、朝他盈盈一笑的甜美模樣。

  “大嫂的身體太弱、失血過多,大夫說得多休養一陣子。”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交代接下來的狀況。

  “那……孩子……”

  閻昭淩聞言沉默不語,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沒保住!”

  湛剛沉痛地閉上眼,心似被刨下一塊肉般,有著深刻的痛。

  “大哥!”因為此事,閻昭淩眉宇間的率性淡了幾分。

  突地一聲長歎,湛剛茫然地問:“她哭了吧?”

  “嗯。”閻昭淩悶悶地淺應一聲,幾乎快被心裏的不痛快給弄得不像自己。

  他不明白這江允嬋有什麼通天的本領,竟然可以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連皇上也被她的美色所蒙蔽!

  他發誓,只要能洗清義兄的罪名,他便辭去御用畫師之職。

  這種宮廷爭寵的鬥爭與他無關,他不想捲入、也不想介入。

  “告訴她,不要自責、不要難過,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和她會再有孩子的。”湛剛一字一句的說著,恨不得自己有穿天遁地的本領,能回到她身邊,親口對她說這些話。

  “大哥,放心吧!我會替你轉達大嫂。”

  “再告訴她,待沉冤得雪之後,我會辭去御用畫師之職。”湛剛語氣堅定地開口。

  閻昭淩聞言,瀟灑的揚了揚眉。“果然是兄弟,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湛剛低笑出聲,為兩兄弟的默契露出入獄以來頭一個笑容。

  “一定會雨過天青的!”閻昭淩豪氣地開口,兩兄弟再一次交換了自信滿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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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又過了半個月,皇太后壽宴這一日,皇宮裏裏外外張燈結綵,皇家子弟、王公大臣紛紛帶著獻禮進宮替皇大後祝壽。

  閻昭淩則獨自一人赴宴,赴宴前,他在廣香公主的安排下,私下會見江允嬋。

  “怎麼是你?”江允嬋愣了愣,沒想到閻昭淩竟會假傳廣香公主之意,私下與她會面。

  閻昭淩緩緩從身後拿出一幅畫,這是當年湛剛為江允嬋所畫的一系列美人圖當中的一幅。他冷冷地道:“娘娘別緊張,微臣不過是拿樣東西讓你過目罷了。”

  江允嬋的眸光才落在圖上,猛地一凜,一眼就認出那是當年湛剛幫她畫的仕女圖。

  當年湛剛為她畫的圖不止一幅,而其中一幅極受皇帝青睞,至今仍留在皇帝的寢宮。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抬起豔眸,眸底掠過一絲不堪回首的狼狽。

  “你看到這幅畫,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真的忍心看湛剛為你蒙上不白之冤?”閻昭淩開門見山地道。

  她斂下眉,眸底掠過一抹微乎其微的慌。

  “你到底想說什麼?”

  閻昭淩瞥了她一眼,收起畫淡淡地道:“不想說什麼,只要你的良心無愧於天地就好。只不過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決定進宮的,並沒有人逼你。”

  閻昭淩話一說完,迅速由她身旁掠過。

  此時,他們只能放手一搏,賭一賭江允嬋是否真如此狠心,想置湛剛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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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允嬋一臉恍惚地看著眼前熱鬧的壽宴。

  當閻昭淩由她身旁走過時,她心裏被他的一席話給打亂了。

  這陣子以來,夜不能眠的焦躁全在瞬間湧進心頭。

  是的!當初湛剛曾說過要帶她遠走高飛,但只因她想一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滋味,所以拒絕了他,毅然決然進了宮。

  閻昭淩說得沒錯,沒人逼她,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如今湛剛找到了他的幸福,她卻悔困華牢,成了不能飛的鳳凰。

  所以她恨,她不甘心!

  “愛妃,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皇帝的大手輕揉著她的巧肩,發覺她的異樣,寵溺地問。

  “沒……臣妾……臣妾沒想什麼。”江允嬋恍然回過神,眸光一飄,竟接收到眾人鄙夷的眸光。

  皇太后、廣香公主、閻昭淩……他們譴責又嚴厲的眼神教她緊張得不知所措。

  她錯了嗎?為什麼他們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為什麼?

  皇帝瞧她一張臉透著死白,連忙開口。“難不成愛妃還在為湛畫師輕薄之事煩心?若真如此,朕明日立刻下旨,斬了那淫徒!”

  斬?!

