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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難得事情總算圓滿落幕,曹平羨心情大好,當下爽快地喝了好幾杯,黃昏時才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到家,正要跨進大門,就听見馬蹄聲,轉過頭竟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匹老馬殘喘地自街頭朝他奔來,雖然美其名為奔,卻是跑跑停停,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曹平羨忙迎上前去。

    老馬終于在他面前氣喘吁吁地停下,曹平羨拉住韁繩,仰頭道︰「岳父。」

    齊硯綬一臉嚴肅地下馬,許是坐得太久,雙腿有些不听使喚,落地時踉蹌了一下,曹平羨趕忙伸手攙扶。

    「您怎麼來了?」

    齊硯綬還未答話,一輛馬車從街頭拐了過來,曹平羨認出自己下聘時送的兩匹壯馬,以及齊家的車夫,想來是全家都到了。

    「書容是不是病了?」齊硯綬冷著臉問。

    「是。」曹平羨頷首,若說書容是中了毒,岳父怕會更加不諒解,還不如就讓他以為是生病還好一些。

    齊硯綬臉色鐵青,無法置信地又問道︰「……真的生重病了?」

    「是……」

    曹平羨本想請岳父進屋再好好解釋,畢竟是家丑,在大門口前談論並不恰當,誰想齊硯綬聞得他一身酒味,頓時怒從中來,不待他開口,已先罵道——

    「我好好一個女兒,嫁到你家沒多久,就生了重病,你……你……」

    曹平羨面有愧色。「是小婿的錯。」他確實沒料到妻子會陷入如此危險之境地,他也一直深深自責。

    听到他認錯,齊硯綬以為女兒救不活了,腦袋轟地一聲,什麼也不能想,只瞧見妻子臨死前讓他好好照顧女兒。

    「你答應我,定不能讓人欺侮了她。」

    妻子握著他的手,那樣懇切的求著,他一臉都是淚,急急地點頭。

    如今……如今卻成了這樣,九泉之下,他……他還有什麼臉去見老妻!

    「啊……」齊硯綬悲痛地叫了一聲,揚拳就往曹平羨揮了過去。「還我女兒命來!」

    「老爺——」李氏從馬車上跳下,瞧見此景,嚇得腳一絆,摔在地上。

    齊書容正悠閑地吃著甜果子,突然听得青桂大呼小叫地嚷著︰「老……老爺……」

    老爺?齊書容差點沒噎著,是在叫曹平羨嗎?怎麼從大爺變成老爺?好像在叫父親。

    不對,若是曹平羨為何大驚小怪?難道真是……

    當齊硯綬就這麼大剌剌地沖進來,齊書容差點噎死,齊硯綬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老眼瞠得又大又圓,見女兒好好地站在眼前,而且氣色紅潤,齊硯綬一時沒反應過來。

    「父親!」還是齊書容先回過神來,震驚地叫了一聲。「您……咳……怎麼來了?」

    「你……你沒事?」齊硯綬擠出一句,老臉脹得通紅。

    莫非父親也听到流言了,可怎麼會呢?父親所在的縣城離京城有段距離,不可能傳到那里去。

    醮著父親眼眶都紅了,齊書容心中一動,不由走向父親,柔聲說道︰「我沒事,都好了。」

    齊硯綬如釋重負,頓覺全身氣力被抽光一般,站都站不穩,齊書容攙著父親坐下,青棗機靈地奉上茶水。

    齊書容發現父親嘴干唇裂,衣裳都是塵土,想他老人家風塵僕僕、憂心焦慮地趕來,齊書容眼淚都要落下。

    「父親……」她抹著眼角。「女兒不孝,讓您操心了。」

    齊硯綬一時還呆著,想不通外頭傳得那樣嚴重,女兒卻好好的站在面前,不過不管如何……

    「沒事就好。」他啞著聲音說道,捧著茶杯的手顫抖著。

    「您喝點水解渴。」齊書容讓人拿點心上來。

    「姊——」

    齊瑞成跑進來,齊書容驚喜地起身。

    「你怎麼也來了?」

    他嘻嘻地笑著,繞著姊姊打量,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道︰「吳叔叔到京城辦事,听了你病重的傳言,連夜趕回來告訴我們,把爹娘都嚇壞了。」

    吳叔叔是他們街坊鄰居,常往返京城做生意,听了京城的流言,立時給他們報信。

    原來如此。「讓你們操心了。」她感動地摸摸弟弟的頭,隨即拉著他從頭到腳瞧了一遍。

    「怎麼覺著好像長高了。」她開心地揉著他的發。

    站在門邊的李氏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來。「我就說 ……一定沒事的。」她大大地松了口氣。

    自听到齊書容病重的消息,她就嚇個半死,相公還把她臭罵一頓,說要不是她書容也不會嫁給曹平羨,這話可真是誅心,把錯全推到她身上,他若不答應,婚事會成嗎?

    夫妻為此大吵一架,這一路上她也不好受,焦急得頭發都要白了,齊書容若真的病重,不久人世,她這輩子都要讓人戳著脊梁骨罵,說她賣女求榮,繼母果然都是狠心的,說不準齊硯綬還會休了她。

    她簡直要以死明志了,為這個家做了那麼多,到頭來沒人感激她,功都是別人的,錯都歸她,還有沒有天理?

    想到這兒,李氏一時沒忍住,眼眶都紅了。

    「母親。」齊書容明白她定然受了委屈,忙扶她坐下,倒把李氏嚇了一跳,齊書容甚少如此與她親近。

    「爹爹剛剛打了姊夫。」齊瑞成倏地冒出一句,表情十分滑稽,要笑又不敢笑。

    齊硯綬脹紅臉,面色緊張又不知所措。

    「什麼?」齊書容瞠大眼。

    齊硯綬一時惱羞成怒。「說到底我是他丈人,難道不能打他?」

    李氏訕訕地不想說話,齊瑞成轉過臉偷笑。

    「你……你去瞧瞧他。」齊硯綬對女兒說道。

    「是。」齊書容急忙走出去。

    「說了先弄清楚來龍去脈……」李氏忍不住念了一句。「還讓我摔了一大跤。」

    「這也怪到我頭上。」齊硯綬惱火道。「連站都站不好。」

    「別吵了。」齊瑞成捂著耳朵跑出去。

    「你看你,都把他寵成什麼樣了……」

    李氏轉開臉,懶得理他。

    齊書容在書房找到丈夫,見他斜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她輕輕走到他身邊坐下。

    「疼不疼?」

    她的手撫過他泛紅的下額與唇角,眼中帶著笑意。

    他抓住她的手,睜開雙眼,見她一臉促狹,揚眉道︰「怎麼,我挨打了你卻那麼高興?」

    她笑意更深。「你是該打。」

    「我怎麼該打?」他故意親了下她的手指,惹得她紅了臉。

    「一身酒氣。」她朝他皺鼻。

    他笑道︰「今天是喝多了,難得跟朋友喝酒,娘子莫怪。岳父可消氣了?」

    「嗯,解氣了。」她笑著點頭。「我爹打你,真不生氣?」

    「哪能,女婿挨丈人幾下打算得了什麼?」他雲淡風輕地說。「沒想岳父還有此等魄力。」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我也不曉得父親會如此。」她一時有感而發。「把我嫁給你時,我還難過了好一會兒,覺著他不疼我了。」

    「嫁給我有那麼不好?」

    「說了那時候覺得你陰險。」她取笑道。

    「現在呢?」

    她不疾不徐地說道︰「還是陰險,可能怎麼辦呢?嫁雞隨雞。」

    「這樣損我。」他哈哈一笑,開心地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齊書容眼波流轉,羞怯地將臉埋在他頸下,隨即又不服輸地板起臉說道︰「以後你可要待我好,否則我爹千里走單騎,拼了命也要找你算帳的。」

    「那我得再送岳父一匹好馬才行,否則他那匹老馬就要回老家了,今天那馬差點在門口咽氣,要真如此,我們家可沒人敢再進。」

    他唉聲嘆氣地說著,她卻是噗哧笑出聲來。

    「別躺了,快些起來,跟我去見父親。」她起身拉著他的手。「一會兒你再給他賠個罪,讓他有個台階下。」

    他順勢讓她拉起,傾身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她立時紅了臉,嗔怪地打他一下。「別這樣,萬一讓父親發現,你可又要挨揍了。」

    他哈哈大笑,隨即疼地捂了下嘴角的傷口。

    「很疼是吧,我先給你上藥……」

    「哪這麼嬌貴。」他故意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比起我肩上的傷,那可是小巫見大巫。」