  “匡啷”一聲,江允嬋打翻了手中的酒杯,她仿佛可以聽到湛剛悲慟欲絕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嬋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嬋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與湛剛的過往,交雜著近日所發生的一切,複雜思緒在她腦中不斷盤旋著。

  說不出的愧責、愛戀,伴隨著心頭渴望自由的千百種情緒,將她絞擰住,迫得她不能呼吸。

  突地,江允嬋撫著自己的頭尖叫出聲。

  “我沒錯、我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愛妃?你怎麼了?愛妃?!”皇帝見狀,不顧壽宴未了,連忙吼著。

  “來人啊!宣太醫、宣太醫!”

  江允嬋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就這樣說出了心裏話。

  “愛妃、愛妃!”皇帝看她眼神呆滯,擔心地頻喚。

  她的眼神掃過眾人,赫然發覺所有人嘲諷的嘴臉在她面前扭曲、變形!

  你這歹毒的女人!

  可怕!最毒婦人心!

  江允嬋用力推開皇上,她再也無法忍受地反復嘶吼著。

  “我沒錯!是他咎由自取!他怎麼可以不帶我離開這鬼地方?!我要報復、我要他死!哈哈哈哈……”

  眾人看著眼前的狀況,莫不為之震驚。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江允嬋竟會自己崩潰地說出事情真相。

  接下來數日,借著江允嬋當眾發狂之由,皇太后下令重新徹查整件事。

  最後,終於還了湛剛清白,而這突如其來的情勢逆轉,讓江允嬋大受打擊,竟在一夕間白了發。

  皇帝因為錯信寵妃而龍顏大怒,江允嬋從此被打入冷宮。

  原本集寵愛于一身的江昭儀,頓時消失在內宮,用盡心機得來的榮華富貴,隨同她淒冷的下半生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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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湛剛一回到家,被湛母一堆去黴運的莫名儀式折騰了整整半個時辰後,他才得以解脫,回到寢房探看妻子。

  一進屋裏,湛剛看著躺在榻上蒼白依舊的人兒,心疼的情緒無以復加。

  腳步才趨近,湛剛便聽見楚寒洢的囈語了。

  “那不是醜東西,那是洢兒……不要飛、不要飛……那是剛哥哥畫的洢兒……那不是醜東西,那是洢兒……”

  處在那無止盡的對話中,楚寒洢只覺得渾身輕飄飄、軟綿綿,沒有一絲氣力。

  她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知道她的剛哥哥不要她了、討厭她了……

  湛剛愣杵在原地,從不知道那段過去會帶給楚寒洢這麼大的陰影與痛苦。

  她經常被這樣的夢困擾嗎?聽著她充滿無助的囈語,湛剛有種想殺死自己的衝動。

  “洢兒、洢兒……”他揚袖拭去她額上的冷汗,以著溫緩的語氣,輕柔而沉定地將她拉出夢裏。

  聽到那熟悉的呼喚,楚寒洢緩緩睜開眼,思緒一片空白,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醒了嗎?”

  她輕眨墨睫,看見身旁的男子,心猛地一窒。

  “剛哥哥?我在做夢嗎?你回來了?!”

  他揚唇,懸著溫柔的笑,眼神卻帶著憂傷。“對,你做夢了,夢的是過去,不過現在你眼前的我,是真真實實的我。”

  “皇上查明真相,所以放了你嗎?”所有神智回籠,她的心思終於落在他身上。

  無論經過多久,湛剛永遠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湛剛堅定地望著她。

  “都過去了,今天,是我們夫妻倆重新開始的一天。”

  楚寒洢看著他,胸臆間充塞著千言萬語,卻全化成眼淚,一顆顆潛然落下。“剛哥哥,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湛剛將她攬抱入懷,像是要將她嵌進身子裏似的,不讓彼此間有任何空隙。

  “我現在才明白,能這樣抱著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不禁回想起在牢裏的無奈。

  那時即便抱得再緊,他們之間仍隔著牢籠,經過這一次,不僅困住他的牢籠消失了,連心裏那一層隔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與她貼近的不只是彼此的身體,連心也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楚寒洢笑了,眼角卻不自覺泛出淚。

  “別再哭了!你需要休息,如果讓娘知道,非要叨念我一番不可。”他蹙了蹙眉,總覺得是自己害得她如此傷心,淚流不停。

  此刻她想起的是肚腹裏未保住的孩子,即使當日閻昭淩已將湛剛的話轉達,但她還是無法不自責、無法不難過,那是她和湛剛的第一個孩子呢!