    她羞憤地擰他一下。

    他再次哈哈大笑,隨即又是齜牙咧嘴,惹得齊書容笑個不停,她歡快地拉著他的手出了書房,晚霞的余暉照在兩人臉上,閃著柔和的光芒。

    齊瑞成朝兩人跑來,臉上是大大的笑容,曹平羨瞧著小妻子迎上前去,開心地揉著弟弟的發,他溫柔地注視著,在她回頭露出笑靨時,也回以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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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年後

    老太太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抱著白胖曾孫在滿月宴上笑得合不攏嘴。

    「哎喲,瞧著真是可愛,還笑呢。」

    「吐泡泡了。」

    「跟平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一臉清秀聰明樣。」

    幾個老太太圍著,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得熱烈,到了她們這把年紀就喜歡含飴弄孫,一向少言貞靜的林氏也難得多話,與另一桌貴婦談笑風生,足見心情之愉悅,孫子的誕生,一掃曹家陰霾,使她年輕了好幾歲。

    齊書容坐在另一桌與少婦及姑娘們閑聊,不過隨時注意老太太那兒的動靜。

    從山東遠道來祝賀的翁若琪取笑道︰「有奶娘在一旁看著,你擔心什麼?」

    一名少婦笑道︰「當娘後你就知道,恨不得時時都看著。」

    「才不,我一定離得遠遠的,我最討厭小孩哭了。」翁若琪的急于撇清以及厭惡的表情令大伙兒忍不住笑了。

    又過片刻,見孫子不耐煩地擰起眉頭,老太太笑道︰「要發脾氣了。」旋即讓站在一旁的奶媽接過。「抱去找他娘去。」

    滿月席上把嬰孩抱出來給大伙兒看看是個形式,沒一會兒就抱回房了,宴席上鬧哄哄的,很容易把孩子給嚇著。

    原本曹平羨與齊書容抱著孩子亮相後,就要抱回房的,因孩子不哭不鬧,老太太們又想多看會兒,才多留片刻。

    齊書容順勢告退,翁若琪難得來一趟京城,自然要與齊書容好好聊聊,便也離了席。

    兩人一出廳,在外頭敘舊的青桂與月瑤見主子出來,忙迎上前去,翁若琪調侃道︰「你們兩個倒說得比我們熱絡。」

    月瑤有些不好意思,青桂卻是笑呵呵地說道︰「月瑤對姑娘可忠心了,問我奶奶成親後,跟婚前有哪里不一樣,伺候上該注意些什麼。」

    「喔,你怎麼說?」翁若琪好奇道。

    青桂正經答道︰「姑爺奶奶吵架的時候記得離遠遠的,讓別人伺候去,才能永保安康。」

    「哈……」翁若琪大笑。

    連走在她們身後的奶娘與婆子都忍不住竊笑。

    齊書容瞪了青桂一眼。「你啊,越來越敢講了,今年就把你發配出去。」

    「奶奶……」青桂馬上求饒。「我說笑的,你不能不要我。」

    齊書容好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一輩子做老姑婆?」

    青桂擰著眉頭。「我不想做老姑婆,可也不想離開小姐。」

    「那不簡單,看府里哪個小廝管事入了你的眼,跟奶奶說一聲就是。」翁若琪說道。

    青桂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可又覺得這主意好,小聲道︰「那我想想。」

    眾人讓她逗得又是一陣笑,待進了齊書容屋子後,奶娘小心翼翼地將小少爺放在榻上,齊書容溫柔地撫著他的發,見兒子懶懶地打個呵欠,笑著摸摸他的鼻頭。

    「唉……我娘說的沒錯,做了娘就不一樣了。」翁若琪一手撐著腮幫子,一邊拿了食案上的葡萄就口。

    「那是。」齊書容頷首,光看著兒子,她的心都能滴出水來,恨不得所有好的都掏出來給他,而且怎麼看怎麼可愛。

    「看你容光煥發,一臉幸福我就放心了。」翁若琪說道︰「那時听到你要嫁給曹大人,我可擔心了,怕你讓他給克死。」

    「那些都是無稽之談。」齊書容立刻道。「生死有命,哪能說是牽累了誰……」

    「瞧你瞧你。」翁若琪打斷她的話,促狹道︰「現在心都向著他去了。」

    齊書容嗔怪地瞄她一眼。「你的話我可記住了,待你成親了,我也拿話臊你。」

    此次翁若琪進京,就是來添購嫁妝的。

    翁若琪紅著臉轉開頭去。「哼,不說就不說。」

    齊書容忍不住竊笑起來,她也是過來人,翁若琪的心情她自然能理解,即使嘴里嚷嚷著不想嫁,那也是嘴上不滿說說罷了,怎麼可能不出嫁?