  “剛哥哥,對不起!如果我再小心一些……”

  頓時一抹近乎酸楚的情緒狠狠攫住湛剛,他抱著她啞聲安慰。“別再自責了,或許是這孩子與我們無緣,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多生幾個,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你不怪我、不生氣?”

  “生命裏有太多無法強求的事,若真要怪,牽扯的又何止你我呢?”湛剛斂眸低語。經過生死的考驗、江允嬋之事,全都給了他很深、很深的體悟,也讓他更珍惜彼此的夫妻情緣。

  他的話讓她不自覺又紅了眼眶。

  “不要再哭了,身體沒養好,以後怎麼為我生孩子?”他擰了擰妻子的鼻,窺得她溫柔嫻雅外,孩子氣的一面。

  “剛哥哥,洢兒真的好愛、好愛你……”楚寒浴攀上他的肩,在他耳畔輕喃,話一說完,她似又覺得不妥,粉頸漫著一股可疑的臊紅,不敢抬頭看他。

  湛剛愣了愣,乍聞她的告白,有些赧然、有些驚喜,也有些感動。

  她對他的愛是如此坦白而率直,而他卻一再將這真誠扭曲為孟浪、不知羞……

  心緒浮動,他出其不意地低頭吻了一下她頰上的疤。“不要再管臉上的疤了,這是成為我新娘的印記,我不准你除掉那道疤,知道嗎?”

  楚寒洢輕眨墨睫,感覺一股熱意透過她臉上的疤,沁入肌膚、緩緩在胸臆間沸騰。

  眼淚再一次滴落,她掄起拳,不依地槌打著他。

  “都是你,叫人不哭,卻拼命惹人哭,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好、好!我壞、我壞!”湛剛笑著將她又哭又笑的可愛模樣納入眼底,將她重新攬回懷裏。“你喜歡抱抱,讓我抱你當作補償如何?”

  想起他溫暖的懷抱,楚寒洢根本無法抗拒,她擦掉眼淚,思索了好半晌,才慎重開口。“不可以脫我衣服!”

  “好。”他揚眉想了想,了然地露出微笑,幾次纏綿都是從抱抱開始,難怪她反應這麼大,她的身體狀況目前不容他造次,他可以體諒。

  “真的不行喔!”楚寒洢不信任地看著他,深怕他會惡虎撲狼似的再一次把她吃幹抹淨。

  “好!”湛剛啼笑皆非地補了一句。

  “你也不可以偷親我。”

  “哪……哪有!”她的臉上浮現可疑的臊紅。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他體貼地開口,黠黑的雙眸不願錯過她臉上每一個精彩的表情。

  她尖叫。“啊!我不理你!”

  “乖啦!讓剛哥哥抱抱。”

  “我不讓你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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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青春似花顏,盛時燦爛終會老,紅顏凋零如何保?美麗長久水顏坊。”

  一個月前,廣香公主借重楚寒洢在美容方面的長才,在東門大街出資開了“水顏坊”。

  由於這是長安城第一家以中藥美顏的鋪子,因此“水顏坊”在一夜之間成了全長安城女子最愛逛的鋪子。

  廣香公主杵在門口,仰首看著父皇親筆題的“水顏坊”匾額時,她抑不住地驕傲起來。

  “咦!廣香?你怎麼來了?”楚寒洢一瞧見視如親妹的廣香公主,喜出望外地從誧子裏走出來。

  “姐姐,‘水顏坊’生意不錯哦!”

  “是呀!忙起來可真會要人命,只有你最輕鬆!”楚寒潛看著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美容天地,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

  自從開鋪以來,人潮便沒有退過,楚寒洢好不容易被湛剛養胖的身子,在短時間內又“咻”的瘦了一圈。

  廣香公主皺了皺鼻,抗議道:“廣香在宮裏也很忙的!因為要教大家如何使用咱們‘水顏坊’的產品。”

  “同你說笑的,用膳了嗎?五個還沒用膳,你們乾脆就一塊吃吧!”寵溺地揉了揉廣香的發,楚寒洢輕笑著。

  “好啊!”廣香公主微微頷首,掩唇噗哧笑出聲。“湛畫師還沒回來,否則看到這種情形,怕是會嚇暈了吧!”

  幾個月前,湛剛和閻昭淩辭去御用畫師之職,辭聖命前領的最後一個任務,便是到敦煌畫一些宣揚國威的畫,以及佛像圖。

  “水顏坊”由計畫至成形不過數日,湛剛還來不及參與,便整裝出發至敦煌。

  “應該這幾日會回長安吧!我怕是會把我的皮給扒了。”

  楚寒洢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頰邊卻掛著不相符的醉人酒窩。

  “唉呀!真甜死人了。”廣香公主誇張地抖著身子,甩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你呢?昭淩臨走前有對你說些什麼嗎?”

  楚寒洢聽湛剛說,廣香公主和閻昭淩之間有一段小插曲。

  一想到古靈精怪的廣香公主和隨意率性的閻昭淩兜在一起,她心裏就好奇得不得了,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若再敢回長安,我就拆了他的骨頭!”聽到楚寒洢提起那可惡至極的爛畫師,廣香公主燦黠的眸子便映著忿恨的光芒。

  看著她揮動秀氣的小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楚寒洢識趣地沒再多問。

  廣香公主冷哼了一聲,直接拉住忙著將新品補上的玉笛道:“玉笛,我請你到龍鳳閣吃熱呼呼的甜包子。”

  “可是……”玉笛正遲疑了一會,楚寒洢卻早一步逼她離開鋪子。

  看著玉笛益發沒麗的臉龐,楚寒洢心中有說不出的欣慰。

  這曾是人人眼裏不屑顧的醜姑娘,現在已逐漸蛻變成美麗的蝴蝶,不多久,怕是上門求親的公子會踏破湛家的門檻囉!

  看著兩名花樣年華的小姑娘逐漸走遠,她正準備轉身,便瞧見一個貴婦朝她疾行而來。

  ”湛夫人,這‘嫩白桃花粉’還有沒有?”拿著銀兩人鋪光顧的官家夫人,一瞧見她便立即問著。

  楚寒洢福了福身,愧疚地說:“真不好意思,‘嫩白桃花粉’已經沒貨了,夫人要不要改看別款水粉呢?”

  新研發的“嫩白桃花粉”,水粉塊在半個月前由荊州出貨,因為水粉上還壓印著凸凹桃花紋樣,新穎討喜,在短時間內便銷售一空。

  能有如此佳績,還真讓楚寒洢感到十分訝異呢!

  “什麼?沒了?”垂喪著肥肩,官家夫人如喪考妣地說道:“我等了這麼久,竟然沒有等到,老天真是無眼啊!”

  楚寒洢溫和一笑,連忙再取出一物。“夫人莫急,鋪子裏又有一款新的水粉,是用早晨荷葉上的露水調和玉簪粉製成,清香可人,夏日裏用,再合適不過了。”

  那夫人取起素雅的紫瓶,瞧見上頭用工整俊秀的小字寫著“荷香玉簪粉”及“水顏坊制”幾個字。

  她欣喜若狂地問:“這好用嗎?”

  楚寒洢笑了笑,從櫃裏再取出一隻小瓶遞給她。“就請夫人帶回去試用看看,真喜歡、真適用再來買也成。”

  “要送我試用?”聽到試用,官家夫人樂暈了。

  “周夫人是坊裏的常客,就這麼點小東西算是回饋你,等會兒結賬時,我再請櫃檯的姑娘拿幾盒新的胭脂給你試用。”

  聽到楚寒洢這般大方,周夫人眉開眼笑,有種要將整個鋪子包下來的衝動。

  “洢兒?”

  正當兩人聊得更熱絡時,一道嗓音由身後傳來。

  楚寒洢一回頭,便瞧見夫婿風塵僕僕的模樣,她興奮地直接投入他懷裏。“剛哥哥你回來了!”

  撲滿懷的軟玉馨香讓湛剛緊繃的情緒稍緩了緩。“你在這裏做什麼?”

  湛剛的話才落,周夫人便贊道:“湛畫師娶了個能幹的媳婦啊!這‘水顏坊’裏的美容聖品好用得不得了。”

  “是啊、是啊!”

  湛剛愣了愣,他記得他正在同她的妻子說話,怎麼身旁冒出一堆不相干的人,一時附和的聲音由四面湧來。

  街坊的熱情捧場,讓楚寒洢十分感動,但現下絕不是感動的時刻。

  看著湛剛一頭霧水的模樣,她連忙對鋪子裏的芽兒道:“芽兒,你同春兒看著鋪子,我和姑爺!”她搜了搜腦袋瓜裏的字彙,緩緩擠出了兩個字。

  “聊聊。”

  一旁的人聞言,交頭接耳地又說著。

  “唉呀!這湛畫師和夫人真是恩愛,真教人羡慕。”

  “是啊!那我要再多買些胭脂水粉。”

  “為什麼?”