    兩人開心地聊了半個多時辰,翁母派人過來,說要走了,今天與金樓約好了要看首飾,不能再耽擱了。

    翁若琪依依不舍地道別,齊書容站在門口說道︰「你又不是今天就回山東,不是要多留些日子?明兒個我再請你過來,咱們好好聊聊。」

    「一言為定。」翁若琪這才笑著離去。

    齊書容坐回榻上,心滿意足地望著兒子的睡臉,生產那天把她疼得死去活來,可一听到他啼哭,什麼痛都給忘了。

    「你這小磨人精。」齊書容寵愛地點了下兒子的鼻頭。

    曹平羨不知何時悄悄進了屋,听見她的話後,露出一抹笑意。

    察覺有人注視的眼光,齊書容一轉頭就見丈夫溫柔地望著她,心中立刻涌起甜意。

    「怎麼沒在前頭招呼?」她笑盈盈地起身。

    「我醉了,讓堂兄弟們擋酒去。」兒子的滿月酒他自是歡喜,比平常多喝了許多,直到腳步虛浮,方才入內稍事休息。

    聞到他滿身酒氣,連走路都有些不穩,齊書容忙喚人端茶水過來。

    「怎麼喝得這麼多?」她扶他坐到榻上。

    「高興。」他笑道。

    青柚端了茶湯入內,齊書容接過後,忙喂他喝了一碗,又擰了濕毛巾給他擦臉,曹平羨任憑妻子張羅,舒適又愜意地倚在榻上。

    見兒子睡得香甜,他伸手就要抱,卻讓齊書容阻止。

    「才睡著呢,你一身酒氣,會把他弄醒的。」她讓青柚喚奶媽進來,將兒子抱到隔壁房去。

    「有了兒子,就大小眼了。」他長嘆一聲,歪倒在床上。

    齊書容嗔他一眼,也不知是真醉假醉,說話酸溜溜的。

    待奶娘進來將孩子抱出去後,齊書容才道︰「我可是為你好,一會兒他哭了,你連覺都睡不成。」

    他笑笑地將她拉倒在身上。「原來是心疼我?」

    「說醉話了你。」她羞惱道。

    「瞧。」他從袖口里拿出一塊石頭塞到她手上。

    齊書容低頭一看,只見灰撲撲的石頭中央,有個圓滾滾的棕色圖案。

    他的頭湊過來,熱心地為她解說︰「像不像在睡覺的嬰兒?瞧,這是他的頭,他的腿……」

    齊書容瞧著不過是兩個圓交疊,但在他熱切的眼光中,她點了點頭。「挺像的,在哪兒找的?真厲害。」

    他露出些許得意之色。「我隨手撿到的。」

    「你最近走了什麼運道,隨手一撿都是寶。」齊書容忍住笑意,認真地問,這個月他都撿十幾塊回來了。

    一開始她還挺感動的,後來又覺得疑惑,怎麼他突然留意起石頭來了?

    就算要討她歡心,偶爾來個意外之喜便是,誰想他三天兩頭的撿石頭回來,比她還勤快,直到前兩日,發現桌上堆滿石頭,才發現他的詭計。

    萬錫銘終于金榜題名,一個半月前他來辭行,說吏部的命令下來了,他得到南方上任,即刻就出發,勢必無法參加孩子的滿月酒。

    兩人在迎雁湖邊的亭子辭行時,他預先送了孩子的滿月禮,是金子打造的長命鎖,另有一塊造型特殊的石頭,手掌大小,上頭紋路特別,像極了山水畫,是他上山游玩時意外發現的。

    原本想送給她,又怕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閑言閑語,所以便以滿月禮為由,送給未出世的孩子,實際上卻是贈與她。

    齊書容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很是為難,他卻說︰

    「義妹若覺不妥,我便帶回去,可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我送這石子沒別的意思,就是瞧著特殊,想送給能欣賞的人罷了。」