  “你真笨啊!沒瞧見湛夫人就是這樣懂得打扮,她的相公才有面子,才疼人心啊!”

  某位夫人說完,瞬間整排胭脂水粉被一掃而空。

  “對對對,就算在廚房忙了半天,灑些‘香檸香’去去油煙味,自家相公抱起來就會香噴噴、軟呼呼……”

  周夫人話才說完,其它幾名婦人認同地猛點頭,深怕慢了半刻會買不到,倏地又便將架上的“香檸香”搶進懷裏。

  眨眼間,“水顏坊”再次陷入瘋狂的搶購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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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妻子軟嫩的小手,兩夫妻踽行在“點梅園”的長堤邊,晚陽拉長了兩道恩愛的身影。

  沿著朱雀大街行至此,湛剛的眉頭卻愈鎖愈深。

  是他太累了嗎?為什麼他有種看見楚寒洢分身的錯覺。

  街上的姑娘,無論花鈿顏色、位置、發款、步搖樣式,皆與妻子有九成九的雷同,讓他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眼花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她嘟了嘟唇,乖乖地坦白。

  “‘水顏坊’是廣香公主出資與我合開的,裏面的胭脂水粉都是我這些年來苦心研究的結果,大家也覺得好用,名氣就這麼不小心打響了。”

  湛剛仔細而專注地凝著妻子,有一絲驚豔。

  他從不知道她也有這方面的長才,方才在鋪子裏同客人應對,八面玲瓏的模樣,簡直像足了已在商場縱橫許久的商人。

  “長安城那些姑娘又是怎麼一同事?”

  “正所謂‘上之所好,民必甚焉’,‘水顏坊’的形象太成功,大家覺得我的妝扮還不錯,就學著我的妝扮……”她悄悄打量夫婿臉部的表情,羽睫因為心虛而顫了顫。

  湛剛聞言,太陽穴不禁隱隱作痛,誰料想得到,現在引領長安城美女風潮的,竟是當年人人口中的疤面姑娘?

  “剛哥哥,你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把鋪子交給別人打理。”沉默了好半晌,湛剛不容置疑地霸氣宣佈,不想讓他的妻子在外抛頭露面。

  “不行!”她誇張地皺起眉回道。

  湛剛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股作氣地說:“你瘦了好多,我不要你這麼辛苦,我不要全長安城的女子都像你,你是我的,是獨一無二的。”

  在敦煌這段日子,屬於她的盈盈笑臉、柔軟聲調,總在午夜夢回時緊緊縈繞,教他恨不得穿山越水回到她身邊。

  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太少,少到讓他不知他的妻子還有如絲讓他驚豔的一面。

  “洢兒還是洢兒,不會改變的。”轉頭打量身側繃著俊臉的男人,楚寒洢心疼地撫過夫婿眉宇間疲憊的刻痕。“這一路上很累吧!”

  他峻眸微乎其微地眯了眯。“不要岔開話題。”

  她的藕臂自然地圈住他的腰身,撒嬌地偎進專屬於她的臂彎。“剛哥哥!我們分開這麼久,才剛見面,你不可以生洢兒的氣。”

  她像在安慰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般,低聲哄求著。

  “對,所以我說,我們儘快生個娃娃。”湛剛冷冷揚唇,語氣裏有說不出的堅定。

  在那雲鬢花顏下,他對她的思念已氾濫成災。

  然而楚寒洢一見著他認真的模樣,瑕白的臉蛋頓時像著了火似的,一片嫣紅。“怎麼在這個地方說這種話,多羞人呐!”

  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直視下,楚寒汐急忙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失去重心地跌進他懷裏。

  “那就回家說。”湛剛扣著她的手,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他甚至已打定主意,要讓楚寒洢趕快懷上孩子,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和孩子身上,這樣她就沒有精力再去管“水顏坊”,也能減少她抛頭露面的機會,整個長安城也就不會隨處可看到與妻子相似的打扮了!

  楚寒洢靜靜望著他,猜不出他此刻的打算,只是任由他的大手覆著她的小手,讓他身上獨有的墨香味在身邊縈繞。

  她記得他說過,他要的是一份細水長流的夫妻之情。

  “剛哥哥,洢兒真的好愛、好愛你!”她噙著笑、紅著臉地靠向他。

  湛剛淡應了聲,唇角卻抑不住地揚著驕傲的笑弧。

  “洢兒,我們回家吧!”他不擅困言語表達心中的眷戀,只能以行動來代替一切。他知道這一生一世,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因為他已愛上他的“醜顏娘子”!

  感覺到夫婿握著她的力道加重許多,楚寒洢漾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沉浸在他給的溫情甜蜜當中。

  她感謝上天帶給她的疤痕,透過這道醜陋的疤,他們體悟到愛的真諦。

  這條愛的路上,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永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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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剪掉的片斷

  我的刁蠻公主——閻昭淩VS廣香

  皇宮御花園中,花團錦簇、百花爭妍,烈陽灑落一地碎金般的溫暖光芒。

  不遠處,翹簷華亭裏,有一男一女矗立其間,而亭旁的樹叢裏,兩道身影暗隱共中。

  “厚!楚寒洢,你不要擠我好不好!過去一點,你想被人家發現是不是?”季大頭不客氣地用她的肥臀,硬是把瘦弱的楚寒洢頂到一邊去。

  “你……凶什麼?我是女主角耶!”楚寒洢大受打擊地嗔道。

  聽到她的抗議,季大頭快快捂住楚寒洢的櫻桃小嘴,警告道:“不是說好要‘偷窺’嗎?叫那麼大聲被聽到,我們就完了。”

  “你下次別想來A我家的試用品,管你毛孔粗大、臉部出油,還是芝麻、綠豆長滿臉,躲過去一點啦!”楚寒洢擰起秀眉,不客氣地念了長長一串。

  季大頭正在興頭上,哪管她的威脅,肥手搭上楚寒洢的肩,安撫道:“好啦!乖啦!精彩的來了,到底要不要看?”

  自從幫湛畫師洗脫“冒犯江昭儀”之罪後,廣香公主一直等著湛剛進宮幫她畫畫,卻沒想到,等到的竟是湛剛的義弟!閻昭淩。

  “為什麼是你?”廣香公主十分不以為然地瞪著他,語氣裏有掩不住的失望。

  “我也是畫師。”

  她轉了轉黑溜溜的眸子,噘起紅唇咕噥。

  “欠我畫的是湛畫師,又不是你。”

  “我也會畫畫。”

  她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再一次咕噥。

  “你畫的是神佛又不是人。”

  “神佛也是凡人修煉而成的,不是嗎?”閻昭淩覷著眼前嬌貴的金枝玉葉,薄唇不悅地抿成一直線。

  “我是公主,皇帝的女兒,不要變成神佛!”她知道閻昭淩擅長人物釋道畫,氣得直跳腳。

  “我沒說要把你畫成神佛,你也沒那莊嚴的寶相。”閻昭淩蹙了蹙眉,突然發現眼前的小公主有點難搞。

  廣香公主沒料到他會當面羞辱她,氣得大嚷。“我才不讓你這個爛畫師替我畫畫!”

  丹田十足,微揚的嗓音在風中回蕩許久才敞開。

  閻昭淩備受侮辱地點了點小姑娘秀白的額強調。“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吵?”

  廣香公主震驚萬分地打掉他的祿山之爪,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竟如此狂妄地輕薄她的額頭。“淫……淫賊!”

  “呿!”閻昭淩皺了皺眉,顯然對她的大驚小怪十分不以為然。

  “呿?你呿我?”廣香公主沒遇過如此無賴的人,氣得直尖叫。“我要叫父皇辭退你!”

  “辭退我?”閻昭淩揚眉,撫著下顎好半晌才說:“也好,反正我也膩了。”

  見他不受威脅,廣香公主根本束手無策。

  “你乖啦!畫師哥哥幫你畫畫,要開心點。”

  她撇開頭,擰眉警告。“我不讓你畫!”

  閻昭淩嘴角噙笑,不理會她的抗議,修長的手慢條斯理拿出畫具,氣定神閑地道:“我想畫就成了。”

  “不准你畫、不准畫!”

  “你乖啦!畫師哥哥幫你畫完這幅就會走了。”

  他秉著“受入之托,忠人之事”的態度,瀟灑地揚筆沾墨。

  廣香公主看著他,思緒有些恍惚。

  此時她怎麼也沒想到,多年後,她將會因為莫可奈何的和親使命,與已辭去御用畫師的閻昭淩在異地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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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呢、後來呢……”楚寒洢好奇地問。

  季大頭瞥了她一眼,顯然還處在狀況外。“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是作者嗎?怎麼會不知道!”楚寒洢聞言,十分不信任地嗔了季大頭一眼。

  楚寒洢的大眼對上季大頭的小眼,最後放棄了。“算了,我不理你了。”話一說完,她調頭就走。

  “啊就真的不知道咩!凶巴巴的……”季大頭眉頭打了八百個結,霍地覺得身體騰空了。

  她還沒來得及回神,手持長矛的侍衛拎起季大頭肥碩的身體,面露凶光地問:“大膽小賊,竟然闖入皇宮!”