    萬錫銘表情坦蕩,光明磊落,沒有夾雜任何私情,他甚至直言自己明年就要成家,讓她不必多想。

    對方既如此坦蕩,她卻小心翼翼,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此也大方收下。

    與萬錫銘說了一番話後,她更覺放心,對方是真的已將她當妹妹看待,頓時收得心安理得,也祝賀他仕途順利,娶得賢妻。

    為免曹平羨誤會,齊書容自然不會多嘴把這事說出去,反正她那麼多石頭,他根本不會察覺。

    誰想一段時間後,他也開始送石頭,起初她很是驚喜,但後來他越送越多,堆得一桌子都是,她暗示不用再撿石子回來,他也不听。

    直到有一天萬錫銘送的石頭淹沒在他堆起的石堆中,她才明白他的用意,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人老愛耍陰招,肯定是偷听到什麼,所以鬼鬼祟祟的使暗招,偏偏她又不好戳破。

    她心思一轉拿著手上的石頭說道︰「我覺得除了像嬰孩,也似兩個圈圈,一個大,一個小。」

    他敷衍地點了下頭,心思早不在上面,生完孩子後,妻子比先前更加圓潤柔軟,雖然她努力想回到以前的模樣,他卻覺得無所謂,圓潤更好,抱著舒服……

    說起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跟妻子溫存了,欲念一起,手便開始不規矩,齊書容還在講解大圈圈小圈圈,他左耳進右耳出,心猿意馬。

    「……所以我覺得,圖案都是人自個兒想像出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一臉認真。「其實都是人想太多了,望‘圖’生義、穿鑿附會。」

    說這一大串其實都是在暗示他不要想太多,她與萬錫銘真沒什麼。

    可惜她一片苦心全化成流水,人家根本沒听她在講什麼,當他的手撫上一處柔軟時,齊書容才反應過來。

    她臉兒一紅,拉開他放在胸前的手。「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嗯。」他敷衍地回應一聲,將臉埋在她頸邊,熱情地親著。

    齊書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方才都在對牛彈琴,她火大地擰了下他的腰。「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我醉了。」他含糊地說著。

    「別拉我衣裳。」她困窘地推他的手。「外頭還有客人,一會兒你還要出去……」

    「我不出去了,我醉了。」他提醒她。「而且我們好久沒有……」

    她慌亂又害羞地以手捂住他的嘴,小聲道︰「等上……」

    他才不管,反正他醉了,想干麼就干麼,曹平羨摸上她的臀部,手臂卻被狠掐了一下。

    他低聲笑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見他雙眼亮如星辰,她惱道︰「你裝醉,你……」

    「我真醉了。」他低頭親她的嘴。

    真想拿手上的石頭砸他,齊書容轉開臉,急道︰「一會兒我爹娘要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

    「姊……」遠遠地,一個熟悉的聲音自窗外傳入。

    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小少爺!」青桂驚喜的聲音隨之響起。

    曹平羨挫敗地壓在齊書容身上。

    怎麼這麼會挑時間,晚半個時辰……不對,晚一個時辰不行嗎?

    「快起來。」她死命推他。「你再不挪身,我拿石頭打你。」

    謗本是來壞事的,曹平羨眉心糾結,抑郁地翻過身去。「你打吧,反正我有個地方也跟石頭一樣硬,正好兩敗俱傷。」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又羞又惱。「無賴,說什麼呢?」她羞得都要鑽地洞了,雙頰燒得火紅。

    他動也不動。

    「走吧。」她拉他的手。

    曹平羨不情願地起身,任她拉著走出內室,經過擺石頭的幾案時,趁著妻子不注意,順手將一塊礙眼的石頭納入袖口,這才覺得心情順暢。

    人走了就走了,送什麼石頭?不干不脆。

    曹平羨在心中冷哼一聲,不是他小氣,哪個做丈夫的能忍受?也虧得青桂那傻姑娘無意中說漏嘴讓他听了去,否則他還蒙在鼓里。

    「我頭發沒亂吧?」齊書容摸摸頭上的簪子,仰頭問道。

    她一臉擔憂,在他眼中卻是嬌媚萬分,如今她已脫了姑娘的稚氣,舉手投足間盡是嫵媚,眸子晶晶亮亮的,望著他時滿是柔情,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軟綿的嘴上親了一下,惹來一記捶打。

    他笑著與她走了出去,趁她開心地與弟弟說笑時,悄悄將手上的石頭丟出,正中池塘,掀起一陣水花,最後復歸平靜。

    他揚起滿足的笑容,心情愉悅地走向妻子,開始期待夜晚的來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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