  “小賊?哪個小賊敢出現在我季大頭的書裏,給我滾出來!”季大頭聞言,正氣凜然地插腰低喝,看來好不威風。

  侍衛狐疑瞥了眼前的女子,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給撼住了。

  “發什麼愣,你說的小賊在哪?快揪出來讓我好好教訓一番。”季大頭眯起如雷達般的小眼,迅速地掃著四周。

  “你耍本爺?”侍衛銳利的眸光射向眼前的女子,直覺是瘋癲的癡女闖人皇宮。

  季大頭好半晌才回過身,不可思議地朝高她許多的侍衛的頭用力“巴”下去。“你那根筋不對,我是作者耶!連你這小小的侍衛也是我創造出來的,說我是小賊,你不要命了?”

  季大頭很不爽地擺出了大姐頭的姿勢,等著侍衛跪地求饒。

  誰知侍衛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將手中的長矛指向季大頭的短脖子上。“小?你這自稱是作者的小賊,說我小?我哪里小?”

  季大頭吞了吞口水,忘了男人最忌諱“小”這個字,連忙狗腿道:“好……不小、不小,改明兒個,季大頭幫你寫個番外篇,讓你變大,好吧?”

  “呸!聽不懂你這小賊胡言亂語什麼,先把你關起來,再請皇上定奪!”揪著季大頭的衣領,侍衛當機立斷作了決定。

  “呀!不能關,我只是帶楚寒汐來偷窺,不是,是帶她來瞭解一下公主和閻昭淩的小插曲,你不能把我關起來!”

  “廢話少說。”侍衛拿了塊臭布,塞住季大頭的嘴。

  “嗚……我是作者,我還要回去寫番外篇,還要回去過年。小閔編,救我……”

  季大頭殺豬般的淒厲哭喊隔著臭布,模模糊糊地回蕩在大內皇宮裏。

  還是要預告一下——

  好久好久以後,廣香公主即將成為和親公主,嚮往閑雲野鶴生活的閻昭淩,會不會帶著她遠走高飛,與她長相廝守呢?

  欲知其它人物的番外篇,請至季潔的浪漫地圖新單元——“被剪掉的片段”一探究竟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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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然就是美  季家小潔

  接到套書企劃時,季小潔又忍不住偷笑了。

  哈、哈!這樣的題材實在是太……太贊了,又醜、又浪、又快樂的女主角?!嗚……題材贊到讓小潔想窩在牆角,直接裝死算了。

  某友聽了之後還問我說:“我可以去你家打工嗎?這個題材超贊的,我也想寫,我要淩虐女主角、欺負女主角、鞭打女主角……”逼得小潔是冷汗直冒,直覺某友筆下的主角真是可憐,她比小潔更愛辣手摧“主角”,昏!

  忍不住想說,那個某友你克制t點,聽說你已經下筆毀了不少對苦情佳偶,不要慫恿我跟著high!high!high!

  不過坦白說小潔寫得有一點不r“high”,還不時打電話騷擾親親小編,哭訴我“浪”不起來的痛苦,甚至還破天荒把寫好的前幾章直接丟掉重寫,再加上出國回來小小病了一場,後面的進度也就跟著遲了。

  一直到稿子過了半,我才很“high”的跟編說,我“浪”起來了啦!

  嘿嘿!小潔還是很有毅力地在月底前交了稿。

  但坦白說,這個題材還真的很適合小潔,因為小潔的小侄女!熏熏,右頰上就有一個大約一元硬幣大小的淺咖啡色長形胎記。

  所以快樂的女主角設定,很自然就投射到快樂的熏熏身上。

  相信我,因為我想世上再也沒有比她神經更大條的小女生了!雖然她臉上的胎記真的不是挺明顯的,但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家的小孩永遠漂亮可愛。

  為了她臉上的胎記,我們一直擔心她會自卑、會被排擠、交不到朋友。

  就在她上幼稚園後,我們的擔心果然應驗了!

  “媽媽我跟你說喔!我們班上的小朋友說我很髒?”有一天放學回家,熏熏不以為然地跟嫂子報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

  我親愛的坎兒嫂子聽了之後捉狂了。“髒?!是哪個小朋友的眼睛有問題,媽媽每天幫你弄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怎麼會髒?”

  熏熏說得輕鬆,語氣裏沒有一丁點難過的情緒。“真的啦!她說只要我不如把臉洗乾淨,就不跟我好。”

  原來小朋友把她臉上的胎記當成髒髒臉,所以覺得熏熏是髒小孩。

  我們聽了之後,心酸得直想將她摟入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誰知道她竟然無關緊要地笑著。“唉喲!又沒關係,我在學校就拿毛巾擦呀、擦,結果還是擦不掉,擦不掉就算了呀!”

  “那……你會不會覺得很難過?”我小心翼翼地問,心想,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躲在角落暗暗啜泣。

  “不會呀!反正我有洗臉了。”熏熏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看著怪怪的大姑姑,心想大姑姑可能是寫小說的關係,腦子有一點阿達、阿達了!

  自從這件事之後,她還是遇到不少類似的事,只是……她的反應永遠一樣,一副不跟她交朋友就算了的表情。

  情緒低落……我有,她沒有。

  暗自傷心……我有,她沒有。還長得那麼口愛,臉上竟然有胎記?!我可憐的寶貝。泣……

  強顏歡從天……呃,笑得最大聲的總是她,。大家覺得心光?

  所以總結,基本上熏熏是樂觀過頭的粗神經,簡直是侮辱我幫她取了那麼有氣質的名字,唉!

  這就是楚寒洢基本設定的由來!快樂。

  再來是男主角的名字,設定裏,他是個讓小潔很想踹的男主角類型之一愛欺負女主角的大男人。

  為了替女主角報仇,小潔特別取了個有諧音的名字。

  吉兒聽完之後,歇斯底里地大叫。“站崗”?!你取那是什麼名字呀!我還‘升旗’咧,‘站崗’!”

  “是‘湛’藍的‘湛’,‘剛’強的‘剛’!湛剛。”小潔耐心解釋。

  “字面上看起來不錯,但?!站崗!誰會替男主角取這種名字,啊!完全不能接受!”

  吉兒還沒說完,小潔就義憤填膺,吱吱喳喳說了一長串。

  “因為他對女主角不好,所以我罰他站崗!讓他站到天荒地老、站到變雕像!哈哈哈哈——”

  吉兒聽完後嘴角抽搐。

  “啊?!借問一下厚,你家小閔編給你的男主角設定有這麼令人髮指嗎?他是把很醜的女主角吊起按照三餐鞭打還是怎麼,你非得罰他站到天荒地老,這……”

  “因為他對女主角不好,大男人,瞧不起女主角,可惡,沒人性,以貌取人!”小潔氣憤地一一數落他的罪狀。

  冷風再次呼呼吹過,吉兒看著處在亢奮狀態的小潔,不敢多作打擾,深怕被吊起來照三餐鞭打的人會是自己。

  小潔繼續說夠。

  “只要他對女主角好一點,我就讓他進房和女主角抱抱。”

  “哎呀!季小潔,你這淫邪的作者,思想不純正,接下來你別說你想……帶那個、那個回來。”

  “主題‘春色無邊’耶!不行嗎?不行嗎?”小潔逮到機會,當然要努力學習如何“曖昧”咩!

  “這名字取得多好,女主角高興就可以叫他無敵小剛剛,不高興就可以叫他出門站崗,呵……”

  “啊!季小潔,你……你完蛋了,你把第二任責編的話忘了,不可以給男主角亂取綽號,你忘了、你忘了嗎?”吉兒嘶吼著,試圖勾起我的回憶。

  “唉喲!三八啦!我又沒寫進去,每一個編的話我都有乖乖聽進去,還用力記住哦!所以不用擔心。”

  吉兒搖了搖頭,仰天長歎,為那些被我折騰過的編編們祈福。

  嘿嘿!聊完一些創作小秘辛,再跟大家報告A好康的好消息!

  城市正舉辦新年度贈書流動,集合很多作畫家的書書要送給大家,有興趣的朋友,請到“季潔的浪漫地圖”一探究竟。

  最後,這一年謝謝小松松們對小潔的支持,也謝謝無敵辛苦的出版社、編輯群的付出與企劃,小潔在此祝大家“豬”年行大運,“豬”事如意。

  咱們下一本書“計偷良人”再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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